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姐》第 28 節 甩掉垃圾前男友
我了以后,燒到 40 度卻找不到家里的退燒藥。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所有的藥都被男朋友送回家給他爸媽了。
01
放開的第一天,我就到醫院把需要的藥品買回家了。
也沒多買,發燒藥和冒藥各一盒,外加一盒抗原。
我打小就不大好,總覺有備無患。
買完藥之后我提醒了一下我爸媽,又在男朋友家里的群里發了消息。
「叔叔阿姨,最近中招的人多的,你們也買點兒藥準備著吧。」
誰承想媽媽再發來消息的時候,我就愣住了。
【雪蓮花】「不要在家族群里說一些不吉利的容,語言是有力量的,做人要善良,不要總存著壞心思。」
我一開始沒看明白,以為媽誤會我了,還在群里繼續科普吃哪些藥比較對癥。
【雪蓮花】:「我說這麼多,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我有點兒納悶兒,回復:「阿姨,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讓家里準備點兒藥。」
【雪蓮花】:「你不要再咒我們了好不好?我們防護做得很好,不會生病的。」
萬萬沒想到他媽是這麼覺得的,我一時間驚呆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過一會兒,他爸也說話了。
【吉祥如意】:「小宋,不要在家族群里傳播謠言,這個病就是個大號冒,萬一中招扛一扛就過去了。是藥三分毒,虧你還是大學生,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我氣得直哆嗦,當初我就怕和鄒爸媽起沖突不愿意還沒結婚就進他家族群,是他說他爸媽人都很和善,非要拉我進去的。
怎麼這一家人都這麼不講道理?!
干脆我也不在群里說了,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買不買,橫豎也不是我爹媽。
晚上回來我把這事兒跟鄒抱怨了一遍:「……我也沒別的意思,你爸媽怎麼那麼說我啊?」
鄒有些不耐煩:「本來就是你小題大作了,整得那麼嚴重,他們能不害怕嗎?」
「我跟你說,你買的那些藥都沒用,這病沒你想得那麼可怕。」
我怒了,「噌」地站起來:「你什麼意思啊,你到時候發燒了不用吃藥是不是?」
鄒皺眉:「你咒誰呢?我告訴你,我了不用吃任何藥,我的免疫力就能扛過去!」
我懶得和他多說,把買的藥收好進屋了。
我以為我可能用不上,結果第三天中午我就覺得不好,鼻塞、嗓子疼,可能是中招了。
拿出溫計一測,38.3 度。
我打小就不算好,免疫力特別差,一發燒就是高燒,更別說是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我只覺額頭越來越燙,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實在忍不下去,我打了個電話給鄒。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像了,燒得好難。」
鄒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有些不自然道:
「我回不去了,我們這幾天得出差。」
說著他深道:「寶貝,我真想回家照顧你。」
「不過沒辦法,我還得為了我們的未來打拼,你在家一定要好好地照顧自己。」
說著他就掛了電話。
我拿著電話怔住了。
這個節骨眼,邊的人都了,我們公司已經就剩兩個人值班了。
鄒他們公司平時不出差,在這個時候出差?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無非就是他害怕被我傳染,不愿意回來照顧我隨便找的借口罷了。
我暗暗地咬牙,這種狗男人不分手留著過年嗎?
現在我沒力和他掰扯,等我好了我就要和他分手!
溫度升得太快,很快地我就燒到了 40 度。
我整個人渾噩不堪,腦漿覺都要被蒸發了,渾上下包括眼珠子都在疼。
我用盡全力氣地翻下床,踉蹌著走到了電視柜前面,打算自己吃點兒藥熬過去。
結果這一打開屜我就傻了。
屜里空的,我媽給我準備的所有藥都沒了。
我腦袋劇痛,差點兒一屁坐到地上。
我以為是自己記錯了,趕又打開旁邊的屜,可是所有的屜都空空如也,那些藥就好像是不翼而飛了!
這一下子我也糊涂了,家里就我跟鄒兩個人,難不是有小進來專門把我們的藥走了?!
