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第 18 節 被惡龍飼養后

車禍后,我穿越了。

離譜的是,竟然被條惡龍給撿了回去當寵養著。

惡龍:「握手。」

我抬起左抓抓。

「握右手。」

我抬起右爪爪。

「坐下。」

「轉圈。」

「打滾。」

我:去你丫的!

爺不玩了!

1

穿越后的世界,像是在我原本的世界的基礎上被放大了數倍。

在惡龍面前,我小小一只,只有他手掌大小,就像個人類面前的小花栗鼠一樣。

現在他正把一個比我高比我大的烤紅薯,往他剛剛用紙盒給我搭的小窩里放。

惡龍有雙紅的眼眸,他的眼瞳像貓一樣是豎起來的,深黑的鱗甲覆蓋在他上,他微微張口,我就能看見里鋒利的獠牙。

剛見面時,他一爪子解決了兩只想把我拖進里吃掉的耗子。

模樣兇狠戾氣十足,可現在他正殷勤地看著我,一雙耳朵乖順地耷拉著。

我猜,他大概是希我能接他的投喂。

好吧,看在他救了我以及我已經得前后背的份上,我決定嘗嘗這個比我還大的紅薯怎麼樣。

除了大得離奇外,這個紅薯看起來平平無奇,和我原本世界里的差不多。

紅薯還冒著熱氣,我小心翼翼地

嘶,太燙了!

我嚇得回手。

惡龍歪著腦袋,沖我眨眼,好像在問你不喜歡嗎?

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我的頭,「嗷嗷嗷——」

「呼呼呼——」

我:「?」

原諒我,我真的聽不懂龍語。

惡龍沉默片刻,半晌他恍然大悟,噘起他的大龍朝紅薯吹氣。

風力太過強勁,我一屁坐到地上,頭發凌地飛著,覺發際線都后移了不

惡龍食指拇指并攏,住我的后領把我拽起來。他拿了個小勺,挖下一小塊紅薯遞到我面前。

我就著勺子咬了一口,很甜,和原本世界的也沒什麼區別嘛。

「呼嚕嚕~」

頭頂上的惡龍發出奇怪的聲響,我抬頭看去,惡龍眼睛彎兩道月牙,大概是在笑。

下一秒,冷冰冰的系統音突兀地在我腦海中炸響——

「叮,廖淮好+1。」

「宿主請繼續努力,當攻略目標好滿值時,可藏任務。若完藏任務,宿主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并實現一個愿。」

我愣了愣,好在很快就冷靜下來。

原來,我還綁定了系統嗎?

知道有回家的希,我心里忍不住雀躍起來。

不過,是誰?

這條龍嗎?

在我思考之際,惡龍又用勺子挖了一小塊紅薯遞到我面前。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我乖順地接了惡龍的投喂,然后抱著他有些糙的爪子蹭了蹭。

惡龍的爪爪輕輕,果然下一秒,我聽見——

「叮,廖淮好+2。」

太棒了!

這條龍果然就是我的攻略對象,而且看起來很單純,很好攻略的樣子!

接下來的一整晚,我都在努力撒賣萌求,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萌寵。

一切都很順利,廖淮的好被我一晚上拉到了二十。

我心滿意足地在他給我搭的小窩里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聽見廖淮起床的聲響后,我也跟著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我還沒完全清醒,就被惡龍用手指腦袋。

「小家伙,醒了?」

我下意識點點頭,「嗯吶。」

然后,我驚呆了,是誰在跟我說話!

瞌睡都被嚇醒了,我猛地抬頭,就看見了一張清秀瘦削的臉。

初晨的落在年墨黑的發上,他的發被染上淡淡的金年又高又瘦,一道細長的疤橫在他的眉尾。

他凝著我,表清冷。一雙紅的眼眸讓人很悉,目上移,我看見他頭頂上有兩個小小的龍角。

左角頂端有些許缺損,正如那條惡龍。

我心尖一,這家伙不會就是那條把我撿回去的龍吧?

2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廖淮瞅,他角牽了牽,邊把桌上的課本收進包里,邊問我:「了嗎?」

廖淮的聲音極好聽,低沉溫潤,每一個音調落進耳朵里,都得我心

的時候會揚著腦袋,嘰嘰喳喳地著張大,等著投喂。」

「你現在就是這樣。」

他拉開屜,從里面拿出個致的鐵盒子。蓋子打開,里面整齊地擺著一排小熊餅干。

廖淮取出一片塞進我懷里,「這個東西你能吃嗎?」

說:「能。」

但明顯廖淮的表告訴我,他聽不懂我在說些什麼。

這時系統的提示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宿主,廖淮現在聽不懂你的話。

「你現在之所以能聽懂他的話,是對昨晚你將他的好值拉到二十的獎勵。

「現在你有三個選擇。」

與此同時,我面前浮現出一個界面——

請問你希廖淮聽到的你的聲音是:

A.嗷嗷嗷

B.喵喵喵

C.呼呼呼

我:……

我選了 A,然后在廖淮殷切的目下,一口咬掉熊的耳朵,然后歡呼一聲以示我很喜歡。

在廖淮聽來,大概是:嗷嗷。

系統:「加油宿主,努力刷好值,可以解鎖更多聲調。」

我:……

要來何用?!

