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別走》第 21 節 假

我兢兢業業地給楚柯當了一年的狗。

服臟了,我洗;球鞋臟了,我刷。

了,我送飯;他了,我遞水。

他喝醉了,我抬他回家。

他跟妹子開房,我替他站崗放哨。

得人盡皆知。

楚柯卻依舊對我橫眉豎眼,開心時拿我開涮,生氣時拿我出氣。

他周圍那些朋友都覺得我有病,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楚柯拿我當狗,我還能心甘愿地汪汪幾聲。

我從未告訴任何人,我這個勤勤懇懇的狗,其實是楚柯的哥哥楚闊,每個月花 30 萬雇來的。

楚柯拿我當狗,我拿他當事業。

1

楚柯跟新友莫晚吵架,友氣急了,拽下脖子里的項鏈丟進了泳池。

那項鏈是楚柯送的,價值不菲。

楚柯是個不會哄人的主,只有別人哄他,想讓他低頭,比登天還難。

楚柯踹倒了藤椅,大發雷霆道:「不想玩就給老子滾啊!」

莫晚哭得肩膀一的,這麼多人在呢,被楚柯這樣罵,覺得丟面兒,捂著臉跑了。

楚柯那臉臭得仿佛想殺人。

這又是我作為狗,賺錢的好機會。

于是我簡單明了地給楚闊發了條信息。

信息發出后沒幾分鐘,支付寶便提醒我到賬 5 萬塊。

我沒有猶豫,立刻了外套,跳進了泳池。

水池的那刻,岸邊一陣嘩然。

「這麼冷的天,還往池子里跳?」

「做狗,姜喬綠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為了讓楚柯多看兩眼,也太拼了吧?」

……

池水可真是心涼,等我終于找到項鏈,爬到岸邊,已經凍得手涼腳涼,忍不住打戰。

楚柯就在岸邊,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著我。

我舉起手中的項鏈,晃了晃,「楚柯,你看!項鏈我替你找回來了!」

他不屑地說:「我讓你去撿了嗎?」

呵呵……

脾氣再臭,他還是我的財神爺。

我從水池子里爬出來,裝模作樣地說:「楚柯,不論我做什麼,都只是想讓你開心罷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你眉頭皺一下,我都覺得好心疼。如果你不喜歡,這項鏈我再丟回去就好了。」

周圍的人好像都被我麻到了,一個個出見了鬼的表

坦白講,我自己都快吐了。

但楚柯的表卻漸漸緩和下來。

這些話,他很用。

他淡淡地說:「不用這麼麻煩,這項鏈反正已經是垃圾了,既然你撿回來的,那就送你了。」

我激地笑了,這項鏈,至可以賣到七八萬。

楚柯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姜喬綠,你就這麼喜歡我?」

我重重地點頭!

一年底薪 360 萬,楚闊還時不時地會給我各種補助,更別提楚柯經常會丟一些所謂的「垃圾」給我,不喜歡的是傻子,OK?

楚柯雙手抄在子口袋中,居高臨下地說:「可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像你這麼沒品位的人,你別再癡心妄想了!」

我忍住想翻白眼的沖,繼續說:「你不我也沒關系,只要給我機會你就好了。」

楚柯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傲地轉走了。

四周的人指指點點,而我毫不介意。

掙錢嘛,不磕磣。

奧斯卡都欠我一座小金人!

2

我七歲時,跟我媽一起被我爸掃地出門。

沒過倆月,我爸就把他的小三和兒姜姍姍接近了姜家。

姜姍姍只比我小了一歲,也就意味著,我爸跟我媽結婚沒多久,就出軌了。

我媽沒什麼文化,靠賣菜供養我念書。

一年前,我媽腦出住院。

我去找我爸要錢,被他和我后媽趕出來了。

我后媽掐著腰罵我:「你媽沒錢看病,那是命不好,你想來坑我們家的錢,下輩子吧!」

就在我走投無路時,楚闊找到了我。

他高薪聘請我做楚柯的狗,因為我的眼睛,長得像楚柯的初于悅。

于悅跟楚柯三年,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于悅卻出軌了。

一腳踹了楚柯,跟新男友出國了。

楚柯了刺激,從此得了雙相障礙。

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緒,經常會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

我作為長相跟于悅有三分相似的狗,存在的意義,就是讓楚柯在被的過程中,可以發泄出對于悅的憤恨和不滿。

換句話說,我就是楚柯的藥!

3

我剛把楚柯隨手丟給我的項鏈拿去賣掉,就接到了保姆的電話

說,楚柯玩賽車,撞了護欄,住院了。

作為狗,我著急忙慌地趕去醫院。

一進病房,我立刻撲倒在楚柯的病床上,哭得昏天暗地。

楚柯抱著雙臂,冷冷地睨著我,「我還沒死呢,你哭墳給誰看呢!」

好吧,我戲太過了。

我抹掉眼角的淚,開始給楚柯削蘋果。

「姜喬綠,你喜歡我什麼?」

我手一抖,蘋果皮斷了,我要說喜歡他的錢,他會不會把我給打死?

我清了清嗓子,「我喜歡你的眼睛,鼻子,,鎖骨,,腹——」

他的嗤笑聲打斷了我,「你們人都這麼淺嗎?」

當然不是,如果人只看臉,他又怎麼會被于悅給甩掉呢!

我憨憨笑兩聲,「沒辦法,誰讓你長得這麼帥呢?」

他突然攔腰抱住了我,我手上還拿著水果刀呢,可沒給我嚇死。

他盯著我的,蠱般說:「既然你這麼喜歡我,我給你機會,做我的朋友,怎麼樣?」

不怎麼樣!

狗賊,想斷我財路?

4

楚柯這又是了什麼刺激,竟然把主意打到我這個上?

我要是拒絕他,這狗的人設不就立不住了?

我要是從了他,誰來補償我 30 萬月薪啊?

我躊躇不已,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的沉默竟然讓楚柯誤會了。

他說:「姜喬綠,你是不是太開心了?人都傻了?」

我呵呵兩聲。

楚柯卻突然松開了我,興致缺缺地躺回床頭,「我就逗你玩呢,真以為我能看上你?」

我看他不是雙相,他是戲心戲也太足了吧?

我穩了穩心緒,將蘋果切一小塊一小塊,笑著端起盤子遞到他面前。

「你現在住院了,要多吃水果,補充營養。」

他雙手枕在腦后,幽幽地看了我幾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沉默須臾后,他說:「喂我。」

我手抖了一下,餐碟差點沒拿穩。

他勾起,「不就給你個機會喂我吃東西,至于這麼激嗎?」

我無語凝噎,雖然你長得帥,但自信到自的地步,也著實是讓人很費解啊。

我訕訕笑著,用牙簽著一塊蘋果,遞到他邊,「吃吧。」

一個蘋果,他足足吃了半小時,我手都快廢了。

我心里盤算著,該怎麼向楚闊申請點工傷補助。

「想什麼呢?」楚柯略顯不悅的聲音響起,「跟我在一起,你竟然還走神?」

拜托,只有人民幣才能讓我全神貫注,OK?

他掐著我的下顎,將我的臉轉向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喬綠,我突然發現,你不只眼睛好看,好看的。」

什麼意思?

