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第 4 節 時衍星河

如果知道有一天男神會睡在我旁邊,我也不會在他眼皮子底下,換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

1

嘩啦啦的水聲猛地將我驚醒,記憶還沒連接上,浴室的推拉門刷一下被人給劃拉開。

陸時衍穿著浴袍從里面走出來,腰上系帶松松垮垮地隨便綁了個結。

半干的頭發有水滴流淌,水滴順著肩頸往劃過半,上面......

有難以形容曖昧不已的抓痕。

我就整個人愣住。

有些畫面像破閘的洪水般瞬間將我淹沒,跟過電影似的在腦海出現,男人不可抑制的低和布滿汗水的膛......

等等!這是不是會員就能看的嗎!

我撲倒了堂堂陸大系草?!

昨天晚上我不過是參加了社團的聯誼會,不過是跟大家一塊兒玩了會兒骰子......

但我玩骰子實在太菜,其他人實在看不下去,就從隔壁桌拉了據說投骰子十分厲害的陸時衍過來跟我一組。

但陸時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玩得比我還菜,十把九輸,于是我倆就不停地喝酒,喝到最后......

難道我就不小心大發,把他拉來酒店撲倒了?

眼看著陸時衍一步一步朝床邊走來,我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于是決定先裝死。

「好困啊,我再睡一會兒。」

我裝模作樣、煞有介事地了個懶腰,假裝對面前的男出浴圖視而不見。

又翻了個,背對他,甚至將被子往上扯了一把,將整個頭給蒙住。

昨晚有多勇猛,今天就有多慫蛋。

別過來啊別過來啊千萬別過來啊!

嗖——一聲,蓋在我頭上的被子被人掀開。

始作俑者站在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吧,昨晚的事怎麼算?」

我發現我真是膽包天,這種時候還能欣賞從他膛往下流淌的水珠。

,我想。

昨晚確實不虧,我又想。

「你能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嗎?」

剛說完我就后悔了,陸時衍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臉臭到不能再臭。

陸時衍有,昨晚我是見識到了的。

我真怕他當場使用暴力,重拳出擊讓我三天下不來床,于是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點子。

「聽說你最近在創業,我正好有點小錢,要不然我給你點?」

覺這話沒病,陸時衍最近確實是缺錢,他邊的人都這麼說。

可我卻看到陸時衍氣得咬牙關,然后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俯下,帶著諷刺的笑意看我,「葉小富婆都是用錢打發前任的?」

2

打發前任肯定不是用錢的,但是平白無故撲倒了系草,那不是想著要給點嗎?

畢竟天上不會掉餡餅,但如果這餡餅是我買的,那就沒問題了。

可是陸時衍他沒要錢,所以白吃了餡餅的我報應來了。

為了響應學校熱熱鬧鬧的運會氛圍,社團聯合會剛出了通知,要各個協會之間進行一場彩絕倫、激人心的排球比賽。

彩不知道,但慘絕人寰是一定的。

畢竟我連發球都不會,我們社團的會長姜妍學姐還非我上場。

上去給大家表演一個出糗嗎?

可不管我好說歹說,姜妍就非得讓我去,還說社團已經沒人了,我不去就是置社團的臉面于不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怎麼辦,退堂鼓是打不了,只能著頭皮上了。

會長不愧是會長,行能力非常之強,直接定了晚上要練球,而且還說已經給我們找了教練。

教練還靠譜,是隔壁院的小學弟,專業級排球選手,浩宇。

小學弟盡職盡責,看著我對排球無從下手,征得我同意后親自上手教。

他從一側握住我的雙手,帶我的手臂去接球。

砰砰砰......突然一個籃球到了他的后背。

球落在地上,繼續往前滾。

「抱歉,手。」

陸時衍從隔壁籃球場走過來,穿著一籃球服,手上戴著護腕。

頭發大概是剛理過,發尖還著一鋒利勁兒,跟此時此刻的他一樣,干凈利落又帥氣。

計算機系的系草真不是吹的。

但我這會兒真沒空欣賞他的,心想:糟糕,餡餅來報復了。

于是我默默地、默默地移著小碎步,試圖躲在小學弟的后。

「葉同學,麻煩幫忙撿一下球。」陸時衍站在三米外直接點人。

誰能告訴我,天天打代碼的人為什麼不近視?

我輕輕咳了一聲,正打算去撿球,學弟先我一步邁開,將不遠的球撿了回來。

他似乎跟陸時衍還算,笑著將球拋給他:「陸學長今

天怎麼有空打球?」

陸時衍手一,球接得隨意,但就是有一漫不經心人的勁兒,「準備比賽了,練練手。」

會的氛圍如火如荼,當然除了氣排球比賽外也有籃球賽。

小學弟撓撓頭跟我說:

「不瞞學姐,原本今晚我們系是約了陸學長他們打球的,但陸學長說今晚有個程序出了 bug,要抓時間重測,所以我就答應了姜學姐,今晚過來指導學長學姐們。」

「可能程序 bug 已經解決了吧。」我說。

陸時衍打算創立件公司,因為人緣好,還沒正式注冊就已經有許多前輩給他拋橄欖枝,遞業務,估計最近也開始接單了。

看著陸時衍走回球場,我才放心地繼續練墊球。

但由于我真的是零基礎,離學弟的引導以后我還是,功地,把球,墊飛了。

看著滿排球場替我撿球的學弟,我有點懊惱。

學弟我的頭發,剛想安我,突然一個籃球再次飛過來。

「葉同學,麻煩撿一下球。」

......陸時衍又出現在我們三米開外。

這個球還是學弟去幫撿的。

陸時衍離開后我尋思著他球技也太差了吧,為了不讓他再次失手將球飛到這邊,我提議到離籃球場比較遠的場地去練。

我上手發球沒力氣,這次學弟教我下手發球。

他站在我的右側后面,扶著我的右臂從后往前擺,模擬了幾次發球的姿勢。

我們兩個站得比較近,從側面看幾乎就是在一起。

砰砰砰......籃球再次過來,不偏不倚,帶著些微力度到我的小

不痛,但讓我踉蹌了一下,拉開了我和學弟的距離。

我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球,再看陸時衍走過來的位置。

我悟了。

事不過三!

第一次手,第二次小腦不發達,第三次就是故意的!

咋的,就想打我唄?

都不用他再喊出那聲葉同學,我彎腰撿起球,氣勢洶洶地朝陸時衍走過去,使出吃的力氣把球扔向他。

「說了給你錢你不要,現在來球場上又鬧脾氣,三番五次砸球過來打擊報復,陸時衍,你算哪塊小餅干啊!」

喊的時候是爽了,喊完以后我才后知后覺,我,嗓,門,有,點,大。

加上陸時衍在學校本來就是風云人,但凡挪幾步個頭發都有人看,更別說這會兒被一個生指著鼻子吼。

大概方圓三米都了我們的觀眾。

我慫了,對不起,我收回剛剛那句話行嗎,陸哥,陸大佬,陸爸爸,您可千萬別說話,就當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然而,陸時衍大概就是上天派來告訴我「你盡管許愿,要是實現一個算我輸」這個事實的人。

他接住了往他口砸的球,看著我,瞇了下眼,「行,你出個價,那天晚上我值多錢,看看我能不能接。」

3

出什麼價啊出,那麼多人看著呢,難道要讓我再掰扯一下那天撲倒了你的事

于是我沒再接陸時衍的話,悶著頭跑了。

但躲得了正主,躲不過吃瓜群眾。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我捂著耳朵垂死掙扎,想要逃離姜妍嚴刑供的魔爪。

但姜妍扼住我命運的嚨,將我死死套牢在椅子上,完全沒有退路可言。

「別給我裝傻,昨晚的八卦都拍我腦門上了。咱們社團沉寂了八百年的群因為你而分分鐘 99+,所以你和陸大帥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要給他錢?」

我擺出自認為最純良的表

「沒干什麼啊,那天晚上我忘記帶份證了,房費是他結的,醒了后想著把房費給他,但他可能要面子,所以沒要。男人嘛,不都是這樣子。」

「真的?」姜妍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我舉手發誓,「如果我今天說的是假話,那麼陸時衍就是烏克蘭小豬。」

對不起可的小豬,委屈你一下,讓陸時衍當當你的同類。

「那這是什麼?」姜妍趁我不備突然將我的 polo 衫往左肩扯了些,指著上面猶存的紅點,「蚊子咬的啊?」

我心跳如擂鼓但依舊臉不紅心跳地點頭,「哇噢~學姐好聰明。」

「你可得了吧。」姜妍輕敲了下我腦袋,一臉「姐都懂」。

然后扯了把椅子在我旁邊坐下,「不愧是我們系的純天花板,一出手就把四年零緋聞的陸系草給拿下了。」

「說實話,那天晚上的聚餐陸帥哥能來我很驚訝。」姜妍支著下,「你不知道,一般這種活他都不會來的。而且,一向不近的陸系草居然愿意將喝得稀爛的你送走。該不是,你們早就有什麼貓膩了吧?嗯?如實招來!」

「真的沒有。」我有點意興闌

珊,「你也知道陸系草這種級別,不是我等凡人能夠配得上的。」

姜妍拍拍我的臉蛋,「你怕不是對自己的長相有什麼誤解。上天啊,請讓我也變這樣的凡人。」

為了好好練球,姜妍特意給我們這支半路出家的隊伍拉了一個群,群里還有特邀教練小學弟。

但是小學弟今天沒空,在群里說了好幾次抱歉然后給我們布置了作業,并且特意艾特了我,將我發球和墊球時要注意的要點都詳細寫了出來。

最后生怕我看不懂,還特意在排球場錄了示范作發在群里。

最后附帶了一個丸子妹妹的可包。

我回復了一個「放心給我,我一定會搞砸的.jpg」的奧特曼表包。

姜妍也在群里冒泡:「敲打\敲打\敲到\,葉同學,你能不能稍微跟小學弟學習,發點可的表包,發什麼奧特曼?」

我:「黑人問號臉.jpg。怎麼了,奧特曼不可嗎?」

浩宇:「我覺得的啊。」

我:「有眼。」

姜妍:「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這里?」

我退出了聊天界面沒再說話,當然今晚我是肯定不會去風雨球館的,萬一再遇上陸時衍怎麼辦。

不過雖然人沒去場地練習,學習還是不能落下。

于是我將學弟發在群里的指導視頻給下載下來,認真觀看的時候微信彈出了兩條消息。

一條是浩宇在群里艾特我禮貌詢問能不能加好友,另一條就是申請添加好友的消息。

沒想到小學弟微信昵稱還特別的,是個句號。

我點了同意,正好剛剛看視頻的時候有一個作沒看明白,于是我將視頻截圖發了過去。

我:「為什麼這個時候要三個人站到網前?」

學弟過了久沒回我的消息,我以為他忙去了,沒想到一會兒他又在群里艾特我,發了一個有點委屈的表包。

浩宇:「是不方便單獨加微信嗎學姐?委屈\」

我:啊?就滿腦子問號。啥啊,我不是同意了嗎。

于是我將剛剛同意的好友跟他的聊天對話框截圖發群里。

我:「這個不是你嗎?」

浩宇:「搖頭\不是我啊,學姐沒同意我不敢擅自加。」

那這人是?