廖淮心不錯,他笑著囑咐我要好好看家,然后斜挎著包就打算離開了。

等等,他走了我怎麼刷好?!

而且這個世界的所有東西,對我來說都是放大了百倍的,要是又上老鼠或者是野貓什麼的,我會被啃得連骨頭也不剩吧?

我又蹦又跳發出聲音,然后喚道:「嗷!嗷嗷!嗷嗷嗷!」(別走!別走!)

廖淮聽見聲響停下腳步,回頭看我,「怎麼了?」

我趕張開雙臂,做了個求抱抱的姿勢。

廖淮無奈地輕嘆一聲,他剛走回書桌前沖我出手,我就撲過去抱住他的大拇指。

「嗷嗷嗷!」(帶上我!帶上我!)

「想和我走?」

我拼命點頭,仰起腦袋波瀲滟地看著他。

廖淮用拇指我腦袋,「真拿你沒辦法。」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握進手心里,塞進他左前的口袋里。

這里離他心臟很近,我能覺到他有力的心跳,和結實塊的膛。

我敢肯定,這龍龍的材一定賊好!

隔著薄薄的料傳來了廖淮的溫,暖暖的,很舒服呢。

我沒忍住,用腦袋拱了拱他。

「高興了?」他問。

我回應他的方式是,抱住他的

廖淮寵溺道:「傻人。」

我:……

應該和我們平時說的傻狗差不多?

廖淮是去上學的,我暗暗嘆,原來就連龍也逃不了教育的

他剛進教室里,一個長了紅角的黃就沖他招招手,「淮哥來了。」

手里拿著袋糖,廖淮走過去說:「這糖也給我嘗嘗。」

「淮哥不是最討厭甜膩膩的東西嗎?什麼時候也改吃糖了?」

「給我家小寵的。」

3

廖淮把糖紙剝了,將一顆橘的遞進兜里給我。

出雙手接住,不忘用臉蛋蹭蹭他指尖。龍龍指尖微涼,還有淡淡的煙草味道。

他低笑出聲,「小東西還會討龍喜歡。」

果然,下一秒便是——

「叮,廖淮好+1。」

唔!這龍也太容易攻略了吧!

我抱著籃球一樣大的糖果,窩在廖淮的襯兜里啃,正心滿意足飄飄然的時候,卻不期然對上一雙黃的眼睛。

那雙眼眸的瞳孔和廖淮一樣也是豎起來的,此時得極近,像是恨不得粘在我上一樣。

最讓人不舒服的,還是那雙眸子里毫不遮掩的玩味,就好像我是什麼新奇的小玩一樣。

我下意識就拽了廖淮的襯

恐懼害怕的心被廖淮覺察,他出手擋在襯口上。

「淮哥怎麼還不讓看。」是剛才那個黃的聲音。

「我這小寵,不經瞧的。」

廖淮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這是所修在懸崖峭壁上的學校,過明凈的玻璃,能俯瞰這個龍的國度。

廖淮上課很認真,他高的鼻梁上架著副眼鏡,看上去斯文極了。

樣式節儉的純黑筆被他握在指節修長分明的手里,刷刷刷地寫著我看不懂的文字。

「瞧什麼呢你?」廖淮低沉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響起,他用拇指摁著我腦袋,把我推到一旁,「擋著我寫字了。」

我坐在課桌上,理理被他的發,委屈地看著他。

廖淮小聲問我:「無聊了?想搗?」

他從兜里掏出紙巾,作輕地往我,「糖得滿臉都是,還真被課本上說中了。」

我:?

什麼作被課本上說中了?

廖淮許是看出了我的疑,他右手食指尖在課本的黑白圖片上點了點,「喏,看這里。」

畫得有些象,不過約約可以看出人……形?

像是為了解答我的疑,廖淮

又接著說:「這是你。

「課本上說原微人,型極小,腦容量不足,蠢笨易捕捉。可做——

「應急供應食品。」

我:?!

課本,毀我人生!

4

我一生中睡眠最好的時候,是在課堂上,就連現在穿越了也是。

講臺上龍老師的講課聲打在我耳上,像是念經一樣,今日天氣沉沉的,還飄著小雨,特別適合睡覺。

我盤坐在課桌上,很快就開始小啄米。

意識飄離,我歪著子猛地往木桌上摔去。我下意識嗚嗷一聲,廖淮手穩穩地接住我。

我窩在廖淮手心里,扭扭子,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雙手搬過他大拇指抱在懷里,就舒服得開始呼呼大睡。

廖淮拇指在我的臉頰上蹭蹭,我閉著眼睛不滿地抗議:「嗷!嗷!」(不許!)

朦朧間,我聽到廖淮哼笑,「呵,還能折騰。」

這一覺直接睡到中午放學,廖淮他們下午沒課,那個黃,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剛下課就湊過來神神道:「淮哥,今晚還去老杜那兒嗎?」

廖淮收書作不停,語氣淡淡,「不去。」

他左手五指長又握攏,單手握拳圍著手腕繞了圈,「嘶——」

陸越問:「咋了淮哥?」

廖淮漫不經心,語氣懶洋洋的,「手被應急食品給睡麻了。」

陸越:?

