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麥》第 21 節 舞驚華
我從長安第一舞姬,穿選秀綜藝小明。
評級舞臺上,我水袖曳地,盈盈一禮。
「行頭倒不,真是差生文多。」
「空有貌,卻實在愚蠢。」
選手嘲笑,導師嘆息,彈幕紛紛預測我排名墊底。
可他們都不知道——
楊貴妃曾一曲霓裳羽舞,令六宮黛無。
好看吧?
我教的。
1.
我醒來時,這檔節目已經播出了兩期。
原主顧纖,正被觀眾噴得無完。
才藝展示時唱喜羊羊與灰太狼,三次破音。
Battle 時說了段天津快板,慘敗給人氣選手楊瀟。
最后拒絕下臺,還蹲在地上哭哭啼啼。
「萬人書求退賽!」
但只有我知道,一向溫膽怯的顧纖,緒崩潰的真正原因。
本來就是個唱跳俱廢的小明,被公司送來陪跑的。
更何況 battle 的對象還是自己前男友的新歡——
楊瀟。
外表明艷人,是圈里炙手可熱的存在,更是節目組要力捧的「皇族」。
倆被故意分到一個宿舍。
賽前那晚,楊瀟用藏起來的手機給男友打了一宿電話。
還刻意開的免提。
其實,顧纖是個木頭人,對本沒有威脅。
只不過上位者總喜歡通過榨弱者的緒,來展示自己的優越。
這何嘗不是一種霸凌?
被全網嘲諷后,一蹶不振,下一比賽什麼準備都沒有做。
而我穿來的第二天,就要面臨舞蹈考核。
這考核,要求選手按排位名次選取關鍵詞。
然后圍繞關鍵詞進行編舞。
楊瀟拿到的是「椅子」。
剛好可以直接套用賽前公司編好的韓舞。
而作為上排位的吊車尾,我只能選被眾人挑剩下的——「鼓」。
「你們說,會打架子鼓,手鼓,還是……安塞腰鼓?」
「無論什麼鼓,都跟舞蹈扯不上關系吧?」
「我看啊,明天只有上臺表演擊鼓鳴冤了!」
幾個練習生圍繞在楊瀟床邊,發出一陣嘲笑。
我不聲,跟道老師通好現場布置。
次日。
舞臺上以我為中心,環狀放置了十二面鼓。
我一白羽,云髻輕挽。
彈幕一片飄紅。
「這位姐不開口說話,也真的蠻神的。」
「水軍吧?花瓶罷了,哪有我們瀟寶全能!」
琴聲響起,我腳下也飄然轉旋。
時而斜曳裾,時而風袖低昂。
「看不出來,還像那麼回事……」
「這段也看不出啥來吧?服漂亮而已。」
突然琴音一變,如風雷涌,金石鏗錚。
我手中的水袖隨之放出,飛揚旋轉,確擊打上四周的鼓面。
砰——
「哇,這力度!一般舞者做不出來吧?」
「咦?好像也沒那麼劃水啊。」
樂聲漸漸加急,水袖擊出的速度也快得讓人眼花繚。
「這不比楊瀟的椅子舞彩多了?」
2.
飛的綾像有了自己的生命,全場的目都集中在舞者的袖端。
每一聲,都仿佛敲打在自己的心上,越來越快……
所有人都有種渾隨之沸騰的覺!
樂聲停止,十二面鼓都應聲而破。
一瞬間的安靜后,全場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此時的彈幕:
「這力度?!顧纖不會是練家子吧?」
「這哪是舞臺廢?這是我命中注定的兒!」
「兒好帥!為你咣咣撞大墻!」
我這才抬眼,平靜地向導師席。
三個導師目或欣賞或驚異,也都一齊投在我上。
「稍等,我們有些不同的意見。」
他們俯首流了一陣,舞蹈導師 Sue 宣布:
「經過綜合考量,顧纖的評分為 93.4,暫排全場第二……」
「我不同意。」
屈指敲敲桌子,歌唱導師江羨聲音低沉。
「江羨,你舞蹈方面又不是專業的,還是聽我們的意見比較好。」
Sue 不滿地抬眉。
江羨掀角:「正因為舞蹈我不是專家,所以才能純粹站在觀眾立場上,作出評價。」
「我覺得,顧纖這支舞,應當拔得頭籌。」
全場嘩然。
直播間彈幕也瞬間滿。
「哇,江
江真的說出了我的心里話!」
「確實是顧纖的舞更能打我一點。」
「江江啊!多說幾句!」
導師意見相持不下,誰都不肯讓步。
本來是二比一,可節目組又不肯得罪頂流江羨,最后給了我和楊瀟持平的分數。
不過,因為初舞臺表現較好,總位次仍在第一。
作為爭論的焦點,我卻在舞臺中心怔怔出神。
「本王認為……」
「……當拔得頭籌。」
江羨的話,竟然跟記憶中那個人詭異地重合。
我打了個冷戰。
不可能,那個人已經因我而死,涼得的了。
直到回宿舍卸完妝,我才回過神來。
把房間角落里的藏攝像頭打開了。
平時們私下討論別人,都會悄悄把攝像頭關上。
不然,每周剪輯老師收集素材,就會把自己不堪的一面也剪進去。
今天我有預,一定會發生什麼。
果不其然,八點多,楊瀟才黑著臉回宿舍。
一進來,就開始摔打東西。
椅子的聲音也故意弄得巨大。
要開始了。
我假裝懵懂:
「怎麼了瀟瀟,這麼晚才回來,心不好嗎?」
「在那明知故問。」的聲音充滿譏誚,「演戲還屬你會演,之前立什麼蠢萌人設,茶不茶啊?」
「楊瀟,你太累了,我們明天再流吧。」
我垂眸作忍狀,眼里有淚閃爍。
側臉落在鏡頭里,剛好是最上鏡的角度。
「現在又慫啦?得罪了我,以后有的是你吃虧的時候。」
練地從桌板下掏出藏好的手機,撥了個語音出去。
很快,那頭一道慵懶的聲線響起:
「怎麼了,瀟寶貝。」
瀟寶貝?
