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鍇，曾經是我眼里的校霸，如今，我了江鍇眼里的惡霸。

和江鍇分手四年。

四年后，我故意開著豪車到江鍇面前炫富，江鍇堵住我問「孟嬙，能不能借我七十萬？」

「跟我在一起，我給你七十萬。」

「好。」

后來，我看著柜里掛著江鍇的服，床上是江鍇新買的床單。

陷深深的沉思。

「消防隊長×病甜富小姐姐」

1.

醫院里濃濃的消毒水味道，讓我不太舒服。

路過走廊。

我看見穿著消防隊服的男人，靠著走廊的墻，滿臉疲倦，眼眶瘀青。

他戴著口罩，依然掩不住帥氣，一雙桃花眼，勾人。

特別眼。

是江鍇。

我忍不住走了過去，試探喊了一聲：「江鍇。」

江鍇沒理我，邁著步子要離開。

我立馬追了過去，拽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扯下他的口罩。

「江鍇，你不記得我了？」

說來可笑，那時候，江鍇是學校的校霸，誰都不敢惹。

高三那年，他做了我一年男朋友，欺負我一整年。

我媽在那邊催著我走。

我連忙把手機微信碼調出來，急急地對著江鍇說：「掃我微信。」

江鍇冷眼看我，他沒，顯然，他不愿意掃我。

我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像個良為娼的惡霸：「你不掃的話，我去你隊里找你。」

江鍇遲疑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掃了一下。

車里，我拿出手機，給江鍇發了消息。

江鍇，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孟嬙，高三四班的孟嬙，你的前任朋友。

我等了一天，江鍇都沒有回我的消息。

我懷疑江鍇把我微信刪了，我給江鍇的微信發了個表包過去。

發送功。

沒刪，他就是單純的不想理我，我正郁悶。

江鍇發來一條消息：「孟嬙，能不能借我七十萬？」

「？」

詐騙？一上來騙這麼多的？我看起來那麼像大冤種！

2.

哪有一上來就騙，他好歹走個流程。

我約了閨，打聽江鍇的消息：「栩栩，你最近有江鍇的消息嗎？」

「有啊，聽說他慘的，最近到借錢。」

「借錢做什麼？」

栩栩說，江鍇他爸病了，要換腎，換腎手，要七十萬，還不算其他的開銷。

江鍇家庭條件不好，他媽媽去世很早，爸爸是普通職工，江鍇早把房子賣了，老房子值不了幾個錢。

七十萬，對他來說，是一筆巨款。

我很吃驚，原來江鍇沒有騙我，他真的很需要錢。

抓起包，我起離開咖啡館，一邊走一邊加上江鍇的微信。

半個小時，微信通過，我撥通語音過去：「江鍇。」

「嗯。」那邊江鍇的聲音有些疲倦。

「不是要借七十萬嗎？我給你。」我對江鍇說。

「為什麼改變主意？」

「我給你七十萬，你跟我在一起。」

說我乘人之危，說我不要臉，我都不在乎，我想跟江鍇在一起。

那邊沉默了很久。

「孟嬙，玩我一次還不夠嗎？我不值那個價。」

江鍇嘲諷地笑道。

說完，他掛斷通話。

他說我玩他，我不懂。

笑死，明明是我日子過得生不如死，一直被他欺負，著我給他寫作業，著我幫他帶早餐，反過來，他說我玩他。

江鍇把我刪了。

思來想去，我把七十萬給栩栩，讓栩栩用的名義借給江鍇，并且不限制還款時間，救命的事，我不敢胡來。

江鍇把我堵在公寓門口。

他依舊是一消防隊服，看起來風塵仆仆，眼底的瘀青更重，好似很久沒有睡覺。

「陳栩栩那七十萬，是你讓借給我的？」他著我的下問。

「不是。」

我連忙否認，下好疼。

「孟嬙，我真的很需要那筆錢，我爸下個禮拜手，我跟你在一起。」

3.