也不敢,僵在原地。

5

他的臉突然湊近,也湊近,眼看他就要親上來,我的掌馬上就要甩起來。

「你們倆做什麼呢——」

莫晚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

坦白講,莫晚是楚柯所有朋友當中最矯的一個。

但這一刻,我覺得如天神降臨。

我迅速地跳開,「晚晚,你別誤會,他剛才那是打了我一掌!」

莫晚狐疑地盯著我,「真的?」

楚柯嗤笑,搶在我前面開了口,「假的,剛才我是打算親。」

救命,我這錢可都是在刀尖上掙的,我容易嗎我?

他還偏要添油加醋,「你扔掉的項鏈,我也送給喬綠了。」

莫晚眼淚唰就下來了,「楚柯,你什麼意思?」

楚柯懶懶地開口:「意思就是,我不想跟你玩了,你被甩了。」

得,莫晚又哭著跑了。

你分手就分手吧,干嗎拖我下水啊!

莫晚隔天就來找我麻煩了。

我自己投資了一家茶店,請了兩個大學生兼職,我偶爾會去店里巡視。

莫晚來我店里點了三十杯黑糖波波鮮,還點名要我做。

我是老板啊,哪里會做這個?

莫晚不樂意了,非說我是無良商家,不會做茶開什麼茶店。

罵著罵著又開始哭,說我搶了男朋友。

周圍人越聚越多,一聽小三小四的,一個兩個的激地不行了。

我想拉著莫晚走呢,掌甩過來,我躲了一下,沒打到,但是甲刮傷了我的臉。

我臉疼得厲害,不會給我整破相了吧?

6

楚柯的氣,好歹有錢掙。

他前友憑什麼拿我撒氣啊?

我反手就想打回去,又生生克制住怒氣,將

揚起的手撤回,改為捂住自己的臉頰。

因為我看到楚闊來了。

我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形象,可不能這麼輕易地破壞。

楚闊穿著剪裁得的意大利手工西服,兩條逆天的大長,都快趕上我腰了。

「莫小姐,據我所知,我弟弟已經跟你分手了。既然他是單,那他想跟誰談,都是他的自由。」

楚闊氣場太強,莫晚的氣勢瞬間就弱了下去,著個腦袋,跟鵪鶉似的。

「以后,別讓我看到你來找喬綠的麻煩。」

楚闊聲音太過凌厲,莫晚被嚇得發抖,夾著尾逃跑了。

逃跑的作太過練,我都有點心疼了。

這麼能跑,怎麼不去參加田徑隊啊。

因為楚闊出面替我澄清,圍觀的群眾也就散開了。

我當即掏出手機,打開鏡子。

做的什麼破甲,左邊下顎給我刮出一道淺淺的紅痕。

幸好,不深,應該不會留疤。

「疼嗎?」楚闊抬起手,似乎想我的傷口,然而手指頓了幾秒,又收回去了。

疼倒是不怎麼疼,但我還是著嗓子,憋出兩滴淚,「疼……楚總,我這應該算是工傷吧?」

他似笑非笑地睨著我,「那我送你去醫院,找醫生驗個傷。」

這倒也不必吧……

我輕咳了兩聲,訕訕道:「楚總,您是大忙人,我這點小傷怎麼敢麻煩您呢。醫院我可以自己去,但是醫藥費的話……」

楚闊輕笑,「喬綠,你可以再直接一點的。」

這一年里,我跟楚闊的流大都是在微信里。

隔著屏幕,我可以肆無忌憚地跟他談錢。

但這樣面對面,我著實是有些難為

或許是因為他氣場太強了,也可能是因為他太帥了。

本就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掏出手機,微信給我轉了一筆金額不小心的——「工傷補助。」

我開心地點了收款,「謝謝楚總!」

「我還要去開會,你有什麼事隨時可以微信我。」

他說完就轉離開了。

明明他跟楚柯是一母同胞兄弟倆,怎麼差距那麼大呢!

我回到店里,找了個創可,正準備臉上,楚闊又回來了。

他遞給我一個塑料袋,里面裝了一瓶碘附,一包棉簽,還有一盒創可

我愣了下,他聲音淡淡道:「最好先消毒,需要我幫你嗎?」

他給我涂藥?

那畫面我想都不敢想。

我搖了搖頭,果斷拒絕:「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沒再多說什麼,又走了。

怎麼跟陣風似的……

7

楚柯我陪他山上看星星。

這麼冷的天,我真的會謝。

我裹著大,瑟瑟發抖,楚柯坐在我旁邊,一瓶接一瓶地喝啤酒。

他喝多了,歪著頭靠在我肩上,呼出的酒氣,熏得我有點暈了。

「喬綠,今晚的星星好亮啊。」

我敷衍地「嗯」一聲。

他該不會覺得大冬天的來山頂看星星很浪漫吧?

我只覺得冷,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他半醉半醒的,瞇著眼睛看我兩秒,忽然彎起笑了,「你冷啊,我來替你暖暖。」

然后,一把將我摟進懷里,甚至用下顎蹭了蹭我的額頭。

他下上有胡茬,蹭得我額頭有些疼。

「喬綠,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違心道:「嗯。」

「有多喜歡?」

這是傷犯了,又想聽我表白了?

我深吸了口氣,再次重復那段我說了很多次的話:「很喜歡,特別喜歡,非常喜歡,喜歡到沒有自我,你在我心里永遠是第一位。」

他十分滿意,輕笑聲了。

我長舒一口氣。

楚柯這人雖然脾氣差,但如果準了他的脾,還是好哄的。

這兒離市區遠的,楚柯又喝了酒,我們就在他家郊外的別墅住下了。

我扶著他走進臥室,他躺下后,我剛準備走,他喊住了我,「你不給我鞋子,我怎麼睡?」

……

我暗自握拳,真的想錘死他。

忍了忍,還是給他了鞋子,子,外套。

他眼睛蒙著層霧似的,直勾勾地盯著我,盯得我有些張。

「怎麼了?」

他沒說話,只是忽然,出手,將我拉進他懷里,然后一個翻,將我在了床上。

他想干嗎?

8

楚柯用右手挲著我的臉頰,我覺得臉頰,微微偏過頭。

這細微的作也讓他不開心了。

他掐著我的

下顎將我的臉擺正了,不悅地瞇起眼睛,「你在拒絕我?」

我簡直要懷疑他喝了假酒。

他整個人著我,我漸漸有點不過氣。

我試圖說服他:「這麼晚了,你該休息了。」

楚柯勾,「是啊,很晚了。那你就別走了,留下來陪我吧。」

我雖然錢,但暫時沒考慮把清白搭進去。

他手掌挲著我的腰,低下頭,漸漸地靠近。

我咬著牙,向上抬頭,狠狠地用腦門磕上他的下顎。

他疼得直氣,「姜喬綠,你瘋了嗎?」

你才瘋了,你全家都瘋了!