我上泛起一陣惡俗的皮疙瘩。
顧纖什麼眼,怎麼能看上這種夾的油膩男?
「老公 ~」
短短兩個字,楊瀟的發音居然拐出了好幾個彎。
「今天直播你看了嗎?超級累的,渾都好酸!」
「看了呀。」前男友在語音里溫安,「乖瀟寶,老公給你腳心,就不酸了……」
腳心?
真虧他說得出來。
「yue——」
再三忍耐,我還是生理反地嘔了一聲。
希攝像頭沒錄進去。
楊瀟瞪了我一眼。
「那,你看后面那誰的比賽了嗎?」
「那誰?」
「就是,曾經追你好幾年的那個練習生呀。」
又假裝不小心到,開了免提。
手機里男人的聲音更清晰了。
「顧纖?沒,四肢都不協調,到我直接切臺了。」
「是嗎?可大家都說,跳得還好的呢。」
楊瀟得意地抹著酸面。
忍住想翻白眼和大的沖,我決心拿出在宮里混飯吃的看家本領。
下一咬,眉心微蹙,就練地落下淚來。
流幾行淚,還要假裝堅強地用手一抹,表示自己正竭力忍住悲傷。
恰到好的克制才能引來更多心疼。
楊瀟余瞥見我在「哭泣」,角都翹得按不下去了。
還不知道。
節目播出后,迎接自己的,將是一場滅頂之災。
3.
周末,節目播出。
我借工作人員的手機,快進看了全程。
那段賽后在宿舍的對話,果然被節目組當作看點,放了出去。
網上一片嘩然。
畫面中,楊瀟冷著臉對我摔摔打打,句句都話里帶刺。
咄咄人的樣子,跟舞臺上天真甜的風格反差極大。
而我怔愣在一旁,表忍,一語不發。
二人形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錄著節目都敢霸凌啊!什麼小太妹啊!」
「我聽說,初中就是煙喝酒樣樣都來的。」
「楊瀟平時裝得那麼憨,這是詐騙吧?」
「兒別哭!我們顧顧也太可憐了!」
「切,瀟寶只是太真了,不像某些妹妹那麼茶……」
「挨打要立正,你是楊瀟小號吧這麼?」
相比于之前一邊倒的控評,這次對人品的質疑已屬史無前例。
甚至,還有人試圖初中時校園霸凌的黑歷史。
但娛樂公司也不是吃閑飯的。
眼見事發酵,立刻花重金出手刪除了所有黑歷史的帖子。
也派人敲打了楊瀟。
我
再把進度條往后拉,沒了。
果不其然。
雖說節目組為了熱度,不會放過這麼有話題的矛盾。
但是為了保楊瀟出道,后面跟男友哭訴、指桑罵槐的畫面,全都剪沒了。
這樣,雖然在這個風頭上會被攻擊幾天,但下期再安個別的人設賣慘洗白一波,就沒事了。
我蹙起眉頭。
看來,是我把現代的「剪輯藝」想簡單了。
不過,這只是奪回主導權的第一步。
很快,節目進行到了第三賽制。
上中,我評分與并列第一。
舞蹈片段在某視頻平臺點擊過千萬,引起了出圈的熱議。
「這孩確定才十九歲?水平也太爐火純青了!」
于是人氣值一夜之間,從吊車尾被打投到了第十名。
離出道位還有一步之遙。
楊瀟人氣略有下降,卻還是斷層第一。
畢竟整個節目,只有有三年的海外出道經歷,積累過不。
還跟著名導師 Sue 是一個公司。
第三比賽,要求選手在 24 小時學會主題曲,并完考核。
最后勝出的一人,會當選主題曲錄制的 C 位,并在半決賽中自累積一千萬的助力值。
不過,這一整天的學舞過程,將全程直播。
「24 小時?!可我在公司練一個曲子都至得半個月耶!」
「一天誰能學那麼完啊?又得唱又得跳!」
「我覺得稍微學學,大差不差就行吧……」
「nonono,我頂多學會個 30%。」
練舞室中,練習生們苦連天。
「就是這樣了。有不會的,你們可以自己看看視頻回放。」
Sue 在舞室中央示范完一遍作,揚聲宣布:
「這次的賽制強調自學能力,當然,練習生也可以兩兩組隊,互相幫助。」
大多選手一聽這話,都喜不自勝地找尋練舞伙伴。
互助學舞,也就意味著可以與人氣高的選手有捆綁鏡頭。
楊瀟卻罕見地沉默,在舞室的另一端,對著鏡子獨自練習。
已經連續跳兩個小時了,后背 T 恤已經完全被汗水打。
耐人尋味的是,楊瀟雖然是一個人練舞,旁邊卻圍了四個攝像老師。
鏡頭對焦,從不同角度記錄的努力。
4.