我拿出手機給江鍇轉了錢。

我們家有錢，七十萬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轉過賬，我腦子一：「搬過來跟我住。」

他說好。

次日夜晚，我從工作室回來。

江鍇拿著行李箱，在門口等我。

我拉著他的手指，輸了指紋。

和江鍇一起進門。

洗完澡，我剛躺下，江鍇在我邊躺下。

他離我太近，空氣都變得張，我心跳得很快，

忽地，腰間一，我被江鍇撈進懷里。

他結實的，很好。

臉也很好看，他高中的時候，我們學校很多生都暗他，包括我，大家怵他是校霸，不敢表白。

唯有我作死，跑去招惹他，他做我男朋友。

「江鍇，我能不能親親你？」我問他。

江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沒說話。

他話很。

「笑什麼，我要親你。」

我花了七十萬包他，當然得親，要不然太吃虧。

閉上眼，我親上江鍇的，的，很像果凍，和我預想中的一樣，味道很好。

我正親著，江鍇呼吸一沉，扣住我的腰，反客為主，帶著肆無忌憚的侵略。

從那天起，我和江鍇正式開始同居生活。

覺還不錯，他話，但是什麼都會，洗做飯，家務全部包攬。

隊里把他培養得很好，謝國家謝黨。

在一起兩個月，有點小幸福。

工作空閑的時候，我給江鍇發消息逗他：「鍇鍇，想我了嗎？」

「嗯。」

「嗯是什麼意思？」我繼續逗他。

「想。」

「誰想誰？」

「我想你。」

「真乖，夜晚獎勵你。」附加幾個嘚瑟的表。

「我今天不加班。」

我看著消息忍不住大笑起來，想象著江鍇那張清心寡的臉，被我逗什麼樣。

夜晚，我和栩栩約客戶吃飯，我讓江鍇不用等我。

吃完飯，已經十點。

江鍇打電話過來：「我在你右前方五百米，白的車子。」

我抬眼看到江鍇和我招手，我有些慌，怕栩栩知道我和江鍇在一起。

花七十萬包養他，傳出去，別人會罵我乘人之危，對江鍇的名聲也不好。

「不是說過讓你別來接我，被人看到不好，你先回去，我了代駕。」

江鍇沒說話，掛斷電話，開著車子走了。

回到家，我打開燈，江鍇坐在沙發上煙。

煙霧在江鍇邊散開，又濃又嗆。

「江鍇……」

「孟嬙，我見不得，是嗎？」

4.

江鍇聲音很啞，抬眼看我，眼底有些讓我看不懂的痛楚。

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他喜歡我。

他不喜歡我，高中和我在一起，是被我迫。

這一次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他爸爸的醫療費，還是被我迫。

他有喜歡的人，他的白月何思妤。

說喜歡，只有我喜歡江鍇，四年沒忘記過他。

「你不要那麼說，我們的關系，讓人知道不好。」

不是他見不得。

我和江鍇共同的同學很多。

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怕他們知道江鍇因為錢跟我在一起，會看不起他。

江鍇猛了幾口煙，把煙按在煙灰缸，起離開。

「我以后會注意。」

他的意思是我以后會注意，不讓別人知道。

聽著關門的聲音，我心口堵得慌，炸裂地疼，腦子開始混。

我捂著心口，佝僂著子把藥倒進里，順著水吞下去。

栩栩打電話過來，我大口氣。

「孟嬙，你又犯病了？」

「沒有，我的病早好了。」

「我來看你。」

「別過來。」

我拒絕栩栩，躺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睡了一晚上。

一早，我聽到轉門鎖的聲音，慌忙起去門口。

是江鍇，依舊穿著隊服，風塵仆仆的樣子，他手里拿著早餐。

「江鍇。」我了一聲。

江鍇見到我很意外，我喜歡睡懶覺，不到中午不起床。

他之前都是哄我吃了早餐，再讓我繼續睡。

江鍇看了我一眼，手起我的小，幫我穿上拖鞋。

「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和你說話，我以后不會那樣了。」

我摟著江鍇的脖子，主道歉。

好喜歡他，我真的特別喜歡他，四年來，日日夜夜的喜歡折磨著我，和我的病一樣。

江鍇了我的腰：「吃早飯。」

他不生氣，換我得意忘形。

「昨晚去哪兒了，夜不歸宿。」

「救火，加班。」

江鍇話不多，算是解釋。

我心好了很多，至，他不是因為吵架故意夜不歸宿。

「以后不回來要說。」我敲了敲桌子。

江鍇點頭，把剝好的蛋喂給我吃。

吃過飯，江鍇洗完澡，把我按在床上，發了瘋地親我，發了瘋地和我做。

我覺得江鍇應該有一點

喜歡我，哪怕在床上。

他有一點喜歡我，足夠了。

我不再刻意瞞和江鍇的關系，最先知道我和江鍇復合的是栩栩。

很意外，都過了四年，我還會跟江鍇滾在一起，太過于荒唐。

「四年了，你還喜歡他？」

「四十年，我依然喜歡他。」

我認真地說。

高三那年，轉到新學校，作為轉校生們看我不爽，欺負我，丟我的學習資料，故意把我的姨媽巾拆開，倒上紅墨水，各種辱我、欺負我。

甚至把我拉到廁所，扯我頭發。

那次，們在校門口堵著我，我看到校霸江鍇，像看到救命稻草，抱著他的腰，說他是我男朋友。

他不否認。

后來，江鍇把座位挪到我旁邊，沒人再敢欺負我。

因為江鍇是我男朋友。

如果不是江鍇，我讀不完那個高三。

栩栩走到我邊，遲疑了一會兒。

「你的病，江鍇知道嗎？」

5.

