《放學別走》第 20 節 在他的世界里淪陷

兒園開學第一天。

好大兒抱著警察叔叔哭狗。

「救命,我不想上兒園!」

嗐,我上前準備將兒子強抱,麻了。

這特麼不是我的狗前任嗎?

1

警察叔叔,的確是自帶濾鏡。

好大兒跟個無尾熊一樣,手腳著人家,小鼻子小眼的哭得發紅,一打著哭嗝,腦袋靠在他頸窩,安全十足。

只是,這位警察叔叔在看到我后,臉變了。

我也嚇了一跳,分手四年,擱這兒遇上了。

此時此景我只想說,真是倒了他媽的大霉,四年前發誓再見他就遭雷劈,看樣子我離報應不遠了。

在毀滅之前,還得先把兒子弄回來。

「桐桐,快過來,你都把警察叔叔的服弄臟了。」我試圖嚇唬嚇唬那小子,讓他趕過來。

這小沒良心的,一眼不見就投靠敵營了。

江嶼看著我,眼神犀利,眉頭皺,薄抿著,眼神跟狙擊槍的瞄準似的,盯得我太難

只求兒子能跟我心意相通,趕過來。

「不要。」桐桐兩條小短胳膊又摟了些,還掛著淚的眼睛哀怨地看著我。

「我……」原諒我太暴力,這麼整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小東西送進兒園。

這個……逆子!

別怪我使絕招了。

「小子,警察叔叔專門抓不聽話的小孩,想要明晃晃的手鐲嗎,想睡邦邦的板床嗎,隔壁的小豆豆眼饞你的超級飛俠好久了,等你被抓走,我轉頭就送他。」

不僅是桐桐,江嶼的臉也更難看了。

一張俊臉跟染了墨似的,黢黑。

江嶼每次生氣都這樣,逐漸地我能從他臉變化判斷他生氣的程度。

現在這個程度,是相當生氣,大概與我抹黑他的職業有關。

不能拿警察來嚇唬小孩子,可我這不是迫不得已嗎。

「警察叔叔,你會抓小孩嗎?」桐桐兩只小胖手抱著江嶼的臉,眼里噙著淚水,可憐的問道。

「不會。」江嶼堅定回答道。

我??

好吧好吧,來拆臺了。

我一看時間,再不把兒子送到兒園,我鐵定遲到,這個月的全勤算是打了水漂了。

「但是,警察叔叔不喜歡不乖的小孩,你乖嗎?」江嶼問道,語氣溫

桐桐這個小傻蛋乖乖點頭,氣道:「乖,桐桐最乖了。」

「好,叔叔送你進去。」江嶼話鋒一變,邁開長抱著桐桐進了兒園。

我屁顛屁顛跟在后面,嘆小孩還是小孩,心眼怎麼能斗得過江嶼。

江嶼曾經把我耍得那一個溜,現在回想起來都是淚。

2

送完孩子,我上班得一路綠燈趕過去才不會遲到。

但眼下早高峰,打車哪是那麼容易的。

「去哪兒?」江嶼冷冷問道。

「上班。」我躲避問題,仇人見面還分外眼紅呢,更別說我倆這種關系了。

「我送你。」他面無表道。

「工作時間干私事,還開公車……」嘖嘖嘖,我滿臉鄙夷,雖然快遲到了,但還是得捍衛納稅者的權利。

江嶼一按車鑰匙,旁邊的黑大吉普響了。

嚇我一跳。

他開門上車,角勾了勾:「懂的還多,我下夜班,現在正要回家睡覺,這車是我自己的。」

「噢。」我尷尬地趕低頭看手機,打車件怎麼不好使,一輛車都打不到。

「不敢來?蘇芷你以前膽子不是大的,怕我吃了你?」江嶼手搭在車窗上,一臉挑釁地看我。

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經不得激。

「怕你,切……」我開門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中湖大道 102 號,謝謝。」

江嶼一踩油門,車開了出去。

今天的路況就跟中了邪似的,一個紅燈都沒有。

我激地握了雙手,這個月的全勤算是保住了。

「你抖什麼?」江嶼用眼角的余看我,好看的側臉跟雕塑似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我才沒抖。」我,趕把手規規矩矩放膝蓋上。

「桐桐是你兒子?」江嶼問道。

「不是我兒子能我媽?」我反問,意外的,當年是他先不要我的,現在又在意桐桐是不是我兒子,真是咸吃蘿卜淡心。

「你結婚了?」他聲音得很低,聽不出什麼緒,但就是讓人渾不舒服。

此時此刻,我腦子里出現江嶼在審訊室審問犯人的場景。

他審我,就跟審犯人一樣一樣的。

「嗯。」

話說到這里,應該就結束了。

但我忘了江嶼不是一般人,結沒

結束在于他愿不愿意問下去。

這種直男質放在現在是不到朋友的。

當初我也是被蒙蔽了雙眼,稀里糊涂就著了他的道,后來他淡了,我有自知之明的,選擇安安靜靜的離開。

「他人呢,今天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來送桐桐?」江嶼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要他想知道的就一定得知道。

「這是我的私。」我反抗。

「桐桐哪年哪月生的?」

我……

3

要不是在車里,我早就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不過,關于桐桐這件事,我越是瞞他越懷疑。

干脆來個經典套路搪塞過去,省得他再發神經要見我老公。

「既然你這麼關心前友,再說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跟你分手后,家里人給我安排了相親,我老公有錢的,生意做得大,我倆一直聚離多,在桐桐不到一歲的時候他就出車禍走了……這幾年都是我一個人帶桐桐,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又當爹又當媽……」

我難過地掩住臉垂下頭,氣氛到了,總得來點緒。

江嶼果然不再問了。

只是,抓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浮現。

車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張起來,連溫度都掉下來起碼五度。

沒接話茬的,我哭不起來,捂著臉扭頭看窗外,

過指,街景和人群來回切換,我卻在心里急切地念叨:怎麼還不到公司!