與此同時,同一舞室的其他練習生卻被忽視了。
只有一臺攝像機,用來拍攝剩下的所有人。
一陣竊竊私語,很多孩都識趣地離開去別的舞室,不留下作陪襯了。
喝完三瓶鈣后,我也起走了。
不過是回宿舍。
來例假了,小腹墜痛,只能休息。
一覺醒來,已經過去了九個小時。
天剛蒙蒙亮。
今晚八點,就是眾所矚目的主題曲考核。
我邊回憶著舞蹈作,邊慢悠悠向拍攝基地的便利店走去。
拿了些關東煮,配著腸卷、三角飯團一起吃。
便利店的電視正對舞室實時直播。
楊瀟居然還在練!
看來,為了洗刷上期節目惡評,真是背水一戰了。
其實,不必這麼努力學的。
因為上禮拜——
楊瀟就從導師 Sue 那里提前拿到考題了。
經過一周的訓練,對舞蹈作不能說駕輕就,至也把其他練習生遠遠甩在后了。
彈幕仍然熱鬧。
「瀟寶真的好努力,我哭死!」
「而且學得也好快,幾個小時就能還原得這麼棒!」
「唉,瀟寶就是太真了,才讓那些綠茶有機可乘,實力當然沒的說。」
「那個顧纖去哪了?怎麼沒錄上。」
「人家早就回宿舍睡大覺啦!估計現在還沒睡醒吧?」
「昨晚大家都在刻苦練習,就一不坐在角落喝 AD 鈣。」
「還喝了三瓶。想擺爛可以直說,真的。」
「笑死,上次舞臺果然是提前設計好的。」
「真的一點都不掙扎下嗎?讓人失的。」
「小人得志罷了,驕傲也是正常的。」
「坐等今晚顧纖被打臉。」
5.
嗞溜溜——
我使勁啜了口,見底了。
現代真的有好多奇怪又好吃的東西啊。
其實昨晚,我已經把整支曲子默默記誦下了。
無論是唱詞或作的難度,都與前世我學的舞曲不可同日而語。
十三學得琵琶,十四能為掌上舞。
十五歲那年,我已聲名滿京
華。
即使只看了一遍,完整復刻這種曲目,對我來說也不算難。
路過楊瀟舞室時,我看著的作,又漫不經心跟著比劃了幾下。
晚上,直播現場。
三個導師都已就位。
Sue 有些傲氣地瞥了我一眼,rap 導師猩猩專心在節目組發的打分板上涂。
而江羨,則線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眼睛微微瞇起,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極其不屑,更顯得格外俊人。
我不自覺地躲避開他的眼神。
燈亮起,考核開始。
果然,大多練習生連一首完整的曲子都跳不下來。
能吃力跳完全曲的,幾乎都會被給予 b 班以上的定級。
這麼嚴苛而迫的比賽安排,很難說跟楊瀟的公司沒有關系。
畢竟只有,提前知道了考核容。
用別人獻祭,唯自己一枝獨秀,好惡毒的盤算。
我下一個上場。
楊瀟就排在我后面。
投來的眼神,已經不是得意二字足以形容。
應該是迫不及待想看我出丑了。
照計劃在我后面登場表演,正好可以制造戲劇的巨大反差。
可音樂一響……
的表就變了。
「顧纖的氣息……怎麼穩這樣?」
舞臺上的孩跳了半支曲,場上才陸續有人驚嘆出聲。
作準得可怕,抬手轉腰的幅度,都與示范視頻別無二致。
而同期練習生的平均水平,也不過是勉強跳完而已。
卡殼、忘作無人幸免,甚至大多數連一半都跳不下來。
更過分的是,這首主題曲旋律急促、運量又大,甚至結尾還有難度很高的單手后空翻。
卻像只燕子輕盈落地,嗓音平穩清亮,沒半點影響。
「是……是假唱吧?不科學啊……」
「你傻啊,看不到都是現場收音直播的嘛。」
「這也太夸張了,不是有貓膩,就是天才——」
一曲結束,我收斂作,禮貌鞠躬。
導師們略顯嚴肅。
特別是 Sue,清冷出塵的臉龐上攏了一層拂不去的霾。
江羨發言:
「顧同學,恭喜你。不出意外,這次魁首又是你了。」
盈潤如玉的手指習慣敲擊桌面,他玩味地抬眉。
「江羨!」Sue 沉著臉,「事還沒有搞清楚,不要這麼武斷。」
「反正我打好分了。」
他笑瞇瞇地,看著也不惱,讓人不在想什麼。
Sue 面無表,也舉起了打分板。
一片空白。
「導師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預,刺激的來了——」
場上皆屏息凝神。
「顧纖。」
Sue 目灼灼:
「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本考核中作弊。因此我的態度是……不予評分!」
6.
