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第 7 節 滿心向我
有人用我片跟校草網,還騙了他好多錢。
校草擋在我面前,語氣卑微地低聲祈求:
「姐姐,我還有錢,你能不能再多騙我幾天。」
我看著校草那張艷絕倫的臉陷深思。
所以,這個人傻錢多的對象,算的還是算我的?
「財迷主 x 白切黑弟弟」
1
開學第一天,我正低頭往宿舍走,一道影擋住我的去路,聲音低沉委屈:「姐姐,我好想你。」
我抬眸,面前的男生穿著簡單白 T 和黑工裝,碎發擋住額間,眼眶泛紅,我見猶憐。
「你認錯人了。」我說完繞過他就要走,沒承想,被他攥住手腕不放。
「姐姐,你別和我分手,我可以整容。」
「?」
我細細端詳了一下他那張臉,白凈細膩的皮,高挑的鼻梁,含脈脈的桃花眼。
得什麼神仙值,才配得上嫌棄這張臉丑啊?
看我不說話,男生又急切起來,眼眶變得通紅,語氣卑微地乞求:
「姐姐,我不介意你騙我,我還有錢,你能不能再多騙我幾天?」
嘖,長得帥又有錢,關鍵人還傻。
只可惜我真的不認識。
眼看周圍駐足的腳步越來越多,我狠下心,一把他的手指掰開:「同學,你真的認錯人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可避免地傳進耳朵里:
「這的段位真高啊。」
「真牛啊,開學第一天就把校草搞定,還讓他心甘愿被騙錢。」
「開個班吧,我想聽。」
「這的好像是大一新生,外院的。」
眼看大家越說越離譜,男生又一副深似海、癡心一片的模樣。
我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進一旁的學校食堂。
2
原來男生段奕,把我認他網對象了。
準確說,是有人用我照片跟他網了三個月。
而且,他的這個網對象人設還是富家千金,吹噓自己平時都是跟網紅明星談的。
看在段奕一片真心的分上,才勉強跟他這種層次的人在一起的。
我看著面前段奕那張不輸小明星的臉,一時無語。
這不是妥妥地被小學生 PUA 了嗎?
至于照片,我大概猜到是哪張了。
高中那年,我去參加校運會,嫌熱,跑到樹蔭下面邊乘涼邊看小說,
剛好有一束順著樹葉隙下來,落在臉上,我抬眸看過去。
這一幕不知道被誰拍下來,照片里的我捧著書,仰著那束,清純唯。
那張照片在網絡上火了一陣,被譽為「國民初」。
憑借那張照片,我被上清純、文靜、乖乖,不食人間煙火,熱學習的標簽。
事實上,我熱衷于 bl 小說,罵起人一挑五都不怵,還錢,可以稱得上財如命。
當時還有不網紅公司找到我,都被我剽悍的媽憑一己之力給擋了回去。
看來段奕,也是被那張照片的假象騙了。
我翻出自己的王者頁面,自證清白,
然后細細解釋清楚事的來龍去脈,一臉沉痛地看著段奕:「所以同學,我真不是你網對象。」
「知道了。」段奕低著頭,一副大打擊的模樣。
但我也無能為力,草草告別后就逃回宿舍。
3
一番收拾后,我癱在床上,到找兼職信息。
考上大學后最讓我期待的事,就是可以明正大地打工兼職,自己賺錢了。
幾年前一場意外,我爸雙癱瘓,我們賣掉房子,花積蓄,也無濟于事。
那之后,我媽開始一個人打兩份工,勉強支付我爸爸的醫藥費和我的學費。
曾經我也去兼職,不過很快被我媽發現。
我們新搬的房子遠離市區,是個藏在郊外崎嶇小路里的自建房,晚上十點過后就杳無人煙。
我兼職結束,借著月走在漆黑的小巷,四周低矮的平房都掩藏在黑暗里,像一只只蟄伏的野。
仲夏夜的風帶著涼意吹來,四周的柳樹枝葉隨風舞,颼颼作響。
我只覺得自己汗都豎起來了,不由書包帶,加快了腳步。
終于,我看見不遠的一束。
我媽拿個小手電筒,站在泥濘的崎嶇小路上,紅腫的雙眼滿是忐忑,正張地四張。
不知為何,那畫面我至今難忘。
總覺得那束手電筒微弱的,比那束順著樹葉隙灑下來的還亮。
那天回去,我媽第一次手打了我,一掌拍在我的背上,無力的拳頭又如雨點般砸在肩膀。
還沒等我有反應,我媽卻是比我
先啜泣起來,很快演變崩潰的嚎啕大哭:
「你們一個二個的,還真當老娘養不起你們了?我今天就告訴你們,只要老娘還有一口氣在,我就養得起這個家!」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我爸自殺了。
他不想為我們的累贅,就買了農藥,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幸而被我媽及時發現。
那之后,我再也沒有去兼職,按照我媽所期的那樣,像個普通小孩,食無憂地、不知愁是何滋味地讀完高中。
我也算爭氣,績從中游水平一路扶搖直上,考本市頂尖大學。
4
無奈翻了半天,都沒看到什麼靠譜的兼職。
我只好在一些新加的社團群里發消息問問。
很快就有人通過群聊申請添加我為好友。
我看著「段奕」兩個字,皺著眉頭點擊通過。
「姐姐,我這里有個工作你有興趣嗎?」
「說說。」
「陪玩,今天看到你王者歷史段位是榮耀。」
「陪玩是什麼?」
「就是你花時間陪我打游戲,我給你工資。」
我愣了愣,還有這好事?
