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第 12 節 你亦是我的

我暗十年的男孩做了警察。

他從我邊路過,我鬼使神差地跟他上了車,坐在他的副駕駛上。

我:「警察哥哥,你……你有朋友嗎?沒有的話,你看我怎麼樣?」

他:「說個我不能拒絕的理由?」

我:「沒有人能夠像你,第一眼就讓我為你偏心。」

01

每月月初是我收保護費的日子。

我帶著我從小長大的兄弟二龍來到片區商業街道,挨家挨戶收錢。

我從小是練散打出的,所以現在干的是收錢賣力氣的活,按道理說我掙的每一分錢都是干干凈凈的。

只是攤主們把這筆錢偏要加上「保護費」三個字,就好說不好聽了。

我正從張叔手里接過錢,二龍?我:「喬爺,看到那個男人沒有,咱們片新來的片警,小心點他,據說他上任的兩天已經進去好幾個了。」

我瞟了一眼,那張俊無儔的臉映我眼中。

顧涼生!

我怎麼能不認識他,我暗了他十年,只是匆匆一面,他便長在我心里,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十年間我打聽過他的消息,聽說他考了警校。

我還得到一張照片,是他穿著警服的青模樣,那張干凈的臉龐撥著我的心弦,讓我不能自拔。

我直直地看著他,本人比照片更多了些男人的味道。

「數完錢快走,他好像注意到咱們了。」二龍的聲音將我的視線拉了回來。

我迅速點著手里的錢然后塞進兜里,佯裝淡定的準備離開。

但是當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時,我的心狂跳不止,腳說什麼也不聽使喚。

二龍著急地拉著我,我只覺頭腦一片空白,仿佛快要窒息。

他從我邊走過,一陣好聞的薄荷香氣也在我鼻尖飄過。

我傻傻地看著他,他買了盒煙接著往車上走去。

我被一陣莫名的力量驅使,鬼使神差地跟在他后。

他坐在駕駛位的同時我也坐在了副駕駛上。

他看了一眼我,一驚訝從他眼中閃過。

我局促地坐在座位上,無所適從。

許是我的行快過腦子的反應速度,以至于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坐在這里到底要干嘛。

他愣了一下,轉又下車。

再上來遞過一瓶水來。

剛到我手里又拿了回去,擰好了再次遞給了我。

我沒有接過水,而是抓住他的手腕。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讓我直奔主題:

「警察哥哥,你……你有朋友嗎?沒有的話,你看我怎麼樣?」

他怔住了,好似上下打量著我。

接著把水放到一邊,從紙了幾張紙出來,俯過子幫我著臉上的汗水。

冰涼的指尖到我臉頰的那一刻,我心跟著了一下。

作輕,但毫不拖泥帶水,完后,坐回副駕駛正了正子:

「別急,說個我不能拒絕的理由?」

他的子一點沒變,還是兒時那般耐心。

記得十年前那次相遇,他也是這般溫地對我……

一個瘦弱的白年被一群混混欺負,我沖過去把他們打跑。

滿是傷的他一眼都沒有看自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讓我在原地等他。

再回來他買了碘伏、棉簽和創可

怕我太疼,邊講著笑話邊給我胳膊和上的傷消毒上藥。

我被逗得捧腹大笑。

他也跟著笑了,下,兩個酒窩如同天上最璀璨的星,在我眼前閃閃發

他輕咳一聲,將我的思緒帶回到現實。

「沒有人能夠像你,第一眼就讓我為你偏心。」

02

他僵在那里,一抹緋紅從耳朵染紅到脖子部。

我見他沒說話,以為他不是很滿意,接著又說:

「我......我唱歌也超好聽的,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天天唱給你聽。」

說完我就后悔了,我在他眼里應該像個不值錢的神經病吧,他會愿意聽我唱歌才怪。

算了,先逃吧。

我拉開車門拉手,起要走,后卻傳來一陣笑聲。

接著被他一把拽回到椅子上。

「那我倒是有興趣聽聽了,」邊說邊啟著車子,「正好今天周末,我有空。」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

「一個能讓你唱歌給我聽的地方。」

說完車子就徑直地開了出去。

我漲紅著臉,低下頭,不敢再追問。

從片區到市區經過一陣土路,車子晃晃悠悠,我靠著椅背睡著了。

我睡得很香,夢里夢到顧涼生神地向我表白,正當我點頭同意的時候一個人出

現,顧涼生轉摟著那個人離開……

「不要。」我從夢中驚醒。

顧涼生似乎也嚇了一跳,慌忙地把肩膀從副駕駛位移開。

我看著他肩膀上洇的一片,又角。

我意識到車已經停下來好久,我剛才一直是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個,到地方了。」他拔出車鑰匙下車,打開副駕駛門。

我下車,是市里最火的一家音樂燒烤店。

在我反應的工夫,他已經走了進去,我一溜小跑跟上了他。

進門老板十分熱地招待我們。

朋友長得真漂亮。」老板邊給我們上餐邊說。

我聽完忙低下頭,心提到嗓子眼,期待著顧涼生的回答。

「不是朋友。」顧涼生反駁道。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也是,我這樣的人怎麼能配得上他呢。