場上有一瞬間的寂靜,接著議論紛紛。
不用想,直播間的彈幕也已經滿。
「Sue,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就連猩猩導師也罕見地主發言。
「老師,請問你為什麼這麼講?」
我語氣平靜,不卑不。
「你只看了一遍舞,自己都沒有跟著跳,怎麼可能一天做到作分毫不差?分明是提前排練過!」
說到這里,Sue 突然話鋒一轉,開始回憶往事:
「想當年我在韓國練習的時候,都是從白天練到黑夜,在舞室里揮汗如雨!而現在的孩子呢?比賽那麼張都能大搖大擺回宿舍睡覺,這樣還想通過不正當手段取得好績……」
越說越,場上也被的緒所染,竟然有幾個生眼圈都紅了。
「你的過去,跟當下這件事有什麼關系?」江羨突然開口。
「你說顧纖沒親自練過,可我怎麼記得今天早上,在走廊跟著舞室的音樂練過呢?」
我也不一愣。
走廊?對了,我路過楊瀟舞室時,確實不自覺地合了下音樂。
「這只是攝像機記錄下的地方。沒攝像機的地方,你敢說沒有自己用功嗎?」
我還真沒有。
心里雖這麼想,我還是很配合地沒有說出口,而是換上一副略帶失落與委屈的表。
「沒有證據就主觀臆測自己的學生作弊,這樣好嗎?」
江羨語調懶洋洋的,說出的話卻鋒利無比。
7.
Sue 的臉漲
紅了。
「我只是看不慣現在的孩子懶散的工作態度罷了。」
「老師,舞蹈嘛,我確實是昨天晚上才看到的。」我作低頭沉思狀,「畢竟只有幾個導師才知道主題曲容,我就算有心作弊,想必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不過,要說提前排練,我倒是前幾天在后湖有看到……」
「行了,是誤會就好。」
Sue 突然深吸口氣,顯得很不耐煩。
「既然你沒做過,那我們抓下一位,不要浪費錄制時間。」
再聊下去,在后湖半夜指導楊瀟作的事,就要餡了。
后面接著就是楊瀟的表演。
原本,的登場是要以其他選手不如人意的表現為鋪墊的。
可現在,有我行云流水的作珠玉在前,雖然完度也很好,卻再沒有了令全場驚嘆的效果。
一曲結束,場上掌聲稀稀落落。
「楊瀟做得也不錯。」猩猩老師點頭認可。
「那是因為從昨晚開始,就不眠不休練舞到現在。」
Sue 接話。
楊瀟聽到自己被 cue,立馬配合地搖晃了一下子,臉蒼白,仿佛隨時搖搖墜。
「24 小時沒有睡覺?」
「天吶,真的是把舞臺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選手們竊竊私語。
「嗯……為了舞臺,我可以付出生命。」趕舉起話筒。
與此同時,舞臺背后開始放映凌晨在舞室孤獨練習的 VCR。
配樂也催人淚下。
「瀟寶真的好傻啊,傻乎乎地只知道努力。」
「快去休息吧瀟寶!我們都在呢!」
「你們不覺得說舞臺比生命還重要,很尬嗎?」
「哪里尬,你不理解就不要來嘲笑別人的夢想!」
彈幕爭論不休。
可江羨給的打分只有 80。
「實事求是,的表演跟顧纖比起來,只能到 80 分。」他聳聳肩,「我們總得尊重天才的存在。」
最后,我的總分,首次到達了全場第一。
主題曲的 C 位,也被我收囊中。
聽說,當夜,整個節目上了熱搜。
針對 Sue 的行為,網友議論紛紛。
其中最多的評論,是指責為導師,卻不分青紅皂白冤枉自己的學員。
而且,對待自己公司的楊瀟,態度明顯袒護。
「為什麼要請這麼偏心的人來當老師?」
「窒息了,看到冤枉顧纖作弊那段,真的夢回高中……」
「非,看了這個片段路人轉黑了。」
「而且冤枉別人還不忘自己賣慘,誰要聽你在韓國的悲慘經歷啊嘔!」
至于江羨維護我的部分,竟然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剪了 CP 視頻。
「他倆好配,居然有點嗑……」
8.
在隨后的半決賽中,需要簽組隊。
以隊伍為單位進行比賽,然后場投票。
可以選擇節目組給出的歌曲,也可以自由編曲。
我眼迅速鎖定了場上唱跳實力最好的幾個練習生——
可簽過后,奇怪的結果出現了。
A、B、D 組幾乎可以說是「A 班聚會」。
而包括我們 C 組所在的其他組,上位圈的選手寥寥無幾。
而且這場比賽,實行淘汰制。
也就是說,無論單人排名多高,只要自己所在的隊伍總分不是前三,就會跟隊友一起直接淘汰。
所以隊友是關鍵。
有三四支隊伍都是實力強的大魔王在抱團。
可我這邊——
跳舞同手同腳的。
唱歌跑調到外婆的澎湖灣的。
從第一期開始就沒鏡頭更遑論人氣的……
算了。
我曾把清音坊年老衰的歌舞伎包裝炙手可熱的頭牌。
更別說這幾個青春貌的妹妹。
一咬牙,不就是揚長避短嗎?