可轉念一想,這麼輕松的活兒能掙幾個錢啊?
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段奕又發過來幾個字:
「一個月五千。」
我沉默,并且懷疑他是騙子。
「一萬。」
「兩萬。」
這下,我肯定他是騙子了。
「不用了,我找到了。」我看著舍友指給我看的小廣告,快速回復。
我隨我媽,骨頭,覺得錢財買不來尊嚴。
然而第二天,我看著在炎炎烈日下傻站了一整天后收到的八十五塊錢轉賬,點開段奕的對話框:
「昨天那個陪玩,你再詳細說說。」
5
我秉著最后的良心,以一萬一個月的價格。
段奕只要求我每天晚上都陪他打游戲就好。
易敲定后,段奕發來一萬轉賬。
我猶豫了一瞬,怎麼覺自己這麼像詐騙。
算了,大不了帶他上分好了。
自我安后,我心安理得收下轉賬。
「姐姐,現在有時間玩嗎?」
「行,上號。」
我打開王者榮耀,看了看段奕的個人主頁。
V10 標正閃亮亮地掛在他的小貓頭像上,場次也不是很多,目前段位鉑金。
好在我也好幾個賽季沒打,掉到鉆石,剛好雙排。
我看著我個人主頁個位數的皮和頭像上頂著的 V1 標,默默點了藏標識后才邀請他進房間。
段奕進來后,先是打開語音,乖順地我:
「姐姐。」
我沒開語音,直接按了開始。
沒有回應段奕也不惱,依舊輕聲細語地問:
「姐姐要玩瑤瑤嗎?我幫你搶吧。」
我冷漠地選了個蘭陵王,點擊請求幫搶。
段奕安靜兩秒,幫我選中蘭陵王,然后給自己選了個瑤瑤。
我皺皺眉,打開語音提醒:「你要不玩個豬八戒吧,我們陣容太脆了。」
「……可是豬八戒好胖啊,我喜歡瑤瑤。」段奕低聲說著,按下確認。
我撇撇吐槽:「胖怎麼了,嘟嘟的多可。」
傳來段奕克制的笑聲:「好好好,姐姐我去幫你打藍。」
然后,段奕整局就形影不離地跟在我后,管也不管手和打野,偶爾離開也是在平 A 藍 buff。
整局下來,我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姐姐,拿藍。」
然后手不樂意了,撂挑子不干下線,臨走前還發了句「你倆小不如自己開個房間玩。」
手掛機,游戲也隨之失敗。
下一局,我痛定思痛,鎖定娜。
娜是我玩過場次最多的英雄,非必要時刻不會拿出來玩。
我一手娜月下無限連,快把手機都敲出火花了,才勉強贏了幾局。
段奕就掛在我上,不停吹彩虹屁:
「姐姐這個連招好帥。
「姐姐好細節,居然騙了對方這麼多技能。」
饒是厚臉皮如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主說:
「要不,下局你打野?」
男孩子應該都希自己打野帶飛全局吧。
「好啊,讓我看看哪個英雄帥。」段奕答應著,認真挑選一番,最后選定李白。
我看看陣容,選了張飛。
段奕安靜兩秒:「姐姐記得保護我。」
然而我無能為力,一整局他幾乎都在閃現過去送人頭,可以說是完接住對方每一個技能。
我急了。
換了一套輸出裝備,張飛狂
化狀態就追著對面跑,瘋狂收割殘。
段奕默默看著我像只大猩猩暴走追人,幽幽說:「姐姐,你真的好猛。」
我這打得正惱火,一時沒克制住,快道:「還不是你不行。」
話說出口我就后悔了。
這可是我的金主,不是倒霉隊友啊。
段奕居然沒有生氣,只是聲音低幾分,一字一句道:「姐姐,你不知道不能說男人不行嗎?」
或許是段奕一直我姐姐,又或許是段奕一直表現得乖順聽話,我對他的定位一直都是弟弟。
這大概是第一次聽到他正經說話的樣子,居然散發著一種屬于男人的荷爾蒙。
我臉頰莫名有些發燙,岔開話題問:「你也是大一新生吧,哪個院的?」
「沒有,我大二了,計算機專業。」
「那你還我姐姐?」
「我跳級了,應該要比姐姐還小三歲。」
沒想到,這個傻乎乎的弟弟居然還是學霸。
「姐姐,我以后還是輔助吧,我喜歡玩瑤。」
「……」
還算他有自知之明。
6
就這樣,我迷迷糊糊開始了陪玩的職業生涯。
我各種打野手帶飛全場,而段奕就玩個瑤瑤掛在我上,負責躺贏。
