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第 23 節 水果甜心
下班后,我在公司旁邊的水果店挑水果。
「啊啊啊!小人來啦!」
「噓!小聲點!瓜哥在睡覺呢!」
什麼聲音?
我看著一列列擺放整齊的水果,再看看站在收銀機旁的水果店小哥。
水果了?
1
我突然就能聽到水果的心聲了。
這個認知讓我震驚不已,但隨即我就覺得很吵鬧。
從踏進水果店的那一刻起,各種水果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個不停。
宛如一個巨大的菜市場。
在菜市場里都是怎麼說話來著?
吼出來。
于是我,江倩,做了一個讓自己十分社死的舉。
在只有我和水果店小哥兩個人的況下,我用七十分貝的聲音大喊:
「老板!這個草莓怎麼賣?」
中氣十足。
全場安靜。
我聽到小哥輕笑一聲。
「8 塊 8 一斤。」
好丟人……
2
隨手拿了串香蕉和一盒草莓走到小哥面前結賬。
我的耳有點發燙。
小哥的手很好看,十指修長,骨節突出,他拈起一顆有些爛的草莓扔到垃圾桶,隨后在秤上按了幾下。
「一共 16 塊。」
在那顆可憐的草莓落進垃圾桶前,我聽到了一道抓狂的聲音:「老板太心機了啊!」
心機什麼呀,你們老板給我省了一顆爛草莓的錢呢。
我朝垃圾桶里的小草莓眨了眨眼,拎起水果朝小哥甜甜一笑:「謝啦老板。」
仿佛剛剛社死的不是我。
3
回到家我就把草莓放在桌上準備洗澡。
「哇小人的材好好!」
草莓還能這麼?
我把外套直接蓋在了草莓袋子上。
「啊啊啊悶死我了!」
我覺得有些新奇,洗完澡后就坐在桌邊拉著草莓們。
「小人怎麼不吃我們呀?」
「不知道呀,小人好香啊!」
「臭老板要羨慕死我們啦!」
我越聽越不對勁,鬼使神差地開口同草莓們說話:
「誰是小人?」
默鵲靜。
這些草莓們集裝死,任憑我怎麼拉它們,都沒聲了。
4
第二天下班后,我又去了水果店。
小哥看到我愣了一下,仿佛在說我這麼能吃。
我不自在地咳了兩聲,指尖過一列列的水果,低著頭在糾結今天買什麼。
「好好。」
水果們又開始躁。
「要不要試試今天剛到的枇杷,止咳。」
我剛想說水果們還會遂自薦,一抬頭撞到了小哥的下。
我了額頭,鼻尖是好聞的佛手柑味道。
「抱歉,疼嗎?」我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讓我嘗枇杷的是小哥。
小哥的聲音低沉,不急不躁,但我卻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急切和擔憂。
我搖搖頭,江倩你不要太自。
小哥松了口氣。
耳邊又是水果們的竊竊私語。
「老板臉紅了。」
「小人也臉紅了!」
我趕了自己的臉,一點也不燙呀。
瞪了眼離我最近的紅提。
就是你說話,今天就把你吃了。
拎著一袋紅提和一袋枇杷到收銀臺,小哥指了指桌子上的二維碼。
「要不要注冊個會員,可以打八折。」
「好啊。」
微信發出「滴」的一聲,是個添加好友的界面。
小哥害地了后腦勺:「公眾號還沒弄好,先……先加個好友。」
有點結,和小哥一米八五的高結合,竟然有種反差萌。
5
和昨晚一樣,我聽著紅提們聊天,在我開口同它們說話后,紅提們也集裝死。
「不說話我拿開水燙你們!」我舉了舉手邊的杯子,里面的水還冒著熱氣。
小哥的微信就在這時發來。
【你好,我岑修。】
有些許生的開場白。
【你好,我江倩~】
我了鼻子,繼續逗弄紅提們。
眼睛卻不自覺地往對話框瞟,看著岑修的名字和「對方正在輸中」不斷轉換。
手機振時和桌子的發出的聲音嚇了紅提們一跳,我聽到一顆紅提急促地了一聲。
果然在裝死。
【不好意思,想問一下明天上午你有空嗎,家里有點事,想請你幫我看一下店。】是岑修發來的消息。
手
機又震了一下。
【絕對不是免費幫我,明天你想吃什麼水果隨便拿,不要錢。】
正好明天周末,想到水果店里那群可的水果們,我給岑修回了個【好。】
6
因為生鐘的關系,我醒得很早,和岑修約的是九點。
南城最近天氣轉暖,清明剛過,雖有淅瀝小雨,但氣溫還是高的。
