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第 14 節 春日暮野

穿文里的炮灰。

反派男二雙手兜,氣地問我:「喂,會不會握這個?」

他過來幫我調整姿勢。

這時,我聽見宋鶴川的心聲:

香香的,好可。】

【手這麼涼,哪個不長眼開的空調,看我不扣你的年終獎。】

【好想幫子嘿嘿。】

01

腦,和出軌的前男友復合第 999 次那天。

我當場被活活氣死。

在意識消散之前,聽見他倆的談話:

「你姐妹沒事吧?」

「親的,別慌,是被我倆堅定的暈了。」

怨種閨狂掐我人中,邊笑嘻嘻地說。

還得是你。

咱主打的就是一個服氣。

瞬間,我就徹底沒了呼吸。

02

醒來之后。

發現穿進本文里當炮灰。

面前站著個寬肩窄腰,冷白皮的西裝帥哥,正組裝著一把手槍。

有對跪在他邊,雙手被綁起來的男

這本小說里,強取豪奪的男二宋鶴川,當他發現自己的未婚妻。

和來做家教的男主暗通款曲。

溫暖的春日,花園里的郁金香隨風而,而男主正忘地接吻。

沈賀舟垂眸,看著懷里的主:「他昨晚有沒有你?」

嗓音有點啞。

帶著親熱過后的干

「嗯,不過他沒得逞。」許晚星面,不自覺地把頭埋低。

兩人又膩歪了好一會。

還定下半個月后的出逃計劃。

蔽的角落里,宋鶴川看得怒火中燒,后槽牙差點咬碎。

他準備在那天來個甕中抓鱉。

作為男二剛回國的小青梅,我好心幫助男主私奔,結果也被抓了。

03

宋鶴川雙手兜,氣地問我:「喂,會不會握槍?」

見我張地搖搖手,又道:

「想好了再回答。」

他的小弟們面,手臂凸起,看樣子能一拳打地球。

我迫于無奈。

抖著手指去拿桌上的黑手槍。

「可……可以了嗎?」

「要瞄準敵人,一擊必中。」宋鶴川走過來,扭轉我的手。

把槍對著他的未婚妻。

結實溫熱的在我后背,隨著呼吸起伏。

「幫私奔,給你什麼好了?」

宋鶴川嗓音清冽,有磁,如同春日里潺潺流的山泉。

緩緩傳我的耳

吐出的氣息灑在脖頸邊,有點

「那個……主打的就是一個樂于助人。」我打了個寒戰。

「是嗎?」男人調整角度,把槍對準許晚星的額頭,命令道:「那你現在就幫我開槍。」

腦瓜子嗡嗡的。

一片空白。

小說里,我打中主的胳膊,然后就被宋鶴川給當場殺掉。

為名副其實的炮灰。

許晚星被抹布堵漉漉的眸子泛著水,楚楚可憐。

要是有啥意外。

我不得被瘋批男二皮。

正想著該怎麼辦,突然有個奇怪的聲音:

香香的,好可。】

【手這麼涼,哪個不長眼開的空調,看我不扣你的年終獎。】

【想幫子嘿嘿。】

是宋鶴川的心聲!

好變態。

連炮灰你都不放過。

聽他這話,子都還沒幫我暖,應該不會大開殺戒。

「怎麼不手?」宋鶴川在耳邊催促道:「今天和你只能活一個哦。」

……變態的心思你別猜。

我試圖讀他的心,沒有任何聲音。

爺。」管家急匆匆走進門,見狀頓住:「老爺和二夫人在前廳,讓你過去。」

被他這麼一攪和。

槍的扳機順利被扣,我呼吸一窒,眼睛瞪得像銅鈴。

完了,這下真是千里送人頭。

要命喪于此。

「許久不見,膽子大不。」宋鶴川笑著我的頭發。

像安驚嚇的兔子。

看著地上的男主都沒事,我松了口氣,酸腳,差點跪倒。

被他的大手給扶住。

原來只是把仿真玩槍。

奇怪,小說里面明明是有子彈的真槍,他怎麼沒按劇來?