「他不用知道，我的病已經好了。」我說。

栩栩拉住我的手：「孟嬙，江鍇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給他爸治病的七十萬，他不喜歡你。」

「我知道，那不重要。」

是我迫江鍇跟我在一起，我當然知道，他不喜歡我，他和我好，是因為那七十萬。

「醫生說過，你現在的況，還不適合談。」

我沉默地坐在那里。

栩栩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我和江鍇不會在一起太久，沒有的，走不了多遠。

他隨時可能會離開我。

所以，我更加珍惜和江鍇在一起的日子。

栩栩告訴我同學聚會，班長想讓我去。

我問江鍇，他去不去同學聚會。

他說單位下班早的話，會過去。

我知道江鍇一定會去，因為何思妤在。

他的白月。

我考慮了很久，還是回家換了好看的服，化了致的妝，和栩栩一起去。

江鍇是我的男朋友，沒跟他分手之前，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和何思妤眉來眼去。

同學聚會來了很多人。

何思妤見到我，很意外，在他們眼里，我一個轉校生，不屬于高三四班。

「孟嬙，你怎麼來了？」

「同學聚會，我不能來？」

我笑著反問。

「當然可以。」何思妤笑容僵在臉上。

班長過來招呼我和栩栩，向同學介紹我和栩栩的工作室。

聽到我們開的是旅游傳，對接很多旅游景點和公司，同學們都吵著問我們有沒有優惠。

栩栩屬于典型的社牛，表示同學都會有優惠，前提是我這個老板得同意。

一幫同學又圍著我，打聽旅游的方面的攻略。

我耐心解答著，聚會氣氛比我想象中的好。

直到何思妤來找我敬酒，一整杯的紅酒潑在我子上，從前洇染到擺。

何思妤捂著，滿眼的無辜和手足無措：「呀，孟嬙，我太不小心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靜靜地看著何思妤，是故意的。

「賠錢吧，我的子兩萬多買的，潑了紅酒基本廢掉。」我對何思妤說。

何思妤顯然沒有料到我會讓賠錢，很吃驚。

紅著眼睛，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孟嬙，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

「你一句道歉可真貴啊，值兩萬多。」栩栩嘲笑。

何思妤沒有說話，咬著更委屈。

我冷冷看著，我知道故意潑了我紅酒，還不想賠錢。

「不賠？」

說話的時候，我拿著桌子上的紅酒，對著何思妤潑了過去。

和我一樣的地方，從前洇染到擺。

何思妤的眼淚珠子瞬間落了下來，可真委屈呢。

原本看熱鬧的同學，一個個開始憤憤不平地指責我。

「孟嬙，你太過分了，何思妤都道歉，你還潑。」

「是啊，是啊，那麼有錢，一件子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我們好幾個月工資呢。」

「真欺負人啊，有錢沒有德行。」

我聽著一聲聲指責，好似回到高三那年。

那一年，我被校園凌霸，就是從何思妤開始的。

說我見不慣我那種清高的樣子，見不慣我看江鍇的眼神。

把我準備的競賽作品潑了茶，裝出無辜的臉，跟我道歉。

我讓賠，委屈地哭了，一幫同學開始幫，們孤立我，們欺負我。

們不講道理，沒有底線。

栩栩和他們對吵著。

我聽著吵鬧聲，腦子越來越混沌，口發悶，呼吸

有些困難。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沉冷的男聲傳來。

6.

江鍇來了，聽聲音，我便知道是他。

有何思妤在，江鍇一定會來。

果然，何思妤見到江鍇，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紅著眼睛，委屈地朝著江鍇走過去。

「江鍇。」地著江鍇的名字。

我強忍著昏沉的腦子，沒有看江鍇，指甲摳進里。

江鍇繞過何思妤，朝我走過來，目落在我的子上，迅速了外套，給我披上。

「怎麼了？」他問我。

我抿了抿，直接說：「何思妤把我子潑了紅酒，我讓賠，不賠，我潑回去了。」

說完，我不看江鍇。

我想他肯定會心疼何思妤，說我不講理，覺得我小題大做。

何思妤委屈地聲：「江鍇，我不是故意弄臟孟嬙的子，我向道歉，還故意潑我一，同學都可以作證。」

「對啊，對啊，孟嬙太過分，那麼欺負何思妤。」有人附和著。

江鍇沒有說話，從錢包里翻出一沓鈔票，放在何思妤面前。

「何思妤，弄臟你子的錢。」江鍇說。

我聽著江鍇的聲音，心口炸疼，他還是心疼何思妤，相信何思妤的話，不信我。

何思妤眼底多了幾分得意，大概是在跟我炫耀江鍇對的偏。

忽地，江鍇拿走我的手機，調到收款碼，遞到何思妤面前。

「你弄臟子的錢，賠。」

「江鍇。」

何思妤很震驚地著江鍇。

連我都吃了一驚，我沒想到江鍇會偏心我。

「賠錢，快點。」

江鍇不耐煩地催促著。

何思妤怵江鍇，不不愿地拿著手機，掃碼賠錢。

江鍇看到錢到賬，把手機塞回我包里，拉著我一起離開。

何思妤又氣又懊惱。

栩栩得意地朝著何思妤說：「何思妤，別看了，江鍇是孟嬙的男人，小心看進眼里拔不出來。」

江鍇帶著我離開同學聚會。

一路上，栩栩都在夸江鍇維護我的樣子，特別帥氣，特別爺們。

我心特別好，江鍇維護我，沒有維護何思妤。

回到家，我一直沖著江鍇傻笑，他幫我換下臟服，拉著我去洗澡，幫我吹干頭發。

我真的太喜歡江鍇。

他稍微偏我一點，我便覺得活著是件很好的事，我想活著。

我摟著江鍇的脖子親他，他回應著我。

「江鍇。」

「嗯？」

「你喜歡不喜歡我啊？」

7.