我仍然找了個茶店的零工。
白天上課打零工,晚上帶段奕上分。
畢竟錢嘛,多多益善。
漸漸地,段奕清了我的工作時間,總會有意無意地出現在我下班的路上,每天「順路」送我走回宿舍樓下。
我多有些不習慣,可無論說什麼,第二天段奕依舊會出現。
恰巧那天來大姨媽,心沒來由地煩躁,就在大街上對段奕狠狠發了頓脾氣。
面對莫名其妙發火的我,段奕也沒有生氣,薄抿,低聲道歉:「對不起姐姐,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后不來了。」
那之后,段奕就真的沒有再出現。
我心知自己做得有些過分,又抹不開面子道歉。
我倆之間就這麼冷戰了兩天。
直到第三天,沒到傍晚時分就下起暴雨。
來接我班的生給我發了條微信:「雨太大了,今天不想去了,幫我代個班,謝謝寶貝。」
我當機立斷表示拒絕,可發完這句話后,生就不理我了,電話也打不通。
我連傘都沒帶,眼看雨勢越來越洶涌,我拿著手機翻來翻去,卻不知道可以向誰求助。
最終誰也沒找,熬到下晚班,我隨便找了件外套披在頭上就沖出去。
豆大的雨點瘋狂落下來,又被強風吹起打在臉上,地上堆積的雨水已經沒到腳踝。
我急著往回跑,沒注意腳下的樓梯,腳底打,直接摔坐在地上,渾了個。
大雨中一個人都沒有,我看著已經掉落在水坑里被泥水浸的外套,呆呆坐在地上。
小腹還作痛,腳踝似乎扭傷了,麻麻的刺痛襲來,的服被風吹過,帶來徹骨寒意。
視線逐漸被雨水淋得迷糊。
我抹了把臉,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下一秒,溫暖干燥的懷抱將我擁了個滿懷。
「對不起,站得有點遠,沒看到你已經出來了。」
段奕撐著傘,單手抱起我,往屋檐下走。
我勾著他的脖頸,他有力的臂膀,貪婪地嗅著他上干燥的氣味。
我躲進段奕寬大的外套里,我們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等待雨勢變小。
那天,是段奕背著我一路走回去的。
雨夜,街道空空,只有盞盞路燈鼎立。
我披著段奕的外套,放松地趴在他肩上,一把明的傘為我們擋住傾瀉的雨水。
腦海里,好像又多了一幅難以磨滅的畫面。
7
我對段奕的覺,越發地說不清道不明了。
我不再阻止他的靠近,
甚至會不由自主地想離他更近一點。
兩個月后,段奕功到達王者段位二十一星。
我估著,也到了功退的時候,
畢竟也不能一直坑人家的錢。
雖然還是很想和他打游戲,但還是發消息說了一聲,以后不會做陪玩了。
可段奕一直沒有回復。
直到清晨醒來,才看到段奕半夜五點回的消息:
「姐姐,帶著朋友打了幾把,不小心又掉到星耀五了,還需要你帶我打回來。」
一夜輸到星耀五,這怕是故意掉分的。
我狐疑地點開他的戰績,一片紅,且全是雙排。
他和一個玩瑤的生,打游戲到半夜五點。
點開生主頁,發現和段奕都是 V10 滿皮,頭像是我一時翻紅網絡的那張照片。
所以,段奕是再續網絡緣了嗎?
心里突然有點酸酸的。
不過也是,初見時,段奕因為都紅了眼眶,
想必也是真心喜歡。
反倒是我,居然不知何時對他了歪心思。
我甩甩腦袋,這種事還是快刀斬麻的好。
走之前,我決定免費給他把段位打回來。
只是,我再也不會開語音跟他聊天了。
前段時間我們聊得很好,每天有一句沒一句地東拉西扯,有時候甚至會語音到睡著。
現在,就只有段奕固執地開著語音自言自語。
我徹底劃清界限,決定做個沒有的野王姐姐。
8
沒想到,無計可施的段奕直接找上門來了。
那天我正在茶店打工,
下午時分,店里就我一個人,坐在柜臺邊支著腦袋昏昏睡。
約約聽到腳步聲,只是一直沒有人說話。
我太困了,懶得睜眼,只當是幻聽。
忽然,覺一似有若無的鼻息噴灑在鼻梁,接著上傳來的。
我猛地睜開眼,居然是段奕。
他兩手撐著柜臺,彎腰湊近,閉著雙眼,似乎是過于張,長睫微微著。
他居然親我!!