宋鶴川一臉溫:「你在這等我會。」

我笑臉盈盈,推開覆在腰側的手:「好,你快去吧。」

開什麼玩笑。

讓我在這黑社會的窩點等死嗎。

得想個辦法逃出去。

他剛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側過頭吩咐邊的小弟:「把綁起來。」

這是什麼作。

在我一臉蒙圈時,已被捆住手腳。

許晚星剛被嚇暈了過去,臉上布滿淚痕,像弱的睡人。

難不他要為此懲罰我?

果然,宋鶴川往主那邊瞟了一眼,又吩咐道;「送到我房間就行。」

小弟立刻點點頭。

往我的里塞布條后,扛起來往前走,作十分練。

里,偏執男二為了折磨主,房間里備有許多可怕又變態的

輕則皮灼燒,渾

重則被活生生斷肋骨……

那些不堪的描述,在腦海里生畫面,嚇得我打了個寒戰。

吾命休矣。

04

三小時后,屋的燈被人打開,驟然出現的有些刺眼。

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緩了一會后,睜開眼便瞧見宋鶴川的臉。

「你……想干什麼?」

他沒說話。

了過來,檀木香氣縈繞鼻尖,夾雜著淡淡的腥味。

我的聲音發:「你剛殺過人?」

「大哥理了個叛徒,我離得近,不小心被濺到。」

男人作未停止,語氣平淡。

宋家是宣城最大的黑幫,以暴力壟斷市場,強買強賣。

老爺子殺孽極重,卻腕戴佛珠。

他的長子宋清言格兇狠,手段毒辣,偏偏生了張蠱人心的臉。

經常利用溫儒雅的外表,去欺騙懵懂的

待他玩膩之后。

再一腳踢開,但多半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咋這麼。」宋鶴川皺起眉,手指在后面搗鼓半天。

額頭起了薄汗。

我心如擂鼓,不敢彈。

又聽見他的心聲:

【哪個混蛋綁的結,明天就將你開除。】

【嗚嗚嗚都被勒出紅痕了,我要給呼呼~】

【又在發抖,要不先給?】

不是你他綁的?

萬惡的資本家。

宋鶴川滿臉心疼,仔細地托起我雙手,往紅痕輕輕吹氣。

「冷不冷,要洗澡嗎?」

這話猶如平地起驚雷。

把我炸蒙了。

緩過神后,聽著浴室里的聲音,隔著玻璃瞧見他掉上,在放熱水。

【水溫剛好,洗起來應該會很舒服。】

【洗完再摟著睡覺,嘿嘿嘿。】

這死變態!!

必須趁現在趕逃!

我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剛打開就看見管家的笑容:「沈小姐好。」

這是要嚇死誰。

拍了拍口,就聽見道惻惻的聲音:「你要去哪啊?」

宋鶴川不知何時站在后,正抱臂看我。

有點奇怪。

他好像總能察覺到我要跑。

「啊……屋里悶,想出去吹吹風。」

「洗完我陪你去。」

正要拒絕,管家這時開口:「爺,許小姐驚嚇過度,發高燒遲遲未醒。」

「您要去看看嗎?」

說完還朝我這邊瞄了一眼。

莫挨勞資,暈倒不關偶的事吶。

宋鶴川繞過我,把人推出去:「看個屁,等病好之后,滾。」

真簡單暴。

我小聲提醒道:「那個…可是你未婚妻。」

而不得又想瘋狂占有的人。

如今冷漠地要滾?