早知道我寧愿不要全勤獎也不該坐江嶼的車。

「對不起。」

啊?

我以為自己幻聽。

「你剛才說什麼?」我問他。

「好話不說二遍。」

我賞了個大白眼給他,這會兒跟我道什麼歉?

這時,江嶼的電話響了,好像是有任務需要支援之類,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掛了。

他打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扭過臉看著我說道:「前面拐彎就到了,你自己跑過去吧,我要出任務,不能送你了。」

「嗯。」我開門下車,看著他極速前進沒有半點留念。

同樣的人和事同樣的場景,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江嶼當警察的第二年,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個電話他就要去執行任務。

這些我都懂,也從來沒有耍小脾氣難為過他。

只是,他不知道,一個人的深夜有多難熬,每次看到他離開的背影有多擔心。

好在都結束了。

我有桐桐陪著,江嶼呢,就給其他心吧。

我進公司打上卡,正好踏著最后一分鐘。

如此幸運,注定今天工作順利,開工大吉。

誰知道快到下班點兒的時候,主管突然給我安排了個急活兒。

要了命了,我只能加快速度趕。

早上我可是答應桐桐下午第一個去接的。

理完了手頭上的工作,我跑得比誰都快。

兒園的時候,覺自己半條命都快沒了。

但還是晚了一步,陸陸續續已經有家長接走了小朋友,桐桐可能又要孤零零地站在門口等我。

我還沒想好怎樣解釋遲到的事,一抬頭就見到了江嶼。

他又來了,還抱著我兒子。

4

他換下警服,穿了套便裝,小臂在外面,是古銅,線條漂亮得很,簡單的短袖比早上的制服更,結實的鼓鼓囊囊的。

他單手抱著桐桐,一米八五的大個兒,肩寬長的漂亮形往這兒一站,來來往往的年輕媽媽漂亮老師個個回頭多看兩眼。

果然,這男人就不是省油的燈。

「媽媽。」桐桐出小短手找我。

這甜甜的小聲音,我的心頭發

「媽媽抱。」我手接過桐桐使勁抱了抱,還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大口。

一天沒見,想得我眼眶發酸。

「我來的時候桐桐看見我了,哭著找我,我就把他接出來了。」江嶼解釋道。

「嗯,謝謝。」回答完了我才覺得不對勁兒,警察很閑嗎,有事沒事往兒園跑干嘛?

「不是,你來兒園干嘛?」我問道,狐疑地看向他,他別是對我跟桐桐另有企圖。

江嶼勾了勾角,大手從后拎出來一個小孩,嗖的一下抱到了懷里:「來接孩子。」

剛才只顧著看桐桐了,竟然沒看見還有個小孩抱著他的大躲在后面。

那個問題問得有多弱智,我現在就有多尷尬。

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

四年,他足夠有時間結婚生子。

我們已經分手,他沒有任何對不起我。

但一腦的緒涌上來,我竟然覺得難,委屈,心口堵得慌。

「我們先走了,再見。」我垂著雙眸,抱

了懷里的桐桐,大步離開。

江嶼在我,我沒理。

「媽媽,警察叔叔你呢。」桐桐提醒道。

「不用理他。」越想越生氣,我這四年里時常會想起他,事實證明他可能真的已經忘了我,如果不是今天這種偶遇,我們也許永遠都不會再見面。

「乖小孩不能撒謊,你明明聽見了,警察叔叔剛才說只要我乖,就有禮。」桐桐胳膊肘往外拐,現在滿眼都是警察叔叔。

「送你一副銀手鐲要不要?」

桐桐哇的一聲就哭了。

弄得我沒有任何防備,只好一遍一遍抱著哄。

晚上桐桐睡覺做噩夢了,小里念叨著不要戴銀手鐲。

我追悔莫及,以后可千萬不能這樣嚇唬孩子了,害人害己。

夜深人靜,我卻沒有半點睡意。

想著今天跟江嶼重逢的點滴,還有他邊那個小孩,心就忍不住一陣酸

5

當初我倆在一起,全是因為抵擋不住他的,江嶼讀的是警察學院,我讀的藝院校。

兩所大學跟商量好了似的開了個對門。

每天都有大把的漂亮生向往對面未來帥氣的警察哥哥,而對面的警察哥哥都會把口號喊到最響亮來吸引對面滴滴的小生。

江嶼跟我看對眼這件事,驚呆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我自己。

我沒什麼特別的,充其量有張還算清秀的臉,以及會畫畫的手。

大學四年,江嶼是我紙上的專屬模特。

他也喜歡讓我畫的,他這個人總來說悶,除了運就是發呆,對發呆這件事他糾正過很多次,說那是思考。

我總是笑他,解釋就是掩飾。

大學畢業后,他分到了局里,我也找到了一份設計助理的工作。

菜鳥新人職場,幾乎就是沒有休息時間的。

江嶼在我們公司附近租了房子,邀請我過去一起住,后來我才明白他這樣做,其實就是想讓我早上多睡一會兒。

我有賴床的病,晚上有時候通宵趕稿子,所以早上的時間出奇的寶貴。

一切仿佛都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們會像大多數人一樣,慢慢存點積蓄,然后結婚生子平淡一生。