我:!

放學后廖淮沒有急著回去,他拐進圖書館里借了本書,書名作——《論如何將你的原微人養得膘壯》。

壯……

這樣吃起來比較有嚼勁是嗎?

我生無可地掛在廖淮口袋上,他一目十行,看得極快。

落針可聞的寂靜里,突兀地傳出幾聲巨響,「咕嚕嚕嚕」「咕咕」。

我嚇得一整個人都進廖淮的兜里,臉頰發燙,愧地用手按在自己肚子上。

圖書館里正在自習的幾只龍聽見聲音,齊齊過來,廖淮無語凝噎,他兇神惡煞地瞪回去,把那幾只條好奇的龍都嚇得低下頭去。

他抬手,往自己前口袋里鼓起的那小團拍了下。

那一下,剛好拍到我屁上。

5

云籠罩的天幕下,廖淮張開他深黑如夜的長翼,破開勁風往懸崖下俯沖。

在他兜閉上眼睛,雙手死死拽住他前的襯

廖淮速度極快,他從石林立的峭壁上掠過,向城市中央飛去。

覺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百倍。

等廖淮重新落地,把我從兜里掏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暈頭轉向,整個人蔫蔫地掛在他手里。

他另一只手食指拇指并攏,兩指掐在我腮幫子上一番,「這就不行了?」

「還真像書上說的,得不行,不易飼養。」

我抬眸,沒打采看他一眼。

「掉進水里會死,磕著著了會死,太冷會死,太熱會死,著了會死,吃太多撐著了也會死……」

廖淮我發頂,打趣道:「你說說,是不是沒用?」

我嗚啊一口咬他食指上,這龍好煩啊,都快把我擼禿了!

「喲,還生氣。」

「再咬不給你買小零食了。」

看在食的面子上,我勉為其難地松開口。

見廖淮又要把我往兜里塞,我急忙發出抗議。那里空間太小,錮得我。

我抬手指指他頭頂上。

廖淮睨我一眼,「想坐上來?」

我殷勤地點點頭。

「得寸進尺。」

我睜大眼睛,委屈地盯著他瞧。

廖淮:「……」

「服了你了。」

這樣說著,廖淮還是把我舉到他頭頂上。他不忘囑咐我:「抓牢我龍角,掉下來我可不負責。」

廖淮墨黑的發乎乎的,兩個小黑角從他蓬松的發間冒出來,只可惜他其中一個角斷了三分之一。

斷開的地方很不規整,上去刺刺的,莫名的我心里悶悶的,很不舒服。

廖淮帶我到城中心的一家面包店里,隔著老遠,我就聞到了烤面包的香味。

我扯扯他頭發,用手指指剛烤出來還冒著熱氣的蛋撻,「嗷嗷嗷!」(這個這個!)

「嗷嗷!」(那個那個!)

廖淮食指曲起,往我腦門上彈了下,「知道了,急什麼。」

選完面包結完賬后,廖淮從正在冒著熱氣的面包上撕下一小塊給我。

腸轆轆地手去接,剛要到,廖淮的手就重新了回去。

我因為用力,太過前傾,差點兒從他頭頂上翻下去,還好他及時出另一只手扶住我。

我不滿地嘟囔:「嗷!」(干嗎耍我!)

淮卻把那小塊面包舉到邊輕輕吹了兩下,「燙,我給你吹吹。」

我呆住。

為什麼廖淮這條龍明明黑得像炭,我卻覺得他在閃閃發

6

廖淮先是征服了我的胃,現在又征服了我的心。

在廖淮帶我到裁鋪子,給我定制符合我大小的服時,我愿稱他為世上最好龍媽媽。

是條紅的,他頭上戴著灰棕線帽,鼻梁上架著副老花鏡,棕黃的眼睛有些渾濁。

廖淮喊他李叔,兩人看上去很是稔的樣子。

李叔用尺給我量尺寸,我配合地抬手抬腳。

他問廖淮:「想做些什麼樣的呀?」

廖淮看我一眼,「可一點的吧。」

片刻,又道:「每個季節都多做幾件,書上說這種小東西要保持衛生,不然很容易生病。」

「得嘞。」

李叔量得很快,才完任務,我就屁顛屁顛地撲到了廖淮懷里。

我用臉蹭蹭他,他就溫地替我順順

「三天后來取,不過阿淮,你怎麼開始養這種滴滴的小東西了?」

聞言廖淮順作也沒有停,他食指到我下下給我撓,我抬起頭舒服地直打呼呼。

「撿到了又不好扔,就當是陪陪我。」

李叔抬手尖下上的白胡子,笑道:「按我說還是養狗好,皮實也更聰明些。」

他招招手,「來,招財,咱給阿淮表演表演。」

李叔口中的招財,是只嘟嘟的二哈。這會兒它正趴在門口傻乎乎地懶腰。

我居高臨下斜睨它一樣,心想李叔是老眼昏花了吧,就這玩意能比我聰明?

他高喝一聲,招財懶洋洋走了過來。

李叔撕開一包小牛干,命令道:「抬左手。」

招財抬起左爪。

「抬右手。」

招財抬起右手。

「雙手都舉起來!」

……

我譏笑,就這?就這?