「我哪來的未……」他頓住,側過頭說:「咳,小爺變心了。」

「現在喜歡的是你。」

別太荒謬。

察覺到管家八卦的小眼神,宋鶴川「啪」地一下把門關了。

又轉過來。

答答的八塊腹沖著我。

角要流眼淚了……

「饞了嗎?」他輕笑,俯與我對視:「可以讓你試試手。」

像只獻祭的小羔羊。

我鬼使神差地出手 ,被他抓住,按了下去。

過了幾秒。

宋鶴川歪頭:「你的臉好紅,也發燒了?」

說罷我額頭。

還想醫生來。

「你離我遠點就好。」我轉過,雙手使勁扇風。

差點就淪陷于男計。

他可是殺人如麻的反派,絕對不是什麼純小狼

狗。

「那我去隔壁睡,熱水剛給你放好,服就在柜子里。」

宋鶴川說完便出去。

折騰一整天,腰酸,簡單洗漱后就快速進夢鄉。

05

隔天,被陣吵鬧聲驚醒。

迷迷糊糊的推開門,往樓下瞧,西裝保鏢們站在兩側。

老爺子著佛珠,閉目養神。

而男主雙雙被綁。

宋清言從兜里掏出槍:「二弟心,我今天就替他理掉這頂綠帽。」

男主一臉悲壯赴死的表

許晚星為他求,被狠踹了一腳,痛苦地蜷在地上。

顯得虛弱又無力。

該怎麼辦?

對了,我走到隔壁使勁敲門:「宋鶴川,你老婆要被弄死了。」

「快醒醒!!」

沒有應答。

路過的傭人說他今早帶著小弟們出去辦事。

槍已經抵在沈賀舟額頭。

「那個大哥,槍下留命。」我火急火燎地跑下樓梯。

面對眾人疑的表

老爺子招了招手:「歲歲,到這邊來。」又輕拍側的沙發。

提心吊膽地坐過去后。

他關切地問:「回國一切還適應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

差點忘了,原主的父母常年在國外做生意,兩家是世

但早年,雙雙遇車禍亡,我便只回了國。

「歲歲,甭可憐這小子,你二哥被他綠得頭上都冒了。」

宋清言真是油鹽不進。

在他要開槍時,我想起去阻止,被老爺子按住肩膀。

「砰!」

子彈穿沈賀舟的嚨,鮮噴涌而出。

我倒吸一口涼氣。

止不住地發抖。

「混賬,嚇到歲歲了,還不快理干凈。」老爺子拄起拐杖,重重地敲幾下地板。

宋清言使了個眼

小弟們立即往尸走去。

外面雷電加,刺穿黑沉沉的烏云,留下痛苦的悲鳴。

「賀舟。」許晚星哭得聲嘶力竭,拼命掙扎想去阻止他們。

由于繩索捆太

眼睜睜地看著人的尸被拖走。

將沈賀舟當暗夜里的救贖,如今希同時泯滅。

「我沒事,能不能讓他們待一會?」

老爺子拂開我搭上去的手,不耐煩地催促:「還不快抬走?」

聲音冰冷。

他們像沒有的惡魔,視人命如草芥。

說不定哪天就到我。

到底該怎麼回去?

不過,我穿進這個世界之前,靈魂飄在手室外。

親眼看到醫生向爸媽公布我的死訊:「突發心臟病,搶救無效,請節哀。」

……無路可回。

06

宋鶴川到晚上才回來,渾,左邊的肩頭在滲

見我抱膝蓋,瑟在被子里。

「怎麼了?」他抬起沒沾的右手,我別過臉躲開。

管家把今天發生的事如實說出。

「沈小姐可能被嚇到,才會這樣。」

男人瞥見桌上完好的飯菜,溫聲吩咐道:「去端碗粥來。」

傭人出去后。

「我不會傷害你,別怕我。」他皺著眉,眼神里全是懇求。

像只被人丟棄的小狗。

又解釋說傷口是不小心被砸到,承諾會理好沈賀舟的后事。

他可以相信嗎?

許晚星被鎖在隔壁,總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絕又無力。

「你昨晚說的話,算不算數?」

「嗯。」

「那把放走。」我期待,希他不同于那些冷的怪

宋鶴川頓了頓,指向傭人端著的粥:「可以,先把它喝完。」

見碗里一滴不剩。

他滿意地輕我頭發,管家去放許晚星離開。

沒有回頭,拼命跑出宋家的背影,我有些羨慕。

你和我,總歸得有一個能自由。

回到臥室。

宋鶴川單手解開服,邊上藥邊說:「這下放心了吧?」

「我幫你醫生。」

「不用,小傷而已。」他表有些別扭,耳莫名紅了。

我走到他前面,仔細一看,腹至腰側有道長長的抓痕。

正往外滲出珠。

難道這是他自己弄的?