我著眼前男人的臉，話到邊，一個字問不出口。

人是很可笑，我明知道江鍇跟我在一起，是因為他爸救命的錢。

我還奢他能夠喜歡我。

真傻。

本不應該有那種想法。

一開始，我單純的想讓他跟我在一起，現在，我居然奢他喜歡我。

我真是不知足。

「我想親你。」

我閉上眼，再次親上江鍇，努力記住他的味道。

哪天他離開我，我能把他當好的回憶。

面對我的熱，江鍇有些失控，扣著我的腰，我近他。

「囡囡……」他用方言哄我。

聽著江鍇的聲音，我的心都在抖，好似不控制。

半夜，我失眠了，坐在床上，盯著睡的江鍇，腦子昏沉。

栩栩說得對，我的況不適合談。

心里很怕，怕失去江鍇。

我不控制地從柜子里翻出那條防走失的牽引繩。

一頭扣在江鍇手腕上，一頭扣在我的手腕上。

我看著相連的地方，不住地發抖，我知道我的行為不對。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熬不住，我在江鍇邊睡著了。

「孟嬙，醒醒。」

我聽到江鍇我的名字，他手拍在我的臉上。

睜開眼，我看到江鍇手上，和我手上相連著的，特制的防走失牽引繩。

腦子轟的一聲，我記起來昨晚上，我做了什麼發瘋的事。

「江鍇，你聽我說，我昨晚上……」

我紅著眼睛，快哭了。

拉著江鍇的手，我不知道怎麼跟江鍇解釋。

怕他覺得我是個瘋子，怕他覺得我有病，要離開我。

「吵到你睡覺了，是嗎？這個結有點復雜，我解不開，你解一下。」江鍇聲音很。

「對不起，對不起。」

我小心翼翼

看了他一眼，手快速解開牽引繩的結扣。

然后，握在手里。

我不敢和他對視，等著他質問我。

江鍇一句話沒有問我，起床做了簡單的早餐，讓我吃。

我看著面前最的小餛飩，沒有胃口。

他不問我，我覺得自己像個隨時等待被死刑的人，焦灼又難。

「我快遲到了，你吃完把東西放在廚房，等我回來收拾。」江鍇囑咐我。

我住江鍇：「江鍇……」

「我走了，乖一點。」

江鍇親了親我的額頭。

從頭至尾，沒有提牽引繩的事。

他不問我，我做不到直接跟他坦白。

栩栩皺著眉，坐在我對面。

「要不，你和他說實話，他或許不在意，我覺得江鍇人好。」栩栩說。

我連忙搖了搖頭：「他不問，我不會說的。」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覺得這樣過一天算一天。

讓我主跟江鍇坦白我的病，我做不到。

他會離開我

「孟嬙，上天真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非得把你折磨死。」栩栩抱著哭了起來，「我不該讓你回國。」

我笑了笑：「別哭，你不讓我回來，我也會回來，我好想他啊，怎麼會不回來看他？」

那四年里，我沒有一天不想念江鍇的。

栩栩不我回國，我一樣會回來。

下午下班，江鍇給我發消息，讓我去接他下班，他沒開車。

我掐著時間點去。

在消防隊門口，江鍇剛好帶訓練回來。

我怕他隊友看到我，影響他，剛要躲。

江鍇喊了一聲：「孟嬙！」

8.

我轉過頭，江鍇大步跑過來。

江鍇后的一幫隊友，扯著嗓子喊道：「嫂子好。」

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幫兵哥哥喊「嫂子」，我不由得紅了紅耳子，出于禮貌，笑著和他們揮手。

惹來他們哄笑一片。

我不知道他們笑什麼。

有膽子大的，對著江鍇調侃：「江隊，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小嫂子嗎？」

面對他的同事，我很張，手拉住江鍇的手，有些無措：「江鍇……」

江鍇了我的手，安我，有朝著隊友喊：「你們再打鬧，全都加一個五公里。」

「江隊，我們錯了！」

一幫兵哥哥哄笑著回了大隊。

我看著江鍇的樣子，覺得他好帥，國家培養的男人，滿滿的荷爾蒙。

江鍇讓我去車里等他。

理完工作，江鍇出來，開著車載我去吃飯。

吃飯的地方是一個小眾餐廳，很安靜。

吃過飯，江鍇帶我去逛街，沒有提起昨晚上我用牽引繩綁他的事，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安。

