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第 6 節 穿書后我靠沙雕攻略男主

一朝穿越文里的惡毒配,和男主相一段時間后:

震驚!男主竟是我親媽!

1

我剛穿來的時候,地上坐著一個看起來十分郁的年,而我抱著手臂,一只腳踩在地面,一只腳踩在木質的凳子上,以一種非常裝的姿勢抖著

我那時還沒搞清楚狀況,自然而然地跟著之前的節拍晃著,一邊晃一邊說:「同學,大白天還敢瓷,不怕社會主義的正義鐵拳砸到你上?」

年抬起頭,長長的劉海中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站在我右手邊的吊帶熱小辣妹扯了下我的袖子,低聲音說道:「文姐,你剛推的人家。」

小辣妹踹了一腳地上的年,趾高氣揚道:「好狗不擋道,滾開!」

這時,一個穿著白生,一把推開小辣妹 ,擋在年面前,沖我大吼道:「文蓽,你怎麼能欺負班上的同學呢?」

我正在震驚自己的名字,這個生對著男生關心道:「盛懷,你摔到哪里沒有,要不要去醫務室?」

文蓽,盛懷

我頓時如晴天霹靂,媽,這不是我剛看的那本病小說嗎?

我趕看向地上的年,洗得發白的牛仔,褪的白球鞋。

我不死心地問那個生:「What』s your name ?」

條件反道:「My name is SuManman。」

開局就絕殺。

原主倒是把杯給裝完了,就是抖抖來了我。

小辣妹問我:「文姐,你四級考魔怔了?」

等我一個人時,我才有時間慢慢整理劇

在這篇病文里,我前期對病男主盛懷重拳出擊,后期家破人亡進監獄,凄慘地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主蘇滿滿是唯一關心過盛懷的人。

現在正于大二,這個時候的病男主盛懷過得十分辛苦,父親欠下巨額賭債跑了,母親改嫁不認他,他每天上完課就要去做兼職,深夜才拖著疲憊的回家。

2

我想,我得從源解決問題,我得讓盛懷忘掉我!

趁著周末,我把紅卷發變齊肩短發,又丟棄了原主喜歡的風。

之后的日子只要不再接盛懷就好,論茍,沒人能超過我,畢竟我可是每次都在能刺激戰場茍到前三的人。

隊友對我的夸獎清一都是:從沒見過這麼猥瑣的人機。

不過,緣分總是妙不可言。

我跟著高德地圖去往離原主租的房子最近的超市,只是剛穿過小巷子,就看到一群混混正在欺負一個男生。

外面燈火昏暗,躺在地上挨打的男生抬頭看向了我的方向,他靜靜地躺在地上,眼中毫無波瀾,任由別人對他拳打腳踢。

我:「……」

怎麼辦怎麼辦?他是不是看到我了?啊啊啊啊啊啊!這什麼缺德地圖!導的什麼破路!

我默默退回暗的巷子里,掏出手機找到警笛聲點擊播放,沒想到真的把那群混混嚇走了。

我本想等盛懷走了再出來,哪知他躺在地上一

壞了!不會是被打死了吧?

我趕跑到他邊蹲下,只是不知哪筋不對,我張就是 English:「Hello,bra,啊不,bro, are you ok?」

說完我自己都愣住了。

年臉慘白,雙眼地閉著。

我先在腦子里想了一遍話,才說:「算了,我個俺不能死(ambulance)吧!」

按鍵聲音響起,他終于說話了。

「不用。」他的聲音淡淡的,毫無起伏。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原來沒死啊。

我說:「你 no thing 的話,那我 go 了啊?」

見他沒有反應,我站起來接著沿著導航的路線往前走。走了一段距離后,我回頭一看,盛懷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黑暗盡頭。

大學有個好就是,不是同一個寢室的人,都不會悉到哪里去,彼此見面有時候連招呼都不用打。

這堂課是幾個班的大課,因我起得有些晚,階梯教室中只剩下最后一排靠門的那兩個位置。

為了不顯得那麼突出,我挨著旁邊一個不認識的大帥哥坐著。

好吧,是我想和大帥哥坐。

大帥哥看了我一眼,他邊那個小帥哥立馬和他竊竊私語起來。

什麼意思?要我微信?

我趕打開書,表面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心一直在大喊,快來啊,快來要啊,姐給你們!

上課鈴響起,老師開始隨機點名。

這個時候大帥哥又看了我一眼,我終于忍不住了。

你不要,我不要,姻緣什麼時候才會到?

我打開二維碼,把手機到他面前,夾著聲音問大帥哥:「帥哥,可以加個微信嗎?」

大帥哥詫異地看著我,這個時候老師點到了男二的名字,只見他答了一聲「到」。

我默默地把手機收回來。

呵呵,原來是原主癡的男二秦朗,想不到我和原主的眼居然如此雷同。

大帥哥秦朗嚴肅道:「文蓽,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喜歡你,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

我趴在桌子上,看著前方「哦」了聲。

不怪原主被拒絕了 n 次還往上湊,秦朗是真的帥啊!

很快,我右手邊那個空位又坐了一個人。

老師又點道:「盛懷。」

「到!」

聲音從我旁邊傳來,我一轉頭,就看到盛懷正往桌下放書包。

我趕把頭發往臉上遮,用右手撐著頭轉向左邊,秦朗的眉頭鎖。

他張了張估計又要對我說教,我立馬小聲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別念了師傅,我這只癩蛤蟆不敢吃天鵝了。」

秦朗:「……」

3

終于熬到下課,我的脖子都快斷掉了,秦朗和他旁邊的人換了一個位置。

我轉腦袋,活了下筋骨,無意一瞥,盛懷趴在桌子上睡覺。

外面有些吵鬧,他面朝向我這邊,過長的劉海偏向一邊,出額頭上的一道創可

他皺著眉頭,臉蒼白,眼下烏青。

好機會!

我趕拿出在路上買的面包吃起來,不料下一秒,盛懷睜開了眼睛。

這樣近的距離,我能看到他臉上的絨,如刷子似的濃的長睫,以及有些迷茫的眼睛。

我看到他一直盯著我手上的面包,心中不免有些無措,什麼意思?想吃?

我想了想,撕下咬過的那一塊塞進里,我一邊捂住臉,一邊把剩下的大半面包連著包裝袋一起遞到他面前。

他抬起眼皮,疑地看著我。

我忐忑道:「bread,you want 米西米西?」

左手邊的小帥哥捂住笑得發抖。

盛懷把臉埋進手臂里,沒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現在對我并沒有敵意。

盛懷忽然直起,在我詫異的目下往右邊倒去,還好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他無力地倒在我懷中,額頭上冒著冷汗,眼睛快要閉上。

我想起來那天晚上他挨了打,也不知道傷口理好沒有,不會是傷口染了吧?

「盛懷?盛懷?你怎麼了?」我急得拍他的臉。

我的聲音有些大,班上大部分人都看了過來,班上有生喊道:「快送去醫務室!秦……」

對,醫務室!

我一把把盛懷抱起來,往醫務室的方向沖去,還好我來學校時會經過醫務室那條路。

后傳來弱弱的一句:「朗,孫越你們兩個人離得近。」

終于跑到醫務室,我把盛懷放在床上,擔心地問道:「醫生,你快看看他,他是不是要死了?我要不要個救護車?醫生,醫生,你怎麼不說話?」

校醫拿過一個紙杯往里面倒了點什麼,他剛端起杯子,我摟著盛懷立馬搖頭道:「謝謝,我不。」

校醫:「……」

他說:「小姑娘,你男朋友就是低糖,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力氣大啊,」

我否認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蘇滿滿的男朋友。」

校醫復雜地看了我們一眼,接著出去接了個電話。

我看盛懷沒有什麼事,也趕溜了。

4

下午的課上完就是四點多,我坐著公車準備去商場逛逛,剛下車就看到有幾個看起來很黑社會的大漢聚在一起。

有個人說:「都仔細點,這次可不要又讓盛懷那小子跑了。」

聽到這個名字,我不免有些意外,裝出一副等人的樣子站在一邊。

那邊又有人說話:「大哥,這是他那賭鬼老爹欠的債,讓一個孩子還不好吧?」

那個被「大哥」的人冷哼一聲,「盛涇跑了,父債子償。」

「盛涇這人不是東西,我聽他鄰居說,盛涇一喝酒就會打他兒子,還把他兒子辛苦賺來的學費拿去賭了個。」說著他嘆了一口氣,「大哥,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了,這小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老三,我們是拿錢辦事,收起你的那顆菩薩心,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個。」

一個小弟跑過來道:「大哥,我看到那小子了,他在旬街上發傳單。」

「走。」

我心中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換了一條路。

我沿著相反的路走去,路過一

個公共廁所,盛懷剛好從里面走出來。

我:「……」

人群中已經出現了那群要債人的影,我一咬牙拉起盛懷往廁所后面躲著。他也應該看到了,任由我拉著,兩人一起藏在后面。

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從墻壁出一顆腦袋查看況,剛好那個老三過來上廁所,我們對視一眼,他瞳孔一,摟著邊那人的肩膀,往前面的斑馬線上走,「哈哈,老四,我突然不想上廁所了,走走走,去找大哥。」

老四白了他一眼,「有病。」

頭上投來一片影,我抬頭一看,盛懷半蹲著也學著我的樣子往外看。

他低下頭有些疑地看著我,說:「走了。」

「哦。」

他想了想,又說:「謝謝。」

我擺擺手,「額,不用,助人為樂手有余香。」

盛懷一愣,輕輕笑了一下,說:「原來你會正常說話啊。」

我:「……」

「還你。」他站起,從子口袋里掏出來五塊錢遞給我。

他見我沒接,把錢放在我手上后就走了。

,這盛懷看起來不像個病啊,難道我看了一本假小說?

我心中忍不住想,難不盛懷是慢慢被的?但是病這個玩意還能后天形嗎?

剛把晚飯做好,信息提示我快遞到了,我不得不穿著拖鞋去快遞點拿快遞。

我抱著半米高的箱子正往回走,一力從后面拉住我,一個胖胖的大叔悄聲道:「我們今天見過,你是盛懷朋友吧,你讓他今晚不要回家,最好是以后也不要回了。」

胖大叔說完之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啊,我不……」

我想起來,他是今天那個「老三」的催債人。

只是,我去哪里找盛懷啊。

5

已經暗下來,月亮在天上嶄頭角。

我只好把紙箱放在腳邊,在班級群里找盛懷的聯系方式,好在每個人的備注都是姓名加電話。

我記下號碼打過去,那邊很快通了,一道好聽干凈的男聲在我耳邊響起。

「喂。」

我問他:「盛懷,where are you?」

那邊短暫地沉默了一下,說:「你后。」

我一轉,盛懷就站在離我兩米的地方。

他掛斷電話,疑地看著我,「有什麼事嗎?」

我剛想說話,眼風不經意間掃到對面路燈下站著一個社會大叔。

我嚇了一跳,兩步上去把盛懷扯到我面前,一邊把箱子放在他手上,一邊小聲道:「有個大叔,就是你上廁所的時候……」我怕他沒有印象,特別補充一下,「廁所,WC,有個胖胖的大叔,你記得嗎?」

盛懷被拉得一個趔趄,下一秒又被迫抱住一個半米高的紙箱,差點連人帶箱一起栽到地上。

等他穩住后,也看到了對面那個人,遲疑地點了下頭。

我又道:「他讓我告訴你今晚不要回家,以后也不要回了。」

盛懷的目在我臉上掃了一眼,又看向他懷中的紙箱,面古怪地點頭,「嗯。」

借著箱子的掩蓋,我們很快來到我住的小區樓下,分開時我不由得有些擔心,「那你今晚住哪里?」

住的地方被發現了,他又沒有錢,不會去睡橋吧?

我想起原書中,盛懷被追債的那段時間,確實睡過很長一段時間橋,地下通道,還有兼職地的沙發。

也不是沒有可能。

盛懷微微皺眉,說:「我回學……」

我說:「要不你先住我家。」

我們異口同聲,他詫異地看著我。

此時不刷好度何時刷?

