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第 4 節 竹馬指南

高考績出來的第二天。

國大招生辦把我省狀元的竹馬圍了起來。

「來國大,專業任選,獎學金都歸你!」

在他家嗑瓜子的我,檸檬了。

沒想到……

三天后,我跟他一起被國大錄取了。

竹馬淺笑:「還好你只差 2 分,不然就要一起去其他學校了。」

1

「你考上國大,我給你二十萬。」

說這話的,是我的竹馬葉繁。

我家是做水果買賣的,一年利潤都沒有二十萬這麼多。

而他家是房地產大生意的,這錢也就是他的零花。

我承認我饞了,但作為學渣的我想再裝裝。

我倔強地踮腳,努力抬頭和近一米九的葉繁對視。

「男人,你是在用錢辱我嗎?」

憑借高優勢,葉繁居高臨下地蹙眉看著我。

一副「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的表

「你考上名校我給你錢,還辱你了?不要算了。」

笑死了!跟我玩擒故縱?

當我夏卉是吃素的?

我毫不猶豫地回。

「好,我接你的辱。」

死對頭用錢辱我,還有這種好事?!

但凡我猶豫了一秒,都是對這二十萬的不尊重。

不過……

「你錢多了沒地方燒?」我總覺得他有什麼謀。

「那就再加個賭注。三十萬,你輸了還要管我聲哥哥。」

果然!他還是覬覦「哥哥」這個稱呼!

明明我比他大十幾天,這人是什麼變態,還有這種病?!

腦子一熱,我就應下了這場豪賭。

「我等著你手捧三十萬,跪地喊我姐!」

2

高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終于,我拼死拼活有了勝利的果實。

國大給我打電話了。

我抱著錄取通知書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后非常張揚地跑到了他面前炫耀。

「看見了沒,錄取通知書,國大的!」

葉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也不墨跡,帥氣地甩了一張三十萬的卡給我。

還瀟灑地補了句:「給,拿去花。」

濃郁的金錢香氣撲面而來,我已經被香迷糊了。

我假模假樣:「其實你可以不用給我的……」

「那還我?」

「……我不想你做言而無信的人,所以吃點虧,替你花錢消災。」

回應我的,是他的冷笑。

我也不在意。

「葉公子今天想吃什麼,我請客。」

該大氣就大氣,我只是想證明:守財奴不代表是吝嗇鬼。

「拿我的錢做人,你可真會來事兒。」

葉繁上說著看不上,倒是誠實,依舊跟著我來到了……

便利店。

他掃了幾眼我手中的卡,看我的眼神更嫌棄了。

我面不改:「你挑個雪糕。」

半分鐘后。

我瞳孔地震,拳頭都了,刻在我 DNA 里面的摳搜覺醒。

啥家庭條件啊,敢吃這麼貴的哈達斯。

「怎麼?腰纏二十萬的夏國大,連這都付不起?」

葉繁故意當我面掀開了冰淇淋蓋子,挑釁地看向我。

這下,不買也得買了。

迫不得已付款時,我覺心在滴,這就是要我的命啊。

我回頭怒瞪了葉繁一眼,可他已經在品味中了。

「嗯……哈達斯是比老冰的口,要富一些哈。」

我默默看了眼手里的老冰

往日的摯里融化開來,在此刻竟有種苦的滋味。

冰涼,從頭涼到腳,心涼。

3

聽說國大校園的面積很大,堪比 571 個足球場。

所以,我下定決心,要在開學前學會騎自行車。

神奇的是,葉繁開始每天陪我練車。

「快踩,用力!」

「歪了,歪了!」

「左轉,你那是右!」

在他氣急敗壞的聲音中,我總有種命懸一線的覺。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因為下一秒,我就連車帶人,一頭扎進了小區綠化帶里。

葉繁火速趕往現場支援,朝我出援助之手。

他的形象,一下子變得無比高大起來。

我又不可避免地心了。

然而,只是那一瞬間。

因為把我拽起來后,葉繁就開始說風涼話。

「大學生,學不會騎自行車,呵!」

「得虧是綠化帶,你要是撞到玻璃上、車上,你還要賠錢!