我不可置信地捂:「你該不會是有那個自傾向?」

畢竟人設瘋批又變態。

啥事干不出來。

「想什麼呢?上次我不是說,只能……」宋鶴川的眼神

飄忽不定。

「嗯?」

「只能給你。」

他抿著,那雙小鹿眼清澈干凈,看起來人畜無害。

這和小說里描寫的明顯貨不對版啊。

但人家都這麼說了。

它那我還是人嗎?

「等會。」宋鶴川手制止,啞著嗓子說:「先幫幫我。」

咱不帶反悔這套的。

看他笨拙地去肩頭的傷口。

我一把搶過棉簽:「禮尚往來,幫了你以后要還的。」

「好,全是你的。」

這反派好像也沒那麼可恨。

完藥后,宋鶴川起進了浴室,玻璃門映出他的特長。

難怪小說里寫一夜十次,主后面還虛弱得暈過去。

總算有次文字描述和畫面對得上的。

由于他洗得太久,困意涌上腦門,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夢里有個大暖爐。

居然還會

我不舒服地推開,但它又黏了上來,反反復復無休無止。

醒來的時候發現有只爪子,自然地搭在腰間。

「媽媽耶,男人!」

宋鶴川一臉舒服地在笑,往我懷里拱,嗓音的:「嗯,是姐姐你的。」

這句話在腦海里炸開。

真是出息了。

死前社恐單二十年。

一朝穿書住豪華別墅,,睡帥哥,大小姐生活。

就是有錢怕沒命花。

聽見敲門聲,我拍拍懷里白皙的小臉:「喂,醒醒。」

卻猝不及防地被吻住。

他含糊出聲:「小川很乖的,姐姐別推開我。」

這家伙喜歡姐弟

可劇里我比他小三歲哎。

爺,起床了。」管家跟催命似的在門外嚎,像放假在家我起來的老媽。

以前覺得很煩。

現在倒是有些懷念。

我將黏人的宋鶴川使勁拉開,艱難地起去開門。

「沈小姐昨晚睡得可好?」又是標準的管家式笑容。

我報之以假笑:「他那不醒的樣子,你覺得我能好嗎?」

幸虧姐平時堅持鍛煉。

否則腰都要被掐斷。

「可是,爺他需要去公司。」管家一臉焦急。

奇怪,小說里的宋鶴川不學無,整天只知道圍著許晚星轉。

總想出千奇百怪的法子。

以折磨為樂。

老爺子因年輕時殺戮太重,怕晚年會有橫禍,便專心禮佛。

幾乎將宋氏公司給宋清言,如今卻是兄弟倆一塊管理。

我快懷疑自己看的是本盜版書。

節都對不上。

和管家聊天的時候。

宋鶴川起眉心:「怎麼沒人醒我?」

爺,你昨晚太累,實在不醒。」管家搶在我面前,弓著回答道。

你小子。

都學會舉一反三了。

我捂打個哈欠,結果真太寬松,袖口不小心落。

后猛地傳來一聲低吼:「還敢看?滾出去。」

管家以聽到勞資蜀道山的速度消失。

【嘿嘿,那里好像被我啃過。】

【好喜歡,好喜歡。】

【怎麼親都親不夠。】

以這幾次宋鶴川心聲的容:好像他對我有那啥的想法,就能夠順利讀取。

據萬守恒定律。

他會不會也能使用讀心

宋鶴川已穿好服,過來抱我:「不想上班。」

「那為什麼還主提出要去幫大哥?」

「因為……」他頓了頓,雙手松開:「以后再跟你說。」

不知為何。

心里總不安。

07

三個月后,正是多暴雨的季節。

外面雷聲轟鳴,雨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平添了幾分涼意。

老爺子剛坐下準備吃飯,發現宋清言不在。

「你哥呢?」

「他說要去接一個人,讓我們先吃。」宋鶴川說完,給我夾吃的菜。

笑容溫暖明亮。

飯吃到一半,聽見門口有響,大家下意識地往那邊看。

宋清言摟著個孩走進來。

心里正嘀咕又是哪家的好白菜被豬拱了。

