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第 5 節 18歲六月之約
半夜撿了一個醉酒的弟弟。
弟弟不老實,把我的拖鞋踩掉還踢飛了。
我怒了,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到了地上。
弟弟躺在地上皺著眉:「你家暴啊。」
我笑笑:「家暴?這麼想當我兒子,來,聲爸爸聽聽。」
弟弟:「……你大爺。」
1
周末去買了份小生煎,拐過一個巷口,就聽到了很小的哭聲,我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臉著墻觀察,就見幾個小混混圍著一個小姑娘。
「哥,這應該夠了吧。」
為首的那個足足有一米八,叼著煙含糊地說:「就這麼點?」
那小姑娘抹了把眼淚,還被煙嗆了一口。
煙霧繚繞,我真害怕小姑娘被煙嗆死。
我火冒三丈,天化日之下竟敢搶劫。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這算什麼?!
「嘿,干哈呢」,我嚎了一嗓子就沖了過去。
小混混和小姑娘都朝我這邊來。
我沖過去,小姑娘臉上有傷,還掛著沒有干的淚痕,角破了一點,頭發糟糟的,多好的姑娘啊,被糟蹋這樣。
我瞪著那小混混,白凈的臉龐,腦門上還拴著一黑的發帶,外套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頭發蓬松得老高。
我氣不打一,對著這張臉就是一個大比兜兒。
「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姑娘算啥啊。」
小混混都愣到那了。
那張白皙的臉上頓時多了三指頭印。
嗐,白瞎了這張好看的臉。
「你誰啊,齊哥也敢打。」
他邊的小弟扔了煙,罵罵咧咧就準備過來。
「齊哥,盤。」
小白臉瞥了小弟一眼,了一下被打破的角,著我抬手了發紅的臉:「大姐,我認識你嗎?」
大姐?!
「你誰呢,我告訴你,你這種人就該打,校園霸凌都霸凌到校外了,你能耐啊,看我不揍死你。」
我對著小混混的肚子就是一拳。
「哪來的瘋子。」
小混混抬手攔住我的拳頭。
哼,姐姐我可是跆拳道黑帶,小時候還在部隊里待過,還怕你不。
「傻妞兒,還不趕跑,姐在這給你頂著。」
那傻姑娘還想上前幫我,被我給瞪回去了。
小混混對那小姑娘揚了一下下:「你先走吧,這里我來理。」
嘿,果然心虛了,想把人支走。
今天姐姐就教訓一下你,教教你怎麼尊重孩子。
我又揍了他幾下,誰知道這小子怒了,拼了命鉗制住我的雙手,我手腕被硌得生疼,只能用腳踹他。
他臉上掛了彩,眉頭絞在一起,對著小弟喊:「快給我報警。」
報警?!
這可不行,我頓時慫了,特喵的我爸是警察局局長。
我本意只是想教訓他一下啊。
「別報警!!聽姐姐一句勸,你這種小混混,最不能見的就是警察。」
那小弟猶豫了一下:「齊哥,真報警嗎?」
小白臉不耐煩:「趕的。」
別啊,我聽到那邊電話已經接通了。
「喂,朝巷,我們一群人遇到了一個瘋子,對我們拳打腳踢……」
「好的,馬上出警。」
救命啊,要是被我爹知道我又打架了,非得揍我不可。
我掙扎著想要從小白臉手里鉆出來,誰知道這小子手勁兒這麼大。
「大姐,想跑?沒門。」
「我出錢,給你安個門……」
讓我跑吧。
「弟弟,姐給你說,這警察來了,你做的事都暴了,咱私了吧。」
小白臉湊近我:「我找人民警察維護我的合法權利,有什麼錯?」
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臉上,我有些不自在,雖然手被鉗制住,但是我還有,我抬想踢他。
小白臉目向下:「想好了再。」
我看著他子上的腳印,默默收了。
得,被一個弟弟弄警察局了。
2
林叔叔從警車下來的時候,看到我明顯愣了一下。
我悄咪咪給他眨了眨眼,笑了一下,意思是別告訴我爸。
他轉打了個電話:「許局,小傾也是當事人,眼睛好像還有點不舒服……」
……
我們一堆人都被塞到了警車上。
「真是的,老子還沒做過警車呢。」
那小弟喊得賊大聲。
真沒見識,我家都是開警車的。
「哼」,小白臉冷笑一聲,「托這位大姐的福。」
「我……」
拳頭了。
林叔叔朝后看了一眼,我立刻坐好。
結果這小子故意看了林叔叔一眼:「姐姐,你怎麼還要打我啊。」
「喀」,林叔叔斟酌著措辭,「這……打人啊,是不對的哦,得改。」
……
剛剛還大姐呢,這怎麼一會就姐姐了。
我用腳踹了一下他。
小白臉低下頭,輕聲說:「大姐,一會等著瞧吧。」
我……
3
「許傾傾!!」
這個中氣十足、大步流星向我走來的男人正是我老爸。
我騰地站起來:「在在在,老爹,兒在。」
我點頭哈腰,悄咪咪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小白臉。
他似乎有些驚訝地挑挑眉,對著我勾出了一抹笑。
你就看笑話吧你,等一會你做的好事被抖出來,我看你怎麼辦!
不過,我又失策了,這小白臉不但看笑話,還要添一把火。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頭上的黑發帶去掉了,奓的頭發被捋順了,趴趴地塌在腦門上,剛剛還系在腰上的黑外套老老實實地被穿在了上,拉鏈都快拉到下上了。
他了臉,那三個指頭印更明顯了,然后眨眨眼睛,黑的眼珠子亮晶晶地閃著。
「叔叔,我也不知道這個姐姐為什麼突然就沖過來打我?」他吸了一下鼻子,「可能我之前得罪過姐姐吧。」
蛙趣,這個男人變臉也太快了吧。
我尷尬地瞅著老爸,怯生生地喊:「爹~」
「許傾傾!!」
我渾像長跳一樣抖了抖。
小白臉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肩膀一一的。
「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孩都嚇哭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老爸扶額,我也扶額。
這小白臉分明在笑,這肩膀抖得跳都能在上面蹦迪了。
我咬著牙:「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閉!」
「好的,爹。」
4
「來,你們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爹——警察局局長,對兒吆五喝六的許正良同志,此時攬住那個小白臉的肩膀,坐在了沙發上,還不忘給他倒了杯茶。
我在角落里,緩緩坐下。
「讓你坐了嗎?」
我爹掃了我一眼。
「沒。」我 xiu 地站起來。
「叔叔,就是我和朋友遇到一個學妹。」小白臉緩緩開口。
「連小學妹都打劫。」我小聲嘀咕。
真想扔他一個馬蜂窩,好好折磨一下這祖國的小花朵。
「學妹遇到打劫的,我們幾個朋友幫了,可能是讓姐姐誤會了。」小白臉抬起頭看了我一下,「以為我欺負了人,所以才和我們起了沖突。」
「什麼啊,我當時看那姑娘臉上分明都有傷,你還說就這麼,你難道不是嫌打劫的錢。」
我蹺著二郎坐在沙發上:「爸,你可不能聽這小白臉的一面之詞,你不知道他當時臉上有多冷,我這是為了保護……」
「是真是假,調一下監控不就好了。」
對啊,監控總不會說謊吧。
「局長,查過了,監控被毀了。」林叔叔說。
失策,如果是打劫的話,肯定會把監控毀掉的。
「叔叔,那個小學妹我有的電話,可以給我證明清白。」
電話打通了,對面是個很溫的生,是那個小姑娘。
我已經約約相信了。
「學長,你沒事吧?」
「我沒事,學妹,現在需要你幫我向那個姐姐解釋一下了。」
「姐姐」這兩個字他咬得很重。
「姐姐,今天謝謝你,但是真的是學長幫了我……」
5
「嘿嘿嘿。」我干笑兩聲。
「許傾傾,道歉吧。」
小白臉站在我爸后笑得很嘚瑟。
「其實不用的,叔叔,姐姐也沒有惡意,只是想保護一下弱小呢。」
「不行,孩子,今天這個事必須給你道歉。」
我不不愿:「對不起啊,小白……小弟弟。」
「沒關系,姐姐。」
「對了,你什麼名字?」
「我齊斯夜。」
「哦,齊斯夜。」我爸撓撓頭,「你爸是不是教育局副局長。」
「啊。」齊斯夜明顯有點慌張,連聲否認,「叔叔,我爸不是他。」
「不是嗎?我怎麼聽你的名字這麼悉,這樣吧,你給我說說你爸的電話號碼,我打給他。」
「不用了吧。」
「這可不行,出警察局,是需要家長來領人的。」
他拗不過我爸,只得和家長打電話
。
齊斯夜的小弟都接連被家長接走,他的家人還沒來。
我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
「大姐,你能別看我嗎?」齊斯夜小聲說。
「眼睛長我上,我想看誰就看誰。」
「姐姐,你瞪我干嘛?」齊斯夜故意往角落里了。
又來?!
「許傾傾,你給我過來,別嚇著人家了。」
得,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6
正當我和齊斯夜用眼神打架的時候,進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齊斯夜!」
「爸!」
「你又打架了?!」
「沒。」
「還沒,那這臉上的傷哪來的?」男人對著齊斯夜的腦瓜拍了一下。
「哈哈哈……喀喀。」
我沒忍住,有些尷尬。
真好,我現在心里真想唱一句,你的爹地,我的爹地好像都一樣~
「你好你好,齊副局長。」我爸熱地去握手。
「你好,犬子給您惹麻煩了。」
「哪有,這事都怪我閨,不小心打了令郎,所以今天我請客賠罪。」
「哪里的話,早都想和老哥一起吃飯了,多虧了令打的那一掌,那小子,就該治治。」
呃,兩個人為了套近乎,也是沒誰了。
幾個人就近找了一家餐廳。
我和齊斯夜是被強迫去的。
「傾傾今年剛大學畢業吧。」
「是啊。」
「唉,你們家傾傾學習好,我家這……」齊斯夜的爸爸瞅了他一眼,「高三了,還不知道好好學習,真是愁人。」
「我也愁啊,我家傾傾剛畢業,就不知道找個工作,就想著跑出去玩,不老實得很,頭疼。小時候就喜歡打架,這不,長大了也改不了。」
又聊到這,我只是想自己開工作室,可是老爸就覺得我不干正事。
「爸、叔叔,我先去個衛生間。」
離開前,我好像還聽到齊斯夜嗤笑一聲。
小屁孩。
我站在鏡子前補了補妝。
出來時,被一陣煙味嗆了一下。
齊斯夜正靠著墻煙,外套大暢懷,出里面的純 T 恤,整個人散漫得不樣子。
我蹙眉:「小屁孩。」
「大姐。」
「誒,你——」我繞到他面前,「齊斯夜,剛剛當著我爸的面姐姐不是得好聽的嗎?」
我一手撐著墻:「再一句唄。」
他著煙吹了一口氣,淡淡的煙霧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直起,薄輕啟:「大……姐。」
這小子,我得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齊斯夜,你知不知道,我只比你大了 5 歲」,我出一個掌。
「呵。」他垂了眼睛看我,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里,「就?就 5 歲?」
「你……」
齊斯夜又點了一煙。
這小孩,煙癮怎麼這麼大。
我好心好意提醒:「煙,你還得長,對不好……」
「許傾傾,又欺負人家小孩不是?!」
許是長時間不回去,我爸出來找了,就這樣撞見了我把齊斯夜到墻邊。
天地良心,哪欺負了。
「沒……啊……」
趁我張,齊夜把手里的煙塞我里了。
WTF?