我還沒來得及懟回去。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穩穩地騎著自行車從我倆面前路過。

我們倆:……

殺害力不大,侮辱極強。

我努力辯解:「我不是學不會,只是我的四肢和腦子,有它各自的想法。」

「四肢和腦子不協調,我建議你去治療。」

本以為葉繁的損能到此為止,但明顯是我太小看他了。

一個下午,我栽進綠化帶的糗事。

上至六十歲保安大爺,下至小學三年級的孩子,就都知道了。

不僅如此,葉繁還拿我當反面案例教育小朋友,逢小孩兒就指著我說。

「四肢不發達,頭腦更簡單的典范。」

被諷刺的我:「???」

我好歹也是個國大錄取生,不要面子的啊!

4

報到當天,我迷路了。

偌大的國大校園讓我這個路癡不準方向。

一個人站在烈下,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竄。

手指在【狗葉】的聯系人上猶豫了一下。

要不……問問?大不了被嘲笑……

心掙扎著,突然聽見有人喊我:「夏卉。」

「常興辰?你怎麼在這。」

「我來報到的。」

我怔了下才想起來,葉繁是省狀元,常興辰是省第三名。

只是……

「你不是一直想上北大,怎麼來了國大?」

常興辰頓了頓,含糊道:「國大也不錯。」

不等我多問,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咕了起來。

常興辰也忍不住笑了,心地給我找了個臺階下。

「要不還是先吃飯吧,就當陪我這個校友了。」

「那、那好吧。」

藏在帆布鞋下的腳趾,已經把芭比夢想豪宅摳出來了。

不過國大的飯很好吃,好吃到能夠把我剛才的尷尬一掃而空。

「咱們高中食堂就有紅燒,我記得你特別吃。」

我驚詫極了:「你咋知道?」

「因為看到你十次,有七次你都會在那個窗口排隊。」

「哦哦哦。」

我點頭,真想把葉繁拉過來嘲諷,認識十八年,他都不一定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常興辰給我遞來一碗湯:「我剛剛看到葉繁和個學姐在聊天,他在國大的人?」

不知怎的,我突然沒了胃口。

5

道別了常興辰,我漫無目的地在校園游

常興辰口中的那個學姐,樂然。

是葉繁喜歡的孩。

也是葉繁考國大的力。

正想著,微信消息提示音連著響個不停。

——吃飯了沒?

——哪兒呢?

——我找你去。

——速回!

不用想,肯定是葉繁。

難為他追神之余,還能想得起大明湖畔的夏卉死了沒。

——我:已吃。

——怎麼不等我一起?

——我:

——你現在在哪呢?

——我:學校。

聽我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廢話文學屬實讓我玩明白了。

——夏卉,你給我等著!

葉繁撂下狠話后。

我嗤笑,囂張地拍拍手。

等個屁!

國大那麼大,他能找到我?

沒想到,二十分鐘后,我在亭子里被人揪著領提起。

看著葉繁漆黑的臉,我能屈能地收回前面的話。

他累得一直,毫不介意地搶過我手里的水一飲而盡。

「來國大的第一頓飯,都不跟我一起吃,翅膀了啊你。」

我:「你不是在忙嗎?」

「誰說的?」

我眼神躲閃:「我猜的。」

「吃飯去,吃過了也得陪我吃。」

一個小時兩頓中午飯,生產隊的驢也不能這麼吃啊。

只是沒想到,吃一頓飯,我竟然被黑了。

6

表白墻上掛著我的照片。

不過不是表白,是「揭發」。

《某生疑似腳踏兩條船,中午接連陪兩個人吃飯》。

兩張配圖我均有出鏡,但對面坐著的人不同。

雖然都打了厚厚的馬賽克,可本當事人不難認出那就是自己。

葉繁的奪命連環 call 響了又響,見我不接直接殺到了宿舍樓下。

見了面就是一句怒氣滿滿的:「那 TM 誰啊!」

我答非所問。

「已經刪了,我剛才聯系過了,那人說會公開道歉的。」

葉繁沒說話,我以為他是對這個

理結果滿意,消氣了。

誰知道葉繁來了句:「……常興辰?」

我也不想沉默啊,但葉繁他猜得太準了。

「你怎麼知道的?」

葉繁一副「我就知道會是他」的樣子,氣得當場打了一套空氣軍拳。

「這麼久了,你還跟他藕斷連呢?想舊復燃?