距離越來越近,才發現是許晚星,正笑臉盈盈地對著我們。

本以為是被迫的。

可面紅潤有澤,全也沒有哪里淤青或者傷痕。

那麼真相往往只有一個。

宋清言是殺了人的罪魁禍首,難不是想復仇?

也真是心大。

愿意把許晚星這顆定時炸彈埋在邊。

但宋家本就是個魔窟。

那混蛋又吃人不吐骨頭,豈不是來白白送死。

他一把攬過許晚星,對在場的人說:「這位是我的朋友。」

還特意看了宋鶴川一眼。

昔日人變嫂子。

要知道,當初宋鶴川在賭場對一見傾心,還強迫與自己訂婚。

萬一他倆真干起架,我該躲哪比較安全?

許晚星小鳥依人地半靠在他懷里,看起來十分甜

真是造孽啊。

「你瘋了是嗎?!」老爺子被氣得直拍桌。

宋清言不為所的手指玩:「兒子就是喜歡,誰都不能阻止。」

浪子回頭?

轉角遇到真

別搞笑了,我默默翻了個白眼,這雷怎麼不把他劈死。

老爺子吃不下飯,傭人給扶著上樓休息,而他們坐在沙發上你儂我儂。

宋鶴川靠過來,我的臉:「困了沒?你昨晚都沒咋睡。」

水晶吊燈的落在他上,干凈又耀眼。

我笑著朝他點頭。

昨夜,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醒后還被巨響的雷聲穿,發現宋鶴川不在邊。

才想起他去外地辦事,得明天才能回。

我捂被子,呆呆地坐到天亮,看到他進門的那一刻。

覺天真的亮了起來。

08

沒過幾天,許晚星便搬進宋家。

老爺子知道后,氣得差點嗝屁,這些日子都臥病在床。

二夫人整天以淚洗面。

果然是文,咱主打的就是不間斷地哭。

趁宋家兄弟都沒在家,我約許晚星在花園見面。

「太久沒來,這里全變了。」

「好不容易能自由,你咋想不開要當被困的金雀?」

「一切可都拜沈小姐所賜。」的眼神里充滿怨念和憎惡。

這個劇發展。

要把我的 CPU 給干燒了。

「冤有頭債有主,這鍋你非要往我上甩?」

「要不是你假意幫我們逃跑,背地里和宋鶴川通風報信。賀舟又怎麼會死?我更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好心幫你倆私奔。

結果把臟水潑我上。

我費心地解釋一番:「你若不信,宋鶴川可以證明。」

許晚星雙手抱臂,冷笑:「呵,按你倆如今的關系,我沒那麼傻。」

主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絕對是因為掉太多眼淚。

把腦子給淹沒了……

「所以你費盡心思回來,想報復宋清言?」

「沈歲,你沒必要來套我的話,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反復把玩著晶亮碎鉆的甲。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別白白搭上自己的命,不值當啊。」

纖細骨的指尖,輕挑起我的下:「有這時間心我,倒不如多求神拜佛,祈求你的報應不會太早來。」

心咋跳這麼快。

哐哐撞大墻。

等等,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連同我也一塊報復?

我抱著許的大:「姐姐,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以懶羊羊的名義發誓。」

「走開,我可不是以前的自己。」

難道是鈕枯祿?許晚星?

文秒變復仇宮斗劇?