我扯扯廖淮襯角,示意他,走去給他們秀秀什麼才是真正的王者。

廖淮讀懂了我的意思,他眉一揚,眼底溢滿彩。

他說:「這些東西我家小人兒也會。」語氣里是藏不住的炫耀。

「來,寶貝,抬右手。」

我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

「轉圈。」

我靈活轉了個圈。

「親親。」說著,廖淮頭一低把臉湊到我面前。

鋪里點著燈,廖淮整個人籠罩在暖黃的燈火里頭,他側臉朗,影里我能看見他臉上細小的絨

人,猶豫兩秒,我吧唧一口啃了上去。

他點點我鼻尖,「還聽話。」

我移開眼,臉燙得可以煮蛋。

「汪汪汪!」

這時傳來幾聲犬吠,招財昂著腦袋一副不服的樣子。

李叔笑瞇了眼,「喲,這是干上了。」

他來了興致,從兜里掏出個小球拋出,「來,招財接好了。」

只見胖哈靈活一躍,穩穩地將小球接在口中。它角一扯,沖我挑釁地笑了笑。

嘁!

我從廖淮兜里拽出枚水果糖,遞到他面前。

廖淮問:「你也想我扔你接?」

我重重地點頭,堅定地看著他。

廖淮擔憂地看我一眼,最后還是將糖向我拋出。

他刻意將糖果拋到我面前,只要我一抬手就能穩穩接住。

但我算準了小球落地的位置,卻沒有算準手心里的手汗。

我手一,啪一聲脆響后,糖果砸到了我腦門上。

我慘一聲,蹲地抱頭。

覺自己腦殼碎掉了。

廖淮嚇了一跳,忙起我劉海來細細查看。他修長的眉蹙起,半晌后自責道:「紅了。」

招財:「汪!」語調上揚,頗為歡快。

我扭頭一看,那只傻狗是在笑嗎?!

還有,我為什麼要自降份做這種蠢事?!

我是有什麼大病嗎,要和一只狗比?!

離開時李叔突然說:「阿淮,這個你也帶上,是小姐的。」

他遞出剛做好被心包裝的新,廖淮眸微暗,他垂眸淡淡掃一眼,面無表道:「知道了。」

7

茜?是誰呢?

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后,廖淮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

像是被拖進深海里,上纏滿腥的水草。他拼命掙扎,卻被無形的枷鎖拽著下墜。

往黛青的群山里墜,暗紅的余暉落在他肩頭,我在廖淮眼底看到斑駁的銹

很快,我也不由得悲慟起來。

我乖順地窩在廖淮襯兜里,用腦袋拱拱他,低嗚幾聲,

你怎麼啦?

廖淮角掀起,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乖,我沒事。」

我問系統:「茜是誰?」

系統的回答很含糊,它說:「對,廖淮永遠無法拒絕。」

回莊園前,廖淮反常地把我裝進書包里。

他將新買的葡撻遞到我懷里,囑咐我:「你乖乖吃糖。」

我腮幫子,「你乖乖的,不要發出聲響知不知道。」

我懵懂地點頭。

看著廖淮將拉鏈一點點合上,書包側面并未合攏,他留了條細,是給我呼吸用的。

仄狹小的空間里,我仿佛嗅到了山雨來前答答的空氣。

暗,直得人不過氣。

也不知在這幽暗死寂的空間里待了多久,一道清亮宛轉如夜鶯的音忽地響。:

「廖淮,你怎麼現在才到?」

「你原本應該像狗一樣,在莊園門口對我搖尾歡迎我回來的。」

趾高氣揚,帶著高人一等的傲慢,仿佛廖淮是的所有

我心里涌上怒火,已經猜到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那個茜。

廖淮卻答非所問:「李叔托我帶回來的。」

「我在問你話!」

茜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像指甲割在玻璃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忽的,廖淮被人狠狠一撞。

在包里的我,也跟著人仰馬翻。

過拉鏈的細小心翼翼向外去,靜謐的月下,我看見一張扭曲詭異的臉。

茜的臉不知過怎樣的傷,竟被削去三分之二。剩下的皮翻卷著,介于半人半龍間。

尤其是現在正在生氣,一張臉也變得更加猙獰。

廖淮手里拎的東西全被茜奪走狠狠摔在地上,但這樣仿佛也不夠泄憤,癲狂地一腳腳往上面踩。

致的變得污穢不堪,同樣被碾進塵土里的,還有廖淮給我買的小蛋糕。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茜的作停了,轉而惡狠狠地盯著廖淮。

冰冷霾,帶著惡意。

一步步上前,最終停在廖淮側,「等等,你包里是不是裝了什麼?我聞到很奇怪的味道。」

不等廖淮回答,茜便直接手想拉開書包拉鏈。

廖淮抓住手腕,沉聲道:「一只鳥兒罷了。」

「是嗎?」出個不懷好意的笑,「給我玩玩。」

廖淮不語,無聲的拒絕。

這樣的廖淮,讓茜更加憤恨。

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抬起重重打在廖淮臉上。鋒利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幾道淋淋的劃痕。

「你只是被送過來給我當玩的!」

「為什麼不聽我的?!」

茜詭異地笑笑,「不聽話的東西都是要罰的。」

我不知做了些什麼,廖淮的脖頸上,忽的浮現出暗紅的咒文來。

廖淮額角上青筋暴起,他后退一步單膝跪在地上,像是在忍著巨大的痛苦。

嘲諷道:「滾吧。」

等重新回到那間簡陋的小屋時,廖淮的面已經煞白如紙,他疼得滿頭大汗,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

廖淮拉開拉鏈,溫地將我捧在手心里。

我能聞他上濃郁的腥味,可廖淮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冰涼的拇指在我臉頰上輕輕挲,「怎麼哭了?嚇著了?」

我搖頭。

他故作輕松地笑笑,「心疼你那些小零食?」

才不是!