正納悶,那人就回消息了。

。:「球在對方場地,二傳給到主攻手好球的時候對方會進攻,這個時候我方就要上前將對方的扣球攔下,否則對方暴力扣球功的話我們很難接到,導致丟分。」

學弟申請添加好友的消息同時也發過來了,同意申請后他的立即發消息過來。

浩宇:「學姐學姐,這個才是我的號,別認錯人了啊。」

浩宇:「剛剛學姐問的問題我看到了,他們三個在攔網,不過社團的比賽應該沒有這麼激烈,學姐剛學習的話暫時先不用去管這個,先將墊球和發球學好就行啦。」

我:「好的噢。」

所以句號到底是誰?

我切回句號的對話框,想想認錯人還是有點尷尬,況且對方還這麼熱心地解答,就算是陌生人也該給對方回條消息。

我:「啊謝謝你的解答,不過我好像認錯人了,不好意思。」

這次句號回復很快。

。:「認錯人?」

。:「以為我是誰,浩宇?」

我眨眨眼,媽耶這個句號還認識小學弟啊,看來是個人?

我尋思著我跟浩宇共同認識的人到底有誰,句號很快就發第三條消息過來。

。:「圖片」

我看著這紅綠藍配的圖片只覺得格外眼,似乎、仿佛、好像在哪里見過。

(圖片容)

【長夜漫漫,老公不在家,男朋友出差,一?個?人?寂?寞?,歡迎來到 XX 馬會所~狗?狼狗?霸總?溫大叔?總有一款適合你噢(*^▽^*)】

【初來乍到:1w

竇初開:10w

里調油:35w

快活神仙:88w】

【你是貧瘠土地的玫瑰,我愿灌溉,致死——不休。】

這這這......激的心,抖的手,弱小的瑟瑟發抖。

嘖,現在會所做的宣傳單居然都這麼浪漫了嗎?

就是價格貴了點。

我;「你找錯人了,俺沒錢找小哥哥玩的,你刪了俺吧。」

陸時衍剛洗澡出來,本來打算套件上,看到發過來的消息,挑了下眉,先對著左肩的牙印拍了張照片,才將服穿上。

。:「不是說有點錢嗎,小富婆?」

?

!

我認出來了,是陸時衍!

我:「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的泯滅,堂堂陸系草去會所兼職了?」

。:「我是看你遲遲開不了價,給你發個價格表參考。」

噢,原來如此。

我看了看銀行卡余額,給個小 1 萬還是夠的。

我:「轉賬」

陸時衍看著 1w 的轉賬款,沒收,將剛剛的牙印照片發了過去。

「初來乍到?你看這一口咬的是不是快活神仙的價。」

牙印是當天晚上咬的。

怕疼,弱得很,以前磕破點皮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

那天晚上卻貪心,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地抱著他非要他繼續。

真疼了,帶著哭腔罵他是小狗。

他低頭看,眼里含著淚,薄汗打鬢邊的頭發,鼻尖臉頰通紅,仿佛一朵剛綻放的玫瑰,得驚心魄。

他的基因在囂。

又哼哼唧唧罵了一聲他是小狗,帶著淚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帶著刺痛,留下很深的齒印。

他輕笑了下,心想到底誰是小狗。

嘶。不能想。澡白洗了。

4

看著圖片,我的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好不容易被丟在一邊的記憶又洶涌而來。

陸時衍......嗯......強的,是真的值快活神仙的價。

小富婆嘆氣,錢包保不住了,真是誤事。

就算我有點小錢,也一下子拿不出 88 萬啊!

沒事,咱雖然錢不夠,但咱可以砍價啊!

皆可刀。

都讓讓,我要開始演戲了。

我:「呵,你可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我:「短。」

我:「小。」

我:「快。」

我:「毫無技可言。」

我:「這值 88 萬?」

。:「?」

我:「怎麼,對顧客的你好像有異議?」

這條消息發出去后,陸時衍許久都沒有回消息。

我突然有點罪惡,這樣說一個男人好像很傷他的自尊心嚯?

剛想著要不補一句「其實也沒那麼差啦」稍微安一下他。

。:「申訴自證。」

。:「圖片」

圖中他漫不經心地倚在墻邊,上半著,背部寬闊結實,看著沉穩又可靠,像早晨在霧里的山脈,讓人忍不住想攀登。

還有那漂亮的腹,薄薄一層覆在上邊,頭偏低,約能看見人魚線。

他仿佛就是隨手一拍,連表都懶得給,但每一都充滿了氣,勾人到不行。

我眨了眨眼,怒了!

很冷嗎!為什麼要穿子!

不是不是,我十分純潔的心其實在吶喊「達咩!」

。:「短小快沒技?下次別哭著咬我嗯?」

對不起家人們,這是一次失敗的講價案例,大家不要學。

畢竟陸系草為了證明自己值那 88 萬服都了,他還威脅我嗚嗚嗚。

于是陸時衍搖一變了我的債主,并且十分大方地跟我說可以分期付款。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男人,是發家致富路上的絆腳石。

天降巨債得我心神不寧,突然想上育才樓頂吹吹風,看看那里風大不大。

現在育才樓的風大不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風雨球館的我,有點想跑。

浩宇學弟是個十分盡職盡責的教練,為了讓我們能夠迅速隊,適應比賽氛圍,幫我們約了另一個社團的排球隊說要練練手,來個友誼賽。

行吧,其實我覺得這個安排是十分合理的,畢竟在正式比賽前你總要先練練,否則到時候直接上場才是真的慘不忍睹。

但是,誰能告訴我,為什麼陸時衍會在對方的隊伍里?

他什麼時候加禮儀社了?

誰都知道禮儀社就是聚集地,學校用的值代表團。

狗男人就是沖著去的,怪不得昨晚得那麼快,估計都不知道了多回了。

越想越氣,但是這麼氣了還是要跟他打球。

球賽開始,對方雖然也不是專業選手,但總來說比我們略勝一籌。

球一到我們場地,我們總是兵荒馬毫無默契可言。

要麼是一起搶球搶了個寂寞,要麼是以為對方會接球,然后兩個人眼睜睜地看著球在面前落下。

我更是菜到不行,球到我這邊的時候我要麼接不住,要麼接不起來。

發球也是菜破天穹,10 個有 8 個發不過去,直接送分。

眼可見地氣餒了,浩宇學弟大概也是覺到了隊伍氣氛低迷,于是了個暫停。

他過來拍拍我的腦袋,給我加油打勁:

「學姐已經打得很棒了,剛剛發到后排的球就發得很漂亮,換我可能都發不

出這樣的球。」

為了讓我更有信心,他又臨時手把手矯正了一下發球的姿勢。

我看到陸時衍站在我們對面,冷眼睨著我們兩個。

球賽再次開始,五局三勝,前兩局我們輸得非常徹底。

現在第三局,雖然懸殊的實力早就注定了我們會輸的結局,但我就是想這一局有點進步,讓比分拉得沒那麼大。

于是我就打得有點急,在球飛過來的時候直接沖上前去接,本就沒注意步伐,導致一個踉蹌人直接倒在地上。

「學姐!」

浩宇著急地喊了我一聲。

我努力撐著子爬起來的時候,余似乎看到陸時衍從對面掀網走過來。

浩宇學弟率先將我抱起,看著我紅腫的膝蓋加蓄淚的眼眶,自責不已。

「對不起學姐,我送你去校醫室。」

其實我很想安他,告訴他跟你沒關系,而且我也沒摔多嚴重,主要是我打小怕疼,一疼就容易哭。

但我知道我這會兒開口肯定是帶著哭腔,萬一再泣兩下不小心出了豬聲那就不太好。

所以對不起了學弟,學姐不想尷尬,你就先疚著吧。

校醫幫我理了傷口,傷口涂了紅的藥水后更加目驚心。

學弟看著真的疚到不行,我懷疑他都想送我去住院。

于是我搶先開口:

「我沒事,你回球館看看球賽進行得怎麼樣了吧,我不在球隊了人,可能還需要你上場。」

在我的勸說下學弟終于答應回球館,但臨走前叮囑我千萬要等他回來,讓他送我回寢室。

我點點答應。

百無聊賴之下我點開了陸時衍的朋友圈,我發誓我真的只是無聊。

男人,不過是消磨時的工罷了。

陸時衍的朋友圈跟他的臉一樣干凈,倒是背景圖了一張圖片。

圖中一支水筆擺在課桌上,水筆是主角,能看到筆上被了殺生丸紙。

大概用的時間久了,紙的已經被磨白,彩退去,染上了歲月的

稚鬼,我心想,這是我高中才干的事

我本以為學弟會去去就回來,畢竟我們已經打殘局了,算上他從這里走到球館的時間,撐死就是 20 分鐘吧。

沒想到我已經將知乎的更新都給追完了,他都沒見蹤影。

我有些納悶,難道他力挽狂瀾打到了第五局?

當然這不是我能猜中的問題,為了打發時間,我給關注的作者大大寫了 300 字小作文,希不要不識好歹總是咕咕,否則我就跪下來求

大概四十分鐘過去,門口終于傳來腳步聲,我想都沒想直接開口。

「你終于回來了,等過完這一關再走。」

安靜。

游戲要關頭我也沒來得及在意這些小細節,當游戲上的小人被自己絆倒死亡,我立刻關掉游戲界面,假裝自己沒有這麼菜。

「走吧——」我抬頭。

卻看到陸時衍站在門口。

拔出挑的姿側倚在門框邊,棱角分明的廓在黃的暖燈照耀下被裹上了一層溫

鬢角還帶著薄汗,一看就是剛進行激烈運的人,上散發的灑的勁兒還在。

陸時衍看著我,眉頭微微擰著,那雙眼睛仿佛含著許多緒。

我以為他多有些心疼,想著要不趁機賣賣慘砍砍價什麼的。

直到他開口。

「球沒接到幾個,卻把自己傷得仿佛打了奧運會。」

?我氣死!

「是,哪兒比得上陸大帥哥,在堆里大放異彩呢吧。」

陸時衍愣了一下,然后角微勾,沖著我走過來在我面前半蹲,沒接茬,只是打量我膝蓋上的傷口。

「還好只是皮外傷,這幾天你注意一些,盡量別讓傷口水,否則發炎了留下的傷疤更深。」

要你管。

我不理他,雙手撐著床沿想要站起來離開。

他率先起,直接把我的作給擋了回去。

「讓開啊!」我沒好氣地兇他。

他微微俯,與我平視。

那一刻我發現媧造人的時候確實是不太公平的,有些人可能相對潦草,但陸時衍絕對是被寵的那一個。

從眉峰到下頜線,每一雕細琢,是蠱人心的好看。

妖孽啊。

「跟你商量件事?」

的我沒志氣地等他說下文。

「排球自己練就行,別讓人手把手教。」陸時衍看著我。

我知道他說的是浩宇,但這關他什麼事啊?

再說了,他自己不也在堆里玩得不亦樂乎嗎?