來就來。
「顧纖姐姐,這次拖累你了。」
分組過后,們本能地把我圍在中心,眨著無措而赧的眸子。
像跟鴨媽媽后茸茸的一群小鴨。
在們看來,這場比賽毫無疑問地輸定了。
「不怕。」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溫而堅定。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只要你們按我說的做,無論輸贏,這個舞臺都會給你們一個面的亮相。」
「這次,顧纖們隊慘了。」
「帶了一堆拖油瓶,真的好可惜……」
「不過,就是沒進決賽,也能憑實力在娛樂圈混得很好吧。」
「實力
好有什麼用,這個世界還不是靠資源說話。」
練習生們竊竊私語。
9.
半決賽上,B 組表演的是《念奴》。
「們怎麼也是國風?」
「和我們準備的不會撞了吧?」
趙咬著,驚疑不定地瞥了我一眼。
而我專注地看著候場室的轉播屏幕。
「江山如此多,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燈亮起,輕甜的嗓音耳。
短旗袍,高跟靴,折扇揮舞,香鬢影。
造型是今年最流行的千禧辣妹妝,C 位的楊瀟甚至換了個魅的黑短發。
雪紅,分外人。
一顰一笑,盡顯利落漂亮的表管理。
我皺了皺眉頭。
這種程度的編舞,沒有很深的功底是做不到的。
楊瀟公司一定請了某位大神老師當槍手。
看來們真的很重視這次半決賽。
臺下觀眾歡呼尖。
「等比例真人洋娃娃?白到我眼瞎……」
「這是什麼人間芭比!」
「妹寶走國風路線也太適配了吧?」
楊瀟角忍不住上翹。
看來,這次的造型很功。
自己之所以黑料不斷還能保持很高的人氣,跟這張臉的艷程度是分不開的。
畢竟在海外活時,也一度被稱作是「為國爭的貌」呢。
等顧纖組順利淘汰后……
自己總決賽 C 位出道,就如同探囊取了。
「們太強了。」溫筠突然哽咽,「我有點不想上了。」
「什麼都不要想,神聚焦。」我平靜地握著抖的手,「看看鏡頭反,你也很漂亮。」
鏡頭一轉,切到前排觀眾席。
里面有一張悉的臉……
竟然是顧纖的前男友,余楓。
他正陶醉地著舞臺上閃閃發的楊瀟,眼中的癡迷呼之出。
雖然戴著口罩,那雙標志的桃花眼,還是無比醒目。
全然不顧自己也是個擁有眾多友的小豆。
余楓明知道顧纖也在同場演出,看來真是半點往日的分也不顧了。
此此景,如果換了原來的顧纖,只怕恨不得當場從候場室的窗戶跳下去吧?
可惜此刻唯一能牽我心弦的,只有坐在導師席的某人。
我悄悄咽了口唾沫。
就算真是他,我現在音容大改,小王爺也不會認得出來吧。
就算認出來……
當著這麼多人,也不會公然向我索命吧?
歡呼聲起。
B 組表演結束,得到了場上目前為止的最高票數,88 票。
以一票之差,甩開了 A 組的「全員 A 班組合」。
剩下還沒表演的幾支隊伍中,A 班員就寥寥無幾了。
「C 組是廢柴聯盟嘛,不用擔心。」
從候場室肩而過時,楊瀟故意大聲跟組員嬉笑。
臉上猶有亮晶晶的細汗,神得意而驕矜。
我低頭微微一笑。
10.
廢柴嘛,某種程度上也對。
但其實我們組……
不會跳舞的趙,長笛十級。
唱歌破音的孟芙,芭蕾八年。
沒有鏡頭的溫筠,真實份是影帝家跑出來闖江湖的千金。
乖兒參賽毫無水花,甚至還被節目組欺的消息……
今晨剛被爸知道。
而我為們每個人,都安排好了揚長避短的角。
所以,誰是誰的炮灰,也許還真的不好說。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樂聲響起,C 組踏歌緩緩出場。
趙橫吹白玉笛,出半截皓腕,如凝霜雪。
「單衫杏子紅,雙鬢雛。」
溫筠被我打扮得耳目一新,劉海梳起,出與影帝一脈相承的姣好五。
「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
孟芙舉過肩,劃出形狀優的圓弧。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而我——
白紗覆面,金環綰臂。
赤足鈴鐺,一步一響。
緩步走到舞臺中央的蓮池旁。
隨弦鼓聲起,我飛旋起舞。
袂好似流風回雪,又像蓬草迎風旋擺,足上金鈴沙沙如急雨。
「到失語!這樣的妹妹才適合當門面啊。」
「可……不就是胡旋舞的轉圈嗎?」
「就這?好像也沒什麼難度啊。」
「學過民族舞的都會。」
「確實,跟隔壁 AB 組比
起來,好像差點意思。」
這首曲子,確實是我據西洲曲與胡旋舞改編的沒錯。
可作為大唐第一舞姬,我的胡旋舞,自有過人之。
昔年,胡人給玄宗獻寶,其中便包括十八位舞藝湛、貌如花的胡姬。
當時寵的是武惠妃,工于心計。
為鞏固自己的地位,故意在盛宴之上對胡人言語相激。
胡人酒后激,果然口出狂言,說長安舞姬不值一哂。
玄宗臉有慍,武惠妃及時解圍,讓我上前獻舞。
我將一只釉彩瓷瓶置于地面,赤足而上。
腳踏瓶口起舞,跳的還是胡人最引以為傲的胡旋。
羅飄搖,急速旋轉。
翻飛如蓋,迅疾如風。
一舞過后,瓷瓶卻紋不,亦無裂紋。
胡姬當場失,訥訥稱奇,再無獻舞勇氣。
玄宗也齒微笑,眼中彩奇異。
武妃為免分寵,令我不得摘下遮面輕紗,然后連夜將我送到宮外——
玄宗第八子,王李琚的府上。
曲水池旁,芙蓉花開。
長安那場盛筵,也是我與他的初次相見。
那時的他,也像今晚一樣……
微微瞇起眼睛,湛黑的眸子流溢彩,好整以暇地向我。
接到江羨的目,我忽然沒來由地心口一窒。
不能在這里出破綻。
勉強定了定神,我躍上荷花池中開得最盛的一朵蓮心,穩穩定住。
11.