「悶到了?」

「嗷嗷!」(蠢龍!)

廖淮輕嘆一聲,頭一低,將他的額頭輕輕抵在我額頭上,「對不起。」

「我只是不想讓你看見……那樣的我。」

8

后半夜的時候,廖淮發起了高燒。

他蜷著,已經虛弱到無法繼續維持人類的模樣。

暗紅的咒文像蛛一樣纏滿他全,黑暗里若若現地閃著紅

我「翻山越嶺」好不容易爬到廖淮邊,踮起腳往他頭上了片紙巾。

廖淮渾滾燙得嚇人,連呼吸也帶著驚人的熱度。

紙巾蓋在他頭上,很快就干了。

我有些懊惱,為什麼沒多扛幾片過來。

而且離得近了,我才駭然地發現,那些蛛般纏遍廖淮全在黑暗中的紅咒文,已經生生割裂他上堅的鱗甲,燙進他里去。

,在一點點外滲。

他傷得,遠比我想象中要嚴重很多。

這時廖淮猛地睜開眼來,他眼神又兇又狠,頭顱揚起,微張出尖利的獠牙,出攻擊的姿態。

我被嚇呆了。

好在看清是我,廖淮的眸子立時便溫下來。

他腦袋移到我側,親昵地蹭蹭我,「怎麼?」

「嗷嗷嗷!」(你發燒了!)

「又了?」

「嗷!」(我也沒那麼吃吧!)

紙巾從廖淮額頭上落下來,他有些愕然地掃一眼,隨即了然,「小傻人。」

「乖乖去睡,等明天……明天就會好了。」

但是……

廖淮把腦袋拱進我懷里,還出龍爪環在我側,「聽話。」

我長長一嘆,妥協地抱住廖淮邦邦的龍腦袋,和他一起睡去。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

「叮,廖淮好+20。」

「恭喜宿主解鎖說龍語技能。」

清晨,我是被廖淮做的皮蛋瘦粥給饞醒的。

我迷迷蒙蒙地從床上坐起,頂著像窩一樣蓬蓬的發,饞兮兮地盯著廖淮。

他把粥端到木桌上放好,好整以暇地看著我,「饞醒了?」

腸轆轆地點點頭。

初晨的攏在廖淮臉龐上,他洗完澡,頭發還沒干,發梢凝著水滴,穿著件黑襯衫,領口敞開能看見里面致的鎖骨。

這會兒,他面已經好轉許多,不再像昨夜那般煞白嚇人。

他玉白的皮上,只留有一道道微淺的細紋,他所言不假,傷口已經好轉許多。

我暗暗嘆廖淮驚人的愈合能力,然而更多的,是發自心底的高興。

想到自己剛獲得的新技能,我蠢蠢起來。

我生地,試著用廖淮的語言呼喚他的名字:「廖……」

「淮……」

「你喊什麼?!」

廖淮形一震,眸子里滿是不可思議的神

有過第一次后,第二次就變得簡單起來,我笑瞇瞇著他,又喊了聲:「廖淮!」

9

廖淮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他一雙紅眼眸熠熠生輝,「你聽得懂我說些什麼,是不是?」