我解釋道:「你今晚沒地方住,還有人在找你,你不如先在我這里躲幾天,我樓下旁邊就是派出所,他們不敢來的。如果實在找不到住的地方,你也可以一直住下去,等你有錢了,付我一點房租就好了。」

我暗地想,雖然心里不是這麼想的,上還是得這麼說。畢竟,書中主也說了要留他暫住幾天的話,不過盛懷拒絕了。

我現在只用多說說漂亮話,給未來大佬留個好印象就行了。我想,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盛懷靜靜地看著我,我被看得心虛,又弱弱補充一句:「如果你覺得有損自尊心,可以不收錢的。」

我心里在吶喊,快啊,快拒絕我的好意啊,

「很多時候,自尊心并不值錢。」盛懷抱著箱子往電梯里走去,微微偏過頭詢問我,「幾樓?」

我:「啊?十樓哦。」

我們一前一后從電梯里出來,我掏出鑰匙打開門。餐桌上放著一碗干的面條,看著就沒有食

盛懷放下箱子就看到那碗面條,蹙眉道:「你每天就吃這個

?」

我點頭又搖頭。

「不常煮飯,經常吃外賣。」

盛懷二話不說打開冰箱,又去了廚房。

直到看到他在廚房炒菜,我才反應過來,這走向有點不對吧?

發生了什麼?病男主怎麼會在惡毒配家中做飯?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奇怪太震驚,盛懷從煙氣中偏頭,有些好笑地看著我,「沒有看過人炒菜嗎?」

我想起自己,父母在我六歲的時候出了車禍,從那以后,我就像踢皮球一樣在每個親戚家「流浪」,就這樣慢慢長大了。

又想起原主,母親早逝,父親有了新的家庭,只會按時給打錢,從來不會管也這麼長大了。

我說:「才不是。」

吃飯的時候,他瞥了一眼放在客廳的紙箱,狀似不經意問道:「那是什麼,怎麼這麼重?」

我一邊努力飯,一邊說:「烘干機,也沒有很重吧。」

我不好意思說,是他太瘦了。

他:「……」

就這麼一會兒,我又去盛了一碗飯。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和盛懷做的飯一比,我做的那簡直可以豬食。

嗚嗚嗚,好好吃。

「盛懷,我出去一趟,零食水果在冰箱,電視空調都有,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不用問我。」吃過晚飯后,我邊換鞋,邊對著廚房的方向大聲說話。

「順便把這個帶下去吧。」盛懷聞言,從廚房拿出一袋打包好的垃圾走過來,他上穿著帶蕾花邊的罩,像個仆。

我接過去,說:「好的,仆大人。」

他:「……」

6

我來到超市,很快買好盛懷的日常用品,只是對最后一樣東西犯了難。

我推著購車站在一排前,來來往往的男生都不太好意思站過來。

也不知道盛懷穿多大的,喜歡什麼

我隨手扯過一個從我后經過的男生,問:「哥們,你們男生最拒絕不了什麼東西?」

男生撓了撓頭,說:「奧特曼吧。」

我詫異地看著他,「你認真的?這是小男生吧,我說的是那種年了的男生。」

他拍著脯保證:「相信我小姐姐,上至七老八十,下到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一個男的能拒絕。」他話音一轉,「你小時候最喜歡什麼?」

「鎧甲勇士。」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如果有一天有個人告訴你世界需要你拯救,你會怎麼想?」

「神經病。」

「如果這個人是鎧甲勇士呢?」

「我會送他去警察局。」

「算你狠。」

從超市回來,我打開門,就看到盛懷抱著靠枕坐在沙發上,電視里正播放著《啞新娘》大結局,靜云一聲一聲呼喚著樸的名字,本來已經閉眼的樸在聽到的聲音后又醒了過來,不過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又死了,這時嗩吶聲一起,配合著靜云悲的呼喚,整部電視劇完結。

我把買的東西放到他旁邊,有些意外,「真是想不到,你還喜歡看這個?」

他一臉認真道:「我在蘇滿滿的手機上看過,好看的,之前很忙沒有時間看大結局。」

不愧是男主,口味都這麼與眾不同。

他突然問我:「你以前看過嗎?」

「看過,不過我看的大結局和這個不太一樣,我當時看的是樸死了靜云也沒有說出話。」我說。

「哦。」他拿起遙控換臺,又看起了《回家的》。

我:「……」

「我在課堂上看過幾集別人播放的,也好看的,你要看嗎?」

「看,看吧。」

我看著盛懷的側臉,越來越覺得這本書有問題,病男主的品位很親民啊。

看了一會兒,瞌睡來了,我說:「盛懷,這是給你買的生活用品,我先睡了。」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沒有聽到我的話。

我只好拉了下他的袖子,又說:「這是買給你的生活用品,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早點睡,明天還有課。」

「好。」他輕輕點頭,眼睛卻盯著電視不放,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第二天,盛懷早早地起來做好了早飯,吃過早飯后,我們一起去學校。

耀眼,蟬鳴清脆。

我騎自行車,載著盛懷穿梭在人群中,問:「看到哪里了?」

升起來,道路兩邊的香樟樹不斷后退,他上穿著我昨晚買的白短袖和灰的運,一手抓著坐墊,一手握著手機,說:「品如落海。」

「看得還快。」

「嗯。」

「昨晚熬夜了?」

「沒,看完三集后我就去洗澡了。」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為什麼是奧特曼?」

「不是說你們男生都喜歡奧特曼嗎?」

「我不喜歡,我喜歡海綿寶寶。」

盛懷,你真的是男主嗎?

「我這個月的十五號才會發工資,我會還你的。」

「不用。」

「為什麼?」

「因為你是男主。」

他疑道:「什麼意思?」

我半開玩笑道:「每個電視劇都有一個男主,有很多配角都是為他服務的。」

「就像艾莉對洪世賢那樣嗎?」

「差不多。」

「那男主真夠的。」

救命,這句話怎麼會從盛懷里說出來?

盛懷按下鎖屏鍵,又說:「可我明明是在為你服務,我才是艾莉。」

「你的意思是我?」我回頭看他。

清風一掃初秋的燥熱,盛懷過長的劉海被風吹到后面,潔的額頭和上面一道變淺的傷口。

他移開視線,角微微上揚,說:「我可沒說。」

我也忍不住笑起來,「盛懷,你笑起來真好看。」

他一愣,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

7

早上的線代數課,我坐在盛懷邊,蘇滿滿坐在他前面的位置,頻頻回頭對我們投來關切的目

蘇滿滿欣道:「看到你們關系變得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

盛懷端坐在座位上,眼睛盯著斜前方桌子上的手機,上面正在播放《木棉花的春天》,他還是一貫的面無表,看起來像是在認真聽講,其實細看,可以看見他眼中的劇畫面。

他看我盯著他看,微微往后靠了些,說:「現在可以看到了嗎?」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盛懷,病我沒看出來,有病倒是一目了然。

他又問:「怎麼了,還是看不到嗎?」

我搖頭道:「不要,我要認真聽講。」

這課聽著聽著,世界突然變得奇幻起來。我看到書上的數字伴隨著老師講課的聲音長出了兩只腳,它們趾高氣揚地走到了我面前,輕蔑地看著我,好像在對我說:「就你丫還想聽懂?」

好吧,我聽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一陣雜的腳步聲,以及來自遙遠天上的清朗男聲。

「朗哥,這好像是文蓽欸。」

「文蓽文蓽,下課了,快醒醒。」

我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睛,面前是一張放大了的俊臉。

這人好悉,像是在哪里見過。

我的頭腦不是很清醒,有些呆愣愣地看著他,問:「你誰?」

面前的帥哥笑彎了了雙眼,「還的嘛。」

他又道:「我孫越,是秦朗的朋友。」說著指了指他旁邊的那個大帥哥,「喏,你的天鵝。」

周圍是嘈雜的聲音,我仰頭對上秦朗的眼睛,心突然快速跳起來。

那一瞬間,我本就有些混的大腦突然變一片空白,白閃過,我聽不見別的聲音,看不見別的人,只覺得天地間只有我們兩人。

不過下一刻,一只細白修長的手橫亙在我們之間,他握住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拉了起來。

盛懷盯著我的眼睛,說:「回家。」

我終于反應過來,「哦哦。」

我看著桌子,上面一片空白,「書呢,我書沒見了,我剛夢到書長腳了,它不會跑了吧盛懷?」

「在我書包里。」

「哦。」

等走出崇德樓,我才發現,盛懷還拉著我的手腕,及我疑的視線后,他輕輕松開了手。

他說:「我們回去吧。」

「你不去做兼職了嗎?」問完我才想起來他現在的境。

這一覺睡得我真有點迷糊了。

盛懷垂下眼皮,「那伙人到在找我,最近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再去了,你放心,我不會……」

我推出自行車,十分瀟灑地拍了下坐墊,然后一腳上去,開玩笑道:「坐下,坐上我的副駕!盛懷,愣著做什麼,坐上我的寶馬啊!怎麼?看不上?你當初跟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靠北啦,你居然這麼拜金。」

我的聲音有點大,從我們后路過的學生,都向我們投來詫異的一瞥。

盛懷的臉有些紅,他抿著道:「你小點聲。」

得,我不嫌他丟人,他先嫌我丟人了。

他坐上后座,我飛快駛了出去。

盛懷出右手,猶豫再三終于放在我的角上,他扯了一下,說:「我現在很好養活的,以后我會養你的。」

他的聲音很輕很小,幾乎話一出口被風吹散在空中。

我沒聽太清楚,于是大聲道:「你說啥?你現在要養寵?不行不行,我這房子是租的,房東不讓養寵。」

我心道,喲,這男主還

他:「……」

我又扯著嗓子道:「我喜歡貓,以后可以養個貓貓,你呢,喜歡什麼?喜歡狗嗎?你別說,我覺得你適合養狗的。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像薩耶,不笑的時候像德牧。」

前方是紅燈,我停下自行車,轉頭看向盛懷

他一臉的認真與困,問:「我為什麼不能像個人呢?」

我嘖嘖搖頭,「你看,這就是你不看現在的偶像劇的結果,現在可流行什麼把人比作小狗啊小狼狗的。」

他一愣,問:「那我屬于什麼?」

「小土狗。」小時候看起來有些可憐的,長大了卻十分兇猛。

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著他沉默不語,我沒忍住笑出聲。

「那我也喜歡貓。」盛懷看著我,眉頭不自覺地皺著,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又補上一句,「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盛懷真是太好玩了。

我記得原書中,盛懷小時候被貓抓過,所以可討厭貓了。

說到貓,我突然記起來一件事,大學時期的蘇滿滿養了一只布偶貓,就是因為這只貓,蘇滿滿和秦朗才會漸漸走到一起。

8

很快又到了和秦朗一個教室的馬原課,由于我和盛懷來得有些晚,所以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好死不死,秦朗就坐在我后面。

孫越是個自來,他用筆桿了下我的背,朝我打招呼道:「好巧啊,小文同學。」

我轉過頭,干地笑了一下,說:「好巧。」眼睛不控制地放在秦朗上,他今天穿了件黑的短袖,襯得他的皮更加白皙。

啊,不愧是校園男神。

秦朗瞥我一眼,表有一瞬間的無語,說:「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的,天鵝,不是,秦同學。」我控制住角猥瑣的笑意,努力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不過秦同學貌如花。」

秦朗:「……」

他被氣笑了,無奈而又頭疼地看著我,「文蓽,我不喜歡英語沒過四級的生。」

我:「……」

孫越:「噗!」

周遭吵鬧,盛懷忽然了下我的手,「我的鑰匙好像忘記帶了,你帶了嗎?」

我趕掏了下兜,搖頭道:「沒有,我今天沒背包。」

「那怎麼辦?我本來想今天中午做紅燒的。」他耷拉著腦袋,看上去有些委屈,手指抓著書包上的拉鏈,「你昨晚念叨著要吃的。」

「啊?」我昨晚就是刷視頻的時候說了一句看上去好好吃。

我雖然有些茫然,但中寬道:「沒事的盛懷,其實吃不吃都無所謂。」反正對于我來說,有吃的就不錯了,他做什麼我吃什麼,我不挑的。

「找到了。」盛懷偏著頭,角噙著笑意,把鑰匙在我眼前晃了一圈,「原來夾在書里了。」

孫越好奇地看著我們,話道:「你們是什麼關系?嗎?他住在你家里?」

盛懷臉上的笑意一頓,收起鑰匙沒有搭理他。

我心中一個咯噔,糟糕,不能讓別人知道盛懷現在在吃飯。

這個年紀的男生生自尊心都很強的。

我說:「親戚,我們是親戚,一個村的。」

孫越「哦」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麼,恰好這時上課鈴聲響起,老師走進教室,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朝盛懷眨了下眼睛,用眼神問他這個回答不錯吧。

盛懷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坐得筆直和我拉開距離,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我:「?」

什麼意思?

下課后,盛懷收拾好東西,又把我桌上的書放進他的書包。他一言不發地跟著人群走出教室,孫越來到我邊,和我并肩而行,秦朗走在我們后面。

他眉開眼笑道:「你親戚似乎心不太好。」

我不好說盛懷的設定就不太,于是一本正經道:「你不懂,他一向比較高冷。」

也不知哪個字中了他的笑點,他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小文同學,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搞笑。」

廢話,以前那個是惡毒配,惡毒配怎麼可能是搞笑

我說:「對不起,我不是搞笑,我也比較高冷。」

他把手搭在秦朗肩膀上,笑得抹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無語地看著他,這有什麼好笑的?