「怎麼可能?!」
臺下傳來一陣驚呼。
樂聲節拍越來越快,我也越舞越快,飛旋似一只白金蝴蝶。
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
「這真不是雜技嗎?」
「怎麼借的力呢?牛頓看了都一怔。」
「天吶……這下我相信,趙飛燕掌上起舞是真的了!」
現場觀眾皆瞠目結舌。
整個舞臺的聚燈,獨獨落在蓮池中央的孩上。
水面波瀲滟,閃爍如碎星銀河。
宛若荷葉仙子一般,團團如蓋,凌波起舞。
許久許久的寂靜之后,觀眾才剛清醒過來似的,掌聲如雷。
接著就是一片唏噓。
「顧纖這種水平,應該直接出道當導師吧?」
「我看,至比那個韓國團出的 Sue 強多了!」
令人驚訝的是,這場表演獲得了令我都意想不到的好績。
一百四十個投票名額,C 組最終績是一百二十八票。
發現我們組是場上最高分時,隊員們眼淚都快下來了。
猩猩導師興高采烈,給了我們組非常高的評價。
盡管這場表演里并沒有 rap。
然后到其他導師發言。
可江羨只是冷笑。
Sue 也端著一張臉,面無表。
「好奇怪哦,怎麼導師表都怪怪的?」
「對啊,明明非常彩的表演……」
「江羨老師,請問您對 C 組表演的評價是?」
主持人有點尷尬,又重復了一遍問題。
他堪堪揚起下,眼角狹長,帶一不正常的紅。
「愿做輕羅著細腰,愿為明鏡分面。」
「可惜人蛇蝎,只可遠觀也。」
大家都一怔,接著竊竊私語。
「我江哥今天說話怎麼文縐縐的?」
「他不會是喝酒了吧……」
「蛇蝎?他在說誰啊?」
我一陣怔忪,思緒飄轉。
那夜盛宴已散,我被武惠妃派人塞馬車,送到王府上。
名為討好,實際是派過去名暗探,時刻監視兒子競爭對手的一舉一。
李琚怎麼會不明白?
可小王爺,還是微笑著用白玉扇柄抬起我的下,一口要下了我。
給我蓋了風荷小筑,日日宿在這邊。
轉眼數年。
我以為,自己只是武惠妃的一步閑棋。
可最后還是出手了。
為了讓兒子李瑁上位,設計讓太子李瑛、李琚等三人攜帶武宮剿賊。
那天,小王爺最后一次來我的風荷小筑。
他披鎧甲,滿眼疲憊。
他說:「太子一意孤行。可我只信你。武妃說的話,可信嗎?」
我想到了被留在李瑁府上作侍的妹妹。
于是勉強笑道:「王爺何必多慮?」
是夜,太子等人披甲宮。
玄宗大怒,以意圖謀反的罪名,先后賜死了這三個兒子。
我坐在湖心亭,準備了一捧白綾。
武
妃答應過我,這次之后,就放妹妹與我出府團聚。
而且,最多讓他被貶為庶人。
食言了。
經過一番掙扎,我丟掉了白綾。
寧愿茍且生,絕不能就這麼死去。
武妃的兒子李瑁,娶了楊家的兒。
此閨名玉環,姿容非凡,堪稱國。
我假意接近,將舞技傾囊以授。
后來,玄宗看到了壽誕時獻胡旋舞的兒媳,心甚悅之。
再后來,壽王李瑁因為被父親奪走了妻子,郁郁而終。
武惠妃也因幻視李琚等人鬼魂作祟,離奇死亡。
12.