我套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門。
到水果店的時候正好九點,岑修在門口等我。
「麻煩你了,沒人的時候你想吃什麼就吃,不要客氣。」
岑修今天穿著一西服,金眼鏡,妥妥的斯文敗類,和平時的休閑運裝不一樣的風格,倒讓我移不開目了。
我盯著他半晌,直到岑修在我面前擺了擺手我才回過神來。
耳好熱,好丟人……
耳邊又是岑修的一聲輕笑,我抬頭,他對著我笑,正好落在我們站著的地方,暖洋洋的。
「你快去忙吧,水果店給我,你放心。」
我拍了拍被太曬熱的臉,逃似的進了水果店。
7
岑修的水果店很大,平時卻只有他一個人在忙。
所有的水果都被擺放得整齊,無不顯示著老板好像有些強迫癥。
我手了擺在店門口巨大的西瓜,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帶著慍意:「誰打擾老子睡覺!」
哦呦,原來這就是水果們口中的瓜哥。
我又使勁了那個大西瓜,耳邊傳來提子們倒吸涼氣的聲音。
「小人完蛋啦,瓜哥可兇了。」
我裝作聽不見,抱起西瓜就走。
收銀臺旁有一把刀,我一邊拿起刀一邊說:
「岑修說這里的水果我可以隨便吃,那就吃今年的第一口西瓜吧!」
水果刀越近瓜哥,瓜哥的尖聲就越刺耳。
在小刀離瓜皮一毫米的時候,我幽幽地對瓜哥說:「要想不被吃,告訴我為什麼我小人。」
話音剛落,水果們紛紛尖:「能聽到我們的聲音啊啊啊!」
「吵死了!」我把刀狠狠拍在桌子上。
安靜了。
我甚至能覺到瓜哥在我手下瑟瑟發抖。
8
「你好,請問賣水果嗎?」和岑修的水果們鬧了一會,店里來了個客人。
是個雕玉琢的小姑娘,我趕丟了手里的水果刀。
「賣呀賣呀,小姑娘,你想吃什麼?」
小姑娘穿著一件淡黃的公主,白白,倒是和岑修有點像。
「我想吃姐姐喜歡吃的。」聲氣的,我的心都要化了。
「姐姐最喜歡吃草莓,你喜不喜歡吃呀?」
看著小姑娘點頭,我毫不猶豫地裝了兩盒草莓進袋子里,打包好遞給,一氣呵。
「姐姐不收你錢啦,下次再來哦。」
小姑娘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從口袋里掏出個凱貓的掛件遞到我手上:「送給你,漂亮姐姐。」
嗚嗚嗚,誰能告訴我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的小姑娘?
著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背影,瓜哥的聲音在我后響起:「你虧錢了,20 塊。」
我轉過忍不住又了瓜哥。
不得不說,西瓜的手上去真好。
「那麼可的小姑娘,我可舍不得收錢。」
我的食指繞著瓜哥的藤蔓把玩,耳邊是瓜哥舒服的嘆息聲。
「怎麼跟小狗一樣,還可以擼西瓜呢?」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小人,你我們唄。」我一扭頭,是一筐還沒被岑修放上貨架的小金桔。
「好好好,一個個來。」
9
我開始羨慕起岑修來。
有這麼多可的水果,我都想開一家水果店了。
我這麼想著,手也沒停,把小金桔一個個從筐子里拿出來,再用干凈的布一。
岑修平時都是這麼做的。
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什麼,拈起一顆小金桔放在眼前:「所以,為什麼要我小人?」怕它不說話,我故意了,耳邊傳來一道微弱的哭聲:
「嗚嗚嗚別啦,我說我說,老板喜歡你嘛!」
它話音剛落,我尚未反應過來,又是一道聲音喚我。
「江倩。」
我抬頭,是岑修回來了。
我聽到小金桔說了一聲「完蛋啦」,便再也沒有水果敢出聲了。
我放下手中的布,走上前去。
早上在下看不真切,此刻水果店里暖洋洋的灑下來,落在岑修的肩膀上,倒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安逸。
這個小哥,是怎麼做到自帶氛圍的?