我趕把煙拿出來。
「叔叔,姐姐沒有欺負我,只是在教我煙呢。」
我生無可地回頭:「爸……我沒煙。」
「那你里叼的是什麼?」
「爸,真沒,這煙是……」
「沒,那這煙能是斯夜塞給你的嗎?」
還真是。
「零花錢很多是吧,從今天起每月扣一半。」
啊這,我懷疑我爸就等著說這一句的。
齊斯夜對我挑了挑眉。
他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我今天不就打了他一掌,至于嗎?
「許局,估計小孩子都是鬧著玩的,我相信傾傾不會煙。」齊叔叔不知道為何對齊斯夜笑了一下。
「得了,都過去吧,我和你齊叔叔商量了一個事。」
「兒子,你這套路不行啊,現在都流行小狗,你太奓了。」我聽到后齊叔和齊斯夜說。
???
這爺倆在聊啥呢。
我朝后瞄了一眼,齊斯夜輕輕掀了下眼皮,視線在我上掃了一圈,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喜歡母、夜、叉!」
淦!
7
我回去猛灌一口茶了氣。
「我和你齊叔決定,為了讓你老實一點,斯夜考上大學前,由你給
他補課。」
噗……一口水飛得老高。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我和齊斯夜難得有些默契,我扭頭準備賞他一個贊許的眼神,誰知這小子都沒看我。
「不同意也得同意。」齊叔叔瞪了一眼齊斯夜。
「爸,我都畢業了,高三的題,也忘得差不多了。」
「爸相信你。」我爸遞給我一個信任的眼神。
我得差點痛哭流涕,你敢相信嗎,我爸這是第一次相信我這個不著調的閨。
不過,想讓我妥協,不可能!
「傾傾啊,也不是讓你白教,叔叔給你補課費,一周一萬。」
想想我那被扣掉一半的零花錢,有點心。
「爸、許叔叔,還是算了吧,姐姐這麼忙,而且我太笨了,還不聽話,姐姐會生我氣的。」
好茶。
「哈哈哈,你小子。」齊叔叔拍了一下齊斯夜的腦瓜子,我看到齊斯夜低著頭咬牙切齒,莫名有點爽。
「這我終于能找個人治治你了,聽說今天你還被你傾傾姐打哭了,哈哈哈。」
齊斯夜的臉臭得像是和蒼蠅共進了一頓午餐。
「傾傾,以后你齊斯夜弟弟隨便欺負,哭了算我的。」
齊斯夜握餐的手指骨節分明,真怕他把筷子折斷。
我淡淡一笑:「好啊。」
我最喜歡把弟弟弄哭了。
8
答應得太快,我有點后悔,這娃不好惹呀。
但是為了賺錢,我忍了,誰讓我爸克扣我零花錢的。
周末去到齊斯夜家時,是上午十點。
「傾傾,來了啊,齊斯夜在樓上,估計在打游戲,你看況教,能學會一點是一點。」
「好的,叔叔。」
我上樓,站在齊斯夜門口敲了一下門。
「齊斯夜,能進去嗎?」
沒人應,我又敲了一下。
「進。」齊斯夜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我推門就進去了。
屋里沒人,我掃視了一圈,被子里鼓囊囊的一團。
不會還在睡覺吧。
「齊斯夜?」
「嗯……」
那一團了。
我走近一看,齊斯夜臉埋在枕頭里,頭發糟糟的,長睫還微微有些卷翹。
我推了推被子:「齊斯夜,該起床補課了。」
「不要!滾。」
他順手朝我扔了一個抱枕。
我接住了,抱著它蹲到了床邊:「你爸可是花了錢的。」
「他花的錢你給他補課去。」
半夢半醒的齊斯夜微微蹙著眉,聲音也沒有威懾力。
我難得多出了一份耐心:「乖,起床了哈。」
說完我自己先起了一皮疙瘩。
「滾!」
齊斯夜緩緩睜開了眼睛:「大姐,誰是你小乖乖?」
「我可沒說,這是你自己聽的!」
齊斯夜撓了撓頭,滿臉不耐煩地坐了起來。
被子就了下來,掛在了腰上。
我咽了一下口水,八塊誒。
齊斯夜尋著我的視線,嗤笑一聲:「老流氓、老,大姐,你不會想老牛吃草吧?」
「哪……哪有啊……」
我覺我的嗓子很干。
「那你還在這干什麼?」
我嗤笑一聲,強裝淡定:「切,你姐姐我什麼沒見過,不就是排骨,姐那十幾個前任都有!」
「呵呵」,他眼神惻惻地盯著我懷里的抱枕。
看得我發。
許久,他手從抱枕的拉鏈上扯下了一條純黑,然后塞進了被窩。
我去,這場面有些棘手啊。
誰知道他那個玩意會被夾在拉鏈上面。
「你看什麼呢?不是都見過,還是說沒見過這樣的……」
我趕扭過頭,真是罪過啊。
我在心里默念,沒什麼沒什麼,這就是個孩子,這是個孩子……
齊斯夜的冷笑傳進我的耳朵,救命,我竟然被一個孩子得面紅耳赤。
9
在門外等了二十分鐘,也不知道齊斯夜收拾好了沒有。
我從門往里看,這小子竟然在打游戲。
我推門進去,把他的頭戴式耳機摘下來。
「你干嘛啊?」
「你收拾好了為什麼不我?」
「我為啥你,陪我打游戲嗎?」
「可以是可以。」
齊斯夜眼神有些變化。
「數獨會嗎?」
齊斯夜翻了個白眼:「切,沒意思。」
「齊哥,你那邊怎麼了?」
齊斯夜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開口:「有個沒人的大姐
。」
我哐地就把電腦的電源拔了。
齊斯夜皺著眉,語氣不善:「你有病吧?」
我俯,手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你是不是想挨揍?」
齊斯夜有些發愣。
「那天你在我爸面前裝哭,你信不信我讓你真哭。
「之前打你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了,現在請你放尊重一點,我現在是你家教。」
「切。」齊斯夜盯著我的眼睛,「我爸都管不住我,你能管住我?做夢吧!」說著他把頭靠在椅子背上。
巧了,我最喜歡有挑戰的東西了。
齊斯夜,正合我意。
我住他的下,把他的頭掰正,直視著他:「弟弟,我勸你有的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早。」
「還不起來,大……許……傾傾。」齊斯夜被我得靠在椅子上,有點不自在。
豁,不大姐了,這麼快就見效了。
我松了手,他白皙的下上有一道紅印,整個人被我殺了一層銳氣。
救命,好想弄哭他。
10
「高考數學是一大塊,我先挑重要的給你講。」
「嗯。」齊斯夜支著腦袋,乖了一點。
「今天就先從導數開始講。」
「什麼是導數?」
……
算了,從第一章開始吧。
口干舌燥地講了半個小時,我讓齊斯夜自己消化消化。
「許傾傾,這個我不懂。」
有些欣,他竟然開始問我題了。
我一看,頓時氣暈:「化簡你不會嗎?小學生都會。」
「哦,那可能我還不如小學生吧,阿姨,你和兒園小朋友置什麼氣。」
齊斯夜用單純的眼睛著我。
……
對嘛,我默默安自己,這是個孩子,高中生是孩子,兒園小朋友也是孩子,都是孩子我置什麼氣啊,可是他我阿姨啊,我忍不了。
「齊斯夜!!」
「到!」
你今天把這頁題給我寫完,我就在這里看著你,不寫完我就不走了。
「隨便。」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爸說了,補課費從你的零花錢里扣。」
「你……」
齊斯夜揪住我的服袖子:「不行!」
我甩開他的手:「不行也得行,都還沒長齊呢,就跟我斗。」
「我不學了,咋咋。」
齊斯夜合上眼,直接擺爛。
「你不起來零花錢一會就扣完了哦。」
「隨便扣,你看我爸會不會真的把我死。」
小樣,不讓你遭一下社會的毒打,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從他房間里出去。
「怎麼樣啊?傾傾。」
「倔的,不過我覺得叔叔,您就真應該狠下心來,把他的卡給停了。」
「這……行嗎?」
「怎麼不行,又不是不管飯,只是把所有的娛樂給停了。」
「那行,我這次就狠下心來,這次齊斯夜如果能考上大學,我一定重謝你。」
「齊叔叔,您太客氣了,您給我補課費,我給您支招不是正好嗎?」
「哈哈哈,你這姑娘就是實誠。」
齊叔叔樂得哈哈笑。
「那行,我不打擾您了,叔叔,齊斯夜太倔了,得慢慢教,您也別太急。」
11
還沒回到家,我銀行卡就收到了一萬塊錢。
和這種人打道就是舒服。
「呦,回來了,怎麼樣,那小子還算好教吧?」我爸著嗓子說。
「哼,爸,你是沒見過齊斯夜,太氣人了。」
「哈哈……」我爸 zhou 了二兩白酒,「能有你氣人?!」
……
這天還能聊下去不。
「當然比我氣人了,我好賴還知道準備高考,那齊斯夜就是完完全全的擺爛。」
「你考上大學有什麼用,天天不著調,也不找工作。」
我趁著我爸有點醉,使勁忽悠他:「爸,我這不是開工作室的嗎?等以后工作室開大了,當然能賺錢了。」
「切,就你那玩泥,能掙什麼錢!」
沒錯,我的工作室通俗點講就是賣泥的。
學名史萊姆,就是由各種膠水和型水等輔助材料制作而的解玩。
「先把你某音上開的號給練上去,二百個,誰買你的泥。」
「爸!」
我有些驚喜:「你同意我開工作室了?!」
「隨便,咋咋,不過以后你每個月的零花錢只有兩千,想要錢自己賺。」
這扣得可真多,是工作室的房租、水電、原材料以及之后的助理,都需要很多錢。
對了,
齊斯夜,我還可以給他補課。
我那腳步虛浮的爹看著我:「別想著掙你齊叔叔的錢,如果那小子沒考上大學,你掙的錢得退回去。到時候你沒錢,別問老子要,我堂堂警察局局長,可丟不起那人。」
「行,這您就不用心了。」我扶著我爸,「您慢點,就是您老別忘了今天的承諾。」
我爸不說話了,哼哼唧唧地躺到臥室就睡了。
我趕給我媽打電話照顧我爸。
大晚上了該士還不著家,不知道在哪玩呢。
我這樣的格,有一部分傳我媽吧。
我媽掛了電話往家趕,我打算去工作室一趟。
我一直瞞著家里,其實我已經租了一個工作室,一直拿錢養著,平時錄錄視頻,有時候住在這里,算是我自己的一個小窩吧。
我把房間收拾了收拾,翻出來了一堆史萊姆,打開手機一看,某音的賬號又掉了,不到二百個,還一群僵尸,確實很難。
不怪我爸一直不支持我,這在他眼中確實不像什麼正經事。
可是我還年輕,開工作室一直是我的夢想,我想為自己賭一賭。
收拾完將近半夜十二點,我躺在小床上卻遲遲睡不著。
樓下哐的一聲響,我嚇了一跳。
隨即又有幾聲酒瓶落地的聲音。
我有些煩躁,趴在窗戶邊往下瞧。
電線桿旁邊坐著一個男孩,腳下兩只酒瓶,帶著黑外套上的帽子,袖口卷到小臂。
「什麼人啊,大半夜在這買醉!」
我拉了窗簾:「男孩子就在路邊睡一覺吧,人警察蜀黍還要休息呢。」
等躺到床上卻再也睡不著,我索就玩起了手機。
第一個視頻:去年 5 月一男子**了鄰居家的高中男孩。
第二個視頻:一男子在酒吧被人下了藥……
我郁悶地劃到了下一個。
畜牲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
……
真?人化手機。
我拉開窗簾,那男孩還在,抱著電線桿子在那啃,這指定是失了。
暖黃的路燈下有細雨。
莫名地,我竟覺得那男孩顯得異常孤單,整個人像是被一層黑籠罩,暖的燈也融不化那滿的冷意,只零零散散地灑落在倒地的酒瓶口。
連酒瓶都能留住一暗。
我搖搖頭,小子,你要謝那幾個視頻和這點小雨,不然誰管你。
我打了把傘下樓。
十月的天,凌晨還是很冷的,我將手藏在了袖子里。
「喂,能聽到說話嗎?」
我踢了踢他的腳。
他沒理我。
算了,醉鬼一個。
我微微把傘向他那邊傾斜:「我幫你打 110,一會警察來接你。」
「大姐……」
我哆嗦了一下。
男孩不耐煩地小聲嘟囔:「我昨天才從警察局出來。」
「什麼?!」
這小子抬起頭,眼睛藏在寬大的帽子下面,下頜線清晰流暢。
他角溢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我沒打劫,你送我進去干嘛?!」
「齊斯夜?!」
盡管只出了半張臉,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我上手就把他帽子拉下來了。
齊斯夜懶懶地掀起眼皮:「你認識我?」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心中一萬匹草泥馬。
今天不會刺激到他了吧。
我趕給齊叔叔打電話,奈何沒人接。
「哦,我想起來了,」齊斯夜又把帽子戴回去了,「你是那個半路跑出來的瘋子。」
……
我默默地告訴自己,這種娃兒,得順著他的擼。
「乖,先去姐姐家。」
我撐著傘蹲下,了齊斯夜的腦袋。
齊斯夜扭過頭,頗有警惕地著我。
我的手頓住,害怕再幾下這孩子又暴躁起來。
齊斯夜有攻擊的眼睛逐漸變得迷茫,最后他晃著腦袋在我的掌心里蹭了蹭。
小狗還順。
正待我打算再幾下的時候,齊斯夜騰地起,傘被他頂飛了,一把栽到了旁邊的水坑里。
……
「喂,你慢點。」我收了傘,扶住搖搖晃晃將倒不倒的齊斯夜。
走了幾步,齊斯夜腳底哐嘰哐嘰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突兀。
「你等等,腳底是什麼?」
我彎下腰,齊斯夜不耐煩地跺了跺腳。
我看清了,他腳底卡了個易拉罐,已經被踩扁了。
「喝得花啊,」我踩住了易拉罐的邊緣,「一下。」
齊斯夜不。
「你一下啊,我
把這個拿掉。」
我不輕不重地捶了他一下。
齊斯夜鬧脾氣似的甩開我的手:「哼,打人犯法!」
……
「誒,我就打你了,」我照著他的胳膊又是幾下,「你能怎麼著?」
「我報警!」
齊斯夜上手就來奪我手里的手機。
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鬧不過他:「行,手機給你,你打吧。」
齊斯夜接過手機,按一通。
連手機都拿倒了,我就不信你能打出去。
他裝模作樣地把手機放到耳邊。
嘟嘟嘟,齊斯夜開了免提,我清晰地聽到了。
真撥出去了,我慌忙把手機搶過來。
120?!