接著他將菜單遞到我面前:「吃什麼,隨便點。」

我賭氣地推了回去:「都行。」

他沒有再問我,自己點了起來,還要了一箱啤酒。

我心里暗哼一聲,敢和我喝酒的人還真不多。

點完菜他趴到老板耳朵旁又小聲說了什麼,說完老板看了看我出狡黠的笑容,又和他小聲嘀咕兩句便走了。

菜很快上來,我們邊吃邊喝著啤酒。

酒過三巡,我們的對話也逐漸集起來,我和他講述我這些年見到的新奇的人和事,他和我講述警校的課程、訓練和趣事。

很快,一箱酒下肚,我們都覺得不夠暢快,便又點了一箱。

又喝了幾瓶我明顯地覺到我的腦袋發暈,他卻依然面不改地坐在我對面。

漸漸地我的眼皮越來越沉,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小,邊的人和桌椅都天旋地轉……

03

再醒來,我躺在陌生的房間里。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準備去廁所,卻看到顧涼生躺在地上。

他安靜地睡著,呼吸淺薄又均勻。

他就這樣睡了一夜?

我心里不由地一陣心疼,想他去床上睡,但是剛走到他旁蹲下他就醒了。

「怎麼了?」他拽著我的手問我,聲音是睡夢初醒的低啞,帶著說不出的魅

張地回手,訥訥地說:「我不睡了,你去床上睡吧,別著涼了。」

「那你要去哪兒?」他問我。

「我想去趟衛生間。」

「我陪你。」

我先他起,許是起得猛了,我的腦袋一陣眩暈。

還沒等站穩,腳一,就栽了下去。

一下子倒進了剛坐起來的顧涼生的懷里。

眼前逐漸清晰后,我發現我和他的臉的很近。

似乎輕輕一就能上他

我忙從顧涼生的懷里將了出來。

低頭向他道歉:「對不起,我沒站穩......」

「沒事兒,以后小心一點,摔到了怎麼辦?」

我被他扶起,乖巧地跟在他后。

到衛生間門口,他心的為我打開燈。

我有些尷尬地看著他,他察覺到后轉離開去沙發上坐下。

我上完廁所照著鏡子,拼命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

腦袋里的記憶像是被打碎了般,凌不堪。

是拼湊起兩幕場景。

一幕是我向顧涼生表白,他言辭拒絕了我。

一幕是顧涼生舉起牽著我的手大聲地說:「喬一夢,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

兩幕場景完全相悖。

一定是夢境和現實我給弄混了。

我敲著腦袋走出衛生間,實在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發生的。

顧涼生看我出來,迎了過來。

我試探地問他:

「那個......昨天后來發生了什麼?」

他皺了下眉頭:「不記得了?」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只見他眼中閃過一的神

「我唱歌了嗎?」我繼續追問。

「嗯,」他點了點頭接著說,「不太好聽。」

呃......

那一定是我喝多了才沒唱好。

唉,算了,越解釋越

顧涼生過來在一起的眉,小聲地說:「忘記了也好,反正昨天也不作數的。」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轉進屋。

上的白短袖。

地背過去。

等他再出來已然換好了服。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哦,好。」

我拿著外套跟他上了車。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車子十分安靜。

他隨手放了一個

音樂。

這音樂聽著莫名的耳,記憶碎片再現在腦子里。

依稀間我記得昨晚拿著麥克風唱了這首歌......

他是不是想告訴我,唱得很好,以后別唱了。

唉,昨天我怎麼能喝多呢。

多想,我讓顧涼生在巷子口停車。

和他道謝后獨自朝家里走去。

04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看著微微踮起腳尖不停張

我一夜未歸,一定是急壞了。

我趕忙小跑過去,把扶進了屋里。

「一夢,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啊。」關切的語氣中帶著嗔怪。

「昨天和二龍出去抓魚,玩得太晚了,開夜路不安全,就在附近隨便找個旅館住下了,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用手?了一下我的腦袋:「你啊,就長個玩的心眼,天天和那個二龍鬼混,你這樣誰家的好小子敢娶你?」

「不娶就不娶唄,我還不想嫁呢,我就想和過一輩子。」說著我窩進的懷里,摟著的脖子撒

「一夢,我正想和你商量,你坐好,」把我推開,「我清楚自己的子,治不好的,不想治了,不想再拖累你了。」

「你一直收保護費替人當打手總不是個辦法,你安安穩穩地找一份工作,這樣才能找個好男人結婚生……」

,」我打斷的話,「怎麼就治不好,醫生都說你比之前朗多了,再說,我現在干的就是我熱的事,他們給我錢,我保護他們,我們互相全,你不要想那麼多,只管好好治病就行。」

看了我半刻,嘆了口氣。

我握住的手安:「,你要好好活著,有你在我才有家。」

「好。」沖我點了點頭。

我安頓好想起昨天因為顧涼生把我抓走,保護費只收了一半,趕出門,往街道走去。

到街道后,我看到李大嬸家的蔬菜被扔得到都是,張叔家商鋪的玻璃也被砸了,我繼續向前走,其他鋪子無一幸免。

我趕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大家看我回來都跑了過來,把我在中間。

「胡三來過了,說是以后娶了你,你們就是一家的,以后他替你收我們這片的保護費……」

李大嬸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說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結果就……」

「什麼?」我擼了擼袖子,轉拿起立在一旁的鐵,「敢我的人,我今天就把他打到他媽都不認識。」

我正要走,張叔一把拉住我:「一夢,胡三最近不知道在哪整了十幾個小弟,人多勢眾,你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嗐,不就是十幾個人嗎?不怕不怕,不行我也幾個唄。」