可是,他進局里工作的第二年,事就發生了改變。

他總有加不完的班,接不完的電話,偶爾一次約會,中途也會被各種事走。

我鐵了心跟他,這些就都不是事兒,他是警察,我能理解他的工作質。

可有些事擋也擋不住,所謂就跟水一般,會來也會退。

現實很無奈,卻也得接

江嶼對我的話越來越,跟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他的冷漠跟躲避,仿佛在我先開口說分手。

我舍不得,但也不是分不起的,可好了這麼多年,總得拿回本兒才行。

說來也是神奇,我倆分手那天才有實質進展,還是我主的,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我喝了酒,踹開江嶼房間的門就來了個虎撲食,他試圖反抗了,我就掐著他脖子把頭埋在他懷里哭,最后事就如了我的愿。

可我們的淡了。

既然沒有了,何必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安安靜靜地離開,趁他出差那幾天。

后來的事,像老天爺開的一個玩笑。

只有那麼一次,我竟然懷孕了。

沒有任何掙扎,我順順利利把桐桐生下來,然后一個人帶大。

至于江嶼,我甚至沒有想過告訴他。

睡夢中,桐桐哭哭唧唧說明天不想去兒園,我側過子摟住他的小子,一臉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淚了臉。

「我也不想去兒園,還得見他。」希明天去送孩子的不是江嶼,我長長嘆了口氣,調整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6

好家伙。

第二天一早,才發現我居然病了,千年不倒的小板兒扛不住了,病得跟霜打的茄子似,蔫兒吧唧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我怕傳染給桐桐,就讓陸欣幫我帶幾天。

是我兒子的干媽,作為一位單,對我兒這種小正太毫無抵抗力,但對我嫌棄得很,總是一本正經地勸我趕找個好男人嫁了。

我搪塞過去,好男人哪有這麼容易找!

雖然病了但班還是得照上,不然拿什麼養活我們娘倆。

終于,主管看不下去了,可能是我一邊擤鼻涕一邊抹眼淚,啞著嗓子匯報工作的架勢太嚇人,他大發慈悲放了我兩天假。

工作時間在家睡大覺,實在是太爽了,這病來得蹊蹺,好得也快,歇了幾天就好了大半。

我給陸欣打電話,要把桐桐接回來,結果竟然在參加別人的生日派對!

「我兒子呢?你把他放哪里了?」

陸欣

理虧,一個勁兒地跟我道歉。

「趕跟我說在哪兒,我要去接我兒子回家!」這都什麼事兒,還能有再不靠譜的閨嗎?

陸欣支支吾吾不說,最后急眼了才告訴我。

長江路 23 號,5-3-202。

我愣在原地,這地址我一輩子也不會忘,四年前江嶼跟我住的地方。

不祥的預涌上心頭,事不會那麼簡單。

「姓陸的,我跟你沒完!」我都快煩死了。

「蘇芷,你這麼說我就不樂意了,這麼多年一個人帶桐桐,你圖什麼?江嶼這個當爹的一天義務都沒盡到,讓他帶兩天孩子怎麼了,干嘛這麼死腦筋?要我看當年你就不該瞞著他,說不定你倆就分不了了。」

是我錯了?

不,兩個人的路,沒必要勉強一個人必須走,他已經結婚有了小孩,我更不可能橫一刀。

「我跟江嶼不可能了,他結婚了。」我長長嘆了口氣。

陸欣還想說什麼,我直接掛了電話,拿起包和外套出門接桐桐。

我打了車,一路上堵車堵得我心煩意,一看時間才發現遇上高峰期了。

街道兩邊的景大致與四年前相同,當年江嶼為了我方便上班,在公司附近租的這房子,后來分手我搬走了就再也沒來過。

我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套 loft 小公寓,全款買的,但位置比較偏,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將近一個小時。

可也是因為遠,我才買的。

這樣就能避開他,再也不見。

誰知道轉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我慌張地深呼吸了口氣,站在門口抬手按了門鈴。

7

門鈴還是以前的,我錄了音,外面按門鈴,里面會聽到:江嶼蘇芷,家里來客人了。

以前有多甜,現在就有多尷尬。

他怎麼還不把門鈴換掉!

門打開了,江嶼穿著寬松的家居服,肩膀上扛著桐桐過來,兩個人臉上抹著油彩,手里扛著玩槍,一看就是在玩打仗的游戲。

桐桐眼里的興藏不住,我看得出來他喜歡江嶼,甚至想讓他當爸爸?

我趕打消這離譜的想法,江嶼結婚了,我跟桐桐不能像個笑話。

「媽媽,警察叔叔跟我在玩打槍的游戲,我們都是特種兵,媽媽快進來!」

桐桐拉我的胳膊,我站在門外,腳上像是釘了釘子。

江嶼臉上的興僵了,開口說道:「進來吧,這件事不賴陸欣,是我要接桐桐過來玩的。」

我冷笑:「你不用上班?」

「我跟局里申請了年假,我已經四年沒休過假了。」他看著我,話里有話。

他故意強調四年,我們分開正好四年。

「那麻煩你了,我來接桐桐回家。」我的眼神越過他,搜尋站在屋里的桐桐。

「桐桐,趕去拿書包,咱們回家。」我彎下腰,催促著。

桐桐一臉不愿,看看江嶼再看看我,顯然還對剛才的游戲意猶未盡。

我一把拉住桐桐的小胳膊,冷著臉說道:「桐桐聽話,跟媽媽回家,不好打擾別人的。」

「可是媽媽不是說有困難找警察,叔叔不是別人呀。」說完,他還仰著小臉跟江嶼笑。

我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我煩躁地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咱們走!」