我打開手機里的監控,結果卻看到昨天上午我出門后,鄒走過來從屜里拿出了那些藥,放在包里裝好出門了。
我眼前一黑。
居然是鄒?!
他拿藥干什麼?!
難得實在撐不住了,我無暇多想,強忍著給鄒撥通了電話。
一開始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掛了,我堅持著打了三四個,他終
于不耐煩地接起來。
「我真的回不去,你能不能懂點事兒?不要總是這麼氣啊!」
我沒有力氣和他多說,嘶啞著嗓子道:「鄒,我放在電視柜里的藥呢?」
鄒先是一愣,隨機不悅道:「什麼藥?」
我冷笑:「別裝了,我看監控了。」
……
沉默了一會兒,鄒故作輕松道:「哦,你說那些啊,我媽了買不到藥,我拿回家給他們了。」
我又氣又怒:「你們家不是說用不上嗎?自己不買,臨到頭來我的藥?」
「什麼?!」鄒語氣加重,「還不是你把我媽咒這樣的,你年輕力壯的吃什麼藥?我跟你說買不著藥,就是因為你們這種人把藥都提前買走了!這藥你本來就該讓給我媽!」
怒氣上涌,我本就高熱的大腦模糊一片,差點兒當場暈死過去。
他了我的救命藥,居然還倒打一耙?!
我咬著牙對著電話道:「要是我的詛咒真這麼好使,那我希你們全家都先再涼,我們分手了,傻!」
說著我猛地掛了電話!
我真的不知道曾經對我無微不至的鄒怎麼會慢慢地就變了,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我以為是我們的慢慢地過了新鮮期,卻沒想到是他的本藏不住了。
鄒靜了一會兒,開始發短信用最惡毒下流的語言辱罵、攻擊我。
我直接拉黑了他的所有聯系方式。
罵一句話不能讓我解氣,但是當務之急是要趕弄到藥。
我的渾都熱得不行,鼻腔里呼出來的氣都是滾燙的,意識馬上就要模糊了。
我又委屈又憤怒,這個時間點兒所有的藥店都沒有退燒藥賣了,讓我去哪兒弄藥啊!
可是以這個溫度繼續燒下去,我可能就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了。
走投無路,我晃晃悠悠地起拿起手機,在業主群里發了一條求助消息。
【7-2-2001】:「求助,我燒到 40 度,男朋友把家里的退燒藥都地拿回他家了,現在家里什麼都沒了。有沒有哪位鄰居有多余的退燒藥,我愿意花錢買,價錢好商量,謝各位!」
業主群里馬上炸開了鍋。
【7-2-1301】:「什麼品種的渣男,長見識了!」
【7-1-0902】:「太惡心了吧,這個時候把藥拿走說難聽點兒就是殺人,姐妹趕分手吧!」
【7-2-3001】:「我這有布芬可以嗎?一會兒去給你送。」
【7-2-3001】:「我有小兒退燒藥,不知道可不可以?」
……
不一會兒,門鈴被人按響。
我走過去對著貓眼一看,是樓上 30 樓的鄰居,之前上班的時候在電梯里見過幾次,打過招呼。
許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大聲道:「你不用開門,我給你放門口就行。」
「一盒是布芬,還有一包冒沖劑,家里還有一盒草莓也給你拿來了,補充點兒維 C 吧。」
說著也不等我道謝,背過子揮了揮手:「小姑娘,好好地照顧自己啊。」
我看著的背影眼眶一酸,忍不住捂住臉,眼淚大顆大顆地從指兒里砸在地上。
在我最難的時候,我以為可以共度余生的男朋友丟下我一個人,還把我賴以生存的藥都拿走了。
可是素不相識的鄰居卻愿意把藥分給我。
他家里明明只有四口人,可以剩一點兒藥給我的。
可他卻一顆都沒給我留。
他是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
……
謝過鄰居后我吃了藥,躺回床上很快地就發了汗,溫度一點一點地降了下來。
不幸中的萬幸是我染的毒株比較好,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燒了兩三天后,第四天一早我的溫就降了下來。
雖然還有點兒嗓子疼之類的輕微癥狀,但已經不打了。
過了一個周,所有的癥狀都消失了,我又活蹦跳起來。
公司已經不上班了,外賣騎手也燒了很多,早上我正在自己做飯,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開鎖聲。
我回過頭去一看,鄒推門進來朝我笑了笑,舉起手里的袋子。
「琳琳,我出差回來了,還帶了藥給你。」
我握了手里的菜刀,臉冷下來。
帶了藥給我?距離我發燒都過去一周了,真等他的藥我人都涼了!
