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姐》第 21 節 破繭
三周年那天,宋堯在陪白月,我獨自上山為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雪天路,我摔得奄奄一息。
后來宋堯找到了我,可惜我「失憶」了。
他幾近崩潰地乞求我,企圖讓我想起一切,甚至搬出了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
可自始至終,我都用淡漠而疏離的目注視他。
一如他當初對待我那樣。
1
「小瑾,我今天還有工作,就不回去了。」
看著屏幕上半小時前發送的信息,我有些恍惚。
心布置的房間,準備多時的飯菜,以及放在桌上的孕單,一切瞬間都變得索然無味。
我心知肚明,工作只是他的托詞罷了。
因為不久前,蘇婉就已經給我打過預防針了。
說:「可憐蟲,其實每個和你相過的人都惡心得作嘔。不信的話,要不要試試?試試在今天這種日子里,宋堯會不會為我而爽你的約呢?」
三年前的今天,宋堯親手為我戴上婚戒,眼里滿是希冀。
我們的婚禮上,他親口向我許諾:「小瑾,結婚后我不會讓你做一次家務。我會疼你,你,永遠永遠。」
那時我仰頭看著這個眉眼致、鼻子高聳的男人,眼里也閃爍著星。
后來,蘇婉離婚了,無分文的開始尋求宋堯的庇護。
蘇婉,他年時曾不顧過的人,他第一個心的孩。
人們總說,初對于男生總是擁有著獨特的意義。
于是我開始有了強烈的危機,開始不厭其煩地提醒他注意分寸。
他們開始共度晚餐,開始一起看電影,一起去迪士尼……
那些我們熱期曾經許下的愿,他一個一個和完。
他總說,他不會辜負我,他會控制好和蘇婉相的分寸。
他說:「在這里無親無故的,一個人生活很困難。我們高中時候好歹認識,不幫一把的話也太冷了。」
只是同嗎?只是憐憫嗎?他恐怕自己都沒發覺,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搖了。
心一旦開始游離就沒有界限,他的搖也讓蘇婉有了底氣。
蘇婉第一次正大明地挑釁我,是在三個月前。
2
那天我夜里胃疼,疼得滿臉是淚。
其實我本來沒有那麼脆弱的,只是正巧往常每次犯胃病,宋堯都會在旁邊照顧我,只是正巧他今晚不在。
緒的崩潰往往就是那麼莫名其妙。
我吃了胃藥,躺在床上像條擱淺的魚,力地大口息著。
最委屈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宋堯的許諾。
翻來覆去了很久,我還是給宋堯編輯了一條短信:
「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去看海?」
片刻后,他回復我了:
「大半夜的看什麼海?我看你去跳海吧。」
我陡然愣住了。
那條信息很快被撤回,隨之是一句:「不好意思,剛剛沒注意到了,早點睡。」
我知道,那條信息是蘇婉發的。
可是宋堯依舊為辯解,為敷衍我,看著我傻傻地被玩弄于掌心。
宋堯的心,好像徹底偏向了蘇婉。
記憶翩躚,恍然回到新婚燕爾。
那時我慵懶地倚在他懷中,散漫地讀著自己的愿清單:「等安定下來了,咱們去煙臺看海吧。對啦,三周年紀念日可以去爬山啊!」
宋堯將我擁得更了些,溫熱的氣息噴薄在我發頂:「好啊,我陪你。」
「我還想去好多好多地方旅游來著,到時候你不會嫌累找借口吧?」
「不可能,小瑾。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永遠都忘不掉那時他擁我懷時,我聆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心里想的是:我們一定永遠會像現在這樣幸福的。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前幾天我提起三周年紀念日爬山的約定時,他神淡淡地告訴我:「我太忙了,你自己去吧。都是年人了,總不至于干什麼都要人陪著。」
「不是早就約好了嗎?那其他地方呢?你都不陪我了嗎?」我定定地注視著他。
他愣怔片刻,然后斂下目,睫羽微。
緘默許久,他淡淡吐出:「我最近真的沒空。」
記憶盤錯節,往日種種如云霧般消散,如今的態度無不表明著:他不再我了。
胃藥似乎白吃了,心臟也在一一地疼。
我整個人蜷一團,靜靜著鋪天蓋地的痛將我裹挾在,直至臉發白,直至冷汗涔涔。
疼痛是個很好的催眠劑,我最后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3
自從那晚的事發生后,我們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仿佛被徹底捅破了。
他徹底厭棄我了。
某天我漫無目的地游在中學附近的一條食街,恍然間看見了宋堯和蘇婉。
他們正坐在一家大排檔里,談笑風生地吃小龍蝦。
可宋堯分明告訴過我,他最討厭吃這種不干不凈的路邊攤,討厭吃大排檔。
甚至討厭小龍蝦,討厭一切帶殼的食。
此刻他臉上笑意盈盈,還在地為蘇婉剝著殼。
「這家的味道真是一點沒變,和我們當初上學的時候一模一樣!」蘇婉順從地吃下宋堯送到邊的小龍蝦,發出清脆的笑聲。
宋堯沉默著點點頭,滿目。
糟糕的是,我猝不及防地破壞了他們本該愜意的時。