撂下那句話,踩著小細跟離開,窈窕的背影搖曳生姿。

我就想好好活下去。

咋那麼難。

「在想什麼?這麼神。」宋鶴川下班后,給我帶了吃的小蛋糕。

看他在掉外套。

我一把撲過去,像樹懶般掛在他上:「知道可怕的人,危險系數有多高嗎?」

他頓住,像哄小孩般上下順著我后背。

「懂了,不該惹寶寶生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這個憨包……

我將白天的事說出來,問他怎麼看。

宋鶴川若有所思,點點頭:「這麼說,我沒有做讓你生氣的事?」

「男人可以腦,但你這有點離譜了。」

「今天好想老婆。」他將腦袋過來,撒般地蹭了蹭。

好乖啊!

偏偏我又吃這一套。

本以為宋鶴川沒把我的話放心上。

結果隔天,我的保鏢人數增加了一倍,走到哪他們就跟到哪。

「來,知道這兒是什麼地嗎?」

「衛生間。」

「那你們也想進?」

保鏢們齊齊往后退,臉上毫無波瀾,如同機人。

09

凌晨,我摟著宋鶴川睡得正香。

「不好了,二爺。」管家頻繁地敲門,活生生將人吵醒。

真服了這老六。

你最好有事。

我猛踹了宋鶴川一腳,催促道:「你快點去讓他別。」

他拍了拍后腦勺,清醒之后跑去開門:「沒啥大事的話,待會就把你舌頭割掉。」

讀心又出來:

【打擾我和老婆,其罪可誅。】

【等會得使勁回來。】

【但又好怕太累,會跟我生氣,真糾結。】

有生之年,非得手撕作者,把個男二寫得那麼能干做什麼。

我遭老罪了。

管家焦急地捶了手,解釋:「爺,是老爺他病危了。」

黑老大要嗝屁。

那真是宣城人民的福音,不得放個鞭炮。

宋鶴川皺眉,語氣平靜:「醫生不是說,好好養段時間就行?」

「說是又到刺激,導致腦梗,爺你快去看看吧。」管家邊抹淚邊說。

宋鶴川朝我這看了一眼。

「晚安,瑪卡卡。」我倒頭就睡,順帶捂好被子。

表示去看黑道大佬的回返照完全沒興趣。

010

宋鶴川在老爺子的葬禮上,一滴淚也沒流。

反倒是他大哥。

整夜守靈,眼睛都哭腫了。

外人都說宋清言是個大孝子。

直到有一天,我在花園里秋千,發現許晚星鬼鬼祟祟。

「你們不準跟著。」

把保鏢們打發之后,便隨上了樓。

奇怪,那不是宋清言的書房嗎?

平時除了傭人來打掃,他都不許任何人靠近,肯定有貓膩。

我站在外面,往門里瞧。

許晚星笑著,坐在他的懷里:「老爺子死了,接下來該是誰?」

「當然是那對我有威脅的二弟。」

「晚星祝大爺心想事。」

宋清言滿意地親了下角:「誰老爺子偏心,還想將整個公司給他。」

原來黑老大是被毒殺的。

醫生造死因,欺騙大家。

他們下個目標是宋鶴川,他要是死掉,我鐵定也不能活。

得趕快告訴他才行。

就在我思考時,許晚星突然扭頭:「誰在門外聽?」

什麼況。

兩個人明明都背對著我,而且也沒出任何聲響。

難道后腦勺長了對眼睛?