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見我不說話,他走過來抱住我,我能到他溫很高,似乎是發燒了。
「你在做飯啊,是不是病好了?太好了寶貝,你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擔心你!」
我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鄒把藥放在茶幾上,自顧自道:「哎,你好了我倒被你傳染上了,
我覺也發燒了。」
「寶貝,看來我好不容易買來的藥你是用不上了,這幾天你得照顧我了。」
02
我冷冷地看著鄒自說自話。
他臉上有點兒紅,應該是發燒燒的,自顧自地走到臥室躺下,大聲地喊我:
「給我倒點兒熱水,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寶貝給我做飯吃吧!」
他好像真的忘了前幾天分手的時候是怎麼辱罵我的了,忘了是怎麼把我救命的藥地拿回了家,忘了這麼多天讓我一個人在家,不管我的死活。
做飯?
我冷笑一聲,等他死了我再燒給他吃吧。
說著我端著一杯冰水來到鄒床前,他接過水喝了一口,皺眉道:
「你怎麼給我倒冰水?!」
「我要喝熱水,你去熬點兒紅糖姜水給我喝,我媽說你一看就不會照顧人,還真是——」
我面無表地把整杯冰水順著他的腦袋倒了下去。
「回家找你媽給你煮去吧。」
「臥槽!——」鄒渾一個激靈猛地跳了起來,他的頭臉上全是冰碴子,正狼狽不堪地抹著臉上的水,里大聲地咒罵道:
「宋琳,你他媽的有病吧,你想弄死我啊?!」
我微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尋思給你理降降溫呢!」
鄒噎住,怒視著我直哆嗦。
大概是還需要我照顧他,鄒咬著牙忍了下來,出一扭曲的笑意。
「是嗎,那是我錯怪你了,寶貝給我換點兒熱水吧,我燒得好難,想吃點兒藥。」
我點點頭,轉出去直接打開了業主群。
【7-2-2001】:家里有多余的布芬一盒、連花清瘟一盒、冒顆粒一盒,有沒有需要的鄰居?
別說,鄒的藥帶得還齊全的,這都是之前我買的,估計是他們全家都了沒人照顧他他這才想起我來了。
正好我現在也不需要了,干脆回饋鄰居吧。
藥現在很搶手,我消息發了沒多久就有很多人來找我。
我干脆一人一條,直接給大家分了。
鄰居們千恩萬謝,還給我帶了很多水果蔬菜。
等了半天都不見我送熱水和藥進去,鄒在屋里大聲地喊我:「琳琳,我的藥呢?」
我走過去靠著門框:「藥?什麼藥?」
鄒急了:「就是我剛帶回來的那一袋子藥!」
我看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道:「哦,都給鄰居們分了。」
鄒猛地坐了起來,暴怒道:「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現在藥有多難買,那是我家里剩下的所有藥了!」
看著他猙獰的面孔,我勾起角。
「不是你說這就是大號流,不用吃藥的嗎,你急什麼?」
「再說你爸說了,是藥三分毒,你一個大學生怎麼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懂?你就熬著吧,總能熬過去的。」
我朝他微微一笑:「熬不過去也沒關系,下輩子投個好胎。」
鄒一僵,拽住床單的手逐漸地失去。
隔著這麼遠,我都能聽到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我覺他現在要不是生病了,大概能起來活活地掐死我。
然而這話都是他們家自己說的,他又說不出來什麼。