我趕掛了。
齊斯夜慢吞吞地說:「我覺得瘋子去神病院更合適。」
啊,忍不了了。
「齊斯夜,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啊,你不戧我兩句是不是怕我認不出來你。」
「重死了,不管你了。」說著我就松了手。
齊斯夜沒骨頭似的往地上栽。
我又趕接住他,躺地上了我還得給他撈起來。
他整個人都掛在我上,眼睛半瞇著,腦袋搖搖晃晃磕著我的頭,頭發蹭得我的。
好重啊,偏偏他還不知道往前走,一個勁兒地在那磨蹭。
「哥,你走幾步。」
齊斯夜無意識咂了下,蹭著地面往前走。
走了幾步,一個踉蹌,齊斯夜把我拖鞋踩掉了。
整個鞋面都翻了過去,他又踢了一腳,鞋子就滾進了旁邊的水坑。
「齊!斯!夜!」
「嗯。」他迷迷糊糊睜開半閉著的眼,「你爸爸干啥?」
全的火氣集中在手臂上,我給齊斯夜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
「鬧夠了沒有?」
「咝……你……」
齊斯夜躺在地上,不耐地睜開眼,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家暴啊。」
「呵,家暴?我只打我兒子,怎麼你想當我兒子?」
我踢踢他的腳:「來,聲爸爸。」
齊斯夜抬手指了指我:「逆子!」
他還抬想踢我,奈何喝了酒反應太遲鈍。
我著的那只腳踩住他的小,他彈不得,齊斯夜又掙扎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還發酒瘋不?」
齊斯夜死盯著我抿著不說話。
「酒醒了沒?」
「半醒。」
半醒?語文不好,造詞厲害。
「醒了自己起來。」
我松了腳,齊斯夜支著地慢吞吞爬起來了,殘存的酒讓他的作變得遲鈍,起來的時候還有些踉蹌,他下意識地想扶我。
我單腳跳到了一邊。
齊斯夜怨恨地瞪了我一眼。
「把我拖鞋撿回來。」
他同手同腳地走向水坑,步子虛得像是踩在了空中,水坑里的水都濺到了他上。
齊斯夜掂著我的拖鞋回來,看也不看,就扔在了我的腳邊。
我趿拉著拖鞋就往前走,見后面沒靜,我停下來。
「還不走,打算讓我扶著你?」
齊斯夜默不作聲地甩著胳膊往前走,子像是跟不上似的左搖右晃。
好不容易把他帶回去,齊斯夜閉著站到那,頭發被雨滴沾,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漉漉的睫顯得有些無辜。
顯然這酒醒得還不徹底。
盡管房子不太小,但是一米八的大高個一不地站在這,怎麼看都像座孤零零的雕塑。
我看到他一只被蹭到了彎,強迫癥作祟,我彎下腰打算把他拉下來。
齊斯夜立馬拽住腰:「我沒惹你,你不能我子揍我。」
我氣笑了。
「頭疼不?」
「疼。」
「活該!」我靠在沙發上,「我這沒有蜂水,沒有醒酒藥,我也不會做醒酒湯。」
齊斯夜皺著眉,顯然在思考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指指衛生間:「那里有水,自己去醒酒。」
「我想洗澡。」
還不客氣。
「不行,沒你的服。」我溫和地對他笑笑,「你只要不介意著出來。」
齊斯夜遲鈍了一下,耳尖慢慢出一抹紅。
其實這樣也好,半醉不醉的,即不鬧人,還很聽話,凌厲的鋒芒都收了起來。
齊斯夜緩步朝衛生間走去,嘩啦啦的水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看了下表,凌晨一點半了。
真能鬧騰。
我躺在沙發上等齊斯夜出來,打著哈欠玩手機,許久,浴室的水聲停了
。
齊斯夜出來時渾帶著一涼意,額前的頭發被水全部打,出潔的額頭,黑黑的眼睛清亮得不像話,眼尾還有一抹余紅,被水浸潤,是人的紅。
「我睡哪?」
齊斯夜臭著一張臉,再開口是清晰的聲音。
這下是徹底醒了。
我指指沙發。
「沒床?」
「有啊。」
「那為什麼不讓我睡?」
我暗笑,誰給你的臉。
「床是我的。」
齊斯夜被噎了一下,也不說話,仰躺到沙發上閉了眼。
最后,我還是扔給他一個小被子,萬一凍著了也不知道算誰的。
齊斯夜沒再作妖,剩下的夜晚相安無事。
12
我是被外面咚的一聲吵醒的,我赤腳跑了出去。
就見齊斯夜斯哈斯哈從地上爬起來,上的外套飽經折磨,已經皺得不樣子了。
我沒理他,轉去洗漱。
出來時正好見齊斯夜有些惱怒地把手機撂在了沙發上。
「有充電寶嗎?」
「沒有。」
一想到昨天他被我摔在地上的樣子我就想笑。
我忍著笑意:「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齊斯夜憤地抬頭:「你想我子。」
???
不是吧,大哥,你什麼都沒記住就記住了這個,你但凡記住你說的怕我你子揍你我都有面子好不。
多記幾個字能累著你?
我呵呵,點了份早餐,沒齊斯夜的份。
齊斯夜盯著我在筷子上的煎包,結了一下:「你怎麼這麼扣?」
我了下角的油:「我沒錢啊,要不然怎麼會去給你當家教。」
我繼續說:「齊斯夜,你趕回去吧,我多給你補幾節課,掙了錢給你買煎包吃。」
齊斯夜角了,咬牙道:「你掙的錢是從我零花錢里面扣的。」
「哦。」我笑了一下,「關我什麼事。」
「你……」
「你趕走吧,我一會要出門。」
「老子現在就走。」
「你打算去哪啊?」
「要你管。」
「嘖嘖,」我搖搖頭,「平時鮮亮麗的齊爺不知道在哪犄角旮旯里滾了滾,現在灰頭土臉的,要是你那些小弟看見,不得笑掉大牙。」
「哦,對了,姐姐錢不多,但是兩塊錢還是有的,記得坐公回家哦。」
我順手往他口袋里塞了四枚幣:「3 路公,坐過站了記得拐回去。」
齊斯夜瞪了我一眼,下樓走了。
瞪我干嘛,考慮到他大爺不經常坐公,還特地多給了點錢,以備不時之需。
五分鐘后,我從窗戶那瞧見齊斯夜老老實實在等公。
半個小時后,我接到了齊叔叔的電話。
「傾傾傾傾,哈哈哈,你那招太有用了,昨天我把他錢扣完了,他和我大吵一架離家出走了,原來齊斯夜和我吵架沒個三五天絕對不回家,這次他竟然回來了,雖然在外面混得有點土吧但是還算有人樣。」
我哈哈大笑,如果剛才不刺激他一下,說不定還不會回去。
「傾傾,這次齊斯夜就靠你了,還是你們年輕人懂年輕人,叔叔以后一定重謝你。」
「叔叔謬贊了,只要您配合我,17 歲嘛,多管教管教一定會好的,但是也別多訓他,得兼施。」
「一定一定,那這周末傾傾還來給齊斯夜補課吧。」
「沒問題。」
我欣然答應。
有錢不賺是傻子。
13
這幾天沒事,我就悶在工作室里拍視頻。
史萊姆買了一盒又一盒,視頻拍了一條又一條。
我刷了好多其他博主的視頻,也總結了好多規律。
總的來說,就是拍出自己的風格,獨特的開場白,風格統一的濾鏡,以及配音容的趣味。
得出這些結論,我又嘗試了一下。
的漲幅大了些,但是速度還是很慢,如果持續這樣,想要到幾十萬得等到猴年馬月,更別說做出自己品牌的史萊姆了。
頭疼。
叮,同時兩條提示音。
齊叔叔:「傾傾,今天周末,你來給齊斯夜補課吧。」
齊斯夜:「不準來。」
我無視齊斯夜給齊叔叔回了「好」。
齊斯夜的消息接二連三:
你來了我也不學習。
我現在就出門。
我回他:你有錢出門浪嗎?
齊斯夜:……
到他家,齊斯夜正在打游戲。
我沒吭聲,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二十分鐘后,齊
斯夜惱怒地把耳機摘下來了。
因為他當著我的面送了 15 個人頭。
我很奇怪,他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兒打游戲不都很好嗎?