桐桐一下子就哭了,著兩只小手找江嶼。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跟叔叔玩……」桐桐使勁嚎,就跟在兒園門口一樣,整個樓道都回響著他的哭聲,震得我耳疼。

江嶼拉住我的胳膊,沉著一張臉:「你別讓桐桐哭了,你給我,我哄哄他。」

我心頭的火一下子竄起來:「我是他媽,還用得著你教我怎麼帶孩子?」

我一吼,桐桐哭得更兇了。

「放手!」

江嶼臉越來越沉,抓住我胳膊的手沒有松開,反而收了些。

懷里抱著不配合的兒子,邊還有個討債的男人,場面漸漸失控,我的汗都流下來了。

幾個買菜的鄰居路過,不咸不淡地來了句:「哎呦,小兩口吵架折騰孩子,老公趕抱回去哄哄就好了。」

8

我剛想解釋這不是我老公,我倆也不是什麼小兩口,突然腳下一輕,江嶼竟然把我和兒子一起打橫抱起來,轉進了屋。

這男友力足得很,可我卻如坐針氈。

屋里的一切還保持四年前的樣子。

大到我跟江嶼從網上淘得沙發桌子,小到我們從夜市買的陶瓷兔子,還有他玩飛鏢給我贏的玩偶,整整齊齊待在四年前的位置。

這一切仿佛時倒流了。

江嶼兩手掐腰站在我面前,略顯煩躁地抬手撓了撓頭發。

他的

頭發還是理了短寸,子刻板。

「這件事兒得從頭說起,那天我去兒園接小,桐桐一見我就撲到我懷里,陸欣也去了,桐桐不跟走,我就把他帶回家玩幾天……正好我休假。」

他跟我解釋,還時不時打量我的神

江嶼在我面前從來沒有這樣小心翼翼過,我覺得搞笑,勾了勾

「你笑什麼?」他眉頭一皺問道。

「我沒笑。」我不想說,這麼蹩腳的理由他是怎麼想出來的,休假不好好在家陪老婆孩子,給我免費看孩子算什麼事。

他老婆不吃醋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江嶼擋在我面前,眼神在我和桐桐上來來回回。

我一愣,最怕的事還是來了。

回去一定饒不了陸欣這個禍害!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我指的是小的事,既然結婚了就該守夫德,別整些有的沒的。

江嶼眸子垂下來,一副被人看心事的模樣。

「我想跟你談談,就咱們兩個,好好的談一下。」江嶼的聲音著幾分祈求。

「沒這個必要了,你們好好過日子,別來招惹我跟我兒子,這樣就好的。」我說著起

江嶼皺著眉頭,眸子里出幾分不解。

我在心里冷哼,男人就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

陸欣之前說過,人一旦跟男人睡了,男人潛意識里就認定是他的人。

顯然,江嶼好像也產生了這種不該有的想法。

搞清楚!我是我,他是他。

更何況他結婚了,我對破壞人家家庭這種事,真的沒興趣。

我抱著桐桐離開,毫不猶豫的轉離開,門關上的那一刻,也徹底隔斷了跟他的四年。

江嶼落寞的看著我們離開,薄了兩下,我沒聽到他說什麼。

回到家后,我問了桐桐一些事,他滿臉興的跟我說這幾天在警察叔叔家里玩了什麼吃了什麼,中間干媽也去看過他。

提起陸欣,我的心中的火就不打一來。

一通電話打給陸欣,此時此刻正在遙遠的異國他鄉出差。

我罵了足足二十分鐘,陸欣才說在國外,我氣得滿臉都是淚,一想臉上的化妝品花的可是我的汗錢,這得接幾個私活兒才能補回來?

「媽媽,你怎麼哭了呢?」桐桐拿著最喜歡的超級飛俠依偎過來,用乎乎的小手給我眼淚。

我使勁吸吸鼻子,把他摟在懷里,要不是為了養這小東西,我至于這麼沒命掙錢嗎。

有時候也想找個男人嫁了,可誰能保證嫁了男人日子就輕松了,還不是柴米油鹽一堆破事。

再加上初即巔峰,江嶼起點高了,導致我看不上其他的。

最后一句話就是自己造的孽,流著淚也得抗。

9

桐桐一連幾天去兒園都沒鬧騰,我甚,要是他能別有事沒事念叨警察叔叔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江嶼給他下了什麼蠱,桐桐最的超級飛俠都不香了,張警察叔叔,能的他都快上天地了。

我看苗頭不對,又加上上次他被江嶼接走那回,趕利用送孩子去兒園的機會囑咐老師,別把孩子給不認識的陌生人。

老師滿臉疑道:「桐桐媽媽,您指的是哪位警察同志嗎?他不是桐桐爸爸嗎?你們……」

這誤會大了。

「老師您誤會了,他不是桐桐爸爸,我家人口員有點復雜。」趕忙解釋道,希這樣說老師能明白。

「原來是這樣呀,你們是親戚吧,跟小一樣?」老師想了想問道。

「這哪兒跟哪兒呀,我們跟小不一樣,老師,以后拜托別讓那位警察同志接走桐桐就行。」我陪著笑臉說道。

老師也笑起來,單純的兒園老師還是按捺不住一顆八卦的心。

「好的桐桐媽,您說的我記住了,話說那位警察同志看著嚴肅,但很小朋友的喜歡,小就整天說最小叔叔了,其他班的老師還跟我打聽人家有沒有朋友……」

老師說著說著臉就紅了,可能不僅其他班老師,連自己都想打聽。

「這個,我不太清楚……等等,您剛才說什麼,小他小叔叔?」我反弧有點長,這才反應過來。

老師一臉詫異地點頭:「對啊,小媽媽這幾天出差,他就來代接幾天。」

「哦,這樣啊。」我整個人都是懵的,腦子里回想那天去接桐桐回家的場景,他有話對我說,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憾,還有不該有的欣喜。