等走出教學樓,我們一左一右分路而行,已經走得很遠了,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我的左肩被拍了一下,我往左一看,什麼都沒有。

正當我疑的時候,孫越從右邊冒了出來。

「嘿!在這兒呢。」

我問:「有什麼事嗎?」

「哦,就是想問你周末有時間嗎?」

「還

不知道。」

「啊?」他咧一笑,出潔白的牙齒,「我們和經管院有一場比賽,本來想邀請你去看天鵝打籃球的。你很久沒有來了,我記得以前你每次都要來給他加油。」

我:「……」

不是吧,秦朗的兄弟居然磕原主和秦朗,這麼沒有眼力見,怪不得在書中只出現了幾次名字。

我尷尬地咳了一聲,指著站在不遠抱著書等他的秦朗,說:「你看天鵝那臉,恨不得把我當球打。」

孫越輕笑一聲,倏然湊到我耳邊,說:「秦朗啊,他就是個悶,外表有多冷冰冰心就有多火辣辣,等你們悉了就知道了,他還很婆媽。」他朝我了下眼睛,一副欠扁的表,「來嗎?我帶你走進他火辣辣的心。」

我:「……」

天鵝恨不得把我一腳踢出世界,孫越倒好,十分熱地邀請我去吃天鵝

我連連搖頭拒絕:「不了不了,秦朗不僅有火辣辣的心,還有邦邦的拳頭。」

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鵝鵝鵝鵝鵝鵝。」

我:「……」

我看著他,他的五雖不如秦朗和盛懷致,但笑起來卻比他們兩人都要,像是一,溫暖熱烈。

當然,如果忽略他笑出來的鵝的話。

他見我一直盯著他看,厚臉皮地再次湊到我面前,眨著眼睛,說:「看我做什麼,是不是覺得我比天鵝要帥一些?哎喲,是不是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的眼了?」

鑒定完畢,孫越是個搞笑男。

我:「小孫,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校草這個稱號也不是走后門得來的,而且我的眼睛應該不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他的笑聲頓住,迅速收起笑容,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小文,我先去上課了,周六記得來學校看天鵝們起舞。」

「?」

我隨意往遠一看,爬滿爬山虎的老教學樓下,盛懷推著自行車緩緩從后面走出,耀眼的照在自行車后座,他逆而立,一旁榕樹投下的影落他上,似有一道天塹將明與熱鬧隔離在外,讓他看上去格外郁而冷清。

冷漠的黑眸掩藏在細碎墨發之下,盛懷對上我的視線,忽然抿一笑。

我心中一驚,這個笑容怎麼看起來有點變態,他難道是要覺醒了嗎?可是蘇滿滿還沒有和秦朗在一起啊,而且他現在看著也不像喜歡蘇滿滿的樣子。

難道他把藏在心深,就等著隨時刺激黑化?

我站在原地沒敢,盛懷等了一會兒,推著自行車從影中走出來,他納悶地看著我,「怎麼了?」

撒在他上,頭發被曬得發亮,他歪著腦袋看著我,像一只綿綿的小狗。

我長舒一口氣,原來是劉海太長。

我癟了一下,「盛懷,你該剪頭發了。」

了下頭發,「好。」

9

周六,我著額角從床上坐起來,明明昨夜睡得很早,怎麼頭痛得就跟熬了通宵一樣。

我拿過手機一看,居然十一點多了。

我一邊起床洗漱,一邊習慣地打開聊天件,通訊錄有一個紅點,我點開,有一個 id 青蛙王子的人加我。

我點了同意,那邊很快發來消息。

青蛙王子:小文,不用來了。

我扣了一個問號過去。

青蛙王子:我是孫越。

我:。

青蛙王子發了一句「我現在是癩蛤蟆斷了腳,無法再跳了」,后面又跟了一個熊貓頭流淚的猥瑣表包。

門外傳來鑰匙轉鎖孔的聲音,盛懷提著一個口袋菜從外面走進來,他的頭發短了許多,出好看的眉眼。

我從廁所出來,說:「現在天還很熱,晚上出門好一些。」

「嗯。」他穿上「仆」圍廚房,「你想吃什麼?」

「都行。」我打開冰箱門,想要拿一盒牛,發現昨晚買的菜還剩下很多。

我叼著牛坐在沙發上,解鎖手機后,之前停留的聊天頁面上,青蛙王子發了一段長達一分鐘的語音。

我聽了一下,大概是他不久前用機車載著秦朗回學校的路上,有一只布偶貓突然竄到他們前面,引發了一場小車禍。兩人從車上摔下來,秦朗的手傷了,他腳傷了,他們正在醫院里。

我:「……」

好家伙,這是主和男二緣分的起點。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回了個表包。

吃過午飯后,盛懷回到他房間。他沒有關門,可以看到他坐在臺上的藤椅上。初秋的還有些炙熱,他恍然不覺。

他雖置中,可上總著一清寒。

我從冰箱里拿出兩個冰棒,綠豆味的自己吃,油味的給他。

我來到他后,才發現他著前方出神,順著他的視線看

過去,可以看見小區外面有一個抱著貓的白影一閃而過。

蘇滿滿住的地方,離我們并不遠。

我恍然大悟,原來盛懷現在已經開始注意蘇滿滿了。

為了不打擾他,我躡手躡腳準備離開,盛懷忽然偏過頭看著我,他的睫,說:「文……文蓽。」

我:「啊?」

他笑了一下,「沒什麼。」

我把手中的冰棒扔給他,有些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是昨晚沒有睡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我晚上做了一個噩夢。

我夢到了六歲那年,媽媽給我穿上白公主,爸爸抱著我出門。

那天是我的生日,平時忙碌的爸爸媽媽卻陪我玩了整整一天。

回家的路上,我在爸爸的背上睡著了。這一次喚醒我的,不是爸爸媽媽溫的聲音,而是猛烈的撞擊聲。

天上電閃雷鳴,冰冷的水泥地上,爸爸把我護在下,媽媽孤零零地躺在一邊。

我從爸爸的懷中爬出來,坐在地上不停地哭泣。

那天,只有我一個人醒來,也只有我一個人回家。

從夢中醒來后,悲傷的緒依然讓我有些不過氣。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暴雨如注。

我仿佛一下回到了六歲那年,無助地坐在床上掉眼淚。

房間的門敞開著,閃電照亮了站在床邊那人的臉。

盛懷猶豫了一下,俯下抱住我,他的手放在我的發頂輕輕安著。

「沒事了,我在,文文。」他的聲音很輕很,讓我想起來爸爸媽媽。

恐怖的夜幕下,驟然出現的溫暖和很久沒人喚過的小名,讓我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我說:「盛懷,我夢到我爸爸媽媽了,如果那天不是我的生日就好了,或者那天我懂事一點不出門就好了,他們就不會出車禍了。」

盛懷把我抱得了些,說:「文文,這不怪你。」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他們就不會走那條路,也不會死。

藏在心中十幾年的事一朝宣泄出來,我哭得幾乎昏厥。

盛懷就一直靜靜地陪在我邊,在轟隆隆的雷聲中捂住了我的耳朵。

一閃而過的白中,我看見他臉上溫的神,不自覺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懷中,輕聲說道:「媽媽,你真像我媽媽。」

媽媽也會在打雷中捂住我的耳朵。

他:「……」

那夜之后,我總能在盛懷上找到我媽媽的影子,雖然我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是在他上我聞到了非常悉的味道,讓我安心的味道。

我想,我都能穿書,會不會他就是我媽媽的轉世。

不管盛懷要做什麼,我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我覺他一開始還高興的,后來不知怎麼了,總是用一副言又止的表看著我。

又一次在家中我像個小尾似的跟在他后,他握著衛生間門把手的手頓住,無奈地轉道:「文文,我要上廁所。」

我說:「媽媽。」

他默了默,說:「我是男的。」

「媽媽。」

「男生是做不了母親的。」

「媽媽。」

「……」

「媽媽,我今晚上想聽睡人的故事。」

「好。」

「媽媽,我明天想喝牛。」

「好。」

「媽媽,這麼多年你想不想我?」

「想。」

「媽媽,我初二的時候考了全級第一。」

「文文真厲害。」

「媽媽,我長大了想和你一樣當老師。」

「……」

10

自盛懷把頭發剪短后,開始有很多生注意到他,有時候還有大膽的生跑來問他要微信。

這時,盛懷就用冷漠的眼神盯著,直到把人嚇走或是尷尬走。

而秦朗邊終于出現了蘇滿滿。

秦朗的手打了石膏,我有好幾次都看到蘇滿滿想要幫他背書包,都被他拒絕了。秦朗吊著手臂走在前面,蘇滿滿垂頭喪氣地跟在他后面。

我看了一眼盛懷,又看了一眼秦朗,有些頭疼。

他們一個有可能是我媽媽的轉世,一個是我男神,而蘇滿滿只有一個。

從私心來說,我還是喜歡媽媽和爸爸在一起,可是爸爸還不知道在哪里呢,這輩子是男是也不知道。

我皺起眉頭,心道,算了,反正蘇滿滿最后還是要為我后爸的。

我剛要說話,一道聲音從后傳來。

「文姐,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我記得,是當初那個小辣妹。

小辣妹捂住,一副活見鬼的樣子,「文姐,我就一段時間沒來找你,他就是我姐夫了?」

我說:「別說,阿姨。」

盛懷:「……」

小辣妹瞪大了雙眼,「阿……阿姨?文姐你被四級折磨瘋了?」

又看著盛懷,「姐夫,文姐瘋了?」

盛懷頭疼地「嗯」了一聲。

是原主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也沒有必要和解釋什麼,只是敷衍地應付一下。

我拉住盛懷的手,說:「媽媽,我們回家吧,我想給你講一講我今天在學校里發生的事。」

盛懷:「……」

小辣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離開。

晚上,盛懷在廁所里我的子,我放下手機跑到門口看他,鼻尖突然傳來悉的媽媽上的香氣。

我看著盆中的泡沫和放在一旁的洗,一時陷了詭異的沉默中。

這幾天我不停地穿新服,除了,其他換下的服都是盛懷放進洗機洗的,所以我并不知道家里換洗了。

他媽的,媽媽的味道居然是薰草味道的洗

盛懷以為我又是像平時那樣有病,頭也不抬道:「文文,你先去看電視,我一會兒就來陪你。」

我:「……」

我看著他手中的子,一時心復雜,這些天我是真把他當作媽媽了,所以才會半是撒地讓他給我洗子。

可是讓我產生這種誤會的罪魁禍首已經找到了,我頓時尷尬得頭皮發麻。

我說:「盛懷,你不用給我洗這些東西的。」

盛懷手上的作一僵,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不以為意道:「沒事。」

這幾天發生的事不斷在我腦中浮現,我更加尷尬了。

我站在門口左腳踩右腳,垂著腦袋期期艾艾道:「我,我之前以為你是我媽媽,因為你上有我媽媽的味道。」

誰知道,這居然是立白洗的味道。

「沒關系。」盛懷把洗好的子晾在架上提著往外走,路過我旁邊的時候握著我的肩膀,把我轉了一個方向,耳邊傳來他的輕笑,「反正這幾天,我當媽當得得心應手。」

我:「……」

11

深秋,盛懷又去做兼職了,因為外債和學業,他找到都是比較零散的工作,只有周末的時候是固定的家教工作。

他現在的工資是按天結,于是我的支付寶每天都能收到幾百塊。

我給他打回去,他又打過來,如此幾個來回后,我只能先幫他存著。

和盛懷一起生活的幾個月,家里干凈得一塵不染,而我也被他喂胖了一些。

因為十二月近,他還要負責我的英語四級。

我有些憾地想,要是盛懷真是我媽媽就好了。

又一個周末,我和孫越雙排打游戲。外面天暗了下來,門外忽然傳來鑰匙轉鎖孔的聲音。

我心中一驚,趕從地上撿起四級單詞書翻開第一頁,裝模作樣地讀起來:「abandon,abandon,abandon。」

上午盛懷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個任務,讓我背三十個單詞,而我和孫越打了快一天的游戲了。