我揚眉,直接上手,一把揪住他白的臉蛋。
段奕嚇了一跳,一雙桃花眼瞪得圓溜溜的,像是嚇蒙了,還保持著親我的姿勢不知道。
都怪這張臉太帥了,
這要換別人,我高低能給他來一套組合拳。
段奕終于反應過來,猛地往后一退,忘了我還揪著他的臉蛋,疼得直吸氣。
我也不管他疼不疼,揪著他的臉蛋就站起來:「什麼意思啊,趁我睡著就對我圖謀不軌?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段奕。」
段奕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地解釋:「對……對不起姐姐,不是圖謀不軌,是,是……」
「是什麼是啊,這還不是圖謀不軌?網絡緣和照片本人你都想要啊,這算盤讓你打的,我媽在老家都能聽見了。」
段奕急得一整個語無倫次,都要上手比劃了。
這時,剛好有幾個生進來買茶,看到這幅場景就有點尬住了。
一時間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我快速松開段奕的臉蛋,示意他靠邊站,揚起職業的微笑:「同學,想喝什麼?」
等們買完茶走人后,我徹底恢復理智。
雖然我面不改,但其實親吻的那幾秒,我只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現在冷靜下來,就算段奕再帥,也只不過是個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渣男而已。
我換臉速度極快,冷著臉對他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下次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段奕言又止,最終默默離開。
我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居然還有幾分心疼。
9
事實上,這不是他第一次親我。
幾年前,家里一貧如洗,我去兼職做家教。
來到城東別墅區,大門虛掩著,有些忐忑地推門進去,屋華麗的裝潢幾乎讓我有一瞬間的愣怔。
屋的每個家、每個擺件,都散發金錢的味道。
和我家破舊偏僻的自建房,天壤之別。
找了半天才發現,偌大的客廳里,一個小胖子的影在沙發一角。
我湊過去,彎腰看向他:「你就是奕奕嗎?」
男孩臉蛋又又白,大眼睛黑漆漆的,抬頭飛快看我一眼就跑到二樓臥室,還鎖了門。
剩我一個人手足無措地站在客廳。
這時門被推開,一位踩著高跟鞋,穿著職業裝的中年人走進來。
人有著干脆利落的黑短發,輕抬著下,銳利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我一番,語氣帶著幾分不悅:
「張姨,這就是你新請的家教?那麼多名師都不要,就請個小孩糊弄我?」
從后走進來一個彎著腰,雙手被大包小包的新鮮蔬菜塞滿的中年婦:
「那些老師年齡都有點大,奕奕有點排斥他們,我就想著找個年齡差不多的學生試試。我打聽了,這孩子學習績不錯,一年來績提高很快,說不定能給奕奕教好了。」
人撇撇,掃了一眼問:「奕奕呢?」
我被看得有些張,指了指樓上:「上去了。」
人狠狠瞪我一眼,踩著高跟鞋往樓上走:「跟他爹一個德行,就是個廢。」
樓上不時傳來人凌厲的斥責聲,沒多久,小男孩眼睛上掛著淚珠,哭哭啼啼地走下來。
好在,段奕的媽媽很在家,
偶爾在家也
是對段奕毫不留地一頓辱罵,本不顧及我這個外人在場。
我大概了解到,段奕爸爸出軌了,他媽媽帶著他獨自打拼事業,顯然有了不小的就。
而段奕爸爸如今娶了一家大公司的千金,兩人生了個孩子,和段奕差不多大的年紀卻接連跳級,被吹捧為「小神」。
反觀段奕,平時都沉默寡言,基本拒絕和人通。他唯一有興趣的事,就是打游戲。
段奕的母親幾乎把所有怨恨,嫉妒與不忿都發泄在小小的段奕上,就好像生命中所有的不幸都是段奕造的。
而段奕面對無休止的辱罵,從來都不會爭辯,每次都安靜又麻木地盯著一片虛無,默不作聲。
我給段奕補課時,段奕也總直勾勾盯著桌上的書,心思卻不知道飄向哪里。
無奈之下,我決定從他最興趣的東西手。
我拿過手機在他失去焦點的大眼睛前晃了晃:「你喜歡打王者嗎?」
他就像只小貓崽,漆黑的眼珠子隨著我手上晃的手機飄來飄去,低聲答應了句:「喜歡。」
我陪他打了幾把,趁機立下規矩,一張卷子可以拿 80 分以上,就陪他打一小時游戲。
前幾天,段奕都有些吃力,可是很快他做題的速度和正確率都大大提升。
半個多月后,他就可以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做完一張卷子,平均分在 95 分以上。
這期間,他和我說的話也越來越多,每次寫完卷子后,眼睛都亮起來,糯糯地喊我:「姐姐。」
或許是因為鮮與外界接,段奕的心智比起同齡人發展更加遲緩,簡單又純凈。
某天,我走進別墅后只看到一地手機碎片和玻璃殘渣,段奕泣著站在墻角瑟瑟發抖。
看到我進來,段奕像是看到依靠,跑過來沖進我懷里,邊哭邊哽咽著說:「姐姐,我不是廢,不是廢對不對?」
我只好輕輕拍著他的背安:「奕奕不是廢,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小男孩,姐姐相信奕奕以后會比所有人都厲害。」
段奕在我懷里哭到睡著,我看著他輕的睫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有些容。