我抬手看了眼手表,才十點半。
「你回來得好快
。」
岑修笑了笑,垂眸看我:「怕你一個人在水果店應付不過來,我趕忙完就回來了。」
溫的語調夾雜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佛手柑味道,我的耳又有些發燙。
岑修不知從哪弄來一盒包裝致的草莓遞給我:「這是送給你的。」
「這個品種的草莓,你的店里沒有呀?」
我低頭一看,這草莓一定價格不菲。
岑修了后腦勺:「剛剛路過一家超市,進去買的。」
財大氣的老板,我在心里默默給岑修豎了個大拇指。
他看了眼我后的小金桔們,略帶歉意地朝我說著:
「這種瑣事我來就好了,怎麼還能麻煩你?」
說著就拿起我剛放下的布繼續著剩下的小金桔,西裝被他下丟在一旁,手腕上的襯衫被挽起,隨中又著一優雅,竟給我一種高嶺之花沾上人間煙火氣的覺。
我注意到岑修戴的表是今年時尚雜志上的最新款。
原來開水果店這麼賺錢。
「江倩。」
「嗯?」
「中午一起吃飯吧,就當我謝謝你今天幫忙。」岑修低著頭擺弄著小金桔,卻不抬頭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的臉有些紅。
「好啊。」
10
當我坐上岑修的卡宴后,再一次嘆開水果店太賺錢了。
岑修帶我去的是一家小眾法式餐廳,人雖不多,但每次都要預約。聽著耳邊悠悠的大提琴聲,我倒有些不自在了。
我扭扭屁調整坐姿,心想著他下一步是不是要給我遞幾枝玫瑰花了。
只是玫瑰花沒等到,等來了我那個討人厭的上司。
「呦,這不是小倩嗎?」
大腹便便的經理跑過來按著我的肩膀,像我和他很似的。
我不聲地移開了那只惡心的手,余瞥到岑修好像在皺眉。
「經理好啊,巧啊巧啊。」我干笑了兩聲,卻忍不住在腹誹。
巧你妹啊,魂不散的老東西。
岑修不知何時站到我面前,隔開了我和經理:「你好,我是倩倩的朋友。」
「哇小哥哥好帥!英雄救!」盤子里的圣果突然開口。
我察覺到岑修僵了一下,估計是被經理的口臭熏到了吧。
我的手不自覺地拉著岑修的袖子,輕輕拽著他離經理遠點。
清冷的水果店小哥可不能被臭經理玷污。
誰知岑修會錯了意,竟然握住我的手回頭看看我,好像在說:「別擔心,有我在。」
啊,好像一不小心拿了主劇本。
經理看著我和岑修握著的手,還想說什麼,被一個人帶走了。
走的時候還一直嚷著「媽媽別拉我」。
那個人我認得,是公司的高管,看著有五十歲了。
原來酒囊飯袋的經理是個關系戶。
且是個媽寶男。
想到這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岑修轉過來面對著我,目如水,在餐廳昏暗的燈下,我越發覺得他的眼眸深邃。
燭在墻上投出我和岑修牽著手的影,我才意識到我們的手到現在都沒松開。
我又忍不住了鼻子,我害的時候都忍不住會鼻子。
我以為岑修會像之前那樣不好意思地后腦勺,誰知道他卻挲了手指。
救命!有點。
11
岑修吃飯的樣子同他小金桔一樣優雅,我盯著他手腕上的骨節正出神,一盤切好的牛排就端在了我面前。
「在想什麼?」
冷不丁被岑修問一下,話便不經大腦思考就說了出來:「可不可以不賣瓜哥?」
「瓜哥?」岑修挑眉,「你是說門口那個西瓜?」
「你怎麼知道!」沒控制住音量,周圍的人看了我一眼。
又丟一次人,我默默用手擋臉。
從指間看到岑修溫地笑著:「好啊,我覺得那個西瓜看上去很可。」
這語氣,這氛圍,我差點以為他是在說我可。
我吃著岑修給我切的牛排,突然意識到現在水果店里并沒有人在營業。
所以說現在水果店是關著的。
我抬頭看了眼岑修,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
中午可以不開門,那上午讓我幫忙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腦海里響起水果們嘰嘰喳喳我小人的聲音。
岑修,不會真喜歡我吧?