他每往我這邊走一步,我心中就張一分,聲音就更小一點,直到聽不見。

這時被我放在書下的手機傳出了孫越的大嗓門。

「土狗土狗,三級頭要不要?」

我的游戲名字是一只冷漠的土狗。

我飛快道:「要要要!」

說完我突然意識到不對,抬頭就對上盛懷冷冰冰的視線。

我:「……」

我忙關了聽筒,尷尬一笑,「哈哈,三級頭了。」

盛懷沒有被我幽默到,他坐在我邊,把我藏在書下面的手機拿出來。

手機頁面上,一個穿著軍大的黑皮小人在另外一個同樣打扮的黑皮小人旁邊不停跳,他頭上頂著的「兩只熱的癩蛤蟆」幾個字也不斷地在著。

孫越的聲音再次從手機上傳出來:「土狗土狗,你怎麼趴著不啊,頭我給你放在面前了,你快啊。」

盛懷瞥我一眼,我出手在手機上了兩下,默默地退出了游戲。

而孫越的語音電話又打了過來。

我:「……」

盛懷什麼也沒有說,把手機放回我手中,起回到了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沒有開燈,黑黢黢一片,他就坐在臺上的藤椅上,清冷的月照在他上。

我接了語音電話,快速道:「癩蛤蟆,我今天打不游戲了。」

他問:「怎麼了?天塌了?」

我小聲道:「比那更可怕。」

我掛了電話,站在盛懷房間的門口,遲遲不敢進去。

我想,他生氣了,他肯定生氣了。

他白天這麼忙,晚上還要面對我這麼個不聽話的學生,肯定很心累。

我趴在門上喚了一聲:「盛懷。」

「嗯。」他應道。

「我錯了,我給你寫個保證書吧,我保證該背單詞的時候背單詞,該打游戲的時候打游戲。」

他起把房間的燈打開,看著我,表似乎很不解,「我很無趣嗎?」

「啊?」

「為什麼你會和別人玩?」

「啊?你和孫越都是我朋友啊,你沒空,我和他剛好有空,就一起打游戲了。」

「朋友?」他看起來更加困了,「我是你的朋友?」

我點頭,有些期待地看著他,「對啊,如果你不想的話,我們也可以是親人。」

盛懷這麼好,要是我媽媽轉世就好了。

「親人……」他出手放在我臉上,拇指在我挲著,他勾一笑,眼中暗芒閃過,「文文,這可不是一個好詞。」

「啊?」我抬頭看著他,總覺得他今晚怪怪的。

他放下手,又恢復平時的模樣,問我:「吃晚飯了嗎?」

我點頭。

他道:「從今天開始,你每天記三十個單詞,我都會答應你一個要求。」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又補上一句,「什麼都可以。」

我一下蹦起來,腦中開始閃過無數個想法,「真的什麼都可以嗎?要求很過分也可以嗎?」

他眼中的興一閃而過,「嗯,不過期限只有一天。」

當我在他那里背完單詞后,我從背后拿出早就準備好的

他:「……」

當天晚上,盛懷是穿著睡的。

12

即便盛懷很努力地給我講真題,教我怎麼作答,鍛煉我的聽力,督促我背單詞,但是坐到考場那一刻,我還是蒙了。

我的耳機壞了,調好的頻道從英語聽力變了養豬致富財經廣告。

老師把作文收上去后,我認命地戴上耳機,開始學習如何養豬。

后面我還沒有做完閱讀題,時間就不夠了,我只能隨隨便便涂幾個。

從考場出來,一眼就看到在外等候的盛懷。他這一個月的子算是白穿了。

我走到他面前嘆了一口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讓我去養豬。」

他一愣,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安我:「沒關系,你還有五次機會。」

孫越憋著笑,從我們后面冒出來,他湊到我邊,問:「土狗,是你在聽養豬致富?」

我納悶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雖然我們在一個考試,但是他坐在我斜后面的位置。

他仿佛遇到知音一般,激得一把握住我的手,「俺也一樣。」

「?」我飛快地把手出來,「癩蛤蟆,別占我便宜。」

打游戲是朋友最快的方式,短短幾個月,我和孫越的關系已經好到可以和他一起穿子出門的份上了。

他嘿嘿一笑,「我耳機沒有聲音,我本來以為自己夠倒霉了,原來你比我更倒霉。你知不知道你耳機的聲音真的很大哈哈哈哈哈。」

我:「……」

我就說聽聽力的時候,兩個監考老師怎麼同時看了我一眼。

孫越拍了下我的頭后一下跳開,臉上掛著欠扁的笑容,「誒嘿,土狗,我先回宿舍了。」

我怒道:「癩蛤蟆!」

他:「土狗土狗土狗。」

我:「癩蛤蟆,你以后別想我當你的三級包了。」

他看我一眼,搖頭惋惜道:「哎喲,新出的子很好看哦,我還想著我們一人一件呢。」

「姐妹,人家是你的三級包啦……」

「噗。」

盛懷冷眼看著我們打鬧,視線在孫越上停駐了一秒。

孫越這才道:「對了土狗,他是你什麼親戚啊?」

盛懷倏地一下看向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轉世的媽媽飛了,變了別人的老公。

我胡謅道:「我媽媽朋友的兒子。」

「豈不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孫越來來回回打量了我們好幾眼,「他不會是你的未婚夫吧?你們現在住一起是在培養?」

我白他一眼,「二十一世紀不流行包辦婚姻了。」

孫越出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先婚后永不過時啊。」

我說:「喲,你還懂的嘛。」

他得意一笑,「可不是,畢竟我是專門……找我妹妹借了好幾本小說看呢。」

我:「……」

我懂了,孫越不僅是搞笑男,還是個寫言小說的搞笑男。

我們說話間,左手手心忽然鉆進來一個熱乎的東西,我低頭一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在我手心上。

盛懷似乎有些驚訝,「文文,你的手好小。」

他握著我的手提到前,臉上的表看著很認真。

秋風吹過,金

的樹葉混著白花瓣洋洋灑灑而下,落在我們上。

我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眼睛一彎,繼而與我十指相扣。

他的作很慢,見我沒有拒絕,角緩緩勾起,地握我的手放在側。

他輕輕搖晃了一下才放開,煞有其事道:「真的好小。」

我瞪大雙眼,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什麼意思?他是單純地和我比大小,還是在暗示我什麼?

這時,孫越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就顯得十分多余了,但他的自覺向來很弱,他攬過我的肩膀,將我拖到他旁,抓住我的右手翻來翻去,恍然大悟道:「確實小,怪不得打游戲這麼菜。」

我:「……」

這下不止我詫異,連盛懷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拍開孫越的手,和他拉開距離,白了他一眼,「不是我菜,是敵人太厲害。」

13

孫越離開后,我用自行車載著盛懷回家。

腦中一直在思考那個問題,我時不時地轉頭看他一眼,他始終偏頭看向右邊。

快要到家的時候,一只白布偶貓突然從道路的一邊竄出來,我趕剎車,一陣天翻地覆后,我們摔倒在地上。

我茫然地看著天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背上著一個溫熱的東西,耳邊傳來清淺的呼吸聲。

盛懷一只手護在我腦袋上,一只手抱著我的腰,「有沒有事?」

我這才發現自己躺在盛懷上。

腰上的力氣撤去,我立馬爬起來。盛懷躺在地上,那只護住我頭部的手此時正搭在他額頭上。

我坐在他邊,哭喪著臉道:「我沒事,但是你看起來好像有大事了。」

我掏出手機正要撥打 120,一只細白的手握住我的手腕。

「不要。」他出痛苦的神,輕輕晃了一下握著我手腕的手,「我不想去醫院。」

我急道:「我們就去檢查一下好不好,萬一有什麼問題怎麼辦?」

「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就是摔了一下。」

「盛懷,你聽話。」

他表微怔,緩緩坐起,說:「我害怕。」

我疑道:「害怕什麼?」

「外婆就是在那里不見的。」他垂著眼皮,向我說起了過往,「我九歲那年,外婆在接我回家的路上倒下了,救護車把拉去了醫院,可是外婆卻是躺在一個狹窄的黑盒子里面和我一起回家的。」

我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他們也是這樣躺在這樣一個小盒子里,從此我再也沒有家了。

我眼眶一熱,眼淚說來就來,我哽咽道:「盛懷,我想我爸爸媽媽了。」

「不哭,文文。」盛懷抱住我,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我的背。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的緒更加控制不住了。

我哭著道:「盛懷,在這個世界只有你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想你出事。」

年時期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挨打,總是新傷加舊傷,將他的折磨得羸弱不堪,若不是男主環,只怕是早就死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我現在已經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苦了。

我抹了下眼淚,帶著哭腔道:「盛懷,你要好好的,我想要你健健康康地活在世上。」

覺他的一僵,他把手放在我頭上輕輕著,半晌才啞聲道:「文文。」

我把下枕在他肩膀上,他上傳來的香氣讓我不自地抱他的腰,回應他:「媽媽。」

他:「……」

他把我扶正,雙手捧著我的臉,失笑道:「你真是。」

我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啊?」

他用手指揩掉我臉上的淚水,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語氣頗有些無奈,「你真是一個神奇的人。」

我:「啊?」

「圓圓!圓圓!」我們后的圍墻里傳來蘇滿滿的聲音。

害我們摔倒的白貓從綠化帶中跳出來,一下跑到站在大門口的蘇滿滿腳邊。

「喵。」

蘇滿滿抱著貓,和我對視一眼。

把貓關進籠子里,飛快跑了過來,對著我們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文蓽,盛懷,你沒事吧,我不知道圓圓最近怎麼了,總是趁我不注意時跑出去,上次還害得秦朗和孫越傷了,這次又給你們帶來麻煩了,真是對不起。」

我吸了下鼻子,然后輕輕搖了下頭。

沒承想蘇滿滿更著急了,握著我的肩膀說:「你都哭了,還說沒事,你等一下,我讓秦朗送你去醫院,他有車,來回很方便。」

說著,不容我拒絕,掏出手機給秦朗打電話,「阿朗,你快來,圓圓又惹麻煩了。」

噎道:「后爸,不是,蘇滿滿,我沒事,是盛懷有事。」

我看著盛懷,「你一定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盛懷輕笑一聲,出手整理了我凌的頭發,「好。」

兩分鐘后,秦朗從我們后的小區,也就是蘇滿滿住的小區出來了。

「滿滿,別擔心。」秦朗走過來,十分自然地牽住了蘇滿滿的手,看到我和盛懷,特別是我時,不由自主地挑了下眉,「怎麼是你們?」

我沒控制好面部表,震驚的目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沒有我這個惡毒配給他們找麻煩,劇已經倍速到主和男二相這一段了嗎?

蘇滿滿害道:「他現在是我男朋友,我們之前也是因為圓圓才會認識的,那時候他可討厭了。」

秦朗瞥一眼,「你剛剛在樓上可不是這樣說的。」

蘇滿滿嗔道:「你討厭。」

孫越誠不欺我,秦朗確實是個悶

我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好詭異啊,在未來擁有復雜關系的四人,現在居然這麼和諧地站在一起。

我開始局促起來,一個是蘇滿滿的現男友,一個人是蘇滿滿的未來老公,我站在哪里都不對。

秦朗道:「走吧,我車停在外面的。」

14

到了醫院,鼻尖傳來消毒水的刺激味道,我很明顯覺到了盛懷張的緒。

我拉住他抖的手,陪著他去做檢查。

蘇滿滿因為貓的原因沒有過來,不過有添加我和盛懷的微信,給我們各轉了五百塊錢,不過我們都沒有接收,而秦朗在車中等候。

檢查的項目很多,時間有些長。等他接最后一個檢查時,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卻沒有看到他的影。

他的手機在我這里,我聯系不到他,最后還是在一樓一個角落看到了他。

角落暗,他被籠罩在其中,背對著我立在明盡頭。

不遠的空地上,站著一家三口。

孩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媽媽,我剛剛好像看見了懷哥哥,他生病了嗎?」

打扮得時髦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你什麼哥哥,他算哪門子的哥哥?盛懷他媽是別人的婦,他估計是外面那個男人的種。」

男人沒有阻止的意思,對著小孩道:「艷艷,離那種人遠一點,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男人又道:「那野種從小就詭異,整天沉著一張臉,讓人瘆得慌,也難怪他媽會毫不猶豫地扔掉他。

「你還記得有一年過年嗎?