說著我給二龍打了電話,很快他帶了五六個兄弟跑了過來,我剛想夸他,定睛一看,全部都瘦得像弱一樣,恨不得來個大風就能被卷跑。

算了,現在這種況還挑什麼挑,先帶著壯壯場面吧。

05

我帶著這幫「兵強將」來到胡三的據點,是一個煙氣籠罩的小賣鋪。

我站在門口大喊:「胡三,你喬爺來了,快滾出來跪安。」

「誰啊,誰啊……」胡三叼著煙慢吞吞地從里面走出來,「喲,這麼快就給你放出來啦,怎的,是不是進去走一遭變了心意,同意嫁給我了?」

「我嫁你……」我實在看不了他這副油膩的臉,臟話不自覺地就從里跑了出來。

胡三上前一把住我的下:「秀麗的小姑娘,怎麼還罵人呢?」

「我呸……」

我抬,狠狠地朝著他的部踢去,他疼得「哎呦」一聲,隨即躺在地上打滾。

這時,幾個壯漢從屋子里走出來,彎腰扶起地上的胡三,胡三向他們使了一個眼神,他們喊了一聲,屋子又隨即出來了七八個人。

我向后退了兩步,小聲地和二龍說:「你帶著這幾個人往后撤,別一會兒濺你們一。」

「好嘞,喬爺。」這就是我倆多年形的默契,打架的時候他從不墨跡,撤得比誰都快。

我大喊一聲:「撤。」

他們迅速跑遠,隨即十幾個壯漢圍了過來,我抬起鐵向前去,馬上要打下去的時候,一個影閃了過來,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肩上。

顧涼生?

我傻了,立刻把子扔在地上。

「警察。」顧涼生忍著疼痛,亮出警證給胡三他們。

胡三他們立刻收起兇狠的表,乖乖地站一排。

「干什麼呢?」顧涼生問。

「我……我……」不知怎麼,一見他就會磕,尤其是面對他這副正義凜然的面孔。

「沒問你。」他瞪了我一眼,看向胡三。

胡三忙賠著笑臉,賣

力的臉上堆滿了褶子:

「警察同志,我們什麼也沒干呀,我們嘮嗑呢,這是我相好,我帶兄弟們認識認識。」邊說他邊用手指向我。

「胡三,你別……」我想反駁,胡三提高了嗓音把我的聲音蓋了過去。

「一夢,你看你就別生氣了唄,有啥事咱們私下說,現在警察在這,這不讓人家看笑話呢嗎?」

胡三,你再瞎老娘撕爛你的

我瞪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在心里罵他一萬遍。

「喬一夢,你真行啊!」顧涼生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不是啊,你聽我解釋……」

說完我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我為什麼要和他解釋?

還沒等我想明白,顧涼生一把將我拽到他邊,轉指著他們:「你們都老實點,年紀輕輕干點正業,再讓我看到一回,事決不會像今天一樣簡單。」

說完他便上了車。

將車開到我面前,搖下車窗對我說:「上車。」

我聽話地和他上了車。

車行駛起來。

我盯著他好看的側臉,越發覺得現在的顧涼生上有一種致命的磁場。

我控制不住地被他吸引,掉進他溫的漩渦中。

他敲了一下我額頭,角勾起向上的弧度:「看什麼呢?」

「剛剛謝謝你啊,涼生。」

他沒有說話,徑直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他轉頭看我:「你怎麼知道我什麼?」

06

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他昨天沒告訴我他的名字?

我腦袋飛速運轉,靈機一

「我……我……我早上看你警察證了。」

「啊。」他垂下眸子,眼睛閃過一異樣的神

我長呼一口氣,暗自悔恨剛剛快差點說

還好,順利地圓了回來。

他回,拿出一煙,夾在修長的手指上,片刻,點燃,他將煙含在里,猛地一吸,吐出一縷好看的白煙霧。

我竟有些羨慕這香煙,更貪他口中的煙草香味。

他看我一直盯著他,把手中的煙遞到我邊:「想嗎?」

我鼓起勇氣向前吸了一大口,瞬間煙霧占滿了我的口腔,我慌地向下咽,一部分咽了下去,一部分從我的鼻子中跑了出來。

咽下的部分席卷整個嚨,辣得我眼淚直流,不停地干咳。

我急忙側過子,怕他看到我稽的樣子。

等我回過,他遞過來了兩張紙,眼神中似乎帶著關切:「不會逞什麼能?」

不是逞能,只是不想和他錯過間接親吻的機會。

我低著頭,攥著手指不敢說話。

半晌,車十分安靜,我抬頭,我的正好上他的

天呢,他是什麼時候又離我這麼近的……

我下意識躲開,他把手繞過我的腦后按住我的頭,一下深一下淺地吻了過來。

我看著他干凈的臉龐,心里一陣悸,我心心念念的男孩兒竟然在主吻我。

「閉眼。」他停下來,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

我聽話地把眼睛閉上,他又鋪天蓋地地吻了過來,這一次更加熱烈。

我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深著我:

「喬一夢,以后不許和我撒謊。」

「我……我沒有啊。」

「警察證我一直放在車里,從不拿回家。」

啊……

「那……那……」我支支吾吾地還想解釋,他卻向我耳邊湊了過來:

「你一點都沒變,和十年前一樣。」

他還記得我?!