我昂起腦袋,得意地點點頭。

「還會說些什麼?」

我想了想,對他道:「了!」

他食指曲起,輕輕彈在我腦門上,「小饞蟲。」

三天后李叔把服制好,我和廖淮如約來到裁鋪里。看著那幾套公主的惡龍服,我無語凝噎。

廖淮我腮幫子,「去試試?」

他眼底泛著細碎的,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唉,好吧。

我從里面挑了件自己最喜歡的,屁顛屁顛跑到提前給我準備好的木盒子里去換。

木盒子里還心地放了面圓鏡。

服后面有對白的小翅膀,紅的尾在我后搖啊搖。

左瞧瞧右看看,意外的覺得還不錯。

我甩著小尾打算到廖淮面前顯擺顯擺,卻意外聽見廖淮刻意低聲音問:「李叔,我拜托你的事?」

兩人背對著我站在櫥窗前,雨噼啪打在玻璃上,他們的談話聲有些模糊不清。

見李叔搖了搖頭,廖淮的聲音變得有些落寞,「是嗎……」

「不能找到的族群嗎?」

我愣住。

廖淮有問過我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原來他一直幫我記著呢……

長久的沉默里,李叔輕嘆一聲。他蒼老的聲音里有同,有惋惜,有無可奈何,「阿淮,你要知道,咒法已經為你的一部分,如果強行解除,你也會……」

「我知道的。」

廖淮的聲音格外的平靜,「在賽落,并不是每一條龍都是生來自由的。」

他嗓音清冷,沒有任何緒的起伏,可偏偏卻讓人覺得寂寥無比。

他說,我不難過。

可我卻覺得,廖淮心里難過極了。

「廖淮!」

聽見我的聲音,廖淮轉過來。

我歡歡喜喜沖他轉一個圈,「現在我也是龍啦!」

廖淮無聲盯著我看了會兒,半晌他角一掀,出個懶洋洋的笑來,「是嗎?」

他點點我帽子上的兩個龍角,打趣道:「那也是最弱,最容易被欺負的。」

我問他:「你想欺負我嗎?」

「我會護著你。」

星星點點的笑意在他眸子流轉,廖淮很溫,那些晦灰敗的緒被他藏匿在后。

我拉拉他食指,神神道:「廖淮,你把耳朵湊過來,我有一個要告訴你。」

他配合地俯下來,溫和道:「想告訴我什麼?」

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好喜歡你,你是我見過最好的龍。」

深紅的瞳孔微,紅暈從廖淮耳尖上一點點蔓延到他整只耳朵,他無措地瞧我一眼,然后抬起龍爪子,輕輕給了我一個栗。

「傻人,你知道喜歡是什麼意思嗎就說?!」

與此同時,我腦海中有提示音響起:「叮,廖淮好+10。」

可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捧起廖淮的臉,吧唧一口吻在他角,「就是我愿意把我所有囤起來的小零食都給你。」

10

窗前的月桂花開了滿樹,廖淮將桂花摘下洗凈,給我做了不可口的小零食。

桂花酒釀圓子,桂花,桂花糕,桂花蜂釀……

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龍龍!

我用小勺又舀了粒小圓子放里,甜而不膩、清清淡淡,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正是幸福之際,一旁收拾東西的廖淮給我飛來一記眼刀,他略兇地警告我:「不許再吃了!」

我委屈地盯著他。

「撒也不管用。」他用指尖我圓滾滾的肚子,「想撐死自己嗎?」

自己上的,我哭無淚,廖淮廚藝太好,把我養胖了好多。

我掃一眼廖淮給我收拾好的行李,扯扯他袖子,問:「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他長睫低垂,蓋住眸中的神。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說:「會盡快的。」

盡快是多久呢?

我有些難過,「是因為那天我沒有藏好嗎?」所以才要把我送到李叔的鋪子里去。

有天茜毫無征兆地闖進廖淮屋子里來,我差一點點就要被找著了。

這段時間里,對廖淮呼來喚去。廖淮怕我被發現,只好讓我一個人待在屋子里頭。

廖淮彎腰,在我發頂上落下一個吻。

他理理我微的發,眸過我飄向遠方,「有一部分原因是。」

停頓片刻,廖淮又繼續道:「我小時候曾經養過一只鳥兒,我很喜歡它。可茜討厭,我還沒來得及將它放走,它就落進了茜手里。」

「再后來它被我埋進泥土里,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慢慢腐爛,或許有一天,甚至連它的白骨也會慢慢融進土壤里,什麼也不剩下,我再也不能聽它為我唱一支歌。」

這次廖淮的視線重新在我上一點點聚焦,疼惜和憐緒像洶涌的海浪在他眼底翻騰,可很快又被他強行收斂回去。

他閉上眼睛,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他喃喃道:「對我來說,你不僅僅是一只鳥兒。我……很害怕。」

至于旁的原因,廖淮不愿多講。

我捧起廖淮的下,趁他毫無防備,在他微涼的上輕輕一吻,「那你一定要記得來接我!」

廖淮被嚇壞了,他猛地退后幾步,狠狠地撞到書架上。

這次不只是耳朵,連整張臉都紅了。他手背抵在上,一雙眸子卻晶亮晶亮的。

對視的瞬間,廖淮像炸的貓兒一樣倉皇地移開眼,他保證:「我會的。」

「你要乖乖等著。」

11

意外的是,我最先等來的不是廖淮,而是怒氣沖沖的陸越。

陸越眼尾泛紅,他咬牙,腮幫子微微鼓起,看我的目兇神惡煞,像是恨不得一口將我給吞了。

李叔剛好有事外出,不在店里。

他話也不多說,一爪子抓起我就大步離開。

我掙扎,怒道:「你干嗎!」

招財跑過來對他一陣狂吠,卻被他一腳踢開,他罵道:「滾開,!」

下一瞬陸越不善的目定定落在我上,他手指用力,把我得幾乎要不過氣,「你想去見廖哥嗎?」

「去看看他被你害得有多慘。」

我心跳跳一拍。

脊背發涼,巨大的恐懼從心深涌起,什麼作被我害的有多慘?!