「你別在這盯著我,影響我發揮!」
「我看你是人菜癮還大。」
齊斯夜沒反駁:「我看你就皮子厲害一點。」
「我皮子還能再厲害一點,你啊,要麼抱著酒瓶滿地打滾,要麼上陣殺敵 triple kill。」
齊斯夜咬牙不吭聲。
我把他的教材翻出來。
齊斯夜扭頭。
我揪著他的耳朵把頭掰正了。
「我的補課費都是從你零花錢里扣的,你要是不好好學,浪費的都是你的錢。」
「你憑什麼相信我爸就這麼聽你的話,我氣走的家教老師有很多,你熬不住的。」
「你敢說我的方法一點都沒用?」
我點點頭:「也對,那天也不知道誰灰頭土臉地拿著倆幣坐著公回家了。哦~肯定不會是你。」
「你……」
齊斯夜拍了一下書:「還教不教了?」
「教。」
我發現齊斯夜也不是完全都不會,多多還是有點基礎的。
但也僅此而已。
我盡量不打擊他:「其實你是有基礎的,只是這些基礎題的錯誤率還是很高的。」
「嗯。」
「你只要多加練習,搞定基礎題是沒有問題的。」
「哦。」
「齊斯夜,你聽了沒?」
「哦。」
眼看他馬上就神游天外了,我聲音提高了一些:「齊斯夜!」
「啊?」
「你聽了沒?」
齊斯夜皺眉:「聽了啊。」
「我剛剛說了啥?」
齊斯夜撓撓頭:「你……你說我……基礎差、腦子笨、踹三腳都放不出來一個屁,爛泥扶不上墻。」
像是要掩蓋他剛剛的跑神,他兇地說:「你怎麼這麼喜歡打擊人啊,有你這樣當家教的嗎?」
我氣笑了:「我剛剛說你還有基礎。」
「是嗎?」
齊斯夜見地有些不知所措。
「不對啊,你這樣說肯定是騙我的,好讓我聽你的話,切,人的小把戲,鬼才信。」
「所以,」我住他的耳朵把視線拉到卷子上,「這只傻鬼,你能把題寫了嗎?」
「不能。」
「嗯?」
我盯著齊斯夜,他被看得有些發。
「寫就寫,誰怕你啊。」
我沒回他,轉去了外面,留給他獨立的空間。
在外面待了半天,我突然想到答案還在齊斯夜的屋子里。
萬一這小子抄答案怎麼辦。
我推門進去。
才一小會兒,房間里就煙霧繚繞。
我咳了一下:「著煙能好好寫題嗎?!」
我上手把煙奪了摁滅了。
煙霧太濃,我咳了好幾下。
齊斯夜愣了一下:「這麼大煙味兒你進來干嘛?」
我也沒好氣:「誰知道你突然煙。」
「出去。」
我皺著眉:「把答案給我。」
「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齊斯夜把答案撂給了我。
還君子,浪君子嗎?
我在客廳差不多半個小時,和齊斯夜斗智斗勇那麼久,一閑下來,我就發困。
不知道齊斯夜什麼時候蹲在我面前,打了個倍兒響的響指。
我嚇了一跳,齊斯夜笑得很猖狂。
「寫完了?」
「嗯。」
我進屋,發現窗戶打開了,屋子里沒有煙味了。
心有一的舒坦。
然而在翻開參考答案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氣炸了。
齊斯夜把題號后面的答案都用煙灼了一個,而且怕我從解析里找答案,還特意燒了一大片。
我說怎麼突然煙了,敢是在這等著我呢。
齊斯夜無辜地聳聳肩:「手抖了。」
我笑笑,呵呵,玩我你還了點。
我起,恭恭敬敬地說:「坐。」
齊斯夜有些發怵:「干嘛啊這。」
我將他按到椅子上,整個人擋在出去的過道上。
「我不改了。」
「那正好。」
「你每道題都給我講一遍,如果你能把我講會,那你就是真的會了。」
「你說什麼?你開什麼玩笑!」齊斯夜脾氣一下就上來了,「老子才不講呢。」
他剛要起,就被我給按下去了。
我的手隔著薄薄的服掐在他的肩膀上。
對峙了良久,他里小聲嘟囔
著:「母夜叉,勁兒怎麼這麼大?」
然后開始講題。
一頁的基礎題,他錯了三分之二。
雖然在意料之,可我還是覺得頭疼。
鬼知道這孩子三年都干了什麼。
可我還是昧著良心夸克句:「講得很好,下次繼續。」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當然了,」我抬了抬下,「答案你燒了多就講到哪?」
「哦對了,導數那一整章都被你燒了。」
我笑得很是開心,齊斯夜后悔得想撞墻。
14
「聽說最近齊家那小子開始學習了?」
「哪有啊。」我累得癱到了沙發上。
「哼。」我爸幸災樂禍,「那小子可不好教,忒皮。」
「你知道啊,」我一口氣上不來,「那你當初還說我欺負他,他能把我氣個半死。」
「那不是為了殺殺你的銳氣順帶扣點零花錢嘛。」
「什麼?!」
「沒什麼,」我爹趕轉移話題,「要不你回來考個教資吧,反正你學的是師范專業的。」
我閉上眼,平靜地回他:「你知道的,我不喜歡。」
「從小到大你喜歡過什麼又不喜歡什麼,哪個不是三分鐘熱度。
「再說了,當初師范專業也是你自己同意的。」
沒錯,我這個人心就沒在一停很久,以至于報考志愿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迷茫的,不知道未來要干什麼。
學過三個月的繪畫、彈過一段時間的吉他,連心來買的板也只玩了兩次。
大學的時候我也覺得專業無趣,還不時地逃一次課。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偏偏對史萊姆有獨鐘,特別想開屬于自己的工作室。
我爸自然是不信。
「我打算開工作室。」
「不行。」
「你之前答應過我了,就喝醉那次。」
我爸冷笑一聲:「男人喝醉說的話都是屁。」
……
許同志斟酌著措辭:「讓你去教齊斯夜也不是為了讓你賺錢……」
「我知道,」我搶了他的話頭,「你就是想看看我開工作室的決心,搞定了齊斯夜,我就有了啟資金。」
我笑瞇瞇:「爸,其實你也沒有那麼反對吧。」
許同志的面子掛不住了,留下氣嘟嘟的一句「隨便你」。
我在心里盤算,如果齊斯夜考上大學。
齊叔叔心愿達。
齊斯夜有個好的未來。
許正良同志對我放心。
而我有了支持和資金。
四大歡喜。
就……齊斯夜還重要的吧。
心里莫名地興,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我就了閨一起出去吃火鍋。
我攪著鍋里剛下的菜,里哼著小曲兒。
「呦,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唉,關于一個弟弟。」
「什麼?!你不道德啊,你想老牛吃草。」
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說什麼呢?我就給一小孩當家教。」
「家教,嘿嘿嘿,怎麼聽起來更刺激了。」
我在下面踢了一腳:「別那麼猥瑣,人家還是個孩子。」
「哦~孩子。」
我沒再理這個人,自顧自地吃煮好的青菜。
沒想到這個辣味特別重,一口下去眼淚都冒出來了。
我去紙盒里紙,抬頭的瞬間,我看到靠窗戶那邊坐著一個悉的影,像齊斯夜,但又不太像。
許是視線模糊看不清楚,我拿紙干眼淚。
他真的太像齊斯夜了,只是他穿著純白的衛,平時蓬松有形的頭發此刻塌在腦門上,遮住了眼皮,他正認真地聽著對面的人講話,手里握著筷子一不,整個人都顯得很乖的。
我搖搖頭,火鍋熱氣模糊了人臉,只是形像而已,齊斯夜不會這麼乖。
那個男孩起向前臺走去,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盒紙,然后心地遞給了坐在他對面的人。
沒有了熱氣的阻擋,在霧氣中的男孩瞬間清亮了起來。
他就是齊斯夜。
我心里升起一奇妙的覺,他怎麼會看起來這麼乖。
他對面的人到底是誰,能讓他收斂鋒芒出最乖順的一面。
我覺這個男孩并不像表面的那麼沒心沒肺,我看不他的心到底在想什麼。
「喂,看什麼呢?看人家半天了。」
「閉!」
「怎麼,不讓說?家里都有一個了,還盯著外面的看。讓我看看這有什麼好的。」
閨勾著頭看齊斯夜:「咝,他看起來好乖啊,好紳士,還幫他媽媽倒水。」
「什麼?」
「什麼什麼?」
「你怎麼知道那是他媽媽?」
閨翻了個白眼沒理我。
去齊斯夜家那麼多次,我從來沒見過他媽媽。
一頓飯我吃得心不在焉。
回到家,我竟意外地接到了齊斯夜的電話。
「呦,您這的鬧哪出啊,竟然給我打電話。」
對方沉默了好大一會。
「齊斯夜?」
「許傾……」他好像有些難以開口,「許……姐姐………」
「嗯?」
姐姐?
我一時有些發愣。
除卻剛開始時他老是我大姐,后來一次打一次,他才勉勉強強喊我的名字。
齊叔叔老是訓他,我倒是無所謂。
我狐疑,直覺這小子有求于我。
「許姐姐……」
低沉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過來,撓得我心的。
「嗯,怎麼了?」
「就……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先說什麼忙?」
「見我媽。」
「什麼?!」
我的腦海里頓時浮現了今天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儀態端莊,氣質非凡。
「算了。」
啊?