只準州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扭過頭拒絕與他對

視。

陸時衍的眼睛帶著漩渦,稍稍一勾靈魂都跟他沉淪。

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兩,估計是沒法兒逃出深淵的,于是決定不看深淵。

我聽到他無奈地輕嘆一口氣。

隨后,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指出來勾住我的下,輕輕將我的臉帶回來重新與他對視。

他的手指輕輕彎了彎,跟哄小狗時撓它下一樣。

「乖一點嗯?有獎勵。」

5

「學姐對不起,昨天晚上不是故意讓你等太久的,我去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從昨晚到現在,浩宇就一直在跟我為昨晚沒能去校醫室接我的事道歉,微信可憐加低頭認錯的表包都是一打一打地發。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發了好幾個,我真擔心他會為了這件事心中郁結許久,于是借著讓他請吃飯的由頭將這件事翻篇。

學弟聽了以后果然很開心,三下五除二立即在德莊定了桌。

于是我,他,姜妍,大中午的,在寥寥無幾的火鍋店里涮火鍋。

「學姐,你們盡管點,吃什麼點什麼,這頓我請!」

姜妍是被我拉過來的,早上有課,沒吃早餐,這會兒正得前兇后背,點起菜來毫不客氣。

等著鍋底開的時間,學弟又提了昨晚的事

「泱泱學姐,昨天晚上我回去的時候,因為陸學長提議說不論輸贏打滿五局,主要目的是大家練練手。排球賽結束以后,陸學長又單獨約了我打雙人籃球,所以,所以......」

浩宇撓撓頭,「就導致把學姐晾在那里那麼久。」

「沒關系。」我第八百遍回復。

其實還得謝他沒來,否則昨晚我也撿不了一個大便宜。

昨晚陸時衍說了,只要我答應練球的時候不請學弟手把手教,獎勵就是八十八萬債款直接減掉八萬!

我當場舉手答應,并且十分鄭重地表示「練球嘛,當然得自己來啦!」

倒是姜妍在旁邊聽著哈哈笑了兩聲,「我說浩宇學弟,最重要的部分你沒說吧?」

「什麼部分?」浩宇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傻白甜一個。」姜妍吃完最后一口甜品,「還得讓我來。」

「昨晚浩宇回去上場的時候,陸時衍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只是輔助接球的角,攔網扣球暴力發球什麼的一點技都沒用。」

姜妍接著說,「后來卻開始滿場跑了,不僅如此,還和禮儀隊一個技比較好的二傳打配合,扣了我們這邊好幾個球。」

「不過啊......陸系草的球永遠只往學弟那里打,所以后半場就演變了他們兩個的主場,其他隊員就是上去湊個數罷了。」

「排球賽結束后,陸系草又約了浩宇學弟打雙人籃球,我們出于好奇都留下來圍觀了一把,那出手一個......快準狠。」

姜妍玩著筷子,看著逐漸沸騰的鍋底,

「這一點都不像他以前打友誼賽的風格。他私底下打球的時候我看過幾次,雖然技一流但都低調的,看得出來有時候他在讓球,就是想練練人而已。」

「但昨晚他真是打得淋漓盡致,毫沒有讓球的意思,到后面把我們學弟給累個半死,在球場邊休息了好久才緩過來。」

「他像個沒事人似的,喝幾口水直接走人了,不愧是我們陸大帥哥,干啥都是這個。」姜妍豎起大拇指。

「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姜妍話不斷。

每次有這麼一句話開頭的準不是好話,我把燙好的一塊牛卷塞進姜妍里,「那就別說了,不是了嗎,吃飯吧。」

事實證明吃的都堵不上

姜妍把里的嚼吧嚼吧兩下咽下去后,還是繼續了剛才的話。

「我覺得吧,陸大帥哥好像是在針對咱浩宇學弟。」姜妍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手臂,「你覺得呢?」

我嗆了一下,咳得滿臉通紅。

浩宇立刻給我遞了水和紙巾。

「泱泱學姐你慢點吃。」

姜妍在旁邊笑到子后仰,「不是急著吃,是心虛。」

「我心虛什麼啊。」我喝了口水將嚨里的辣味下去,「當男人賣力表現自己的時候,目的只有一個——求偶。陸時衍那麼做,大概率是為了討禮儀隊某位姑娘的歡心罷了。」

姜妍翻了個大白眼,「我懷疑們說你在高中的時候曾經談過 8 個男朋友都是假的,浪里小龍就這水平?」

這會兒我才是真正的心虛,默默地喝著白開水不說話。

「你呢?」姜妍將目標轉向浩宇,「你覺得陸學長昨晚為什麼那麼對你?」

浩宇很實誠地說,「我技不好,陸學長在訓練我。」

「......你分析得很對,下次不準再分析了。」

姜妍長嘆一聲,用不著調的聲音哼起了歌,「苦

海~翻起恨~在時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從火鍋店離開回學校,因為吃得太飽,姜妍先送浩宇回宿舍,然后我倆再回宿舍,這樣剛好消消食。

現在正好是午飯時間,男生宿舍大門口人來人往。

「第一次有孩子送我回宿舍,怪不好意思的。」浩宇紅著耳朵撓頭嘿嘿傻笑。

「沒想到吧,其實我們也是第一次送男生回宿舍,覺也新奇,甚至想上去看看。」姜妍向往地朝男生宿舍樓看了一眼。

我在旁邊聽著他們說話,本想開口提醒姜妍該回去了,不然我擔心待會兒可能會渾水魚上男生宿舍樓參觀。

還沒能開口,姜妍猝不及防地推了我一把。

直接就把給推到了浩宇懷里!

「學姐小心——」浩宇趕手扶住我。

這會兒我就整一個窩在他懷里,我倆的姿勢大概就像晚上十一點臨近門時刻,在宿舍樓下抱得難舍難分的

領突然被人從后面扯住,然后那人跟拎崽狗似的將我從浩宇懷里拎出來。

「哎呀是陸系草啊,好巧,吃了嗎?」我聽到姜妍憋著笑,幸災樂禍的聲音。

「沒有,正打算去。」陸時衍放開拎著我領的手,看向我,「一起?」

「我們剛剛吃火鍋回來。」浩宇替我答了話。

我還沒回過神來,有點機械地附和點頭。

陸時衍輕哼了聲,「中午還一起吃了火鍋?」

問話的時候那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看著我,看得我徹底回神,甚至滋生了一種紅杏出墻被老公抓個正著的錯覺。

不是,我搖搖頭甩頭這中荒謬的想法,我紅杏出墻個鬼啊,不就是抱一抱嗎怎麼了,男未婚未嫁的,合法又合理。

于是我腰桿子了。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腰桿子起來說話嗓門都大了三分。

「好樣的。」陸時衍啪啪啪鼓了鼓掌,「吃飯回來再附贈一個擁抱服務?」

「對......對啊。」我梗著脖子,演出杠髓,「學弟請客吃飯,抱一下以示謝不是很正常嗎。」

。」陸時衍點頭,「你們繼續抱。」

說完轉走了。

姜妍喝了一聲彩,來到我耳邊森森地說,「大帥哥好像有點生氣,你還不趕去哄哄?」

我一臉迷茫,「有嗎?」

我覺得他就是急著去干飯,你看那步伐走得又快又穩,簡直步履生風。

「......我一時有些心疼陸大帥哥。」姜妍轉頭浩宇,「別怪姐姐沒提醒你,現在可以趁虛而了。」

浩宇耳朵尖還是紅的,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沒反應過來,也是一臉大寫的茫然,「啊?」

姜妍:難搞。

晚上的排球訓練照常進行,今天還是約了禮儀社的隊員一起打球。

不同的是,今晚沒有學弟和陸時衍,學弟是因為系里又有籃球賽了,他必須上場所以來不了。

至于陸時衍......豬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因為腳傷暫時也法兒加隊伍,只能自己一個人在旁邊練練發球和墊球,練累了就站在場邊看們打球。

禮儀隊的實力依舊比我們隊強,但值得開心的是我們隊的默契逐漸提高了,起碼每個球都能保證有人接住,就是還要再多練練接球的技,爭取把球接好。

看著看著我的目就不自覺停留在了禮儀隊那邊,猜想,陸時衍究竟是為了哪一個才加們的隊伍?

曾經聽說過他似乎就喜歡溫斂那一卦,生留著一頭烏黑秀麗的直發,說話輕輕,待人接客、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行走的禮儀教科書這種類型。

又一局結束,隊員們都下場休息,準備的礦泉水就在我旁邊,幾名隊員們陸陸續續地過來拿水。

「腳傷還好嗎?」忽然有人問我,聲音很溫

我抬頭看,不知道為什麼的樣貌一下子就跟陸時衍的理想型重合起來。

「不是很嚴重,謝謝。」我答得客氣,心里卻有別的想法。

「你跟時衍認識對嗎?」

輕輕一個問句,直接擊中我心里的想法。

6

我天人戰了大概三秒,在想是要很驚訝地演一把「你怎麼知道我們認識呀!」還是直接高貴回應「我跟他不。」

后來想想,我想個啥我,人家這麼問肯定是心里有答案的,你怎麼回答不要,重點在于你回答以后接下去要說的話。

我點頭,「嗯,認識。」

地笑笑,十分得地方的自我介紹,

「我俞清逸,是禮儀協會的會長。上一場比賽你傷的時候,我看到時衍有些張,所以猜想你們應該是認識的。」

是會長啊,溫,優秀,上進,的確會是陸時衍喜歡的類

型。

緒不太高,依舊只是點頭,「以前是同一所高中的。」

微笑,「那確實很有緣分。對了,我宿舍有幾只祛疤膏,效果不錯,下次讓時衍帶給你吧。」

說著似乎想我的頭發,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管理得很好,笑容都沒變過,只是收回了手,又提醒我要注意傷口。

直到球賽結束,我才想明白為什麼要我的頭發,難道以為陸時衍將我當妹妹,所以提前代了嫂子的角

神.他.奇的數碼寶貝.媽.妹妹,誰有那閑逸致給人當妹妹,我缺這點啊?

泡妹就泡妹,還拿我當工人,立心哥哥人設,旺仔的可能不是人,但陸時衍是真的狗。

姜妍知道我們訓練結束了,在群里發消息說為了犒勞大家,請大家吃宵夜。

還特意截圖了我今天剛發的朋友圈發到群里,容大概就是我慨了一下在寫不出作業的時刻,特別想念炸漢堡加冰闊落。

姜太公釣魚(姜妍):「取一位幸運兒滿足愿,咱待會兒就在學校東門的肯德基會和!」

其他隊員紛紛舉手回應表示立刻到,同時也不忘科打諢地調侃兩句。

隊友 A:「會長也就會滿足我們泱妹的愿了,要不是想吃,我們今晚都吃不到吧?」

隊友 B:「@隊友 A,知道就行了,咋的還想跟我們泱妹爭寵?」

隊友 C:「哈哈哈哈他不是想跟泱妹爭寵,是覺得會長反應太快,讓他失去了給泱妹獻殷勤的機會。」

隊友 A:「害/知道就好,別說出來了啦~」

姜太公釣魚:「我這是給提高選男朋友標準,免得以后別人給一點點好,就被別人給騙去了。以后要是沒我疼你的男人,你可不能答應,知道沒?@葉公好龍」

葉公好龍(我):「乖巧點頭.jpg。會長牛會長棒,會長說的管用到天亮。」

姜太公釣魚:「不是吧不是吧,原來單也算?」

我收起了手機,跟隊員們邊聊著天邊走出育館。

禮儀協會的隊員也跟我們一起離開,們就走在我們前面幾步。

剛出場館大門,我看見們集轉頭看向俞清逸,其中一個離最近的還用手肘,用曖昧的眼神說話。

「陸系草給你送宵夜來了,過去找他呀,別讓他等久了。」

陸時衍站在路燈下,今天意外地穿了一正裝,剪裁得的西裝將他的形勾勒出來,寬肩窄腰,西裝下的又長又直。

我不是第一次見他穿西裝。

第一次是在高中畢業的暑假,當時來參觀大學的時候,正好遇到陸時衍在大禮堂發言,著一西裝站在發言臺上,姿落拓纖長,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渾著一的勁兒。