因為蘇婉看見了我。
目及我的那刻,驚慌失措地站起,像極了驚的小鹿:「小瑾?」
宋堯也立即彈起,下意識地把蘇婉護在了后,看我的目如臨大敵,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母夜叉。
我了干裂的,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口中的「在加班」,原來是在陪。
「小瑾,你別誤會,我和宋堯高中就認識。他只是覺得我境困難,才決定要幫幫我的。」蘇婉竭力解釋著。
我當然知道和宋堯高中就認識。
宋堯滿心滿眼都是的那段歲月里,我也曾黯然失落。
可惜那段荒唐歲月里,自始至終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宋堯不會知道,我從高中就開始喜歡他了。
我決定不讓他們難堪,也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躊躇許久后,我無力地扯了扯角:「嗯,我都理解。」
宋堯致的眉眼間出了慌的神,還沒等他說話,我已經迅速轉過快步走回家了。
他知道的,我很氣,我緒很敏。
他都知道的。
可他什麼都沒說。
4
這段婚姻就像一個大大的繭,起初我以為它會是幸福滿的,于是我毫不猶豫地走其。
可如今它將我束縛得不過氣,我甚至覺某一天會毫無征兆地窒息。
微黃的燈里,我茫然地仰頭看著房間里花花綠綠的氣球。
當初我不顧父母的反對,跟隨宋堯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太天真,太稚。
在婚姻里我好像是個賭徒,但一切無不昭示著一個事實:我賭輸了。
我對自己的喜好總是有著出奇的執著。
比如既定的旅行計劃,又比如宋堯。
于是我決定即便獨自一人,也要履行那個周年約定。
由于不適,我中午沒有進食。午后出發,下午三點多才來到山腳。
我剛下車就難得干嘔了幾下。
冬季天黑得早,我總覺得日暮快降臨了,于是強撐著開始往山上走。
這里的寺廟建在山腰上沒多遠,因此來供奉香火的人也絡繹不絕。
到達寺廟后,我想了想,還是許下了一個最為簡單的愿:希孩子幸福安康。
臨走時,一個和尚陡然牽住了我。
他慈祥的面容閃過些悲憫:「施主,天已晚,行不便,不如留宿一晚吧?」
我抬眼看了看手機屏幕,向他搖了搖頭:「謝謝,不過不用了,天黑前我應該能到山腳。」
他深深嘆了口氣,眼底閃過復雜的緒,隨后無奈地放任我離開了。
5
在我原先的計劃里,我的確該天黑前到達山腳的。
不過我在寺廟前那棵禿禿的老樹上掛了封信,一封我親手寫的祈福信。
信里是對孩子好的祈愿,還有兩年前我寫下的:希和宋堯一起,歲歲年年。
盡管有些荒唐,不過把那句話留在這里,就當揮別過去了。
那棵樹并不好找,所以我多耽擱了些時間。
看著漸漸沉下來的天,我有些犯難地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雪天路,我穿著臃腫的羽絨服,行有些不利索。
腳下一個不防,我整個人就直直摔了下去,不知磕到什麼地方了,再抬起手時,手腕上鮮汩汩。
鮮在燈的照耀下有些可怖,于是我竭力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宋堯的電話。
「不是說了今天不回去了嗎?」他語氣中充滿不耐煩。
我錯愕地頓住了,剛準備開口求助,通話毫不留地被掐斷。
可如今顯然不是適合失落的時候,因為天只會越來越暗,危險只會越來越大。
于是我試圖掙扎起,不知踩到了什麼地方,腳下開始下陷。
我有些無措地用手攀住一切可抓取的東西,在外的皮幾乎被凍得沒知覺了。
下一刻,手機也掉落了,手電筒的燈陡然暗下去,我在一片黑暗中不住往下翻滾。
后腦應該是磕
到了什麼,因為巨大的疼痛過后,我很快失去了意識。
生命中無法預料的事太多,比如約定好相守一生的人突然變心,又比如只想履行承諾的我差點死在那里。
6
我好像看見了 17 歲的宋堯。
雨線順著玻璃窗漫延而下,他斜倚在公車窗邊,我耳機里的音樂歌詞剛好滾到:第一次遇見天,遮住你側臉。
有什麼故事,好想了解。
他眉眼致,十分慵懶地側過頭向邊朋友微笑,長長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片影。
似乎有什麼東西越過了我的心墻。
我們第一次說話是因為他撿到了我的書包掛件。
那時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目注視著我,低笑了一聲:「同學,你的東西。」
我猝然對上他的目,無措地接過掛件,然后匆匆逃離,留他茫然地站在原地。
對了,我們還一起照顧過同一只小貓。
高中的時候,他從一個心理不正常的男人手里救下了一只小貓。
然后我們一起省下生活費,一天一天把小貓喂養大。
可惜的是,小貓最后還是死了,被汽車撞死了。
他把小貓葬在了樹下,他說:
「小貓,下輩子要找到一個好主人,要平平安安。」
宋堯說這話時語氣溫,和面對貓者時的暴戾截然不同。
他總是這樣,憎分明。
后來聽說他喜歡五班的蘇婉。
蘇婉其實是很多男孩的夢中人。
漂亮,活潑,明,熱。
原來宋堯也喜歡。
最后這場無疾而終的暗,被我深深埋葬在那段雨連綿的歲月里。