「一句兩句說不清,我去找你。」
我正想說什麼,齊斯夜就把電話給掛了。
之前齊叔叔送過我回家,當時齊斯夜也在。
我慌慌忙忙換了服,這缺心眼的死孩子,鬧哪出,萬一我都睡了他難不還來。
換好服,我在樓下約莫等了五分鐘,齊斯夜風風火火地跑來了。
他穿的還是那件衛,只是原本的頭發現在有些凌。
為了緩和氣氛,我故意笑著說:「現在連坐公的錢都沒了?跑來的。」
「晚上公停了。」
隨口一說,沒有拌,心不在焉的,他明顯心里有事。
我也不再開玩笑:「到底怎麼了?」
齊斯夜眉頭擰在一起:「我媽要帶我出國讀書。」
我第一反應是你出國了我掙誰的零花錢,再一想,不行,我不能這麼缺德,這個時候還想這個。
我試探問:「那你同意了嗎?」
「當然沒有,我媽和我爸很早就離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齊斯夜捂住臉蹲到了地上。
我就默默看著地上的影子。
齊斯夜背上的衛繃了,整個人都像一只大狗狗,安靜又孤單。
他抬起頭:「我媽需要一個我不出國的理由,那個理由是你。」
我的心重重一跳。
「我告訴我有一個家教,輔導我學習。」
加快的心跳慢慢緩了下來。
小屁孩,不知道說話說一半能嚇死人。
我舒了一口氣:「齊斯夜,你知不知道或許你出國能到的教育更好。」
「我不需要,要是你,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突然讓你離開,你愿意嗎?」
我當然不愿意。
「你為什麼不找你爸,再說,我僅僅只是一個家教,是勸不走你媽媽的。」
「我不想讓他們兩個人見面,會吵起來的。我媽雖然也不好糊弄,但也不是難纏的人,只要有充足的理由,是會把勸回去的。」
齊斯夜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著我:「許……姐姐,我相信你。」
我臉僵著,有事許姐姐,無事許傾傾,小子,你哪來的自信。
「姐姐,」齊斯夜站起,一雙眉眼顯得很溫順,「姐姐,你如果幫了我,以后你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
我腦袋發蒙:「好……好啊。」
15
我都沒來得及后悔就被拉去赴約了。
這次不再是火鍋店,而是一家高檔餐廳。
對面的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儀態端莊。
「你好,許小姐。」
「您好。」
「我也不廢話了,聽說你是斯夜的家教。」
「對。」
我有些張,手心里直冒汗。
「許小姐應該知道,我打算帶斯夜出國。」
「我說過我不同意。」
我按住齊斯夜的手,他看了我一下,我示意他冷靜。
「您應該知道現在出國不是最好的選擇,馬上就要高考了,斯夜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人笑了一下:「那照許小姐的意思,現在就是最好的選擇了,斯夜氣走的家教可不了,你又能待多久呢。」
我淡淡一笑:「已經一個月了。」
對方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但隨即就掩藏住了。
這就是破綻。
「想必您自己的兒子您最清楚,雖然……」我笑笑,「和您相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我覺旁的齊斯夜抖了一下,對面的人眉頭更是直接皺了起來。
我這是到兩個人的痛了,但是我必須這樣做。
「斯夜很倔,但是我有把握能治住他,而且您也要相信齊叔叔,他既然選中我,自然有他的道理。」
整個氣氛很沉悶,我有些不過氣來,但是我還要繼續說。
「當然了,做斯夜的家教,我認為學歷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真正能管住他的那個人,從前他的家教也有國外的名師,不還是教得一塌糊涂。」
齊斯夜的媽媽喝了一口茶:「斯夜,你想好了嗎?」
我心里一喜,知道這事是了。
齊斯夜有片刻的怔愣:「想好了,我不會出國。」
「好,」人看向我,「那就請許小姐多多關照斯夜了。」
「一定。」
人提包離開了。
我整個人都放倒在椅子上。
齊斯夜冷笑一下,有些苦:「沒想到,能答應得這麼爽快,又是走得這麼干脆。」
「爽快點不好嗎?」
我打了個哈欠:「萬一你真去國外了,我掙誰的錢。」
說完我愣了一下,這話好像不怎麼好聽。
齊斯夜本就沉的臉變得更黑了,他重重地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桌子上,扭頭就出了門。
我看著他的背影,遲鈍了好大一會兒才追出去。
遠遠看見齊斯夜里叼了一煙,煙霧繚繞模糊了齊斯夜的神。
我上手把他的煙拿出來。
齊斯夜掏出煙盒又點了一。
我又搶了下來,連帶著煙盒都一塊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你干嘛?!管我干什麼!就沒人管我!」
隔著薄薄的服,我看到齊斯夜膛起伏著。
我踮腳揪住齊斯夜的耳朵,一米八的大高個腦袋愣是被我拉下來了。
我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
齊斯夜扭頭想走。
「你給我過來,上車!」
齊斯夜抿著上了車,車里的氣很低。
我把他帶到了最近的一個解館。
他任由工作人員給他戴上了防護措施,整個人像是被擺布的玩偶。
解館的隔音效果很好。
我著門才能約約聽到盤子破碎的聲音。
里面的聲響持續了好久,我能覺到他的難過。
他的家里始終只有一個阿姨,齊叔叔也不常回家,常年的暖炕熱菜,卻沒有人煙。
那次火鍋應該是他第一次和媽媽吃飯,他很心細,掩蓋住自己的所有鋒芒,將最乖順的一面出來。
他有怨恨,但是又沒有表現出來。
永遠的克制與疏離,抑住心中洶涌的。
工作人員告訴我,齊斯夜已經把五十個盤子摔完了。
門打開后,我就示意工作人員出去了。
齊斯夜已經摘了頭盔,他蹲到地上,臉埋在膝蓋上,頭發被頭盔得有些凌,一撮呆直愣愣地豎著。
「齊斯夜。」我輕輕了聲他。
他抬頭,眼尾一片余紅。
「許姐姐。」
「冷靜了嗎?」
「嗯。」他點點頭。
我走過去把他頭上的呆捋順。
他眨了眨眼睛,掉下來一顆淚。
「為什麼他們都能這麼干脆,好像到最后只有我一個人難過。我媽從前很嚴厲,天天管我,后來他們離婚了,我媽走了,我爸不管我,砸錢有什麼用。」
我的心里酸難耐,金錢確實彌補不了一個孩子心的缺失。
「我都見不到人,家里都沒人。」
我放不出狠話,他終歸也不過 17 歲。
「齊斯夜,可這不是你該墮落的理由。」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卻也是最好的時機。
只有真正刺痛,才會刻骨銘心。
「還記得那次你醉酒嗎?」
「記得。」
「你是怎麼醒的酒?」
「自己醒的。」
我蹲下:「現在你就像醉酒的人,如果你不行,別人喂給你醒酒藥了那是你幸運,如果遇到像我這樣心狠的,什麼都不給你,你只有自己醒過來。」
嗐,我當初不給他醒酒藥不是心狠,是我懶得去買,但是我能說出來嗎,不能。
我繼續說:「你才 17 歲,你可以不保證每天清醒,但是你必須保證不能時刻醉著。」
齊斯夜眼睛中出一茫然。
「你想要得到一個東西,首先自己要振作起來,你如果自己是一攤爛泥,就別指鮮花能在你那上面。」
齊斯夜的眼睛通紅,睫上還掛著未干的淚水。
「姐姐。」他的聲音嗡嗡的,「黎是不是一座浪漫的城市?」
「什麼?」
我愣了一下,隨即又反應過來,齊斯夜的媽媽就是去的法國。
他始終于矛盾的狀態,即下意識地遠離,又不自地靠近。
他心被管束,又厭倦被制約。
他雖然冷漠,但也期得到。
就像他不愿意跟著媽媽離開,但也想看一看生活的那個城市。
「當然了,」我笑笑,「黎的埃菲爾鐵塔很著名。」
「那姐姐,畢業了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齊斯夜的眼睛亮亮的,里面盛滿了我這個年輕人所缺失的真摯。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問,只覺得他可能想下意識找個伴兒。
「不能!」我盡量平靜地回答,「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除非……」
「我會讓你答應的。」
齊斯夜認真地說。
心里逐漸蔓延上來一種奇異的覺,像是平靜的湖水突然被扔進去了一小粒石子,漣漪隨小,但也撥人心。
16
自從那次回去,齊叔叔說齊斯夜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經常逃課了,也不去酒吧了,知道學習了。
我暗笑,小子還長記。
除卻每周末給齊斯夜補課,我有大量的時間。
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視頻風格,的漲幅已經大了許多,但是還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還是需要不斷完善。
最主要的,我需要一個獨特的招牌作。
那天我悄咪咪地站在齊斯夜后,發現他也刷某音,而且正正好刷到了我的視頻,視頻沒有臉只配了音,我不確定他能不能聽出是我的聲音。
觀察他的神,他沒有任何反應,按理說如果發現了他定要嘲笑我一番,我放下心來。
不過他接著就在為數不多的評論里又添了一條:這是泥嗎?
昵稱:Q?Q
先不說泥不泥,曾經被我當小混混的他竟然用這種昵稱,難道這就是俗話說的猛男的心都住著一個小公舉。
我不理解,但我大為震撼。
我適時打斷他:「齊斯夜,這才多久,就玩手機了?」
「沒,沒玩,」他慌忙收了手機,「姐姐,我給你講題吧。」
還記得上次我要求的他講題,現在他雖說還是有很多都不會,但是也能主了,這就是進步。
磕磕絆絆講完題,齊斯夜順勢轉了個筆,和普通的食指和中指間轉筆不一樣,他是將筆從中指轉到小指再轉回來,我一下就被吸引了。
齊斯夜見我半天沒,喊了我一聲:「姐姐?」
「嗯?哦,筆轉得不錯啊。」
「這個嗎?」
齊斯夜又轉了一圈。
黑的筆在白皙的手指上靈活地轉,修長的指頭關節視覺沖擊效果很大。
「姐姐想學?」
我點點頭。
「那還不簡單,我教你。」
「行啊。」
齊斯夜又給我找了一長一點的筆,然后擺了一下姿勢。
我照著他的手指比葫蘆畫瓢。
「先輕輕地轉,然后慢慢傳遞給下一手指,就像這樣。」
齊斯夜很輕松地將筆轉了圈。
我也跟著他轉,不出意外,筆飛了。
「不對,姐姐,力氣太大了,應該順著它的著力點轉,」齊斯夜指了指他的手指,然后又看了看我的手,「不對,姿勢錯了。」
齊斯夜靠近我的手指,一一地擺好:「應該是這樣的。」
他的手有些暖意,齊斯夜突然握住我的指尖:「姐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啊,有嗎?可能是習慣了吧,我自己都沒有發現。」
「你等一下。」齊斯夜起。
我就趴在桌子上繼續練習。
不一會,齊斯夜就端來了一杯牛。
「謝謝啊。」
我捧著牛,溫熱逐漸傳遞到手心,連心窩都是暖暖的。
手剛暖熱,我就迫不及待地繼續學轉筆了。
轉了一小會,我始終學不會,筆飛了無數次,有些小懊惱。
「姐姐,你仔細看我怎麼轉。」
我喝了口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指。
慢慢地,我覺齊斯夜的作越來越慢,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表有些呆滯。
「怎麼了?」我疑地看了他一眼。
齊斯夜不自然地咳了一下,指指自己的。
「嗯?你怎麼了?」
齊斯夜搖搖頭:「不是,是你的。」
我無意識地了下角。
齊斯夜的耳尖慢慢地紅了,最后連
帶著臉頰都著一層緋。
我有些奇怪:「齊斯夜,你臉怎麼紅了?」
「有,有嗎?」
齊斯夜結了一下,手背著臉:「可能太熱吧,哎呀,姐姐,你不是要學轉筆嗎?快點了。」
「哦。」
我又擺出那個僵的姿勢。
「姐姐,你放松一點。」
我的手微微松了點。
齊斯夜著兩手指幫我擺姿勢,最后我終于勉勉強強學會了。
「太難了。」我嘆一聲。
「有導數難嗎?」
齊斯夜生無可地指指桌子上錯一片的導數題。
「還,記得這些題你還要給我講哦。」
「啊。」齊斯夜趴到桌子上,腦袋一晃一晃的。
我沒忍住手 rua 了 rua,頭發沒有那麼扎手,還有些。
齊斯夜一僵,臉埋在臂彎,只出了耳朵。
聲音悶悶地傳來:「姐姐,頭長不高的。」
「還長啊,」我抬手給了他一個腦袋蹦,「長這麼高以后打不過你。」
「不會的,你打我我又不還手。」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小樣,嘀嘀咕咕又說我什麼壞話呢。
17
接近年關,一切都變得忙碌起來。
自從上次齊斯夜教了我轉筆,我練了兩天就運用在了視頻里。
只不過把筆換了做史萊姆用的攪拌棒。
不得不說,一個特殊的開場總會吸引一大批人。
他們或許會覺得這個開場有意思,繼續把視頻看下去,然后就發現了其實這個泥 po 的視頻高質。
流量上去了,刷到的人多了,也就慢慢漲起來了。
我逐漸將那些低質視頻藏,只留下有統一風格的,整個主頁整齊了不。
我發現齊斯夜總是披著 Q?Q 這個馬甲在我的視頻下評論。
起初是這泥玩得不賴。
天天玩有意思嗎?
