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第 1 節 姐姐的腰

一場暴風雨,我和男朋友及幾個好友,被困在了山上一棟別墅里。

電閃雷鳴時,屋子里斷電的那一刻,有個人近我的邊,手環在我腰上,低聲在我耳邊說了句:「姐姐的腰,真。」

1

我懷疑我的男朋友劈了。

我發現他經常會在收到某些微信消息時回避我,并且在我跟前越來越心不在焉。

忍耐了一段時間后,我跟他攤牌了,提出分手。

男友痛哭流涕,發誓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畢竟我和他還是有過一段很好的記憶的,我心了,相信了他的話。

之后的日子里,男友對我異常殷勤,漸漸我真的以為一切都是我敏多疑。

我和男友許皓是微博上認識的。

我的微博是個有小幾萬的私人帳號,更得很勤,有時候會發發自拍和一些日常。

許皓一開始不知道從哪兒關注到我的,我也忘了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了,日積月累的互中,我不知不覺眼了這個賬號。

他會給我的每一條微博點贊評論,偶爾遇到不禮貌的人,還會幫我噴回去。

慢慢地,他了我微博排名第一的鐵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將近兩年,他突然給我發了私信,說想加我的微信。

我等他這句話已經很久了,很高興地把微信號給了他。

然后我們就順理章地在一起了。

他是帥的,但在一起這半年來的日常相中,我發現他其實和我想象中的樣子很不一樣。

和當初他網上的樣子不太一樣。

但他從此再沒有用過那個微博。

他說,碼忘記了。

我有些失落,但沒有說什麼。

只是偶爾我會很懷念曾經每天發完日常,期盼地等待他上線的那些日子。

2

跟許皓和好后,他為了緩和我們的關系,選了一個假期,帶我去參加了他朋友的聚會。

格不算活躍,很見過他的朋友,只認識其中寥寥幾位。

許皓家境殷實,邊的朋友們都是些和他一樣有錢有貌的帥哥,也包含一些很有格的孩。

目的地是他某個朋友位于山上的度假別墅。

我昨晚睡得晚,今天又起太早,一直哈欠連天,在人到齊前,就窩在車里睡著了。

后來車開起來了我也沒醒。

我在后座睡覺,車里其他人很地沒有高聲說話。

半夢半醒中,我聞到旁人上好聞的味道,是清淡的海茴香,干凈而清新沁鼻。

許皓換新香水了?

他一向包,喜歡濃烈張揚的氣味。

但今天這款我最喜歡。

于是我朝他靠近了些,把頭枕在他肩上睡。

車子開上山時有些顛簸,我就在了他上,還干脆抱住了他。

我平日里對許皓不會這麼親近,他表現得也很自然,一條手臂虛攬著我,讓我些搖晃。

「還有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問許皓。

他似乎是看了下表,然后聲回我:「十幾分鐘,再睡會兒。」

「哦……」

過了幾秒,我猛地睜開眼。

因為我突然反應過來,這聲音,不是許皓的!

我瞬間清醒,坐直了

然后就看到,邊這位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這時汽車胎軋過一塊石頭,車又一陣顛簸,我一下子又撲到了他懷里。

剛才一路聞來的海茴香重新涌鼻間。

我看著這張帥得挑不出一瑕疵的臉,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還有,我整個人都在他上了!

男人目淺笑,一地看著我。

我連忙起開,手掌又不小心按到了他的大,那里溫度炙熱,還有……。

我的手和臉一樣,簡直都快燒起來了!

「你……你誰啊?」我臊了半天,只蹦出來這一句話。

他眼神有些委屈,說:「姐姐睡了我大半路,現在才問我是誰?」

車里其他人全都哈哈笑出聲。

我手背臉,尷尬地端坐好。

車里有五個人,后排三個,前排加上開車的是兩個。

我只認識副駕駛座上的小冉,跟我說,這輛車坐不下了,許皓就去了后面那輛。

我「哦」了一聲,心里有些埋怨他。

旁的男人突然開口:「把姐姐一個人丟下,他可真放心呢。」

我察覺他這話有點茶氣。

不過好歹許皓是我男朋友,我怎麼也得幫他說話。

于是我擺擺手說:「沒關系,他知道我不在意這些。」

男人看了看我,眼神有些玩味,沒有再說話。

3

良久,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我迅速下車,深深呼吸新鮮空氣,給通紅的臉散散熱。

后面那輛車也跟著停下了。

我看到許皓先下了車,地扶住車門,等里面的一個孩下來。

孩長得非常漂亮,很長,臉就掌大小,抬頭,和我視線相對。

我敏地捕捉到了眼中對我的敵意。

很快撇開了臉,沖著許皓出笑容。

許皓看見我,撇開大步朝我走來,「寶貝,你睡醒了?」

剛才被我了一路的男人從我旁走過,我再次聞到了那清新自然的海茴香。

男人和好友談著走到前面,我看著他的背影,忘記搭理許皓。

許皓有點不高興,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

我立刻回神,說沒什麼,然后跟著他們走進別墅。

這次聚會來了七八人,男多,我還在和小冉參觀房子的時候,許皓來跟我說房間分好了,我和他住同一間。

我不太愿,心里很清楚,今晚和許皓在一起,他一定會提那種要求。

和他在一起的這半年,連接吻我都很抗拒,更別說同床共枕了。

可是別墅里房間實在沒那麼多,小冉也是有男朋友的,不方便和我一起住,如果我不和許皓住一間,就要去和秦詩琪了。

秦詩琪就是剛才那個對我有敵意的孩。

想了想,我覺得那還是和許皓一起吧,不讓他我就行了。

4

后院可以泡溫泉,下午我和小冉在池子里耗費了冗長的時間,等暖和的日褪去后,我穿上浴袍回到房間。

我喝了點紅酒,走路有點虛浮,頭腦也發昏。

許皓沒在房間。

剛才路過樓下時,在一堆男生里也沒瞧見他的影。

我心中煩躁,鬼使神差地走出房間,來到了秦詩琪的房門外。

站在門口,我聽到了難自持的輕

很快,又聽見許皓低聲音提醒:「小姑!你小點聲!」

我果然沒猜錯。

人的第六有時準得有點嚇人。

我站在離他們一墻之隔的門外,心很復雜。

從沒想過這件事會發生在我上,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闖進去「捉」。

雖說我并沒有那麼深許皓,但那好歹是我名義上的男友。

被他背叛,又被知三當三的足挑釁,這口氣總歸不太咽得下去。

里面不堪耳的激聲再次傳到耳邊,我最后那點猶豫然無存,心里的惡心伴隨怒意一即發,抬手就準備拍響這扇門。

但一只大手突然出現,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阻止了我的下一步作。

我轉過頭,意外地看到了來時讓我臉紅了一路的男人。

我已從小冉那里打聽到了他的名字——

韓漠。

5

而與此同時,房兩人的聲響一同加快,沒多久就偃旗息鼓了。

很明顯,他們完事了。

我試了試,沒能掙開韓漠的手,冷冷問他:「怎麼?幫你的好兄弟打掩護?」

韓漠認真地看著我,「他出軌,你傷心?」

我不需要他來照顧我的緒,更不愿讓他以為這種事能對我造打擊,立即不屑地撇清,「我為什麼要傷心?」

「那就是,生氣?」

我沒說話,用了更大的力氣想甩開他。

他見到我的反應,神了然,沒再說什麼。

我一掙扎,他又握住我另一只手腕,把我在背后的門上。

我和他在這里,稍有靜就會被里面的人聽見。

所以韓漠聲音得很低,低著頭,說話時離我很近。

和陌生人的親令我渾不自在,卻又奇怪地不抗拒他。

許皓和秦詩琪還在里面說著事后的話,許是因為后門他們的對話容,又或者是十足的韓漠。

此時我心跳如擂,臉不爭氣地又紅了。

6

午后的別墅散發著一沉木的味道,韓漠后,穿過枝葉的就像一塊塊碎金。

莫名,我的惱怒煙消云散。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現在沖進去,當場捉,然后跟許皓分手,再一個人離開這里?」韓漠神自若地問我。

我冷笑了聲,「這種垃圾,不分還留著過年嗎?」

他彎了彎,看了我一會兒,突然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這話讓我云里霧里,但我聽出他不是在護著許皓。

我扭頭看看他的手,他手心的溫度正不斷地傳送到我皮上。

我心頭又跳了幾下,有點焦躁地說:「你先放開我。」

「姐姐。」韓漠住我。

我像被點了,突然就不了了。

看著他好看的眼睛,我腦子里仿佛響起了警鈴,是在警示我即將遭遇

韓漠湊到我耳邊,「我可以教姐姐更好地報復他的方法。」

我視線平視他的,看那薄輕啟,簡短地說出一兩句話。

我想他應該是個攪弄凡人心的男妖

許是酒后壯膽,也可能是我太想報復許皓了。

又或者……是被面前的深深迷

我沒有多想,點點頭,答應了。

于是韓漠抱起我,走向了他走廊盡頭的房間。

7

當被他放到這張大床上時,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浴袍。

韓漠返回門口上了鎖,再回來時,一言不發地站在床尾開始服。

他倒一點都不拘謹,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可是!

我們今天才見第一面啊。

我臉紅得比車里時還要厲害,慌張地移開視線。

說真的,我?了。

礙于面子,我只是不安地抓手心,盡量不表現出來。

韓漠去上,視線落在我抓著床單的手上。

被他發現了……

我認為他不會大發善心地放過我,才不可能很好商量地說算就算。

果然,他毫不猶豫地弓下腰,雙手拽著我的兩個腳腕,把我拖到床尾。

我驚呼了一聲,趕擋住浴袍的下擺。

韓漠雙臂撐在我兩側,以男上下的姿態罩在我上面。

他笑著說:「姐姐,開弓沒有回頭箭哦。」

我不敢直視他,又被他這張臉和這撥得心不止。

于是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韓漠就像這張弓上出的一支猛箭,直直地在我心窩。

……

8

在秦詩琪房門外時,韓漠說的是——

「要不要玩一個游戲,一報還一報的那種。」

我不是一遇到事就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人。

那種事,我不屑去做,更不想讓自己記住那種惡心齷齪的畫面。

并且就算撞破他們又如何,最后憤而離席的人也就只有我,沒了我,倒更全了他們。

日后被許皓這些朋友們提起,我大概只能落得一個絕怨婦的名聲。

這就是我接韓漠的提議的原因。

以男人的方式去對待男人,那麼這段關系中落了下風的就不會是我。

另一個原因,則是這個韓漠的相貌與材都深得我心。

即便來之前我還和許皓好好的,但當他和韓漠站在一起,我的目永遠都更先被韓漠吸引住。

是他的話,我很愿意。

韓漠他,應該喜歡我的吧。

他仿佛對我很珍惜。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他每次吻我,我都能愜意地接納,仿佛正在春天的櫻花花瓣一片片落在粼粼湖面。

與猛烈并存,最為致命。

不知道過了很久,秋冬的傍晚太落山得很早,我無意瞥了眼沒拉嚴的窗簾隙,不知不覺天竟已全黑了。

我已筋疲力盡,覺得是時候結束了,巍巍地問韓漠:「大哥,你這是了多久?」

他沒有回話,直直看著我的眼睛,角勾起一個笑,看得我臉紅心跳。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來電屏幕上顯示出「許皓」二字。

我抓起手機想關機,韓漠卻從我手中奪走。

我驚嚇地瞪大眼睛,看到他拇指了接聽鍵,然后把手機在耳邊:「喂?」

他瘋了嗎!