高考后我們各奔東西,聽說蘇婉嫁給了本市的一個富豪。
而我和宋堯進同所大學,走得越來越近。
19 歲,我們。
五年的熱后,24 歲的宋堯向我求婚了。
盛大的婚禮上,他向我訴盡意,眼神里無限纏綿。
那時他將我擁得很,語氣都有些抖:「我終于,娶到你了。」
「結婚之后,要是你欺負我了怎麼辦?我爸手可不了那麼長。」我有些哽咽地仰頭看他。
他俯下,在我額頭上留下了炙熱的一吻:
「不會有那一天,我們會永遠幸福的。」
婚鞋并不合腳,到了晚上已經把我的后腳磨出了水泡。
宋堯小心翼翼地為我拭著碘伏,眼底滿是心疼:「以后不會讓你這麼辛苦了。」
那時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對未來總是無限憧憬。
后來蘇婉離婚了,找上了宋堯,我的幸福就此破滅。
宋堯開始說些傷人的話。
「能不能不要總是想太多?你這樣我也很累。」
「你又覺得自己委屈了是嗎?」
「和你這種毫無同理心的人,說什麼都說不通。」
「好了,就這樣吧,別來煩我了。」
……
我們陷了無休止的爭吵,我徹底淪為了蘇婉口中的「可憐蟲」。
蘇婉越驕傲,我就越卑微。
那天大雨滂沱,我靜靜地站在雨中看著宋堯抱著蘇婉。
他抱得很很,好像要把嵌在懷里那般。
我攥住手中的雨傘,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原來我時刻記掛的人,在為別人撐傘。
更加可笑的是,那天是我的生日。
回去后我買了蛋糕,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廳里。
一口一口連著淚水咽下去,滿咸腥。
宋堯過了十二點才回到家,他只是看著桌子上剩下的蛋糕包裝,滿臉歉疚地說:
「對不起,我忘了,明年一定陪你一起過。」
我孤注一擲地陪著宋堯來了這個離家千里的陌生城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曾經許諾會將我視如珍寶的宋堯,如今竟然對我說:「對不起。」
什麼最無力?
比如看著自己的人一步步上另一個人。
某個深夜,蘇婉說不想活了,宋堯匆匆帶上外套去找。
「你真的不明白嗎?這套招數還要玩幾次才夠?」我攥住宋堯的角。
他不耐煩地拂開了我的手,力度過大,我直接倒了桌子上的玻璃杯。
碎片扎進了我手心的皮里,痛覺肆意蔓延。
他看著我鮮淋漓的手腕,卻只是微微皺眉:
「樓上有醫療箱,乖,自己理一下傷口,不然傷口會發炎,我很快就回來。」
所以無論是那個雨夜,還是三周年紀念日那天,其實宋堯早就作出選擇了。
所以深著我的宋堯早就死了。
所以不能灼熱又綿長
。
7
模糊的世界漸漸清晰,接是宋堯充滿驚喜的聲音:
「小瑾,你醒了?」
他仿佛看到了什麼失而復得的珍寶般,連說話的語氣都格外小心翼翼。
我虛弱地干咳了兩聲,他立即端來一杯溫水,地湊到我邊。
而我警惕地掃了他兩眼,然后倔強地別過頭去。
他出十分錯愕的神,突然握住我的手:
「別這樣,小瑾,別這樣看著我。」
我沉默著拂開了他的手。
這雙手曾經抱過別的人。
我嫌臟。
「小瑾,沒關系的,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他目沉下去,攥住我的被角。
滾燙的淚水掉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后腦仍在作痛,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
良久,我發出幾個低啞破碎的音節:
「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變故似乎給了他當頭一棒。
宋堯的神,從驚喜漸漸變得僵,隨后是震驚。
「什麼意思?小瑾,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開始大張旗鼓地來醫生,語氣里滿是質疑:
「不是說都做過檢查了嗎?不是說醒了就好了嗎?怎麼不記得我了?」
醫生看著我的檢查報告,如實回答:
「患者后腦因磕到導致損傷,現在顱還有量瘀。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了,系統治療后可以痊愈,發生這種況還有可能是心理遭了巨大的打擊。」
醫生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容大約初步推測我產生了創傷失憶,即選擇忘一些記憶。
宋堯顯然還是不信,試圖握住我的手,卻被我靈活地躲過了:「這怎麼可能?小瑾,我們是夫妻,我們還……」
他的目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陡然噤聲。
我們還有過一個孩子。
我記得宋堯很久之前就說過,他很喜歡孩子,很想很想和我擁有一個小孩。
不過那孩子沒了。
我想到那天我躺在漫天飛雪里,幾凍僵,突然看見 19 歲的宋堯著氣向我飛奔過來,他說:「陸瑾,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那時我覺得自己都出現幻覺了,真的以為自己快死了。
那個時候他在哪呢?