泥為什麼不粘你的手。
然后逐漸演變了姐姐,我又來看你玩泥了。
姐姐泥太涼,注意保暖。
但是有其他不懂的人說這是泥,他會老老實實地說這是史萊姆。
還有別的小搶前排用他的話,他會說這是他的臺詞不可以用。
我懷疑他早都認出來我了。
不過,我并沒有揭穿他。
一些老也認識他了,還他大眼睛,每次發作品就會有人說:大眼睛還沒來快去搶他前排。
我的,但是活多,評論區熱鬧,有一半的功勞都是齊斯夜的。
這小子還有用。
高三寒假放得晚,大年三十一家人都坐在客廳看春晚,我覺得沒意思,就先回房間了。
齊斯夜的電話就是這時打過來的。
「姐姐,新年快樂。」歡快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心好像更愉悅了。
「你也是。」我拿著手機趴在了床上。
「下雪了。」
「真的嗎?」
我一下就從床上蹦了下來。
拉開窗簾,窗外已經零零星星飄起了雪花,我將手出去,雪花飄到手上立馬就化了,只留下了片刻涼意。
「在干嘛呢?」我問他。
「在學習。」
我有些驚訝:「已經十一點,這麼晚了還學習呢,大過年呢,休息休息吧。」
「唉,」齊斯夜嘆了一口氣,「姐姐,我這彎道超車。」
我失笑:「你這不是超車,都超速了。」
「我這不是好好學習,你才有錢賺,不然工作室怎麼開。」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年紀的小男孩說話總是這麼直白,所有的緒都寫在臉上,所有的都表達在話里話外中。
「當然了,好好學習,你的未來也會很明。」我故意將話頭往別引。
「嗯,」齊斯夜好像輕笑了一聲,「我突然覺得我的未來好像也不錯啊,因為有你。」
男孩帶著笑意的話語縈繞在耳旁,我臉頰上的熱意經久不散。
我將窗戶全部打開,摻雜著細雪的風就灌了進來。
我浮躁又無味的青春突然闖進了熱烈的風雪,填滿了我心中長久的空缺。
……
過年這幾天我跟著爸媽四走親戚,我總是站在我爸后拽拽他問這是誰,無聊又尷尬。
好不容易熬到初四,我躲在工作室擺爛。
聽到一陣敲門聲,我不不愿地去開門。
「大過年的,誰啊。」
「我啊。」齊斯夜拎著書包進來了。
「你這是?」
「姐姐,我來找你學習。」
「啊這……你不累嗎?」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家里溜出來的。
「在家應付親戚更累吧。」
「也是。」
齊斯夜很自然地拉了我工作室的一張小桌子就開始寫作業了,我就隨意看看他的其他卷子。
一翻我就發現,齊斯夜是真的上心了。
數學卷子上面麻麻寫著解題步驟,認為自己還不太會的題就在題號上打圈。
英語單詞的隙里寫著詞意和語法,有時候上邊還標注著牛津字典的第幾頁。
連語文作文上邊都自己寫了七八個標題,以及議論文常用的論據。
理綜卷子更不用說,不僅有公式解析,還有圖片示意。
所有的卷子只有紅、黑、藍三種,但是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齊斯夜,你上邊的解析是照著答案抄的嗎?」
「不是啊,第一遍我基本上把一些重點都畫在了答案上,卷子上的解析是后來我自己重新寫的。」
「學習方法好的。」
「姐姐,我又不傻,抄的解析能有什麼用,又不是自己真正會的。」
答話的間隙,齊斯夜還在筆疾書。
「這是什麼?」我又翻到了好多卷子,不過被剪得七七八八,上邊有好多窟窿。
齊斯夜抬了一下頭:「那個啊,是我多問老師要的卷子,把我認為比較有價值的題剪下來收集了起來,學校老師要求寫錯題本,但是抄題太麻煩了。」
齊斯夜因為低頭,我看不到他臉上的神,但是從墻上我能看到了他的剪影。
坐姿端正,腰桿直,唯有修長的手指握著的那桿簡約款式的筆不斷地在墻角跳躍,上邊的金屬筆帽折著冬天清晨的第一縷,給這個小小的工作室帶來活力與亮。
他在慢慢變好。
在之后短短兩周的假期里,齊斯夜每天都來,我被迫常住在了工作室這邊,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他家離這邊不是很遠,清晨他總是五點多出門,帶著耳機從家慢跑到這邊,為了不打擾我休息,他就坐在附近的小花園里背單詞,時不時在單詞本上勾勾畫畫。
等到時間差不多,齊斯夜會買兩份早餐,一份路上他就吃了,另一份自然就帶給我了。
我把工作室的鑰匙給了他,習慣所致,我睡覺會把房門鎖上,進了屋子,他會禮貌克制地敲我的房門,盡管有一兩次我沒有鎖門,他也不會擅自進我的房間。
我喜歡賴床,不吃早餐,齊斯夜就會每半小時敲一次門,我不勝其擾不得不起床,但是嚴重的起床氣總會被溫熱的早飯給化解。
到最后,我的肚子總會準時把我醒,我也在一頓可口的早餐之后開始一天的工作。
有了齊斯夜在這,我的生活規律多了,茶壺里常備的熱水、適時打開的窗戶、干凈整潔的桌面,有時候我總覺得不是我在監督他,而是他在細心地照顧我。
小廚房也添了灶臺,有時候我會去買菜,他也會在來的路上順便捎一點,但是一直都是齊斯夜在做飯,他說我做的飯難吃到不想學習。
齊叔叔打過電話,讓齊斯夜回家吃飯,說家里的阿姨閑得沒事干,工資都不好意思拿。
我笑笑,想著收拾一間屋子讓齊斯夜晚上在這休息,他拒絕了,理由是不能讓家里的阿姨沒有工資拿。
我怎麼會不明白他的用意,只好作罷。
高三的假期很短,但是我覺得這是我生活最規律的時,短短的兩周,給我的生活留下了很重的印記。
我會早起買一點早餐,工作的時間逐漸延長,茶壺里常備著熱水,也會學一學簡單的菜式,雖然還是一塌糊涂。
齊斯夜剛開學的前兩天,我閑來無事發了個視頻,視頻里面我隨意說了兩句想吃糖葫蘆。
發完我就躺在床上擺爛,齊斯夜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
「姐姐。」
「嗯,怎麼了?」
「你下來。」
「什麼?!」
我趴在窗戶邊,就看到齊斯夜裹著大羽絨服,在樓下向我招手。
明明外面那麼漆黑,我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睛里面的星星。
今年的冬天雪似乎特別多,外面又下雪了。
齊斯夜的頭發上落了一層雪,在暖黃路燈的照下折出點點星。
看到我,他好看的眉眼彎了彎,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都說初雪有初的覺,我的心里麻麻泛著意。
齊斯夜朝我擺了擺手。
我飛快地奔下樓,撲通撲通的心跳藏在腳步聲里。
「你怎麼來了?」
「姐姐,開學考我又進步了一百名,快夸我。」
「真的啊,必須夸,繼續努力、再接再厲,新的學期績呱呱。」
「姐姐,你看這是什麼?」
齊斯夜神神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紙袋包著
的東西。
我拆開來看,然后驚呼:「糖葫蘆?!」
「對啊,路上看見買的,覺得你會喜歡吃。」
我想到我隨手一拍的那個視頻,編,繼續編。
我著齊斯夜,故作正經地問:「真的?」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當然是真的,你……唉,姐姐,你別看我,快吃吧,一會涼了。」
我哈哈大笑。
「不是,」齊斯夜眼神躲閃,「一會不甜了。」
「啊,我在說什麼」。齊斯夜懊惱地抱著頭。
我沒再逗他,咬了一口糖葫蘆,甜膩膩的,舌尖又沾了點酸。
「你只買了一串嗎?為什麼不給自己買一串。」
「啊,沒想起來,只記得你了。」
我的心里得一塌糊涂,都說五相通,此刻我的眼睛彌漫上酸意,比山楂還酸,可是心里卻比山楂更甜。
雪還在下,頗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我抬頭,齊斯夜的睫上也沾了一點雪,襯得他的眸子更加深邃。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詩。
「姐姐,我想到了一句詩。」
齊斯夜抿抿,有些害:「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握著糖葫蘆扦子的手下意識握,心也開始狂跳,呼吸凌不堪。
里氣的年紅著臉,背了一句詩,將自己最的一面出來。
齊斯夜低頭扶住我的肩膀,睫上掛著的雪花隨著眼睛一眨一眨的,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像是一潭沉靜的湖水。
心中有欣喜,有忐忑。
他還沒有高考。
「姐姐,我會好好學習。」
周圍安靜地只有風雪的聲音。
這是獨屬于齊斯夜的承諾。
我忽然就放下心來了,他不會讓我擔心。
「好啊。」
一句輕輕的回應藏在如雷的心跳聲中,我自己好像都沒有聽清,但是我確定他聽到了。
齊斯夜扭頭,藏不住臉上的笑意。
「齊斯夜,你要吃嗎?」
我將糖葫蘆舉到他的面前。
「可以嗎?」
「當然啦,上面這個我還沒有咬。」
「哦。」齊斯夜抬手住最上面那顆山楂,捋了下來塞到了里。
「甜的。」
「對了,」我突然想到,「現在晚自習還沒下課的吧,你怎麼出來的?」
「呃,這個。」
「又逃課。」
我抬起膝蓋,假裝踢他,齊斯夜笑著躲了一下。
我揪住他的耳朵,有點涼:「快點滾回去吧。」
「好嘞。」
18
時間過得很快。
我對齊斯夜的補課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講題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到周末他就會背著書包來我工作室。
我工作,他學習,兩人互不打擾。
他有不會的題問我,我給他講明白之后再找類似的題,直到把那個知識點完全記住。
而且他問我題也不僅僅限于周末,有時候凌晨一點手機提示音還會突然響一下。
就這樣逐漸形了穩定的相模式。
我的賬號他已經徹底熬了老。
三月份的時候突破了五萬,我想著開一場直播。
在評論區通知了之后,我多多有點張,這可是我初次直播,不知道效果會如何。
齊斯夜在下面回復得很快。
Q?Q:姐姐,加油哦,最喜歡看姐姐玩泥了。
Q?Q:姐姐我會支持你的,你直播我肯定會看。
Q?Q:姐姐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
……
你能想象這是當初我大姐的那個娃嗎。
小一:我仿佛看到了狗本狗。
+1
+1
+10086
我在齊斯夜下面跟評了一條:適當放松可以,但還是要好好學習。
Q?Q:哦。
小二:哈哈哈哈哈。
小四:哈哈哈哈。
下面哈聲一片。
經過和的互,我已經放松不了。
晚上九點直播正式開始。
我調好攝像頭,將需要用到的史萊姆擺好。
深吸一口氣開啟了直播按鈕。
「嗨,大家好,我是傾傾啊。」
我對著鏡頭盈盈一笑。
「傾傾好呀。」
「傾傾好。」
「晚上好。」
「傾傾好漂釀。」
「漂亮姐姐。」
……
彈幕比預測的多一點。
直播間的人數也在穩步往上漲,最后大約一千人。
我已經很滿意了。
Q?Q:姐姐好。
小五:呦,大眼睛來了。
從這開始樓逐漸歪了。
小六:傾傾姐姐快表演玩泥,我們的大眼睛狗要看呢。
Q?Q:姐姐的泥玩得呱呱好。
一想到齊斯夜如果站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可能會打他。
小七:泥好啊,泥妙,傾傾的泥玩得呱呱好。
我無奈地笑了一下:「好啊,玩泥,你說說你們,好好的學名不,非得人家泥。」
我把手里的史萊姆拆開:「小一、二、三、四啊不知道多位小可,請它史萊姆。」
我特地把手里那塊泥在桌子上攤平,在上面畫了個死亡微笑。
Q?Q:想和姐姐手里的泥。
小八:??
小九:狗的境界這麼高,連泥都不放過了。
盲生:我發現了一個華點,大眼睛還喊泥。
小十:傾傾偏心。
+1
……
我哪有啊,我只是習慣了。
「我沒有偏心啊,所有人都……」
就在這時直播間突然提示 Q?Q 為您刷了三個至尊嘉年華。
我盯著滿屏的特效愣了幾秒。
Q?Q:我今生為姐姐癡!為姐姐狂!為姐姐哐哐撞大墻!!