我似乎明白了我媽為什麼不惜日夜勞,苦苦打工也要拼命維持住這個家。
住在小破屋里的我,好像比住在別墅區里的段奕還要幸運。
那之后,我開始慢慢引導段奕,教他了解編碼程序,還有游戲開發相關領域的知識。
而段奕也越來越依賴我,短短一個月間,已經開始每天在別墅門口等我來,形影不離地跟在我后,一口一個姐姐得順。
段奕打游戲很有天賦,每次完任務后,我都會按照約定陪他打游戲。
可我剛玩沒多久,只能當混子,無聊地清清兵線。
這個月來,我每天補課三個小時,回去以后還得趕忙完自己的作業,睡眠嚴重不足。
居然就這麼玩著玩著,睡著了。
一似有若無的呼吸噴灑在臉上,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小男孩閉著眼睛,慢慢湊過來。
我眼疾手快,手住他嘟嘟的臉蛋:「你想干什麼?」
小男孩愣了愣,滿臉紅地小聲說:「鄰居哥哥說,親一下就可以結婚了,我想和姐姐結婚。」
「給我滾出去!」一聲呵斥,段奕的母親一臉怒意地走過來,把書包狠狠砸在我臉上。
「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人了?我說怎麼奕奕就突然聽你話了,原來狐貍不分年齡段啊。就憑你家這種條件,還敢肖想麻雀變凰?給我滾!」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只記得段奕母親污言穢語的辱不斷,段奕怒吼著說了些什麼,兩人又發爭吵。
而那天,剛好是我父親喝農藥試圖自殺的那天。
和段奕短暫的相遇,也在爭吵辱罵聲中落下帷幕。
那段經歷,被我選擇忘。
之前,我一直有所猜測,
在他說自己段奕的時候,在他糯糯地一聲聲我姐姐的時候。
可記憶里的奕奕,是個白白胖胖個不高的小男孩,是個不敢和人說話的小男孩,是一個好像永遠不會長大的小男孩。
時讓段奕變得高大,五變得鋒利,格變得外向,可他閉著眼忐忑又虔誠的模樣,毫沒變。
彼此家境的天壤之別,也沒有變。
我猶豫著,把錢給他轉了回去,
按下刪除。
10
晚上的時間突然空出來,我還有點不習慣。
為了不讓自己想,我就把茶店晚上值班的職位也包攬下來了。
但即便這樣,我的收也是大大減。
不過沒幾天,茶店就換了新老板。
不知道是誰買下了茶店,雖然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工資竟然漲了一倍。
我只想說「好人一生平安」。
正在茶店幫忙理接的時候,前老板突然問我:「若若,最近的監控錄像是不是都還在呢?」
我頓了一下:「在啊,店里丟東西了嗎?」
遞過來一個 U 盤:「沒事,你給我拷 U 盤上吧。」
我不不愿地接過來,覺不妙。
我平時可是沒魚,而且那天還和段奕親親,
不會剛漲工資就被炒魷魚吧。
我憂心忡忡地坐在茶店,繼續魚。
「若若,在這兒打工呢。」
沈林穿著一牌,踩著限量版籃球鞋,頭發染扎眼的白,看著我笑。
沈林是我同班同學,雖然績一般,但是開學第一天就直接當選班長。
平時班級出去聚餐好像都是他自掏腰包,再加上平時出手闊綽,富二代的人設很快就立起來了。
可平時班里聚會之類的活我都不會去,畢竟每天都忙著打工,所以和班里大多數同學關系一般。
沈林點了兩杯茶,順手遞給我一杯,靠在柜臺上跟我攀談起來。
基本全程都是他在炫富,我在聽。
幸好沈林突然來了個電話,還不小心按下免提,電話那頭生的聲音清晰傳來。
沈林有些尷尬地捂住電話,匆匆告別。
我嘆了口氣,真是沒意思。
11
刪了好友后,段奕很識趣地沒有打擾我。
再次見到他,已經是在一個月后了。
學校舉辦表彰大會,強制要求所有在校生參加。
我正百無聊賴地坐在臺下玩手機。
「接下來代表優秀學生講話的,是來自計算機專業大二 A 班的同學段奕。段奕同學在校期間帶領同學創業,目前他們自主研發的一款游戲 App 已經正式上線,并且初步獲得功,讓我們歡迎。」
我不由呼吸一窒,向臺上看去。
段奕穿了黑西裝,襯出寬肩窄的完材比例,一臉嚴肅的表有幾分系的味道。
和那個紅著眼眶我姐姐的段奕判若兩人。
他微微鞠躬,在全校學生面前鎮定自若,用低沉的嗓音侃侃而談。
誰能想到,這樣的他打游戲時喜歡玩瑤,每次被對方擊殺還會委屈地告狀,讓我給他出氣。
在親我被抓住時,會面紅耳赤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垂眸的樣子,讓我又想起那天在茶店,他閉著眼睛,睫輕,一臉虔誠吻我的模樣。
就在我想非非時,段奕的目無意間掃過來。
視線匯,正在娓娓而談的段奕突然頓了一下。
不知怎麼,明明隔著人海,可我卻覺得空氣似乎都因為這個遙遠的對視而曖昧起來。
這該死的心。
「若若,你也打王者榮耀吧,要不要玩兩把。」
沈林坐過來,親昵地用肩膀我。
我回過神,移開目:「奧,好。」
我低下頭,打開王者榮耀。
「若若,你選瑤吧,我帶你躺。」
「我玩點有輸出的吧,免得隊友太坑。」我說著,開始選中單英雄。
「哎,我的打野技你放心,就選瑤。」沈林直接搶過我的手機,幫我按下確認。
作間,段奕的聲音消失了幾秒,又有些心不在焉地繼續,我沒有抬頭。
沈林段位星耀,在他這個段位里確實算作不錯的,一場表彰大會下來,連贏好幾把。
可我的游戲驗卻不怎麼樣,被他指揮來指揮去,被殺就是我的鍋,贏了就是他的作秀。
會議結束,我如釋重負。
12
那之后,沈林還經常找我打游戲。
我都以自己要兼職為由推掉。