他再次將向我靠近,我下意識地閉上雙眼,片刻,瓣上沒有異常,頸部卻到一陣溫熱。

他在吻我的傷疤……

子一抖,雙手握在一起,耳邊響起了微弱的聲音:

「這些年,你究竟吃了多苦啊。」

我腦子嗡的一下炸開,慌地推開他,向上拽著領子把傷疤蓋住。

他沒有防范,整個人被我推回到座椅上,后背猛地靠在椅背上。

「嘶……」他手捂著肩膀,表痛苦。

我才想起他肩膀傷了。

我向前,解著他領間的紐扣,急切地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他愣了一下,沒有反抗。

服打開,整個肩膀一片瘀青,上面滲著紅紅的

「還能開車嗎,去惠民巷,我給你上藥。」我十分心疼,語氣中帶著急迫。

他「嗯」了一聲,起車向惠民巷的方向開去。

07

到家后睡著了,我帶他來到我的臥室。

我幫他下外套和淺藍襯衫,看見他的左側肩

膀已經高高腫起。

我快速拿出藥箱為他上藥,許是疼痛難耐,他的子微微

「很疼吧,我輕一點。」我看著他額頭流下的汗珠,我的心像被針刺一樣作痛。

他搖了搖頭:「不疼。」

上好藥,我一邊幫他穿好服一邊說:「放心,這是我的特效藥,明天就能消腫了。」

他起環顧四周:「你就住在這里嗎?」

「嗯。」

「自己一個人嗎?」

「不是,還有。」

「那你的父母呢?」他關切地看著我。

是啊,我曾經也有一個幸福滿的家庭,每天生活得無憂無慮,從不為金錢擔憂。

但是好景不長,在我十四歲那年命運和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我爸公司破產跳海自殺,我媽一病不起,沒過多久也……」

我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在眼眶打轉,我習慣地仰起頭,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對不起一夢,我不該問,」顧涼生過來把我攬在懷里,用指腹輕著我的頭,「一切都過去了,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在。」

我把頭埋在他的腹間,他上沒有臭汗味,只有淡淡的洗清香,他溫的聲音突破了我最后一道防線,我忍著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發,哭得泣不聲。

我漸漸冷靜下來,屋子也有了靜,我趕干臉上的淚水,將他推開。

從屋子走了出來。

,你醒啦。」我迎了上去,扶著到椅子坐下。

看見站在一旁的顧涼生,有些驚慌失措,地攥著我的手,小聲地說:「一夢,他是誰呀,你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

我順著的目看了一眼顧涼生,他角勾起一抹笑意,向點了點頭,接著看向我,我慌忙躲開他似水的眸子,低下頭向解釋:

,他是我的朋友。」

的表轉晴。

「朋友?朋友好啊,」,「那你們嘮,去切點水果。」

「不用,,他要走了。」說著我往出推顧涼生,他還有些不愿,不停地往后看著,最后實在抵抗不了,回頭可憐地說了一句「再見」。

到了門口,顧涼生停下,轉一把將我抱住,我沒敢反抗,乖乖地將頭在他的膛上。

「涼生。」

「嗯?」他溫地回應。

「你是什麼時候認出了我?」

他看著我,眼神滿是寵溺,輕輕揚一笑:

「我早就想找你了,只是沒想好該怎麼和你搭話,沒想到你這麼直接。」

所以他早就認出我來了,昨天在車里是故意看著我出糗。

我氣的輕輕錘了一下他的口。

「哎呦。」他捂著口,表痛苦地喚。

天呢,我又忘了他還有傷。

我趕忙想手幫他,但是又覺這個位置有點奇怪。

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只得心疼地問他:「是不是打疼你了?」

顧涼生咬著點了點頭,我心更加地愧疚。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耳邊傳來「噗嗤」的笑聲。

「傻不傻,逗你的。」顧涼生笑地雙肩直抖。

「你……你真討厭……」我手比劃著要打他,他一把將我的手握住,把我拉在懷里。

08

我抬頭看他,他的眼睛瞇一條細

「哼,還笑?」

他溫我的頭:

「一夢,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那天在燒烤店我和老板都說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疑地看著他。

「那天你那好奇的小腦瓜都要過來了,呵呵呵……」

接著他用低沉又磁的嗓音在我耳邊小聲地說:

「我說……你不是我朋友,但是我在追你,老板夸你長得好漂亮,我得加把勁兒才行。」

我恍然大悟,終于明白老板為什麼回頭看著我笑了。

我害在他的懷里,片刻,我鼓起很大的勇氣問道:

「涼生,你喜歡我嗎?」

「我……」手機鈴聲將他的話打斷,他看了一眼屏幕松開抱著我的手,走到一旁接起電話。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回憶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像夢一樣的不真實。

他打了很久的電話,然后向我走來,表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夢,我有點急事,要先回趟局里,有什麼事我們電話說。」

「哦,好。」

我目送他離開后,蹦蹦跳跳進屋。

高興地在被窩里捧著手機,生怕錯過他打來的電話。

我守了電話兩天,連一條他的短信都沒有。

我沒忍住,按了他的號碼撥

了過去。

響了好久,那頭才接起。

「涼生,你忙不忙呀?」我有些激地問他。

半天沒有聲響,片刻后,他說了話,卻將聲音的很低:

「一夢,以后別給我打電話了。」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慌中帶著愧疚,急忙問他。

「不是,這兩天我思來想去,覺得我們還是不太合適,所以,以后別聯系了。」

「什麼?」我腦子一陣轟鳴,握著電話的手抖了一下,手機差點從手里落。

「涼生,快過來啊,大哥等著咱們呢。」電話那頭傳來了人撒的聲音。

「啊,好。」涼生回應著,隨即掛斷電話。

就是這樣無,連一句告別都沒有。

我放下手機呆坐在床上,暗自嘲諷自己。

這時手機亮起,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是顧涼生。

——

「一夢,你是個好孩。

「謝謝你喜歡了我十年,但是很抱歉,我心里有別人了。

「你不用再在我上浪費時間了,也不用再來找我,希不要打擾我和以后的生活。

我冷笑了一聲,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怕我再糾纏罷了。

原來這幾天我什麼都不是?