賽后,我正在化妝間卸妝,江羨突然闖了進來。
還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完了。
一種難以言說的霾,忽然籠罩在心頭。
果然,他掃視著我的舞服,似笑非笑。
「在我區區王府,是委屈了你的才華跟本事。」
「小王爺,好久不見。」
我不自覺后退,右手攥著桌角,艱難啟齒。
「是很久了。」
他手玩弄我肩上散落的長發,忽然用力,將我扯得往后一仰:
「告訴我,我死之后,你去了壽王府,還是回了王宮?」
都不是。
武妃倒臺之后,我帶妹妹上了五臺山道觀居,終未嫁。
我吃痛,卻一言未發。
江羨角上挑,冷冷微笑:「說!」
「我哪都沒去。」
「你以為我會信這種鬼話?像你這種人,會甘心在王府守一輩子?」
他目沉,角笑容未減,緩慢而用力地扼住我的嚨。
頂燈明亮。
淡淡的金線,把他整個人映得纖塵不染。
好像一樹剛剛經過暴雨洗禮的白梨花。
他將頭慢慢低下。
輕的羽睫如蝴蝶的翼,離我越來越近。
「小王爺……」
「可我就是無法恨你。」
嚨一松,接著視野一黑。
突然被攔腰抱住,滾燙的已經烙上來。
我掙扎,反而令他攏得更。
酒氣彌漫,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眩暈。
他錄節目時果然是醉著。
砰砰砰——
門外是經紀人惱怒的聲音。
「江羨,還不趕開門!」
一分鐘后,渾腱子的經紀人怒氣沖沖,破門而。
江羨回頭了一眼,也終于力不支,疲倦地倒在了他上。
經紀人生氣地瞪了我一眼:「今晚的事不能說出去,你明白吧?」
片刻后,我獨自面對著化妝室的一片狼藉。
鏡子里的孩殘妝未褪,已經被他噙出了。
甚至脖子上也有一塊鮮紅的指痕。
只好攏攏頭發蓋住,去便利店買創可。
13.
一路上,都在想著剛才化妝室發生的事,神恍惚。
路過貨架時,還被某個穿灰運的生使勁撞了一下。
我抱著被撞痛的肩膀,出神地又拿了一瓶 AD 鈣。
「七塊。」
新來的收銀員慢吞吞的,顯得很不練。
黑口罩后高的鼻梁卻似曾相識。
「余楓?」
我眉頭一皺。
「纖纖,你小聲點。」
他有些尷尬地摘下口罩,出那張俊秀的臉。
顧纖前男友應該正在隔壁錄男團節目,跑到這里干什麼?
「來這跟瀟瀟見面是我的主意,你別發到網上。」
原來剛才那個撞了我的灰運,是楊瀟?
「我知道你很傷心,但這不是瀟瀟的錯。你不要去找麻煩……」
「我?為什麼要傷心?」
回過神來,我怔愣地抬頭。
余楓低垂下眼簾:「別了。你心里還沒放下我,我明白。」
「呃,我覺得你不明白……」
「我承認,這段時間,其實我也有想你。」
他打斷我,以一種悲憫的語調開始抒:
「但回憶是不該有任何力量的,我們都該向前看,不是嗎?放下我……」
「找錢。」
「什麼?」余楓一呆。
「剛才給了你十塊,找我三塊。」
「哦……在……在這。」他有些手忙腳地把東西遞給我。
我接過錢,邊專心鈣的吸管,邊向門口走去。
后余楓還一直愣愣盯著我的背影,一副見了鬼的表。
當夜,我出現在了很多條熱搜里。
#選秀黑馬顧纖渣過江羨#
#顧纖 蛇蝎人#
#江羨失醉酒錄節目#
#化妝室十五分鐘#
這都哪跟哪?
在溫筠爸和江羨公司的幫助下,凌晨,詞條熱度終于降了。
取而代之的是 C 組舞臺。
我一遍遍點開自己的直拍視頻,在床上輾轉反側地看。
這次,我的舞……終于不單單是王孫貴族的消遣了。
好多人都在津津樂道地討論顧纖這個名字和的舞。
下周,就是最后的總決賽。
我已經想好了最后的表演。
14.
周二凌晨,我從舞室出來,在樓梯間撞見了楊瀟。
臉慘白,盯著我。
「你知道,我為了等到這個 C 位,努力了多年嗎?」
「你知道,公司為我花了多錢嗎?」
楊瀟步步近,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
「你倒是火出圈了,節目還沒結束,就接到不代言邀請了吧?」
「節目組出爾反爾,看你給節目帶來流量太多,竟然改口說決賽看實際票數。」
「顧纖,你以為功就在眼前了是吧?搶走我的東西,讓你爽翻了是吧?」
「你這種天游手好閑不知道努力的人,也配出道當我隊友?」
「節目組跟你狼狽為,說沒法票了,那很簡單啊。」
「只要讓你……參加不了決賽,不就行了嗎?」
我線抿,無語地搖搖頭。
「別傻了,你正常參賽,憑實力可以出道的。」
「何必一定要拿我當假想敵呢?」
卻像沒聽見我的話似的,里不停喃喃:
「監控死角,公司不會怪我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楊瀟?」
后樓梯間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開。
三樓,將我推了下去。
左臂骨折。
而五天后,就是總決賽直播。
所有人都以為我要退賽。
節目組問起如何傷時,我平靜地實話實說。
可他們與顧纖簽約的公司達了一致,無論出道與否,平臺都跟我簽兩年時下當紅的劇本殺綜藝常駐嘉賓合同。
換我對這次骨折的真相守口如瓶。
「雙贏。」
對接的經濟姐姐激地如是說。
我不置可否。
賽前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如何在傷的況下,贏得漂亮。
算賬、追究責任的事,都來日方長。
比賽前兩天,楊瀟公司開始買黑稿。
說我為了出道勾引導師江羨。
骨折是因為比賽中又勾搭攝影師,被正牌友到現場打小三。
結果大批本不信,反而被我傷的消息得淚眼汪汪。
每日打投數據飆升。
江羨轉發營銷號微博并評論:「是我勾引。」
被公司火速刪評,發聲明說是實習生不小心登錯了號,已經開除。
比賽前一天,專題討論組中各種帖子瘋狂刷屏。
「顧纖胳膊斷了,讓出的出道位會花落誰家?」
各家都瘋了一樣為自家姐姐拉票。
令人意外的是,我好像也有站姐了。
去食堂、練習室的路上,總有許多孩守在基地門外。
只等路過時看我一眼,跟我說幾句話。
「纖纖加油——」
「兒不要太強迫自己,最重要!」
「不管結果如何,你永遠是纖維心中的 C 位!」
們搖晃著印有我名字的燈牌與海報。
高聲囑托我珍重。
在網上輿論甚囂塵上的時候,自發控評,堅定地站在我這邊。
前世今生幾十年,我都沒得到過這麼多份純粹而真誠的。
眼圈漸漸泛紅,我暗暗發誓,絕不辜負這份支持。
15.