9

他竟然還把電話外放了!

我捂住,一聲音都不敢發出。

韓漠眼睛里帶笑,壞得人抓狂。

電話里,許皓聽到他的聲音,愣了愣才說:「韓漠,我朋友手機怎麼在你那里?」

他語氣疑,更多的是不滿。

「哦。」韓漠輕了下,說,「見你不在房間,來問我有沒有看到你,就……把手機落在我房里了。」

許皓不知是不是信了他的話,在那頭嘟囔了幾聲就掛了。

我也徹底堅守失防。

……

結束后,我一路扶著墻,舉步維艱地回到房間。

洗完澡出來,許皓也回來了。

他也是洗過了澡,還換了服,上有種男人疏解完特有的饜足。

我對他視若無睹。

在我這里,我已經和他分手了。

剛才我還在韓漠房間里時,他來了一趟,找韓漠要我的手機。

剛好那時我在衛生間,他沒看見我,我卻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男人最了解男人,許皓一瞧韓漠那狀態,就知道他剛剛干了什麼。

他似乎懷疑地往屋里張了一通,沒瞧見什麼人,便略促狹地跟韓漠說:「該找個人了兄弟,別憋壞自己。」

許皓怪氣得有些突然,但韓漠只是笑而不語,把我的手機遞給他。

臨走時許皓不確信地又問:「你真沒看見樂樂?」

韓漠自然地說:「沒啊,去哪兒玩了吧,你再找找?」

我膽戰心驚地在里頭聽著,覺得他演技還好的,同時也有了種對渣男實施了報復的神清氣爽。

回到原本的房間,現在這里只有我和許皓。

他看到我沐浴完的樣子,愣愣地定在那兒,看了我好一會兒,緩步走到我后想抱我。

剛在秦詩琪那兒舒服完,看我一眼就又發

我真是厭惡至極,冷漠地對他說:「你今晚出去睡。」

許皓試圖撒讓我心,「寶貝……」

如今我實在厭惡極了他慣用的這一套,加重語氣說:「你要是不走,那我走。」

許皓除卻劈這個雷點,平日里是個還算盡職的男友,他是不會讓我出去睡沙發的。

何況我這樣,也算給了他再去找秦詩琪的機會,他不算虧。

許皓沒有再糾纏,不甘地看了我一眼,總算離開了。

10

我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夢里的韓漠揮之不去,他獨特的味道殘留在我上,讓我總有種他還躺在枕邊的錯覺。

我清醒了點,又想不通自己昨天怎麼就那麼大膽了。

但不算后悔。

下了樓,別墅里只有兩個生在,們正在看綜藝節目。

我坐到沙發的一角,虛弱地用抱枕住肚子。

昨天折騰得太久了,那里很不舒服。

小冉遞給我一杯咖啡,瞧見我的正臉,驚訝地問:「樂樂,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差?」

我干笑了下,擺擺手說沒事。

接過咖啡,順勢瞥了眼另一邊沙發上的秦詩琪。

倒還好好的。

我本想跟小冉打聽打聽韓漠的事,秦詩琪在場,只好咽下好奇,轉口問,男生們都去哪兒了。

話音剛落,外面幾個大男生拿著魚竿和水桶走進了院子里。

我一轉頭,首先和韓漠四目相對。

我不自在地扭開臉,又撞上秦詩琪微微皺著眉打量我的神

我看不懂什麼意思。

也不想懂。

許皓拎著兩條魚沖進來,向我表現:「寶貝,你看這魚不錯吧,晚上燉湯給你喝!」

一個男生推了他一把,笑著說:「許皓你要不要臉,魚是韓漠釣來的好嗎?借花獻佛啊你!」

許皓也笑,「老徐,當著我朋友,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注意到秦詩琪臉十分不好看。

韓漠那邊,他就像沒事人一樣,毫不在意許皓的搶功。

也像,完全忘了昨晚和我的那場狂熱。

看他現在這天化日下淑人君子的氣質,哪還有半點床上時的樣子?

我心復雜地低了低頭,忽然又聽到韓漠說:「你太弱了,待會兒好好給你補一補。」

我看向他。

他這話沒頭沒尾的,也沒確切地看著誰說。

我卻忍不住覺得,他是在和我說。

弱嗎?

按了按酸疼的腰,臉上又開始升溫。

說的也沒錯,是該補一補……

11

晚上,魚被剖腹拾掇好,和白豆腐、蔥段、生姜一起下了搪瓷湯鍋,小火煨在爐灶上。

過了些時候,滿屋子都是鮮的香氣。

白天日晴朗,天剛暗下來,突然刮起了大風。

狂風把樹木搖得東倒西歪,仿佛想要連拔起。

大家迅速把所有門窗關好,即刻,大雨瓢潑而至,潑水似的著落地的玻璃淌下來。

我站在窗邊看外面的雨景,許皓走到我旁,攬著我的肩抱怨道:「怎麼突然下這麼大?看來要晚幾天才能回去了。」

現在再面對他,我的心態已徹底變化,他一過來,就讓我覺得周圍空氣都被污染了。

正準備走開,耳邊接連幾聲電斷閘的聲響發出,隨之眼前乍然一黑——

停電了。

接下來的別墅發生了一小震,找手機的、找蠟燭的,忙作一團,黑暗里我聽到了每個人的聲音。

偌大的房子里一下子變得手不見五指,嚇人的。

黑緩緩挪腳步,想找個地方先待著。

突然上來一,嚇得我出聲。

隨后就聽到許皓在附近用焦急的語氣說:「樂樂你怎麼了?你在哪兒?我怎麼看不到你了!」

清淡的海茴香氣將我籠罩,我明白他是誰了。

我的防備水般勻速褪去。

竟好似……還在等著他的進一步接

韓漠把我攬在懷里,寬大的雙手下移,圈住我的腰輕輕掐了一把。

他腦袋埋在我頸間,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姐姐的腰,真。」

我深深吸氣,瞬間被拉回了昨天的那場瘋狂。

在滿屋子的黑暗和狂烈的風雨聲中,我噤若寒蟬,又暗自

「姐姐。」

「轉過來。」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多半被雷電聲湮沒,但每一個字傳進我耳朵里,都使我的皮微微戰栗。

我配合地轉過,面朝著他。

接著,毫無防備地,他的了上來,準確地吻住了我。

沒幾下我就渾不自地環著他的腰。

朋友們和許皓就在附近,雙重刺激下,此時我的腎上腺素一定在飛速飆升。

我想,如果這時韓漠再拉我上樓,我一定會立刻同意……

直到有人跑到電箱那里喊:「原來跳閘了,快推上去!」

「快,放開我……」一開口,我都沒想到我聲音竟了這種幾近發嗲的地步。

他反應更大了。

迫,再不分開就壞事了。

我吃地咬了下他的,韓漠痛了一下,齒間委屈出一聲姐姐,不舍地放開我。

下一刻,別墅里燈大亮。

我的眼睛有點適應不住亮,緩了會兒才看清周圍。

一睜眼就看見小冉站在我旁,表仿佛言又止。

12

因為這場大暴雨,回程的日期往后推延了兩天。

在山里的這幾日,我放縱得仿佛我已不是我。

許皓和秦詩琪自然也一樣。

我總覺得他們這些朋友們已發覺了我們彼此的異樣。

他們有時看許皓的眼神,仿佛向一大片青青草原。

看我和韓漠時,又都是一臉曖昧。

但不知許皓蟲上腦還是天生遲鈍,至今尚未察覺。

自然,我也沒讓他知道我早已看破了他跟秦詩琪。

但我私心是希他先發現我跟韓漠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那時的表和反應。

總之我和許皓,也就這樣了。

我不懷疑許皓對我的喜歡。

確定關系的這半年來,他對我有求必應、任勞任怨、卑微討好,我的朋友們形容他是忠犬系男友。

我經常在一次次拒絕他的親要求后,還會覺得對他有些虧欠。

可了解了他的所作所為,我才知曉他原來本質是狗,而非所謂忠犬系,狗和忠犬的區別——

忠犬只忠誠于一個主人,而狗卻可以不止一人。

我確實喜歡過許皓,喜歡他在奔現前微博上的那一年半里帶給我的印象和覺。

可能那時構想現實的他時,我加了我個人喜好的臆想,所以在見到他真人后,相下來我發現他和我想象中的樣子有很大區別。

但這不能怪他。

我拋不下曾經通過網絡傾注給他的,見了兩次面就魯莽地答應做他朋友,卻又不允許他過度親

在這段結局不算好的中,我們都不算完人。

盡管如此,他也是要為他劈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13

從山里回來后,韓漠約過我幾次。

但我一離開那座山,就像離了一個可以任由自己放縱的銷魂窟。

我重新變得清醒保守,一直沒同意他的邀約。

許皓以出差為由和秦詩琪打得火熱,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是全當不知道。

許皓是名合格的時間管理大師,和秦詩琪在一起時還要兼顧我這邊,微信上和我聯系得很勤。

我想跟他說沒必要,又不愿表現得太明白,經常敷衍敷衍也就過了。

自山里一別后,這一周來我沒再見過韓漠。

他有我的微信,但不像許皓那樣有事沒事就來找我扯閑話。

他穿上服后話都的,微信上更是。

聯系我的那幾次,都是問我要不要出來吃飯或看電影。

被我拒絕后,會回我一個「那下次」,然后就結束話題。

然后一次次地再衍生出「下次」和「下下次」。

他給出的訊號很清晰明了——

他還想我。

可我就是覺得出山后再這樣會怪怪的,咬死了不松口答應他。

同時我不住地好奇,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我執念這麼深?

一時興起?

又或者,兄弟的人更讓他覺得刺激?

14

周末我無所事事,隨手往朋友圈發了幾張自拍。

自從許皓那個微博帳號不

再和我互后,我已很久不用微博了。

就是突然覺得沒意思了,了點什麼似的。

這回發完照片,我好像又找到了以前玩微博那會兒的心態和機。

不出幾分鐘,韓漠點贊和評論的小紅點一起出現在了我朋友圈界面上方。

我帶著期待點開,看到他給我留言了四個字——「姐姐漂亮」

姐姐漂亮。

平平無奇的幾個字對吧。

可我的心瞬間像撲騰著翅膀騰空而起的小麻雀!

我用手捂住,滿臉洋溢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該怎麼回他?

我想了又想。

謹慎斟酌考究后,我決定回復他一個吐舌頭的 emoji。

就準備點擊發送時,許皓也來我照片下面留言了。

他也先點了個贊,評論的話卻不是寫給我的,他直接回復了韓漠的那條:「喲,韓?過來串門?」

傻子都能看出他想表達什麼。

這讓我回想到山間別墅的第一天,他在房間門口和韓漠說話時那如出一轍的怪氣。

許皓待人接這樣,他好像一開始就對韓漠抱有敵意。

韓漠很快回復他:「皓皓放學了?韓叔叔和你媽媽是清白的,皓皓別誤會。」

我正在喝水,差點一口水把屏幕給澆了!

他在干嗎!