我恰好帶了單反,出于對帥哥的欣賞,給他拍照,只是我拍的照片跟普通的抓人像不一樣,我喜歡拍一些細節特寫。

比如他微微俯,輕握話筒微微調整高度的手的特寫。

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用力,話筒便隨著筆直,白的手指與被擺弄的黑話筒,顯眼又蠱

比如他扣得一不茍的領口的特寫。

領口向上輕結,再往上是如刀刻般的下頜線。鋒利、整齊得想讓人撕開,想看他眼紅、息、失控的模樣。

比如他鞠躬致謝的模樣,站立時他筆直向上,意氣風發,帶著開創未來的志向與闖勁兒。彎腰時則表現的是尊師重道。

我很滿意自己拍的這組照片,于是匿名發到了大學的論壇上,當時引起了巨大反響,陸時衍也因此名聲大噪,據說帖子至今還飄紅加

「好羨慕啊~我也想有人送宵夜。」在一片歡樂的起哄聲中,俞靜逸帶著溫的笑意走向陸時衍。

我的隊友被氣氛染,也跟著討論。

「他們兩個是好上了嗎?」

「可能吧,昨天陸系草不是還來幫禮儀隊打球來著?把我們浩宇學弟打得慘。」

「別說,帥哥站在一起就是養眼話,都風景線了。」

我看到余靜逸站在陸時衍面前,兩人說著什麼,陸時衍笑了笑,余靜逸臉上也掛著溫婉的笑容。

待會兒我要吃兩個漢堡,我想。

沒走一會兒,口袋里的手機突然想起,本來以為是姜妍催促我們趕過去,一看才發現是陸時衍打來的。

約會就約會呢,打電話給我干嗎,是要我過去扮演一下傷的妹妹給你樹立一下好哥哥人設嗎?

懶得理你。

掛斷。

電話又不依不饒地響起來,他再打我再掛。

他很有耐心,沒有耐心的是我。

在我們玩稚的你打我掛的游戲玩到第七次的時候,我終于耐心告罄,用最噶的嗓音接起。

「有完沒完

有屁快放!」兇神惡煞。

「停下來,等我。」陸時衍說。

我發誓我當時并不是因為他要我等他而等他,只是下意識地停了一步往后看。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跟在了我們隊伍后面,手上依舊提著打包袋,那雙眼睛穿過人群看著我,邊沒有俞靜逸。

「憑什麼啊?」我不答應。

「嗯,你要實在不等,我就只能喊你了。」

......我可不想再次為大家關注的焦點,于是默默地停下腳步,跟隊友說了聲在球館落東西了要回去拿,讓他們先過去。

停下來后陸時衍也停了下來,直到隊友走過拐角我才朝他走過去。

「尊貴的陸系草,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謝陸時衍,我怪氣的功力大漲。

他將手里的保溫袋遞給我,「吃點東西。」

我其實有點訝異這東西居然沒給俞靜逸,但是轉念一想——陸時衍你還能再狗一點嗎!

「俞學姐不要的你拿來給我?」我不僅無語我還生氣,「我,葉小富婆,差這口吃的?」

他眉頭微斂,帶著疑,「我什麼時候說要給了?」

僅一會兒,他那聰明的腦袋瓜就理清了前因后果,微勾角,「剛剛看到我跟說話了?」

破的囧意,我臉有點發燙。

「看到我就不會過來?」

「我過去干什麼,路燈還不夠亮還需要我是嗎?噢,我知道,路燈再亮都沒我亮。」

他的笑意在眼底漾開,眼尾上揚,桃花眼開始勾人。

笑笑笑笑什麼笑,不準笑你個男妖

「是,路燈再亮都沒你靚。」他打開保溫袋,里面還套著一層黃的牛皮紙食品袋,上面印著大大的 m。

「不是想吃炸漢堡嗎,特意讓服務員找了保溫袋裝著,應該還熱著,現在吃?」是麥當勞的炸漢堡。

心跳加快了一下,沒點覺是假的。

但我就是莫名還有口氣堵在口,別以為這樣就能哄好我。

給你見識一下什麼小作

「還有我的冰闊落呢?」

「喝冰的對不好。」

我看著他,不講話。

「......好,待會兒給你買。」

我這才接過他手里的袋子,拿出里面的紙皮袋又放回去。

「噢,忘了告訴你了,我只喜歡肯德基的炸漢堡,不想吃麥當勞的。」

陸時衍勾著笑看我,就一副「你繼續,我聽著」表掛臉上,「嗯,還有呢?」

「還有啊,我現在連炸漢堡也不想吃了,我就想吃 A 大附近的烤串,七分辣不放蠔油!」

喊完我直接轉走了。略略略狗男人,作不死你。

陸時衍長臂一抓住我的胳膊,又將我帶回他面前,「葉小富婆,撒夠了?」

老子那不是在撒是在發脾氣!男人你給我分分清楚噢!

「不想吃就不吃,基地還有學弟在,可以帶回去給他們。」

手勾了勾我下,「但是想吃燒烤你要等會兒,小億今天去 A 大看朋友演出,這個點估計快回來了,我讓他帶回來給你,要吃什麼?」

我大概是沒什麼脾氣了,于是就莫名其妙被帶回他的實訓基地,也就是他創立的公司的雛形。

基地里果然還有兩個人在吭哧吭哧地敲代碼,看到陸時衍回來,抬手打了聲招呼,「衍哥回來啦。」

然后又看到跟在他后的我,兩個人愣了那麼一刻,然后用型無聲地對陸時衍說:「嫂子?」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我也看懂了好嗎。

陸時衍沒回答,將手里的食品袋丟給他們,

「里面有吃的,我待會兒讓小藝帶燒烤回來,你們想吃什麼直接在群里發給他,我請客。」

「喲嚯~!衍哥萬歲!」兩人又笑著跟我打招呼,「晚上好。」

「你把他們當空氣就行。」陸時衍帶我穿過大廳,走進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這里大概是他的單獨辦公室兼休息室。

下西裝外套,扯了扯領帶在辦公桌前坐下,

「我先理一下今天的合同,大概十分鐘,你坐著等我一會兒嗯?」

我在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給姜妍發消息解釋為什麼突然放鴿子。

本來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一下,但這人八卦嗅覺特別靈敏,一道高數題可能說不會就不會,但跟八卦有關的查完十幾個 app 都要把這個瓜吃

我們大概掰扯了七八分鐘,在我將實全部說明,并表示這個時候正坐在陸時衍的辦公室里等燒烤時,才大發慈悲,說不跟我計較。

我放下手機,陸時衍還在看合同。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眼睛,一恍惚,有種回到了看他人禮發言的時候。

只是這時候了幾

分青,多了幾分沉穩。

但是一如既往的、得讓人想掉他的、服。

「無聊了?」大概是察覺到我的目,陸時衍突然轉頭看我。

對于剛剛才想著如何掉別人服的我,這會兒對上正主的目,莫名有點心虛。

我耳尖發紅,有點結,「不......不是,就是有點了。」

陸時衍看著我的反應,手指在桌面敲了一下,然后突然站起來,面對著我,扯下了領帶丟在我的手邊。

我:?

「你......你要要要干嗎啊?!」我無語了我為什麼一直結,葉未泱你能不能爭氣點啊!

陸時衍繼續用手解著襯衫扣子,從襯衫領口最頂端那一顆開始往下,抵著嚨的領口被松開,突出的結適時滾了一下。

手指接著往下,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紐扣,出結實的膛,腹,到約可見的——人魚線。

?!

媽!有個野男人我!

7

「啪」一件襯衫突然蓋我頭上,眼前好的沒了,只剩白茫茫一片。

「再看收費了。」陸時衍的聲音隔著他的襯衫傳來。

嘁。

我小聲嘟囔,「小氣,又不是沒看過。」

手把服取下來的,陸時衍又說,「我換子,怎麼,確定要看?」

「貴嗎?」我第一反應。

安靜了一下,陸時衍一聲低笑,「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我還是沒能如愿把服拿下,主要是擔心陸頭牌的價格太貴了。

我本來就已經負債累累,再來點我可能真的要上育才樓頂去看看那里的風大不大。

視覺被遮住,聽覺就十分靈敏。

我十分清晰地聽見布料的聲音。

狹小的空間里溫度似乎升高了很多,連空氣都變得黏糊起來,我臉頰發燙。

覺得應該說點什麼。

「陸時衍,要不我答應你,其他時間都不跟浩宇有肢,你再給我免個八萬怎麼樣?」

陸時衍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能啊,都會舉一反三了。」

「啊,都是陸老板教得好。」我奉承得一點都虛偽。

「行,哥哥我接了。」

我不知道他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但我直覺他是聽懂了。

畢竟他說的是「我接了」而不是「我答應了」。

我確實是在為自己謀錢財不錯,但有一半意思其實是在道歉。

那天中午被陸時衍撞見以后,我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陸時衍可能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生氣的主要原因,但我猜很大可能是因為我跟他抬杠讓他下不來臺了。

如果那天之后他生氣不理我就算了,但是人家現在還十分大度地請我吃燒烤,我要不道個歉,對比起來顯得我多不懂事似的。

「那要不,我也不跟凱安、展鵬、雙洲、文耀有肢了,按人頭算每人八萬,你再給我免免?」

蹬鼻子上臉和得寸進尺我拿手,我把隊里的男都報了一遍。

「你甚至可以把你們系的男生名字都背下來,這樣我們就直接兩清了。」

陸時衍手將蓋在我頭上的襯衫拿下來,合著西裝外套掛好。

我眨眨眼看著他的作,「還有這種好事?」

「呵。」

他回我一聲冷笑,這聲冷笑表達了陸老板嘲諷的,并大概囊括了「你想都不要想」加「你看我像個傻子嗎」等意思。

覺我的閱讀理解太強了,高考的時候都沒那麼快能領會作者的中心思想。

陸時衍在我旁邊坐下,我撐著下看他,「陸時衍,我發現你多有點針對浩宇啊。」

陸時衍挨在沙發背上,看著我挑了下眉,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你是不是嫉妒他比你帥,怕他搶了你的威風啊?雖然學弟確實勝在比你小,但你也別有危機,你這樣的人還是有市場的......」

我看到陸時衍臉忽然晴轉,就差把三條黑杠畫在臉上,后面的話都不敢說出來了。

「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指你能說出點什麼。」陸時衍黑著臉站起來,拉著我的胳膊往外走,「比我帥?我帶你去看眼科。」

眼科是沒看,燒烤回來了。

實話實說,A 大的這家燒烤確實不錯,頭一年我們協會的聚餐總在那里,都已經混 vip 客戶了,每回刷姜妍的臉都能打九折。

小藝不僅帶著燒烤回來,還順帶把朋友給帶回來了。

朋友應該是跟大家都認識的,坐了一會兒就問,

「靜逸學姐呢,不過來吃宵夜嗎?」

大伙兒烤串掛在邊,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陸時衍。

我也是。

陸時衍卻不知道是

沒聽見還是怎麼的,正一心一意地將烤串上的往碗里,稍微大塊些的還用刀給切了小塊。

「吃吧。」在大家眼皮底下,他將碗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愣了一下,紅著臉小聲說,「不用,我現在沒那麼氣了......」