「江倩。」岑修又用他那清冷低沉的嗓音喊我。
我發現自從他知道我的名字后,總喜歡喚我。
「長平門那里有個公園,繡球花都開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岑修說著,又了后腦勺。
穿著一正裝的斯文敗類做出鄰家大
男孩的作,這樣的反差萌誰懂!
我在心里尖,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臉已經變得和小金桔們一樣了。
12
高枝帶雨雕欄,一千花白玉團。
花開如雪,似煙似霧。
我和岑修就這麼走在公園的小道上。
旁有玩鬧的孩子經過,經過岑修的旁差點跌倒,倒是岑修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換來一句甜甜的「謝謝哥哥」。
我手拂去岑修肩上的繡球花瓣,岑修低頭看我,目灼灼,我的耳又熱了。
「我想起小時候一件事。」不了這樣曖昧的氣氛,我趕轉移岑修的注意力。
我指著頭頂的繡球花:「我上兒園的時候,有個小男生說要摘學校的繡球花送給我。」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繡球花長得那般高,我當時可不信他能摘下來給我。」
岑修半晌不說話,等我扭頭看他,才問了一句:「那他摘到了嗎?」
「應該沒有吧。他第二天就轉學啦。」
說完這句,我湊近一朵繡球聞了一下,淡得好像沒有香味。
岑修好像看到什麼般,丟下一句「在這等我一下」,就跑遠了。
好像很焦急的樣子。
我坐在石椅上等岑修。
不到五分鐘他就跑了回來。
右手背在后,有些稽又有些可。
「江倩。」
他又念我的名字,只不過這次有淡淡的息聲。
我抬頭不解地著他,就看到他從后拿出一束花。
是一束繡球花,藍紫都有。
很好看。
「我剛剛看到路人手里捧著的,我就從手里買了下來。」
他將花遞到我手上。
「小時候沒完的心愿,現在……現在完了。」
岑修再一次結起來。
我著他笑,他臉上的紅暈蔓延至耳。
這場景似曾相識。
摘下繡球花的心愿,到底是誰的心愿呢?
13
和岑修的相,讓我這兩天總會不自覺地面帶微笑。
同事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喜事,我隨手拿起在岑修店里買的枇杷遞給:
「這麼好的天氣,開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話音剛落,微信響了一下。
是岑修發來的。
【今天店里新到了草莓,下班來嘗嘗呀。】
附了一張草莓的照片。
隔著屏幕我仿佛聽見草莓們在說:「我們長得好看吧!」
我不笑出聲,岑修又發來一條。
【不收費~】
我從窗戶往下看去,正好能看到岑修的水果店。
他正在門口剝著菠蘿。
【你的水果店都做虧本買賣呀?】
消息剛發出去,我看見岑修摘了手套打開手機。
不多時,我的手機又響了一下。
【老顧客的專福利。】
14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輕點,正準備調侃岑修,門外響起敲門聲。
「小倩,經理找你。」
老東西一大早就不讓我清凈。
說起這個經理,喜歡刁難人不說,還喜歡擾同事。
記得剛來公司的時候,一個方案被他著修改了五次都不滿意。
最后我直接了第一次的方案。
結果這蠢人拍手好。
你本就沒看過吧。
還沒進這飯袋的辦公室,我就聞到一煙味。
看著這個年僅三十歲就地中海的男人,我不止一次想把煙灰缸扣他頭上。