我相信許皓現在一定被氣得七竅生煙。

我不想摻和他們,誰也沒回。

本來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過了會兒許皓又回了句:「韓叔叔你搞錯了,這不是皓皓媽媽,是皓皓媳婦兒(微笑)。」

我忍不住皺眉,想說這稱呼也太土了吧,誰要當你媳婦兒。

韓漠兵來將擋,慈地跟他說:「皓皓別心,韓叔叔沒搞錯。」

救命……

我臉紅了。

他……是不是話中有話?

有前些天的相,我知道韓漠這個人,話雖不多,但聰明機敏,做事說話都很講究。

這連我都想歪了,他擺明就是故意的!

漢字真是博大深。

不過,這倆人當我不存在嗎?

我心知這茬不會輕易結束,但這會兒評論區已經趕來了不相同好友,都是那天一塊兒度假的。

心知肚明的吃瓜群眾興地看熱鬧:

小冉:「你倆好閑,找個廠子上上班吧!」

老徐:「臥槽上直播了,打起來打起來!」

蕭萬:「干嗎呢這是?(嗑瓜子)」

白子晨:「哥倆兒牛 X 啊!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還要不要手拉手做好朋友了?」

許韓二人不顧旁人,依舊炸著互掐。

許皓又回復韓漠:「韓叔叔怎麼管不好自己,這麼大歲數不趕找個老婆,你這樣會把我寶貝嚇到的懂不?」

韓漠回復許皓:「皓皓真是懂事,這樣吧,韓叔叔來做你爸比,一起保護媽咪好不好?」

我此時的表難以形容。

無奈、扭曲,甚至有點想笑。

吃瓜群眾的「哈哈哈哈」占了滿屏。

我能想象出這些人各自捧著手機在那頭快要笑瘋的樣子。

我抓了抓頭發,既好笑又覺得害臊。

等了會兒沒再看見許皓的回復。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乖乖吃癟躺平任嘲,肯定正在狂打鍵盤寫小作文準備噴回去。

我不想再看他們你一口我一口地互咬了。

如果再不制止,他們可能會永遠這麼掐下去。

我干脆把這條態刪掉了。

世界終于回歸清凈。

誰也別回誰了。

看熱鬧的也散了。

本以為這兩人其中一個肯定要來單獨找我私聊,微信提示音響了一聲,首先發來消息的居然是小冉。

小冉開門見山地問我:「樂樂,韓漠是不是真對你有意思?」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也真不知道韓漠是還不是。

子的小冉第二條消息又發來了:「你也喜歡他?」

我更不知道怎麼回了。

手指頭都在發麻。

許皓劈的事我跟小冉說過。

我和韓漠在一塊兒時,肯定早看出來我倆有事。

而且后來我私下找打聽過韓漠的個人況,小冉當時的表有深意的了,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肯定想不到我有這樣的一面。

我臉頰發燙,咬著下,手指放在屏幕上猶豫不決。

心里仿佛撞了一只玩線球的淘氣貓,將那方寸之地折騰得一塌糊涂。

這時,小冉又發來了兩條消息及一張照片。

猝不及防地看到發給我的這些東西,一時間,我腦子當

機似的蒙住了。

15

「我不想你傷心,但還是要告訴你。」

「秦詩琪是和韓漠一塊兒從國外回來的,他倆認識得早,還是大學同學,至于曾經什麼關系,你自己想吧。」

陌生的訊息一下子充斥進腦子里,甚至來不及反應。

我還正發蒙,小冉又甩來一張照片。

我迅速點開,生怕突然撤回不給我看似的,還先按下了保存。

這是一張氛圍歡樂的節日合照,十余個年輕人里,有亞洲人也有歐洲人。

合照背景是在一棟房子里,他們后的壁爐正在焰焰燃燒。

我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最出眾的韓漠。

照片上的他邊掛著淡笑,直視鏡頭。

他頭發和現在有些不一樣,看來拍照時距現在有些時候了。

而就在他的旁,高挑靚麗的秦詩琪笑容滿面,歪著頭,親地把腦袋靠在他肩上。

此時,我剛剛還很歡快炙熱的心臟,就像生生扎進來了一冰錐。

我不知不覺把手機握得,手心都在發疼。

片刻后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大的反應,我迷茫地眨了下眼睛,回了神。

心口那憑空多出的一疼痛,隨之然無存。

是啊,韓漠和秦詩琪,他們任何關系都與我無關。

我沒有必要、也沒立場為他們在一塊兒就到難

于是我滿不在乎地對小冉說:「你給我看這個干嗎?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的好不好」。

16

上雖是這麼說的,但說實話,多個念頭止不住地在我心中的小小方寸之地展開。

韓漠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接近我?

我們從未見過,他那麼快就把我帶上床,甚至不惜和多年的好友許皓翻臉。

為什麼我之前就沒想過這一層?

他,我,許皓,秦詩琪。

或許,我們四人的關系比表面看起來還要復雜。

或許,韓漠主接近我的意圖不只是為我。

才幾分鐘的工夫,我恍如的心又變得敏多疑。

過去好久,韓漠這兩個字還不停地在我腦袋周圍晃來晃去。

那天微醺后做出的決定,我至今都覺得瘋狂。

其實回來后我已經清醒了許多,這一刻更是冷靜理智。

我問自己,當時何必逞一時之快,直截了當地和許皓分手不是更好?

都是山間的那杯酒一連醉了我數日,才令我沉迷放縱。

我認真思考過后,當斷則斷地給許皓發了分手短信,就三個字:「分手吧」

許皓如我所想,即刻就對我展開了轟炸。

微信消息、電話、語音,層出不窮地朝我發來。

我突然覺得好累。

穿他和秦詩琪,是我最后留給我們彼此的面。

畢竟我也和別的男人做過了,也算報復了他。

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說了。

許皓現在人在外市,只要我不看他的電話消息,他就對我無計可施。

這個舉功轉移了韓漠帶給我的空落。

此后我心十分放松,約了朋友出來消費,購容,覺得單萬歲。

可我又,我和韓漠這邊,輕易還斷不了。

17

我父母也住本市,但在另一個區,和我離得有點遠。

我平日一個人住,有時爸媽會過來看我。

近日我爸和驢友又去自駕游了,我媽就來我這兒住幾天。

當天韓漠微信上找我了。

約我晚上看話劇。

我跟他說不去了。

他這條消息我等了兩天,就等這個機會,然后跟他說明白。

我打出了一行字,猶豫了會兒,心一橫,按下發送:「我們以后都不要見面了。」

他第二條消息立刻發來:「是不是不想晚上出來?那下午,看完我就送你回家。」

我知道他約我出來的主要意圖是什麼,何必再這樣說,晚上不晚上,對我都沒什麼分別。

他今天有點不一樣,因為以往被我拒絕后,他絕不會再繼續。

更何況,我剛剛那句是要徹底跟他斷了的,他裝作沒看見?

「我們以后都不要再見面了。」

我復制下來,又一字不變地復述了一遍。

等了會兒,韓漠沒有靜。

他和許皓不一樣,「死纏爛打」這四個字不會出現在他上。

所以這是默許了吧?

我承認我很低落,但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

臉,努力讓自己出一個笑,對自己說,以后一定還會有更好的。

我媽正在廚房包包子,喊我過去幫個忙,我應了一聲,放下手機走過去。

幫我媽搟完包子皮回

來,我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

一見那幾個小紅點,我心臟就像一跳卡到了嗓子眼兒似的。

我過去忙的時候沒聽到響,原來韓漠幾分鐘后給我回了好幾條。

「可以給我一個原因嗎?」

五分鐘后:「不說?還是沒有?」

「姐姐?」

「那我就去找你當面問清楚好了。」

這一條后面十分鐘,他最后發來了語音。

我看了眼廚房的方向,走到臺點開播放。

我下意識屏了屏呼吸。

臺外線明亮溫暖,麻雀站在樹枝上,在灑滿的黃枯葉之間蹦蹦跳跳。

我的緒又活了。

重新聽到數日未聞的悉嗓音,一如他那一次次俯在我耳畔的溫語——

「不回我?那我真過去了哦,姐姐。」

這段語音的最后,我仿佛還聽到了他坐進車里時上車門的聲響。

18

男人偶爾的小霸道和迫實在很用,尤其當他還是一個帥這樣的人。

可惜我和他已不會有后續。

我不會再讓自己赴湯蹈火,再往男人上栽跟頭。

韓漠說要來找我。

可我都沒跟他說我的住址,對他的話我就沒當回事。

也許心底那一丟丟的難割舍,等過幾天就緩過來了,人生短短幾十載,誰能不經歷

可是并不是所有喜歡的就一定要得到。

總之睡到過這種級別的帥哥,此生不算留憾了。

我媽喊我下樓去買瓶醬油做菜,我懨懨地懶得彈,就在外賣平臺上點了一瓶。

沒多會兒門鈴響了,我放下手機去開門。

長久獨居養的習慣,我拿外賣時總把門虛掩著,出一只手等待外賣員把東西放到我手里,然后道謝關門,基本不會和外面的人打上照面。

但這回,外面的人安安靜靜,不像個外賣小哥該有的樣子。

我不明況地說了聲你好。

片刻,出去的手掌心被一只男人的手握住。

我渾一抖,眼前閃過一幕幕孩開門拿快遞或外賣遇害的社會新聞,急迫地往后躲。

他另一只手及時擋開被我虛掩的門,讓我看清了他的樣子。

差點口而出的呼聲頓時卡在口,我呆若木地被韓漠拽出了家門。

19

抬頭和他面對面相看了幾秒,我像兔子見了天敵那樣,轉就往

韓漠眼疾手快地抬手擋在門上,我面門一下撞到他胳膊上,鼻子訕訕退回來。

「姐姐,你的外賣。」韓漠扶穩我,聲說。

我才看到他拿著的黃外賣袋子。

韓漠說,他上電梯時遇到外賣小哥,問小哥要送的東西是不是我家這戶的,就幫忙帶上來了。

我接過來袋子抱在懷里,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問了白子晨。」

白子晨是小冉的男朋友,都是他們這個圈子里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了,白子晨估計就是從小冉那里套出話的。

無奈的。

他說來就來了,我媽還在里面!