不對勁,是故意讓我跟過來,聽見宋清言的計劃,然后借刀殺人。

可惜明白得太晚。

宋清言把槍抵在我腦門:「歲歲,好巧,都聽見了吧?」

「沒……沒有,我這人記憶就三秒,剛剛的事全都沒印象。」

「你看大哥長得像傻子嗎?」他吼了一聲,距離太近,差點沒把我送走。

許晚星站在旁邊,正抱臂看戲。

那一臉得逞的表更加驗證我的猜想。

「大哥絕頂聰明,就是死之前,我想問下你倆怎麼在一起的?」

只能拖延點時間。

記得有個夜晚,睡前聽見宋鶴川的心聲。

我便把有讀心這個事說出來。

他當時臉上并不驚訝。

還說只要我有逃跑的想法,他也能聽見我的心聲。

那現在試試吧:【這里太可怕了,必須離開,逃出宋鶴川的魔爪。】

【我可不想把代在這。】

宋清言笑著說:「人投懷送抱,哪有拒絕的道理。」

「大哥難道不擔心,是想替沈賀舟報仇嗎?」

「就憑,誰先弄死誰都不一定。」

太小看人。

可是要吃大虧的。

許晚星瞪著我,催促道:「別跟廢話了,快手。」

趁他不備。

我迅速跑下樓梯。

「沈歲,他媽的給老子站住。」子彈打中旁邊的墻。

差點刺破耳

跑到門口的時候,宋鶴川出現了。

猶如在幽深漆黑的枯井里,突然照進來的一束月

好不容易到他的邊。

槍聲卻近在咫尺。

宋鶴川抱我,后背替我擋下一槍:「幸好,還來得及。」

接著,回在耳邊的只剩風聲。

保鏢們將我們護上車,離開宋家別墅,宋清言在后面無能狂怒。

011

搶救室外,我心臟狂跳,祈求老天保佑宋鶴川平安無事。

在這個世界里。

他是我唯一能依賴的人。

他聽保鏢們匯報說我不讓跟著,怕我

會出事,才匆忙地趕回來。

燈滅門開。

醫生走出來:「得虧沒打中要害,病人休養一段時日就會痊愈。」

總算能松口氣。

可自從宋鶴川醒來,有好幾次撞見他在發呆。

「你有事瞞著我?」

他晃神片刻,牽起我的雙手:「確實有,我在很早以前就喜歡你。」

「說謊,那許晚星呢?」

宋鶴川的眼神炙熱又真誠:「就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鬼使神差地點頭。

或許那本就是盜版,原著的宋鶴川一直喜歡沈歲。

012

這幾個月,宋家兩兄弟斗得不可開,搶對方場子,爭奪管理權。

如果宋鶴川輸了,肯定會死得很慘。

最終,他們商定幾天后雙方見面談談,地點就在宋家老宅。

據說這主意是許晚星提出的。

我撐著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別想太多了,來抱抱。」剛洗完澡的宋鶴川站在不遠

朝我招招手。

抱有什麼意思。

我走過去,反手把他抵在墻上:「帥哥,來一個。」

「不嫌太?」宋鶴川微仰起頭,任我挑著他下玩。

夜晚的春風勾著玉蘭花的香氣,令人迷醉。

與他一同沉溺。

013

面談的前一晚,我做了個很久的夢,被人從背后推下深潭。

水從嚨涌進肺里。

嗆得生疼。

恐懼與窒息襲遍全,掙扎不過是徒勞無功。

「沈小姐,有人打電話找你。」傭人的聲音將我從噩夢中喚醒。

緩了幾秒后,快速接起:「喂,哪位?」

「是我,許晚星。」聲音輕快,好像心很不錯。

壞人開心就證明有好人要倒大霉。

「有話就直說,別說話彎彎繞繞的,很容易討人嫌。」

「我死之前送你個禮如何?」

我心里一咯噔。

想起之前口中的「報應」。

「你別來,沈賀舟在天上,肯定不愿意看到你為了他搭上自己的命。」

「閉,原本我和他好好的,都是你們這群魔鬼,將我拉進這場噩夢里。」

許晚星越說越激

我聽見那邊有噼里啪啦的聲音,像是在燒什麼東西。

還有無力的求救聲。

「你到底做了什麼?」

「不過就是在熏香里放了點特制的末,讓人暫時喪失行力。這間宅子偏僻,周圍又被我放滿汽油,燒起來可真漂亮。」

許晚星的笑聲令人骨悚然。

芭比 Q 了!

我立刻掛斷電話,帶著家里的保鏢們趕往那里。

可都太遲了……

將所有希都吞沒,燃盡一切生的可能。

劇痛從心臟侵襲至四肢百骸,宋鶴川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014

「宋鶴川,別丟下我。」清醒之后,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才發現是在醫院。

他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休養幾天后,回家收拾宋鶴川的時候,發現了封奇怪的信。

信封上寫著人許安歲親啟。

確實是他的筆跡。

可這個名字和我現實中的名字一樣,難道他也是穿過來的?