我趁機推開他,慌地從房子里跑了出去。

瞧著楚柯最近這蠢蠢的模樣,楚家這錢我是無福消了。

這棟別墅在半山腰,天實在太黑了,我順著小路往下走沒幾分鐘,腦海里浮現的全是恐怖片的鏡頭,又嚇得跑了回來。

我又不敢再進房間,就坐在院門口的臺階上,默默地等天亮。

想了想,我還是給楚闊去了條信息,「楚總,謝您一年來的關照,我想辭職了。」

已經凌晨十一點了,我以為楚闊已經歇下了。

可沒過兩分鐘,他給我來了通電話。

「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怎麼開口,難道要說楚柯想睡我,我不樂意?

我想了想,很委婉地說:「您弟弟人好的,但是我不喜歡他。」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我心忐忑不安。

楚闊突然輕聲笑了,「我弟是什麼格,我比你清楚,這一年你沒委屈。」

這人也奇怪的,給我開那麼高薪水,竟然還覺得委屈了我,怎麼跟別的資本家差別那麼大呢?

「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我抿了抿,「楚柯他喝醉了,可能把我認了于悅。」

他斂了笑意,「你現在哪里?」

「在你們家秋山那棟別墅門口。」

「行,你稍等我一下,我現在去接你。」

「楚總,不用那麼麻煩!」

「三更半夜的,你一個孩子在外面待著不安全。」

9

剛掛完電話,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等楚闊到時,我頭發服都了一半。

他撐著傘擋在我的頭頂,「怎麼不進去避雨?」

我沒吭聲。

他心下明了,沉聲道:「抱歉,是我來晚了。」

他應該是洗完澡才出來,細碎的劉海垂在額前,難得多了幾分溫和的氣息。

我淋了雨,楚闊怕我會冒,于是帶我去了楚家在山腰上的另外一棟別墅,我先洗個熱水澡。

我驚呆了,有錢人家的別墅都是批發的嗎?

結果楚闊風輕云淡地說,這片別墅,都是他們家蓋的。

好吧,是我太沒有見識了。

這房子是他的私人住

他拿了件白襯衫給我當睡,「抱歉,我這邊沒有生的服。這件襯衫是新的,你將就穿著。」

不知為何,我臉頰有些發燙。

手去接襯衫時,指尖不小心到他的,我像電一般回手指。

他竟然也收回了手,襯衫掉在了地板上。

我有些慌地解釋:「不好意思啊,好像有靜電!」

我們倆同時蹲下去撿,作頻率太過接近,他的手掌恰好按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幾乎不敢呼吸了,慌張地想要逃開,結果一抬頭,又磕到了他的下顎。

救命,一個晚上,他們兩兄弟的下竟然都讓我給摧殘了。

我還能更蠢點嗎?

我撿起襯衫,迅速地沖進浴室,反鎖上門。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頰紅得跟番茄似的。

太丟人了……

我洗完澡待在浴室沒臉出去,過了足足一個小時,楚闊大概是怕我昏倒在浴室,跑來敲浴室門,「喬綠,你沒事吧?」

「沒事。」我著頭皮打開門。

楚闊已經換下了西裝,穿了件深藍的睡

他遞給我一盒牛,「剛加熱過,你喝了會睡得更好一點。」

「謝謝。」

線昏暗,我約覺得他耳朵紅的,沒忍住問他:「楚總,您是不是過敏了?」

楚闊察覺到我的視線,自己的耳朵,輕咳了兩聲,「對,我先去休息了,你早點去睡吧。」

他轉離開的背影,有點像逃跑時的莫晚,怎麼說呢,就很急促。

10

我躺倒床上,掏出手機,微信有幾條未讀信息。

一條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發來的,「姐,我回國了,周末陪我吃飯吧。」

一條是我妹從小明的對象董子駿發來的,「喬綠,

我回國了,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說實在的,我跟姜姍姍的關系從小就不好。

明明媽是小三,非得騎到我頭上,說我媽才是破壞他們家庭的第三者。

在董子駿跟我表白后,姜姍姍對我的態度就更差了。

覺得我為了報復,故意勾搭董子駿。

我覺得腦子有病,董子駿那個呆頭鵝,從小除了之乎者也,就是數學理,除非我哪天瘋了,不然絕對不可能找個老古董!

董子駿比姜姍姍先找到我店里。

他告白的方式跟幾年前一樣老土,我大手一揮,「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放棄吧!」

他訥訥地問我:「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我可以學。」

我哼笑一聲,「我喜歡有錢的,你學得來嗎?」

他抿了抿,沒說話,走了。

這幾天,我怎麼竟看別人背影了!

無語。

更無語的是,第二天,董子駿又來了,還帶了張銀行卡給我。

我蒙了。

他有些地說:「這是我從小到大的零花錢,有兩百多萬,你先收下。我過幾天就工作了,以后我掙的薪水全都上給你。」

弟弟,你是不是傻啊?

手,了下他的額頭,想看他是不是腦袋燒壞了。

他卻突然按住我的手,不肯松開。

「姜喬綠,你背著我人?」

我后背爬上森森涼意,楚柯這禍害怎麼又來了!

楚柯一把扯住我的左手,想把我拽到后,可我右手被董子駿攥著。

「喬綠,他是誰?」

他們倆異口同聲,我太突突跳得厲害,這什麼修羅場啊?

「你們仨在做什麼?」

是楚闊!

得了,四個人,干脆去麻將算了。

11

局勢太過混,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理。

楚柯和董子駿抓著我的左右手不肯松開,我們三個這姿勢未免也太詭異了。

幸好楚闊替我解了圍,他沉聲道:「你們兩個放開,沒看到手腕紅了?」

楚闊氣場著實是太強了,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他話音剛落,楚柯和董子駿幾乎是同時松開了我。

董子駿跟個二傻子似的,「喬綠,這個兇的人是誰?」

楚柯態度囂張,「我是誰?老子是喬綠喜歡的人!」

我無言以對,轉眸恰好對上楚闊的視線,他眸深沉,正直直地盯著我。

不知為何,我心里突然有那麼點說不明道不清的緒。

董子駿呆愣了兩秒,轉過頭問我:「喬綠,他很有錢嗎?」

角狠狠地了一下,這個傻子,是打算害死我嗎!

我迅速地撲過去,用手捂住他的,輕聲道:「閉。」

他乖乖地點了點頭。

興許是這作過于親昵,楚柯又炸了,「姜喬綠,你當老子死了?」

他是沒死,但我已經快被他煩死了。

他擼起袖子就想手,幸好被楚闊攔下了。

楚闊微蹙起眉道:「小柯,你到底什麼時候能穩重點?」

楚柯竟然很委屈似的,「哥,明明是喬綠……背著我跟別人勾三搭四!」

……

我怕楚柯鬧出什麼事來,只得先哄董子駿離開。

這呆頭鵝出國讀了兩年碩,還學會討價還價了,「你答應周末跟我吃午飯,我就聽你的。」

我無奈,只好應下來。

董子駿憨憨地笑了,「那周末我去接你。」

等送他離開,我連忙折回去。

兄弟倆還僵持著。

追著我跑了一年,怎麼能跟別人做那種事!」

那樣可憐兮兮的語氣,仿佛我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而他才是我的狗。

楚闊面微微一變,「不管喬綠是不是喜歡你,跟朋友的正常往,你都無權干涉,我并不覺得剛才的行為有什麼出格的。反倒是你,什麼時候能讓我點心?」

楚柯雖然任驕縱,但楚闊的話,他還是肯聽的。他緒漸漸緩和下來,「可是我心里不舒服。」

楚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我跟喬綠談談。」

楚柯憤憤地瞪了我一眼,我心里一個咯噔,心虛地將視線挪開。

12

楚柯離開后,我終于舒了口氣。

額頭的冷汗,「楚總,謝謝你幫我解圍。」

他沒接我的話,卻問我:「你手腕怎麼還紅著,要不要買點藥涂一下?」

他的關注點似乎不太對呢?