「他要是真喜歡你,當時會拒絕你嗎?

「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我蒙了。

因為我沒聽懂葉繁在說什麼。

不算上今天,我和常興辰都沒說過超十句話啊老天爺。

我如實道:「我沒聽懂。」

沒想到葉繁冷笑一聲。

「裝傻?你當年給他寫書那事兒,我親眼看到的!

「小小年紀不學好,還學人家早

「我當時就應該直接告訴你爸媽,把你這些不該有的念頭,扼殺在搖籃里。」

我:……

我打斷道:「那書,我幫別人送的。」

葉繁半信半疑:「誰?」

「我當時的同桌啊,后來常興辰拒絕了,你該不會……」

氣氛一度陷尷尬。

我試探地問:「所以那三十萬,是你擔心我早,激勵我的?」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過,那這麼說,常興辰還是我的貴人呢。

我故作憂愁地慨:「國大差一點兒就失去我這個人才了。」

「得了吧,國大沒有你,就像魚失去了自行車。」

損還是葉繁損。

我不氣我不氣,氣出病來沒人替。

7

大一剛開學,要忙的事一點都不

但沒想到,葉繁比我這個加了三個社團的人,還忙!

每次問起來,就是不在學校,在忙什麼也不說。

這一轉眼,就忙到了國慶節。

「這次放假,你怎麼回去?」

「怎麼回去?我搖花手飛回去。」

我可太不著調地胡說八道文學了。

「那行吧,我本來還說載你一程呢,算了算了。」

某人突然打了個哈欠,手「不經意」間地甩飛了車鑰匙。

然后慢作地撿起來。

就差按著我的頭讓我看車鑰匙了,生怕我不知道他有車。

我配合著問了句:「什麼車啊?」

「吃得苦中苦,長大開路虎。」

葉繁從小到大都是順風順水。

他能不能開上路虎,取決于他有沒有駕照,和錢沒關系。

我承認被他裝到了。

「葉總可真是財大氣,這麼貴的車,說買就買了。」

「人還是要靠自己,畢竟,我也不指你學會開車載我了。」

……我的母語是無語。

死去的自行車栽綠化帶記憶又開始攻擊我。

「所以這些天看不到你人影,是去考駕照了?」

「不然呢,我都曬黑了好幾度。」

我「哦」了一聲,沒說話。

原來他不是和樂然約會,培養去了。

回家那天,葉繁給我開了副駕駛的門,可我卻很遲疑。

「副駕駛我能坐嗎?」

他:「你不坐副駕駛坐哪兒?我懷里啊?夏卉你玩得變態啊。」

我:……

8

原來我爸媽一直催我回家,不是因為想我了。

而是他們報了個旅行社,出去浪了。

微薄的親,讓我著鼻子開始看水果店。

畢竟,他們沒給我留生活費!

至于卡里的三十萬……守財奴的我,是萬萬不舍得花的。

忙碌了一上午,夏師傅決定給自己整碗泡面。

,菠蘿可以理一下嗎?」

「可以的,稍等。」

我放下泡面,重新打起神來。

一抬眸,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狗葉。

我禮貌微笑:「剛剛我說錯了,應該是不行。」

葉繁一臉正經:「殺是不是?我這都老顧客了。」

「我不把你綁過來,讓你在店里幫忙就不錯了。」

葉繁輕蔑一笑,把 VIP 卡往桌子上一放,我就心神領會了。

如果流失了一個 VIP 客戶,相當于放棄了一年好幾個 W 的收

我絕不允許這樣恐怖的事發生。

「尊貴的 VIP 客戶,請問我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石榴剝好籽,再開個椰子,椰和果分離的那種。」

我瞪了他一眼。

他卻小人得志地晃了

晃 VIP 卡。

我忍。

手起刀落,椰子完理。

我在水果店殺了十年的椰子,我的心早已跟殺椰子的刀一樣冷,男人已經傷不到我了。

「小夏,理得干凈一些啊,不要出馬腳。」

「葉公子今天如果不在店里幫忙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兒園尿床的事,掛在學校表白墻上。」