哦,他和蘇婉在一起。
我一文不值的八年記憶就此埋葬在那片雪地里。
假裝忘是一種逃避,那我甘愿做一個膽小鬼。
思緒收回,我神淡然地看著眼前的宋堯。
他發白,躊躇著難以開口,或許是在想些什麼話來安我。
不過那實在太多余了。
我只是淡淡斂起目,然后翻了個:
「太吵了,我要睡覺了。」
8
宋堯開始不厭其煩地給我講我們的過去,試圖喚起我的記憶。
在他第三次講起他告白的那個雪天時,我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說實話,這并不浪漫,相反的是,有些稽。
他臉微變,旋即又換上了溫和的笑容:
「小瑾,忘記的話也沒關系。我宋堯,是你的丈夫,我會陪你一起回憶的。」
「我不會上你這種人。」我認真地看向他。
他突然無比錯愕地看著我:「小瑾,你都忘了,所以你不知道,我們過去很好很好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宋堯,我不會上你這種人。」
宋堯無比煩躁地垂著頭,抓住自己的頭發:「小瑾,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說這種話。」
我隨即漫不經心地問道:
「別撒謊了。如果我們真像你說的那麼好,那我上山那天,你為什麼沒去呢?」
聞言,他神慌。
愣怔片刻后,他匆匆開口:「都是有原因的,我一個朋友,到點麻煩,所以……我就暫時走不開。」
「哦。」我淡淡掃了眼他的眼睛,不再多言。
病房重又回歸寂靜,宋堯低著頭陷沉思。
我也別過頭,專心地看著窗外禿禿的樹枝。
八年前,宋堯在我的宿舍樓下徘徊了許久,久到站立的雙腳在雪地里留下了很深很深的痕跡。
那時他看著我的目怯卻認真,結結地說出籌備已久的告白,那時他一定很我。
真心確實存在,但真心瞬息萬變。
9
大多數時候,都是我保持沉默,而他絮絮叨叨地說話。
我突然很想知道,他是真的回心轉意了,還是因為自己不遵守承諾而失去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而懺悔呢?