最多只是那個人的替代品。

地握著拳頭,指甲摳進里滲出跡,我卻覺不到疼痛。

是啊,我早該認清現實,他那麼好,怎麼能屬于我這樣的人呢。

09

我把頭捂在被子里,眼淚不停地流著,心像裂開一樣疼痛。

我渾渾噩噩地躺著,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繼續哭。

三天過去,我頂著腫得像核桃的眼睛起來吃了一口飯,轉又躺回床上睡下。

正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到有人我,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猛地坐起,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二龍站在床尾。

我失地嘆了口氣,轉而繼續躺下。

「喬爺,別睡了,胡三又來咱們片鬧事兒了。」

「什麼?」我起開始穿服。

「揚言就要見你,你一小時不出現,他就砸一家鋪子。」

「他皮是不是又了。」我隨著二龍出門,上了他的面包車。

「喬爺,要不我們通知片警吧。」

「片警?不要。」我斬釘截鐵地回絕了他。

「喬爺,你聽說了嗎,咱們片換片警了。」

「不就是新來的那個顧涼生嗎,我知道。」我不耐煩地回應著他。

「不是他,又換新的了,原來那個被警局開除了。」

「什麼?」我極其震驚,心跳驟然加速。

「我聽說他把警局的消息告訴了自己的友,走了風聲,讓警局的一次重要抓捕撲空。」

他怎麼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看來他真的很,也很信任

「真好。」

能被他著真好,我甚至有些羨慕他的友,可以肆無忌憚地著他的

「喬爺,你說什麼?」

「我說他被開除了真好,省的總有人來找我麻煩。」

說完,我轉過頭看向窗外,風很大,我搖下車窗,一粒沙鉆進我眼睛里,我疼得流下了眼淚。

「喬爺,到了。」二龍我。

我回過神來,干眼淚,從車上下去,看到胡三正揮起子砸著鋪子。

我跑了過去,一腳把他踢個前趴,彎下腰用手按住他的頭說道:「胡三,你喬爺來了,你說你找我干什麼?」

胡三出奇地反常,不但沒有生氣,還笑盈盈地求饒。

「一夢,別鬧,把手松開,我今天來有重要事兒找你。」

我聽了他的話半信半疑地松開手,他費勁地從地上爬起。

「說吧,什麼事。」我問他。

他拿著一個信封遞給我,我拆開,里面是空的,我被耍了。

剛反應過來,我的頭上一陣劇痛,瞬間沒了知覺。

再醒來,我躺在一個昏暗又的房間,漆黑的空間里僅靠一點燭點亮。

我忍著頭上的劇痛起來,看著房間的四周,只有一個小門,我推了一下沒有推開。

胡三,你下黑手……你給老娘等著,出去我了你的皮。

我攥拳頭,氣不打一來。

這時門被打開,胡三帶著兩個壯漢進來。

我直接沖了上去,試圖把胡三打倒,兩個壯漢反應很快,一左一右把我架住,由于我頭上有傷,我的力量沒法和他們抗衡。

胡三面目猙獰地看著我,角浮起一冷的笑容:

「喬一夢,你繼續囂張啊,現在是在爺的地盤,你要是想活著就得聽爺的,我胡三得不到的,必須毀掉。」

「我呸,胡三你跟老娘玩的,你把老娘松開啊,你信不信我頭上有個你都打不過我。」我向前掙扎著,幾次都差點到胡三那張油膩的臉。

這時胡三一個小弟進來,著胡三的耳朵說些什麼,胡三轉出去。

半晌,胡三說著話走近。

約約我聽到了「找到」「試驗品」「貨」幾個詞,聲音越來越近,我聽到了一句完整的對話。

「二哥你放心,家除了就一個老人,那個老人整天病懨懨的,知道失蹤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嗯。」男人輕聲回應。