那天好不容易上線一次,還被他逮住,迫不得已跟他打了半天游戲,
搞得我現在本不敢上線。
這一番作下來,可以說是幫我徹底戒網癮了。
沈林大概也發現我不跟他打游戲了,開始頻繁約我出去吃飯。
當我在班里第三次拒絕沈林的邀請后,他突然給我發了條微信:「蘇若,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發過去一個大寫的問號。
「據我所知,你家沒什麼錢吧。」
「跟你有關系?」
「你知道助學金的名單都是由我報上去的,而且我的家境你應該也有所了解。人的材和臉蛋都是會貶值的,我的錢卻不會。」
得虧他沒在班里當面說這些話,不然我非得把手機砸在他那個暴發戶的臉上。
「是嗎?你有錢怎麼不先去醫院把你那張坑坑洼洼的大臉治一治。錢可以賺,人渣的臭味怕是鑲再多金子都掩蓋不了。」
好在多年的王者榮耀游戲經驗富了我的詞匯。
一頓輸出后,我氣沖沖地拉黑沈林。
真是晦氣。
手機恰好振起來,我按下接聽,語氣兇的:「誰?」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姐姐。」
乖乖的聲音傳來,我一下就泄了氣:
「怎麼了?」
「姐姐,可以來接我嗎?我喝酒了,不能開車。」段奕說話時帶著點鼻音,糯得過分。
不過我依舊沒有搖,冷漠道:「那你就自己打個車,或者找你朋友幫忙。」
「我沒有朋友,也沒帶錢。」
「段奕你搞搞清楚,我倆又沒什麼關系,這種時候你不該打電話給我。」
「不,我們有關系,我還是你老板呢姐姐。」
「那是一個月以前的事了。」
「不是陪玩,那家茶店……是我的。」
「……」
剛才還理直氣壯的我瞬間沒了脾氣。
我加回段奕微信,讓他發來定位。
以防萬一,我還在包里塞了個防狼噴霧劑。
13
等我趕過去,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酒吧一條街依舊熱鬧無比,巨大的霓虹燈閃爍著,一輛黑保時捷停在路邊。
段奕穿著件黑衛,倚靠在車的有些搖晃,骨節分明的手拿著瓶礦泉水。
夜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白凈,不穿著清涼的頻頻抬頭向他去。
我走到他面前,出手心:「鑰匙給我。」
段奕迷迷糊糊抬頭看我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我的手,從口袋里掏出什麼,放在我手心。
溫熱的傳來,他手里什麼都沒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他抓住手輕輕一帶,擁進懷里。
他把腦袋埋在我肩上輕蹭,翻來覆去地重復同一句話:「姐姐,我好想你。」
這次我不再被迷,直接狠狠推了他一把:「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聞言,段奕不不愿地松開我,薄抿著,一副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看我。
我毫不心疼,冷著臉和他對峙。
很快他就敗下陣來,低著腦袋很落寞地問:「姐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皺皺眉:「沒啊,怎麼了?」
段奕抬起頭,黑眸子明顯亮了亮,又一瞬間恢復委屈地樣子:「姐姐,我頭疼,好難。」
我嘆了口氣:「在這等著。」
不遠有家 24 小時藥店,我小跑著去買了些阿司匹林和解酒藥回來。
等我買藥回來時,段奕邊圍了一群男生。
我站在車尾等了一會兒,想著等他們聊完再過去。
「我們過來喝酒,你自己倒是喝兩杯就跑了。」
在幾個人起哄的聲音中,我確捕捉到這句話。
一個學長似乎喝了不,搭著段奕的肩膀念叨:「別忘了你還欠我兩頓飯啊,老子用生照片當頭像我對象可是跟我大吵一架,今天才哄好。還有王者段位,你給我上個一百星不過分吧。」
段奕自然地接過他們手里的煙,勾勾角:「行,這學期的飯我都給你包了。」
「?」
我安捺不住的拳頭,往燈下走了幾步。
搭著段奕肩膀的學長剛好看過來,猛地睜圓眼睛,臉上的醉意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兄弟,我有事先走了,你多保重啊。」
說罷,這個學長招呼著旁的一大幫人消失不見。
段奕這才轉過頭,看見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的我。
他飛快扔掉夾在指尖的煙,慌張間還被彌漫的煙霧嗆到,掩輕咳起來。
我不不慢踱步走近:「還學會煙了?」
「咳,沒有姐姐,我就順手幫他們拿著。」
「那煙怎麼從你里冒出來了,是不是喝多了腦袋疼得冒煙了?」
他漲紅了臉,偏過頭不敢看我。
我抬抬下:「上車。」
段奕不敢吭聲,乖乖坐上副駕駛。
14
到樓下后,我倆都沒有下車的意思。
看段奕言又止好幾次,我忍不住開口問:
「那天晚上跟你雙排掉分的,是你朋友?」
「嗯。」
「你他裝生,是為了氣我?」
「沒有氣你,就是想看看,姐姐對我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
「那你網對象呢?」
段奕沉默了好一會兒,雙手無意識攪著角,小聲說:「沒有網對象。」
我看著段奕乖順低垂的眉眼,又想起他剛才指尖夾著煙,角勾出氣笑容的模樣,
兩幅畫面疊,給我一種奇怪的割裂。
「那為什麼不給我解釋?」