我瞅了眼泛紅的手腕,「沒關系,只是因為我皮白,磕著著就顯得特別紅,從小就這樣。」

他點了點頭,話

鋒一轉,道:「辛苦你再忍耐兩天,我找到于悅了,下周就會回國。你很快就可以恢復自由,不用再忍耐我弟的壞脾氣。」

「于悅?不是劈了?」我迷了。

「沒有,是我爸看不上于家,用了些手段跟小柯分手的。」

我沉默了,這也太狗了吧,我有種在看八點檔的錯覺。

楚柯的心上人回國,我這個狗替就可以退場了。

只可惜了我那三十萬月薪,想想難免覺得心痛。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楚闊略顯不悅地蹙起眉,「于悅回來,你不開心?」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一點吧。」

那麼多錢呢!

楚闊的聲音瞬間冷了八個度,「姜喬綠,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弟嗎?」

這是他第一次我的全名。

初認識時,他客客氣氣地我姜小姐。

最近,他都我喬綠。

我聽出他語氣里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連忙解釋:「我只是突然間有種失業下崗的失落。」

楚闊面緩和了兩分,輕勾起角,「你不是還有這家茶店。還是說,你想嘗試做點別的行業,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投資。」

這……天底下還有比楚闊更好的老板嗎?

開除了我,還要幫我二次就業!

我有點小激,「我之前想開個咖啡廳的,但是投資太大了,我沒那麼多本金。還有花店,我覺得也不錯,還有……」

我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楚闊就坐在我旁邊,耐心地傾聽。

「喝點水。」他給我倒了杯溫白開。

「謝謝。」我有些尷尬地笑笑,「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吵了?」

「不會。」他直直地著我,眸里含著點點笑意。

我忍不住想,這樣優秀的男人,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個人。

13

沒幾天,于悅便回國了。

接下來的一周,楚柯從未聯系過我。

直至我看到楚柯的某位好友,在朋友圈里曬了楚柯和于悅在酒吧的照片。

昏暗的線下,于悅的眉眼倒真的跟我有五分相似,也難怪當初楚闊會找上我。

既然楚柯跟于悅舊復燃,那我也可以功退了。

我果斷地刪除了楚柯的微信,拉黑了他的手機號碼。

我以為一切到此就結束了。

沒想到,楚柯竟會醉醺醺地出現在我家門口,并且委屈地質問我:「你為什麼拉黑我?」

我迷了。

于悅不都回來了嗎?

他還來找我做什麼?

更迷地是,楚柯竟然向我興師問罪,「姜喬綠,你這個水楊花的人!

「明明是你說這輩子非我不嫁,得死去活來,不論發生什麼你永遠都會陪在我邊。

「你就是個騙子!你居然敢背著我跟那個呆頭鵝搞!

「這半個月,我一直等著你跟我解釋,你這個狠心的人,竟然把我給拉黑了!

「我的世界,憑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蒙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掏出手機,問道:「于悅的電話是多?我打電話來接你。」

楚柯劈手奪過我的手機,直接給我砸了,「呵……你果然是嫌我煩了。什麼一輩子,什麼永遠,你就是個騙子!」

就他這臭脾氣,要不是為了錢,別說一輩子,一秒鐘我都不想多伺候!

「你賠我手機!」七千塊剛買的 mate 40 Pro,他竟然給我砸了,我真的會瘋。

楚柯掐著我的腰,「不就一個破手機嗎?我把自己賠給你,姜喬綠,你賺大發了!」

說完,他就親了下來。

我真的要瘋了。

14

我完全搞不懂楚柯為什麼會突然間發瘋,但他竟然敢占我便宜!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摟得很,我本推不他。

急之下,我撈起了邊角柜的書,往他頭上砸了一下。

我發誓,我只是想讓楚柯放開我,沒想到,我這一砸,直接把他給砸暈了。

完犢子了,這本書殼子還的。

我慌張地去探他的鼻息,幸好,還能氣。

我又怕給他砸出個腦震,想了想,還是決定送他去醫院檢查。

了輛出租,又給司機加了些錢,讓他幫我把楚柯背上車。

我有些著急,「師傅,能不能快點?」

「好嘞。」

司機話音剛落,車子就飛出去了。

我嚇得半死,抓著安全帶死命地往后靠。

遇上紅綠燈時,司機一個急剎車,躺在后座的楚柯滾了下來,腦袋磕在了車門上。

他捂

著腦袋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問:「喬綠,我頭怎麼這麼疼啊。」

呵呵……

頭疼,那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回家吧。」

我讓師傅在路邊停車。

剛走出幾步,楚柯也跟上來了。

他扯住我的手臂,「喬綠,你別走,等一下我。」

我有些煩躁,但考慮到他讓我賺了那麼多錢,售后服務意識還是要有的。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態度平和地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擰著眉頭,「你……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明明從前我趕你走,你都不走,你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

傻孩子,那是騙你的啊……

說實話又怕刺激到他,我好難,但還是要保持微笑,站好最后一班崗。

「當初你也是因為我長得像于悅,才允許我跟在你邊的。

「現在回來了,我自然得讓位呀。

「楚柯,我不能阻擋你追求自己的幸福。

「未來的日子,我一個人也會好好過,你不用擔心我。」

楚柯怔了幾瞬,忽然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如果我說,你才是我的幸福呢?」

那我可能會被你嚇死……

我驚得打了個嗝,「楚柯,你在逗我吧?」

放著正牌白月不要,跑來找我這個冒牌貨?是不是剛才我被砸傻了啊!

他沉聲道:「我沒逗你。在于悅回來前,我的確以為自己還

「可回來了,說我,想跟我復合時,我并不開心。

「這些天,我滿腦子都是你。

「你不理我,我覺得心里好難

「我知道我從前對你不好,但你能不能別用那個呆頭鵝氣我?

「我看見你跟別的男人走得近,我真的恨不得錘死他!」

難得見他這般認真的神,我說話都開始結了,「楚柯,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

可是我沒辦法冷靜了。

正主上替,這是什麼狗走向啊!

當下只能先安他,「我心里有點,你給我點時間緩一下。等我捋清楚了,再給你答復好嗎?」

他不悅地蹙起眉,「那我給你十分鐘,夠了吧?」

「不夠。」

「半小時?」

「不夠。」

「一個小時,不能再多了。」

「三天吧。」

「三天?你怎麼不說三年呢?」

「其實也可以……」

「姜喬綠!」他氣得跳腳,「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好吧,那就兩天吧。」

兩天,足夠楚闊想到對策了吧?