大一的時候我曾經誤打誤撞參加過一次師兄師姐們組織的聚會,當時陸時衍也在,聚會安排在路邊攤擼串。

家庭經濟條件不錯的我,其實很在路邊攤吃燒烤。

在大家大快朵頤地用撕拉著烤串整得滿油的時候,就我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將烤串一點點到碗里,然后再用筷子夾著吃。

老板娘上菜的時候看見了,都忍不住笑話我,

「小姑娘是第一次吃吧?告訴你,咱這串啊就得是一撕拉著吃才香。」

老板娘是個豪爽人,說話嗓門大,當時桌上的人都聽到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陸時衍一眼,他只是低頭喝著飲料,似乎沒注意到這邊。

有師兄給我解圍,「這有什麼關系,怎麼吃就怎麼吃,要不要師兄幫你?」

坐在我旁邊的師姐笑著給擋了回去,

「用得著你心啊?以后泱泱的男朋友自然會幫弄好。」

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自那以后就慢慢地改掉擼串還要先松到碗里的習慣了。

「那幫你串回去?」陸時衍作勢要把碗拿回去。

我一把撈過來,「不用,我可以吃。」

低頭吃的時候角沒忍住上揚。

剛剛問俞靜逸的事沒答案,小藝的朋友似乎還想再問一次,剛開口就被小藝打斷了,「來來來,我們舉杯,一起謝衍哥請客啊。」

杯子舉起,互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晚上始終還是我們幾個在吃燒烤,我也沒再聽他們提起過俞靜逸。

日子平地過著,距離排球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

值得開心的是,我們隊伍總算有點起了,雖然不至于能去爭奪什麼前三,起碼還能跟人負隅頑抗那麼幾回合,而不是一上場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只是浩宇學弟似乎也發現了我對他的刻意遠離,肢上的。

浩宇依舊是我們的教練,我依舊有手笨得不懂接球發球的時候,他就想上手帶我,我當下直接跟彈簧似的一蹦三尺遠,直接把學弟給看愣了。

他不明所以又委屈,「泱泱學姐,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不是你的錯,是資本在控我。

「嗯......沒有,」我絞盡腦瞎掰,「主要是我最近醒悟了,覺得不能太過依賴你,畢竟上場比賽是自己的事,對不對?」

「可是我也沒打算幫學姐上場比賽啊,就是賽前訓練想讓學姐學得更快更好一些,上手帶可以事半功倍。」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可憐得跟只大狗狗似的。

我狠下心,「沒關系,我喜歡事倍功半。」

當然,對于學弟的愧疚讓我突然發現了我跟陸時衍的不平等條約,訓練完后我立刻發消息給陸時衍。

葉公好龍:「陸老板,請問不跟浩宇接的合約時限到什麼時候?」

總不能八萬就買了一輩子吧?

陸時衍大概在忙,沒有回復,過了一會兒直接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他似乎在自己家,穿著灰的家居服,背景音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回家的

「才幾天就憋不住了,這麼想接年輕弟弟的鮮活?」

說得我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老牛一樣。

「是啊,至人家學弟大方不收費,哪像某些姓陸的人。」我就差報陸時衍的份證號了。

「泱泱。」他突然

我哼了一聲,和你多嗎你就泱泱。

「不好意思,我的名字里不止有泱一個字,前面還有葉和未,請你全好嗎......」

視頻中一只白的金吉拉突然躥上陸時衍的膝蓋,乖巧地打了個滾兒,最后揣著小手窩在他的上,仰頭看他。

他低下頭,手勾了勾小貓咪的下,小貓咪地瞇起眼睛,喵喵了一聲。

他似乎笑了,在暖黃的照耀下,眉眼溫得不可思議。

他啊,有溫也有英勇。

心中的某一塊小角落也跟著慢慢化,我忍不住截屏。

「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我撇撇,才不會承認自己表錯

人家的應該是那只貓,而且不一定是泱泱,可能是楊楊,樣樣,,怏怏?

「接學弟不行,實在憋不住的話,明天晚上八點風雨球館,某些姓陸的人免費對你開放。」陸時衍說。

8

「來一號場地,我帶你打球。」

我站在最末尾的 5 號場地,接著站起一號場地的陸時衍的電話。

哦,原來

他昨天說的接是這個。

我玩著手里的氣排球,有點意興闌珊,

「我不去,那邊都是高手在打,我過去多條后都不夠拖。」

陸時衍輕聲笑了下,低低的氣聲通過話筒穿過來,勾得人耳朵發,「倒是有自知之明的。」

無語。

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孩子的心思,我對你說我自己菜沒問題,但是你順著我的話也說我菜,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那你還我過去,誠心想要我丟臉啊?」我氣河豚。

「誠心想要你過來。」陸時衍說,「這場球賽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你不來我不想打。」

陸時衍說得很真誠,真誠得我都要信了。

但我還是掛了電話。

為我準備的我也不去,1 號場地的隊伍都是什麼水平啊,那是代表各學院出戰的氣排球主力,讓我一個青銅加王者的比賽嗎?

如果他們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我。

對不起,我選擇逃跑。

我放下手機繼續加隊伍練球,今天浩宇也在,我發現他是治愈能力特別強的傻白甜,自從知道我拒絕他手把手教學以后也就委屈了兩三天,然后又開開心心地帶著我們練球。

學弟還有兩個梨渦,想起來特別可

我看著他的笑臉,心想姜妍可真會挑人,不僅技好人長得也好。

「泱泱學姐,下周就要正式比賽了,你張嗎?」

浩宇在我們隊伍指導了一圈過來,最后來到我的面前。

經過苦練,我現在已經可以邊練上手墊球邊跟人說話了,就是墊得不太好。

「還行,我們不是已經跟禮儀隊的打過比賽了嗎?」我猜想我當時臉上可能寫著無知者無畏,或者可能就是單純的,無知。

浩宇有點犯難,撓了下后腦勺,每次他有點什麼話不好意思說出口或者尷尬害的時候,都會有這個作。

我眨了眨眼,十分善解人意地鼓勵他,「我對吃人沒興趣的,你放心說吧。」

「嗯......其實也沒什麼,」說著浩宇又撓了撓頭。

......沒什麼你撓那麼多次干嗎,找虱子呢?

「就是我們這次比賽是男混合制,五局三勝,三男兩,三兩男......以此類推流上場。」

浩宇接著說,「可是我們跟禮儀隊比賽的時候呢,我們隊是出了男生的,而們隊是純生,而且我們還......」

還輸了。

也就是說我們隊在有壯丁的況下,還輸給了純同胞的隊伍。

換個說法就是,我們隊的水平雖然拉高了,但放在那一系列隊伍中還是墊底。

「噢......」我拉長了尾音。

雖然在覺到自己有明顯進步的時候確實對隊伍排名有過小小的期,但墊底的結局,也不是不能接,畢竟是臨時拉起來的隊伍嘛。

浩宇又說,

「還有就是,正式比賽的氛圍跟現在可能會不太一樣,到時候場邊會有啦啦隊,除了喝彩聲還會喝倒彩,或者說運氣不好第一簽就遇上強隊的話,還要面對強隊氣勢的碾。沒經驗的隊伍,面對他們,可能還沒開始比賽,心理防線就破了,實力連一半都發揮不出。」

我以為只要苦練技就行,沒想到真要比賽的話還有這麼多門道,看來比賽經驗和賽場的心理素質、應變能力也很重要,怪不得老將是個寶,盡量用到老。

所以這就是陸時衍剛剛找我過去加他們隊伍的原因?

一開始就跟強者對戰,接下去你不管跟誰打,多都會游刃有余一些。

「那怎麼辦啊?」其實我也沒真想問出個結果來,就是覺得這個時候接上這麼一句話好像比較合適,而且我心里還在想陸時衍的事

「本來應該給你們跟強隊練練的,但他們好像都跟別的隊有約了。」浩宇一臉愧疚,我真擔心他會給我下跪。

他應該是真有努力在為我們找適合練人的對手了,只是每個隊伍都想跟強隊打,自然是看不上我們這種什麼都不會的隊伍,更加不愿意犧牲時間陪我們練人了。

我停止墊球,出手樣拍拍他的肩膀安,「別往心里去,我們可能應該謝你讓我們丟一次臉。」

剛說完,還停留在他肩膀上的手就被人給拎回來。

陸時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旁邊,「機會喂到你邊了,走了,過去練球。」

我的胳膊在他手里,順勢就被他拉著往 1 號場地帶。

我:「哎哎哎哎哎......」

浩宇跟在我倆后邊,也喊著,「哎哎哎哎哎......」

陸時衍回頭看了他一眼,手抬起我下將我閉上,「對山歌呢你們?」

我下意識地低頭、張,一口咬住他的虎口,一氣呵

里叼到的時候我愣住了,眼珠子慢慢地轉向他。

陸時衍也愣了,著虎口上熱的溫度,加上尖細的牙齒傳來的輕微痛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眸微深,結滾

「屬狗嗎你?」陸時衍說我。

我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地松,「咳,誰讓你先手的。」

「我手你就,那我呢,你什麼?」

「我你家祖墳?」

腦袋被他敲了一下。

「小氣,不就是咬了你一口。」我狠狠心,將手掌到他的前面,「諾,大不了也給你咬回去。」

「真給咬?」

「真的。」

「不跟我生氣?」

「廢話說!」

「好。」

我眼看著他的逐漸靠近我的手,最后還是沒有勇氣看,于是閉上眼睛。

想象中的痛沒有出現,只是到了他溫熱鼻息噴灑在我的手背上。

「欠著,先打球。」我的手被他一把握住牽在側,「否則待會兒你打不好賴在我頭上。」

......你能你能就你能行了吧?

氣鼓鼓的我被他牽到 1 號場地,由于我一路上在顱著怎麼對陸時衍進行折磨,以至于到場地后都沒發現我們是牽著手一路走過來的。

直到其他隊員看著我倆牽著的手隨口問了句,「帶朋友打球啊?」

我聽到后跟被一塊燙手山芋牽著似的,立即將手從他手掌心離。

陸時衍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只是跟隊友商量待會兒的出場順序。

第一、三、五局是三男兩隊伍,隊里本來就有兩名將,需要兩的時候自然是們上無疑了。

第二、四局的時候是三兩男隊伍,我聽到陸時衍安排我上場,并且他說了我上場的時候他才上,其他場讓他們再安排其他人出場。

我懷疑他們對我的實力一無所知,所以才很愉快地答應了陸時衍的安排,只是對陸時衍只上兩場這點頗有異議,問他為什麼不上全場。

陸時衍只是簡單回了句,「要把人看住。」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我,并且心知肚明地「ou~」了一聲。

我:呵。

看住我?怎麼,以為我會跑?

小瞧我了,我怎麼可能會跑?