「咱媽在的時候,他媽帶他過來吃飯,我了兩百塊錢,我懷疑是他的,當場就給了他兩耳,門牙都打掉一顆。」

他看著人嘖了一聲,「那時候他看我的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可是那又如何,一個臭未干的小孩能做些什麼呢,他那媽當時在打牌,看都沒看他一眼。不過那雜種長得是真漂亮……」

男人越說越下流,我來到盛懷后,踮起腳尖,一把捂住盛懷的耳朵,低聲音道:「別聽。」

怪不得之前盛懷要把頭發留很長,還總穿那麼破舊,原來他的境這麼危險。

我罵道:「這個狗東西天天吃屎嗎?怎麼這樣!」

盛懷偏過頭看我,沒有說話。

人瞪他一眼,「盛老二,你是不是皮了!」

男人嬉皮笑臉,「哎喲,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越想越生氣,但看著那個男人壯得和熊一樣的格,果斷放棄了出去扯頭花的想法。

我快速子,又從一旁的花壇里抓了一把土塊裝在里面系好,朝著那個男人的臉狠狠砸過去,趁他沒反應過來,我又撿起一塊比較大的土塊砸過去。

男人被砸得連連哀號,怒吼道:「誰?!」

人尖著指著我們的方向,大聲道:「老公!人在那邊!」

我趕拉著盛懷往后跑,蹲在一樓黑暗的樓梯下面,等腳步聲遠去后,才拉著他快速從醫院出去。

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秦朗的車還等在路邊,他見我們走過來,問:「先去吃飯還是回家?」

我看了一眼盛懷,說:「回家吧。」

秦朗從副駕駛拿出一些水果和餅干,又問:「要吃點嗎?」

我搖頭,盛懷此時心中難,估計什麼也吃不下去。

一路上,盛懷始終很沉默,但礙于秦朗還在,我也不能說太多,只是說:「盛懷,那種人渣自有天收,老了失肯定沒人管。」

原書里對他的小時候只是一筆帶過,只是說他過得很苦,母親改嫁,父親欠債,還總是毆打他。

今天我才知道,他原來這麼苦,他父親那邊的親戚,甚至沒把他當人看。

下車后,盛懷抿著任由我拉著他。

今晚的月亮很圓,一旁的路燈也很亮,我們兩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盛懷終于道:「你不覺得我很惡心嗎?」

我被他問蒙了,「惡心什麼?」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你剛剛也聽到了,我是野種。」

我想了想,認真道:「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但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盛懷,我希你能走出原生家庭,活得漂漂亮亮的。你的份是那些大人之間的事,你既改變不了,那就遠離他們,那些罪孽讓他們自己承擔。」

盛懷看著我良久,突然道:「若是外婆還活著,一定很喜歡你。」

我:「啊?」

了一下我的發頂,「文文,我給過你選擇了。」

我:「啊?」

面前的盛懷看起來和平時無異,可是那種奇怪的覺又從我心底里生出來。

冬天的時候,盛懷找到了便宜的房子,從我這里搬了出去。

我幫他搬家那天,他給了我一把他所租的房子的鑰匙。離我住的地方不遠,坐公車也只有兩站。

15

臨近期末,我為了應付和我專業完全不同的期末考,不得不每天泡在圖書館中啃書。

離考試只有五天的時候,孫越終于抱著他那一摞厚重的醫學書出現在圖書館。

圖書館中一眼去全是人,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秦朗的后,目瞪口呆地看著原本給他占的位置上坐著蘇滿滿,蘇滿滿歉意一笑,正要起時,秦朗按住了的手,指了下坐在角落的我。

我:「……」

這不合理,秦朗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孫越眼睛一亮,又抱著書來到我這里,在我旁邊坐下。

這個位置本來是我今天給盛懷占的,他說他今天有時間來學習,可是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他還是沒有來,我也不好再占著,也就沒有說。

他小聲道:「你怎麼一個人?」

我也低聲音說:「我這幾天一直都是一個人。」

「什麼?」他沒聽清,把耳朵湊到我邊,「你再說一次?」

他的聲音有點大,坐在我們對面的兩個同學抬起頭,飛快地翻了個白眼。

我拿起筆在紙上寫字回他,他看了兩眼,又在上面寫字問我。

我們一來一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從流變畫井字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本子被畫了五頁,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孫越興沖沖地還要玩,我果斷拒絕了,我實在很難理解他的想法。

我堵死他三個圈連一條線時,他在兩橫上又畫上了一條豎線,然后畫上一個圈,生生連一條線。

在我詫異的目下,他恬不知恥地寫上一句:我們要用發展的眼看待事

就這樣,我們不斷地發展,三子一線變三十子一線,我們誰也沒有再贏過。

孫越開始裝可憐,又在紙上寫道:這次我不耍賴了。

但我已經對我們這種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行為到愧疚,指著他那一摞書,試圖讓他記起來圖書館的目的。

孫越出一本厚如磚頭的書,立馬蔫了,趴在桌子上思考人生。

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我想,以后我生病的時候千萬不要遇到他。

我活了下筋骨,往后著懶腰,指尖卻到一個東西,我轉過一看,盛懷背著書包就站在我后。

我下意識看了眼孫越,心中莫名生出一尷尬。

而坐在對面那兩個認真學習的同學,飛快對視一眼,立馬停下了手中的筆。

孫越直起,「小盛,這層樓應該都沒有位置了,要不你去三樓看看吧。」

我被孫越的自來驚到了,盛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沒有說話。

我解釋道:「你之前沒來,所以我就讓他坐下了。」

孫越聽到這句話大驚,「原來我才是多余的?」

他趕,「我還是去三樓看看吧。」

我:「……」

盛懷淡淡地瞥了他眼,冷聲道:「不必。」

盛懷現在已經擺了當初那副沉的模樣,變得耀眼起來。這個時候,周圍已經有很多人的目聚集在我們上。

他轉要走,我心中一,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手。

他緩緩轉,彎下腰與我平視,角微微勾起,似乎在期待我說些什麼。

他今天穿著灰的棉,黑子,簡單又帥氣。

我們離得那樣近,我能看到他額頭上一道淡淡的傷痕,以及他那雙琥珀的眼睛。

從窗外照進來,他的瞳仁變得很淺,他微微瞇著眼睛,看起來迷人又危險。

他問:「怎麼了,文文?」

我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隨即聽到自己心臟發出的怦怦聲。心跳得那樣快,聲音那樣大,像是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我忙在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并暗暗告誡自己,盛懷不僅是男主,還是……

罪過,那可是我半個

媽。

我抿了下干,義正詞嚴道:「同學,圖書館止大聲喧嘩,請不要影響大家學習。」

盛懷:「……」

16

考試周很快來臨,我還在琢磨怎麼在監考老師眼皮子下面看放在袖子中的印小抄時,坐在我左邊的盛懷,趁老師不注意換了我們的試卷。

自上次之后,我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過面,心中生出些淡淡的尷尬。

不過,送上門的答案不抄白不抄,傻瓜才不抄。

等我把答題卡填好后,他又很快換好試卷,我本來想向他表示謝,可是他一直沒有看我,起就離開了考場。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期末考是按照學號安排座位的,他是第一個位置,我是第十八個位置,每次我都能坐到他旁邊,可是他踩著點進考場,又提前離去,除去他給我抄答案,我們本沒有流的機會。

有時候我們在校外遇到了,他也會當作沒看見,轉走向人群中。

等所有考試結束后,我遲遲沒有買回家的車票。

我與原主的格是不一樣的,邊的同學或許看不出什麼,但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親人肯定能發現不同。

當我還在為回家張時,一個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文墨,是原主的父親。

我接通電話「喂」了一聲,聽筒里傳來淡漠的一道男聲,「我給你十萬,今年不要回家了。」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原主父親對已經不能用冷漠來形容了,可以說是相當絕

不過我也松了一口氣,本來就對原主的家人不悉,這樣也很好。

更何況,一個月十萬啊,平時的生活費才一萬呢。

我躺在沙發上開始盤算,我不用回家,盛懷又是孤零零一個人,我可以和他一起過在這個世界里的第一個新年。

打定主意后,我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那邊都沒有人接。

我想,或許他現在在工作,就把這件事用短信的方式發給了他。

這次,我很快收到他的短信,他問我在哪里過。

我回道:你那里我那里,都可以。

他讓我除夕夜去他那里。

我疑了一下,他以前從不讓我晚上出門的,難不……

一個糟糕的想法浮現在我腦海。

離除夕只有一天,孫越他們都回家了,我把上的子換子,又穿上運鞋,很快出了門。

我打車到盛懷租的房子里,打開一看,里面一片狼藉,地上跡斑斑。

我心中慌起來,盛懷果然出事了。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斷在腦海中尋找這一段的劇

大二那年的寒假,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父親盛涇回來了,又開始毆打他,這個時候恰好蘇滿滿打來的電話被盛涇接到了,盛涇把騙到家里,用來威脅盛懷,讓盛懷把攢的錢出來。

沒想到盛涇在得知銀行卡碼后出爾反爾,想要強蘇滿滿,最后被盛懷一刀捅死了。

那個時候蘇滿滿因為反抗被盛涇打暈了,所以并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而盛懷獨自一人理了盛涇的尸

自那以后,他變得更加沉孤僻。

時間,時間是什麼時候?除夕的前一天,就是今天!

我一邊往外跑一邊給蘇滿滿打電話,可的手機已經關機。

我又給秦朗打電話,我這才發現他把我拉黑了,打不通。

我急得不行,只好給孫越打電話,讓他聯系一下秦朗,看看蘇滿滿在哪里。

蘇滿滿,秦朗和盛懷都是本地人。

最終,我獨自一人來到盛懷的家中,他住的地方有些偏遠和破敗。

17

穿過長長的巷子,里面是一個一層小土房。

過破舊的窗戶,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個被吊著的人影。我借著院中雜的掩蓋,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戶查看里面的況。

盛懷被吊在房梁上,上布滿傷痕。房間的木板上坐著一個壯漢,他的腳邊散落了一圈空酒瓶。

醉漢里惡狠狠地罵著:「你就跟你媽一樣賤!」

他啐了一口,把瓶子砸在盛懷頭上,盛懷悶哼一聲,鮮從他額頭上流下。他輕輕偏了一下頭,卻在看清我時驀然睜大了眼睛,用型道:快走。

我克制住自己沖上去的沖,又仔細探查了一遍房間,蘇滿滿不在這里,一切都來得及。

我先用短信報警,然后蹲在窗下等待時機。盛涇很快喝得爛醉如泥,他癱倒在地上發出震耳聾的呼嚕聲,我在墻上敲了一下,里面沒有什麼靜,這才推門而

盛涇著一把短刀,我試探地推了他一下,他嘟囔一聲翻過

我拿出刀割斷了綁著盛懷

手腕的繩子,把他放下來。

他拉住我的手,說:「快離開這里。」

沒想到這時候盛涇醒了過來,他醉醺醺地站起,在腰間了一下,眼睛兇狠地盯著我。

「文墨,你居然敢一個人過來!」

他把我認了原主的父親。

我握了手中的長刀,不地把盛懷護在后。

「老子變這樣,全是拜你所賜!這野種果然是你的種!」

盛涇獰笑著近我們,他步伐不穩,剛走了兩步,就被地上的空酒瓶絆倒,他里還在罵罵咧咧的,「老子是強了陳夢又怎麼了,誰這麼,整天穿著這麼短的子!

「老子不嫌棄反倒給老子戴綠帽子!

「總有一天,老子會殺了這個爛......」

我吃了一驚,盛懷居然和原主同父異母。而且,所有一切都是盛涇這個人渣造的。

盛懷撿起空酒瓶,毫不留地砸在盛涇頭上,砰的一聲,瓶四分五裂,尖銳的玻璃碴扎進他的發頂,盛涇流如注。

他捧著頭哀號著,盛懷趁機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又奪過我手中的刀,面無表地想要刺向他的口,被我眼疾手快地攔住。

劃破我的手掌,盛懷對上我的視線。

我這才發現他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鮮流過他的臉頰和下,在上面留下一道痕。他的臉蒼白,一雙眸子漆黑無

他說:「我要殺了他。」

他僵直著,再次重復道:「我要殺了他。」

「盛懷,我報警了。」我握住他執刀的手,一點一點扳開手指,「用你以后的人生換這個人渣的命,不值得。」

他怔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著我,「你知道了是嗎?」

我疑地看著他,「什麼?」

「你不能知道的。」他像是了驚嚇,害怕地捂住耳朵。

長刀掉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而這時盛涇先我一步撿起長刀,他抓著刀柄便要刺向我。

盛懷忽然從后面抱住我,刀刃準確刺他的背部,鮮了他本就單薄的白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我甚至沒有看清他的作。

他渾然不覺痛,笑看著我。

盛懷的神變得瘋狂起來,他的在我耳邊,輕聲道:「別怕,我會把他們都殺了,沒有人會知道的。」

我心中開始狂跳,呆呆地看著前方。

我想,我知道他一直以來給我的那種怪異的覺是什麼了,那是一種違和,努力想要表現得如常人一樣,卻還是會在不經意間出本的違和

他從小生長在一個不正常的環境中,就算他學得再像,那也只能浮于表面。

書中對盛懷的設定一直是鷙偏執的,但目前來說,我所看到的他看起來十分正常,這就很不正常。

這也就意味著,他之前對我的所有好是有目的的。

而就是這個時候,警察終于來了,盛懷轟然倒地不起。

18

盛懷是在第七天,也就是初五那天,才在醫院里醒過來的,盛洵那一刀捅得很深,卻好在避開了致命部位。

我坐在病床邊,有些出神地看著他。

從窗外過來,我舉起纏著紗布的右手看了下,里面已經結痂了。

我想,不管之前盛懷是為了什麼接近我,他到底沒有傷害我,最后反而救了我。

我們之間本就各有目的,我對他的好,也是別有所圖,這下好了,大家都扯平了。

我用手指了一下他的臉,他的睫,隨即睜開了眼睛。

我笑著道:「新年快樂啊,盛懷。」

他一怔,出扎著針的左手,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問:「你為什麼不走?為什麼不害怕?」

我「啊」地尖一聲,「回了!你快把手放下去。」

針頭那段輸管中紅醒目,他乖乖地松開了手。

之后,我們依然像平時那樣相。只是我在對他有了新的認知后,總覺得怪怪的。

又是一天,我過來給他送飯。

我站在走廊中,開始胡思想起來。

以前我若是知道這個與他有緣關系或許會很開心,還覺得這是親上加親。

可是現在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若我不知道,那也就認了,可問題是我知道了,我就過不了心中這一關。

我又想,他可是病啊,會因為得不到我就殺了我的,那我勉為其難地接他,應該不算道德問題吧?