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后,我從醫生的里聽說了我流產的消息。
他仔細
地叮囑著一旁的宋堯,要好好照顧我的日常起居,因為現在的我還過于虛弱。
宋堯則張地注視著我的神,似乎努力從我的臉上看出些什麼破綻,抑或是害怕我遭不了這樣的打擊。
可我的心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
醫生走后,我轉頭看向宋堯:
「等我出院了就離婚吧。」
他削蘋果的作一滯,好像很難接從我的里聽到「離婚」這兩個字。
他猛然抬起頭專注地看著我,極力從我的神里看出一些遲疑。
但我只是無比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宋堯最終敗下陣來,良久扯了扯角,語氣里竟有乞求的意味:
「小瑾,別這樣,你以前很我的。給我一點時間吧,我會讓你想起來的。我們有那麼多回憶,你總能想起來的。是我沒有好好遵守承諾,我都知道錯了,但我們以前真的很好很好。」
八年,幾乎占據了我三分之一的人生,我怎麼可能忘掉。
不顧他近乎乞求的話語,我向他舉起了我的手機:
「如果我們真像你說的那麼恩,那蘇婉又是誰?」
手機屏幕上是蘇婉曾經發送的信息,是一條條充滿辱罵諷刺意味的信息。
但無一例外,我都沒有回復。
「天天討好一個不自己的男人,不累嗎?」
「可憐蟲,其實你對宋堯那點心思,我高中就看出來了。但是你看,就算我離過婚,勾勾手指他還是會上鉤,你付出一切卻什麼都得不到。」
「你怎麼還活著啊?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
宋堯的臉忽然變得極為難堪,似乎難以相信這是他所認識的蘇婉。
但是那天晚上,蘇婉用他的手機給我發詛咒短信的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失憶的人不是我,是他。
是他忘了我們所有的甜與好,對我的真心棄如敝屣。
「你是一個不忠的丈夫。」我淡漠地看著他。
他徹底啞然。
10
我從手機套里翻到了一張照片。
大概是大學時某年運會的留影。
那時宋堯應該是剛長跑完,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運衫了。我則乖巧地依偎在他旁,兩只手背在后,我的脖子上還掛著他的獎牌。
照片里的我們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粲然。
我不假思索地把照片撕碎片,扔進了病床邊的垃圾桶。
「為什麼?」
我循聲去。
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醫生看著我,眼底滿是探究。
「只是想減不必要的糾纏。」
他把手進口袋,翻出一張名片扔給我:「其實忘沒忘記都沒什麼區別,祝你早日。對了,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
難得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沒有任何人際關系的我還能得到陌生人的關心。
我將視線從名片上轉移時,只捕捉到了那位醫生匆匆離開的背影。
11
這段時間以來,宋堯幾乎住在醫院了,一天比一天殷勤。
可我已經不想再和他虛與委蛇了。
我只想盡快,我想離開這里,我想以自己希冀的方式活著。
在我不知第多遍提出離婚時,他滿臉挫敗地看向我:
「給我一個月好不好?就一個月,如果你還是想不起來的話,我一定放你走。」
我看向他過度憔悴的面龐,思索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那個醫生說得沒錯,有沒有失憶都不重要,因為我的心已經徹底死了。
12
宋堯一直給我帶些我吃的飯菜,似乎想用這些方式來證明他對我有多了解。
「小瑾,人的喜好不會變。」他滿眼期待地看著我。
那位名周游的醫生恰巧路過,低了眉,神似有不悅:
「患者不能吃重油重辣的食,你是故意的嗎?」
宋堯聞言手足無措地收起了那些食,低聲念叨著:「我去重買。」
他急于認錯的態度十足地低聲下氣,像極了過去的我。
我突然想起那些日子,我流了那麼多眼淚,卻沒有一滴砸進他的心里。
13
宋堯帶我出院的前一天下午,周游來過。
他修長的手指著病歷單,眼神卻專注地看著我:
「你答應他了?真要履行什麼一個月的承諾?」
我聳了聳肩,頗有些無奈:「他還是不死心,只好這樣了。」
「在那之后呢?」
「我想回家,這里離我家太遠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出去旅行,我爸媽總說我喜歡跑,但是旅行真的很放松心。可惜的是,結婚之后條條框框越來越多,我旅行的次數也越來越。」
他極為放松地綻出了一個笑容:「真羨慕你。」
「那你呢?」
「我會留在這里繼續救死扶傷。」
我抬眼看著他,周游眼底的緒晦暗不明。
「你是個很好的朋友。」我向他微笑。
14
宋堯真的很莫名其妙,過去對蘇婉那麼好,現在卻一遍又一遍撇清他們的關系,聽得我耳朵生繭。
「我和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你相信我。
「我過去從來不知道蘇婉會對你說出那麼惡毒的話,還做了那麼多讓你誤會的事。
「小瑾,我真的只是在幫。蘇婉有抑郁癥,我只是不想看著死,真的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你。」
……
宋堯著我的肩,一字一句地向我解釋。
我從前竟然不知道,一個抑郁癥患者需要依靠別人丈夫的才能活下去。
「小瑾,把那些都忘了也沒關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的手牢牢地攥住我的手,力度大到我難以掙。
我一一掰開了他的手指,然后淡淡地抬眼看他:
「今天晚上誰睡沙發?」
他終究是認命地將目從我的臉上移開,然后力地坐在了沙發上。
可是傷害已經造了,語言實在太蒼白無力。
他總是這樣,總是太容易心,總是對別人的苦痛難以做到漠視。
那為什麼沒能可憐可憐我呢?
那時他語氣平淡地告訴我,那些承諾全都不作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難呢?