對不起,我會。

我看著他們發球直接看愣了,球是帶著璇兒往對面球場飛的,速度和力度的相加,導致對方球員在接球的時候人必須慣后退一步才能將球接起。

而且這球力道非常大,隊員雖然說是接到球了,但是球飛了。

對方發球得分。

場外的啦啦隊員高聲歡呼,比賽氛圍直接拉滿。

我咽了咽口水,慫了。

要是剛剛那個球是往我臉上招呼,我半邊臉都被打腫了吧?

而且那速度,就我這反應,就算我想躲都來不及躲啊。

溜了算了?

好,溜。

我轉頭看了一眼陸時衍,他正在認真看球。

好機會。

于是我屏住呼吸,默默地往后退,左才各退一步,一只長臂就攔在我后背擋住我的退路。

「好好看球。」

「哦。」你渾長滿眼睛啊你。

「待會兒我會站在你旁邊,力度太大的球你就躲開我來接。如果是對方將的球,力度小的你就大膽去接。」陸時衍轉頭看了我一眼,「一定要去接,我是不會幫你接的。」

「好......」不幫就不幫嘛。

實話實說,如果拋開待會兒要上場比賽的力,高手之間的對決真的非常有看點。

節奏非常張,比分也追得很,每一個驚險的球你以為可能已經沒救了,但總會被隊員力救起,那子拼搏熱的勁兒,十分振人心。

我也跟著看得熱彭拜,在最后我方以超過對手兩分險勝的時候,我開心地跳起來歡呼。

「贏了!」

陸時衍勾著笑看我,眼里映出我激欣喜的面容,「嗯贏了,待會兒看你表現了小富婆。」

......我的熱冷了一半,要關頭還是慫的。

我扯了扯他的角,示意他將耳朵湊過來,

「那什麼,大哥,我待會兒給你發個紅包,你請他們喝茶,然后我現在不上場了,行不行?我站在場邊給你們加油,超級大聲那種。」

陸時衍也學著我的模樣,低了聲音說,

「恐怕不太行,現在隊里除了你已經沒有第三個將了,我們要遵守規則。」

他站直,手勾了勾我的下,「不要張,一切有我。」

我還是被帶上了賽場,大概是陸時衍在賽前跟我說的那句話,仿佛讓我吃了一顆定心丸,真正開始比賽的時候我反倒沒那麼慌張了。

但他們的節奏真的十分湊,好幾次我還停留在發球的那瞬間,球已經來回了幾個回合。

快球都是陸時衍替我擋著,他在間隙提醒我很多次,「不要走神,注意看球。」

但我還是辜負他了。

因為前幾個球的時候大家都打得非常猛,陸時衍也知道這種球我百分之百接不到的,于是都幫我把球擋住了。

于是我在隊伍里除了出個人,然后跟著轉圈,其實起的作用不大,所以就有些掉以輕心。

在對方將有些失誤,發了一個力度很輕的球過來時,陸時衍按照他說的并沒有上前接球,而是將這個球給到了我。

我當時并沒有反應過來,當我明白他不會接這個球,并且剛打算手接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個球直接砸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方丟分。

這個球真的是一個不該丟分的球,它是在我正常水平可接到的球的范圍的。

「對不起,是我分心了。」我道歉。

隊友們都算寬容,跟我說沒關系,友誼賽罷了不用那麼力。

陸時衍卻過來,略微嚴肅地跟我說,

「競技育就是競技育,你這一分丟了就是丟了,不會再有相同一次機會讓你將這分找回來。你記住,整個團隊因為你而丟了不該丟的一分。」

我本來就有些疚,他這一說我就莫名有些委屈,眼眶都跟著酸,咬了咬生生將淚水給憋回去。

「我知道了。」

后面的比賽我都繃了神經,該接到的球我都盡力去接了,能接到的我都接起,但有些實在是因為我技不行加上比賽經驗太,臨場反應不夠等丟分了。

對方也毫不會顧及你是生或是新人就給留面,他們知道我是我們隊的弱點以后,球就專門往我這邊打。

雖然大多數都被陸時衍幫忙接起了,但他為了練我還是留了大部分球給我,只是我都給接飛了。

最后的結果就是,只要我上場的比賽都輸了,我沒上場都贏了,但所幸大比分 3:2,隊伍總的來說是贏了。

我強著心里的疚跟他們擊掌慶祝,趁著他們拉住陸時衍讓他請客吃宵夜的間隙,悄悄地離開了球場。

「發球丟分,一傳丟分,二傳丟分。這是干垃圾,這是垃圾,這是可回收垃圾,葉未泱,你算什麼小垃圾。」

我實在憋不住,氣餒地蹲在了一排垃圾桶旁邊。

我一直沒覺得自己是玻璃心,之前不管遇到啥事都是該吃吃該睡睡,吃嘛嘛香,沒想到今天怎麼就這麼脆弱。

想起陸時衍當著大家的面數落我的場景,還是越想越委屈,再加上因為自己而導致隊伍輸掉的兩場球,各種緒涌上來,鼻尖一酸,眼眶一熱,沒抗住,眼淚還是往下掉。

「兇什麼兇嘛,我都知道是我的錯了啊,你好好說話不行嗎?」我帶著哭腔,對著面前的草地委屈地數落陸時衍。

一道影籠罩了我。

一聲輕嘆。

陸時衍來到我面前蹲下,手抬起我的下,「小傻子,不當著我的面罵,我怎麼聽得到?」

溫熱的指腹輕輕地將我眼眶的淚水掉,他無奈又帶著心疼,「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9

我哭得腦袋有點發脹,陸時衍出現的時候,愣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大逆子,你要跪下來給我道歉嗎?」

他好像認真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然后有點為難地說,「換個別的。」

「我可真稀罕。」

我賭氣地站起來要走,但因為剛剛蹲得有點久了,雙腳發麻,再加上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陣發黑,晃了一下直接往前撲去。

撲進了陸時衍的懷里。

并且好巧不巧,在眼前一黑的關頭也準地抱住了他的腰。

陸時衍沉默了一下,然后腔微震,聲音從我頭頂傳來,「原來想要這個?」

眼前的星星才散去,我好不容易從雙腳發麻的勁兒中緩過來,

「什麼這個那個......喂喂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結果剛站穩就被陸時衍牽著往小樹林走。

眾所周知小樹林到了晚上都是西西的圣地,每十步路都有互相膩歪的小,恨不得長在一塊兒那種。

陸時衍將我牽到一棵樹下,我都還沒能看清這塊地有多對小,他突然往樹上一靠,然后拉著我的手往他腹上放。

「來吧。」頗有點視死如歸的覺。

這大餡餅砸得我有點蒙,「啊?」

他靠著樹干,眉梢往上挑,假裝要把我手移走,「看來是我誤會了,我們小富婆是個正人君子。」

「不不不......」我頭搖得跟撥浪鼓,手掌死死摁在他的腹上,「食也。」

「嘶......那你輕點。」

大概是剛剛著急上眼,擔心陸時衍反悔,我一

掌真的是死死地將他摁在樹干上。

「噢那我輕點。」我松了點勁兒。

手掌就這樣停留了會兒,我覺得有點傻。

開玩笑,會所頭牌主送上門來只隔靴搔

「能掀服往里嗎?」我問。

陸時衍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怎樣,反正就是嗆了一下,低頭輕咳了幾聲。

過來的燈中,我發現他的耳朵有點紅。

「這里......不止我們。」

「我知道,我靠近點,不會讓別人看見的。」

陸時衍認真看了我一會兒,發現我急的模樣,沒忍住,悶頭笑了下,然后抬頭,人閑散放松地倚靠在樹干上。

「原來你喜歡玩野的。」

管你斯文的還是野的,能占便宜的時候咱決不能慫,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反正周圍的人都在天雷勾地火,我有個帥哥在眼前也跟著加怎麼了?

「你到底給還是——」

他突然手摟住我的腰將我帶向他,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從下鉆進他的襯衫,然后落在一片滾燙又凹凸不平的腹上。

他低頭勾著笑看我,上那桀驁又閑散的勁兒表現得淋漓盡致。

「還滿意嗎小富婆?」

我不爭氣的眼淚都要從角流出來了,你還問我滿不滿意。

但是沒關系,我演戲演得好。

我咽了咽口水,表現得十分淡定,「還行吧。」

「哦?還行你手就別。」

「那還行再加一點,陸時衍我發現你真的很斤斤計較。」

「小富婆,手別了。」

大概是我太得意,沒能發現他聲音都比平時啞了幾分。

接著,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陸時衍摟住我的手突然一個使力。

我倆瞬間調換了位置,我背部靠著樹干,他高大的軀的將我籠罩。

「還?」他額頭青筋現,眼角微紅,呼吸重了起來,似乎在忍什麼。

我眨了眨眼,覺手下的皮越來越燙,才終于反應過來,紅著臉想將手離。

卻被他牢牢摁住。

他俯在我耳邊,聲音低啞呼吸熾熱,「總是不聽話,是不是該罰?」

明明是在室外,明明秋高氣爽,但我卻覺得空氣異常燥熱,連帶腦子都仿佛堵了一坨漿糊。

在我反應過來要說話的時候,他突然轉頭,下抵著我的肩膀,在我后脖頸的位置咬了一口。

「還你的。」

我被他圈在懷里,聲音也跟著,「陸時衍......」

「別了。」他聲音啞得要命。

「你......唔——」

他低頭吻住我,撬開舌關長驅直在里面攻城略地。

手托著我的后脖頸,拇指在剛剛的咬痕上輕輕挲。

我癱在他懷里,昏頭轉向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直到我氧氣耗盡,他終于放開我。

「本來想讓你再喜歡我一點,現在是我沉不住氣,所以,」他勾了勾我的下,帶著引和溫,「別考慮浩宇,讓我做你男朋友嗯?」

10

我都不知道昨晚是怎麼回的宿舍,總之因為陸時衍的告白,導致我今天一整天都跟靈魂出竅似的。

一個人實在無法消化這件事,于是約了姜妍吃晚飯。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昨晚被一個男生表白了......」

「咱就說昨晚跟你表白的是浩宇學弟還是陸系草?」姜妍都不用聽完,直接搶話。

「陸時衍啊。」我口而出,發覺不對勁又找補,「姜妍,能不能講點武德,我說了是我的一個朋友!」

「行行行,那你那個朋友,答應了沒有?」

我支著下,有些蔫

「沒有啊,就是沒想好。你能明白那種覺嗎?就是,當過于好的東西突然來臨的時候,你總覺,不真實。」

「噢~」姜妍老神在在,「真可惜,我不明白,畢竟人高嶺之花又沒跟我表白過。」

我翻了一個白眼。

姜妍笑嘻嘻,「說說唄,陸系草怎麼跟你表白的?鮮花蠟燭?彈唱歌?還是瑪莎拉后車廂的燈玫瑰?」

「嗯......夜黑風高小樹林。」于是我從被陸時衍拉過去打球開始,給姜妍講了一下經過。

「我去,絕,真是太絕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陸系草,這他媽也太了吧!」

姜妍嘖嘖嘖稱贊,「所以是我們陸系草心疼了,怕哄不好你,直接把自己代給你了?」

「可能也是當時荷爾蒙上頭......他腦子一熱提的......」

說實話,我現在還是有點蒙的,而且心里還有些介意他跟俞靜逸的事

因為到現在我還不清楚,他們兩個究

竟是什麼關系。

「你管他是腦子一熱還是腦子風,既然機會就在眼前,就毫不猶豫地答應啊,那可是百年一遇的陸系草哎,是你的男神哎。」

「我......」

「我什麼我,快點、現在、立刻、馬上給他打電話答應他,然后今晚你們就房去吧。」

姜妍直接把我的電話給搶過去,「我找找陸系草在哪里啊,哎?你爸打電話給你了。」

我拿回手機,「爸。」

「泱泱,住院了。」

給陸時衍的電話沒打,我直接往醫院趕去。

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需要住院觀察,我爸已經請了護工過來照顧,但是打小疼我,就算有護工在我也不放心一個人待在這里,于是我決定留下守夜。

