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年腦補。

但站在謝行野的角度，這又似乎是最為合理的推測。

鬼久久不回，必定是有什麼執念不了。

而幾次三番出手幫他，也被解讀了請他幫忙。

既然這樣的話，謝行野發現，他可以試著去利用這份執念。

棠寧在他附近轉來轉去，最后問他：“殺誰？”

沒準備去殺人，但是比較好奇小皇帝要殺人的心路歷程。

“當朝太師的嫡長子，江明綸。”謝行野語調很平靜，看不出一正謀劃著殺人的波瀾，“不要像上次那樣，我要你一劍封。辦得到麼。”

棠寧其實搞不清楚這些大臣們的各種關系和勢力，但還是有些驚訝：原以為小皇帝是想要圣慈的命。

畢竟這個人對他非打即罵，還數次想殺了他。

話不多說，棠寧立刻調開地圖，找到了太師府。

目標明確，很快找到了一個在書房里讀書的老人家，頭頂【太師】的職位。

這老人家正憤恨地捶桌子：“禮崩樂壞，國將不國啊！”

而他的詳細資料篇幅也不多，只是重點提及了一下此人反權傾朝野的太后一家，是個骨頭，今天上朝還上書參了圣慈爹一本。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拐彎抹角的在罵圣慈。

偏偏此人又桃李滿天下，是個當代為數不多的大家，無實權而聲名顯赫，圣慈一時間也不敢對他做出實質的舉。

……謝行野不會是被pua了吧！

圣慈討厭的人，他也討厭？不惜和鬼合作，也要殺了這老頭的兒子。

一時間腦子里浮現出頗多狗節的棠寧越想越汗，直接回去了慈寧宮，而現在是午睡時間。

小皇帝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倒是沒睡，正在看一本書。

余瞄到了棠寧回來，他放下手邊的書，淡淡問：“如何？”

雖然盡力令自己沉穩下來，微微攥起的拳頭還是暴了他的一張。

不過他謝行野現在十足上位者的姿態，以一種審視的冷靜目打量著。

簡直是就好像是一個真正驕傲的王公貴族。

而不是被圣慈拿著的傀儡。

棠寧斟酌著說道：“濫殺無辜，我會被投進油鍋的。”

“給我正當一個殺了他的理由吧。”

雙手合十，希小皇帝不要說出什麼：冒犯了我母后一類的話。

謝行野聞言只是皺了皺眉，下意識看了眼桌上右角的那本書。

“算了。”他出乎意料地放棄了刺殺行，隨意指了指棠寧，沉著說：“去尚書左仆家，探查一番他們家是否有任何與鮮卑人聯絡的線索……聽得懂嗎。”

在他說完這番話之后，他的明君值居然漲了五個點。

——所以其實小暴君只要做了正確的事，就會漲明君值。

棠寧若有所思，一時間站在原地沒。

謝行野想了想，索下地慢慢走到了邊，五雖然略顯稚，但氣度比年人還要從容，慢慢開口問，“你想要什麼？說出來，能允諾的，我都為你辦到。”

他今天說的話可能要比一年間說得都要多。

也因此讓棠寧發覺，他原本的聲音其實偏向沙啞，似乎是正在換聲期。

這個年紀的孩子長得飛快，棠寧每次過來謝行野其實都有一些變化。

只是看不大出來而已。

“我想要。。”棠寧點著手機，自覺接了謝行野給腦補出的人設，打出來淋淋的三個大字：“圣慈死。”

這三個字是故意打出來的，只是想試探下謝行野的反應。

出乎意料，謝行野聽了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點點頭，似乎是私下里推測過這一點，有些好奇道：“你無法直接殺？”

“沒關系。”他抿起了，波瀾不驚地說道，“一定會死。”

確定了，小皇帝沒被pua功。

只是一般人遭到了這樣的對待，提起圣慈的時候不苦大仇深至也是咬牙切齒。

謝行野的語氣卻很淡漠，像是在闡述一種既定的事實。

…上朝時圣慈才被太師罵過，下了朝太師的兒子就遭到刺殺。

而圣慈太后做事一向張揚，只要這件事發生了，就洗不了罪名。除非真的兇手被抓到。

可現在是一個‘鬼’，怎麼能被抓到呢？

小皇帝是在故意栽贓給圣慈，讓激起全天下的怒火？

可是話又說回來，謝行野才十一歲，他難道真的有這種心思嗎？

謝行野已經不再理會，自顧自地重新拿起書本看了起來。

書里都是一段段令人頭昏腦漲的文言文，棠寧看一眼都覺得頭痛。

這小皇帝卻看得很快，時不時地皺眉、舒展，顯然是看了進去。

……那他之前背不出來書，也是裝的咯。

難怪死活不看的小抄。

棠寧開始覺得這種玩家，在這個世界里其實還蠻有娛樂效果的。

繞了一下，意外看到桌上右上角的書皮，封面上似乎有幾行字：神鬼志。

只瞥了一眼，謝行野便不聲地拿回了那本書墊在了墨臺底下，眼皮子都不抬，“去吧。”

好吧。

難得主角給頒布了任務，棠寧只好去了一趟尚書左仆的家里，聽了一耳朵王公貴族里的八卦，但不認識那些人，也不大興趣，只是在他們家里轉悠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打著哈欠下線了。

第二天是周六，棠寧約了同事一起吃飯，但是從早上起來，就打開了手機。

游戲里，已經過去了八天。

幾天不見，棠寧在文淵閣附近逮到了小暴君。

小暴君還是背不出來書，正在被周圍的小孩嘲笑，先生也只是負手而立，沒眼看他。

但他沒什麼恥心似的，只是淡漠地站在門口罰站，還被遠書上的蛐蛐吸引住了目，仰頭長脖子去看。

把蠢笨愚鈍演了個十足。

棠寧只是看了一會兒，但謝行野沒有搭理的意思，又去了趟尚書左仆家里尋找，這次居然真的有所收獲——發現左仆他小老婆在跟人……

不要，但是游戲里沒拉燈，兩赤的糾纏在了一起，瞬時給了棠寧不小的沖擊力。

啊這是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沒拉燈也不要，但這小老婆的對象是個外國人。

南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