片刻后,鄒用力地握了握拳,深呼吸了幾口,沖著我揚起笑容,帶著幾分寵溺道:
「琳琳,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之前是我錯了,原諒老公吧,嗯?」
他這話給我惡心得隔夜飯差點兒都吐出來了。
我真沒想到都到這份兒上了,他居然還能忍。
我「嘿嘿」一笑:「我可沒開玩笑,不怕死你就繼續住這兒吧。」
鄒還是不愿意走,晚上我做了四菜一湯自己吃了個飽,然后在鄒出來的時候當著他的面兒直接把剩飯剩菜都倒進了垃圾桶。
鄒這時候已經燒得臉漲紅,站都站不穩了,他撐著墻面難看至極,閉了閉眼憋氣道:
「琳琳,咱們好歹也在一起一年了,你至于這麼絕嗎?」
我冷冷道:「這話該我問你才是,咱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了之后你把我所有的藥都拿走,你這難道不是想殺了我?!」
鄒語塞,反應過來后下意識地反駁道:「可是我爸媽年紀都那麼大了生病了不吃藥怎麼能行?你這麼年輕熬一熬就過去了啊!」
「再說了,你這不是沒事兒嗎?!」
到現在了,他還是覺得自己做得沒有錯。
說到底,這個人生就是自私涼薄的,他們并不是不懂道理,只是覺得自己的利益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罷了。
跟他們說再多都是沒用的。
我向后靠在椅子上,扯了扯角:「是啊,你這麼年輕熬一熬就過去了,生什麼氣啊?」
「還是
說你覺自己特虛,熬不過去啊?」
鄒恨恨地盯著我,眼珠子都紅了。
我玩著手里的水果刀,回視著他,鄒攥拳頭回了屋。
不一會兒,手機里突然來了一條消息。
我打開一看,是鄒家的群消息。
之前分手的時候我忘了退了,現在群里鄒他媽正在瘋狂地艾特我。
【雪蓮花】:做人要有恩之心!沒有恩之心的敗類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小宋,你說對不對?! 宋琳 宋琳 宋琳
我冷哼一聲。
看來鄒這是回家告狀了,這家人也真是搞笑,我還沒找上門去,自己倒先送上來找罵了。
我干脆了當地問道:「阿姨,你說的是我嗎?」
【雪蓮花】:我說的是誰,誰心里清楚!對你多好啊,現在他生病了讓你照顧照顧你就推三阻四,還故意折騰他,你有沒有一點兒良心?!
我握著手機,簡直要氣笑了。
現在我明白鄒這不要臉的勁兒是哪來的了,是家族傳。
【宋琳】:阿姨,我覺你說得特別對,做人要有恩之心,不然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宋琳】:我買的藥你們全家吃得還好?我知道阿姨你們全家這麼有恩之心,肯定特別激我,你看得這話都說得顛三倒四了。
群里靜默了一會兒,他媽又開口了。
【雪蓮花】:你們做晚輩的孝敬長輩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恩不恩的,你也不怕折了壽?!
【雪蓮花】:我告訴你,你趕好好地照顧,給他做好飯,去買藥給他吃,不然你別想進我家的門!
鄒爸爸幫腔道:「是的,小宋啊,其實我們一直就對你之前談過幾次觀不大好,正經人家的閨誰會談這麼多次啊?」
「只不過喜歡你,我們做家長的才不得不認了,你現在不好好地表現,你讓我們怎麼接你?我們老鄒家雖然說不上什麼大富大貴,門檻也是有的!」
我差點兒笑出聲來!
鄒他媽初中畢業,現在在酒店做保潔,他爸高中畢業,是個送快遞的;我爸媽全是大學教授,他們跟我講門檻兒?!
我之前去過鄒家,也給他們都帶了禮,因為打小我爸媽就教育我人要懂禮數、有教養,因此我對他爸媽的態度都很客氣。
卻沒想到我的禮貌被他們理解了低三下四,覺得我蹦著高兒地想進他家門兒,還跟我擺起譜來了?!