以前是鋼琴老師,曾經教出過一些得意門生。

住院的消息剛傳出去,第二天一早就有學生上門拜訪。

只是我沒想到,俞靜逸也來了。

我穿著被睡得皺皺服,頂著兩個黑眼圈,看著母親穿著小細跟,妝容致地拎著果籃走進來。

「葉學妹,我沒想到你是宋老師的孫。」彩照人的俞靜逸姿態大方地跟我打招呼。

相比于招待客人,其實我此時更想躲起來,要不先給我換一套服洗漱一下也行。

我悻悻地扯起微笑回應,從們之間的談話我才知道,俞靜逸的母親是的得意門生之一,據說當時母親也想讓培養俞靜逸,只是條件不允許了,這事也就作罷了。

我在一旁默默地削著水果,聽們聊天。

好,問完們母倆的近況以后,再看俞靜逸亭亭玉立一大姑娘站那兒,不落俗地關心起的私人問題。

「靜逸,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我依舊一副一心一意削蘋果的模樣,但其實耳朵都要豎直了。

「嗯......有了的宋老師。」

前面的猶豫將和喜歡表現得淋漓盡致,連都聽出來了。

笑呵呵地拉過的手,「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歡,男朋友是哪里的啊?」

我正聽得起勁,俞靜逸突然笑著轉頭看向我,「說來學妹也認識,跟我們是同一所學校的。」

我愣了一下,心想其實我認識的男生不多,那些人當中能得了眼的更是之又

「是時衍哦。」俞靜逸說。

11

俞靜逸應該是家長們特別喜歡的聊天對象,沒等接著問,就非常自覺地說出了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我是大一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但那個時候沒有什麼機會接,畢竟不是一個專業的,后來大二的時候我們在各類活、各種比賽上接的機會就多了一些,漸漸地就了起來...」

俞靜逸用喜悅的語氣和溫的聲線跟介紹著和陸時衍認識的經過,以及一起發生的趣事。

我在一旁手仍舊機械地削著蘋果,但腦子已經混混沌沌分立兩半,一半在聽俞靜逸的話,另一半在回憶大一新生剛學的時候,帶我辦理學手續的那個志愿者學姐跟我說過什麼來著?

噢學姐說,防火防盜防師兄。

還說了,現在的學長們為了泡學妹什麼人設都立得出來,帥氣型啊,溫學霸型啊,高冷型啊,其實私底下都是一個狗樣的。

還告訴我別信人說的什麼「幾年沒談了,你是我進大學后第一個有覺的人」。

這種況啊,要麼是他那方面有問題,要麼就是他私底下談著呢只不過藏得太深,而你就是他準備往魚塘里養的魚苗。

現在俞靜逸也說了,陸時衍是的男朋友。

認真回想起來,似乎我每次跟他說起俞靜逸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認真說過一次他們的關系。

雖然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這不就是打算養魚?

「泱泱!」一聲驚呼將我的思緒喚回來。

邊心疼邊責備,「怎麼削個蘋果都弄得滿手是啊。」

我低頭一看,也不知道手上是哪里被切了口,水果刀隨著削蘋果的弧度轉一圈一下,不僅是手連蘋果上都是

白削了。

現在也才后知后覺地覺到無名指那兒有些疼,大概就是被刀切到的地方了。

我把水果扔進垃圾桶,「,我去理一下傷口。」

「去吧,順便回家好好睡個覺啊,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剛剛削著人都恍惚了,才不小心切到手的。」

劃了一道小口子,用水清理一下再個創口就沒事了。

理好后我媽正好過來送早餐,看到我憔悴的模樣,也趕催我回去好好休息。

一覺醒來發現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姜妍的,微信上的留言也留下了一堆,一排下來都是復制粘的「看到消息請回電話

」。

電話我給打了回去,解釋了一下自己是補覺去了,然后說了況不是很嚴重。

「要不要我跟陸時衍說一聲,讓他過去看啊?」姜妍最后問,「剛剛我去領賽程表的時候,他還特意要了我們社團的,這男朋友可以說是非常稱職了。」

「姜妍。」我打斷,「我還沒答應他,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猜他不止要了我們社團的賽程表,可能也要來禮儀社的。」

「你怎麼知道啊......他剛剛要了我們社團的以后,確實又去拿了禮儀社的......哎不是!」姜妍喊著,「關俞靜逸什麼事啊?」

我把剛剛在病房里聽到的全部敘述給

姜妍聽了有點唏噓,「不能吧,我覺得系草不至于是這種人......」

「不說他了,把賽程表發給我吧。」

明天下午就有我們社團的比賽,非常榮幸,第一場就是對戰禮儀社。

用姜妍的話來講,孽緣。

我到的時候不出意外的,陸時衍也在那里。

他手里拿著兩瓶水,看到我立刻走過來,將手里的水遞給我。

我沒接,下意識看了俞靜逸那邊,確實在看陸時衍。

我轉而跟浩宇說,「浩宇,可以幫我拿一瓶水嗎?」

浩宇樂呵呵地直接把他手里的水遞給我的,「你先喝這瓶,我待會兒再拿瓶新的。」

我舉著從浩宇那兒拿來的水,「謝謝陸學長的好意,我已經有水了。」

「陸學長?」他皺了皺眉。

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扯著浩宇的角往排球場中走去,「大教練,賽場抓時間給我們排兵布陣吧。」

我將浩宇拉走沒一會兒,俞靜逸果然去找了陸時衍。

從他手里接過了水,然后說了幾句話,接著陸時衍就去到禮儀隊那邊,看架勢也是當起了臨時指導教練。

比賽正式開始,我全心投比賽。

賽前加大佬們的那場比賽果然是有用的,在張的比賽環境和賽場外一陣高過一陣的加油聲中,我依舊發揮穩定,甚至還接起了幾個難度比較高的球。

但是我的隊友都是第一次在這樣張的環境中比賽,失誤連連,最后我們隊,不出意料地以失敗告終。

比賽結束時,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球館,姜妍告訴我,后來陸時衍有過來找我。

接下去的四天我們都有比賽,除了贏了一支同樣是臨時組建起來的隊伍外,剩余三場全輸了。

姜妍又說,我們每一場比賽陸時衍都有到場,但他可能知道你不想見他,所以在每場比賽結束后,看著你離開他才離開。

「我看著他......還可憐的,要不你們談談吧,這樣下去總不是一回事啊。」姜妍說。

姜妍的描述讓我有點心,我也不想一直憋著。

「好。」

回到宿舍我就想著給陸時衍發消息,措辭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就發「聊聊嗎」三個字給他。

發完后也沒來得及看對話框就被班長走了。

回來的時候舍友告訴我,我的手機響了很多次,可能是有什麼急事找我,讓我快看手機。

我一看,全是陸時衍的電話。

不是,我想,就是問你要不要聊聊,這麼激的嗎?

打開微信,看到跟陸時衍對話框里明晃晃癱在上面的三個字以后,我想,葉未泱你帕金森晚期嗎!

葉公好龍(我):「聊嗎?」

12

對話框下還有陸時衍彈過來的好幾個視頻通話邀請。

lsy:「視頻通話.未接聽」

lsy:「視頻通話.未接聽」

lsy:「視頻通話.未接聽」

lsy:「視頻通話.未接聽」

......

lsy:「學校不方便,來我家。」

lsy:「不能酒駕,給你車了,師傅大概十分鐘后,記得接電話。」

lsy:「頭暈,幫我帶點藥。」

我提著藥剛出電梯,就看到陸時衍挨著墻站在對面。

他看到我,默不作聲地過來握住我的手腕往他家門走。

碼鎖,他連續輸錯了兩次,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走錯家門了。

「要不你先吃點解酒藥清醒清醒?」我將手里的藥遞給他,

他看了我一眼,單手將藥接過去,另一只手突然將我雙手悉數握住舉至頭頂。

接著欺下來將我抵在門上,狂風暴雨的吻侵略而至。

「陸......你......」

我被他困在門板中,雙手無法彈。

他的吻又兇又狠,好像恨不得把我拆了。

我在他懷里暈眩得不知所措,最后一理智聽到了電梯樓層到達的聲音,應該是有同層樓的有人要回來了。

心里有些張,卻發現陸時衍不為所,我有些著急地用腳踢了他一下,走開啊,難道想讓別人來參觀啊。

陸時衍這才手解碼鎖,這回連看都沒看卻解鎖功了。

門開啟,我后一空,他順勢將我抱起走進屋里,門在后關上。

屋里一片漆黑,聽到一聲貓

我被陸時衍放在玄關的柜子上,他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扶著我的后腦勺,吻接踵而至,如疾風驟雨般霸道得令人無法息。

他今晚真的很瘋。

我實在沒力氣了,癱在他懷里,用手扯了扯他的角,放開啊,別親了。

陸時衍終于應到了,最后一個溫繾綣的吻落在我的角,然后將下搭在我的肩膀上微微氣。

我們在黑暗中靜默著,過了會兒我低聲說,「聊聊吧,陸時衍。」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膛微震,悶笑了幾聲,「嗯,你先還是我先?」

我臉紅了,你個鬼,打錯字沒見過嗎?

「陸時衍,你別太過分啊,不然我就走了。」

他突然起,躬雙手撐在我部兩側,將我困在他前,「為什麼突然不理我?」

我抿了抿,最后還是決定開口問他,「你跟余靜逸到底什麼關系?」

沉默。

他在黑暗中看著我,卻不說話,跟任何一次我向他提到俞靜逸一樣,都沒有答案。

沉默每長一秒我的心就下沉一分。

我實在不了,想想又氣不過,在黑暗中憑覺直接彎朝他踢去,「陸時衍你個渣男!」

他「嘶」了一聲,抓住我踢的手將我的臉著金魚

「真踢啊你,踢壞了你以后怎麼辦?我跟俞靜逸能有什麼關系,我現在都不知道哪個余哪個靜哪個逸,你說我倆能有什麼關系?」

「但是跟我說你是男朋友。」

陸時衍皺了皺眉,

確實跟我表白過,但是我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了,也說過我跟不可能。但后來似乎跟我基地那些同事混得不錯,同事的社圈不在我的管轄范圍,我也不好將趕走。同事們也偶爾會起哄我跟的關系,可能因為這個給了誤會。」

我拉長音「哦」了一聲,

「那之前我每次在你面前提俞靜逸的時候,你為什麼都避而不談,剛剛又為什麼沉默那麼久,在給自己時間編故事嗎?」

「就當作是我的一個,嗯,惡趣味,」他勾了勾我的下,「只是單純喜歡看你吃醋而已,你每次氣鼓鼓跟我提起俞靜逸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可。」

「那氣排球比賽的時候你為什麼去們隊,還拿了們的賽程表,還給們當教練?」

陸時衍嘆了口氣,「那天晚上吃燒烤,其中一個小徐的還記得嗎?他在追禮儀隊的人,但是自己對氣排球一竅不通,所以托了個人讓我去幫忙。」

我眨眨眼,將他說的話消化完畢,「哦。」

「哦就沒了?」

「那怎樣,哇哦?」

他似乎沒轍,捧著我的臉與我額頭相抵,「回答完了,所以男朋友錄取了嗎?」

「這個嘛......」

「這什麼。」見我還猶豫,他氣得手掐我腰連帶撓我,「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睡也睡了,不打算負責?」

我怕疼也怕,被撓得只能手勾住他脖子連連求饒,「負負負......男朋友!」

他止住作,定睛看著我,「再一次?」

我傲地別過臉,「好話不說第二次。」

「那就別的。」

我立刻被他騰空抱起,在昏暗的房間大步流星地朝臥室里走去。

他將我放在床上,接著軀就了下來。

攻城略池的吻和不斷點火的手,兩滾燙的軀,他的 T 恤消失,我的上出白皙的皮布滿曖昧的痕跡。

在極度的狂熱中他手拿套,我忍著笑拱起子去勾他脖子,故意在他耳邊吹著氣說,「不方便,我今天大姨媽來。」

陸時衍把套扔了回去,將我回床上,很重地咬了口我的,「笑這麼開心,故意的吧你?」

我十分無辜地看著他,「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最后他去洗澡,我等著,我在床上昏昏睡,覺他好像洗了一個世紀。

......