韓漠也聽到了廚房里叮叮咣咣的靜,我見他眉輕輕擰了擰,過半開的門了眼那邊,垂下頭,有些不開心地看著我,「姐姐……」

心尖兒都被他的。

別再姐姐了。

我會不了的。

我克制了下,心想你誤會就誤會吧,這樣更好。

「你快回去吧,我家現在有人,被看到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覺在我說完這句話后,韓漠神陡然變了變。

適才他顯出來的難過像是刻意營造出來,以此博取同和憐的。

我轉要回去,他趕拉住我,稍稍一用力,我就被他轉過了子。

韓漠弓背籠罩下來,牢牢地抱住我。

「姐姐不許走。」

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上還帶著寒氣,服沒系拉鏈,里面倒是暖暖和和的。

他懷里,滿滿都是勾引了我一起又一起的清雅海茴香。

我在心中輕嘆,閉上眼睛,渾了……

20

在外面耽擱了很久。

年輕男人的膛跟我嚴在一起,我覺我渾了一只被他揣在懷里的烤紅薯。

他應該是打起了壞心思,故意想被里面的人看到。

行吧,我服輸了。

我只好告訴他:「我媽在家呢,你快回去吧,讓看到就麻煩了!」

韓漠語氣有些不信,「真的?」

我下枕在他肩膀上,最后留了一下,冷靜地回他:「真的,松手。」

「不松。」韓漠

低聲音,「不想再放開你了。」

「你在說什麼?快,我媽真來了。」我聽到我媽離開廚房的腳步聲。

「我還沒問你為什麼不想見我。」

我著急地跺了下腳,「韓漠!」

我媽在客廳里說:「哎?門怎麼開著,樂樂你還在外面啊?」

正說著,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我用力踩了下他的腳尖。

他沒發出聲音,但手一松,總算放開我了。

「這就來了!媽你別出來,外面冷。」

我一邊應著我媽,一邊沖韓漠擺擺手讓他快走,然后趕進來關上了門。

21

「讓你拿個醬油出去這麼久。」我媽不滿地說。

我把醬油拿出來放到桌上,低頭不語。

我媽狐疑地看了看我,突然問:「你臉怎麼這麼紅?」

我眼神飄,「哦,他送晚了,爭執了幾句。」

我媽就開始教育我:「這大冷天的送外賣多辛苦,你還和人吵,對待勞人民,遇事多擔待知道嗎?」

人民……

「知道了知道了。」

我沒心思聽我媽說教,一口咬在剛出籠的胖包子上,神思跟著門外的韓漠一起走掉了。

吃完包子,我媽說我冰箱里東西太,要帶我去附近超市來場采購。

就這幾步的距離,我只在睡外面套了件大就下樓了。

一出單元門,就看到停在門口路邊的一輛銀灰的特斯拉。

我產生不可控的直覺,張地看向車中。

然后就見車門打開,果真是韓漠走了下來。

「……」

我裝作不認識,默默撇開臉。

我想拉著我媽快走,但我媽已經看見他了。

兩人打上照面,我媽又是個非常健談的主,跟誰都能聊上兩句的那種。

看著韓漠笑了笑,韓漠便禮貌地說了聲阿姨好。

我媽便笑得更燦爛了,立即打開話匣子:「這個小伙子,以前怎麼沒見過?剛搬過來的?」

韓漠笑著說:「阿姨,我第一次來,在等人。」

我媽又上下打量他,眼中出中老年的欣賞。

「哦,等朋友啊?」

韓漠笑意加深了點,「朋友。」

我媽臉上明顯失落了下,扭頭沖我抱怨:「這個年紀就應該談嘛,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韓漠也隨著看向我。

再不走我真要被他倆弄瘋了!

我沒敢迎上他的注視,裝作很冷的樣子領,催促道:「快走吧媽,我好冷啊。」

說完我就挎上胳膊,把強制帶離這里。

我媽人都被我架著呢,還不忘轉跟韓漠說再見,倆人又你來我往地道了別。

走遠了幾步,我媽悵然開口:「唉,真是帥呢。」

扭頭朝后看了眼,韓漠還站在原地,雙手在羽絨服口袋里,著我們的背影。

對上我的目,他粲然一笑,在下又高又帥,氛圍值拉滿。

我卻惡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脅迫的眼神,用手勢一同跟他表示:再不走我就真生氣了!

見韓漠笑容淡下,我轉回頭,裝作無事地繼續跟我媽朝前走。

22

之后韓漠沒有再來找過我。

微信上也同樣。

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知道我不喜歡,便不會再來打擾。

他這樣識趣,我應該高興才是。

反觀許皓,人在外地還和秦詩琪廝混在一起,被我分手后還要每天通過手機來糾纏我。

有次大半夜,我收到他發給我的一小段自拍視頻,他抱著酒瓶哭得泣不聲,說很我,就算死也不要分手。

同時脖子下印著一枚清晰的吻痕。

我冷眼瞧著他演,心中毫無波瀾。

我不喜歡刪除拉黑這種做法。

但如果他還是要死纏爛打,到時我可能就會把一切攤牌。

我媽在我這兒住了兩三天,下午買完菜回來,我見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臉都白了,問怎麼了。

我媽說,從菜場走到小區門口附近時,差點被一個騎托送外賣的小伙子撞到,旁邊的一輛車在中間擋了一下才躲過一劫。

我們這兒是鬧市區,上下班早晚高峰車總是很多,我讓下回一定要小心。

我媽又很驚喜地對我說:「你絕對想不到救我的那個人是誰。」

我:「誰啊。」

我媽:「就那天在咱樓下等朋友的小帥哥。」

我呆了下,「他怎麼還在這兒?」

「這兩天他的車總是停在小區外面,你沒看見過啊?」我媽納悶地說,「是不是朋友跟他吵架了,真是可憐。」

我又愣了一道,然后聲音重了些,說

不清是生氣還是擔心,「有什麼好可憐的,又沒人要他在外面等!」

我媽不明況地皺眉,「你反應這麼大干什麼?你給我聽著,人小伙子為了救我,車頭被托車狠狠撞了一下,車都壞了,還不肯讓我賠,我就跟他說改天我帶著兒登門致謝,這不,我還留了他電話了,咱們做人得知恩圖報。」

說著就把手機里剛加到的韓漠的微信亮給我看。

真讓人頭疼啊。

我心如麻地沉默了會兒,低聲問:「那他人沒事兒吧?」

23

韓漠給了我家這麼大的恩,謝是一定要謝的。

我撥去他的號碼,韓漠只字未提救了我媽,也沒說在外面等了我好幾天,只在我說請他吃飯的時候,他回:「好,我把地址發給你。」

是一間茶餐廳。

然后他說,只有晚上有空。

我:「……」

我總有種覺,溫和無害地姐姐的那個韓漠只是他的偽裝,真正的他,是壞到骨子里的。

但我請人吃飯,總不能還要讓他配合我的時間,就答應了。

我媽要和我一起過去,想親自道謝。

我無法再想象,我和這個同床共枕過的男人,在我媽跟前裝模作樣暗度陳倉的形。

我扯了個年輕人和長輩一起會拘謹的理由勸,退了我媽。

臨走時,我媽神有些怪異地囑咐我,小伙子再帥也是有朋友的,我不要犯錯誤。

我真是無語了。

到了地方,剛泊好車就聽見有人我。

自然是那聲悉的「姐姐」。

韓漠站在不遠,像是已經等了我很久。

他穿了件質極好的白和一條灰,年輕的氣息蓬向上,路過的孩子們一個勁兒地往他上瞟。

24

坐在餐廳里,我就像跟他才認識一樣,主要謝他救了我媽,其余的一概不提。

我還給他帶了謝禮,是我媽讓買的人參和鹿茸。

我把禮放到桌上,往他那邊推了推。

韓漠看了一眼,模樣很平常地對我說:「這些東西都是滋補壯的,姐姐,我用了沒發泄,你還是帶回去吧。」

我脖子以上的況就像火山噴發。

但他就跟什麼都沒注意到似的,低頭吃了兩口東西。

很好。

真有你的。

這頓飯磨磨唧唧地吃完了。

我倆子很相得來,話也投機,除了一開始的小,后面氣氛都很愉快。

我私心想問問他和秦詩琪的事。

但也只是私心。

一旦我真問出來了,我倆注定又要攪和到一起。

不合適。

走出餐廳已是天黑。

我轉頭想跟他說再見,韓漠在我前面說:「我家就在附近,過去坐坐嗎?」

不可能。

我張口就要回絕,剛好門走出來一個男人,他撞了我一下,我重心不穩地朝前跌了兩步。

「小心。」

韓漠手攬住我。

借著前后夾擊的力,我伏在他肩頭,心口撞得厲害。

他的一只手就扶在我腰上。

他手很大,完全張開,可以蓋住我半圈的腰。

他也確實如此試過了。

山間別墅突然停電的那晚,他的手就是放在這里,輕聲對我說:「姐姐的腰,真。」

我腦中再次響起警音。

,韓漠卻不肯放開。

他手在我腰后著,讓我近他。

他看著我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姐姐,過去坐坐嗎?」

他果然就是個男妖

他的一切都能迷我,我們靠在一起,他高大的能夠完完全全把我覆蓋。

我知道他很重。

知道他上仿佛總有無限的力和力氣。

點頭答應他的那個一定不是我。

韓漠得到首肯,牽著我的手,走向來時他出現的方向。

沒幾步,我們路過一間便利店。

韓漠停下來對我說有點東西要買。

我看著他進去,現在我有大好的機會反悔然后走掉,但我的腳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

很快韓漠就出來了。

他手中空空,一只手在口袋里,布料下顯現出一個方形盒子的樣子。

我面紅心跳地避開眼。

韓漠走過來,手里多出一棒棒糖。

「姐姐,吃糖嗎?」

他笑得天然無害,但我看那雙眼睛,像極了一只醞釀計謀的公狐貍。

我緩緩抬手,過那棒棒糖。

這是獎賞還是

我已經被他變壞了。

25

蒸汽騰騰的浴室里,韓漠

得逞了。

我就像個被野叼進中,為所用的戰利品。

走出浴室時,韓漠扯來一條浴巾,把我像蠶寶寶那樣包起來。

我面向著他,他眼睛亮,看著我的眼神滿帶深深的喜歡。

本不像才認識這短短數日就能產生的程度。

他把我放到臥室的大床上。

一聲聲姐姐輕喚出來,全沒進我的里。

最后一次過后,我僥幸地躲在被子里瞧著他。

他趴過來在我額頭上笑著親了一下。

「不想了?」

地說:「不要了吧,好累。」

今天他還真好說話,竟然就答應了。

時候應該不早了,我躺了會兒,問他:「幾點了。」

韓漠攬著我,氣息尚未完全平息,他「唔」了一聲,明明聽見了,卻不回我。

我翻看了眼床頭,「我手機呢?」

韓漠也跟著看過來,幫我找了一下,然后說:「沒看見。」

我到找了一會兒,作停下來,無奈地看向他。

「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他不言不語,上朝我過來,像個大狗似的把腦袋往我脖子上蹭。

「姐姐,我不想你走。」

我的心都被他化了。

26

我承諾了不會走,韓漠才把手機還給我。

我都沒注意他什麼時候把我手機塞他枕頭底下了。

不過我今晚是真不打算走了。

先不說能不能走得了,就我現在這樣,回去被我媽見到肯定要多疑。

于是我給我媽發了條微信,說今晚住在朋友家,不回去了。

我發微信的時候,韓漠也枕在我枕頭上,和我一起看我的手機屏幕。

很快,我媽蓮花頭像的對話框就給我發來:「哪個朋友?」

我淡定地回:「小冉」。

我媽沒再回我。

我知道很有可能要去找小冉核實,急忙又點開小冉的頭像提前跟報備。

然后我才松了口氣,把手機放到床頭。

回頭對上韓漠笑意盎然的目,他撐著腦袋懶懶地問我:

「你好壞啊,姐姐。」

我嗤之以鼻。

哪有你壞?