四年了,原來他并沒有結婚。

一整天我腦子都騰騰的,上班魚,幸好主管出去開會了不在,跟陸欣聊天,剛回國正在倒時差。

「祖宗,能不能讓我閉上眼死過去?」陸欣敲過來一行字,著濃郁的煩躁。

「江嶼沒結婚。」我直接無視。

「那好,男未婚未嫁,今天晚上就殺過去把人睡了,結婚的時候我給你隨個大紅包。」陸欣沒正經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沒結婚?」

「祖宗,這種事需要問嗎?用眼睛看不出來啊,江嶼那張萬年臉像是結婚的樣子嗎?他也是浪費資源的,好的一男的估計就過一回人,還是被你用的強。」

我捂臉,原本無助的,被弄得倒了我的不是。

10

「別再跟我這里裝脆弱,心里還有人家就趕說出來,沒有的話就該干嘛干嘛,養兒子不花錢的嗎,你賺夠養老金了嗎?」

「當初是他甩了我!」我唯一糾結的就是這個,可笑的自尊心磨不過去。

「你想想他為什麼甩你,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去問問,我實在困得不行了,不聊了。」

我煩躁地拉頭發,我有什麼立場問他,這不明擺著自討沒趣兒。

終于熬到下班了,我第一個沖出公司接寶貝兒子放學回家,看到小被一個長相氣質俱佳的人接走了,估計是小的媽媽,出差回來了,以后可能就不會遇到江嶼了。

想到這里,又有些失落。

「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桐桐仰起小臉好奇地歪著腦袋問道。

他的小腦袋,笑道:「媽媽在想晚上吃什麼,你想吃什麼呀?」

「我要吃兒套餐!吃完了咱們趕回家,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桐桐嘟著小賣萌,我被逗得合不攏

正好我也沒心思做飯,晚飯就去披薩店解決吧。

至于他口中的故事,我確實沒什麼期待。

小孩子的故事,不都是小貓小狗小羊的,充其量來只討人厭的大灰狼,還能新奇到哪里去。

可事實證明,我低估了三歲孩子的知識涉獵緯度。

誰能告訴我,《深夜捉迷藏》《床底下的半塊糖》《床頭的綠燈籠》這些故事都是誰講給我兒子聽的?

我捂著被子躲在被子里,我的好大兒就著被子趴我耳朵上講,見我很配合地尖,他越講越帶勁兒。

「啊……」終于,我忍不了了。

一聲尖,響徹整個房間。

接下來的一幕才是最恐怖的,停電了。

不打雷不下雨,也不是逢年過節用電高峰期,竟然停電了。

桐桐有點被嚇到了,慢慢靠近我懷里:「媽媽,我怎麼看床底下有個影子……」

我冷汗都下來了,拿出手機照著,往床底下看:「別胡說,嚇死我了。」

但不知道哪里傳來咚咚的響聲,一下一下很有節奏,像是從床底下傳上來的。

「媽媽,是不是有人在敲我們的床板?」

我再也不了了,尖著,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抱起桐桐就往外跑。

樓道里有應急燈,有亮就不怕。

我抬腳踢開門,見樓道里燈火通明,一堆人在電表盒下面,最里面的那個人背影有些悉。

11

「桐桐媽不用害怕,咱們保險燒了,這個小伙子會修,一會兒就修好了。」鄰居大媽慈祥地說道。

這棟樓上很有住戶,大多都是出租給別人當工作室的,年輕人鼓搗東西花哨,停水斷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我笑笑算是回應,看到了活生生的人,這顆心才算放到了肚子里。

「警察叔叔~」桐桐突然指著修電表的人小聲說道。

我順勢看過去,怪不得第一眼就覺得那麼面,真是江嶼。

啪的一下,燈亮了,大家紛紛道謝后離開。

桐桐拽著我的服角,我倆還原地不

江嶼穿著白工字背心,下面是一條灰的運,一看就是從家里出來的。

我在這里住了好幾年,怎麼不知道多了這麼個鄰居?

「我剛搬過來的,就住你隔壁。」江嶼笑著解釋道,雙頰有些泛紅。

我哦了一聲,也沒有更好的說辭,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地厲害,我竟然萌生出了該死的想法:他搬來這里是為了我。