「我想解釋的,
可是太張了,就說不清楚。本來回去想微信給你解釋的,但是姐姐把我拉黑了。」
我揚揚眉,本不信,又在這給我裝小白羊。
「你在全校師生面前演講都不怵,還會張得連解釋都不會了?」
段奕輕輕抬頭,像是鼓起勇氣才看向我,月過車窗灑進他眼睛里,亮晶晶的:
「那是因為,每次看向姐姐的時候,就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懦弱的小孩,心跳得厲害,腦子里一片空白。姐姐……你記得我嗎?」
「記得,小胖子奕奕嘛。」
段奕定定看著我,認真道:「姐姐,對不起。」
我不以為然地笑笑:「沒事,你當時還小,什麼都不知道。」
「高中我就從家里搬出來了。自己打工賺錢,徹底不跟我媽聯系了。我本以為小時候對姐姐很喜歡,大概是因為姐姐是唯一對我好的人。可是,開學那天看到姐姐第一眼,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段奕湊近了一些,高挑的鼻梁幾乎蹭上我的額間:
「那姐姐呢?靠近我的時候會心跳加速嗎?」
我著腔劇烈的跳,答案好像顯而易見。
的覆上額頭,我聽見段奕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姐姐,在一起好不好?」
15
我了。
段奕開始明正大地出現在我下班的路上。
王者榮耀里,我們綁定了關系。
段奕依舊給我打輔助。
我知道他打游戲也很厲害,
可他就是賴著要玩輔助,一玩打野位就開始演。
我連拖帶拽地,花廢兩個月帶他上了榮耀。
剛好學校社團舉辦王者榮耀 cos 展。
我哄騙著段奕給他整了一套百里守約的 cos 服,還謊稱道出問題,給他換了對貓耳。
這裝扮的段奕,簡直瘋狂我的……心。
背后有個茸茸的尾,銀白的短發上頂著對的貓耳,搭配一張完的臉。
我抑制住角的口水:「我覺得,以后要嘗試一下玩玩百里守約了。」
段奕看著我瞇瞇的樣子,忍俊不地站起,抱著我坐上后的桌子。
而后又兩手撐著桌面,將我困在懷里:「我就在這里,不用等以后了。」
我想告訴他不可以,可是已經被堵住了。
十分鐘后,段奕才一臉饜足地松開我。
我尷尬地看著手上的尾。
不知道怎麼作的,居然把他尾拽下來了。
段奕勾起角:「姐姐想戴一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不用不用,展會已經開始了,快走吧。」我紅著臉跳下桌子,拉著段奕趕去展會。
果不其然,段奕被無數學姐學妹拉著瘋狂拍照。
他幽怨的眼神時不時向我看過來,可惜我并沒有看見,一心忙著和漂亮姐姐合照。
等展會結束,我才想起來和段奕合照。
段奕滿臉委屈,但還是乖乖配合。
等我一頓拍照結束,他才問:「姐姐,你想去王者榮耀職業聯賽嗎?」
「想去啊,可是我沒搶到票。」
「我搶上了。」段奕得意地沖我揚揚手機,在我正要過去搶著看時,又背在后,「姐姐不會看見長得帥打游戲又厲害的電競選手,就不要我了吧?」
我無語地看他一眼:「怎麼可能,當然,除非那個人是 K。」
K 是個王者主播,僅僅一年時間就漲百萬,還參與過幾次聯賽。
家教辭職后,我并沒有放棄打游戲。
奈何我技實在是太爛。
我不甘心,在網上搜教程,學打野。
K 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他每天穿著一件套頭衛,臉在黑暗的線中被去,只剩下修長的手指在屏幕敲。
低沉的聲線,有想象空間的臉,高超的技,配合他稍顯冷漠的格,
簡直讓我這個青春期的浮想聯翩。
段奕挑挑眉:「姐姐喜歡 K?」
「對啊,我打王者都是看他直播學的。」
「聽說這場比賽他也會來。」
「怎麼可能,K 早就退游了。」
「真的,我拿到的獨家消息。」
16
段奕說的話我本沒有當真。
沒有想到,隔天方就放出一張巨大海報,宣布 K 也會參加這次聯賽,還會臉。
方很會炒作,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人人都在討論這個突然消失又華麗歸來的 K。
我狐疑地看著段奕,覺哪里有些不對。
聯賽當天,段奕要去洗手間,我就先進場。
座位竟然在最前排。
活都開始了,段奕還沒有回來。
我發微信問他:「人呢?」
「馬上,東西落車里了。」
可我左等右等,他始終沒有出現。
「最后一位要介紹的,就是萬眾期待,首次臉的電競主播,K。」
隨著主持人的介紹,段奕緩步走上臺,幾秒間就鎖定了我的位置,沖我笑得燦爛。
后,的尖幾乎要震碎耳。
主持人笑著問他:「消失兩年后,是什麼讓你又想重回舞臺的呢?」
段奕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我,他笑了笑:「因為朋友想看我打游戲吧。」
話音剛落,臺下又發出一陣尖聲。
我紅了臉,別開視線。
決賽場,初期并不順利,對面經濟優勢很大。
這邊大部分都是后期英雄,目前就只有段奕一個人發育起來了。
對面不想給任何發育的機會,只求速戰速決,打得很兇猛。
無奈之下,上單選擇去帶線塔。
可這邊四打五,本打不過,很快打到水晶。
上單眼看水晶要守不住,準備回城防守。
段奕似曾相識的低啞聲音響起:「別回,繼續。」
最后水晶前只剩下段奕一個人防守,他一個名刀騙對面大招回城補狀態。
而那頭,上單已經準備點水晶,只是兵線還沒有進塔,對面開始紛紛回城。
段奕一個位移技能打斷回城,開始肆無忌憚地收割人頭。
「五連絕世!」
隨著語音播報,畫面推到對方炸裂的水晶,贏了!