周末,總決賽在線觀看人數超五千萬。
我是否會在最后關頭棄賽,為最大懸念。
決賽獨舞曲目,是江淹的《恨賦》。
前世由我譜曲編舞,可惜沒來得及跳給小王爺看。
「……至如李君降北,名辱冤。拔劍擊柱,吊影慚魂。」
燈亮起,我一襲黑盔甲,臉上跡如梅。
單手持金錯刀,負傷而立。
分明是前世李琚奉命攻打突厥,戰場左臂負傷,仍勇戰的景。
導師席上的江羨,不由怔忡了一下。
似乎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
金錯刀上下翻飛,舞寒一片。
忽徐忽疾疑是淵中旋蛟,忽連忽斷似要驚飛
落雁。
在掌中飛快旋繞錯,令人眼花繚。
須臾不見人,一片寒爍。
「這黑小將軍也太帥了吧?」
「當場表演一個彎蚊香!」
「這刀耍得又帥又狠啊啊啊!」
「這真是顧纖?好個意氣風發年郎!」
「……若夫明妃去時,仰天太息。紫臺稍遠,關山無極。」
燈一變,我褪去戰袍,出盔甲下的一襲赤羅。
分明是昭君淚流,心有徊惶。
羅翻飛,手捻琵琶弦索。
彈幕瘋狂飄紅。
「纖纖好!我失語了。」
「骨折了都堅持上臺,我喜歡兒不加掩飾的野心!」
「呃,好看是好看的,但一看就很綠茶。」
「一看就是綠茶是什麼屁話?憑臉鑒茶?」
「這不是自卑心理嗎?別人好看你就覺得是綠茶?」
「咋了?就是看不慣整個節目圍著轉啊,傳說中的皇罷了。」
「純路人!沒有顧纖,這檔節目早糊穿地心了好吧?」
「你家皇胳膊斷掉都能表演這種水平啊?!那你給我皇一個看看!」
一曲終于結束。
我小臂劇痛,額頭上早已沁出豆大的汗珠。
一直忍到現場觀眾投票,我才力不支,暈倒在舞臺中央。
視野中最后看見的,是一張俊異常,卻驚慌失措的臉。
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后的午夜。
錯過了團之夜,錯過了自己 C 位出道時的榮耀。
同樣也錯過了節目殺青當晚,網上出的驚天大瓜。
是探班拍攝的錄像。
開始的一段視頻,是余楓化裝潛團基地與楊瀟約會的場面。
諷刺的是,他前一晚,還在男團節目里信誓旦旦,自己母胎單了 20 年。
「我們還給這麼爛的人打投過?真的很生氣!」
眾多秀大呼塌房,輿論力下余楓無奈退賽。
第二段視頻,是我骨折送急診當晚,被人從樓上推下去的畫面。
放大再放大,據發型與當天服飾比對,網友反復確認,兇手就是楊瀟。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但楊瀟涉及刑事案件迅速被拘留,背后的公司也因稅稅上了熱搜。
而我是躺在病床上啃著原味,聽江羨津津有味給我講述這一切的。
現代好吃的東西真多啊,簡直令人「樂不思唐」。
江羨原封不地承襲了上輩子那個紈绔脾氣。
大方宣正在追我,毫不顧背后為他焦頭爛額的公司。
這幾天,他日日在病房學著削蘋果,逐漸掌握了削完皮不斷的絕技。
「你看!」
江羨邀功似的舉著一串蘋果皮,得意揚眉。
「厲害厲害,牛批牛批。」
我敷衍鼓掌。
「手還沒好,不要!」
他蹙眉,思忖片刻,又恬不知恥地將臉湊近。
認真道:「獎勵。」
我敷衍印上一吻。
「嗯,乖乖聽話,本王剛給你接下了年底一檔衛視春晚的邀請。」
「春晚?!」我驚喜地睜大眼眸,「等等,怎麼是你給我接?」
「你合約我買過來了,目前正掛在我公司。」
江羨的笑容淺似林間的一縷晨風,轉瞬不知所蹤,空留溫余味。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本王要你生生世世……」
我忽然欺上他的,依然是悉的杏仁淡淡香氣。
呢喃道:
「生生世世。」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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