我趕拎著桐桐轉往回走,即便是家里有鬼,也好過在這里胡思想。

「媽媽,我覺得咱們家里有個鬼。」桐桐反抗道,他其實就是舍不得江嶼。

「有個鬼就好了,你媽就不用天天上班了。」我堵了回去。

「他在咱們床底下敲床底板~」

我慫了,那個該死的聲音,有節奏一下一下敲擊床底板的聲音,我敢肯定是真有那麼回事,不是臆想出來的。

「要不要我幫你去看看?」江嶼試探問道。

「不用。」我拒絕得很沒底氣,我最怕這些鬼啊神啊之類的東西。

「媽媽,我怕~」桐桐癟,眼淚就跟水龍頭似的嘩啦嘩啦流出來。

其實,我也怕。

最后還是沒撐過去,我們娘倆很沒出息地去了隔壁新鄰居的家。

江嶼家里還沒收拾好,一堆大箱子堆在窄小的客廳,二樓就放了張大床墊,目測能直接放下五個人。

桐桐在一堆紙箱子中間穿梭,高興得不得了,江嶼看著他的眼神有得要滴出水來。

「今天晚上你們就在這里睡吧,我在樓下湊合湊合。」江嶼對我說道,話里著幾分小心翼翼。

「還是不打擾了,你這兒也沒地方睡。」我環視一圈,確實我們去樓上,他只能在一堆紙殼子里打地鋪了。

「不礙事,以前出任務草堆里水坑都睡過。」他齒笑了,可能覺得說這話不合時宜,又趕閉上了

我看著滿屋跑的桐桐,眼前浮現的全是四年前剛跟江嶼住一起的畫面,那個時候我們家也是這麼糟糟的,幾乎每天都有新家送過來,我們一起手組裝,一點一點把家填滿。

后來呢,不能去想,想起來全是淚。

「桐桐,我們該上床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兒園。」趕眨眨眼睛,把淚水回去。

桐桐跑過來,一臉天真的問道:「跟叔叔一起睡可以嗎?我們三個人一起嗎?」

「……」

12

我沒好氣地看向桐桐,江嶼也撓撓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媽媽陪你不好嗎?」說著我拽著桐桐抱起來,帶到了樓上。

江嶼的目一直跟隨著我們,約約我聽到一聲嘆息,悠長又哀怨。

桐桐本來就認床,換了新環境扣扣這兒扣扣那兒,本睡不著。

「媽媽,有蟑螂!」

我們娘倆一起尖,樓板都在抖。

蟑螂比鬼厲害多了。

這時,飛來一只拖鞋,穩準狠地把小強拍死在墻上。

「叔叔抱,桐桐害怕。」

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摟住了桐桐,是江嶼,從樓下跑上來大概只用了我一眨眼的時間。

江嶼半躺著,一只胳膊撐著,這個作看著都累,他卻足足堅持了好幾分鐘。

說來也奇怪,他一來桐桐就不鬧騰了,乖乖地躺著閉上眼睛。

四下靜悄悄,那個咚咚敲床板的聲音又來了,可江嶼家沒有床,只有一張大床墊。

我嚇得一個機靈,子一抖,江嶼的手臂橫過桐桐,一起摟住了我。

「別怕,不知道誰在惡作劇,明天我找業查查。」江嶼低聲音說道。

我點頭如搗蒜,這個時候有個男人是重要。

敲床板的聲音響了一會兒就停了,四下靜悄悄,桐桐也睡著了,江嶼不知什麼時候平躺下來,手臂摟住我們娘倆,閉著眼睛也看不出睡沒睡著。

此時此刻,我是安心的。

睡意襲來,我也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我竟然睡在江嶼懷里。

姿勢跟桐桐有的一拼,八爪魚一般住人家。

我醒來驚了他,江嶼正垂著眼睛看我,角勾著笑。

「桐桐呢?」我慌忙起,四下去找。

他的手使壞,故意攬著我不放:「這小子睡覺真不老實。」

我看到床那頭四仰八叉的兒子,松了口氣。

「蘇芷,咱倆談談吧,好好談一談,行嗎?」江嶼著語氣跟我說,胳膊往上一帶,就把我送到他邊。

心怦怦直跳,不張是假的。

男在懷,尤其是早晨這種時候,荷爾蒙都快炸裂了,我這種常年沒有生活的單媽媽,差點扛不住。

我別過頭,拒絕回答。

江嶼故意摟著我后腰使勁一,我手忙腳推他,又怕靜太大吵醒了桐桐。

「趕撒開,當心我告你擾!」我拿出僅有的底氣,輕聲威脅道。

「告吧,我就是警察。」他氣笑著。

13

「二皮臉!」我住他咯吱窩下面的,使勁一擰。

「還來這招?」江嶼吃痛撒開手,一臉傷地捂著咯吱窩

這是我跟江嶼住一塊時總結出來的經驗,專門用來制服他,現在拿出來還管用。

他又想撲過來,我一閃子躲開,正好來到桐桐邊:「兒子,起床了,起床了,太曬屁咯。」

桐桐躺平了個懶腰,嚨里發出小貓般呼呼聲。

江嶼偃旗息鼓,一翻下床去了樓下。

「媽媽,那個是警察叔叔嗎?」桐桐坐起來,著眼睛靠在我懷里問道。

「嗯。」

「他臉怎麼紅了?你們剛才玩什麼游戲了?」

我……

一下子頂到腦袋里,這孩子剛才不是睡著了,咋看見的?

「小孩子別說話,這件事跟誰都不能說,尤其是你干媽。」我想了想補充道:「還有你班老師,還有那個小……」

說越覺得像此地無銀三百兩,只好轉移話題,拉著他去衛生間洗漱了。

江嶼剛才離開是去給我們買早點了,吃過早點,還心的送桐桐去兒園。

在別人眼中,尤其是老師,再一次把我們誤會一家三口。

「我送你上班吧。」江嶼開著那輛跟他極其相配的黑越野,一臉真誠邀請我。

「不用,時間還早,我坐地鐵就好。」我直接拒絕了。

再這樣下去,我快把持不住了。

「我以為昨天晚上以后,咱倆之間會有不同,看樣子你還是不想理我。」江嶼自嘲的笑笑,俊臉上很是頹廢。

「知道就好,再見。」賣可憐這招對我可不管用,在心之前還是走為上計。

江嶼對著我的背影喊了句話,周圍的人紛紛對我投來羨慕的目

他說:「下班去接你一起吃晚飯。」

我沒給他機會。

準確點說是破天荒地請了半天假,溜了。

對于我這種視金錢如生命的人,我去請假,主管跟比過年還興,想也沒想就準了。

我把陸欣約出來,雖說是個不靠譜的家伙,但臨時也沒有其他傾訴對象。

「你咋了蘇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磨磨唧唧的,一上江嶼就不像你了,你說他是不是你克星?」陸欣笑著打趣道,順便炫耀下新買的鉆。