齊斯夜天天都在網上學些什麼啊。
我的表有一瞬間的呆滯。
好死不死,我不知道為什麼真的能想象出來齊斯夜哐哐撞墻的畫面。
彈幕也停了一秒。
然后被瘋狂刷屏。
「我去,大佬,甘拜下風。」
「人民幣玩家就是牛啊。」
「終于找到傾傾偏心的原因了。」
匿名用戶:我今生為姐姐癡!為姐姐狂!為姐姐哐哐撞大墻!!(要臉,匿了)
「哈哈哈,樓上奪筍。」
直播間的人數也在一瞬間往上漲,似乎都在圍觀大型狗現場。
齊斯夜竟然還有零花錢,不好好學習,刷什麼禮。
我正道:「未年不準給我刷禮呦,大眼睛,零花錢多啊,一會你私聊我,把錢退你。」
Q?Q:姐姐,不要。
我嘖了一聲,齊斯夜還倔。
「你信不信我順著網線爬過去揍你。」
我假裝揚了揚拳頭。
Q?Q:好的姐姐。
底下又是一排哈哈哈。
「好了好了,給大家說個事哈,我最近不是在準備做泥嘛,以后的也會陸陸續續發我做泥的視頻,可以看視頻的點贊量,如果效果好的話,可能會據大家的喜歡出售。」
此話一說,直播間又活躍了起來。
「傾傾要做泥了?!期待。」
「斯哈斯哈。」
傾傾之前那款質地特別厚實,卷紋很清晰的也是自己做的嗎?
「對啊,不過那款只是試試水,以后做的泥我會匹配相對的小配件,小配件就和泥的名稱相吻合,其實我不僅僅注重泥的質,更多的也會賦予它特殊的含義,總的來說提高辨識度吧。」
「呆」,好特喵高級的樣子。
Q?Q:姐姐加油!!!撒花撒花!!!
我把今天玩的泥都混合在一起:「當然了,最后還需要大家多多支持,工作室正起步,我會盡量多更視頻,等到我功上架第一款泥的時候,我會小可贈送的。」
下了直播間,我長舒一口氣,沒想到第一次直播比我預期的順暢不。
許多都是很好相的,也有一些新果斷點了關注。
對了,齊斯夜給我刷了那麼多禮,我得把錢還給他。
我私聊了齊斯夜:大眼睛,你刷的禮太多了,你把賬號給我發過來,我把錢退給你。
Q?Q:不用了,姐姐。
我故意發了一個跺腳生氣的表包。
齊斯夜接連刷了好幾個哭唧唧的可表包。
Q?Q:姐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零花錢還有很多呢。
Q?Q:真的,姐姐。
Q?Q:姐姐,你好漂亮好喜歡你。
Q?Q:姐姐,我就是好喜歡你,你的視頻,你玩的泥我都好喜歡。
我的臉上逐漸升起來一團燥熱,他知不知道他這個樣子真的很人,他怎麼會這麼乖,這麼可,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Q?Q:我會一直一直支持你的。
Q?Q:姐姐,不說了,我要去學習了。
然后他就沒再發消息。
我算是知道了,網絡世界的齊斯夜不是齊斯夜。
他本沒有下限。
我:「喂,大眼睛?!真的,等你年了隨便給我刷禮。
「現在還是不要了,你可以花錢給自己買點學習資料,買點好吃的。
「而且你刷的金額太大了,這樣浪費錢不好。」
我使出殺手锏:「而且到最后平臺會分去不錢,沒必要的,心意到了就好。」
齊斯夜一句都沒有回。
???
真下線了。
我最后只能默默發了句好好學習。
Q?Q:好的,姐姐。
然后不到一秒就撤回了。
……
算了,回頭多給齊斯夜買點學習資料吧。
……
由于惦記著給他送資料,所以我明顯覺到最近齊斯夜不是很活躍,電話也打得了,好像有些喪氣。
我決定去問問他。
把資料遞給齊斯夜的時候,他的表有些僵:「姐姐,我別的資料還沒做完呢。」
「我知道啊,」我故意認真地說,「給你備用,學海無涯……」
「我知道了,姐姐。」齊斯夜的聲音悶悶的。
「怎麼了?不開心。」
「嗯,姐姐,」齊斯夜愁眉苦臉,「我后悔了。」
「后悔什麼?」
我的心跳了一下。
「我后悔之前沒有好好學習了,高三真的好難啊。」
我理解,像齊斯夜這種半路學習的,肯定比其他人更難。
他肯定是遇到「瓶頸」期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高三每個人都會遇到「瓶頸」期,你要接,再慢慢打破,扛過這一切,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齊斯夜忽然抱住我,他好像又長高了幾厘米,寬闊的肩膀阻擋了我的視線。
齊斯夜服褪的很快,隔著薄薄的料,我到他陣陣的心跳。
他微微低頭埋在我的脖頸:「姐姐。」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那片皮,有些燙,我微微了下脖子。
我覺他在發抖,肩膀有些,他哭了。
除了上次在他母親離開以后,我沒再見過他哭。
高三不愧是最折磨人,連這麼堅強的人都很難抗住。
「姐姐,我害怕,」說話的聲音有輕微的抖,「我做不到一鳴驚人。」
他想要的很,不過就是沖破壁壘得償所愿,但是他想要的又很多,荒廢十幾年的青春,卻一鳴驚人。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但是你可以破繭蝶。」
齊斯夜逐漸平靜下來,又抱了好大一會,久到我站在那都快要睡著了。
然后他抬起了頭,眼淚已經干了,只有眼眶邊有些紅,齊斯夜眼睛下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頭發有些長了,稍微蓋住了眼皮,但是那雙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清亮。
雖憔悴,但也沉穩。
曾經那個不管不顧里氣的年終是平靜下來。
像退的海水,默默收起了自己漂亮的浪花,留下了滿地珍珠。
珍珠璀璨,大海廣闊。
齊斯夜亦有璀璨與明的未來。
或許吸引我的一直是他獨特的品,曾經的他作繭自縛,但是畫地為牢不是他的結局,而是他的起點,破繭蝶才是他最終的結果。
這是獨屬于 17 歲齊斯夜的朝氣與青春。
19
齊斯夜僅僅頹廢了一小會兒,就又重新埋頭苦干。
還會在課余時間時不時地披著 Q?Q 的馬甲在我的視頻下面活躍一下。
最近我遇到了個棘手的事,在工廠訂購的五十桶白膠只送了二十桶,打電話詢問只說快了快了,我打算有空的時候親自去一趟工廠。
錄著視頻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著了,最后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喂。」
「姐姐。」
「齊斯夜?」
「姐姐,你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沒力氣?」
我了懶腰:「可能最近有點累了吧,沒事,你怎麼打……阿嚏……」
「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這才覺得渾酸,頭暈暈的,一抬頭窗戶沒關。
「沒有哦,就是窗戶沒有關,不用……」
對面搶話:「我去找你。」
我一下急了:「不準過來,現在你的時間很寶貴,我真的沒事。」
「不行,姐姐,我現在就要……」
「齊斯夜!」
對面停頓了一下。
我又了聲音:「你不乖是吧。」
「沒有,」齊斯夜有些委屈,「我就是擔心你。」
「我真的沒事,我自己會燒水喝的。」
「那好吧,姐姐,你一定要多喝熱水。」
掛了電話我才覺得嚨火辣辣地疼,我起翻箱倒柜才找了一包冒藥。
等水燒的空當,我覺得又冷又熱的,臉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熱意,腦子
也不太清醒。
沒辦法,我穿了件厚厚的外套,把窗戶打開了,風灌進來的瞬間連呼吸都順暢,臉上的熱慢慢散掉,但是接著是又刺又,我這是怎麼了?
暈暈乎乎站在窗戶邊,敲門聲響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
從貓眼看到齊斯夜一只手支著墻壁在微微著氣,頭發被風吹得有些凌。
我頓時有些生氣,拉開門:「齊斯夜,不是不讓……」
一雙帶有涼意的手背上我的額頭,生生將我的話頭堵住了。
「你發燒了。」齊斯夜眸子很沉,里面凝聚了化不開的緒。
「啊?」
額前的涼意和滾燙的臉頰形鮮明的對比,眼睛被燙得有些酸。
齊斯夜就著這個作進門,我生生后退了幾步,他上前一步勾住我的下,向我湊近。
我下意識地往后躲。
「別。」齊斯夜沉聲說。
我微微瞇著眼,視線就從他的眼睛落在了上,淡淡的和好看的弧形讓我不自覺吞了下口水。
齊斯夜用帶有長時間寫字留下薄繭的手指輕輕過我的臉頰。
臉上傳來細細麻麻的意。
「你的臉過敏了。」
「嗯?」
我對著鏡子仔細一看,才驚覺臉上已經出現了小小的紅點。
這時手背也有些,就著燈,我看到上面的紅點更多。
「你什麼?」
我的視線落在了那桶白膠上,睡著前我用了它。
齊斯夜不由分說地就拉住我去了醫院,一路上他都抿著不說話。
到了醫院,一檢查,果然是化學質過量引起的過敏,在加上吹了點風,直接引起了發燒。
「如果不及時就醫吃過敏藥,你朋友的燒不但不會退而且很容易造高燒。」
我正想反駁醫生他不是我男朋友。
「謝謝醫生,都是我的錯。」
醫生對著我突然笑了一下:「你這小男朋友還細心。」
我悄咪咪瞥了一眼齊斯夜,臉頰騰地紅了。
齊斯夜先拉著我去掛點滴,然后他再去取藥。
除非必要,他這一路上都閉不說話。
將他喂給我的最后一口藥喝完,我半開玩笑地說:「齊斯夜,你臉好黑哦。」
齊斯夜低頭避開我的眼睛:「沒有。」
我逗他,用沒有輸的那只手他的胳膊:「還說沒有,臉黑這樣,看起來好兇哦。」
齊斯夜愣了一下,趕否認:「沒有,姐姐,我就是想如果我真的聽你的話不來找你,你指不定得燒什麼樣。」
我張口閉口不知道說什麼話,只覺得心里又暖又,我好像說什麼話都無法對他起到安作用,沒有什麼辦法真的能讓他安心。
「姐姐,你別生氣,我沒有逃課,這次是批了假條的。」
我這才發現原來他誤解了我的反應,以為我生氣了,他總是能捕捉到我微妙的表。
我沖他笑笑:「沒有生氣。」
「真的?」
「嗯。」我重重點了下頭。
「那姐姐睡吧。」
「嗯。」我合上了眼。
正當我快要睡著的時候,臉上被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激了一下,我了一下。
「姐姐睡吧,我給你涂點過敏藥。」
齊斯夜距離我很近,說話的氣息就噴灑在我的側臉和耳朵邊,我好像能約約聽到齊斯夜輕微的呼吸。
我提醒自己,這個時候最好閉眼。
我沒敢睜眼,所以就更靈敏,隔著薄薄藥膏的手指輕輕按在臉頰上,臉上的灼熱逐漸退去。
好半天齊斯夜才停,我以為是涂完了,正想就此睡去,突然覺他并未遠離,還有些愈來愈近的趨勢,我一下就張了起來。
的皮被齊斯夜的呼吸灼得有些燙,我甚至能到他距離我不過兩厘米。
我不聲,實則一顆心早已狂跳了起來。
許久,我以為他不會再有什麼作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輕輕在了我的角。
那是齊斯夜的手指關節,兩秒鐘后,他的手指撤了回去。
接著手背上又傳來藥膏的,齊斯夜倒是淡定地給我繼續涂藥,而我卻心如麻。
許是吃的藥有安眠的分,我想著齊斯夜沉沉地睡去。
輸完已經是凌晨兩點了,睜眼就看到齊斯夜手里掂的小米粥。
「姐姐了吧,醫生說不能吃油膩的,所以我就買了這些,姐姐先墊一下肚子。」
果真是有些了,我也沒有客氣,說了句謝謝,就捧著小米粥喝了。
齊斯夜上說好,但是行上卻是給我剝了一顆蛋喂到我邊。
唉,怎麼乖得這麼不聽話。