我自己淋過雨,也見不得別人有傘。

葉繁默默穿上工作服:「惡毒如你。」

那麼就到此為止吧,再欺負他就不禮貌了。

畢竟我只有一個竹馬,我不想死他。

9

許是上次做了一次萬惡的資本家,剝削葉繁后,我遭報應了。

智齒發炎了。

拔完一邊后,我臉腫得就像那個被蜂蟄過的修勾表包。

形象損,我竭力避開葉繁,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再小心,還是被葉繁給逮了個正著。

「夏卉。」

「夏卉!」

后,葉繁喊我名字的聲調,一聲比一聲高。

我步伐也逐漸加快,卻還是被他給揪住了后領。

「咦?你臉怎麼看上去寬了這麼多?口罩都遮不住了。」

我心下不好,趕抬手捂臉。

可惜晚了。

葉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挑開了我的口罩。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背著我整容了?而且還失敗了?」

他快笑翻到地上了。

到了嚴重的刺激和心靈創傷。

手指飛舞,我在手機上憤怒打字:「會不會說話,我這拔完智齒的后癥!」

葉繁只是略地看了一眼,就攬著我肩膀接著調侃我。

「哎呀沒事,我不嫌棄你,我的松鼠孩兒。」

我……誰要做什麼松鼠孩啊!

接著葉繁就拉著我去食堂吃飯。

但我剛拔了智齒,吃不下,只能看著他大快朵頤。

還有我近期很喜歡吃的椒鹽蝦!

看見我炙熱的眼神,葉繁大氣地把蝦推到我跟前。

「吃吧。」

我很有原則地搖了搖頭,遵循醫囑,近期只吃流食。

可他剝好了蝦放在我邊:「我喂你,來張,啊~~~」

我可恥地心了。

當我拉下口罩,配合地張開了時……

剝好的蝦卻進了葉繁的里。

「這個蝦的口啊,香,回味無窮。」

我微笑臉。

非著名食評論家葉繁先生代表作:《哈達斯與老冰的區別》《椒鹽蝦口點評》。

我太喜歡和葉繁相了。

這種被他氣到要吐覺,實在讓我著迷。

10

我百無聊賴地陪葉繁在餐廳吃飯。

遠遠地就看見一生端著餐朝我們這一桌走來。

果不其然,喊了句:「葉繁。」

百聞不如一見,這是我第一次見樂然本人。

白皙,材高挑,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稱得上是攝人心魄。

校花的模樣,跟矮窮矬的我形了鮮明的對比。

我低頭,默默用頭發擋住自己腫起來的臉頰。

沒想到卻主跟我打招呼。

「夏卉你好,我是樂然,久仰大名。」

我把頭埋得更低:「你好你好。」

樂然笑瞇瞇地說:「看來是靦腆的格呀。」

葉繁直接拆臺:「裝的。」

我抬就是一腳,葉繁直接痛出了聲。

疼過之后,葉繁突然壞笑。

「樂然姐,我給你介紹一下,是夏卉,有三大好:吃飯、睡覺、看無腦霸總文傻笑。」

我氣得又給他了個飛

練地側一躲,賤兮兮地說:「踢不著,氣死你!」

我一把薅住了葉繁的頭發。

葉繁吃痛,不甘示弱地要去摘我的口罩。

場面一度很混樂然是什麼時候走的,我倆都不知道。

11

拔另一邊智齒的時候,是葉繁陪我去的。

準備到我時,葉繁突然說。

「疼的話,就握我的手。」

葉繁順勢和我十指扣,讓我心臟跳了半拍。

葉繁他……

「不過,你拔牙的時候會不會到啊?就是能濺別人臉上的那種。」

的話噎在了嗓子眼。

差點兒忘了,葉繁是暈的。

想象了一下他暈倒的場景,我只能微笑面對。

「我是拔智齒,不是割大脈。去不了的話,別勉強。」

「不行,我得參與你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階段。」

為什麼此刻葉繁上籠罩著父輝呢?