接著胡三和男人進了屋子。

我抬頭,借著幽暗的燭看去,這廓,好悉。

男人抬頭,我對上他的眸子,是顧涼生……

10

仔細看過去,他的下上有一層淡淡的胡茬,整個人滄桑了許多。

「你……你……」我的眼淚從眼角兩側流下,嗚咽地說不出話來。

他眼神中閃過一復雜的緒,躲開我的目,看向別

「二哥,你看行嗎?你直接帶走還是我給你送到基地?」

「帶走。」顧涼生說。

「好嘞,我這就給你捆上,這妮子可暴躁得很,你可要小心。」

「不用捆,送我車上就行。」

「那……那……」胡三有些猶豫,但還是停下了手中的作,「聽你的二哥,反正你功夫好,對付肯定沒問題。」

話音剛落,我就被往外面架去。

里面的昏暗讓我一下子無法適應刺眼的,我瞇著眼向前走,卻還是注意到了那輛黑的賓利車。

我被暴地塞了進去,無力地靠在椅背,頭部作痛,額頭開始不停地冒著虛汗。

顧涼生進來,坐在我邊,車子開始發

他什麼也沒說,點了一支煙,猛一口接著吐出一縷白霧。

我看過去,他的側還是那樣好看,好看得讓我再次心

我以為再看到他我會罵得他狗噴頭,但是現在我竟然對他恨不起來,甚至還覺得他滄桑得有些可憐。

「你過得好嗎?」我看著他,努力在角扯出一微笑。

他夾著煙的手了一下,在出一個「嗯」字。

也是,我問得有些多余,看他現在的著打扮還有車子,哪一樣都不像過得不好的樣子。

車子行駛了很久,在一片廢舊的居民樓區停下。

他帶我下車,告訴司機在這里等著。

我隨他上了樓,到樓上,他讓我坐在沙發上,拿出藥箱輕地撥開我的頭發,幫我涂抹著藥水。

我閉眼忍著劇烈的疼痛,手里胡地抓住了一塊布,地握著,控制自己不出聲音。

片刻過去,他停下了手里的作,我的頭也沒那麼疼了。

我睜開眼,看著手里抓著的是他的,我慌忙松手,子皺一團。

「不好意思啊,把你的子弄皺了。」

「沒關系。」他的聲音還是那樣好聽。

「涼生,你現在是在做什麼?為什麼他們都管你『二哥』?」我忍不住問。

「不該你知道的別問。」

他的冷漠像一盆冷水對我傾盆潑下,我的心涼個底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已經不再是我心的那個顧涼生了。

11

我站起來,失地看了他一眼朝著臥室走去,過了好一會,他推門進來。

「冰箱里有吃的,你在這待三天,等你傷恢復,我會安排你離開。」

「安排我離開?去哪兒?」我問他。

「回家,你帶著離開這個城市。」

「那你呢?你把我放走,他們會放過你嗎?」

雖然只在胡三口中聽到零星的幾個字,但是我心里明白,我兇多吉

「聽我的好嗎,我自會安排好。」他握著我的肩膀,眼神變得和了許多,說完轉離開。

我沒忍住沖了過去,從背后一把將他抱住。

他怔了一下,試圖將我的手拿開,我地纏繞著他的腰間不肯松手,他見拗不過我便放棄了掙扎,任由我抱著。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求求你告訴我,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我帶著哭腔幾乎用喊的語氣問他。

半刻,他嘆了口氣:「沒有,別問了。」

我松開手,走到他面前,看到他眼角流下兩滴淚珠。

他看我過來慌拭。

「涼生,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有喜歡過我嗎?哪怕一刻。」

他的角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就這樣僵持了很久。

他的背漸漸彎了下去,一把將我拽進懷中,

聲音抖:「一夢,等我離開這,我們就結婚,好嗎?」

我再次環住他的腰,眼淚控制不住地下流:「好,我等你。」

他輕輕地托住我的臉龐,滿是深地看著我,俯,吻住了我的瓣。

這一刻,我肆無忌憚地著他的、他的承諾、他的親吻。

正當我開始回應著他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停了下來,拿起手機,我看到屏幕上來電顯示是「菁菁」,這大概就是那個讓沒了工作的人吧。

他接起電話,說了一句「好」便掛了。

我想問,卻沒有開口,我想我該無條件相信他的,他現在的境定是有什麼苦衷。

他過來,輕地把我摟在懷中,輕輕在耳邊說了一句:「相信我,我只你。」

這七個字的份量重于千言萬語,我喜極而泣。

他溫拭著我臉上的淚水,然后告訴我,三天后的夜里我從窗上爬下去,他會在下面等著與我會合。

我點頭答應。

他離開,我聽到了門反鎖的聲音,我從窗子看下去,他和司機說了兩句話便開車離開了,司機則走進了樓道。

我走到門前,從貓眼看出去,那個男人席地而坐,看樣子應該是派來看著我怕我逃走的吧。

12

三天很快就過去,房間里藥品和食都很充足,我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天漸漸黑下來,我拿出提前用床單擰好的繩子,一端拴在比較牢固的地方,一端放在窗前。

墻上的鐘表嘀答嘀答的聲音仿佛在為我逃出去倒計時,我張得心跳加速,手心也冒出一層薄汗。

終于,時針和分針同時指向十二。

我將繩子扔下后向下去,外面漆黑一片,以至于三層樓的高度我都沒能到繩子的盡頭。

著頭皮爬了出去,因為我有散打的基礎,所以爬繩子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很快我就爬到了第二個窗戶。

我歇了口氣正要往下爬的時候,我聽到樓上有人開門的聲音,是樓道里的人進來了。

我害怕極了,加快速度向下爬,我突然覺不對,腳下面的繩子已經沒有了,我還有一層樓的高度。

如果直接跳下去輕則摔傷,重則……

但是如果在這耗著,樓上的人馬上會發現我在這,只會更危險。

我思考了兩秒鐘,決定跳下去。

我把彎起,做好有利的下落姿勢。

把手松開,我瞬間失去重心,做好的姿勢也變得凌

突然,我一震,似乎沒有撕裂的疼痛,我睜開眼睛,是顧涼生,他用手接住了我。

「涼生,」我摟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鎖骨上,「你來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看著我,眉眼盡顯溫:「對不起,我來晚了。」