我還沒說話,鄒的姐姐在群里發了消息。
【開心每一天】:「小宋,我爸媽說話有的時候有點兒直腸子,但他們都沒惡意的,你別往心里去。」
我直接在群里發了語音:
「再直的腸子也不可能張就拉吧?趕上醫院掛個號吧,去晚了別再治不了了。」
【雪蓮花】:「宋琳,你說什麼呢?!」
【雪蓮花】:「你趕把你媽手機號告訴我,我倒要問問是怎麼教育的孩子,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我繼續罵:「問你麻痹啊,我祝你們叉染 108 次,早日嗝屁早日投胎,帶著你們家腦干缺失的兒子哪兒來的滾哪兒去吧!」
「還進你家的門兒,我呸,真拿自己當什麼玩意兒了!真是滿山的猴子屬你腚最紅,轉著圈兒地丟人現眼!」
說著我還不等他家反應過來,干脆利索地退了群,把所有人都刪除、拉黑。
鄒簡直要瘋了,一把推開臥室的門,氣吁吁地問我:「宋琳,你瘋了是不是?!」
「你趕現在就去給我爸媽道歉!!」
我獰笑一聲,把涼了的洗腳水端起來一把潑在了他上。
可能是燒得太嚴重,鄒上居然冒出了白煙,看著跟個人形加似的。
「滾你媽的蛋!收拾收拾行李趕滾,我怕你小腦殘疾傳染給我!」
鄒踉蹌著后退了幾步艱難地抹掉臉上的水,瞪著我的眼珠子都燒紅了,指著我了卻說不出話來。
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回屋里拿起自己的行李,回頭惡狠狠地盯著我。
「行,宋琳,算你他媽的狠!」
大概是看出來我鐵了心要報復他,知道再繼續在這賴下去他大概真的會被我弄死,他晃晃悠悠地還是摔門出去了。
我看著他搖搖墜的背影,心里一陣解氣。
大概是這次生病真的燒好了我的腦,想想以前我包子那樣我自己都上火。
現在好了,我終于不用再這種窩囊氣了。
03
第二天一早,做夢的時候我就總覺能聞到一惡臭。
那氣味如附骨之疽,怎麼都擺不掉。
正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尖。
我猛地驚醒,在砸門聲中連滾帶爬地沖到門前。
一靠近大
門,那惡臭就更明顯了,我皺眉順著貓眼看出去,隔壁的鄰居正戴著口罩敲我家的房門。
我打開門,差點兒沒直接厥過去!
好家伙,我家門前堆著一堆不可名狀,大門上、墻壁上,四都涂抹著散發著沖天臭氣的棕褐不明,那難以言喻的味道簡直能給人頂個跟頭!
我簡直惡心瘋了,驚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鄰居也惡心壞了:「yue……這誰啊?這麼沒素質,在人家門口抹……我家有監控,回頭我把視頻發給你,你找業來看看吧!」
我僵在門口。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干的。
除了鄒那一家,我不作他想。
早些年鄒一家還沒搬到城里來的時候,他媽就是遠近聞名的潑婦,打遍全村無敵手那種。
當時他無意中說給我聽,我也就當笑話一笑而過了。
鄰居忍無可忍進了屋,這事兒很快地鬧到了業主群里,好在大家都知道我是害者,雖然惡心得夠嗆也沒說我什麼,只讓我盡快地找人收拾了。
最后我花了十倍的價錢,好不容易請到一個保潔大姐,花了一下午給我打掃干凈了。
只是那味道一直縈繞不去,把墻面重新刷了大白卻還能看出一痕跡。
我簡直氣得全上涌,在看到鄰居發來的視頻時這種怒意更是達到了頂峰!
凌晨三點,原本空無一人的樓道里燈突然亮了,鄒和他媽戴著口罩,鬼鬼祟祟地把一個桶放到了我門前。
他媽稀疏的頭發被一細皮筋扎在腦后,原本就有些吊梢的眼睛更是崩了起來,看著就十分刻薄的樣子。
表扭曲,朝我門把手上吐了一口口水,罵了一句:
「小癟三兒,不識相的賤人!」
然后就拿著桶朝我門上四潑灑。
我簡直驚呆了。
我沒記錯的話,鄒爸媽好像剛剛康復沒多久吧?