「嗚嗚嗚誰來救救我,煙味嗆死本橘了。」我看著桌上那個孤零零的丑橘,發誓等會離開的時候一定要順走它。
「小倩吶,你上周做的這個方案不太行。」
我看著經理裝模作樣地翻著我的設計稿,腦海里突然想起岑修溫地小金桔的畫面。
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才不要聽他的,這幾張紙他都沒看過呢!」丑橘在替我打抱不平。
「不過呢,要是想這方案通過呀,還有另一種方法。」經理站起來朝我這走。
圖謀不軌的老東西。
我面上掛笑:「經理,我有些口,你這有熱水嗎?」
于是老東西屁顛屁顛地給我倒了一杯熱水。
我端起杯子直接倒在了他的頭上。
「就該用燙水澆澆你的豬腦子!」
好爽。
丑橘被我抓在手里,耳邊是它的尖。
「啊啊啊姐姐太帥了,颯颯颯!」
真
的是又吵又可。
公司是待不下去了,我火速打了份離職信收拾收拾東西就準備走。
抱著一紙箱的東西站在岑修的水果店門口,沒見到岑修,卻見到上次的小姑娘站在店里。
小姑娘這次穿著一白的公主,糯糯,像個糯米團子。
我將紙箱子放在瓜哥旁邊,順手了瓜哥兩下。
又聽到了瓜哥滿足的嘆息。
「小姑娘,又來買水果啦?」
搖搖頭,聲氣地說了聲:「岑修。」
我一愣,看著和岑修有些相似的臉,印象中岑修還沒和我提過有個妹妹呀。
「你是岑修的妹妹嗎?」
糯米丸子點了點頭,對我說了句:「He is my father。」
What?
手機恰好在此刻響起,是我的車到了。
15
對方催促我上車,我告別了糯米團子就離開了。
在車上我腦海里一直回旋著糯米團子那句「他是我爸爸」。
不是吧,岑修都有孩子了嗎?
思緒有些,我打開了和岑修的對話框,最后一句話還停留在岑修的那句「老顧客的專福利」。
我想問岑修是不是有個孩子,輸框里寫了又刪,到底沒發出去。
我突然意識到我對岑修并不了解,偌大的水果店里除了他這個老板外似乎沒有任何助手,糯米團子如果是他的兒為何小小一個就可以單獨待在水果店里沒人照料,上周六他穿著一正裝又是去哪里……
還有水果們口中的那句小人。
岑修總給我一種悉的覺,可這悉中卻總是夾雜著一些謎團。
往后的一周我都沒再去水果店,從岑修店里買的最后幾個枇杷也已經被我吃。
岑修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這些天也沒有再找過我。
因為突然離職有了時間,我之前一直計劃著開的服裝設計工作室也開始著手準備,忙得焦頭爛額,等一切塵埃落定,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小半個月。
16
南市開始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一連好些天。
空氣里總有一熱,打著傘沒一會劉海就粘在額頭上。
包里裝著資料,剛從社保局辦完事準備回家。
我想起自己好些天沒吃水果了,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岑修的水果店門口。
水果店沒有開門。
耳畔響起一道道悉的聲音:「小人來啦!」
帶著驚喜,但仔細聽還有些虛弱的味道。
岑修的水果店不用常見的卷簾門關著,而是那種用鐵做的網門。
從外面可以看到店里的一切,卻進不去。
大概是為了氣吧。
瓜哥在離門最近的位置,我想他,手卻夠不到。
店里的香蕉上有了些黑斑,平時岑修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今天是怎麼了?