「你……」

我話還沒說出口,葉繁就捧上了我腫脹的臉頰。

道了句:「乖,你就在此地不要走,我去買幾個橘子。」

我 TM……

歡喜冤家的青梅竹馬之間,果然永遠是拒絕的。

為了避免葉繁暈在牙科醫院,影響我拔智齒,所以我堅持不要他踏進手室一步。

室外,葉繁這個戲還上演了一場生離死別的年度大戲。

「還會再見嗎?卉子。

「再見的時候,你不要當我面吐好不好,我真的會暈的。

「卉子,你要聽醫生的話,把吐干凈再出來啊。

「卉子、卉子,你要是讓我看見了,我怎麼活呀!卉子!」

最后連醫生都看不下去了。

「姑娘,門外那個上躥下跳的,是你男朋友吧。

「這種男生會疼人,看得出來是擔心你的。」

我上次這麼無語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葉繁會不會疼人我不知道,做事很「狗」是真的。

不過也多虧了外面那人的上躥下跳,我沒有那麼張了。

12

智齒初愈后,葉繁帶我和他室友去外面吃飯。

飯桌上,大家都喝了不的酒。

我怕回去不方便,就轉戰飲料了。

只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牙都用上了,也沒能擰開那瓶可樂。

葉繁室友見狀,主說道:「夏卉,我來幫你吧。」

我是不愿意麻煩別人的,尤其是不的人。

剛要開口拒絕,便聽見葉繁急促地說了句:「不用不用兄弟。夏卉那一大耳刮子過去,時速三十二公里,至能把你牙扇掉兩顆,不可能擰不開。」

葉繁說得信誓旦旦,小跟抹了開塞似的。

我咬牙切齒:「喜歡的話,我現在可以破例賞你一個啊。」

照他這麼說,我這一掌下去怕是會當場抬走他,直接吃席。

「那我就倒地下訛你。」

我呸,不要臉。

我氣壞了,把可樂往桌上一放,把心的火都化作為食,狠狠地吃了一大口。

下一秒,可樂卻被葉繁不地擰開,并塞進我手里。

我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想喝的時候沒擰,不那麼想喝的時候才給我擰。

喜歡與不喜歡,都在細節里。

認清現實后,這讓我狠狠地 emo 了一下。

更沒想到的是,他還在我耳邊悄聲說。

「以后擰不開瓶蓋找我,別老麻煩別人。」

說話可真夠難聽的。

我脾氣上來了:「家住大海邊兒啊,這也要管。」

「別人怎麼樣我不管,你夏卉,老子管定了。」

不準葉繁這話的意思。

有點兒蠻橫,卻……又有點兒曖昧是怎麼回事。

我試探道:「喂,喝醉了?」

我的話剛問出口。

葉繁就醉得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果然,這只是他酒后的胡言語罷了。

13

我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事

樂然應該是有男朋友的。

我親眼看見和一個男生在學校里牽手,那人明顯不是葉繁。

難道……葉繁是備胎?

意識到這件事后,我看向葉繁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憐憫。

甚至我忍痛破費,中午飯給葉繁買了幾個純綠的素菜。

葉繁看著我為他心準備的全綠宴,疑:「請我吃?下毒了?」

我嘆氣:「吃吧,這太符合你頭頂的了。」

「咒我呢?奪筍吶。」

聽懂了,但是沒完全聽懂。

我握了拳頭,真想給他幾個時速三十二公里的大子,讓他嘗嘗鮮。

「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頭頂真有青青草原。」

葉繁里咀嚼著青菜,笑容卻漸漸消失。

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希他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結果他聲音都變形地喊了一句話:「你和常興辰在一起了???!!!」

我:???

14

看他還是一臉憤怒,我也憤怒了。

樂然有男朋友,你知道嗎?!」

葉繁擰眉:「知道。」

我瞪他:「有你還……」

質一下就不一祥了,知三當三的人值得被世人唾棄!

「有男朋友怎麼了?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語氣帶著點無所謂,看向我的神還有點難過。

我沉默了。

沒想到葉繁樂然到這種地步了,甚至不惜做三撬墻腳。

「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說完我就走了。

葉繁的三觀,實在讓我反胃。

15

葉繁這老六,竟然想拉我一起去看樂然的設計作品展!