鄒更是昨天還在發燒啊!
就為了報復我,寒冬臘月的大冷天,凌晨滴水冰的時候,他倆提著一桶……那啥,到我門前潑?
我一瞬間都忘了生氣,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睚眥必報的報復神啊?!
收拾了兩天,門口的味道終于消散了。
好在我肯出錢,不然就這些活兒,我一個剛剛康的病人能把我累死。
就在我拿著視頻琢磨著要怎麼回報鄒的時候,他卻先一步地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換了個號碼,我不知地接了電話,在聽到是鄒聲音的時候剛想罵他,他卻連珠炮似的急道:
「琳琳,你大伯是不是在中心醫院來著?我媽病了要住院,醫院說沒有病床了,你讓你大伯找找關系給我媽弄一張床啊!」
我還沒開口,電話就被他媽拿了過去。
他媽的聲音不再像罵我的時候那麼中氣十足,而是帶著一虛弱,哼哼唧唧道:「小宋啊,阿姨不舒服,你你大伯趕給我弄個病房,最好是單人的。」
「之前你說的那些,我們都諒你還小不懂事兒,就不跟你計較了。」
鄒又把電話搶回去:「我媽說了,只要你來好好地伺候,讓你爸媽正兒八經地上門兒道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還是允許你進門的。」
我睜大眼睛看著手機,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到底是我生病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這家人真的這麼恬不知恥,臉皮比地殼都厚啊?!
「別磨嘰了,你現在就來,哦對了,弄點兒湯、海參什麼的給我媽補補。」
我磨了磨牙,冷笑道:「好啊,我會燒給你媽的。」
然后就掛了電話,拉黑一條龍。
不一會兒,我大伯也打來了電話。
他大概這幾天忙瘋了,聲音很有些疲憊。
「琳琳,剛才有個男的說是你男朋友,說讓我給弄張床位,什麼……鄒,你認不認識?」
我趕否認:「大伯你別聽他們瞎說,我早跟他分手了!」
大伯松了口氣:「那就好,現在床位缺,還真空不出來了。」
我忍不住好奇:「大伯,他媽得的什麼病?」
大伯想了片刻道:「肺炎,兩個肺都白了,嚴重的。」
可是鄒爸媽不都康了嗎,看那天潑糞那樣子也不像是生病了啊?
大伯繼續道:「本來都好了,好像又凍著了,回去發了兩天燒,這今天送來一看已經很嚴重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好家伙,原來是自作自啊!
本來鄒他媽都好了,結果忍不住非要來報復我,大冷天的穿越大半個城市來我門口潑糞,又冷又累的,可不得出病嗎?
居然肺炎了!
這可真是……我地繃住的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蒼天有眼!!!
鄒的電話不停地打過來,又換了個號:「你好了沒有啊?我媽還在這兒等著呢,你別磨蹭了好不好!」
「難不你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
鄒有些煩躁道:「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還想怎麼樣?」
我反問道:「鄒,你媽是怎麼得的肺炎?」
鄒語塞,結結道:「……就是、就是凍著了唄。」
「怎麼凍著的呢?」
鄒惱怒:「你管這麼多干嗎,你到底來不來?!」
我「嘿嘿」一笑:「湯是沒有了,那天你媽留下的大糞還有點兒,我可以送去。」
「哦,或者等你媽墳頭草長起來的時候我可以去施。」
「你說什麼呢?!」鄒有些心虛道,「什麼大糞不大糞的,你扯這些,難不你真忍心看我媽去死啊?!」
我沉默了一瞬。
這些天的怒氣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我幾乎變了個炮仗,聽見鄒的聲音就著。
然而這一刻,我突然沒來由地有點兒難過。
我想,原來鄒也是會怕人死的。
我們也曾是最親不過的人,我幻想的未來里都有他的影子。
我曾經真意切地以為,我們或許可以走到最后。
然而現在我才不明白,他從來沒有在乎過我。
他甚至一片藥都沒給我留下。
我輕聲道:「鄒,拿走我藥的那一刻,你是真的沒有想過我可能會死掉嗎?」
鄒沒有回答。