24 天,還有 24 天就自由了。
讓我日日面對一個曾帶給我巨大痛苦的男人,簡直太過煎熬。
15
蘇婉的謊言被徹底穿了,原來的所謂病歷證明不過是偽造的。
裝可憐、裝弱小是慣用的招數,的第一段婚姻也是憑靠這樣的本領算計來的。
不過新人換舊人,最后也被取代了。
其他人都難以相信,高中時無數孩都無比羨慕的清純皮囊之下,竟有這樣深沉的心機。
「小瑾,沒關系,我會讓付出代價的。」宋堯定定地注視著我,眼下一片烏青。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因為我覺得,明明最應該付出代價的人是他。
16
蘇婉的事跡被傳得沸沸揚揚,「撈」徹底了上難以洗的標簽。
從的中學同學一直到的工作單位,幾乎人人都知道蘇婉為了釣到更多的魚撒了多的謊言。
一夕之間,那個曾經完如神祇的人就此跌落神壇。
好不容易在這座城市站穩腳跟,為了逃避這些流言蜚語,最終還是去了其他地方。
但我還是更恨宋堯。
如果我們之間真的就此結束的話,我會更加覺得我的八年時一文不值。
還剩 15 天。
17
某天走到附近母嬰店的時候,宋堯突然停下腳步,側過頭看著我:
「小瑾,你從前不是很想有個小孩嗎?我記得我們還給孩子起過名字。」
我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不是也知道嗎?孩子死了。」
他表微怔,低聲對我說:「我們還有那麼多年,還有那麼多可能……」
我停下來,用一種十分奇異的目看著他:「宋堯,你在異想天開什麼?」
「小瑾,沒有孩子也沒關系的,只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就夠了。我真的放不下,八年,我們一起做了那麼多事,一起去看過煙臺的海,一起去過廈門的鼓浪嶼,看過日月潭,我們以后一定還會去更多的地方。
「我知道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在我,是我辜負承諾,我做事不計后果。陸瑾,我真的忘不掉。你也別忘,好不好?」
宋堯很用力地攥住我的角:
「陸瑾,你別忘好不好?我真的忘不掉。
「小瑾,你能不能別忘。
「陸瑾,我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他還是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我倒希我是真的失憶了,否則也不用面對他這番哄騙般的說辭,卻還要按捺著不說話。
一切歸于寂靜后,我拂下他放在我肩頭的雙手,冷聲問他: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回去吧。」
還剩 6 天了。
18
我閑下來整理了很多過去的東西。
已經太久沒回家了。
記得過去常聽人們說,遠嫁的人很難幸福。
那時我覺得,宋堯怎麼會讓我不幸福呢?
后來這句話像個魔咒,套牢了我們。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宋堯回來了。
他給我帶了我吃的草莓蛋糕。
看到我的行李箱時,面上笑容明顯有一瞬間的僵,然后不自然地扯著角:
「小瑾,我們這周末去爬山好不好?或許你會想起來。這一次我陪你,我們把結婚三周年紀念日補辦了。」
「周醫生說,我差一點就死在那了。」我自顧自埋頭收拾東西。
空氣仿佛凝固了。
他過了好幾秒低聲說了句:「好吧,那我自己去。」
19
夜里我起來倒水喝,客廳里一片漆黑,宋堯突然開口問我:
「小瑾,你沒忘,是不是?」
微弱的燈下,我朝著他面無表地點了點頭。
宋堯接著說:
「其實這段時間我經常在想,當初我為什麼會靠近蘇婉。不過現在我好像突然想通了,那好像和沒關系。僅僅是你得太滿了,這讓我覺很累。
「就好像,你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的上一樣,這讓我負擔太重了。」他斂下目,一半的臉頰都在黑暗里。
我突然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原來他的不忠也得歸咎于我嗎?可是當初我們在婚禮上對彼此許下諾言的時候,他看向我的目明明那樣忠誠而炙熱。
我曾經以為,這樣的,世上獨有。
「你覺得我不該你,現在你的愿實現了。」我覺得眼睛有些酸。
「陸瑾,我的確向你承諾過,我會永遠你,以后我也會改掉的。可是你明明也親口答應過我的,記得嗎?我說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時候,明明你也點頭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竟讓我聽出些乞求的意味。
「別發神經,宋堯,我討厭聽這些。」我倒完水就轉回了房間。
我倒希我是真的失憶了。
如果裝傻就能徹底摒棄這些糾纏的話,我會一直裝傻。
20
我要離開這座城市了,周游提出最后見我一次。
在樓下的咖啡廳。
他叮囑我要去看心理醫生。
可我覺得他在詛咒我。
我現在明明很健康,從前為宋堯以淚洗面的那些日子才是真有病。
他還送了我一本書,害怕我旅途無聊,讓我打發時間的。
不過我們起離開的時候,我過玻璃墻看見了宋堯。
他呆愣地站在那里,雙目猩紅。
「你喜歡周醫生?所以你會和他走嗎?」
多可笑,我都要走了,他還試圖用自己的占有來捆綁我。
可是明明從前在我們的里分神的人,也是他。
「不會。」我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會和他走,我會一個人走。」
天高地遠,我們以后再也不會見面了,我心想。
21
宋堯這次終于履行承諾了。
其實那座山真的不算高的,他為什麼當初就是敷衍我都懶得去做呢?