我掰他手指的作頓住,忙問:「什麼意思?」

角一抬,不屑地笑笑,「什麼意思,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盡管陸越不待見我,可還是耐著子告訴了我許多有關賽落,有關廖淮的事。

賽落是龍的城邦,可在這里卻有著凌駕于龍之上的存在,清裴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賽落里最厲害的咒法師之一。

廖淮和陸越都是在清裴手下長大的,他們自小被棄,上的咒法記事起就已經存在。

陸越說,若是稍有違抗命令,對主人不敬,便會摧心折骨、痛不生。

與其說他們是龍,不如說他們只是權貴的私有

清裴經營一家地下斗龍場,那里是上等龍尋歡作樂的地方,龍與龍之間撕咬、搏殺,是他們最喜歡的。

腥味讓他們興

他們在那里賭的,除了金錢,還有龍的心臟。

失敗的龍會被挖去心臟,獻給勝利一方的主人。

「我是前幾年被買走,才離開那個鬼地方的。現在的主人善待我,日子過得到也還不錯。」

陸越眸微黯,他嗓音染上幾分沙啞,「廖哥,就不一樣了。」

廖淮能力出,替清裴擺平不棘手的事,很得他重。

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茜喜歡他。而清裴向來疼寵這個因為種族而天生缺陷的兒。

腥味和的泥土腥氣混雜在一起,令人幾作嘔,狹長的走廊上只有每隔幾米的石壁上點著油燈。

線灰暗,這條路長得像是沒有盡頭。

這所地下囚牢前,陸越曾告誡我不要瞎看。

他是對的,因為那些鎖在走廊兩側囚牢的龍,上無一例外都有著猙獰駭人的傷口。

我腦子發蒙,拒絕去思考同樣在這里的廖淮會是什麼樣的。

陸越帶我走了很久,快要到走廊盡頭時,他終于停下腳步。

他站定在一間囚牢前,說:「廖哥就在里面。」

12

巖壁上燈火黯淡,晃影里,我看見一條蜷子遍鱗傷的黑龍。

黑龍的鱗甲向外翻起,翻卷著,有些被撕咬過的地方深可見骨。

這會兒他的腦袋蔫蔫地搭在地上,隨著口的起伏,還有珠子在往外冒。

銀白的鎖鏈細長,泛著冰冷的,牢牢拴在他脖頸上。

陸越先前說過的話,一遍遍在腦海中回響——

「只有最低賤的龍,才會像牲畜一樣被鎖著,然后被送到斗龍場上拼殺撕咬。」

低賤?牲畜?

我始終無法明白,這樣的詞為什麼會和廖淮掛鉤呢?

他明明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好。

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我覺得自己幾乎要不過氣來。

陸越蹲下,他單膝跪在地上。

「廖哥……」

見廖淮沒靜,他又喚了聲。

這次廖淮耳朵,他疲憊地掀開眼皮,「你來做什麼?」

陸越的緒很激,說到最后,聲音里已經帶了明顯的音。

「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經從這里走出去了,為什麼又要讓自己陷回去?!」

「只不過是個會說話的寵而已,你到底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廖淮偏過頭,淡淡道:「回去吧。」

「廖淮!」

陸越怒喝一聲,他固執地看向廖淮。

兩人無聲對峙著,最終還是廖淮心敗下陣來。

「我家小寵被看到了,他們想讓我把出去,我不肯。」

「就這樣。」

輕描淡寫、無關要,他一點也不像在說自己的事。

而這時,我也終于明白陸越所說的「被我害的」是什麼意思。

陸越垂著頭,他出個詭異的表,「可是,我把弄過來了呢。」

13

「你帶來做什麼?!

「把人給我送回去!

「陸越!

「陸越!」

陸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把我放下起就走,最后的一句話像是嘆息,散落進空氣里,很快就消失不見。

「廖哥,你狠不下心,我替你做這個決定。」

鎖鏈被廖淮劇烈的作拽得噼啪作響,他脖頸上的被勒得翻起,很快就被磨得模糊。

我吸吸鼻子,喊道:「廖淮。」

廖淮形猛地一僵,下一秒,他整條龍都藏進了黑暗里。

我第一次見這樣脆弱的他,他的尾圍到前,翅膀微張,將自己的腦袋藏進去。

廖淮在輕輕抖,連話里也帶了音,他祈求道:「別過來!

「也別看我!

「會嚇到你的……」

他可真蠢,我怎麼會怕呢?