我明白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掛了電話。
04
鄒的媽媽到底沒弄到病床,自己帶了椅子靠在鄒上打了點滴,從醫院門口的醫療械店里開了幾個氧氣袋湊合著吸氧。
這是我去做 CT 的時候看到的。
因為怕得肺炎或者心炎,我還是時間去了趟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
檢查結果很好,除了貧沒什麼其他的病了。
拿著單子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一個悉的影,鄒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媽媽靠著墻一個人在打吊瓶兒。
才幾天不見,他媽就已經瘦得了相了,手腕細瘦得好像水了的爪,腕骨凸出的直愣著,吊瓶里的水順著蠟黃的皮注。
靠在冰冷的墻壁上,上的毯子已經掉到了地上,然而巍巍地卻怎麼都不出手去夠。
旁邊推著病床的家屬沒有注意腳下的毯子,那臟兮兮的毯很快地被踩到角落里去了。
呼哧呼哧地著氣,死死地盯著那毯子說不出話來。
看起來實在有點兒慘。
然而我想起那天晚上他媽怨毒的眼神,那一心也消散了。
能有今天全是自己作的,但凡當初不那麼對我,自己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下場。
報應不要來得太快。
大概察覺我的視線,他媽艱難地抬起頭來,在看到我的一瞬間枯槁的眼神突然迸發出極大的亮來!
著氣,從嚨里「呼嚕呼嚕」地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哆嗦著手要來夠我,眼里居然流出淚來。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心里有些慨。
我對鄒他媽真是沒說的。
我家條件還不錯,爸媽都是大學教授,早年房子買得及時,省里還有一些鋪面。
他家條件不好,他媽這輩子吃的第一個海參是我送的海參禮盒,吃的第一口燕窩是我送的燕。
我從來沒有因為鄒家窮而看不起他,反而覺得他爸媽把他拉扯大不容易,逢年過節都會去送東西。
小到保健品、水果,大到他爸媽的服、鞋子,甚至家里的一些家用電我都是我給買的。
我不是不知道上趕著不是買賣。
我只是覺得鄒不會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我幫他家減輕一點兒負擔也沒什麼。
可我到底是高估了人。
直到現在我才想明白這個道理,其實很多時候善意在別人眼里只會是一種弱。
譬如東郭先生與狼,再譬如農夫與蛇。
我的善意會變別人傷害我的刀刃。
只是那時候我太年輕,滿眼都被蒙蔽,真的覺得有飲水飽,鄒會懂我。
現在生活給我狠狠地上了一課,還好這節課來得不算太晚。
鄒他媽媽大概是覺得拿住了我吧,不然以我的條件干嗎要對鄒一個農村窮小子這麼殷勤呢?
所以才竭盡全力地打我,就是為了讓我永遠臣服。
只可惜錯了,我是因為才這樣,而不是因為賤。
我冷漠地看了一眼他媽出來的手,那手已經到了我的腳,我抬起來甩開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后傳來沉悶的嗚咽聲,在人聲嘈
雜的醫院里一閃而過,很快地就消失了。
……
我把鄒的東西都收拾出來,寄到了他家。
上樓的時候遇到了鄰居,喜笑開地朝我招招手。
「那天上你家門口抹……那啥的人查出來是誰了!」
我有些驚訝。
后來看到鄒他媽媽那副樣子,我本來想報復的心也淡了,就沒有再追究過這件事。
怎麼會突然查出來了是誰呢?
鄰居神兮兮道:「那天那個視頻我發到業主群了,結果咱們有個鄰居把視頻分到朋友圈了。」
「你猜怎麼著,他朋友圈里正好有那男的的領導!」
我有些疑:「誰的領導?」
「那個姓鄒的啊,是姓鄒吧?聽說是宏東的文員,他們領導看著那個視頻一看有點兒眼,再一看這不是自己家的職員嗎?!」
我愣了,啞聲道:「不會這麼巧吧?」
「可不是就這麼巧?!要我說啊,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領導當場就怒了,回去找了個由頭兒就把他給開了,也算是給你報仇了!」
鄰居越說越開心,很顯然那幾天也被熏得不輕,心里憋著氣。
向道謝過后,我慢悠悠地上了樓。
鄒被辭退了?