他回來的時候拿著我的手寫信,遞到我的眼前。
「你給孩子取的名字都很好聽,我很喜歡。」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作答。
他徹底頹然地住我的肩膀:「小瑾,你再看看我,我沒辦法了,我真的沒辦法了……」
他不顧我的掙扎,兀自擁著我:
「不是說了要和我歲歲年年嗎?為什麼你說話也不算數了呢?陸瑾,你不可能不我,我們從前真的很好很好的。」
從前是多久以前呢?
大概要追溯到蘇婉出現之前了,不過那實在太久遠了。
宋堯這次將我擁得很很,到幾乎要將我融他的骨里,或許是意識到這一次再也留不住我了。
「小瑾,能不能別走?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可是不覺得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嗎?
22
宋堯從小就沒有爸爸。
我們結婚后沒多久,他媽媽也病倒了。
那時他事業正在上升期,幾乎難以。是我天天在醫院做陪護,甚至于睡在醫院里。第二天凌晨還得起早出去買早餐。
那段時間我簡直累得神恍惚了。
宋堯的媽媽總讓我回去,害怕把病氣傳給我,我沒同意。
每天宋堯下了班就趕到醫院里,他地握住我的手,眼眶通紅:「小瑾,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過宋堯的媽媽還是沒能熬過那個冬天。
宋堯媽媽走的那晚,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聲音沙啞地說:
「小瑾,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那麼痛苦的時候,他一滴眼淚都沒掉。因為他知道,要振作起來,不然我們都會被這座城市給吞噬掉。
那時候他說,我們在這座城市就像兩個抱團取暖的人。
可他后來卻抱了別人。
23
聽到我要離婚的消息,爸媽執意要過來,我拒絕了。
我對他們說,我很快就回家了。
爸爸嘆了口氣:
「事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當初我親手把你到他手上,這小子口口聲聲地答應我,一定會把你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怎麼就……」
我沒說話。
其實我也很好奇,人心怎麼能變得這麼快。
24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宋堯似乎一夜沒睡。
客廳桌上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可他從前很煙。
「我們去辦離婚吧。至于財產問題,必要的話就打司吧,我已經請好律師了。」我淡淡道。
我必須盡量為自己爭取更多。
宋堯僵地扯了扯角:
「不用了,我凈出戶。」
在我震驚錯愕的目中,他拿起了茶幾上的車鑰匙:
「我們去辦離婚吧。」
汽車緩緩駛停,最終停在了我們結婚的那個民政局。
兜兜轉轉,竟是這樣的結局。
24
我走的那天,宋堯執意要送我。
他好像一夕之間滄桑了數倍,看著我頹然地問:「陸瑾,你以后還會回來嗎?」
我搖了搖頭。
「那我可以去找你嗎?」他眼眶微紅。
「別來我的城市,那樣的話,我會搬家。」說完這句,我頭也不回地拖著行李箱走了。
此后天高地遠,再也不見。
25
我試圖回憶過去時,腦袋依舊作痛。
思緒太雜了,我總覺得我似乎真忘了些什麼。
經歷了這些后,爸媽希我出去走走,權當放松心了。
宋堯在這座城市打拼數年,留給我的財產也足夠我環球旅行了。
在機場等航班時,我翻開了周游送我的書。
里面陡然掉落一張信紙。
這小子……還復古的。
我扯了扯角,看向了信的容,里面不過是些再簡單不過的問候。
「見或不見,祝你自由自在、幸福快樂。」這是信的最后一句。
真誠又好的祝福。
我覺到自己的角微微上揚。
番外:
1
周游其實很早就認識陸瑾了。
起初只是覺得很努力,畢竟在公車上看書的學生也見,大部分人都喜歡在上下學的路上聊天。
某天早上他手賤扯掉了陸瑾的書包掛件,又故意撿起來還給了。
陸瑾連連道了幾聲謝,然后匆匆逃離現場。
禮貌又拘謹,甚至有點可。
周游中學時屬于老師又又恨的那種大學霸,表現為咸吃蘿卜淡心。
比如某天他逃了個晚自習,為了和學校周圍的貓變態男決斗。
結果是兩敗俱傷,貓男被周游兩拳打掉了三顆牙,心理遭了嚴重創傷。
周游胳膊上則留下了大塊瘀青。
再后來,周游就發現陸瑾的目會時常落在宋堯上。
但人盡皆知的是,宋堯喜歡蘇婉。
于是陸瑾看向他們的背影總是黯然神傷。
那時候周游覺得,陸瑾怎麼會比不過蘇婉呢?