清早醒來,大好。

韓漠在浴室洗澡,我吃完早飯,隨便在客廳走了幾步,參觀他的房子。

韓漠的家裝修很簡潔,滿滿都是年輕單男士的風格,低調且有品位,家居飾品造價不菲。

墻邊放置的一個紙殼箱吸引住了我的目,只因它在這里顯得有些突兀,上面還著航空郵寄小心破損的英文標識。

我鬼使神差地走過去,低頭朝里看了眼。

里面裝的全是孩子用的東西。

有卷發棒、護品、沐浴,和一些孩子喜歡的甜品零食等等。

我還看到了幾包衛生巾。

這讓我想到了秦詩琪,心口頓時就不舒服起來了。

27

韓漠洗完澡出來,我跟他說我要回去了。

作定了定,問:「這麼快?」

「還好吧。」我說。

他似乎察覺出了我的緒變化,走過來想親我。

我撇開臉,「我真要回去了。」

韓漠臉龐定在我耳邊,頓了頓,聲音依舊和,「我送你。」

昨晚防線失控又墜漩渦,但是天亮了,就該清醒了。

我的車在昨天的餐廳外停了一整夜,走幾步就能到,韓漠堅持要送我,我便隨他了。

我們剛下樓就遇到了遛狗的白子晨。

他怎麼也住這里啊……

我尷尬得腳趾頭都起來了。

一夜結束就怕什麼。

遇到人。

而且韓漠還牽著我的手。

白子晨反應很奇怪,明明看見我們了,韓漠也看見他了,兩人卻默契地都沒打招呼。

然后白子晨轉就拉著狗子走了。

我捕捉到他邊要笑不笑的一個弧度,瞬間耳子都熱了。

果真,我跟韓漠的關系他們全都心知肚明,就差擺到臺面上來了。

我跟韓漠說了聲再見,讓他回去,然后坐進車里。

韓漠沒有立即走,他敲了敲車窗,我降下玻璃,疑問地看著他。

「姐姐。」

韓漠彎腰,小臂搭在車窗上,定定地盯著我說:「你下次還來嗎?」

還不夠是嗎?

但此時我只能模棱兩可地敷衍他說:「再說吧。」

顯然這個答案讓他不滿意,他不肯離開,我車都開不了。

他偏要等我一個肯定的答復,拗著勁兒似的等著我。

我嘆口氣,沒辦法了,了把他的頭,答

應道:「回頭有時間就見你。」

他滿意了,腦袋進車里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終于肯放我把車開走了。

28

到了家,我媽沒在,估計到附近公園晨練了。

我急需補個回籠覺,換了服鉆進被窩里躺著,渾都松下來。

小冉給我發消息:「你昨晚又跟韓漠睡了?」

我:「……」

這個「又」可真是魔

白子晨告訴的吧。

我不想瞞,多虧昨天幫我打發我媽的盤問了。

我就回了一個害的表

小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樂樂!」

我繼續發害,說:「我也沒想到」

小冉:「(壞笑)弟弟的滋味怎麼樣?」

我:「唉,腰酸背痛肚子脹……」

別看我在韓漠面前明推暗就,和閨在一起,我們話題尺度向來很大。

昨晚韓漠幾乎讓我做了一整晚的瑜伽,把我這老胳膊老折騰得都快散架了。

但是,他帶給我的滋味實在值得回味。

聊了幾句,小冉又問我:「你問他秦詩琪的事了沒?」

我心口立即像被什麼揪了一下,又想到了在韓漠家里看到的那些孩子的生活用品。

「沒,我不打算問。」

小冉:「為什麼?」

我說:「我跟他只是關系,隨時都可能結束,所以不想心這些有的沒的,知道太多影響我快樂。」

小冉給我點了個贊,說:「還是姐姐會玩。」

我被這話逗笑了,跟說我要睡會兒,然后放下了手機。

睡前我拿起床頭的保噴霧往臉上噴了幾下。

這噴霧是我以前玩微博時接的商務推廣,他們就送了我一大堆。

還有其他的護品之類的東西,到現在我都沒用完。

睡前我迷迷糊糊地想到韓漠家里的那箱東西,似乎有不一樣的。

可我實在太困了,沒有功夫細想,眼睛剛閉上就沉沉睡去。

29

接下來的一周,我和韓漠又見了兩次面。

一次直接去的酒店,他訂的俯瞰江景的頂層套房,我們在房間里待了一整天沒出來。

了就酒店的送餐,吃完繼續躺在一起。

他送了我一條項鏈,小小的心形吊墜上雕刻著我和他名字的字母寫。

他在我開我的頭發幫我戴上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了,以為我們這就算在一起。

我沒忍心告訴他真相。

我不想再談了。

短期不想和任何人談。

許皓讓我對足夠失,我不懊悔和他分手,也不后悔認識他,只十分可惜我們在網絡上那一年半的緣分。

也許隔紗看人、霧里看花都遠比現實要好許多,只是我對他期許太高罷了。

可還是痛心。

如果,許皓是韓漠就好了。

那一次我承韓漠切的吻的時候,無故多出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

……

第二次見面是在郊外公園。

我們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喂天鵝。

我只管喂,韓漠在旁邊給我遞著面包屑。

天鵝張開翅膀戲水,我驚喜地回頭指給韓漠看,又看到他看著我時灑了他滿眼。

一開始只是簡單的賞景,接了會兒吻,我倆就心照不宣地回到了車邊,把車開到了蔽的地方去。

我被韓漠一步步引到他的世界。

甚至有時候不見他,我都會不自主地想起他。

這是個不太妙的訊號。

因為我認為,我以后不會再遇到能讓我這麼喜歡的男人了。

30

我媽在我爸旅游回來后就回家住了,沒了盯著,我和韓漠見面的次數更頻繁。

韓漠跟我提過想來我家,我答應了,只是一直都還沒兌現。

家是我的最后一道防線,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如此親

我和韓漠發展得太快了,太快了,快到有時我醒來都覺得這是一場荒唐。

一開始只想借他報復許皓,而如今,許皓早不知被我拋到哪里了。

許皓走時跟我說,這次出差要在臨市待半個月,現在馬上就半個月了,估計要回來了。

這天晚上,我正在家里看綜藝,許皓的電話如約而至,我現在下樓。

我本不愿下去,又怕他給鄰里造困擾,無奈只能應下。

數天不見,許皓整個人容煥發了不,都是被秦詩琪滋養的吧。

我現在看他已心如止水。

畢竟在這段時間里,我也一直在滋養他的好兄弟韓漠。

了他一聲,許皓轉過,虛弱地沖我笑了笑。

故意作出一副傷的模樣。

男人虛偽起來,又好笑又可恨。

「寶貝,你這麼多天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我都擔心壞了。」許皓說。

我很平靜地說:「我不是說了分手了?你不想?」

許皓搖頭,「寶貝,我不要分手。」

就知道踹開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我不想大冷天的在這里跟他浪費口舌。

我猶豫到底要不要趁現在攤牌。

許皓低頭從口袋里掏了個東西遞給我。

他攤開手,「寶貝,你的耳環掉了。」

他手心里,一對雪花形狀的銀耳環躺在上面熠熠生輝。

的確是我的。

那次從韓漠家離開,回來就找不到了,我想著可能就是落在他家了,但總是忘記跟他提起。

這麼看來,許皓已經去找過韓漠了。

這對耳環印證了他已知道我和韓漠在一起的事實。

31

許皓的表帶有傷心和質問,好似我就是個負心漢。

我語氣很平常地說:「既然你都知道了,其實也不必來找我了,我和韓漠做過了,就像你跟秦詩琪那樣。」

許皓瞳仁輕,神赫然變得驚訝。

他張了張,好像想說什麼,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接過我的耳環,「謝謝你幫我帶回來。」

說完轉返回公寓樓。

許皓突然一把拽住我,把我摟在懷里,他一張口就是哭聲:「寶貝!你不要走,我們不分手,我們和好行不行!」

我早已厭惡極了他的,不由得生起氣,「都這種地步了你還不分手,你到底想干什麼!你去找秦詩琪啊!」

「寶貝我知道你是在氣我,我不是真心喜歡秦詩琪的,我只是跟玩玩,我現在就和分手!以后我再也不會看別的人一眼!」

我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拉扯中,停在花壇旁的一輛車驟然打亮車燈,刺眼的白直直照著我們這里,眼睛都睜不開了。

許皓一下子來了火氣,惱火地要沖過去。

我勉強看清楚了那輛車,知道里面的人是誰,這會兒如果讓他倆見上面,肯定要多出來是非。

我喊住許皓,語氣真格地跟他說:「許皓,我認認真真告訴你,你我不可能再復合了,你如果不想跟我鬧太難看,現在就出門右拐,這樣我可能還會把你當個男人。」

32

許皓最終還是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嘆了口氣,走向剛才的那輛車。

許皓一走,車燈就滅掉了,我敲了下車窗,里面的人打開駕駛座門,單手提著我把我拉了上去。

車廂里彌漫著悉的海茴香氣味。

我被迫坐在韓漠大上,正有話要問他,還未張口,就被他用舌堵得嚴嚴實實。

他這回親得很兇,有怨氣。

「停,停……」我頭往后仰,停了幾聲,半明半暗的線中,韓漠黑亮的眼睛盯著我。

「姐姐,為什麼要見他?」

應付完那個還要安這個,做人好累!

我無奈地問:「你什麼星座的,怎麼這麼霸道!」

韓漠賭氣一樣地說:「獅子座。」

我莫名其妙地停頓了下,好像潛意識里覺得哪里不對,但這會兒實在沒工夫細想。

「你……」我耐著子跟他說,「當面分手而已……對了,是你把我耳環給他的?」

韓漠頓了下才回我:「他自己在我家看到的。」

我:「那你們……」

「姐姐,不準再提他。」

我愣住。

韓漠是第一次用強的口氣和我說話,他雖比我小了兩歲,但也足夠威懾住我。

我不再提那茬,往后退了退,覺被硌住,頓時覺得這小小的車廂一下子就燥熱起來了。

我咳了聲,「好了,太晚了我要上去了,你快點回家。」

韓漠著我的不準我

僵持了幾分鐘,我無奈決定講究尊老德,讓一讓這個小朋友。

「走吧,上我家。」

一下子就把他哄好了。

33

韓漠進到我家里,乖巧得真就像個來同學家串門的小朋友。

他坐到沙發上,不,眼睛不看,我走到哪兒他看到哪兒。

以前養過一只小狗,也是喜歡這樣看著我。

知道他沒吃飯,我花十分鐘給他煮了碗面。

吃完有些晚了,但韓漠沒有打算要回去的意思。

我也不好開口送客,只好說家里沒有他洗完澡換洗的服,問他怎麼辦。

其實是在暗示他可以走了。

我相信他一定聽得懂我的意思,但他卻順著另一層意思爬上去,「沒有換的服我可以不穿,姐

姐不會介意吧。」

高手。

我無話可說。

聽他在里頭洗澡的嘩嘩水聲,我心猿意馬,因為他的存在,以往悉的家里最平常的夜晚,這次都變得不平常了。

過了會兒,水聲停了,韓漠走出來,我忍不住朝他看去。

他只能穿著自己打底的 T 恤,也沒有換的子,便用浴巾打個結圍起來。

「姐姐。」韓漠求助地問向我,「我洗了掛哪兒。」

34

我:「……」

為什麼!

會這麼好笑!