他有多看重這份工作我知道,他就是個普通二本學生,原本是進不了宏東的。
只不過但是有個關系好的學長推才進去的。
宏東是省里數得著的大公司,待遇好、福利高,也不用 996,很多人破了頭都進不去。
因此鄒一直很以這份工作為豪。
現在被辭退了,他媽又這樣一天不知道要花多錢,難不全家都靠著他那個送快遞的爸維持?
這還真是……我心里五味雜陳。
可也說不上同,鄒了我的藥把我扔下,他爸媽拿了藥還跟我耀武揚威,甚至后來還來我家門口潑糞。
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當初做下的孽,遲早要償還吧。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砸門聲。
我去開門一看,是滿臉怒意的鄒。
他緒激,用拳頭抵著門咬牙切齒道:「宋琳,你至于做得這麼絕嗎?!」
「我媽都住院了,現在醫藥費全靠我工資維持著,你何必這樣趕盡殺絕!」
我有些失地看著他。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第一反應還是責怪我。
到了現在,他一句道歉都沒有。
我冷冷道:「你的視頻不是我傳播出去的,難不你跟你媽來潑糞之前不知道看看有沒有監控嗎?」
「再說了,你被辭退是因為你潑糞,你要怪只能怪自己。」
鄒咬住,眼睛突然紅了。
片刻后他「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抱住我的哽咽道:
「琳琳,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難……」
「我媽進 ICU 了,一天就是好幾萬,我家的錢全砸進去了都不夠,我就指著這份工資了!」
他是真的傷心了,嚎啕大哭地傾訴著:「我當時拿走你的藥真的沒想過你會怎麼樣,我就覺得一個小冒而已,很快地就好了。」
「你能不能原諒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他的眼淚抹了我一,哭得說不出話來,要多慘有多慘。
可我心里一點兒波瀾都沒有。
「小冒?」
我反問道:「小冒你什麼藥,讓你爸媽自愈就好了啊?」
「小冒你跑什麼,你怕什麼傳染?」
鄒被我問得說不出來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我心里清楚,他并不是覺得自己錯了。
他只是離開了我,第一次面對這個世界才知道有多難。
以前家里沒錢了用我的錢,去醫院直接掛我大伯的號,有什麼事兒了我爸媽會幫他解決。
甚至就連他過年送去領導家的禮品都是我家準備的。
現在他自己一個人了,撐不下去了,只能回來找我了。
我有時候甚至有些謝這場病,讓我看清了之前沒看清的東西,讓我清醒過來,甚至拯救了我一輩子。
如果跟鄒結婚了,以他家的德行,我還不知道要遭多罪。
我用力地扯出,按了一邊的業鈴。
「滾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鄒一頓,更加大聲地哭嚎,涕泗橫流:「琳琳、琳琳!別拋棄我,你想想我對你好的時候啊……」
我當著他的面猛地關上了門。
鄒還在外面糾纏不休,被趕來的業趕出去了。
我聽著門外消散的聲音,嘆了口氣。
05
后來的消息是我聽大伯說的。
鄒
的媽媽負擔不起昂貴的醫藥費,出院自己回家了。
然而那麼嚴重的肺炎,回家就是等死。
鄒跟著他爸出去送快遞了,只是他習慣了過好日子,忍不了大冷天出去四奔波,很快地就辭了工作。
然而這個時候就業力更是出奇地大,他無長,學歷也不行,只能找一些不怎麼好的工作,工資又低又累,他都做不下去。
后來他家連房租都付不起,被趕出去后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鄒倒是還來找過我幾次,但我怕他糾纏已經搬家了。
我們徹底地斷了聯系。
……
搬家那天,我爸媽來幫我慶祝。
那天特別好,灑在雪上,整個世界都亮堂了起來。
我猛吸了一口雪后清新的空氣,歡快地跑到我媽邊拉住了的手。
未來還很長,擺了絆腳石,我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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