「要去你自己去。」

我甩開了葉繁的手,非常抗拒去陪他撬墻腳。

「別呀,我都跟樂然姐說好了,特意去支持,票都拿了。」

天一口一個樂然姐,親個不停。

我氣。

「既然那麼甜,怎麼不我夏卉姐,雙標狗!」

「你是個屁的夏卉姐,我就你夏卉。」

覺被區別對待了。

為了避免鬧天大的誤會,我旁敲側擊地問葉繁。

「你和樂然是親戚嗎?」

「那怎麼可能啊,我和是朋友。」

得到這個回答后,我一下子失頂。

心僅存的那一點兒希,也破滅了。

我們又開始了冷戰。

幾天后,我們因為一束花,破冰了。

16

雖然我不止一次地幻想過,葉繁抱著玫瑰朝我走來的畫面。

但是這個時候真正來臨,我還是會張得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葉繁把滴的玫瑰花束直接塞我懷里。

「諾,拿著吧。」

「你……給我花干嘛?」

我抱著花,心怦怦怦地跳個不停,腦子里糟糟的。

「街上遇到了個賣花的老太太,非得賣給我。我看不容易,就都買下來了。我拿著也是浪費,只好給你了。」

我:「……」

我就知道,這花不是他特意買給我的。

理智回籠之后,我又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可現在,不是玫瑰的花期呀。你是不是被坑了?多錢?」

據生活常識來看,只有是花期的時候,街上才會有賣花的。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買都買了。」

我腦子里突然有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你該不會是送別人的,沒送出去,廢利用又給了我吧?」

葉繁心直口快,怒罵道:「我靠,你有病吧夏卉。」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反應才是正常的。

還好不是,要不然我真得讓葉繁見識一下什麼帶刺的玫瑰。

不過……

「給樂然姐就行了,我就不用了。」

我佯裝大度,可沒想到葉繁先生氣了。

「什麼意思,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干嘛還送給別人?

「是不是我給你的東西,你總拿去送人啊。

「夏卉,你這樣就過分了,那都是老子的一片心意,你竟然……」

我聽著他說話,越說越不對勁,終于忍不住打斷。

「你不是喜歡樂然姐嗎?不送花給,送我干……」

話沒說完,葉繁就出雙手,給我來了個倒蔥。

還左右搖晃的那種。

我氣得一直在掐他大,「葉繁,你干嘛!給我放下來!」

「我看你腦子是不是真進水了,倒一倒。

「樂然姐的爸爸在工地作不當,不幸去世,我爸媽可憐,就一直資助上學。」

17

烏龍!

大烏龍!

葉繁聽說我的「三觀不合,友不慎」的理論后,直接給氣笑了。

敲詐了我三頓飯,才終于消停下來。

正當我下定決心,要挑個好時間,和葉繁表白的時候。

室友突然告訴我一個驚天地的消息。

「夏卉,我聽說葉繁有朋友?」

我蒙了。

又是哪來的朋友?