我著急地打開信。

見字如晤: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周言川這個名字。

七年前,我跟著父親搬新家,因不小心打碎繼弟的玩而被趕出家。

都說,這個世界會有心的神。

那天雪夜,蹲在地上凍得快沒知覺的我,懷里抱著只臟兮兮的小貓。

你穿著公主走過來,逆著:「小哥哥,你還好嗎?」

當時太冷了,本想回應你,卻徹底暈過去。

后來,我在你家住了兩個月,便被舅舅接走,之后又移民到國外。

你總喜歡讓我你姐姐。

可明明我比你大兩歲。

再后來,我說服舅舅,回到國,滿心歡喜地想找到你的時候。

只剩下一座毫無溫度的墓。

你說過很怕黑。

所以在凌晨時分,我跪在你墓前,想陪陪你。

而有個自稱是系統的老者,說你進了小說世界里,那里危險重重。

你如果在那個世界死去。

才是真正的消亡。

不管說的是真是假,我都存著一縷你還活著的希

「我可以讓你進去保護,但代價是你在那里死亡,就徹底回不來了。」

「這意味著現實的你也無法活

著,還愿意嗎?」

喜歡你整整七年。

又怎會不愿意。

系統又說:「對了,進去之后,不能讓知道你的份,否則你便會立刻回來。」

剛穿宋鶴川的時候,竟然是在教你開槍。

腦海里回想著小說的劇,發現反派男二會在這里讓你失去命。

怕你會不小心開槍,誤傷到無辜的人。

我便把子彈給卸掉。

這個世界秩序崩壞,外面險象環生,生怕你不在我邊會出意外。

所以對不起。

把你困在我的邊。

但宋家也是這個世界的萬惡之源。

我想著必須進宋氏公司,讓自己更強大,才能好好地保護你。

或許就能驅散灰沉沉的霾,讓你活在不必擔驚怕的下面。

看見你害怕我的樣子,很想跟你說:我在這個世界的使命就是保護許安歲。

在幫你擋槍之后。

我就想著萬一哪天自己就會出意外,卻還有很多事沒跟你說。

便趁你睡之時。

寫下這封信。

我的人許安歲,唯愿你的余生平安順遂。

周言川親筆。

015

許多年后,養老院里,我坐在床上看窗外盛開的白玉蘭花。

如同它的花語:純真且真摯的

有個護工帶著個孩子路過。

「姐姐,那個好像很傷心,一直在流眼淚。」

是想起年時遇見的人。」

「那為什麼要哭呢?」

「可能留下的痕跡太重,舍不得忘記,但又無法再擁有。」

春去秋來。

周言川,我喜歡你。

番外

蘅城大學的新生報到當天。

「別磨蹭了,許安歲。」閨走在前面,才催促道。

像打似的。

生宿舍的路也太長了吧。

但有好心的師兄來幫忙,他手:「學妹,我幫你們吧。」

「謝謝,不用了,姐能一個扛倆。」閨搶過行李箱。

并讓我快跟上。

「為啥不讓人家幫?」

「看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恐怕沒有安什麼好心。」

哎,閨的人生信條:保持清醒,做個努力搞事業的強人。

所以,大清早的,喊我出來跑步。

「今天沒早八,我和你素質可不同,大腦在喊我睡覺。」

我閉眼打了個哈欠,沒承想會撞到人。

邦邦的。

這下,腦瓜子又痛又困。

「哪個傻……」睜開眼看見個干凈帥氣的男人,正朝我笑。

心都要化了。

「嗨,我許安歲,新聞學專業的。」

「你好,剛剛抱歉撞到你,我周言川,與你同個專業。」

鐵定是上輩子積德。

今生老天才賜給我這個帥哥。

所謂緣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在邊同學的助攻下。

功追到心心念念的周言川。

談了幾年后。

有天在玉蘭樹下,他單膝跪地,鄭重而真誠地向我求婚。

春暖花開,徐徐向野。

愿與你攜手共賞人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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