到一家珠寶店。

江鍇牽著我的手進去。

我有些吃驚，不解地看著江鍇。

江鍇讓人拿了一個小鉆戒出來，給我試。

他眼很好，鉆戒不大，戴在我手上，顯得很致、很好看。

「好看嗎？」

「好看，就它了。」

江鍇滿意地點了點頭，拿出手機付了錢。

回到家，我坐在床上，看著手上的戒指，特別開心。

他送我的第一件禮，還是戒指，意義非凡。

江鍇走過來，坐在我邊。

我依偎著江鍇：「江鍇，我好喜歡你送我的戒指。」

江鍇忽然認真地捧起我的臉：「我沒有那麼多錢，送你一個小的，等我年底發了獎金，再送你一個大的，不要嫌棄。」

「我不嫌棄，這個就很好的，我很喜歡，特別喜歡。」

我紅著眼睛和江鍇說。

我喜歡他，不在乎鉆戒大小。

大的鉆戒，我可以自己買，他送的，不論多錢，我都喜歡。

江鍇手了我的臉，滿眼寵溺。

我親了親江鍇。

江鍇摟著我，呼吸一沉。

我想，他送我戒指，應該是有一點喜歡我。

為了江鍇，我愿意積極接治療。

我去醫院做復查。

主治醫生方延，看著我的檢查結果，不由得皺眉。

他是我哥的好朋友，之前在國外，是他給我做的治療。

最近，他回國發展，恰好又了我的主治醫生。

對我的病，方延最了解。

「孟嬙，你回國前做的檢查，各方面結果都很好，為什麼突然又嚴重了？」方延問。

我抿了抿：「方延，我談了。」

病反復，大概是問題導致的。

我太江鍇，對他患得患失，所以緒不穩定，病跟

著惡化。

「孟嬙，你是不是瘋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你的況不適合談問題，你有雙相障礙，眼看著況好一些，你為什麼不聽醫生的話。」方凱有些激。

「孟嬙，和他分手。」

方凱直接下決定。

我倒是很平靜：「分不了，我會死的。」

9.

我不是腦。

雙向障礙，自殺率比抑郁癥高兩倍。

四年前，我就有這個病。

直到我第一次自殺，嚇壞我爸媽，他們連夜送我去國外治療。

我太喜歡江鍇。

離開他，我怕我活不下去。

方凱氣得臉白：「堅持四年，為了一個男人，你說你不活了，孟嬙，你太讓我失。」

「方凱，你沒有過，你不會懂。」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過！」方凱朝我吼道。

我訝然地看向方凱。

他似乎比我還激，他是醫生，一向溫耐心，我頭一次見到方凱失控的樣子。

我已經自顧不暇，沒心思關心他的緒，沒心思管他過誰。

方凱勸不我，給我換了藥。

「最好分手，去國外繼續治療。」

臨走時，方凱勸我。

我沒有理他。

拿著藥，我從醫院出來，上何思妤。

在這家醫院里做護士。

我不打算搭理何思妤。

何思妤攔住我：「孟嬙，你和江鍇在一起了？」

「對啊。」我笑。

我和江鍇在一起的事，那天同學聚會，算是公布于眾。

大家很意外，又不意外。

何思妤滿是憤怒「孟嬙，你可真不要臉啊，你明知道他爸需要救命錢，你利用錢迫他跟你在一起，真卑鄙。」

「那又怎麼樣？有本事你借七十萬給他，讓他跟你在一起。」我揚著下。

我在何思妤面前裝到了。

是江鍇的白月。

我不喜歡何思妤。

不會讓著。

尤其，惦記江鍇，我更不會讓好過。

栩栩說何思妤沒有那麼多錢，有也不會借給江鍇。

江鍇爸爸住院，大家給江鍇湊錢，唯獨何思妤一分錢沒出。

對江鍇的，廉價得很。

「孟嬙，你不會有好報的。」

何思妤咬牙恨不得掐死我，看著何思妤氣得發抖，我心大好。

我從醫院回家。

江鍇居然在家。

消防隊很忙，他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加班特別多。

「你怎麼沒去單位？」我問他。

江鍇起，朝我走過來，看了我一會兒，有些遲疑：「單位組織在附近團建，可以帶家屬，你去不去？」

我沒說話，江鍇又說：「夜晚可以在一起燒烤唱歌，很熱鬧，很有意思，你要不要去？」

他看起來很希我。

我連忙點頭：「我去。」

他主帶我見他的同事朋友，我當然愿意去。

和江鍇在一起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格外珍惜。

江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我幫你收拾東西，夜晚會在那邊住，明天下午回來。」

「好，那我去洗澡換服。」

我要見江鍇的同事，得打扮好看一些，不能給江鍇丟臉。

江鍇兀自收拾東西。

我洗完澡。

化好妝，換好服出來。

江鍇手里拿著一瓶藥。他問我。

「孟嬙，這個是什麼藥？」

10.