「今天怎麼沒開門?」我隔著網門問瓜哥。
「周末都不開門。」瓜哥的聲音有點虛弱,大概是時間太久,有些不新鮮了。
「但是我們已經半個月沒開門了,這些天只有一個陌生男人偶爾來扔掉我那些壞了的兄弟們。」
我環顧四周,店里確實有些空。
沒有那些新鮮的草莓了。
腦海里的疑問越來越多。
「為什麼周末不開門?」我看著瓜哥問。
明明岑修讓我幫忙的那天正好是周六。
雨勢突然變大,風帶著雨打了我的后背,可我還是站在水果店門口,急于知道一個答案。
「因為小人你不上班呀!」是小金桔在搶答,這麼多天下來它們還是那麼活潑。
見我沒說話,小金桔們又開口了。
「小人,你可以幫我們問問老板怎麼了嗎?好些日子不開門,我們都賣不出去啦!」
「是呀是呀,老板好像很喜歡你呢,常常對著我們念叨你呀!」
耳邊是瓜和金桔們一來一回地說話。
「小人。」瓜哥又在我。
我似乎已經習慣它們對我的稱呼,至于為什麼這樣喚我,我想聽岑修親口對我說。
「老板是為了和你接,才在你公司附近開了家水果店。」
瓜哥話音剛落,我聽到小金桔倒吸一口涼氣。
好像是在責怪,為什麼把岑修的就這麼說出來了。
周圍突然安靜,我頭一次有一種水果們像人一樣的錯覺。
回想起它們曾經活潑地同我玩笑,覺得這樣的設定并不是不行。
沉默許久,小金桔試探地開口:
「小人,你喜歡老板嗎?」
17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恍惚,小人三個字一直在我腦海里盤旋。
我給岑修打了個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江倩?」還是清冷的嗓音,卻帶著和瓜哥同樣的虛弱。
「我想見你。」說完這句我就忍不住扶額,明明是想問他在哪,怎麼說出來就變了這句。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
「我把定位發給你。」
掛了電話岑修的定位就發來了。
南市第一醫院。
我看見岑修的時候,他正站在窗邊看雨。
背影瘦削,手腕的骨節好像更明顯了。
「岑修。」
這次變我喚他的名字。
他轉過看我,眼睛有些紅,像小兔子,視線卻盯著我手上的那束繡球花。
「找了好久才買到的,好看嗎?小男生。」說著,我把花放在他手上。
他站著不,低頭看著我,眼睛還是有些紅,像是我欺負他一樣。
「你……記起來了?」
「前兩天在家里翻到了我們小時候的照片。」我說著,從袋子里拿出顆蘋果開始削。
說來也巧,前段時間在家里翻資料,竟有張我和岑修并肩站著的合照,照片背面還有岑修小時候歪七扭八寫的自己的名字。
岑修彎腰看我的樣子終于和記憶中的小男孩重合。
岑修還是維持著站立的姿勢不,右手還握著那束繡球花,頭頂還有簇頭發頑皮地站著,看上去呆呆的。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走到病床前的桌子上拿起錢包,從夾層里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獻寶似的遞給我。
和我在家里找到的那張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反面是我自己歪七扭八寫的「江倩」。
18
「老板終于和他的小人相認了,嗚嗚嗚,天地!」
我循著聲音看去,是桌上的香蕉。
想起剛進來時門口前的「心臟科病房」幾個字,我輕聲問道:「好些了嗎?」
「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點點頭,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岑修。
看著他右手仍抓著繡球不松手,我不笑出聲來。
「還不放下來?」
岑修不說話,挨著我坐下來開始解釋。
「我這些天,因為擔心手不功,就一直沒找你,本來想著明天去見你的,你這幾天……吃水果了嗎?」
我有些驚訝這個時候岑修擔心的竟然是我有沒有吃水果。
「沒有,你的水果店不開門,我都不想買水果啦。」話里帶著調侃。
結果岑修直接把手里的蘋果遞給我。
我看著那顆蘋果,終于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問。
「你有孩子了?」
「哥哥!」一道糯的聲音響起。
我回頭一看,是糯米團子。
岑修卻沒理,對著我做出個發誓的作:「我怎麼可能有孩子,絕對沒有!」
我覺得好笑,指著邊的糯米團子問:「那這個,是你的……」
「這是我妹妹。」還未等我說完,岑修開口。
我蹲下來了糯米團子的臉:「小妹妹,岑修是你什麼人呀?」
「哥哥呀,father~」糯米團子笑得很甜,還出的小虎牙。
「哥哥是 brother。」我糾正。
看著糯米團子一臉糾結,我才明白這是個烏龍。
「岑柚,最近在學英語。」岑修的話里帶著些如釋重負的意味,走上前點了點岑柚的額頭,「你這個丫頭,差點害慘我了。」
誤會終于解除,這些天布在我心中的烏云似乎也散去了。
19
岑修出院的這天,南市終于放晴。
他約我下午在水果店見面。