室友:「我也是剛聽說的。金融系的省理科狀元葉繁來國大的唯一條件,把和錄取分數線差兩分的朋友,一起打包進來!」

只要績足夠好,是可以和國大談條件的。

不僅專業任選,獎學金也能隨便拿。

看來葉繁開出的條件是,把和分數線差兩分的朋友招進去。

我的緒,在幾天經歷了大起大落,現在是一落千丈。

我怒氣沖沖地打電話質問:「你有朋友不告訴我?」

朋友?」

我把室友說的話跟葉繁講了一遍。

可電話那邊兒的葉繁,似乎一下子被我氣笑了。

「夏卉,我就說你腦子里的水沒倒干凈吧。」

「葉繁!」

我氣炸了,但口都是酸的。

這麼多年暗的竹馬,有朋友了。

我可太難過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今年國大的錄取分數線是多。」

當初得知自己被國大錄取后,我高興得忘乎所以。

本就沒去注意國大這一年的錄取分數線是多

18

掛斷電話后,我將信將疑地查了度娘。

這這這………

原來今年國大的最低錄取分數線,竟然正好比我的高考分數,要高上兩分。

也就是說……

被打包進國大的人……

是我。

這時,手機響了,是葉繁。

「剛才吼我的氣勢呢,拿出來啊。」

他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

我底氣不足極了。

「三、三十萬要還你嗎?」

「……夏卉,你腦子里只有這三十萬?!」

葉繁似乎被氣笑了:「三十萬你自己留著,賠我點別的!」

我試探著說:「怎麼,我要把自己賠給你嗎?」

典型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語氣。

電話那邊的葉繁「嘶」了一聲。

我以為他接下來會說:「你可拉倒吧,都兄弟,別整這出。」

結果,他說:「也行吧,勉勉強強,有總比沒有好。」

19

葉繁去做了樂然姐畢業設計作品展的模特之一。

西裝一穿,金邊框的眼鏡一戴,還真有斯文敗類那味兒。

這小模樣,還有兩副面孔呢,真是讓我有點兒饞他子了。

「怎麼樣?被哥帥到了吧。」

可惜的是,一開口毀所有。

「是不錯,人模狗樣的。」

「這帥得驚天地,泣鬼神。」

「要是能做個啞帥哥,就再好不過了。」

葉繁胳膊環抱著我,把我圈了個結結實實,讓我逃無可逃。

然后清了清嗓子,近我耳邊,展現了一下自己的低音炮。

「寶貝,你要逃去哪里?」

emmm,嗓子里好像卡了輛拖拉機。

「來我的懷里。」

救命啊!

我上輩子可能是毀滅了銀河系,才派葉繁來油膩我。

「說得很好,以后不準再說了啊。」

「咳咳,天化日之下撒狗糧。」

樂然姐過來提醒葉繁該準備上臺了。

我忙推開葉繁,乖巧地喊了句:「樂然姐。」

葉繁不滿:「你我的時候,為什麼不會這麼甜?」

我嫌棄地「嘖」了一聲。

實在搞不明白一件事。

葉繁他不壞不渣,不不搶,不賭不黃,不煙不喝酒。

36 度高級完,且常年績優異。

怎麼在一起后,就這麼心塞呢。

雖然葉繁在后臺故意油膩我,但上了 T 臺就了正經人。

我滿眼都是他,還化迷妹給他拍了好多照片。

下臺后,葉繁朝我跑過來。

攤開手,笑盈盈地對我說:「媳婦兒,抱一個唄。」

臺上:冷酷無的拽哥。

臺下:我想抱我媳婦兒。

20

我家有個水果店,店里新來了個搬水果、切水果的員工。

員工不要工錢,續航一天只要兩碗大米飯。

想要一個這麼好的員工,首先要有一個任勞任怨的男朋友。

我躺在店外搖椅上,悠閑地曬著太,看著葉繁忙前忙后。

「辛苦了葉哥。」

「葉哥不辛苦,葉哥命苦。」

是本店 VIP 客戶又怎麼樣,不還是要在岳父岳母面前大獻殷勤。

以后想吃剝好籽的石榴、理好的椰子,就得自己手了。

常興辰過來買水果,問我是不是婚期將至,祝我新婚快樂。

我唉聲嘆氣,故意說得很大聲:「憾的是沒多談幾個,就稀里糊涂地要結婚了。」

葉繁正在削甘蔗皮,氣得甘蔗都快削出火星子來了。

脆弱男人在線破防。

常興辰也存心逗他,同我說:「要不先談幾個再結婚好了。」

我努力憋笑,又說起了渣男語錄。

「認識久了,他就像我自己,沒什麼覺。」

這下葉繁就忍不了了,跑過來罵罵咧咧。

「什麼覺,我很有覺的好嘛!」

我一臉單純:「嗯……就是不太有新鮮啦。」

就這樣,我猝不及防地把葉繁氣哭了。

常興辰拿起被削得面目全非的甘蔗,火速逃離現場。

我看著哭唧唧的葉繁,心很是

便學著霸道總裁的樣子,把葉繁擁懷中,讓他靠在我肩頭。

「男人,不許哭,你連眼淚都是我的。」

一句霸總語錄,毀了葉繁好多溫

在故事的最后,時速能達到三十二公里的大子。

還是便宜了葉繁這個不識好歹的小伙子。

不過,我的竹馬葉繁,在我的青春里,真的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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