「維生素。」

我心口一，生怕江鍇發現，故作鎮定地走過去，拿過藥塞進箱子里。

江鍇沒有多問。

他知道我漂亮，平時會吃很多容的藥。

他話，不多問，這一點很好。

我和江鍇一起。

江鍇開著車，載我去他單位。

單位特意準備的大車，已經有不人等著，很多帶著家屬。

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一個個過來「嫂子」。

我沒和江鍇結婚，他們我「嫂子」，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江鍇說，他們把家屬都嫂子，結不結婚都一樣。

他是隊長，安排好所有人，才拉著我一起上車。

「累不累？」

「不累。」

我搖了搖頭。

上了大，江鍇坐在我旁邊，給我遞水，幫我擋。

一路上很照顧我。

到了酒店，我們集合去參觀景點。

江鍇全程握著我的手，沒有松開。

有嫂子告訴我：「江隊話，江隊好喜歡你啊，喜歡他的小

姑娘很多，我們從沒有看到他對誰上心，唯獨對你，特別耐心溫。」

我相信嫂子的話，江鍇上學的時候，很招小姑娘喜歡。

不我們學校，外校喜歡他的也不。

他沉著一張臉，連話都不和別人說。

嫂子說，江鍇很喜歡我。

的話，讓我莫名地開心。

夜晚，大家組織燒烤，人很多，湊在一起，特別熱鬧，我靠著江鍇，聽他們唱歌，他們聊天。

和江鍇在一起，做什麼都好。

有人朝著我喊：「嫂子，你給我們唱首歌吧。」

「你別鬧！」江鍇皺眉。

眾人哄笑一片，江鍇怕我不自在，讓我不要在意他們的話。

我了江鍇的手，接過話筒，唱了一首。

「……

我比你想象之中要更加深

我不應該慢熱著沉默

假裝冷漠 一笑帶過

這是我最深的冷漠

為你著魔 無法訴說……」

我唱歌還算不錯，周圍起哄聲一片。

氛圍起來，我摟著江鍇的胳膊笑。

連江鍇都被染到，手摟著我，親了親我的額頭。

江鍇被灌了很多酒。

大家朝他喊一句：「江隊，祝您和嫂子百年好合。」

他便來者不拒，我看他心好，沒有勸他，由著他喝。

喝到一半。

栩栩打電話告訴我，有個大客戶的方案需要修改，很急。

周圍聲音太大，我湊近江鍇耳邊說：「我要回房間理一點工作。」

「我送你回去。」江鍇連忙說。

我搖了搖頭：「幾分鐘的路，我自己去，你好好玩。」

難得他們湊一起團建，江鍇是隊長，他不在的話，不太合適。

江鍇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起離開。

朝著酒店走過去。

明明幾分鐘的路，我走了很久。

怎麼都找不到回去的路，我慌了。

我記得酒店的路，卻找不到方向，我知道我又犯病了。

11.

記憶力減退，最明顯的特征。

我看著邊眼前來來往往的人，腦子很混。

應該讓江鍇送我回來。

找不到路，我不知道往哪兒走，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僅存的理智，讓我給江鍇打電話，聲音里滿是委屈：「江鍇，我回不去了，你來找我。」

「不要急，你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帶著哭腔。

江鍇慌了：「你別，在那等著我，我很快過來，不要跑。」

我乖乖地坐在那里等著他。

江鍇很厲害，他在完全不知道位置的況下，找到了我。

「孟嬙！」

江鍇找到我的時候，我坐在路邊。

看到江鍇，我紅著眼睛，朝著江鍇撲過去：「江鍇，我找不到路了。」

「沒事，沒事，有我在，不用怕。」江鍇安著我。

江鍇帶著我打車回去，他喝了酒，不能開車，離酒店有半個小時的距離。

我看著江鍇的手機：「你給我定位了？」

他把手機安了自追蹤。

「嗯，出來的時候，我怕人多把你弄丟，給你裝了個自追蹤。」江鍇連忙說。

我點了點頭，張地看著江鍇，我很怕他問我。

他一問，我生病的事，他肯定會知道。

江鍇帶著我回酒店。

「江鍇，我……」我想和江鍇解釋。

江鍇敲了敲我的額頭：「夜晚容易迷路，還不讓我送你回去，下次我不能再放你一個人走。」

「我錯了。」

江鍇拉我去洗澡，給我吹頭發。

我木訥地由著他折騰。

忽的，我手拉住江鍇的手，心跳得很快：「江鍇，你喜歡不喜歡我？」

江鍇微微一愣，點頭：「喜歡。」

「那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不要離開我。」我啞著嗓子和江鍇說。

我不想和江鍇分手。

不想讓他離開我，沒人知道，江鍇已經融進我的骨子里。

江鍇捧著我的臉：「只要你不跟我分手，不離開，我不會跟你分手。」

他第一次主低下頭吻我。

空氣里帶著淡淡的酒味兒。

我不喜歡酒味兒，因為是江鍇的，我又不覺得討厭。

一天一夜的旅程，和江鍇在一起。

我過得很快樂。

他真的很容易影響我的緒。

江鍇說不分手，我的病意外地好了不。

心跟著好了很多。

連栩栩都發現。

「最近狀

態看起來很不錯啊，果然的力量偉大，我們楷哥 YYSD。」

「我的鉆戒好看嗎？」我和栩栩炫耀。

栩栩看了一眼：「好看，真好看。」

「我們家江鍇買的，他說等他發獎金，給我換個大的。」

「嘶，你狗呢，不帶你這麼玩的，欺負我沒人疼。」栩栩瞪我。

我開心地笑起來。

看著手里的鉆戒，越看越喜歡。

12.