我接過他的放到烘干機,幾分鐘就烘干了。

我的臉也被烘熱了。

我把丟給他,「穿上吧,像什麼樣子。」

韓漠點點頭,「好。」

說著就去解腰間的浴巾。

我趕扭開臉。

等了會兒再轉回去,韓漠還站在那里,難為地看著我。

「姐姐。」

「怎麼了?」

「難。」

我以為他不舒服了,連忙走過去問:「哪里難?」

韓漠拉過我的手,近我,嗓音暗沉,「這里。」

我腦中仿佛平地轟雷。

我雙膝跪下的時候,好像一切都自然而然。

如果沒有遇到他,我可能永生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結束的時候,我見韓漠耳郭火紅得快要滴出一張紙巾溫地幫我角。

他聲音啞得不行,把我抱回床上,親昵地說:「姐姐,回頭你在家也備點吧,我不想你下次再這麼辛苦。」

,上面仍舊有些發麻。

明明他勝券在握好似囊中取

心機男。

得了便宜還賣乖。

35

和弟弟談是種什麼覺?

一次我無意看到這個話題,在問題下留言:如果你不太好,就一定不要招惹弟弟。

沒多會兒就有姐妹私信問我是不是經歷了什麼。

我回一個微笑,說:「我命快沒了。」

韓漠和我這個社畜不一樣,他今年下半年從國外回來就進的一所高校讀研一,時間很多,每天隨時隨刻都想和我在一起。

我的工作不算忙,但絕對不清閑。

下了班還要陪他,是很快樂,但也讓我的時間很

我把他當炮友,他卻完完全全把我當作了朋友。

但是我們之間,并沒有明確確立男朋友這樣的關系,我對他的一切一無所知,我知道我如果問了他一定會告訴我。

我認真地問自己,真的要和他談嗎?

許皓是弟弟,韓漠也是弟弟。

他會為第二個許皓嗎?

經歷了前面的那些,我對的事毫無信心。

36

工作日,我勤勤懇懇地正在辦公室開會,小冉的電話毫無預兆地打了過來。

我們很打電話,我立即產生了不好的預

可實在不了,就先掛了。

不到幾秒,又打了過來。

手機第二次的振聲被上司注意到,地對我說:「是不是有急事啊,出去接一下吧。」

我說了聲抱歉,站起來走到外面接聽。

小冉火急火燎地告訴我,許皓和韓漠打了一架,一起被警察帶到派出所了。

現在兩人誰都不肯和解,鬧得很兇,讓我快點過去一趟。

我聽了氣得不行,又不得不去。

跟領導請了假急匆匆趕過去,韓漠許皓兩個人被分開關在派出所兩個小屋子里,小冉、白子晨還有蕭萬都在。

小冉走過來,很作難地問我:「你先去看誰?」

一個拿著本子的民警看見我,打量了我一眼,問:「你就是他們鬧事的原因吧。」

我尷尬得不得了。

蕭萬進話幫我開了句:「警察叔叔,倒也不能這麼說,架是他們要打的,我朋友當時可是不在場。」

民警說了聲好吧,我跟他過去。

我滿含謝意地看了蕭萬一眼,他點點頭,跟我說放心,快去吧。

蕭萬也是許皓和韓漠共同的朋友,因為我讓他們兩個鬧這種地步,說實在的,他們按理應該討厭我這種紅禍水。

但不管是白子晨還是這個我沒搭過幾句話的蕭萬,對我都仍舊很友好。

為此,我更加愧了。

37

民警把我帶進去說明了前因后果。

先挑事的是許皓,先打人的是韓漠。

據說是許皓喝了點酒,說韓漠搶了他朋友。

韓漠又說我一直都是他朋友,是許皓搶了他的。

許皓不服氣,開了幾句笑話,韓漠直接上手了。

至于許皓說的什麼,民警有所顧忌地又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

就算他不說我也猜得到。

無非就是許皓嫉恨韓漠和我在一起過。

和許皓的那半年里,這個要求他跟我提過不下十數次,我卻這麼快就和韓漠一拍即合。

按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而且,他之所以對我這麼執著,分了手還念念不忘,不就是因為一直都還沒得到過?

我不想見他。

理這件事的民警就領著我去見了韓漠。

他坐在桌邊的一把椅子上,閉目微微擰著眉,聽到靜睜開眼,看見是我,眉心輕輕一手要我過去。

我站在桌子對面,不肯接近他。

我迅速地掃過他全上下,他樣子還好好的,我的心就放了回去。

剛才路過許皓那里,從外面看見他鼻青臉腫,正跟他媽打電話哭訴。

「姐姐。」韓漠想站起來。

我和他保持住距離,沒有緒地對他說:「韓漠,你別這樣。」

他神黯淡下來,就像一只小狗垂下了沖著主人狂搖的尾

「警察說先手的是你,許皓簽了諒解你們就能走,你去和他道個歉吧。」

見他要開口,我又搶在他前面說:「你不要跟我說你不肯,我來只是想跟你說,你們沒必要為我這樣,以后我誰都不會再見了,我們都給各自一些清凈吧。」

我掏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把他和許皓的微信、電話一一刪除,然后亮給他看。

韓漠全程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

我不忍心、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韓漠又了我一聲姐姐,語氣脆弱得令我心酸。

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

我垂眼看著他的球鞋,眼眶一熱,視線突然有點模糊。

我急忙扭過頭,走出了這間房間。

我坐到車里,點開十分鐘前秦詩琪發給我的微信,我對說:「我的任務完了,以后,你和他們都不要再來找我。」

38

秦詩琪的好友申請,我到了警局才收到,所以堅定了我后來和韓漠說的那些話。

通過驗證后,給我發了一連串的消息,指責我吃著碗里看著鍋里,腳踏兩只船。

還給我看了在國外時和韓漠的照片,說:「如果他不是為了報復我和許皓在一起,你以為他憑什麼會找上你?」

這個問題我很早就懷疑過。

如今,秦詩琪的話和我當初的預想分毫未差。

不夠純粹的往,最終帶來的傷痛還是唯有我一人承

我早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39

這件事后,我和許皓韓漠全都斷得干干凈凈。

輕,心臟偶爾的刺痛我很清楚那是為誰。

我等我自己慢慢愈合。

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氣候步深冬,接下來就要迎接紅紅綠綠的圣誕、元旦和新年,節日把時間排得滿滿的。

這一年過得還是和往常的每一年一樣,只是至今還欠了場雪。

再聽到許皓的消息的時候,我幾乎都快忘了這個人。

小冉跟我說,他后來沒跟秦詩琪在一起,中間和另一個孩約過幾次會,但不了了之,現在還單著。

他今天過生日,晚上在一間空中餐廳包了場辦派對,這次托小冉邀請我,以一個普通朋友的份去參加他的生日會。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讓小冉幫我推掉。

睡前,我照例靠在床頭完手機,偶然又點開自己的微博,才慨時間過去得飛快。

一時興起,我開始一條條看以前在評論下和許皓的互

那是比初還要好的記憶。

許皓的微博名水草曰天 818,這名字起得古怪,后來我問過許皓這個昵稱是不是有什麼含義。

他淡淡地說,隨手打的,沒什麼含義。

水草曰天 818 很發微博,關注列表僅我一人,從兩年前的某一天起,我的每條微博下都能看到他出現。

靜謐溫和的燈下,我心緒沉靜如水,開始慢慢往前翻。

40

2019 年 12.24 日,我發了一張站在商場外圣誕樹下的全照,配文:「暖暖和和的圣誕夜!今年圣誕老人再不給我送來一個男朋友,就真要老姑娘啦!(大哭)」

這一天水草曰天 818 第一次給我留言,他發了一個頭頂頂著一個問號,一臉蒙的表,沒有配文字。

我那時還比較,每條評論都會回復,問他什麼意思。

水草曰天 818 說:「微博怎麼又給塞關注?」

這話讓我沒面子,噎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隨手點進他關注列表,果然有一大堆各行各業各類的人微博。

我沒有理會,心想他過會兒可能就自己取關了。

幾天后,我涼發燒住院,我在病床上發了一張手背輸的照片,配上一個戴口罩的表:「希我的寶寶們健健康康的,都不要生病」

水草曰天 818 帶圖評論:「你這微博有隔著網線傳染病毒的功能?」

附帶的圖片是一只著針管正在輸的男的手。

他的手,修長寬大,骨骼明顯,皮白凈。

我當時就想,他本人一定很帥。

再次看到他出現,我還覺得奇怪,他怎麼還沒取關。

我又點進他的關注列表,發現方給他塞的其他人他全都取關了,只留下了我。

我這是被特殊對待了嗎?

我的虛榮心一下得到滿足。

但是,他給我留的言還是讓我很不喜歡。

我想了想,回復他:「你這手上的筋明顯啊,很適合多扎幾下呢。」

水草曰天 818 給了我一個微笑。

我看著他的回復,不自覺地出笑容。

記得當時我媽洗了水果進來看到我這樣,問我這樣傻笑是不是談了,我還覺得莫名其妙。

原來一切的果,都是那時種下的因。

41

我繼續往前翻,看著以前自己那些有事沒事的碎碎念,偶爾看得發笑。

不知道當時在別人眼里,包括水草曰天 818 看來,是不是也和我現在旁觀的心境一樣。

我已不愿再把許皓和水草曰天 818 關聯在一起,我甚至覺得水草曰天 818 和許皓完全就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翻到這里,我看到了幾條商務。

我還喜歡接廣告的,每次談好價錢,商家打錢我發博,且白得他們寄來的商品。

關注我的基本都是孩子,所以這些商品大多都是穿的用的。

有意思的是,我微博里最捧場的水草曰天 818 先生次次都會支持我的商務。

不管我發什麼廣告,小到一兩百,大到幾千的東西,他來者不拒,每次我發完沒多久就在我評論里留下「已購」二字。

不說他是不是真的買了,是這樣便足夠讓我欣,在商家那里的面子也過得去。

那時的他,真的很好很好。

看得久了,我心又變得空落落的,最后快速劃拉了幾下,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關機前,屏幕上的畫面剛好到我的一條占星博。

我不由自主地又點開這條下面的評論。

那陣子我突然對星座起了興趣,跟著一個朋友草草學了幾手,到找人幫人家占星。

水草曰大 818:「給我也占一占?」

我問他:「你生日幾月幾號?」

水草曰大 818:「818」

原來就是他昵稱后面這三個數字。

我回顧著自己占完發給他的這段笨拙的分析。

忽然間,腦中好似靈一現。

生日……

水草曰大 818 說他的生日是 8 月 18 號,而許皓今天正在某餐廳舉辦生日會。

42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驚蟄破土般得萌生。

我的手指控制不住地發抖。

長久的靜默過后,我匆忙翻找通訊錄,想打給許皓問清楚。

我忘了,我早已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全部刪除。

下床的時候我腳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但全然顧不得了。

好在小冉發給我的餐廳地址我還留著,許皓他們今晚將在那里徹夜狂歡。

我迅速穿好服,開車前往那間餐廳。

冬天夜晚的十點鐘,馬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車了,我開得很快,一路抓方向盤,不顧手指有多痛,我現在滿心只有一件事要確定。

當我出現在餐廳門口時,里面的喧鬧聲一下子就停了。

許皓放下酒杯,驚喜地朝我走來。

他眼里閃著淚說:「寶貝,你真的來了,你原諒我了嗎?」

我垂在邊的雙手來時還在微微抖,看到他,緒卻比想象中冷靜很多。

我目如炬地問他:「許皓,水草曰天 818 是不是你?」

可能背景音樂太雜,也可能他早已忘記了這個微博昵稱,許皓朝我湊近了些,「什麼?」

我吸了口氣,加重聲音字字清晰地說:「我在問你,水草曰天 818 這個微博是不是你的!」

派對上的背景音樂突然不知道被誰關停了。

許皓的表也變了。

43

許皓臉上出現那天我在樓下穿他和秦詩琪時,那種意想不到謊言敗的神

在他后,一眾男親友或坐或站,都看著我們這邊。

許皓沒有說話。

我什麼都明

白了。

我不再往他上停留任何目,平淡地移開眼,轉離開。

許皓這回難得地沒有死纏爛打,他也知道,這時我沒甩他一掌已經算好的了。

其實我只是覺得,他不配。

轉過時,不知何時門外多出了一道悉的影。

我腳步定了下,只遠遠看著他,眼眶都開始發熱。

我走過去,韓漠輕聲了聲姐姐。

他臉有些發白,看起來還帶著病態,但今天眼睛格外亮。

我眼淚了下來,溫溫熱熱,嗓子里得生疼,抿看著他。

一個月前,我們在我家樓下的車里親熱的時候,我問他這麼霸道,到底是什麼星座。

他說獅子座。

8 月 18 出生的,可不就是獅子座?