我一步步走進黑暗里去,霸道蠻橫地掀開他的翅膀,手抱住他的腦袋,「我才不會害怕呢。」

「我只會心疼你呀,!」

臉上溫熱一片,咦,原來是某只龍龍很沒骨氣地哭了。

我拍拍他腦袋,安他:「不怕,不怕……」

清裴很快就找了過來,他一華服站在囚牢外,銀白的長發隨意披散而下,淡藍的眼眸像純潔無垢的天空。

他看上去很年輕,也得不可思議,很難讓人把陸越口中殘酷無的咒法師,和他聯想到一起。

廖淮雙翼張開,他弓著脊背腦袋略向后仰,那是攻擊和充滿敵意的姿態。

他把我擋在后,遮住清裴向我投來的探究的目

只是清裴可不像茜那樣好糊弄,他對廖淮視若無睹,微微抬手在虛空中劃了幾下,施下的咒法就穿過廖淮準無誤地落在我上。

廖淮被嚇壞了,他猛地轉,仔仔細細將我檢查了遍。

然后在廖淮驚詫的目下,我竟然在一點點變大,最后變到和這個世界的龍一樣的大小。

清裴淡漠地掃

廖淮一眼,面無表道:「廖淮,你可以走了。」

廖淮哪里會走呢,他問:「你要做什麼?」

清裴不答,他聳聳肩,對廖淮不愿離開表示憾,「好吧,隨便你。」

的囚牢里我和廖淮各守一方,中間像隔了條銀河。

我向他挪過去一點點,廖淮就往后推一點點。最后退無可退,他一條龍在狹小的墻角好不稽。

他尾尖,他尾嗖地一下就了回去。

我說:「我好冷呀。」

廖淮愣了愣,然后又把尾了過來。

我:「?」

廖淮:「你可以把它……蓋在肚子上。」

我:「……」

既然廖淮都這樣說了,我當真就一把抓過他尾,毫不客氣地蓋在自己肚子上。

別說,還真有點暖。

輕輕環在我腰上,我它,它就答答地輕兩下。

我猜不清裴究竟想做些什麼,也不知道和廖淮還能有幾個明天。

但現在好不容易變大了,不好好把握機會,豈不很可惜?

我一下下著廖淮的尾,趁他舒服得直打呼呼毫無防備的時候,一個虎撲食就撲進他懷里。

廖淮悶哼一聲,嚇得我不敢再,忙問:「對不起,我是不是到了你的傷口?」

角落里昏暗得很,加上廖淮也黑黢黢的,除了一雙澄澈的紅眼眸,我幾乎看不清他其他表

覺到,廖淮輕輕搖了搖頭。

稍稍放心后,我像個流氓一樣環住廖淮脖頸,「太冷了,我們這樣取暖!」

廖淮輕嘆,最后卻還是妥協。

原本僵的龍也漸漸放松下來,他一只爪爪搭在我腰上,用腦袋親昵地拱拱我,聲問:「不怕嗎?」

我吧唧一口啃在他下上,親得響亮,「不怕呀,大不了一起死。對了,你下輩子記得做人,然后來娶我!」

廖淮把腦袋枕在我頭頂上,良久才悶悶應道:「嗯。」

在黯淡影里的尾輕輕搖啊搖,蚌殼一樣包裹著我的龍又燙了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清裴又來了。

這次我終于知道了他的目的。

他冷若冰霜的臉上意外地有緒在閃,表很興,看向我的目,帶著詭異的激

清裴打開牢門,一步步踏進來,他自言自語:「還真像書里記載的那樣,對咒法沒有反噬……」

「……會是最好的容……」

清裴歪著腦袋輕笑出聲,「茜,你不會再有缺陷了。」

真好笑,原來是想讓茜那個丑八怪奪我的舍嗎?

我沖他揚眉,「我可以配合你,但你要放了廖淮。」

清裴看樣子心很好,答應得爽快:「可以。」

環在腰間的龍爪忽地收,廖淮他兇地瞪著我,「我不會走的。」

他有些委屈,「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

是呀,我答應過他,無論怎樣都要在一起。

我叉腰昂頭,沖清裴挑釁道:「你滾吧,姑我又不想配合了!」

「哦?」清裴淡笑道,「那就不要怪我自己來取了。」

廖淮拼命護著我,他上暗紅的咒法又一次發作,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他蠻橫地掙斷自己脖頸上的鎖鏈,冰冷的金屬勒進他皮里,傷口深可見骨。

搏斗到最后,廖淮漸漸失力,清裴掐住他脖頸,把他甩到一旁,就向我走來。

哪知,廖淮一咬牙,又撲了上來。

這次,廖淮把我死死護在下。

清裴面不悅,「還難纏。」

他手里憑空變出把劍來,毫不留就往廖淮上刺去。利刃從廖淮后背,穿了他的心臟。

溫熱的從他角流下,然后又滴落到我的上開出一朵朵花。

廖淮仍舊死死地抱住我,他息著,一字一頓,「我你。」

我偏過頭,吻在廖淮側臉上,傻龍,原來你已經這麼喜歡我了嗎?

腦海中,有冷冰冰的提示音響起:「叮,廖淮好+5。」

系統:「恭喜宿主,攻略目標好已達到滿值,且宿主還意外完了讓任務目標發自心說出我你三個字的藏任務。」

「你可以回家了。」

話音方落,我的就變得明起來。

恐懼在廖淮深紅的瞳仁里炸裂開,他捧起我的臉,指尖冰涼,微微發,「你怎麼了?」

他傷太重,一說話又有鮮從他口中涌出。

我想告訴廖淮我沒事的,可是我卻像是被按下消音鍵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響。

廖淮絕地將我擁進懷里,雙臂收,帶著要將我脈里的力道,他在我耳畔呢喃道:「我會記得變人的,你一定要記得等我

……」

我記起系統曾經說過的,除了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外,還能實現我一個愿

我哭道:「我的愿是讓他和我一起走……」

……

再睜眼時,我已經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里。

看見好久不見的母親,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的臉,「號什麼?」

說完胡地替我抹抹淚,急忙去找了醫生過來。

見我哭得死去活來,抱著被子死死不肯松手的架勢,嚇得醫生也呆了呆。

我媽輕輕擰了下我耳朵,「你這樣讓人家怎麼檢查?」

這時一只溫暖干燥的大掌落到我頭頂上,「傻人。」

我呆住,緩緩抬頭看去。

醫生摘下口罩,出我家龍龍的臉。

□ 南有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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