我的病好了很多，我把藥的劑量減了一些。

江鍇爸爸生日，江鍇說他晚上過去吃飯，問我去不去。

我想了想，出于禮貌，應該帶著禮過去。

長輩生日，我是江鍇的朋友，不去不禮貌。

江鍇家的老房子被賣了。

我又幫他們買了回來，江鍇爸爸出院，搬回那里。

江鍇很忙，他爸爸需要人照顧，我幫他請了保姆。

他很激，對我說：「孟嬙，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沒什麼，你守護祖國，我守護你呀。」我笑著和江鍇說。

國家把他培養得那麼好，我當然不能讓他有后顧之憂。

我拉著栩栩，給江鍇爸爸買了一塊表，又買了一些鞋子服。

江鍇是男人，對那些不上心的。

我拿著禮，剛到院子。

屋里傳來江鍇和他爸吵架。

「江鍇，有病的事，你知道嗎？」江鍇爸爸問。

江鍇悶聲：「知道。」

「知道你為什麼不和分手！」

「我為什麼要和分手？！」

「江鍇！何思妤說，那個是什麼雙向障礙癥，是最難治的神類疾病，每天要吃大量的藥控制，將來不可以有孩子，沒辦法正常生活。

「你跟在一起，有什麼好結果，你一輩子完了，你跟分手。」

「爸，做人要講良心，你手的錢，是給的，你現在被照顧得這麼好，也是安排的，房子是買回來的，保姆是請的，你讓我跟分手，是不是太過分？」

「江鍇啊，不是爸狠心，是個好姑娘，你同可以，你不能把一輩子搭進去，錢我們想辦法還……」

我站在門口，剩下的話，聽不下去。

腦子一片空白，心口被碎般疼。

我一直以為我瞞得很好。

原來江鍇早就知道我的病，他和我在一起，不過是同我。

真是可笑，我以為他喜歡我，一點一點地接我。

手里的東西落在地上。

江鍇聽到靜出來，臉煞白：「孟嬙。」

13.

「別過來！」

我朝著江鍇喊道。

說完，我開著車離開。

他是同我、可憐我，所有人都可以可憐我。

唯獨江鍇不行。

我沒有回我和江鍇住的公寓，直接回了家。

不理會任何人，我把自己鎖在房間。

我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樣子，對于我這樣的病人，江鍇是我唯一的信仰。

此刻，我的信仰崩了。

心口的疼痛排山倒海而來，我把頭磕在旁邊的柜子上，覺不到疼痛。

外面，我爸媽、我哥不停地敲門。

「孟嬙，把門打開，出什麼事，跟爸媽說。」

「孟嬙，有哥哥在，開門，跟哥哥說，你不要這樣。」

我好似聽不到一樣，一團。

這一刻，我里的那個小人又蹦出來，它告訴我，解吧。

不要拖累別人，不要讓自己痛苦下去。

我聽到栩栩喊：「孟嬙，江鍇來了，你開門，讓我們進去，你看看江鍇。」

我媽問江鍇：「孟嬙怎麼了？之前好好的，怎麼突然又這樣？」

江鍇把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媽。

我媽崩潰地哭著：「江鍇，你爸太不是東西，怎麼能那樣說？你爸手的錢，是孟嬙出的，為了給你爸調理，用的都進口藥，又給你們家買房子，給你們找保姆。

「喜歡你，做什麼，我們不攔著，你們家嫌棄，起碼好好說，不能那麼糟踏的自尊，哪怕得病，照樣配得上你。」

江鍇沒有說話，任由著我媽罵著。

我媽要把江鍇趕出去，我哥攔住。

「媽，你讓江鍇進去，除了他，誰都幫不了孟嬙。」

門被江鍇踹開。

他走了進來，看著在角落的我。

我沒看他，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江鍇坐在我邊。

「我跟你分手了，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忍著心口的疼，和江鍇說。

江鍇沒，靜靜地看著我：「我不分手。」

「江鍇，你不要同我、可憐我，我

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走。」

我激地朝著江鍇喊道。

其實，我想跟他和平分手，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想到他跟我在一起，是因為可憐我，我又痛又難。

「孟嬙，我沒有可憐你，我你。」江鍇紅著眼睛，「了你四年，你真的不到嗎？」

14.

「我很就早知道你的病了，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月，你哥告訴我的，讓我慎重選擇，你承不起刺激，我說我你，愿意跟你在一起，不論你變什麼樣。」