「又換男人了?」換男人的速度比換都勤,這種行徑我一向不齒。

14

「羨慕吧?」得意地說道。

我一把推開,氣憤道:「我怎麼給我兒找了你這麼個禽不如的干媽,造孽呀!」

陸欣笑得花枝的人生態度是及時行樂,當初我未婚先孕,拎著我的后脖子就拽進了醫院,還是我太害怕嚇暈了,才沒再我墮胎。

后來,只要我一提這事兒,就懊惱不已,原因是桐桐這個小正太,越長越帥了,只要一想起差點扼殺了這個未來的極品,就恨不得賞自己兩掌。

「別想了,我帶你去放松放松。」

我本來不想去的,都是陸欣找人帶桐桐去游樂場,拉死拽地把我弄去了一個酒吧。

大白天的酒吧,名曰清吧,有俊男無數,還有一群急著找人陪的寂寞人。

陸欣給我點了杯喝的,我不停翻弄手機,計劃什麼時候去接孩子。

「話說你不過也才二十七,怎麼活得七老八十一樣,一點年輕人的活力都沒有。」陸欣嫌棄道,喝了口杯里的酒。

我咂,沒有反駁,誰不想活得瀟灑恣意,可我有桐桐,一切得往長遠打算。

「看著里面的男人,有的有倆錢就在外面來,有的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有的自己沒有二兩還怕被占便宜的,這年頭好人不多了,尤其是男人。」

陸欣的言論一般聽聽就行,我跟道不同謀也不同,應該除了是閨外,也沒什麼可以繼續聯系的關系了。

「這都什麼酒,這麼烈?」我喝了一口酒,嗆得咳嗽起來。

「治療傷的良藥。」陸欣笑瞇瞇說道。

「怎麼不治治你這個腦?」我推開的臉,也笑起來。

從上大學那會兒陸欣就一直說自己有男朋友,但我從來沒見過。這幾年邊的人不斷,可沒一個是能定下來的。

我倆喝著喝著就有點上頭,期間不時有過來搭訕的,我都沒有看上眼的。

陸欣付了錢。

我倆攬著膀子晃晃悠悠出去,都沒有發現后面跟了兩人。

直到走到一條巷子里,那兩人快走幾步追上來:「小妞兒,一起玩玩?」

我沒想到自己長到這歲數還能上耍流氓的。

陸欣喝了酒就不是自己的,對著那兩人一通罵,什麼葷的素的,難聽的更難聽的都說了。

功地看到那流氓臉由紅轉黑,再轉白。

「臭娘們兒,不打死你我們就不是男人!」流氓也是有骨氣的,當然這骨氣是需要激發的,陸欣做得很到位。

15

我拽著陸欣使勁跑,連腳下的鞋子都差點跑掉了。

流氓耍起瘋來紅了眼,那也是有可能殺人不眨眼的。

「別追了別追了,跑不了……」我大口氣,整個人快要虛了,還得拽著陸欣這個半醉的姐姐。

「臭娘們兒,真能跑……」那倆流氓也累得夠嗆,呼哧帶踹的,估計不是為了爭那口氣都要放棄我倆了。

「給個價兒,讓我們走吧。」我試著談條件,此此景他們也沒了劫的心思吧。

「你要是別跑,那娘們兒要是別罵人,這事都好商量,我艸,罵得太難聽了,忍不了,今天要是不把你倆辦了,我們都對不起這罵!」

我無語,挨罵還能刺激荷爾蒙,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后是棚戶區,前面堵著兩個流氓,今天晚上這關不好過。

他倆瞇瞇地靠過來,關鍵時刻,一張又俊又酷的臉從黑暗中走出來。

「有警察!」我指著前面大

在那里嚇唬人,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警察會來嗎?」流氓本不信,還在往前走。

我跟陸欣同時點點頭,是的,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確實來了警察。

是江嶼。

一張臉黢黑,他很生氣。

甚至沒有給流氓們反應的機會,一腳一個踹翻在地,又不解氣地補了兩拳。

「江嶼,帥了!」陸欣大聲著大花癡。

江嶼不予置喙,一雙眼睛帶了電鉆似的死盯著我。

今天早上他說要來接我,我卻跑了,他肯定是帶著氣兒。

理掉兩個流氓,江嶼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沒出半分鐘,一輛警車就到了巷子口,從車里下來一個材高大的男人,我發現陸欣突然不了,垂著頭躲在我后。

「怎麼著,認識?」我低聲問

「別說話。」陸欣使勁往后躲,恨不得鉆進地底下。

江嶼走過來,長臂一將我拽進懷里:「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兒子他媽。」

我涼了,這事是怎麼出去的?

陸欣拍拍脯大義凜然道:「江嶼早知道了,他接桐桐回去那次就知道,我告訴他的,不用太激我了。」

可是在看到警車上下來的男人,瞬間慫了:「你讓江嶼把我也帶走行嗎?我自己在這兒害怕。」

「高杉,你的人?」江嶼問那臭著一張臉的男人。

「嗯,找了長時間,這就帶回去。」高杉點頭,子一矮利落地把陸欣扛上肩頭。

然后塞車里走了。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難道這就是陸欣口中的男朋友,別說,也就這架勢能馴服得了

「咱們也走。」江嶼扣著我的腰往前走。

「那個……咱們談談吧。」我開始心虛,也有點不敢想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晚了。」江嶼冷哼道。

「完了?」我吃了個一驚,這人難不想殺人滅口?