我激地蹦起來歡呼。
段奕取下耳機,向我的方向走過來。
我跑過去,撲進他懷里。
原來,我的每次心,都是你。
番外 :
段奕又做起了主播。
只不過,是和我一起,直播他為我打輔助的日常。
剛好我這張臉大家并不陌生,借此機會,我收獲了一大波。
我抓住風口,順勢開了家自公司,賺了不錢。
足夠給我們家換個不錯的房子,讓我媽退居二線了。
段奕開發的游戲逐漸被更多人知道,公司的規模也是越來越大。
我帶段奕回了家。
我媽對段奕簡直是不釋手,一個勁兒地往他碗里夾菜,還不時給我一個肯定的眼神。
連消沉多年的我爸,臉上也泛著紅,拉著段奕問東問西,還揚言要一起喝兩口。
段奕的母親,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久到我以為是擾電話,剛想掛掉時開口了:
「奕奕,他還好嗎?」
雖然時隔多年,可我仍然記得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已經勾肩搭背跟我爸喝酒的段奕:「他好的。」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蘇若,當年阿姨對不起你,阿姨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幫幫阿姨,我就奕奕這一個孩子啊。」
電話那頭傳來忍的啜泣。
原來段奕自從高中以后就沒見過了,只是據自己的能力,每年都往家里打一筆錢。
錢的數目越來越多,而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婚禮當天,我制造機會,讓段奕見了他母親一面。
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段奕回來后,就抱著我不撒手,茸茸的腦袋在我肩窩里蹭來蹭去,突然說:
「姐姐,我肯定不會像我爸那樣出軌的。」
我一頭霧水:「我應該擔心這個問題嗎?」
段奕輕笑起來:「當然不需要,只是想你知道,我一定會當一個合格的老公和爸爸。」
「老公可以,爸爸太早了。」
「不早,我們可以從今天開始努力。」
段奕抱起我,走向臥室。
……
番外: 段奕
最開始,是我的家教老師。
小臉白白凈凈的,馬尾辮在后甩呀甩。
會溫聲細語地安我,會陪我打游戲,不覺得我寡言語是個異類,不會和媽媽一樣嫌棄我是個廢。
那是我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居然可以這麼好。
還會陪我打游戲。
可是,每次都昏昏睡的樣子。
我猜,不喜歡沒有參與的游戲。
所以后來,我就只玩輔助,心甘愿跟在后。
帶我了解游戲開發、編程,那是我第一次覺自己是有長的,是有希的。
那次回家,我就站在門口目送。
總是捉弄我的鄰居哥哥,看我癡癡著背影的樣子,嗤笑著問:「喜歡啊?那你就去親,親了就會跟你結婚了。」
年無知的我信了
。
并沒想過,會引發那麼嚴重的后果。
我不再逃避,開始去上學,住校。
努力迎合別人的目,做個正常人。
我接連跳級,高中時開始直播打游戲。
存了足夠的錢。
大學時,我買了車,還在學校附近買了套公寓。
我沒想過,還能再次見到蘇若。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攔住,眼眶都為失而復得的緒而泛起酸,口而出:「姐姐,好想你。」
可面對疑的眼神,我居然不知道說什麼。
當年了那麼大的委屈,估計是很討厭我的吧。
可是我不想再錯過了。
于是我比腦子快,隨便編出一段不存在的故事,
想要堂而皇之地賴上。
沒承想,居然因為我雙排的戰績生氣了。
我是故意的。
但沒想到,會這麼果斷離開。
其實這幾年來,煙喝酒我都會點。
朋友也多,創業經歷鍛煉出來的口才和控場能力也不在話下。
按理來說,解釋應該是最簡單不過的事。
可是一旦看著姐姐的眼睛,就覺得好像一切都沒變,我還是那個笨拙舌、不懂表達、只會一口一個姐姐跟在后的跟屁蟲。
那天演講,看到旁男生親昵的樣子,我有一種想沖下臺揍他一頓的沖。
回去后翻看的戰績,全是雙排。
我慌了,只能喝點酒壯膽,找。
我本沒喝醉。
可我知道吃不吃。
本以為不會那麼快回來,沒想到被抓個正著。
我索也不裝了。
我猜姐姐也記起我了。
今天還愿意來接我,那就是不討厭我。
或許,也喜歡我。
和姐姐談真的很甜。
知道喜歡的電競選手是我的馬甲時,就更甜了。
原來和我一樣,
的每次心,都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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