蘇婉明又聒噪,總是很喜歡引起別人的注意,甚至被眾人簇擁的覺。
而陸瑾總是安靜地站在人群里,沉默又獨特。
高考結束后,周游聽從父母的安排去了更好的大學。
他覺得,人總不能因為一時興起而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可他依舊不控制地通過高中的共同好友找到了陸瑾的微博。
原來和宋堯在一起了。
有點意外,不過也為開心。
得償所愿就好。
2
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指引般,周游畢業后和陸瑾來到了同一座城市。
再遇到陸瑾時,好像完全不記得他了。
其實那一跤的確對的記憶有所損傷,所以腦中的記憶變得雜無序。
好像在腦海中留下痕跡的一切都變得和宋堯掛鉤。
所以為撿起書包掛件的是宋堯,打跑貓者的是宋堯,一起養小貓的也是宋堯。
周游留下的一切記憶就此被徹底抹消。
但他不知道。
周游對自己說:「沒關系,反正我只是在生命里短暫出現了一下而已,忘掉的話也沒關系。」
陸瑾住院的那段日子里,周游總是有意無意地「路過」的病房。
他很討厭宋堯為證明自己,不惜陸瑾健康也要帶麻辣小龍蝦的行為。
太自私了。
于是他第一次出口干預。
陸瑾走的那天,同科室的醫生問他會
不會憾。
周游搖了搖頭。
因為在他的生命里不會有不余力的,適可而止就夠了。
3
陸瑾走后,宋堯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工作模式。
他也時常在想,到了這種地步,賺那麼多錢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世界上真正珍視他的人,不是死別,就是生離。
他開始好奇自己當初為什麼像被下了蠱一樣靠近蘇婉。
明明他也很清楚蘇婉不是什麼好人。
是熬不過平淡期?想尋求新鮮?
但現在想這些都沒什麼意義了,因為一步錯步步錯,結局已經注定。
他讓陸瑾流了太多眼淚,還失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宋堯曾經想過乞求陸瑾的原諒。
不過聽說陸瑾已經全球環游,開始自由自在地過想要的生活了。
想了想還是不破壞安穩的生活了。
原先陸瑾眼中的「五好男人」開始酗酒,用酒短暫地麻痹自己。
幻想里的圓滿總讓他得到滿足。
最后宋堯在某個晚上醉醺醺地掉進了一條河里,再沒上來。
4
蘇婉其實是個很明的人。
很善于利用自己的特長——貌。
學生時代,就憑借清純的外貌流連于男生之間。
之后更是看上了本市的富商,稍下功夫就了富太太。
當然,贏的手段不太彩。
因為是第三者上位。
可惜這世上漂亮人太多了,很快就被踹了。
后來聽說年時傾慕的宋堯在事業上已經有所建樹,毫不猶豫地闖了他的世界。
起初宋堯有所搖,可是在藥和酒的作用下,宋堯難以自持。
他們越了界。
于是面對宋堯的原配妻子,更囂張了。
畢竟八年,對于人來說會越來越熱烈,對男人來說只會從熱烈熬平淡。
新鮮總是勝過平平淡淡的陪伴。
總覺得,從宋堯那里獲得的不只有金錢,還有。
看著宋堯為了而掛斷陸瑾的電話,心里暢快無比,覺得贏得如此輕易。
更讓開心的是,陸瑾失足流產、差點死掉的時候,宋堯就在的邊,附在耳邊輕聲說:
「今天的項鏈真,和我送你的子很搭。」
尤其是聽說陸瑾失憶之后,覺得自己贏得徹底,甚至希陸瑾干脆死在那里。
事從此發生轉折。
宋堯仿佛突然醒悟般對展開猛烈報復。
那些丑聞,那些真假參半的消息從家里一直蔓延到工作單位里。尤其是那些曾經在上吃過癟的人們,更是幸災樂禍地落井下石。
想從宋堯那里得到一個答案,結果是發現自己竟然被拉黑了。
在第不知多次聽到同事的竊竊私語時,蘇婉在這里徹底待不下去了。
遠走他鄉,很快勾搭上了另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不幸的是,這次的原配是個有雷霆手段的人。
深夜,不蔽的蘇婉被扯到了大街上,那些閃的攝像頭對準了,污言穢語不住地往耳朵里鉆,的臉皮被所有人拽下來扔在地上踩。
惡行必生惡果,這就是最終的歸宿。
5
好像每個人都有憾。
宋堯的不忠,周游的不堅定。
但對于陸瑾來說,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因為此刻正在阿拉斯加海灣看風景。
像自由的飛鳥,像破繭的蝴蝶,麗又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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