這個燙手山芋,我肯定是要丟給他的。

楚柯哼了一聲,「兩天就兩天,反正你最后都是我的人!」

親,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第二天我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楚闊。

「楚總,你能想想辦法,讓他對我死心嗎?」

他答非所問:「他親你了?」

尷尬了……

早知道剛才就把這段跳過去了。

楚闊周的氣變得很低,「你把他打暈了?」

我點點頭,又有點忐忑,畢竟楚闊這麼疼他弟,我怕他責怪我。

哪料到他會說:「打得好。」

這可真是親哥吶!

「這件事我來善后,你不用擔心。」

楚闊這麼說,我就安心了,我對他有種莫名的信任

他又問我:「先前我們聊的投資,想好了嗎?我讓書整理了相關案例,等下會發你郵箱,你參考一下。」

上次我也只是隨口一提,他竟然放在心上了。

我有些寵若驚,「謝謝。」

了下我的頭發,「不客氣。」

頓了頓,又道:「喬綠,其實我有些后悔。」

我不解地向他,「后悔什麼?」

15

「后悔當初把你扯進來,小柯那脾氣,混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肯定讓你了不委屈。」

「我把于悅找回來,以為一切可以回歸正軌。可我忘記了,人心最難控制。」

他突然噤聲,轉眸向我。

他看我的眼神實在太過專注,我倏然覺得張,連心跳也加快了幾分。

夜風拂過,有些涼意,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楚闊下黑呢子大,給我披上。

他的手指無意中過我的脖頸,冰涼的讓我沒忍住瑟了一下。

這細微的作也被他捕捉到了。

他輕笑了下,「你別張,我不是小柯,不會強迫你做什麼。」

我自然是知道

的,在我的認知里,楚闊是紳士的絕佳代言人。

「我沒這麼想,我只是……」我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難道要直截了當告訴他,我剛才是害了?

楚闊替我將大了些,他靠得有些近,我臉頰滾燙,幾乎不敢抬眼看他。

他輕嘆了口氣,「喬綠,是我低估了你,高估了小柯,也高估了我自己。」

一瞬間,連風都仿佛靜止了。

我聽到自己的心跳錯的跳聲,仿佛不控制一般。

我的聲音低如蚊蚋,「什麼意思啊?」

楚闊深深地著我,「你說呢?」

他說完,立即向后退了一步。

于震驚中之中無法回神,我應該說什麼嗎?

「糟糕,我好像嚇到你了。」楚闊失笑,「可是怎麼辦呢,我也是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實在沒什麼經驗,只能請你多多擔待了。」

是我想的那意思嗎?會不會是我自作多了?

總不可能他們兄弟倆都對我——

救命,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大魅力!

狗做久了,忽然從乙方變甲方,我本調整不過來心態好嗎!

不等我回答,楚闊又說:「你不用有負擔,我告訴你這些只是遵從我的心。至于你是接,或者不接,也遵從自己的心就好了。你不用立刻給我答案,小柯畢竟是我的弟弟,我總是要先跟他坦白的。」

我腦袋本就已經停止工作了,懵懵地點了點頭。

可接下來的兩天,楚闊和楚柯并沒有聯系我。

我幾次想聯系楚闊,可拿起手機,想起那晚的悸,又覺得不大好意思。

接到于悅的電話,在意料之外。

我還以為于悅是為了楚柯找我麻煩,嚇得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比我想象中溫多了,「姜小姐,楚柯出車禍了。」

這位爺怎麼又出車禍了!

16

「他又跑去飆車了?」

于悅似乎剛哭過,聲音有些沙啞。

「昨晚大哥跟楚柯在書房談話,結束后,他就跟瘋了似的,砸了很多東西,又非要去飆車,我本攔不住。

「他這次傷得有些嚴重,又不肯配合醫生治療。

「大哥罵他太任,還打了他一掌,這下他氣得連藥都扔了。

「他們兩兄弟一向要好,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起這麼大沖突。」

聲音都在發,「我想,楚柯大概真的不再我了。剛才他睡著了,還在你的名字。

「姜小姐,我不知道你對他是怎樣的,但聽他朋友說,最近一年,你們走得很近。

「他現在緒不太好,你過來看看他,可以嗎?」

我忽然覺得傷,忍不住去想,于悅是用什麼樣的心說出這番話?

不同于這一年來,任何一個圍在楚柯邊的人,怪不得能讓他念念不忘這麼久。

想了想,我還是趕去醫院。

于悅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哭得眼睛都腫了,「他午飯也沒吃,拜托你勸勸他。」

「我試試吧。」我順口問了句,「楚闊人呢?」

「聽書說他今天有個合同要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我點了點頭,「你要一起進來嗎?」

扯出一抹苦的笑,「不用了,你來了我就走了,他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

我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剛推開門,就聽見楚柯憤怒地說:「出去!我說了我什麼都不想吃!」

他背對著門躺著,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吃藥,也不吃飯,你是一心求死呢?」

我剛說完,他幾乎是立刻翻坐起來。

他額頭和手臂都纏著繃帶,臉頰也有傷,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竟然也是腫的。

這是疼哭了?

他似乎還在氣頭上,「你還來做什麼?」

「于悅說你不肯吃飯,怕你死了,我來照顧你。」

這話又惹到他了,「怎麼?怕我死了,你的錢就飛了?姜喬綠,你怎麼那麼狠的心啊!我——楚柯,在你眼里就只值區區 30 萬?!」

我訕訕道:「是 30 萬*12。」

他氣得火冒三丈,直接從床上跳下來,因為右小了傷,一個沒站穩,直接跌倒在床邊。

我慌忙去扶他,卻被他甩開了,他恨恨地說:「你別我!」

17

「好,我不你,你先冷靜點。你現在是病人,不能這麼激。」

「我對你來說,不就是一沓鈔票嗎?你又何必再來惺惺作態!」

他一雙眼睛紅得像是要滴出,再開口竟然有幾分哽咽,「那晚我跟你表白,你心里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你對我的好都是裝的,只有我這個傻 X 才當了真!你不想干了,就拍拍屁走人,可

我呢?我的真心,你有一點在意過嗎?」

我沒想到他會哭,他意識到自己落了淚,迅速將頭偏到一旁,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下眼睛。

「楚柯,對不起。」當初我以為自己可以輕易本沒料到事會走到這一步。

他聲音悶悶的,「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對我心靈的傷害,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了嗎!」

「那你想怎麼辦?」

他哼了一聲,「除非你答應做我朋友。」

他這思維未免也太跳躍了吧?

我簡直要懷疑他的眼淚是裝的了。

「楚柯,我們倆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不就是喜歡錢嗎,我給你就是了!我也沒比我哥窮多!」

我無奈了,「也不完全是錢的事。」

楚柯咬牙切齒的,「難道你真看上我哥那老狐貍了?你別被他謙和的外表騙了,他明知道你是我的人,竟然還在背地里打你的主意!他是個壞人,他騙了我一年,以后難保不會騙你!」

額,這是在倒油嗎……

可我跟楚柯從來沒在一起過,楚闊怎麼著也算不上撬人墻角吧?