說服了自己后,我矜持了一下,才推開門,病床上空無一人。

很快,我就被護士告知,他昨天晚上就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

我點開通訊錄,看著他的名字,怎麼也按不下

去。

這時,支付寶又多了一筆他轉過來的錢,以及一句「謝謝」。

我看著上面冷淡又疏離的兩個字,頓時不舒服起來。

什麼意思?我想太多了?他那天說的不是這個事?

好啊盛懷,對人家蘇滿滿就是強取豪奪,對我就是置之不理。

我越想越生氣,還是撥打了他的電話。

幾乎是我按下去的一瞬間,電話就通了,那邊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忍著氣道:「盛懷,速速來做親子鑒定,看你是我親媽還是我親哥!」

長久的沉默后,盛懷才啞聲道:「好。」

電話掛斷時,我聽到那邊傳來一陣重落地的聲音,像是刀

一周后,我和盛懷來到醫院。我看著醫生遞過來的緣關系鑒定表,不由得有些張,不敢手去接。

而盛懷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麼。

醫生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左右,戴著一副金眼鏡,他扶了一下鏡框,好笑地看著我們,終于忍不住道:「怎麼,怕有人終兄妹?」

他把單子放在我手上,「放心,你們沒有任何緣關系。」

我看著鑒定結果上面的百分之五十五點五五幾個數字,終于把心放回了原位。

我扯了下盛懷的袖子,「盛懷,你是我親媽。」

他「嗯」了一聲,悄悄地牽上了我的手。

坐在電腦桌后的醫生詫異地看著我們,著后腦勺道:「是我老了嗎,我怎麼有些聽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話呢?」

從醫院出來,盛懷臉上表看起來十分淡定,可是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

他的心也沒有我想的那麼平靜。

可是他始終沒有挑明我們的關系,我有點著急。

19

冬日的沒有什麼溫度,我握了他那只僵而輕微抖的手,故意著語氣撒道:「盛懷,我冷。」

盛懷愣愣地看著我,說:「好。」

我:「?」

我再給他一次機會,夾著嗓子又道:「盛懷,我說我冷。」

他的眼下又出現了烏青,看起來有些神恍惚。

他還是說:「好。」

好?好什麼好?

我甩開他的手,「你自己一個人慢慢好吧!」

等我走了一段距離后,盛懷才從后面追上來,他想牽我的手。被我一把甩開,如此幾次后,他抿著退了。他收回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垂在側握拳。

他小心翼翼地出一個笑容,「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容易讓人厭煩?」

我:「……」

我不就是鬧了個小脾氣,對他來說這麼嚴重嗎?

我有些愧疚,剛要解釋,他又道:「對不起,以后我會努力控制好距離,不會再惹你煩心的。」

我:「……」

好啊,對蘇滿滿你就死纏爛打,對我就是退避三舍。

我一下懷疑起我們兩人之間的究竟是什麼,他從未對我說過喜歡。

那些暴心的事,是不是只是我的錯覺,他其實只是覺得我有點特別,但還沒有特別到走進他心中。

等劇線再次開啟時,我會被拋棄,甚至他會覺得我的存在是對他的侮辱,從而抹殺我的存在。

我的心一抖,也開始退了。

既然都只是邁出一步,那麼走不走得到終點,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努力調整好緒,微笑道:「沒關系,我們是朋友嘛。」

做朋友比朋友要安全得多。

盛懷一怔,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是嗎?」

這時,從我們旁邊路過的一位清潔工阿姨看不過去了,大聲地說:「我活了五十多年了,見多了把朋友變朋友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一下子就把朋友談朋友的。」

對著盛懷翻了一個白眼,「你朋友明顯是在生氣,你不去哄哄,還在這里『是嗎』『是嗎』的,再是嗎下去,別人的朋友了。」

我試圖解釋:「沒有,我們就是朋友。」

阿姨還在教導盛懷:「人家孩子臉皮薄,肯定是想要一個名分不好意思說,你個大小伙子臉皮也薄嗎?」

我說:「我臉皮厚的,是他臉皮薄。」

盛懷這才反應過來,問我:「我剛剛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我:「……」

好長的反弧啊。

阿姨來到我旁邊,把我往盛懷上一推,他一把接住我攬在懷中。

「兩個人都是死腦筋,這樣才對嘛。」阿姨頓時喜笑開,給了我們兩個一個鼓勵的眼神后,拿著掃把走了。

我:「……」

盛懷把下枕在我的發頂,把我抱得更了一些,「文文,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

候,我到他的心臟跳得很快。

盛懷在這平淡的一天向我表白了。

我無比確定,他此刻是真的很喜歡我。

熱氣從我脖子上冒了出來,我想我的臉一定很紅。

我的心也開始狂跳,一時之間,我竟分不清誰的心跳得更快,誰的心跳得更響。

我的角不控制地往上,我說:「你快問問我。」

他說:「你呢?你也……喜歡我嗎?」

我把臉埋在他懷里,不讓他看到我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哦,這樣啊,那我就喜歡你一點點吧。」

可是聲音里滿是笑意,還是暴了我此時的心

眼看著裝不下去了,我只好道:「好吧,我也喜歡你的。」

盛懷低下頭,雙手捧起我的臉,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才在我額頭上虔誠地落下一吻。

「你不要騙我。」他的地抿一條線,睫不停地著,像一只翩飛的蝶,「你不能騙我。」

細碎的落在我們上,我對上他的視線。他的一雙眸子幽深似潭,可偏偏抿著的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憐的。

他比我的膽子還要小,比我還需要一個堅定的回答。

我彎一笑,踮起腳在他上親了下。

我說:「我不騙你,我很喜歡很喜歡盛懷,就像喜歡媽媽一樣喜歡你。」

盛懷這才出笑容,彎腰與我額頭抵著額頭,親昵得不行。

他試探地把手放在我脖頸上輕輕用力,見我沒有排斥,他的臉離得越來越近,彼此呼吸可聞。

他閉上眼睛,睫掃過我的臉頰,有點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把他推開了一些,「盛懷你真的很過分,我剛剛說冷,你說好,你怎麼可以說好?」

他:「……」

他拉開拉鏈,正準備的時候被我阻止了。我本來就只是在和他撒,又不是真的要他服。

我開玩笑道:「你現在才服,你的文文已經冷死了,現在是鈕祜祿·文。」

他沉默了一下,才說:「那時我有些張,沒有聽清。」

「好啊,我們還沒在一起,你就懂得敷衍我了,現在我們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要無視我了?」

「不會,你永遠在這里。」他拉住我的手,先是放在他的心臟上,又慢慢往上在他的眼睛上,「這里。」

熱氣從背后傳來,他把我困在他的外套里。

他的在我的耳邊,「只要你想,我就是你的。」

我不甘示弱,「那我也是你的。」

說完我的腳趾抓了地面,陷期的男,真是什麼尷尬的話都敢說。

20

回到家,我終于知道盛懷那句「只要我想他就是我的」是什麼意思了。

我們回家前去了一趟超市,是他結的賬,所以我并不知道他究竟買了哪些東西。

我看看從購袋子里面出的一個橙藍配的小紙盒,又看看正在洗澡的盛懷,臉一下紅了。

這也太快了吧?

我開始思考盛懷的人品。

外面天已經暗了下來,盛懷從浴室出來時,只穿了一件白的長,這是我以前給他買的親子睡,我也有一條。

垂到小出他纖細的腳踝。

他緩緩走到我面前蹲下,出手放在我額頭上,白袖隨著他的下去一截,他瞥了一眼購袋,明知故問:「你的臉怎麼這麼燙,不舒服嗎?」

他的發隨意地披散著,因為剛洗完澡而泛著,有一種破碎的,讓人想要狠狠欺負他。

了一下干,在心里懷疑自己的人品。

我牽著他的手,把他拉到房間。

盛懷坐在床邊,我跪在床上拿出吹風機給他吹頭發,他的發起來很舒服。

講道理,我是正經人。

梳妝臺上的大鏡子正對著我們,我在里面看到盛懷勾起的角和虛扶在我腰上的手。

晚上,我們躺在一張床上,盛懷睡得很快,幾乎剛躺下就睡著了。

我:「……」

他是面朝向我的方向側著睡的,我用手指描著他的眉眼,這麼好看的男孩子,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了。

嘿嘿!我捂住,盡量笑得小聲一點。

他覺得有些,微微皺起了眉頭,腦袋不自覺往我旁靠,乖極了。

我忍不住想要他的臉頰,只是剛出手,他就醒了。

他輕輕笑了一下,一把扯過被子蓋過我們的頭頂。

厚重的被子里,他把我錮在懷中彈不得,而他再次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我掙扎了一下,發現沒有效果,于是在心中慶幸,還好我們的腸胃比較好。

慶幸完我又開始心疼起盛懷,他應該

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窗外風雪呼嘯,房間的燈一直亮著,我們兩個人藏在溫暖的被子相擁而眠。

之后的日子里,盛懷了黏人,每天都要和我待在一起。哪怕開學了,他的傷勢未好,也要殘志堅地準時報到。

于是,我們又自然而然地住在一起了。

開學后的第二個月的周末,盛懷突然要出遠門一趟,在我的追問下才知道,他外婆的祭日到了,他要回老家掃墓。

我想著左右無事,干脆和他一起去祭拜他外婆。

春寒料峭,早上又下了一場雨。

山路,盛懷牽著我的手來到一塊墓地。墳包上雜草叢生,他清理了很久。

他沉默著點燃黃紙,黑的灰塵混著芒草的飛絮,被風吹得很遠很遠。

我站在墓碑前恭敬地作了一個揖,「外婆您好,我文蓽,是盛懷朋友。您在下面放心,以后他不會再是一個人了,我會一直陪在他邊。」

說完覺得這話有些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聲。

山中的空氣清甜,旁的刺槐挨著旁邊的繁雜的樹枝傾瀉而下,盛懷的目從遠方收回落到我上。

他的目炙熱,好似一下驅散了初春的涼意。

我不自在道:「,怎麼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走過來牽住了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

21

回到學校后,久未面的孫越拄著拐杖出現在我面前。

我看了眼邊的盛懷,又看了一眼神萎靡的他,打趣道:「你們一個難兄一個難弟,該拜個把子。」

他的視線在我和盛懷握的手上停駐了一秒,扯著角,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他之前在微信上和我說過,他在開學的第一天,不小心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

推他的那個人是個學妹,弟妹說當時樓梯口太擁了,也是被人推了一下,沒站穩才會連累孫越。

孫越只能自認倒霉。

他嘆了一口氣,懊惱不已,「我都已經這麼快了,怎麼還是晚一步。」

我:「啊?」

盛懷拉著我的那只手一,卻聽到孫越恍然大悟道:「原來去年寒假,我在新聞上看到的被馬賽克的中相擁難舍難分的兩個人是你們。」

我:「……」

這什麼驚奇的關注點?