【你的水果店周末不是不開門嘛?】
【想給你挑些水果,你不是好些天沒吃了嗎?】
我著對話框想起昨天岑修抓著蘋果要給我吃的樣子,不失笑。
然而我等到岑修的時候,他哪里是讓我在水果店挑水果了。
分明是去別的地方買了許多水果。
我看著卡宴后備廂里新鮮的草莓、紅提、枇杷,問道:「怎麼不在店里挑?」
「店里的都不新鮮了。」
然后我聽到瓜哥在我旁邊嚷嚷:「快點開門!快把我們賣出去呀!」
「你這麼想被吃呀?」我手了瓜哥,突然意識到岑修就站在我旁。
我想說些什麼解釋一下我為何對著水果說話,卻又不知說什麼。
「這些水果都很喜歡你。」
看著我瞪大的雙眼,岑修才緩緩開口:
「我也可以聽到。」
「它們……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麼?」
岑修突然紅了臉。
我知道岑修是想起了水果們對我的稱呼。
「小人?」
耳邊傳來岑修的咳嗽聲,有些蓋彌彰。
「你聽錯了,它們喊的是小倩。」
兩個字我怎麼會聽三個字呢?岑修不愿說,我也就沒再提。
20
病好轉的岑修神似乎很好,開著車要帶我去水族館。
周日的水族館人滿,看著售票口前擺放的「停止售票」,我有些無奈。
好像白跑了一趟。
我拉著岑修的袖子想跟他說別太失落,一抬頭發現他掏出了手機在打電話。
岑修剛掛了電話便有人領著我們走了 VIP 通道。
「這個水族館是我小舅舅開的。」岑修了后腦勺。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他又接著說:「他說孩子都喜歡看海豚。」
我著岑修眨了眨眼睛,所以面前這位,是個富二代?
水族館里有許多我從未見過的魚,有些新奇。
除了兒園春游的時候曾來過一次,這麼多年我都不曾到過水族館。
岑修絮絮叨叨地在我耳邊說著話,時而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時而向我解釋我正在看的是什麼品種的魚。
「小時候怎麼突然轉學了?」我有些好奇岑修這些年的生活。
他了鼻子,不知何時也學會了我的小作。
「去國外治療心臟。」他似乎是想到什麼,轉過頭來鄭重地看著我,「不告而別的事我很抱歉,這些年我其實一直在找你。」
他頓了頓,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又好像終于下定決心表明心意。
「我其實……之前忙著接手公司,沒注意休息就病倒了,想著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去找你,沒想到你比我提前一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國外回來就一直想見你,聯系了好多人,我甚至去了我們小時候的兒園找了你的信息,我知道突然聯系你很貿然,才在你的公司樓下開了一間水果店,想和你慢慢相。」
我第一次聽到岑修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結、沒有邏輯,可我還是聽懂了。
「你喜歡我。」我沒有用疑問句,岑修的臉瞬間紅了。
他點了點頭,似乎覺得這樣太敷衍,呆呆地重復了一句:「我喜歡你。」
我突然笑了,輕輕牽起他的手。
「我也喜歡你。」
人群突然躁,是小海豚躍出水面濺起了一串水花,夢幻無比。
我察覺到岑修的有些僵,怕他沒有聽到,踮起腳尖在他耳邊重復了一遍。
「我說,我也喜歡你。」
換來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對了,這些天你過得好嗎?上次在餐廳見到的那個討厭的經理,后來沒在工作上為難你吧?」
說起這個,我開始和岑修吐槽,在說到我將一杯熱水澆到經理頭上時,兩人不約而同都笑了出來。
岑修說等我的工作室立,他要做第一個參觀的人。
21
我的工作室很快就立了,開業那天,岑修帶著糯米團子來找我。
聽著岑柚糯糯地我「嫂嫂」,我瞪了岑修一眼。
和岑修在一起后,我才發現他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害,簡直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比如說現在,他把糯米團子攔在門外就要親我。
耳邊是小金桔發出「」的聲音。
于是小金桔也被扔出了門外。
水果店給了岑修的助理打理,岑修又招了幾個助手。
后來我才知道,岑修自己經營的時候水果店是不敷出的。
怪不得那個周六,除了糯米團子,沒有一個顧客。
誰家水果店周末不開門呀?
察覺到我走神,岑修輕輕了我的腰。
我了岑修的臉:「開水果店追人,虧你想得出。」
耳邊是岑修的輕笑,氣息吹在耳邊,的,我的耳又燙了。
「因為我的小人,喜歡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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