更何況,楚闊雖然對我表明心意,卻也明確告訴我,他會先跟楚柯坦白,才問我的答復。

楚柯正在氣頭上,我怎麼解釋他都不信,現在他眼里,楚闊就是個西門慶,我就是潘金蓮。

「你倒也不必把自己形容武大郎吧?」

「這是比喻,比喻你懂嗎!老子的值,長眼睛的都看得到!」

「行,這件事以后再說,你先吃點餛飩。」

「不吃。」

「真不吃?」

「除非你喂我。」

得了,這是爺病又犯了,總不能看著他死。

可我喂他吃了幾口,就喂不下去了。

他吃著東西,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眼神赤的,我覺得他本不想吃餛飩,而是想吃我。

我渾皮疙瘩,差點把碗給摔了。

我把碗塞到他手里,「自己吃。」

他很委屈地「哦」了一聲,乖巧地拿起勺子,舀起餛飩,送口中。

整個過程,他的目仍是片刻未離我。

「你能不能別老盯著我?」我被他盯得渾

「我怕我不盯著你,你就突然消失了。」

從前他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現在倒像是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樣。

「楚柯,我對你真的沒——」

他氣呼呼地打斷我,「醫生說我腦震,我現在可不了刺激,我勸你考慮清楚再說話!」

我只好把話給咽回去了。

18

楚闊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楚柯卻不肯讓他進病房,他瘸著走過去把門給反鎖了。

我簡直是目瞪口呆,太稚了吧?

楚柯隔著門怒道:「又想來跟我搶喬綠是吧?你別妄想了,我不會讓見你的!」

楚闊都被他氣笑了,「行,你開心就好,飯我給你們放在門口了,記得拿一下。」

等楚闊離開后,我要開門拿餐盒,楚柯不許,「我不吃他送的東西,你也不準吃!」

「……」

他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那我們吃什麼?」我是真的有點了。

他已經掏出手機,「我給你外賣。」

真是敗給他了。

折騰到十點多,我從醫院出去,楚闊竟然還沒走,他倚在車旁,指間一點猩紅明明滅滅的。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見他煙,他站在那里,影顯得格外落寞。

我心底生出一種異樣的緒。

他看到我,立刻將煙掐滅了,扔進垃圾桶。

「他睡下了?」許是剛過煙,他聲音有些啞。

「嗯。你怎麼還沒走呢?」

「太晚了,我怕你自己回去不安全。」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因為怕我磕到頭,手掌擋在上面,「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為什麼他永遠都這麼周到又,除了我還有哪個過他的優待嗎?

這樣想著,我忽然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是于悅你來的?」

「嗯。」

「我把真相都跟小柯講了,我告訴他,如果他真心喜歡你,我可以跟他公平競爭,但他現在對我的信任大打折扣,我說什麼他都覺得我是想挖他的墻腳。這兩天他又在耍脾氣,本來我是不想麻煩你的。」

「嗯,他今天還說我是潘金蓮。」

楚闊失笑,「那他拿我當西門慶了?」

想想確實可笑,可我又有點擔心,「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他們兄弟倆也不會起這麼大沖突。

「喬綠,你不要有力,等他

好些,我會再找機會跟他談談。我弟雖然任了點,但心眼不壞,他會想明白的。」

如此吧。

接下來的三天,我只去了一趟醫院。

楚柯又跟我使子,「你又沒什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能在醫院陪我?」

「誰說我沒事了,我正打算投資個花店,準備工作很多!」

他不滿地瞪著我,「你是不是在找借口避開我?你不在醫院的時候,是不是跟我哥約會去了?姜喬綠,你果然喜歡我哥,是不是!」

喜歡嗎?

想到他就覺得有安全,只要他在,我就覺得什麼都不用怕了,這是喜歡嗎?

見我沉默不語,楚柯幾乎要跳腳了,「你居然沉默了!你這是默認了?姜喬綠,我哥他不正常你知道嗎!他都三十歲了,跟初分手后,就再也沒談過邊就連蚊子都是公的!」

這是不正常嗎?「這只能說明他潔自好吧?」

楚柯恨恨地盯著我,「你是在諷刺我嗎?」

我抿了抿,「那……這方面你哥確實比你更讓孩子放心吧。」

他咬牙切齒地說:「行,你給我等著!」

19

我迷糊了,這小爺又想折騰什麼?

沒幾天,楚柯從醫院跑出來找我。

他激地甩了一沓照片給我,「這是我請私家偵探拍的,都是我哥這幾天接過的人!

「這張,這的說話時都快我哥上了!

「這張,我哥居然跟這的喝咖啡!」

我滿頭黑線,這麼弱的私家偵探柯真不好找。

「楚柯,你在逗我嗎?第一位是你哥的書,你不認識就算了,畢竟你也不去公司上班。第二位,不是你遠方堂妹嗎?生日聚會我還陪你參加過。」

楚柯的笑容僵在角,「堂妹?這是整容了吧?」

……

等到第二日,楚柯又故技重施,我已經無語了,「你如果再來胡說八道,我真的會生氣。」

楚柯舉起一只手作投降狀,「這次絕對沒騙你,我哥去相親了!雖然是我爸讓他去的,但他如果真喜歡你,就應該拒絕,不是嗎?他一邊說你,一邊又去相親,這種水楊花的男人,絕對不能要!」

楚闊去相親了?

楚柯已經調出一個視頻,「你瞅瞅,我哥笑得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他肯定喜歡這的!」

倒也沒楚柯描述的那麼夸張。

但是視頻中,楚闊角確實噙著一抹和的笑。

而坐在他對面的,得又大方,估計是個世家名媛,跟他倒也是門當戶對,郎才貌。

我很清楚,楚闊并非那種對誰都溫謙和的格,他大約確實對這印象還不錯。

我突然覺得心里酸酸的,連喝口的茶都變得苦

楚柯還在我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我卻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了。

自從那日楚闊向我表明心意后,我不止一次問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

如果說之前我尚且不能確定,那這一刻,我清楚無疑地知道,我喜歡他。

可是我們倆差距這麼大,真能走到一起嗎?

更何況,我們中間還有個楚柯。

我越想越覺得躊躇,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問楚闊,他既然說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去相親。

可是我用什麼份質問他呢?

我現在又不是他的朋友。

20

我心不大好,在街上轉悠大半晌,最后決定回我媽那里。

沒想到來開門的竟然是董子駿,我愣了下,還以為自己走錯門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他手上還拿著線和針,我愕然問道,「你該不會在陪我媽織吧?」

他有些害地抓了抓頭發,「阿姨非要教我這個。」

我媽從廚房里端了盤水果走出來,「喬綠,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我今天店里沒什麼事,就回來看看。」

「小董這孩子可真好,今天路過,特地買了水果來看我,你快點來吃!」

董子駿張地看了我一眼,「對不起,我沒提前告訴你,你別生氣。」

真是個呆頭鵝。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我媽先接話了,「生什麼氣啊?你來陪我聊天,應該謝謝你才是。」

董子駿自小就是我媽眼里的乖孩子,不得不說,他這種書呆子,其實還討父母輩的喜歡。

我肚子得咕咕,「媽,晚上吃什麼?」

董子駿問:「你想吃什麼?我來做吧?」

我疑地看著他,他還會做飯呢?

嘖嘖,我還真是小瞧他了,何止會做飯,手藝還好,香味俱全的,我都吃撐了。

我媽連連夸贊,「小董這樣的,才適合當老公!你老是追著那個

柯的干嗎呢?除了長得帥點,脾氣差得要死,我就不喜歡他!」

我都不敢說話了,我媽要是知道,我現在喜歡上楚柯的哥哥,還不得瘋啊!