孫越笑瞇瞇地看著盛懷,又道:「盛哥,你這小板看著弱不風的,行不行啊?」

盛懷瞥他一眼,說:「總比有些金獨立的行。」

孫越出手指著他,對著我控訴道:「土狗,你看他!他罵我!」

我看向盛懷,他無辜一笑,「是他自己對號座的。」

我看著他笑,也忍不住笑起來,吃醋的盛懷好可啊。

我說:「孫越,你本來就是金獨立啊。」

「嗚嗚嗚你重親友,有了媳婦忘了姐妹!」孫越假哭起來。

「孫越你稚?」

「嗚嗚嗚才不稚,都說男人如服,姐妹如手足,你要為了服斷我這個手足嗎?」

「我可以沒有手足,但我不能不穿服,這太恥了好吧?」

孫越停止假哭,「可以,你夠狠。」

他的手剛到我面前,就被盛懷抓住,他只能無奈地收回去,「好哇!手足現在連你的頭發都不得了。」

我指著他完好的那只腳,開玩笑道:「你小心盛懷讓你坐椅!」

他:「……」

盛懷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可行

我嚇了一跳,忙道:「我胡說八道的,,你不能隨便傷害別人。」

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些問題,又補充一句:「我們都不能。」

他定定地看著我,說:「好。」

盛懷背上的傷好后,他又開始外出做兼職,一天比一天晚,有時候甚至一天都回不來。

我問了他,他只是說太晚了,怕打擾到我休息才直接回了他住的地方。

我想,他應該有什麼私事要解決,我要給他留一點空間。

又是一個他遲遲沒有回來的夜晚,我打游戲的時候頻頻出神,導致游戲頁面變,孫越的大嗓門從手機里傳出:「土狗,你掉線了嗎?」

我說:「沒有,就是有點擔心盛懷,現在都十一點多了,他還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那邊沉默了一下,又很快嘻嘻哈哈起來,「那你確實應該擔心一下,男孩子深夜一個人也不安全啊。」

說著,他又開始苦惱起來,「土狗,我有個事不知道該不該說,朗哥讓我和你說一下,可是我怕你會覺得我在挑撥離間。哎呀!我好煩啊!」

「關于盛懷嗎?」

「嗯。」

「你說吧。」

「就是……

就是,我和朗哥出車禍那天,還有我從樓上摔下來那天,都有一個戴黑帽子的男生出現,朗哥后面調監控了,那個男生有點……

「我也不是很確定啊,有點像盛懷

「而且,我最近總覺得有人在暗盯著我,我先說我不是被迫害妄想癥,我就是……

「怎麼說呢,你說他是不是因為我和你的關系吃醋了,所以想要小小地教訓一下我?

「土狗,我就是瞎猜測的,你別放在心上,可能只是巧合。」

「……」

22

后傳來開門的聲音,我果斷退出游戲。

盛懷看到我時有些驚訝和開心,他問我:「怎麼還沒睡啊?」

房間的燈很暗,我走過去抱住他的腰,「等你啊,你最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他抬起右手放在我的發頂輕輕著,「有個……朋友找我。」

我沒有問他這個朋友是誰,因為他在說謊,我不想他專門編制一套謊言來騙我。

我瞥了眼手機,上面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九分。

「閉眼閉眼。」我出雙手擋在他的雙眼上。

他聽話地閉上眼睛,睫在我手心掃過,的。

我拉著他在客廳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我的臥室門口,我走進去,端出藏在里面的生日蛋糕。

蠟燭已經被點燃,跳躍的火中,我看到盛懷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我有些惱怒地跺了下腳,問他:「盛懷,你是不是看了?」

他舉起雙手呈投降狀,微微歪著腦袋笑得無辜。

我說:「盛懷你討厭!」

他應和著我:「我討厭。」

,你許個愿吧。」

他睜開雙眼,對上我的視線,「我希文文一直陪著我。」

「愿不能說出來的,會不靈的,你快重新許一個。」

「……」

盛懷雙手合十,以一種虔誠的態度許下一個愿

我好笑出聲:「哪有人這樣許愿的,你這是在拜佛吧。」

他:「……」

我把蛋糕捧到他面前,「,二十歲生日快樂,吹蠟燭,吹蠟燭。」

蠟燭熄滅的一瞬間,房間陷一片黑暗,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腦勺,隨即了個溫熱的東西。

眼睛看不見時,其他的會變得更加敏。他冰涼的手指從我背上劃過,我忍不住發抖,手中的蛋糕落到地上,被到的皮卻像是一團火焰燒了起來,異樣的麻瞬間蔓延而至。

他的從我上離開,我終于有氣的機會,扯著他的頭發道:「,蛋糕掉了。」

「嗯。」他作未停。

我有些委屈,「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他:「嗯。」

「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

「嗯。」

「……」

盛懷同學果然沒有聽見。

我嘆了一口氣,他的作卻忽然停住了。

燈被打開,我低頭一看,地上躺著的蛋糕已經看不出形狀,一頂黑的帽子掉落在盛懷腳邊。

我攤開手,故意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盛同學,怎麼辦啊?」

他彎下腰想要撿起來被我攔住,他抬眸不解地看著我。

我說:「我就開個玩笑,蛋糕都臟了,不要了。」

他看起來比我還要委屈,「可是這是你親手做的。」

我啞然失笑,「盛同學,以后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親手給你做好嗎?」

「不一樣。」

「什麼?」

他抿著,神認真,「意義不同,意不同。」

「盛同學的話真是信手拈來啊。」

最終,我和盛懷吃掉了沒有完全掉到地面的那一部分。

23

周末,盛懷又不在家,我獨自一人去了商場買點東西。

正當我在三樓的一個服裝店挑選服時,玻璃窗外走過去一對男,他們離得很近,仿佛一對親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盛懷的電話,那個男生腳步未停,卻手接起電話。

我說:「,你在做什麼啊?」

那邊沉默了一下,才說:「店里有些忙,等我回來。」

我遠遠地跟在他們后,很快兩人出了商場同上一輛車。

車很快駛離出視線,我又給秦朗打電話,好在他沒有再拉黑我,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秦朗沙啞的聲音穿過聽筒。

我開門見山道:「秦朗,蘇滿滿最近和你在一起嗎?」

「最近滿滿家中有事,我們很見面。」秦朗納悶道,「文蓽,你找有什麼事嗎?」

著天空,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沒事,就是夏天到了,我們都該戴帽子了,對了,你喜歡象

征著希的綠嗎?我給你帶一頂。」

「嘟嘟嘟——」

秦朗果斷地掛了電話。

我:「……」

我在路邊隨便打了一輛車坐上去,司機大叔問我去哪里。

我想了想,深沉道:「去一個可以迎風落淚的地方。」

司機大叔:「……」

最終司機大叔把我拉到一個海邊。

我剛下鞋子去踩水,原主的父親文墨來電話了,他問我在哪里。

我說:「我在一個有風有水的地方。」

他:「發位置,我讓人去接你。」

我問他:「有什麼事嗎?」

文墨嗤笑了聲,「文蓽,你連你母親的祭日都忘了嗎?寧愿死也要生下你,這才幾年啊,你就把忘得一干二凈了?」

我:「……」

他的聲音沉下來,又道:「我時常在想,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我心中忽然為原主到不甘,反相譏道:「你那麼,你怎麼不死,你怎麼還人不斷?」

文墨和文蓽之間不像父,更像是仇人。

呼呼的海風把我的頭發吹,電話還通著,我們都沒有再說話。

良久,文墨淡淡道:「對,我們都該死。」

我:「……」

即使我沒有給文墨發位置,他的人還是找過來了。

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一左一右把我架到車上,后面又換乘了直升機。

飛機降落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我又被強行塞進等候在一旁的邁赫里。

我不僅咂舌,原主竟如此有錢。

車最終停在山頂上,上面盛開著各種各樣的花,山上風大,花瓣鋪了一地。

花團錦簇中有一座墓碑,上面有一張彩照片,上面的子笑得燦爛,照片下面刻有「妻明葶之墓」幾個字。

墓碑前站著一個穿著黑的高大男人,他手中拄著一個黑的拐杖。

保鏢悄悄撤去,文墨緩緩轉,他戴著一副金眼鏡,看起來十分儒雅。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面無表地從我邊一瘸一拐地走過。

我上前幾步,對著墓碑,心中不免有些抱歉。

原主母親用命換來的原主,可是已經沒了。

我正準備下山時,文墨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住了我,他站在我后,冷冷地注視著我。

「文蓽。」

「什麼?」

他緩緩勾起角,出右手在我肩上一推,我便從山上跌落下去。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天上風云變幻,細細的雨打到我的臉上,我滿心疑地閉上眼,在心里暗暗地想,小說中沒說原主他爹也是個病啊,難不我解鎖了新劇

24

明明滅滅的線中,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個有關文墨和明葶的夢。

文墨原本是含著湯匙出生的小爺,卻因保姆的疏忽,與另外一個同時間出生的男孩換了人生。

年時期的文墨盡苦難,唯一的希是考上大學,遠離他那一雙惡毒的養父母。

而明葶是他那段灰暗人生中唯一的熾熱,明亮,好,是文墨一生的救贖。

文墨的年時期是在毒打、、恐懼以及自卑中度過的,若不是因為績太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未來。

而明葶卻是在父母的寵中長大的,像天使一樣漂亮好。

兩人天差地別,一場意外讓他們的人生軌跡相

那時他們還是高中生,文墨有一段時間總是遲到,不作業,為班長的明葶在一次周末找到了文墨家,卻看到了文墨養父母毒打他的場景。

明葶沖上去以一敵二,把兩人踹倒在地,并霸氣地甩下一大把錢,冷聲道:「這個人我要了。」

看到這里的我:「……」

這扯淡的劇,隨手撒出的紅鈔票,我很難不懷疑明葶是一個自帶系統的人。

紛飛的紅紙幣中,躺在地上的文墨一臉震驚,也不知驚的是的霸氣,還是看到了那條印滿了臟話的打底

過枝葉撒在的白上,微微俯纏著文墨出手,臉上出一個甜的笑容,說:「文墨,乖,跟我走。」

明葶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出來了文家,他們像是兩只自由的蝴蝶在大街上飛舞。

一路上明葶的笑聲不斷,路上的行人都對他們投來詫異的眼

后來,明葶用背后的勢力替文墨擺了養父母的糾纏,和他一起上大學,結婚生子。

那短暫的八年好得不像話,像是一場夢。

八年過后,明葶難產,無論文墨怎麼求醫生保大人,最終明葶還是死了。

室中,明葶躺在文墨的懷中,兩人在做最后的告別。

「我希我能被埋在山頂上,因為站得高看得遠,也許我在下面待煩了,出來氣,還能看到你呢,然后周圍開滿了鮮花,這樣我一年四季都是香香的。」的臉慘白,卻很開心地安排著自己的后事。

「嗯。」文墨深深地看著,一滴淚滴落到臉上。

「墨墨,不哭。」明葶著他的臉頰,臉上出虛弱的笑容,「人總是會死的,我不過比很多人先一步。」

文墨沉默著沒有說話。

又道:「我知道墨墨在想什麼,我呀,最懂墨墨了。」

努力揚起頭,親了他下一下,「我希墨墨能好好活著,然后慢慢地忘了我。」

文墨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明葶的病號服前那一塊都浸了。

他帶著哭腔道:「這個世界一點也不好,我不喜歡這里,你怎麼忍心讓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墨墨聽話,你還這麼年輕,寶寶還那麼小……」說到這里,明葶的語氣充滿了憾,「我們還沒有給取名字呢。」

文墨祈求道:「葶葶,這次我可不可以不要聽話?」

明葶道:「不可以,你膽敢死,我就讓你在下面再也找不到我。」

的瞳孔開始渙散,扯著角,出最后一個笑容,「墨墨,再見。」

「再見,葶葶。」文墨說完這句話后,已是淚如雨下。

之后,文墨并沒有像明葶期待的那樣好好生活,他不自己,也不他們的孩子。他整日醉酒,直到一次酒駕,撞到一個和明葶長相十分相似的人,也就是盛懷的母親陳夢。

他把陳夢當作替,陳夢利用他擺盛涇。

看完所有的我:「……」

實錘了,明葶是一個帶系統的前輩。

這什麼意思,我跟盛懷在一起后,只要我懷孕,就會狗帶?然后他找替,復制文墨的一生?