我曾在他家看到的那箱東西,原來不是秦詩琪的,而是他在那一年半里通過我的微博商務為我購買的。

水草曰天這個賬號名字我總覺得奇怪,但是為什麼不仔細想想,它就是由「漠」字拆開的四個字。

44

前不久我還在期盼,如果許皓和水草曰天 818 如果是兩個人就好了。

事實如果所愿,但為什麼我心更痛了?

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是他把我拱手讓人。

我揚起手打了韓漠一耳

他側過脖子,前額的頭發有些凌,安靜地維持著這個被我扇側臉的姿勢。

后的看客們發出幾道不可思議地驚呼。

我越過韓漠的肩膀,大步離開這里。

坐在車里,我額頭抵在方向盤上泣不聲。

回了家,窩在沙發上繼續哭。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這半年到底算什麼。

我就是個傻子!天大的傻子!

好久,我終于哭累了。

其實已喪失了勇氣再點開微博,我還是想再看看當初的私信。

我已經很久沒有點進過水草曰天 818 的主頁,也許他后來發了什麼態,但是被我錯過了。

和水草曰天 818 的私信記錄還停留在半年前,許皓要我微信號那里。

他說:「小姐姐,我們好像在同一個城市啊,留個聯系方式不?改天請你吃飯」

這條私信我等了很長時間,一收到就歡欣雀躍地把微信號發了過去。

這是典型的許皓的口吻,我沒留意到和水草曰天 818 的語氣截然不同。

況且,在網絡上相了一年半,他都沒給我發過任何私信,怎麼會一上來就要我的微信號?

我還是只能怪自己太傻。

點開水草曰天 818 的個人主頁,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主頁態空空,什麼都沒有。

退出前,我才留意到他不知何時早更換了個人資料上的簡介。

「手機卡已丟失,今后微博都登不了,列表諸位謹防騙。」

我的心理防線再一次崩潰。

45

隔天我就病了一場,發起高燒,怎麼都不見好。

那晚我離開后,小冉很擔心我,多次給我發來消息。

我跟說我現在只想靜一靜,就待在家,哪兒也不想去,也不想和人說話。

兩天后,我家中門鈴被摁響,外面站著一名閃送小哥。

他核對了我的名字,然后遞給我一個包裹。

單子上面沒有顯示是誰寄的,小哥亦說不清是誰讓他來的。

我拿著包裹回到客廳,拆開看到里面只放著一只本子。

掀開第一頁,上面是一張簡筆畫。

主人公小人兒頭頂戴著個抹額一樣的東西,中間的圓牌上寫著個「漠」字。

我抹了把眼淚,忍不住被逗笑,知道是誰寄來的了。

這一張后面都是不一樣的畫,一張張翻起來,連接起來竟然是在敘述一個故事。

我明白了這個人的用意,靜下心,一張張地翻閱起來——

小人兒有天正在刷微博,方給他塞了好多陌生關注,他很不高興,一個個點擊取關。

剛巧其中一個新關注發了張照片,照片上的孩站在一棵閃閃亮亮的圣誕樹下,擺出活潑可的姿勢。

小人兒看著照片,兩眼也變閃閃亮亮,心臟被丘比特之箭中。

小人兒開始在微博下和孩聊天,孩每次都會回他,小人兒紅紅的心臟都快要躍出腔。

接下來的春夏秋冬,小人上的服變換現季節更替。

但不管什麼時候、在哪里,他都專注地拿著手機隨時關注孩的態。

突然有一天,小人兒的手機丟掉了。

他著急得不得了,但是他人在國外,只能托國的一個朋友幫他補辦 sim 卡。

于是頭發包地支棱起來的許皓登場

了。

許皓仗義地幫他補辦了手機卡,卻沒有立刻給他寄送過來,他背著小人兒進自己的手機,臉上險的笑容,接收驗證碼登錄了小人兒的微博。

許皓看到小人兒微博里的孩兒,眼睛一下變兩顆沖破眼眶的心。

他告訴小人兒說手機卡沒辦法補辦,自己卻暗地瞞著小人兒聯系了孩,約出來。

小人兒等得心力瘁,沒多久,許皓突然給他發了張自己和孩的合照,說他已經和孩在一起了。

小人兒非常生氣,可是許皓卻說,孩是見到他本人才同意和他在一起的,并不是因為微博上的相

小人兒心都碎了。

半年后小人兒終于回國,在一次聚會上,許皓和小人兒留學時的同學看對了眼兒,當著大家的面就抱在了一起。

(看到同學標志的短,我認出就是秦詩琪。)

小人坐在一旁冷眼旁觀,期間許皓接到了孩的電話,跟他們炫耀:「外面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

就在那時,小人兒做出了個決定

「我的孩,我想要過得好。」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我悵然合上畫集,眼前早已一片模糊。

我回想到那天我和他在家門外,韓漠摟著我不肯放開時,也莫名說了這句話。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在畫集的封面上。

我把畫集抱在懷里,仿佛要將它融進心臟。

門鈴響了起來,我有預般地迅速跑過去,打開門。

韓漠站在門外,猛一下看到我滿臉的淚,樣子像做錯了事,又努力地期盼得到我的接近和原諒。

「姐姐。」

他抬起手想幫我臉。

我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用盡全部的力氣抱他。

韓漠也立刻回抱住我。

他嗓音微,低低啞啞地又了一聲——

「姐姐。」

正文完

番外 1

和韓漠正式在一起后,沒多久他就要求同居。

對此我有些猶豫。

一是怕我爸媽知道要罵我。

二是,我可能承不了他頻繁的折騰。

他邀我同住,主要圖的什麼我都懶得破他。

但他非常執著,我被他皆施地磨了幾次,點頭應允了。

我住的房子也是買的,就是沒韓漠的大,沒他的好,他說如果我不想搬,他可以來我這里住。

人都是俗,我也未能免俗,我更喜歡高檔的房子一些,于是決定在他那兒住。

搬家的那天韓漠學校有課,他下了課我開車去接他。

車停在校門口,我下來等他,遠遠就看見韓漠和幾個男同學一起走過來。

他同學順著他的視線看見我,笑著推了推韓漠,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后就自覺地換道離開了。

和弟弟談,放在任何人眼里不免都帶了點別樣的彩。

韓漠接過我的車鑰匙,他來開車,上車后問我:「想先吃飯還是先搬家?」

「先把東西搬過去吧,待會兒可以在家吃。」我說。

韓漠那兒什麼都有,他讓我只帶點和自己的日常用品就行了。

我又捎帶了幾個玩偶,擺放在他家客廳,一下給這房子增添了主人的存在

我把我的服一件件掛進韓漠的柜,他無聲無息從后面過來,嚇了我一跳。

他手臂越過我,翻出我剛放到柜里的一片薄如蟬翼的布料,一手指挑著那細細的帶子拎過來,下枕在我肩頭晃晃悠悠地說:「今晚穿這套好嗎,姐姐?」

我迅速奪過來塞回去,「不好,很貴,會被你弄壞。」

「弄壞了再給你買。」

我眼睛轉了轉,很高興地說:「好哦,那我要更好的,更貴的!」

韓漠親上我眉心正中間,「姐姐,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番外 2

現在在一起了,以前不提及的事我得打聽打聽了。

比如韓漠的家庭況。

他大學在國外留學,自己的車房都價值不菲,顯然是個富二代。

富二代也分很多種,韓漠是哪一種?

他自己卻跟我說,他家境平平,沒什麼背景。

我不是沖他的錢才和他在一起的,說來我家里的況也不差,只是單純好奇。

韓漠就提出帶我見家長。

我立刻?了。

同居后的這個冬天是我有生以來最火熱的一個。

天冷本來就起床困難,住在一塊兒后,更加從此君王不早朝。

而且他早上好像總是更厲害一些。

就因為他,我早上上班總是遲到,久而久之,上司不滿了,托一個同事提醒提醒我。

都是人,同事一眼就

看出我遲到是因為什麼。

跟我說:「瞧你這小臉兒整天容煥發的,別人整天吃燕窩魚膠都沒你滋潤。」

我打哈哈道:「注意健康飲食和作息,你也可以。」

同事嘆氣,幽幽道:「可以是可以,但就是邊缺個小狼狗啊。」

我剛喝到里的咖啡差點噴出來。

番外 3

人是之軀,不能過度縱

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勸誡了。

同居一段時間后,我的不良反應漸漸顯現,總是腰酸悲痛,小腹脹脹的有種垂墜

我跟小冉訴苦,小冉讓我去醫院檢查檢查。

特征是很脆弱的,弄壞了就出大事了。

我跟韓漠說了一聲,他很重視,讓我去第一人民醫院掛婦科萬主任的號。

我下午公司事,自己先去了。

萬主任是個氣質非常溫和的五十歲左右的,我進去的時候扶起眼鏡打量了我一眼,聽到我的名字后問我:「是小漠讓你來的吧?」

我說是。

萬主任聽了我描述狀況,站起說:「來后面吧,我給你檢查一下。」

拉開簾子,后面是一張醫用床。

萬主任讓我子躺上去,雙分開架在床的把手兩邊。然后戴上手套,拿了個手電筒和鑷子觀察。

看婦科大部分都要這樣的,我懂,但就是……好恥。

萬主任關掉手電筒放到一邊,說:「起來吧,沒什麼事。」

我趕子提上去,問道:「那我……」

萬主任:「生活有些頻繁了,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尷尬得想學地鼠挖個地原地遁形。

旁邊還站著個護士,不住地瞄我。

很難說萬醫生和護士都是怎麼看待我的,我耳朵熱了一陣,強行給自己挽回點臉面,「其實也不是很頻繁啊,醫生,有沒有我質差的緣故?」

萬醫生便說:「年輕人好,但也不能過度揮霍,房事一周最多兩三次,你跟你男朋友幾次不算多?」

我啞口無言。

但韓漠怎麼沒事?真是不公平。

想到萬醫生是他認識的人,說不定回頭可能要把這件事告訴他父母,我一刻都坐不住了,起道了謝準備離開。

萬醫生點點頭,向我笑了下,「好,回去注意安全。」

我知道是提醒我路上注意安全,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一層,更覺得害臊。

話音剛落,門外腳步聲接近,韓漠走了進來。

他看看我,問向萬醫生:「媽,樂樂沒事吧?」

我像被地雷轟炸了那樣呆呆愣住。

這一刻,我生平第一次產生了想原地離世的念頭。

番外 4

這種程度,可以投稿社死小組了吧。

一定發出即火。

于是此生我的快樂都將沒有了。

我忘記后面萬醫生又和韓漠說了什麼,也忘記是怎麼跟他出來的了。

出了醫院,我靠在墻上死活不走了。

韓漠還不明況地問我怎麼了。

我無力地說:「我們分手吧。」

韓漠愣了下,手指挑挑我的下,笑道:「就為這個?」

我跺著腳埋怨:「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那是你媽!」

「你不想這麼早見家長,讓別的醫生給你看我不放心。」

我更氣了,想哭又哭不出來,韓漠抱住我,「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打吧罵吧。」

我說打是真打的,打得我手都疼了韓漠還不松手。

他還笑:「沒事兒,在這個崗位幾十年了,這種事不知道見了多,況且我們不這樣怎麼給生孫子,高興還來不及。」

我哀號著說:「但是你讓你媽以后怎麼看待我,肯定以為我是那種人,我臉都丟盡了!」

「你不是,我才是那種男人。」韓漠哄著我說,突然語氣又換得很有深意,「嘖,之前都不知道,原來你早打算好以后嫁給我了啊,姐姐?」

他竟然還火上澆油!