江鍇的話，驚得我呆坐在那里。

怪不得上次，我綁了江鍇，他從頭至尾都沒有問我。

他那麼早便知道我的病。

他了我四年，我從來不知道。

江鍇的話很管用，我沒有之前那麼激。

「孟嬙，不是你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你。」

江鍇手把我摟進懷里：「對不起，我爸說的話不好聽，我替他向你道歉，你不要去管他，我不會跟你分手的。」

他哄著我的話，讓我的緒平復不。

江鍇見我不再吵鬧，手了我的臉。

「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

他說喜歡我，我便不顧一切，想跟他走。

江鍇要帶我回去，我媽不讓。

「你要干什麼呀？你跟他走，他爸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上趕著做什麼！」

我媽疼我，對江鍇爸爸的做法意見很大。

江鍇抿了抿：「阿姨，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夠好。」

他態度誠懇，為人又正直。

不是他的錯，我媽又不好埋怨他，還是不放人。

江鍇沒有太強，在我旁邊等著。

意思很明顯，我媽什麼時候同意他帶我走，他什麼時候走。

趕他，他也不。

我想跟江鍇回去，我是真的喜歡他，他沒有錯。

我哥看出的我想法，勸我媽放人。

「好，我放人可以，江鍇，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你會不會對負責，對好，的病，你應該很清楚，以后不能生孩子。」我媽問江鍇。

江鍇點頭：「清楚，我尊重的意思，不能生孩子，我們不要孩子，要是喜歡孩子，我們可以走程序領養。」

「你爸那邊不同意呢，你打算怎麼說？」我媽又問。

「他能同意，就同意；他不能同意，他也管不著我，我會跟孟嬙結婚，愿意跟我結婚，誰都攔不住。」江鍇滿是認真，「您也不行。」

我媽被江鍇堵得說不出話來。

瞪著江鍇好半天，嘆口氣，他太誠懇，又太認真，挑不出江鍇的錯。

我哥拍了拍江鍇的肩膀：「行啊你，我沒看錯你，好好和嬙寶在一起。」

我媽放人，江鍇帶我回公寓。

自從江鍇知道我的病之后，我反而變得輕松很多。

不用擔心他離開我，他按時我吃藥，督促我鍛煉。

有空帶我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我發病的時候，他守在我邊，痛苦的、狂躁的，他寸步不離，把家里所有的利收起來。

再次復查的時候，我的病破天荒地好起來。

江鍇向我求婚。

我媽張羅的婚禮，江鍇爸爸不再攔著，和我道歉，告訴我他當時的想法不對，希我原諒他。

原諒談不上，我沒有那麼多的善意。

他是江鍇的爸爸，我頂多不恨他。

江鍇知道我心里不舒服，盡量不讓我們見面。

何思妤跑來找江鍇。

「江鍇，有病，你還跟在一起，那是神類的疾病。」

「何思妤，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醫生？一直破壞別人，跑到我爸面前胡說八道，你覺得你很得意？希你以后不要出現在我家人面前。」

江鍇對著何思妤說。

何思妤沒想到江鍇會那麼說。

哭著離開。

我問江鍇，你對你的白月那麼殘忍，你不心疼啊？

15.

江鍇咬著我的耳朵：「什麼白月，我的白月只有一個，孟嬙，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何思妤。」

「騙人，我怎麼可能是你白月？」

我不相信江鍇的話。

江鍇笑了笑：「孟嬙，當年你撲過來的那一刻，我的心不會跳了。」

他的話，讓我很心。

江鍇休了婚假。

我們要辦婚禮。

我婚禮的前一天，我請大家吃飯，方延喝醉了。

他和我說：「孟嬙，我不該等，等到最后，把你等沒了。

「我應該早一點爭取到你。」

我哥說方延很喜歡我，因為我的病，一直忍著。

沒想

到，我回國會喜歡上別人，嫁給別人。

我告訴方延：「你等不到我的，江鍇是我一整個青春，往后數年依然是他。」

了那麼多年的人，我的心里裝不下別人。

婚禮如期而至。

來了很多的同學，和江鍇的同事。

本以為栩栩會帶著那幫姑娘把門堵死，刁難江鍇他們。

結果，江鍇帶來的一幫哥哥們也是明。

「各位小姐姐，誰放我們進去，可以拿到我們的聯系方式。」

「我要全部。」栩栩第一個叛變。

一幫姑娘哪兒經得住一幫荷爾蒙。

一個個全叛變。

江鍇順利把我帶走，婚房是我爸很早安排的，在我家旁邊。

之前，江鍇說想貸款買房。

我爸告訴江鍇：「沒有必要，家里別的不多，房子最多，你好好，報效祖國。」

我們家的親戚都很尊重江鍇，尊重江鍇的職業。

結婚后，江鍇事事順著我。

我的病比之前好很多，

復查的各項結果都很好。

方延依然是我的主治醫生。

方延看著檢查單，苦笑：「他對你是真的好啊，病控制得很好，可以試著停藥一段時間。」

「好。」

我開心地從醫院回去。

江鍇忙的時候，我去媽家蹭飯。

等江鍇來接我。

我和我媽抱怨江鍇太忙。

我媽敲我的頭：「他那是做大事兒，當然忙，沒有他們守著，你能在這兒埋怨他，知足吧。」

「知道了，你都快他的媽媽了。」

我撇了撇。

江鍇接我回家，我把我媽維護他的話，告訴他。

他怕我不高興，江鍇連忙摟著我：「咱媽對我好，是因為你，最你。」

「江鍇，醫生說我可以停藥了。」我跟江鍇說。

江鍇一把摟住我，紅著眼睛。

他沒有說話，我知道，我病的那段日子，他比誰都難。

「孟嬙，你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沒你我活不。」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