我看著他眼下的青紫,有些心疼
。
「我們快回去吧,你還能在我那休息會。」
齊斯夜這次沒有再說什麼。
我那里還有一間次臥,安排齊斯夜睡下后我也休息了。
次日,為了讓齊斯夜能多休息一會,我早早起了床出門買早飯了。
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起床了,拿出隨攜帶的單詞小本坐在窗戶邊背單詞,一下子就勾起了我過年的回憶。
我沒有打擾他,起燒了一些開水。
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他來吃飯。
齊斯盯著桌子上的小籠包、蛋灌餅、小油條、煎餅果子有些蒙:「姐姐怎麼買這麼多?」
「你不正長的嘛,再說了,現在正是用腦的時候,不多吃點怎麼行。」
「我馬上都 18 了。」
「18 怎麼了,人家 22 還長呢。」
「哦。」齊斯夜閉不說話,呆呆地埋頭吃飯。
我剛聽到他說快 18 了,就問他:「你剛說你快 18 了,你什麼時候生日。」
「生日?」
齊斯夜咬了一口小籠包含糊地說:「就……高考過后唄。」
這小子明明有些害,我在餐桌下踢了踢他的腳:「的,快點!」
齊斯夜忽然抬頭,眼睛亮亮的:「姐姐要送我禮嗎?」
帶著喜意的目落在我上,現在到我害了:「不……不然呢。」
齊斯夜笑笑:「那等到我告訴姐姐的時候再準備吧。」
什麼啊,賣什麼關子。
吃過飯,齊斯夜也不說去上學,就盯著我那桶白膠看,悄咪咪地準備搬走一桶。
「干嘛呢?」
「沒干嘛。」齊斯夜拎著那桶白膠背到了后。
「拿出來。」
「什……什麼啊。」
我繞到他后把白膠接了過去。
齊斯夜憤憤地說:「姐姐,這個東西必須拿去化驗,必須舉報那個工廠。」
我笑笑:「我不知道?」
「啊,說的也是。」齊斯夜撓撓頭。
我拍了他一下:「快去上學。」
「知道了,那姐姐你記得多吃藥多……」
「知道了,知道了。」我推著他出門,「你怎麼這麼像我爸。」
他突然頓住腳步:「我才不要當你爸!」
我沒過腦子:「那你想當……」
我趕止住了話頭,舌頭還差點被咬了一下。
「去……去學校記……記得多喝熱水,別被我傳染了,快走吧!」
我啪地把門關上了。
真煩人這小子,我趴在窗戶邊看樓下。
齊斯夜從樓道里出來,忽然扭了過來,還朝我擺擺手,我趕捂住眼睛。
隨后又覺得這樣的做法真是掩耳盜鈴,又默默放下了手。
齊斯夜倒退著跑了幾步,笑了一下出了幾顆大白牙,眼睛亮亮的,然后轉跑遠了。
前方的水泥小路被照得發著白,像是一條通往無限明的大道。
20
白膠的事解決后,一切都朝著六月張而穩定地發展。
高考的前一晚,我和齊斯夜站在了江大橋上。
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吹著六月燥熱的風,心卻無比平靜。
廣闊的天邊掛著橙黃的月亮,腳下的江水波濤洶涌,掛著粼粼的微。
「齊同學,加油哦。」
「許傾傾,我會的。」
遠車水馬龍,耳邊微風習習。
熱的晚風融兩句簡單的對話,燥熱的六月會是浪漫的開始。
高考兩天很快就過去了,齊斯夜狀態不錯。
我問齊斯夜 18 歲生日是什麼時候,他死活都不說,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最近不是很忙,我直播的次數就提高了。
「嗨,大家好啊,我是你們的傾傾。」
「姐姐晚好。」
「傾傾好。」
「來了來了。」
「終于搶到前排了嗚嗚嗚。」
「撞大墻的大眼睛沒有搶到前排哈哈。」
Q?Q:姐姐,我來了。
「誒。」我下意識應了一聲。
彈幕刷的更厲害了。
都說我偏心,我忽然想到齊斯夜經常蹲我直播,一直披著這個馬甲,也不說什麼時候坦白。
我特別想拆穿他。
看著直播間的人數已經超過七千了,我趕回神。
「喀喀,今天直播點不一樣的,原來都是你們看我玩泥然后再嘮嘮嗑,今天我打算做泥。」
我順手把頭發扎起來了:「不過先說好了,我經常翻車哦,吃飯的先收一收,我怕膈應到你們。」
「姐,你真是……人心狠,我螺螄剛送過來。」
「哈哈哈。」
我笑笑說:「螺螄啊,那我覺得我翻車了也影響不到你。」
十一:姐姐真厲害。
十二:姐姐我在廁所。
十三:今天這直播間味道有些沖啊。
「好了,廢話不多說,我要開始做泥了。」習慣的作,我拿著攪拌棒轉了一圈,然后突然覺得今天轉得順,又轉了好幾圈。
「666 姐姐轉得真。」
「姐姐,求教程!!!」
+1
+1
提到轉筆,我腦子里就想起來齊斯夜了。
今天我打算多說點:「其實我才開始練習特別難,多虧了有人指導呢。」
齊斯夜發了一個齜牙笑的表,一下就把我逗樂了,不用想就知道他指不定在那邊樂什麼樣子。
十四:姐姐誰教你的呀,能把他送給我嗎(扣手手)
我決定多逗逗齊斯夜:「啊,就是一小孩。」
十五:小孩這麼流 13。
Q?Q:小孩???
我心里發笑:「嗯……怎麼不算呢,就是一個弟弟。」
十六:嘿嘿嘿,弟弟香啊,弟弟妙,弟弟哭唧唧的好可。
十七:樓上的,你淡定一點,這里是評論區,不是無人區。
想到齊斯夜為數不多的幾次哭,我挑挑眉:「是啊,我最喜歡把弟弟弄哭了。」
十八:啊啊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傾傾。
十九:姐姐你小心一點,我怕你直播被封。
二十:明日熱搜榜:傾傾一泥 po 直播竟被封,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的扭曲。
我笑笑:「唉,你們想多了,我不過就是喜歡把人揍哭而已。」
二一:傾傾,你這個笑不簡單啊。
得,解釋不通了,可是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啊。
今天齊斯夜怎麼這麼老實呢。
正想著,他就發了一條彈幕。
Q?Q:只是弟弟嗎?
二二:哈哈哈,大眼睛吃醋了。
我假裝隨意地說:「也不全是吧,只不過人弟弟剛忙完高考,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吧,誰知道人心里想什麼呢。」
二四:男高誒,斯哈斯哈。
Q?Q:這弟弟一看就是喜歡姐姐!!!
二五:呦,今天大眼睛貌似有些不開心啊。
二六:@ Q?Q,你還未年,不可以呦,快去學習。
我假裝思考了一下,對著鏡頭說了一句:「可能喜歡吧。」
Q?Q:就是喜歡!!
我都快繃不住了:「啊對對對,我也覺得他喜歡我。」
二七:什麼仇什麼怨,我不是來吃狗糧的。
二八:艾瑪,這狗糧真香。
二九:唉,優秀的人果然有人喜歡。
三十:誰不喜歡漂亮姐姐呢。
Q?Q:那姐姐喜歡他嗎?(張兮兮)
彈幕突然多了起來。
三一:他急了,他急了。
三二:到的姐姐跑了。
三三:哈哈哈哈哈。
三四:話說只有我關心傾傾到底喜歡弟弟嗎?
我知道那邊的齊斯夜肯定很張。
我對著鏡頭微微一笑:「喜歡啊。」
停頓了一兩秒,彈幕被刷屏了。
準確來說,是被齊斯夜刷屏了。
Q?Q: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Q?Q: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Q?Q:啊啊啊啊啊。
Q?Q: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刷了好久,我才看見其他人的評論。
三五:小……小兄弟,淡定啊……
三六:孩子,你還小,我也是姐姐,看看我。
三七:快看大眼睛的 IP 地址,準備妖妖靈。
三九:快錄屏。
四十:傾傾,你似乎刺激到人家了。
我也蒙了,齊斯夜反應有點大啊。
十幾分鐘了,齊斯夜都沒再冒過泡。
我泥玩得也心不在焉。
四一:大眼睛呢。
四二:在線呼大眼睛。
……
忽然外面一道激照在了我的玻璃上,哪來的熊孩子,我朝窗外看了一眼。
齊斯夜?!
寬肩窄腰的年穿著純白的 T 恤,齊斯夜看到我,瘋狂向我招手。
我的心狂跳,像是要跳出來,嚨被心中的火燙得快要燒起來了,連手指都是微微抖。
剛剛對著屏幕的那句喜歡真的被對方聽到了,我這才覺到告白過后實實在在的心。
我瞥了一眼屏幕,里面清一的問我怎麼了。
我啞聲說:「
弟弟來了。」
然后關了直播間,飛奔下樓。
齊斯夜見到我,快步向我走來,腳步似乎又跟不上心跳,最后向我跑來。
他抱住我,臉埋在我的脖頸,我清晰地聽到了彼此心臟傳來的陣陣心跳。
「姐姐,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我忽然想到了齊斯夜之前一直鬧不明白同頻共振——當外界輸信號的頻率與自振頻率相同或接近時,振的幅度(振幅)就會加大,這種現象就共振。
我踮腳摟住他的脖子,手擁到他寬闊的背上,將兩顆心臟的距離靠得更近。
「齊斯夜!聽到了嗎?同頻共振!當兩顆心臟的振頻率相同的話,他們就會走到一起。」
「明白了,姐姐親自教的話,我怎麼會不懂。」
齊斯夜的手扶上我的后脖頸,就在我的耳朵邊慢慢廝磨:「傾傾姐姐。」
「嗯?」
「想親你。」
我耳朵發麻:「你廢話好多。」
我踮腳踮得好累。
齊斯夜攬住我的腰,將我往上提了一點,低頭吻住了我的。
換著彼此的氣息,我的發,腦袋發蒙,迷迷糊糊間我想齊斯夜臂力好的,不知道腰力……算了,乎爹不讓想。
21
「姐姐,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嘛。」
在我的嚴刑問下,齊斯夜才承認為什麼高考后什麼靜都沒有,原來是憋大招呢。
他打算在他生日那天向我表白。
齊斯夜抱著我的胳膊:「我這不是覺得姐姐就是最好的禮。」
還甜,原諒你了。
「那你什麼時候生日呀,我為朋友總得準備一下吧。」
齊斯夜撓撓頭:「明天。」
我:……
「你生日可真及時啊,」我冷笑,「早知道我今天鬧那一出干嘛啊。」
「啊,姐姐,你故意的。」
我沒好氣地說:「不刺激你一下你都不知道要憋到什麼時候。」
「那姐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挑挑眉:「一開始,在你問那是不是泥的時候。」
齊斯夜的神逐漸變得難堪,最后崩潰地捂住臉:「好丟人啊。」
我哈哈大笑:「你也知道丟人啊,誰知道你會用那種昵稱。」
「齊斯夜,」我撞了撞他的肩膀,「你心是不是住了個小公舉。」
「不是的,姐姐你沒發現那兩個大眼睛是 QQ 嗎,你的名字。」
我仔細一想,好像是啊。
我干咳兩聲:「有心了。」
「那是。」
第二天,我大清早發了個視頻,我和齊斯夜的轉筆視頻,然后艾特了 Q?Q。
齊斯夜又及時搶了前排。
Q?Q:姐姐。
我:乖(頭)。
1 號:???
2 號:???
3 號:???
……
我沒再說什麼,把手機關機,和齊斯夜一起坐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
與此同時,齊斯夜的高考績于昨晚十二點公布,一本上線,足以支撐起他的未來。
齊斯夜放下過去,青春向上,迎接未來。
許傾傾實現夢想,工作順心,滿。
隨著轟隆一聲響,飛機起步,窗戶邊逐漸飄過一朵朵白云,遠是山和大海,眼前是璀璨的朝霞。
還有膝蓋上兩只握的手。
我們的未來璀璨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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