很快,他將我抱到車上,迅速開車離開。

我向后看去,樓道中一個男人跑了出來,打著電話看著我們離開的方向。

「涼生,我們去哪兒?」我問他。

「火車站,你和去濟南,那邊我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你呢?」我擔心地看著他。

「我安頓好這面就過去,你等著我。」說完他過手,我的頭。

「真的嗎?」黑暗中我看著他眉幾乎要擰到一,我大概猜到他是騙我的。

他剛要說話,忽然一個車子橫在前面,顧涼生猛勁兒踩住剎車,我們才安全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人,而后又停下兩輛車,十個黑壯漢從車子里面出來。

顧涼生解下安全帶,我拽住顧涼生的胳膊,想趕快離開這。

「涼生,我們倒車走吧。」我說。

他握住我的手,看著我說:「我下去,你把車門鎖,我不回來你別開門。」

我不知道還怎麼拒絕,訥訥地說了一句「好」他便下車了。

我迅速把車門從里面反鎖。

顧涼生下去和中年男人說著話,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帶著笑,我放松下來,以為只是簡單地寒暄幾句。

突然中年男人一腳將顧涼生踢倒在地。

壯漢紛紛圍了上來,將顧涼生從地上拽起,中年男人繼續打著他,我趕打開車門沖了下去。

我一腳踹開中年男人,抱住顧涼生,顧涼生驚了一下,向外推我:「快回車上去,快。」

「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再次地抱住他,這次他沒有將我推開,著我的臉龐,極勉強地揚起角沖我笑了笑:「對不起啊,一夢,是我不好,我連累……」

我踮起腳尖,吻住他的,不想讓他再說下去。

只要我們在一起,我便是幸福的,死也幸福。

13

「快,把他們拽開。」后傳來

的聲音,我和顧涼生迅速被分開。

人跺著腳,臉上的淚倏地流下:「顧涼生,你不說你只是可憐嗎,你告訴我,你們到底什麼關系?」

我看著這個人,大概猜出就是顧涼生手機里的「菁菁」。

顧涼生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人氣得走到顧涼生面前狠狠地甩了他一掌:「你騙我,你最的人是對不對,所以你從來沒說過我,枉我對你這麼好,我大哥對你這麼好。」

人這一掌使了十足的力氣,顧涼生的角滲出紅跡。

顧涼生扯著角笑了,似乎帶著嘲諷,又帶著不甘。

「把他們帶走。」中年男人憤憤地丟下一句話,便帶著人上了車。

我和顧涼生被塞進車里,車行駛到一個我從來沒來過的村莊,車門打開,壯漢暴地把我們拽到平房中,把我們的手腳捆上。

中年男人從里屋拿出兩個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顧涼生:「你不是心疼嗎,那你就陪一起試試好了,正好你壯,也符合這個條件。」

我看著注里面的白渾濁,心臟一陣,下意識地看向顧涼生:「這……這是什麼?」

顧涼生小聲從出兩個字:「毒品。」

什麼?我的恐懼被無限放大,我掙扎著,卻于事無補。

中年男人角勾起輕蔑的弧度:「你說得不完全對,它現在還不毒品,等你們試驗過,才能毒品。」

「你個禽。」我沖他喊過去。

人向前,眼里含著淚花:「大哥,這個如果不功會變人的,要不我們只讓這個人試算了,別讓顧涼生試了好嗎?」

男人狠狠地剜了一眼,低聲咒罵:「菁菁,你現在還為他求?他對你說的都是謊言。我說過,欺騙我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說著他握住顧涼生的胳膊一針扎了進去,顧涼生額頭瞬間冒出細的汗珠,疼得咬住了牙齒。

屋子除了我的嘶喊聲,還有那個人哭泣的聲音。

「涼生……」我只出他的名字,接著就失聲了,眼淚不停地向下流,無力遍及全

我的心像被到割開一樣疼痛,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人苦,卻救不了他。

男人轉頭邪惡地看著我,表猙獰的讓人惡心。

「別急,到你了。」

我的胳膊被他一只油膩的大手拽著,另一只手向我的手臂扎來。

針頭馬上要挨上皮的時候,只聽到大門「砰」的一聲被踢開。

14

「警察。」一個充滿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接著就是槍聲和打斗的聲音。

中年男人顧不得我,直接帶著人從窗戶逃跑。

其他人也紛紛逃竄。

很快,警察進了屋子,解開我和顧涼生的繩子,將我們帶上警車,送往醫院。

涼生靠著我,子開始變冷,額頭滾燙,不停地說著胡話。

我將他抱住,一遍一遍在耳邊呼喚著他的名字。

他沒有回應,將頭靠在我的肩上,自顧自地說著:

「在燒烤店那天,你向我表白,我拒絕了你,因為我覺得表白應該男生主才行。

「所以,我鼓足了勇氣向你說了憋在我心底十年的話,你不但答應了做我的朋友,還說要嫁給我。

「我高興壞了,翻來覆去,一夜都沒睡好覺,一直在想該給你一個怎樣的婚禮才好。

「但是沒想到第二天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知道答應我的時候你不清醒,所以我不想拿你醉酒后的話來要挾你。