16

「對,蘇芷你完了,我要是再讓你出來花天酒地,我就不是男人!」江嶼起我可憐的下,低頭吻住。

這個吻來得突然,我毫無防備,他本來就霸道,這次更是變本加厲,直到我差點缺氧才撒手。

「我沒有花天酒地,再說……管你什麼事……」

我的狡辯變了催化劑,激怒他的催化劑。

然后,江嶼力行地跟我證明他憑什麼管我。

我甚至有點不敢相信江嶼會這樣,禽也不過如此。

四年前我倆住在一起,我整天穿著睡滿屋子晃,大咧咧晾在臺,他對我也沒什麼非分之想。

原來他的冷漠,都是裝的。

他不是隨便的人,隨便起來不是人。

再次醒來,我知道我本月全勤獎泡湯。

「桐桐呢?」我迷迷糊糊問道。

江嶼穿著家居服,用玻璃杯端著水送到我邊:「我爸媽接過去玩了。」

「……」

這就認祖歸宗了?

「起來收拾收拾,今天晚上爸媽跟咱們吃飯。」江嶼喂我喝水,親昵地用手指掉沾在角的水。

「為什麼?」

「丑媳婦總得見公婆。」他笑著吻我,從眼睛一直吻到

「我不是問這個,江嶼,你不會是為了桐桐才跟我在一起吧?」我問出心里的疑,但又很快后悔了。

江嶼黑著一張臉,著我的下吻得我不過氣來,息中他說出了這輩子最麻的話。

「蘇芷,我要的一直都是你,以前是我不對,往后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永遠都不會。」

我已經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

所謂的跟他爸媽吃飯,其實是老兩口買菜過來做飯。

桐桐在客廳跑來跑去,興的很。

江嶼的爸媽人很好,看起來很好相

「蘇蘇啊,我們經常聽江嶼提起你,四年前要不是他出去執行任務,早該帶你回家見我們了,沒想到一耽誤就是四年,桐桐都這麼大了。」江媽媽嘆息道。

「四年前……」我詫異的看向江嶼,他正扛著桐桐玩打怪的游戲。

「四年前他去執行任務,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他整整一年沒跟家里聯系,可把我們急壞了,他也沒跟你說吧?」

是,一點都沒跟我說,還故意疏遠我,走我,對我冷暴力。

所有的行為都在我說分手!

「他那是怕連累你,不得已,蘇蘇啊,委屈你了。」

我搖搖頭,眼眶發熱,頭哽咽。

江嶼走過來,把我輕輕摟在懷里:「你們跟我媳婦兒說什麼了,都把人給我說哭了。」

「臭小子!」江媽媽笑罵著,拉著江爸爸起去了廚房:「半個小時后開飯,桌子上有零食,了就墊吧墊吧。」

江嶼托起我的下,笑道:「我最討厭哭鼻子的人了,給爺笑一個。」

17

我被氣哭了,一手抹眼淚一手推開他,氣他什麼都不給我說,更氣自己執拗的認為他有了別人。

他是江嶼,認準了的人一輩子都不會變。

「想當初你們學校那麼一堆,我一眼就相中了你,你是我放在心尖尖的人,往后我會護著你的,不會再讓你哭的。」

直男一般不說話,說出來就是巔峰,就好比江嶼。

直接磕在了我的心上。

半個小時后準時開飯,江媽媽說桐桐跟江嶼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果然這種事是瞞不住的,可能江嶼第一次見桐桐就猜出來了。

對于我一次就中獎這件事,江嶼頗為自豪,跟他同事聊天的時候一個勁兒吹牛,說他這是良田配好種,必出品,還讓他同事加把勁兒努力干。

「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跟你在這兒胡扯。」我問道,心中頗為不滿。

江嶼一把摟住我,扣住我的腦袋,在懷里親了又親,笑著說道:「是高杉。」

我這才想起陸欣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他不會對陸欣怎麼樣吧?」我擔心的,那個高杉的男人,看起來夠冷酷的。

「瞎心什麼,人家小兩口的事兒自己能解決,你先關心關心我行嗎?」江嶼又親過來。

我發現他最近越來越,這招數層出不窮啊。

「他倆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不知道……」我躲開他的吻,雙手撐在他的膛上,繼續追問道。

「這個以后再慢慢跟你細說,我還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快點過來多了解一下吧。」他半瞇起眼,一臉不懷好意的撲過來。

我真是怕了這個人了,又躲不開,只好半推半就的求饒,他就跟聽不懂人話一樣,我越撒,他反而越激

就這樣,我被按著了解他到后半夜,整個人都麻了。

江嶼退掉了之前的房子,我們四年前租的房子。

原來我離開后,他就出任務去了,一走就是一年,再回來已經找不到我了,他怕我有一天回來,這幾年就一直住那兒等我。

越等心越涼,周圍的人都在勸他放棄,他依舊沒搖。

直到在兒園遇到我和桐桐,他只看了一眼就斷定兒子是他的,又看我還在扯著慌,氣的他差點沒繃住。

好在,我們解開了所有誤會。

幸好,我們心里只有彼此。

江嶼陪我去兒園送桐桐上學,我倆牽著手去的,桐桐甜甜的跟我們揮手告別:「爸爸媽媽再見!」

老師臉上的神快速轉換,可以斷定,這些個腦回路清奇想象力富的老師,已經腦補了一部家庭倫理劇。

江嶼牽著我的手去了民政局,我倆今天來登記,選了我們都喜歡的季節,我倆第一次在學校見面的季節。

,沉甸甸的秋天,有我們所有的,并且會一直繼續流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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