我氣得又打了他幾下。

番外 5

這次的社死經歷讓我幾天都沒過好,一想起來就腳趾蜷、頭皮發麻。

我聽了韓漠媽媽的,買了幾味中藥吃一吃,韓漠也忍住了沒再我。

不久后,他跟我說,他媽媽想讓他帶我回家吃個飯。

事到如今,我就算再不想面對也要去一趟,不然印象要變得更不好。

韓漠的家和我想象中有些差別,那是一棟有些年頭的小洋樓,坐落在環境清雅的種滿楓葉的街道。

相比豪華闊綽的高宅大院,這樣的環境我更覺得自在些,至不會覺得他的家庭員太有距離。

韓漠家中除了他父母,另有一名管家司機和保姆,見到我

都很熱

韓漠父親早年過伍,級別貌似還高,但他并不是很嚴肅古板的長輩,他們一家子給人的覺都很隨和。

聽我說我爸爸曾經也在某地當兵,韓爸爸沉思了會兒,說:「我有個老戰友的兒也樂樂。」

然后問我:「你爸爸是不是聶俊達。」

我驚訝地點頭說是。

韓爸爸和萬主任相視一笑,說:「那還真是有緣分啊。」

當天晚飯時我一直不敢看萬主任,雖然對那天的事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就跟第一次見到我一樣。

跟隨我數天的社死便消弭了一些。

晚飯后,臨走的時候,萬主任上了趟樓,下來時手里拿著一只致的小盒子。

打開,里面是一只通瑩紅的手鐲,到手上冰涼親

我不懂玉石,不知道這是什麼材質,是不是過于名貴。

但我知道萬主任的用意。

認可了我。

我看了眼韓漠,他溫地對我說:「收下吧。」

萬主任親手把鐲子戴到我手上,握著我的手夸贊道:「樂樂皮白,這鐲子很襯你,跟天生就屬于你似的。」

番外 6

我和韓漠談的事至今沒跟我爸媽說過。

我這二十幾年在他們面前一直都是乖乖,主要怕他們知道我婚前就和人同居了,他們會不高興。

大約兩周后的某一天,我媽突然讓我回家。

我一回來就察覺出氣氛不太對。

我媽對我爸說:「你說吧。」

我爸咳了下,過度慈地說:「樂樂啊,你談了怎麼都不跟爸爸媽媽講的。」

我直接蒙了,口而出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原來那天我跟韓漠去見過他父母后,韓爸爸就聯系了我爸這個多年未見的老戰友,帶著韓漠和許多禮來了我家。

韓爸爸當年的級別比我爸高出來不,讓他寵若驚了好幾天,就連我今天見他,他眉梢都是一副旗開得勝的模樣。

都這樣了,我只好跟他們全盤托出。

我媽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趁我爸不在,拉住我問:「樂樂,你跟媽媽說實話,你是不是當韓漠的第三者了?」

我埋怨道:「媽,你在想什麼啊。」

我媽猶豫了下,說:「那天……」

那天韓漠在我家樓下說在等朋友,真信了,到現在都沒想到他當時說的朋友其實就是我。

我解釋完,我媽恍然大悟,「那就是說,那幾天他車總停在小區外就是在等你?」

地點點頭。

我媽默了會兒,眼神鄙夷,又說:「那上次,我讓你拿禮去給他道謝,你說晚上住小冉家住不回來了,其實也是和他在一起?」

我吃東西的手頓下來。

剛好手機響了,韓漠給我打來電話及時拯救了我,我趕拿著手機把自己關進房間。

今晚我要在家里住,韓漠一個人在那個家,說很無聊。

我怨聲載道:「你不聲不吭來見我爸媽,居然都不跟我說!」

韓漠說:「想等事后再給你驚喜。」

「什麼驚喜?」

「你猜猜。」

番外 7

后來我才知道,他說的驚喜就是我們的婚事。

我那次回家,我媽旁敲側擊地問我愿不愿意嫁給韓漠。

我當著家人的面說這個總覺得害,淡淡表示了個「也行」。

于是我爸媽這邊就和韓漠家一拍即合了。

我們的訂婚宴訂在來年開春,那是櫻花盛放得最好的時候。

元旦后沒多久,韓漠放了寒假。

他在紐約上學時租的房子還沒退,好多東西都還在那兒放著,所以我陪他去了趟紐約,退租房子,再把東西都郵寄回國。

韓漠在紐約的這個公寓不算大,但位置非常優越,站在臺上就能遠眺到紐約中央公園。

白天我們先在公園逛了逛,他說以前沒課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在這里散步。

我們坐在一架長椅上,我靠著他放在我后的手臂,面前路上各的人種來來往往。

韓漠告訴我:「以前最常坐在這里看你的態,如果刷到了,能開心一整天。」

我怪不好意思的,但忍不住問他:「那你覺得我照片和本人怎麼樣?見到真人有一丟丟幻滅嗎?」

韓漠聽我說完,定定地看著我

5 秒,10 秒,半分鐘……

我不自在起來,轉過臉不看他了。

韓漠手著我的下又把我轉向他。

他歪頭與我接吻,低而的聲音從相接的間溢出來:「姐姐真人更,只看一眼,我就被降服了。」

我欣地閉上眼睛。

與他接著吻,恍惚置一年前此此景,他

獨自在這里時,同樣的時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就算錯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也以別的方式來到了我邊。

番外 8

韓漠租房的床是單人的,睡我們兩人有點,我倆就摟著睡。

我枕著他的肩膀,突然想起來問他:「你的漠字,拆開來應該是水草曰大,你為什麼要水草曰天。」

他誠實地說:「大不太好聽。」

我莫名被到了笑點,笑得有點不過氣來。

笑著笑著,神經質地突然又停了。

我很嚴肅地板著臉問他:「秦詩琪和你一起在這里留學的吧,是不是喜歡過你?」

韓漠沉默著緩緩移開目

我在被子下踢了下他的,「快說啊!」

他尷尬地輕咳了下,「是。」

我臉更不好看了。

當初秦詩琪故意給我和他制造誤會,給我發來他們的合照,后來過了這麼久,我是相信韓漠的,但是越在乎就越如鯁在

我想追問更多的細節,韓漠連忙找了個話題轉移我的注意力,「你知道我以前躺在這張床上干得最多的事是什麼嗎?」

我托著腮,隨口說道:「睡覺唄。」

「錯。」他說,「你都不想想,沒你的時候我是怎麼解決需要的?」

我嫌棄地推離他一些,馬上又被拽回來。

他說悄悄話一樣將臉埋在我耳邊:「告訴你,我自己躺在這張床上的每天,最想做的事就是……」

說到最后幾個字,我害臊地堵住耳朵不肯聽。

「可是又看不到不著你,你說我怎麼辦呢?」

他掏出手機,點開一個相冊,里面全是長久以來保存的我微博上的照片。

「懂了嗎?」他問我。

我的臉早就紅番茄,半張埋進被子里。

半晌,我悶聲說:「那你現在要嗎?」

韓漠故意裝作不知:「要什麼?」

他小腹,「那個。」

要遵循醫囑修養,但就算他忍得住,我也忍不住。

韓漠被我手指得心猿意馬,俯下親了下來。

這個吻熱烈綿長,我還想要,他卻不給了。

他說:「再弄壞你我就是罪人,睡覺。」

我自己給自己點了火,惱得不行,泄憤地在他肩頭啃了一口,他我的頭發,把我手腳都塞進被子里,跟我道晚安。

番外 9

年后就要訂婚,同年秋天舉辦婚禮,長輩們把我們的事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們對雙方家庭的所有都很滿意。

以后的每年春節都要一起過了,不是在他家就是在我家,這最后一個春節,我們便在各自父母家過。

大年三十的晚上,吃完年夜飯后,我家里來了一堆小孩。

長輩們都圍在客廳聊天看春晚,在他們眼里我就算二十好幾也是孩子,讓我陪他們玩。

有個小子拿我手機打游戲,過了會兒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說有人找我。

原來韓漠打來電話被他接起來了。

家里太吵,我就到門外和他說話。

小孩兒們都知道我快結婚了,著門聽。

我讓他們回去,他們就沖我略略略做鬼臉。

我在這頭教訓小孩,韓漠就在那頭不住地笑。

「算了,我還是下樓吧,正好氣。」我說。

一下樓就看見韓漠的車停在外面,他降下車窗,沖我勾手指。

我驚喜地坐上去,捧著他的臉 mua mua 親了好幾口才問:「你怎麼來了?」

我家和他家,一個城南一個城北,遠得很。

他說:「我爸媽在家看春晚,沒意思的。」

我笑:「我爸媽也是。」

他側了側,從哪里出來一紅彤彤的糖葫蘆。

「哇,你在哪兒買的?」

我眼睛都亮了,剛在家里吃了大魚大的年夜飯,剛好吃這個解解膩。

萬家燈火的除夕夜,我們窩在車里的方寸之地,這個只有我們二人的小世界,笑談正在熱播的春晚節目,聊開春后我們的婚事。

我吃了糖葫蘆沒地方吐核,韓漠就張開手讓我吐到他手心。

我把頭枕在他肩膀上,看到擋風玻璃上有鵝一樣的東西飄飄揚揚落下,剛落下就融化。

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問他:「下雪了嗎?」

韓漠說:「預報是說今晚有雪。」

我繼續盯著越來越多的雪花,「那今年就算徹底圓滿了。」

韓漠牽住我的手,溫至極地看著我,「以后的每一年一起走。」

雪落在路燈上,落在干枯的樹椏,糖葫蘆的滋味酸酸甜甜,邊的海茴香氣味使我溫暖安心。

我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說出來時只匯了一句:「韓漠,我你。」

一如當年微博上一來一回的有呼必應,他輕輕回復我:「姐姐,我更你。」

□ 好運元宵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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