「我想著就這幾天,我要認認真真地再向你表白一次。

「可計劃沒有變化快,我接到了上級指派的任務,很難,很危險,我知道,我兇多吉

「所以,我不敢告訴你,也不能告訴你,因為稍不留神,就會連累到你。

「我只能讓你死心,才說了那些傷害你的話,你不知道,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像被剜了一塊得生疼……」

顧涼生忍不住地嗚咽,「一夢,你別恨我好嗎,都怪我,最終還是沒能保護得了你。」

「別這麼說,涼生,如果沒有你,我怎麼能完好地坐在這里。」

「一夢……」

「我在。」我抓住他的手。

「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好不好?」

「好,你說。」我眼淚不停地流著,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反過來握住我的手:「別等我了,找個好人結婚吧,是我沒有福氣……」

說完頭便沉了下去。

他昏迷了。

我鼻子一酸,地將他抱住,突然覺什麼東西硌了一下我的肚子,我過去,是顧涼生的口袋一個方形的東西突出來。

我拿出來,是一個小盒子,再打開,里面是一個鉆石戒指,戒圈里側是我

和他的名字,還有我們年時第一次見面的時間。

我的心仿佛被什麼揪住一般,眼淚不控制地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我拿出戒指,塞進顧涼生的手指尖,然后將左手的無名指了過去,一點一點,戒指戴在我的手上。

我俯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句:「我愿意。」

15

醫院里,顧涼生被推進急救室,我在外面焦急地等著。

幾個小時過去,醫生出來,摘下口罩,一臉疲憊地搖搖頭。

我的突然綿無力,跌坐在地。

醫生張口:「人救過來了,注里的毒品研發不完善,不會癮,只是劑量過大,他的大腦神經損,導致永久失憶。」

顧涼生還活著?還活著就好!

我像打了一樣扶墻站了起來,沖到門口從護士手中接過推床。

「顧涼生,你別以為你想用失憶這套爛法子賴賬,戒指是你買的,也是你給我戴上的,你別想逃,我這輩子都賴定你了。」

顧涼生躺在病床上,臉慘白,但是似乎聽到我說的話了,眼皮下的眼珠滾了一下。

「哼,你聽到了就好。」說著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我連忙拭,怕眼淚滴落在他上,影響他休息。

三天后,顧涼生醒了,不出意外,他不認識我了。

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陌生,禮貌地問我是誰。

我想了想,笑著回應:「我是你的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接著我把手背在后,取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揣到兜里。

這一刻我反悔了,這或許是他新生的機會,他有重新選擇一切的權利,我不該自私地束縛住他。

他很客氣地向我道謝,我辦好出院手續便送他回了家。

我正要走,警局來了很多人,來看出院的顧涼生,也送來了他的警服。

他的臥底工作做得很功,那天逃跑的毒梟都被功抓捕。

上級批準他恢復職位,并晉升他為副支隊。

我看著他被眾人環繞著高興的樣子,欣地笑了,轉默默離開。

走出單元門我聽到后面有人我的名字,我回頭一看是一個老警察,他說他鄭衛民。

顧涼生提起過他,這是他的師父。

「你打算以后怎麼辦?」

他問地沒頭沒尾,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接著又說:「顧涼生不記得你了,你不準備告訴他嗎?」

我淺淺一笑:「不告訴了,他該有更好的人生。」

「你怎麼知道他想要的人生里不該有你?」

「什麼意思?」

「我問過他為什麼要當警察,他說因為一個喬一夢的孩,很優秀,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警察,懲除惡。

但是他自己卻是一個不學無的混混,他為了向靠近,開始拿起書本,考警校,當警察,只是希再見能喜歡他更多一些。」

他停頓了片刻:「你是他的,你要是這麼離開了,他的人生就再也亮不起來了。」

我哭了,瘋了一般地跑回顧涼生的家中,沖過人群地抱著他,即便他一臉不解地看著我,我也沒有撒手。

很久,我把手從他的脖子上拿下來,進兜里掏出戒指,放在他手上:

「顧涼生,我們不是好朋友,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想放你走了,我們結婚好嗎?」

我會讓你重新上我的。

——完。

番外:

一年后

一天一天變好,我也不再靠收保護費度日,我在片區開了第一家武館。

生意很好,日子也很安逸。

這天,我和顧涼生在親人朋友的見證下舉辦了婚禮。

晚上,我們洗完澡疲憊地躺在床上。

他突然俯過子將我束縛在床和他堅膛間。

低下地在我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然后用炙熱目看著我:「喬一夢,我好想你。」

他今天似乎和往常不同,自從他失憶以后一直對我很客氣,我很清楚,他肯娶我大多是因為我對他實在太好了,罷了。

一年半了,他從沒親吻過我,最多也只是躲不過我的糾纏輕輕地額頭一吻。

我以為今天也會這樣,我輕輕揚一笑:「今天辛苦你了,早點休息吧。」

他愣了一下,霸道地吻了一下我的,接著抬起:「你不想我嗎?」

想啊,怎麼不想,我慘了的男人就在我面前,我卻不敢說我有多他,只因為怕說多了他更反我的存在。

他見我沒說話,再次吻了下來。

我驚愕地看著他。

他的眼睛里充滿了意和憐惜,這覺……像極了失憶前的顧涼生。

可是醫生明明說他是永久失憶啊。

我猛地起

打開屜,我的日記本不見了。

「涼生,你看到我的日記本了嗎?」我有些慌

他過來將我抱住,挲著我的頭發:「一夢,以后換我來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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