而董子駿臉都紅了,含脈脈地盯著我。

現在已經夠的了,我不想再拖董子駿下水了。

于是晚飯后,送他到小區門口時,我再次告訴他:「董子駿,謝謝你來看我媽媽。但是,請你別再浪費時間在我上了,我們倆真的不可能。」

他難過的時候,還是那副呆愣愣的模樣。「可是楚柯脾氣不好,配不上你。」

我失笑,「誰告訴你,我喜歡他了?」

他眨了眨眼,「那你喜歡楚闊?」

腦子轉得還快,我抿了抿,說:「你管得太多了!」

「對不起。」他又在跟我道歉了,「那你如果沒跟他在一起,能考慮我嗎?」

媽呀,這弟弟,怎麼這麼鍥而不舍啊。

好不容易才把他送走了。

等躺下休息時,我看到楚闊發來的微信。

他問我休息了沒,要不要出來走走。

想起他去相親的事,我有些賭氣,故意關機不回復。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再打開微信,看到楚闊凌晨三點發來的消息。

「你在生氣,出什麼事了?」

哪怕我一晚上不回復,他也是這樣溫順的語氣,他對我似乎永遠都是無限包容的。

想起視頻中,他對著別的人笑。

心酸難耐,眼角,竟然有幾分潤了。

我給他打了通電話,但無人接聽。

那種失落,幾乎要把我吞噬了。

21

「喬綠,起床吃飯了!」我媽買了油條和胡辣湯回來。

「我現在不,等會兒再吃吧!」

我實在沒什麼胃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屏幕,盯得久了,眼睛得厲害。

手機鈴聲突然間響起,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楚闊」,我的心臟怦怦跳得厲害。

我忐忑地接起,他溫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睡醒了?」

我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試探地問我:「可以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你……」我有些猶豫,但又實在忍不住,「你昨天去相親了是嗎?」

「你現在哪里?我等下有個晨會,等結束我去找你,我們見面聊。」

我跟他約在我媽家對面的公園里。

他到時已經十點多了。

「我昨天確實去相親了,我年紀也不小了,我爸又一直催著我結婚。」

「你既然要相親,為什麼還要跟我表白?」

著我,眸子里倏然多了幾分笑意。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找補,「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做人不能三心二意!」

這話聽起來更不對了呢?

楚闊輕笑,「我去見面,只是走個過場,堵住我爸的。」

「那你還對著笑了呢!」

「雖然相親沒功,但跟相親對象談了筆生意,不值得開心嗎?」他笑容越發肆意,「倒是你,喬綠,你是在吃醋嗎?」

既然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是想要跟他有以后的。「我就是吃醋了,怎麼樣?」

他大約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坦白,怔愣了幾瞬,而后笑著將我擁懷中,「不會怎麼樣,只是,我會很開心。」

「楚闊。」

「嗯?」

「你心跳聲好快。」

「嗯。」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我確實有點好奇。

「那次,我偶然路過,正好撞上莫晚去找你麻煩,你當時是想甩掌的吧?但因為看到我去了,所以裝得可憐兮兮的樣子,好讓我幫你出頭。」

額……事都過去那麼久了,為什麼要穿我!

我捶了他一拳,「能不能別說我的糗事?」

他輕笑,「為了工傷補助,你刻意出的那幾滴眼淚,實在是太假了。但我看到你眼睛里那一點狡黠的,忽然就覺得趣的。」

「怪不得……」

「什麼?」

「怪不得,我們倆住在山上那晚,你看到我洗完澡穿著你的襯衫出來,耳朵紅得跟要滴似的。」

他悶聲笑了笑,「嗯,可能是有點害吧。」

哦,原來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人,也會害啊。

「你是怎麼知道我去相親的?」

「是楚柯。」

「這臭小子,找人跟蹤我?」

說起跟蹤,我慌地推開楚闊,他被我推得一個踉蹌,「怎麼了?」

我四看了一圈,確定沒被人拍,才捂著口長舒一口氣,「我怕我們倆也被拍了。」

楚闊揚眉,「怎麼?怕我給你丟臉了?」

瞎說什麼呢!「我這不是怕楚柯一時接不了,不然我們地先著?」

楚闊果斷地拒絕了,「不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如果我們瞞著小柯,等哪天他自己發現了,事只會變得更糟糕,知道嗎?更何況,我們兩相悅,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雖然他極力安我,但我仍舊忐忑不安。

楚闊我的頭發,「好了,朋友,先把其他的事放在一邊,陪你的男朋友吃頓午餐,可以嗎?」

想想前段時間,我還算是他的員工,如今竟然翻做主,了老板娘?

這樣想,我不免有幾分得意。

我故意輕佻地挑起他的下,「好呀,朋友請你吃飯。」

他眸暗了暗,抓住我放肆的手指,在邊親了一下。

我臉頰倏地一熱,連呼吸都仿佛是滾燙的。

他已經傾靠近,吻在我的上。

等他松開我,我幾乎有點不過氣。

他輕笑,「肺活量這麼差,看來以后要帶你一起晨跑了,不然以后怎麼得住?」

啊,他在說什麼呢!

我都不好意思了!