25

眼前出現一,我睜開雙眼,便看見蘇滿滿蹺著二郎坐在沙發上,細白的手指間夾著一燃了一半的香煙。

吐了一口煙圈,沖我挑眉道:「醒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不確定道:「蘇滿滿?」

眼前這個人雖然是蘇滿滿,可是所表現出來的神作又不像蘇滿滿,若說蘇滿滿是純小白花,那就是艷大姐姐。

把未燃盡的煙滅掉,慵懶地躺進沙發里玩手機,明明還是蘇滿滿那張臉,卻多了一說不出來的風

我試探道:「明葶?」

「嗯。」暼我一眼,并沒有否認。

我從床上爬起來來到邊,好奇道:「小姐姐,你有系統對嗎?」

明葶笑而不語。

這就是承認了。

我問出自己的疑:「你應該已經完任務了,為什麼又來了啊?」

明葶了一個懶腰,說:「小說劇偏離,我來補救。」

哎呀,我的鍋。

我問:「如果偏離了會怎樣呢?」

「世界崩壞,走向不可控。」

「什麼意思?」

「原本劇被破壞,人的命運將不被文字控制,例如本該在一年后坐牢的你,卻被文墨殺死。」

頓了一下,眼波流轉,又道:「不相干的人倒無所謂,主要人可能會覺醒意識,跳出書中去往現實世界,給現實世界帶來災難。」

「這麼嚴重?」

「嗯哼。」

我的心一沉,緒逐漸低落下來,「那我和盛懷豈不是不能在一起?」

明葶出手在我頭頂了一把,「對,所以我才把你關在這里。」

我:「?」

放下手機從沙發上站起來,拍了拍我的發頂,好心道:「好啦,我要去攻略你的小男朋友了,你開不開心?」

我:「……」

我想起來一件事,問:「那次我在商場看到的蘇滿滿其實是你?」

明葶笑臉盈盈。

我扭過頭冷哼一聲,什麼艷大姐姐,分明是敵。

明葶「唔」了一聲,滿意地點點頭,「看起來你很開心。」

我:「哼。」

明葶又道:「這里的時間是停滯的,等任務完后,我會送你回家。」。

我說:「可是這里什麼也沒有。」

挑眉道:「你想要什麼?」

「可以給我一個手機嗎?」

「好。」

「還要有網絡。」

「嗯。」

26

這確實是不同的世界,我可以在網上看到盛懷的消息,可是卻無法留下任何痕跡。

他沒有為原本的互聯網大佬,而是變了一個炙手可熱的大明星,蘇滿滿搖一變,了他背后的金主。

蘇滿滿如今是盛懷所在公司的老大,擯棄了以往純小白花的形象

為一個在外面風萬種,而在盛懷面前時又偶爾出小孩姿態的麗總裁。

我大概能猜出明葶的顧慮,現今暴于人前,害怕被文墨認出來,不得不為自己披上一個馬甲,但又怕前后變化太大,讓盛懷起疑心。

我點進盛懷的微博,一條一條看過去,里面大多是產品代言和電視劇宣傳,偶爾會發一個字,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像是不小心手點到了又懶得刪。

他新發的那一條是一個「方」字,熱評第一是蘇滿滿評論的「你在方什麼」的狗狗表包,而他回復了一個被 p 得方方正正的拉布拉多的表包。

對于蘇滿滿的各種有趣的留言,他從一開始的答不理到最后的偶爾回復,可以窺見他的心境變化。

看來,這個風格轉換得不錯,不僅擁有了一大批事業與盛懷的 cp ,而且盛懷也很吃這一套。

畢竟,一個在外人面前穩重,而在自己面前會變孩的大人,沒有人不會喜歡。

在這個虛擬世界中,一切都是停止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盛懷的另外一個馬甲被了。

一段穿黑西裝的盛懷,握著紅酒杯搖晃的十秒視頻在網上流傳開,一開始大家還以為他是在拍戲,直到有人出這是互聯網公司三巨頭之一,絡容舉辦的年會上。

絡容從一個小公司到現在的三巨頭之一,只用了三年,可見背后之人的能力有多恐怖。

接著又有人出盛懷在某天以絡容總裁的份出席了公司的全會議。

我:「……」

越來越離譜了,現在就算說盛懷還有個特種兵的份我都信。

不過后面的劇漸漸正常起來,盛懷忽然決定退出娛樂圈,在記者招待會上,眾目睽睽之下給蘇滿滿求婚了。

兩人的訂婚宴就在兩個月后。

他們的訂婚典禮是現場直播,我看著看著突然發現邊的環境變了一個樣。

我站在大馬路上,茫然地看著車來車往。

我想,難道是塵埃落定,明葶已經完任務,所以把我送回現實世界了?

我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說了我住的地方,可是他說沒聽過這個地方,還在群里問了其他司機,都沒有人知道。

這時,我從車窗上看到自己的樣子,還是文蓽。

原來,我還在書中。

27

上還穿著三年前的那服,手機證件之類的東西被文墨收起來了。

我沒敢去找警察叔叔,我唯一的親人是文墨,我害怕他又要殺了我。

從明葶那里,我得知,文墨的公司倒閉了,他沒有按照原劇跳樓,而是神病。

我走了大半天,最終在一個公園里,從正在鍛煉的大爺那里借到了手機,尋著記憶打給秦朗。

好在記憶沒錯,號碼是他的。

「喂。」

「秦朗,我是文蓽,孫越的電話號碼是多啊?」

「他現在在國外。」

「啊?」

「你有什麼事嗎?」

「嗯……我遇到了點事。」

我本來有些害怕他會問我遇到了什麼事,我怕說真話他會覺得我是個騙子,直接把電話掛了,沒想到他并沒有問。

他問:「你在哪兒?」

我把大爺告訴我的位置名稱告訴了他,他說了一句「在那里別」后就掛了。

我坐在長椅上等啊等,一直從白天等到晚上。

終于,一個影出現在我面前。

他像是一路跑著來的,頭發有些凌

他說:「走吧。」

我說:「我等秦朗。」

他古怪地笑了一聲,「他在陪蘇滿滿,不會來了,永遠也不會來了。」

什麼意思?他不是蘇滿滿的未婚夫嗎?這帽子秦朗戴完他又戴?

我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綠帽還能循環利用,真是節約啊。

三年過去了,我不知道能和他說些什麼,只好干地安:「沒事,蘇滿滿心中最的肯定是你。」

我想,這大概是明葶為了走男二車禍,男主囚主那一段劇

正當我沉自己思緒時,盛懷突然道:「那你呢,你最的是誰呢?秦朗?孫越?」

他轉,帶起的風有鐵銹的味道。。

我們一前一后走著,橋上的路燈明亮,我這才看到他現在穿的服是訂婚宴上的禮服,白的西裝袖子上沾滿了有褐的痕跡。

我大驚道:「你逃婚了?」

他輕輕點頭,「嗯。」

「你不是上蘇滿滿了嗎?為什麼?」

「那不是蘇滿滿。」

他長坐在欄桿上,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江水,他輕輕晃著雙,笑得開心,「我把他們都殺了。」

我被他的作嚇得心驚跳,沒

想到他的話更可怕。

他溫地看著我,「你這麼驚訝做什麼,反正都是書中的人,死了就死了。」

「在這里,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想是誰就是誰,你看,只要我想,沒有人會知道他們都是我殺的。」

江風微涼,盛懷懶懶地抓著欄桿往后倒,這是一個危險的姿勢,仿佛風一吹他就會掉下去。

我腦中響起明葶曾說過的那句話,男主不在一起,世界會崩壞。

可是他已經把主殺了。

,我……」

「孫越今晚……」

我們異口同聲,他愣了一下,接著道:「回國,大概十點的時候他就會來接你了,你高不高興?」

我問:「你呢?」

「我?」他的神一變,眼皮垂下,哽咽道,「這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做個普通人,然后和你在一起。」

「可你一點也不我。」他倏地抬頭,定定地看著我,「我找了你三年,我站在最顯眼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我的廣告牌,你只要抬眼就能看到我。」

江風吹起他的頭發,燈落在他的眼睛里,星點點。

「不是的……」我想解釋,可是話語是那麼蒼白。

我該怎麼說呢,說我被困在異世界中,還是說我和他不能在一起。

他自嘲一笑,聲音篤定,「你不我。」

突然,警笛聲響起,盛懷沖我笑了一下,松開手直直地掉下去。

「盛懷!」我聽到自己破碎的聲音,看到了他驚懼的的眼神。

我們一前一后掉冰冷的江水中。

28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個子的聲音。

「服了服了服了,終日打雁,雁啄了眼,這積分沒賺到,反而還把之前得的送了出去。狗系統,你是不是懶了?」

一個機械音弱弱地解釋:「宿主,我真的控制他了。」

子又道:「哦?真的?那他怎麼把我們擺了一道,你看我口那個刀,像不像你那弱能力?」

「嚶嚶嚶。」

「算了算了,這個世界的外快我不賺了。」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明葶。

見我醒來,挑眉道:「你是想回現實世界還是留在書中?」

我說:「我想和盛懷在一起。」

撲哧一笑,「又沒人跟你搶。」

我警惕地看著倒是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托著腮好奇地打量我。

「你很有本事啊,有沒有興趣加我們?」

我說:「那是盛懷有本事。」

不置可否,聳聳肩說道:「你無論選擇留在哪里,都只有幾十年的壽命,可若加我們,生命便是無限的,還能在很多個世界穿梭,遇到各種各樣的人。」

「我不想活那麼久,我只想和心之人相守到老。」

「可人心易變,他現在你,你就是他的一切,倘若有一天他不你了,你又將如何?」

「那是我的事。」

「如果你死在他最你的時候,你將會永遠留在他心中,心嗎?」

「不心,他最我的時候,就是我最快樂的時候,我為什麼要丟掉快樂去尋求刺激?我不是狂,謝謝。」

「好吧好吧,真是個小古板,一點也不懂得悲劇的好。」

明葶無奈道:「那就祝愿你們相守到老,不要浪費了我送出去的積分,去吧。」

閃過,我在醫院的病房里再次醒過來。

穿著病號服的盛懷坐在我的床邊,我們四目相對,他臉上的表呆呆的。

我好笑道:「,怎麼回事啊,我醒來了,你好像一點也不開心啊。」

他輕輕抱住我,把頭埋在我頸邊,不一會兒我就到了意。

他說:「對不起。」

我嘆了一口氣,用沒有扎針的那只手著他的腦袋,「小傻子,我怎麼可能不你呢,我最你了。」

一僵,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我,「不許騙我,不能騙我,不要騙我。」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不可聞。

我來了興趣,好奇道:「騙你會怎麼樣啊?」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說:「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

得!小瘋子。

我有好多問題想要問盛懷,可他現在明顯狀態不太對,只能下次再找機會了。

下午的時候,病房外傳來敲門聲,我驚訝地看著盛懷,他正削著蘋果充耳不聞。

蘇滿滿抱著一束花推門而旁邊還跟著秦朗。

蘇滿滿突然跑過來抱住我,又哭又笑,「文文,你醒了,你終于醒了,你嚇死我了,秦朗說你和盛懷月旅行的時候掉進了海里。」

我:「?」

這什麼跟什麼?

還有,我跟

主的關系有這麼好嗎?

這時孫越也進來了,他穿著白大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靠在墻上,「好久不見啊土狗,沒想到你做了我第一個病人,真是可喜可賀。」

我:「……」

29

后來我才知道明葶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改變了,我沒有失蹤,而是了盛懷做明星時那個背后的金主,蘇滿滿是我的助理兼好友。

盛懷也沒有殺人,為通緝犯。

我們在海上月旅行的時候遇到到了風暴,然后掉水中。

我依偎在盛懷懷中,太過落地窗照在我們上,暖洋洋的。

我想,還好,那些不好的事,只有我記得。

我問盛懷:「對了,你微博發的那些字合起來是什麼意思?為人圓,喜歡方?」

他拿出手機,在上面劃了幾下,然后放到我面前。

頁面停留在我微信的朋友圈上,我看到我的頭像和個簽名。

我的頭像是一個被 p 方塊的狗,而我的個簽名是:為人方正,討厭圓狗。

我:「……」

「和那個人相的那段時間,我和靈魂被剝離開了,哪怕我心里很惡心,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去看,還好……」他說,「我把殺了,那種窒息終于消失了。」

看來記得的,不止我一個。

「秦朗分不清蘇滿滿和那個人的區別,還死乞白賴地陪在邊,不去做醫生跑去做夫。」他嗤笑一聲,「蠢貨。」

我:「……」

明葶是真的會玩。

他又道:「那個蠢貨沒有什麼好的,你多看看我吧。」

「我想讓你多看看我。」

撒在我們上,他在外面的白到發

我眼珠一轉,問他:「你喜歡男孩還是孩?」

他想也不想道:「都不喜歡。」

說完他一愣,從沙發上坐到地上。他糾結了一下,把臉在我的肚子上,「第二喜歡你好了。」

「你還沒說喜歡男孩還是孩呢?」

「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歡。」

「我要生個奧特曼怎麼辦?」

「那就生個奧特曼吧,他去拯救世界,我陪著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人間 emo 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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