13

早上我是被小貓咪拱醒的,突然一坨絨絨到我臉上來,直接把我驚醒。

看到是陸時衍養的金吉拉我才松口氣,不得不說,這只小貓咪長得就是貓中小仙,琉璃似的眼珠子仿佛倒映著一整片藍海洋。

我學著陸時衍的模樣它名字,它喵了一聲慢慢踱步到我邊,用頭親昵拱了拱我的大

我瞬間被萌化,小心翼翼地將它抱在懷里往外走。

陸時衍在準備早餐,看到我們一人一貓走出來的時候人愣了一下,隨后眼底漾起細碎的亮

「這場景我想過很多次。」

我那會兒正低頭逗著貓,沒太留意他說的什麼,追著問了一句,「什麼?」

他搖搖頭輕笑,「先洗漱,然后來吃早飯。」

我洗漱完坐在餐桌上的時候,陸時衍正在臺外給金吉拉倒貓糧。

我突然想起我還不明白這小貓咪究竟什麼名字,于是在他進來的時候問他。

「我上回聽你它 yangyang,哪個 yang 啊?」

他將剝好的蛋放在我的盤子里,看著我,「三點水加中央的泱,泱泱大水的泱,葉未泱的泱。」

我愣了一下,說實話,就算我再自也不會想到是我的字。

這只金吉拉看樣子應該一歲多差不多兩歲,陸時衍養它的時間應該也不短,否則金吉拉不會這麼親他,可是我們正式有集的時間其實也就這幾個月。

我撐著下,瞇著眼故意問他,「陸時衍,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

「嗯。」他一口承認。

這次倒是我沒反應過來了,我沒想到居然是肯定答案!

「什麼時候啊?」

他瞥了我一眼,「想知道?帶我去看。」

其實昨晚陸時衍就跟我提過要去醫院看的事,但我當時真的困到質壁分離了,沒理會他的要求就睡了過去。

「你那麼執著要看我干什麼?」

陸時衍收拾碗筷,

「在心里我還是俞靜逸的男朋友,我要過去跟說一聲,免得以后造不必要的麻煩。還有俞靜逸和基地的同事們,我今晚一并跟他們說了。以后不管在誰那兒,我的朋友都只有你。」

行吧,這個答案很滿意。

去醫院的路上,陸時衍買了許多東西。

到病房的時候,看到陸時衍一表人才的模樣,高興到不行,知道他是我男朋友的時候直夸我有眼,但知道他陸時衍的時候,臉十分微妙地變了一下。

「陸時衍啊,這不是靜逸的男朋友嗎?怎麼回事這是......」看向我,又看向陸時衍,「時衍啊,你先出去,我有話問泱泱。」

用腳指頭想一下都知道要問什麼,腦海里大概已經演出了一部三角大劇。

。」陸時衍沒出去,「我跟俞靜逸從來沒有過任何關系,可能我們之間的一些聯系讓有所誤會,今晚我會跟說清楚,從始至終我心里只有泱泱一個人。」

「這麼說你跟泱泱早就認識啦?」

陸時衍握了握我的手,「嗯,曾經有人幫我拍過一組照片,讓我名聲大噪,我對此有些困擾,于是想著找出那個人,想讓將照片刪掉。」

「后來我發現拍照的人是個小姑娘,漸漸地,我又發現這個小姑娘很有毅力,為了在英語演講比賽中獲獎,大冬天的早上一個人站在湖邊練習口語。」

「小姑娘也很有心,周末去醫院當安寧病房的志愿者,去敬老院孤兒院陪老人小孩玩兒。但也很氣,怕疼,哭,耍起小脾氣來得哄半天。」

雖然陸時衍當時并沒有聯系我,但我知道他口中的小姑娘是我,那組照片曾經是我最得意的一組照片。

但是,你在面前夸我就算啦,怎麼還數落起我來了!

我不服氣地掐了掐他腰腹,「你怎麼還告狀啊你?」

臉上恢復笑容,看到我的小作隔空朝我拍了拍,「我看時衍說的一點都沒錯,時衍啊,很高興你看到這些缺點。」

!」一下子我就了外人了。

說,

「人相,總不能一輩子都表現出最好的一面,要想長久地相下去,要去看最差的那一面,如果能接,那這一輩子,兩人之間也就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了。」

「知道了。」陸時衍乖巧的應著,「您放心。」

后來陸時衍跟聊得很投機,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天南地北的妙事趣聞都能說給聽,就連我們年輕人很關注的戲曲都能跟聊上幾句。

到最后,沒問我陸時衍有沒有讓我不開心,倒是問了陸時衍我有沒有做了讓他不開心的事。

陸時衍思考了一下,「在我眼皮底下換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

還有那麼點怨氣小媳婦兒的味。

啊......陳年老醋你也翻!

而且也沒有很多個好吧,也就兩三個,其他的都是他們自己傳的緋聞。

就算是正式往的那幾個,也沒有發生什麼實質的關系,頂多就是出去吃飯看電影而已。

笑了起來,「就是耳,你以后啊多管管,要是不聽,就來跟說。」

離開病房的時候一再告訴陸時衍有空了常來看,對我倒是一句叮囑的話都沒有,也不

知道到底誰是親孫子了現在。

在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勁。

「陸時衍。」我轉頭去看開車的他,「既然你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那為什麼那天我睡了你以后還問我要錢?」

「是某人說自己有錢,偏要給我的吧?」他瞥我一眼,「而且是,要給。」

鼻子......好像是,那麼回事哈。

「那你不會不拿啊?最后還給我開了個天價!」

「我不開天價我怎麼纏著你?萬一你真一次還清了我還得想辦法讓你再睡一次。」

哇,陸時衍你個心機 boy。

晚上陸時衍在私房菜館定了桌,說要請請基地的同事們和俞靜逸過來吃飯,也打算在這個時候正式介紹我。

八點鐘,大伙兒都準點到了。

俞靜逸穿著一水紅子,襯得皮白皙亮,修的剪裁設計襯出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細長的下蹬著一雙小高跟,十足十的惹眼。

一到,基地的同事們就跟招呼,渾然打一片。

只是的笑容在看到我的時候微微一滯,最后依舊保留風度,「葉學妹也來了。」

我微微點了點頭,也沒什麼話對說。

繼而跟時衍搭訕,「時衍,今天怎麼突然想到要請我們吃飯?」

「有話要說。」陸時衍我的手,「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葉未泱。」

桌面上的氣氛有些凝滯,連帶著飯菜飄起的熱氣都不了。

所以小藝的朋友輕輕「啊」了一聲,小聲說的那句「那靜逸姐呢?」就聽得特別清楚。

大家都轉頭看向陸時衍。

他倒是淡定,這會兒還給我燙碗筷。

好的,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我。

我面上看著平靜,手在底下都要把陸時衍的子給扣爛了,他才慢悠悠地說了句,「你輕點撓。」

喂!讓你解釋啊不是讓你把我撓你的事說出來,你個豬隊友!

燙完碗筷,陸時衍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我夾菜,他還想喂我里,被我生生瞪著才把菜放碗里。

「該說的我都說了,都是年人的,沒說的看也該看明白了,不吃飯嗎你們?」陸時衍掃了一圈桌面。

「噢噢,吃飯吃飯,這算是衍哥第一次正式介紹嫂子吧,來來來,我們敬嫂子一杯。」

大家都舉著杯子站起來,人有點多,混的杯子砰砰砰到一起。

等我們都干了一杯坐下后,俞靜逸突然自己仰頭喝了杯中的酒,然后站起來,「時衍,你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跟你說。」

陸時衍看向,「不太方便,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吧,他們你不是都嗎。」

俞靜逸握了握拳,「我以為你默認了我們的關系。」

「你誤會了。」陸時衍皺眉,「沒有默認的說法,喜歡恨不得公之于眾,沒說出來的就是沒有。」

「難道這麼久以來,你就沒有喜歡過我嗎?」

「沒有。」陸時衍說,「對不起,如果不是他們很多次在我面前提起過你的名字,可能我連你的名字都記不住。」

俞靜逸有點崩了,這麼久以來一直活在自己制造的幻想和一廂愿當中,被這些同事玩笑開多了,真的將自己代了陸時衍朋友的角

想走,但最后還是不甘心地留了下來。

人一直在桌上買醉,不停地喝酒,坐在旁邊的男生不停勸卻怎麼都不聽。

最后沒辦法,小藝來找陸時衍,「衍哥,要不你去勸勸?」

「我不合適。」陸時衍拿出鑰匙給他,「待會兒你們讓個沒喝酒的送回去。」

小藝也不好再說什麼,將鑰匙揣口袋里就回自己座位坐著。

陸時衍看我吃得差不多了,繼而問我,「吃飽了嗎,我有點悶,陪我出去走走?」

這一刻,我好像更喜歡他了一點。

他什麼都知道。

俞靜逸鬧得越大,越尷尬的就是我。

雖然我們都沒錯,但是在大家眼里現在的俞靜逸是害者,我只剩下不自在。

但我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走,畢竟今天的目的是為了介紹我,大家還沒散,我先撤了確實不合適。

所以陸時衍問的是「陪我出去走走,而不是你想走嗎」,他將所有槍口都攬到了自己上,我在旁邊毫發無損。

陸時衍啊,他真的很好。

我們離開了包廂到河邊散步,有人在河邊放煙花,黑寂的天空被絢爛的煙花照亮,一朵接著一朵燦爛的火花在天空綻放。

我轉頭看陸時衍,喊他,「陸時衍,」

「嗯?」他低頭看我。

我揚起笑手勾住他脖子,在他上落下了一個吻,「我喜歡你哦。」

他眼底星河驟娶,追著我加深這個吻。

煙花

在頭頂綻放,他繾綣的吻來到我耳邊,「我喜歡你遠比你喜歡我要多得多。」

煙火熄滅,天空寂靜,但與浪漫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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