22

楚闊握著我的手,出現在病房,楚柯的反應比我想象中還要強烈。

他幾乎是瞬間就揮著拳頭撲上來。

我想拉架,可來之前,楚闊告訴我,不論楚柯做什麼,我都不能手。

楚柯下手很重,楚闊又不還手,被揍得角都青了一塊。

我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還是沒忍住喊道:「楚柯,你別打了!」

楚柯出拳的生生停住,他轉頭向我,眼神里的兇狠還未褪去,「我不就打他幾拳嗎!你至于心疼這樣?如果今天是他打我呢?你也會為我哭?」

我吸了吸鼻子,「你哥最疼你了,不會打你的。」

楚柯聲音揚高了一個度,「他疼我?他疼我會把你搶走?還有,誰說他沒打過我?前幾天甩我掌的不是他?」

「他打你是希你配合醫生治療。而且,我從來沒跟你在一起過,不存在他把我搶走。」

楚柯的眼睛幾乎是一瞬間就紅了,「好啊,你們倆郎妾意、天作之合,我就是跳梁小丑,滿意了吧!」

楚闊想拍他的肩膀,卻被楚柯甩開了。

楚闊嘆了口氣,「小柯,是我對不起你,我當初就不應該找喬綠來騙你。

「我沒想過你會,更沒想過,我自己也沒逃得掉。

「但我從來沒背著你做過什麼不干凈的事,我跟喬綠告白,是在拒絕你之后。

「但凡你,我都會把對的心意,永遠埋在心底,并且真心祝你們幸福。」

病房里一片寂靜。

楚柯破罐子破摔地坐到地板上,也不說話,就那麼沉默地待著。

我輕手輕腳走過去,替楚闊角的,然后輕聲問他:「疼嗎?」

他搖了搖頭,「我沒事。」

「你們倆能別在我面前秀恩嗎?」楚柯著怒意道,「我是個病人,不是只狗。」

我牽著楚闊的手出了病房,「我單獨跟他聊聊吧。」

「行,有事你就我,我就在這里等你。」

「放心好了,他總不會手打我。」

我走進病房,在楚柯旁邊的地板坐下,他立刻往旁邊挪了挪。

他還沒消氣,「你都是要當我嫂子的人了,還要跟我聊什麼?聊你們結婚,讓我去當花嗎?」

我差點被他逗笑了,「沒見過二十多歲的花。」

他憤憤然瞪著我,「我就這麼可笑嗎?」

「沒有。」這真不能怪我,他有時候腦回路真的奇葩。

「你為什麼喜歡我哥?」

「他對我好啊。」

「難道我對你不好?」他大聲嚷嚷完,自己都愣了一秒,旋即泄氣道,「好吧,我對你確實不好。」

他煩躁地抓著頭發,「但你知道,我有雙相,經常控制不了自己的緒。喬綠,我愿意為你改變自己,只要你肯給我機會。」

事實上楚柯對我不壞,他的晴不定基本都不是針對我的。

也可能是因為我能拿得準他的脾,但凡他緒有毫異樣,我都會立刻化狗,把他的怒氣掐死在搖籃里。

所以,我跟他在一起,會覺得累。

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和機敏,生怕自己哪里出差錯。

而在楚闊面前,我不用那麼小心翼翼,也不用那麼卑躬屈膝。

楚柯聽我講完這番話,再次沉默下來。

我最后告訴他:「楚柯,把你的好,留給真心你的生吧,我會祝福你們的。」

23

那天從醫院離開后,我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楚柯。

聽楚闊說,楚柯出院后,跟變了個人似的,他完全收了心,酒吧都不怎

麼去了,不僅去楚氏按部就班地上下班,連緒也越發穩定起來。

楚闊很是好奇,「那天,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我笑瞇瞇地靠著他的肩,「我說我特別喜歡你。」

我一逗他,他也笑起來,「你就知道哄我開心。」

「才不是。」我明明說的是心里話。

我飛快地在楚闊上親了一下,卻被他扣住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結束后,他評價,「嗯,最近肺活量有顯著提升。」

我笑著輕掐他的手臂,「你好煩啊。」

我們倆的越發穩定了,別說吵架,連拌都不曾有過。

有次,我跟他打趣,「楚闊,我們吵一架吧,哪有從來不吵架的?」

他若有所思地盯了我幾秒,而后放下書,「行,那你先來吧,我聽著。」

「一個人怎麼吵架?」我有些為難。

「可是我舍不得跟你吵。」

呵……又趁機跟我表白呢。

我清了清嗓子,「那好吧,你就乖乖地坐好,準備迎接我的謾罵吧!」

他攤手,「來吧。」

我掐著腰,站在沙發旁,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可醞釀了半晌,我竟然一句吵架的詞都想不到,反倒把自己給逗笑了。

我笑著撲進他懷里,「都怪你對我太好了!」

他親昵地用下蹭我的額頭,「好,都怪我。」

其實,我們倆的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楚闊的父親,找過我一次。

他像當初對待于悅那樣,我離開。

他說的那些話,我早在狗電視劇里聽了一百八十遍了,本毫無波瀾。

最后他給我一張 200 萬的支票,「只要姜小姐肯離開,這錢你隨時可以拿走。」

我撕碎了這張支票,不卑不地回復:「叔叔,我雖然錢,但我跟楚闊之間的,不能用錢來衡量。今天很高興見到您,我還有事,就不陪您喝茶了。」

我正準備離開,一轉,卻發現楚闊就在茶室門口。

不知道剛才的話,他聽到多

他大步走過來,地握住我的手,堅定地對楚父說:「爸,我不是小柯,沒那麼好騙,也不會任由你拿。喬綠也不是于悅,我,也很聰明。如果您不想失去我這個兒子,就請您別再手我的事。」

我手心里全是汗,等出了茶室,楚闊關心道:「很張?」

「有點,你爸嚴肅的。」

「別怕,有我在呢。」

「嗯。」

我不怕。

只要他在我邊,我就可以一往無前。

跟楚闊半年后,他向我求了婚,特別大的鴿子蛋,閃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可是,會不會太快了點?」

楚闊扶額,「朋友,你男朋友已經三十一歲了。」

我笑著摟著他的脖頸,「怕什麼,我又不嫌棄你老。」

他在我額頭印上一吻,「嫌棄也沒用,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這麼霸道?」

「嗯。」

「我好怕啊。」

「知道怕還敢拒絕?」

「不敢了。」

「那明天就去領證吧。」

明天?

太快了吧!

而且,既然明天要領證,你今天就讓我早點休息啊!

你還折騰我做什麼!

我早上怎麼起得來啊!

楚柯番外

什麼時候喜歡上姜喬綠的,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好像是從天而降來到我邊的。

跟我圍著我轉的那些生都不一樣。

一點都不矯,從來不會耍子,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總是很地照顧我所有的緒。

陪著我哭,陪著我笑,陪著我喝酒,陪著我唱歌。

不管我怎麼鬧騰,似乎都不覺得厭煩。

漸漸地,我周圍有些人開始看不起,他們甚至當著我的面,嘲笑是我的狗,取笑沒有尊嚴和底線。

我聽著覺得刺耳,把那個嚼舌的人,揍得鼻青臉腫。

「以后,再讓我聽到你說姜喬綠的閑話,我打斷你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樣生氣。

明明我也很對我的追求和仰視。

可我就是看不慣別人埋汰,誰都不行!

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好像離不開了。

見不到,就抓肝撓心地想。

見到,又覺得不夠,我想抱,想親,想擁有

我心里這麼想,就控制不住地這麼做了。

可是……拒絕我了。

不是口口聲聲說永遠我嗎?

為什麼會

拒絕我?

哦,原來他是我哥用 30 萬雇來的。

就是騙子。

騙了我一年,卻不肯騙我一輩子。

糟糕的是,我哥也上了,他還說要跟我公平競爭。

在我問喬綠,是不是喜歡我哥時,沉默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輸了。

但我不甘心,我不想放開是我的救贖,是我的

我開始無理取鬧,不斷地想要跟喬綠證明,我比我哥更、更適合

這樣做,并沒有讓我覺得開心,心反而覺得煎熬。

我哥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我卻卑劣地想把他拉下神壇,實在是太可恥了。

我跑去酒吧買醉,卻意外地到了喬綠的發小董子駿。

這個呆頭鵝,竟然也會來酒吧?

更讓我驚訝的是,他說他喜歡喬綠十年了。

「我跟表白了八次,都被拒絕了。但我想,只要一天沒有談,我就還有機會。

「我現在選擇放棄,是因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一個人,不就是想讓開心快樂嗎?

「如果你只想著把對方綁在邊,那不是,是占有。」

還真是氣人,他呆得要死,竟然敢來教育我!

更氣人的是,我還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想起喬綠在我哥邊時,笑得那樣輕松又愉悅。

我哥那樣睿智又穩重的男人,確實比我更適合千倍萬倍。

我打了通電話給我哥,「你欠我一樣東西,得還給我。」

我哥永遠都是那副淡定自若的語氣,「你說。」

我輕聲笑笑,「三百六十萬,錢都不行。」

他也笑了,「行,我現在就轉你。」

「哥,祝你和喬綠幸福。」

「謝謝。」

□ 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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