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和現實里的價一模一樣！

而剛買完，自己點的全家桶便敲了門，快步開門拿完吃的之后，謝行野果然被這出現的大桶吸引住了目，角似乎微微搐，終于肯說話了，“……這是什麼。”

“你的年夜飯。”棠寧興高采烈地說，“我每年過年都吃這個。”

以前在那個家里，雖然過得十分抑，但脈親制住了平時的張牙舞爪。在過年那天掩蓋了所有齷齪不堪，倒也顯得其樂融融。

之后逃出去，棠寧總是一個人，以前會早早睡，近幾年則是會點外賣，默默看春晚。

古人還要更加重視親人團聚一些，所以很能理解孤一人的謝行野。

游戲里的窗外也燃起了絢爛的煙火，炮竹聲音一重又一重的炸開，險些吞沒了謝行野的聲音。

他那點不快已然悄悄散去，不顧油膩，將食一樣一樣拿出來，過了片刻后忽然問道：“這是你們那邊的食？”

棠寧已經吃起來了，暫時沒管謝行野。兩人隔著一個次元，卻有種正在分食的錯覺。

也，不錯的。

吃飽喝足，棠寧的困意便涌現，看了看書房里堆積如山的折子，立刻又覺得眼前一黑，“你不會兩個月都沒理吧？”

謝行野卻掀起了一個惹人煩的淡笑，沒理會的抱怨。

“……過幾天我再來吧。”棠寧打了個哈欠，實在撐不住，跟他告別，“再見。”

說完就下線了，沒聽見謝行野也低低回了句，“再見。”

何日再見他不知道，他只能等待。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不開心，但也只是一瞬。

今年的小年夜，謝行野破天荒地睡了一個好覺。

棠寧卻沒有這個運氣，在夢里也煩躁不堪，夢見朋友疏離冷淡的語氣，卻不知如何是好。

……相親對象飛機失事，意外去世了。

而段傾舟本來是兩個月之前就計劃回國，為了一拖再拖，在那天被棠寧明確拒絕后，大概也是了刺激，當晚臨時買了票離開。

沒想到會出事。

棠寧總覺得李筱筱在怪自己，雖然朋友沒有明確表現出來什麼，但一個人態度的變化是遮掩不住的。

以后可能，也會失去這個朋友吧。

被噩夢驚醒后，棠寧幾乎是逃也般地打開了游戲，一上線就看到了松松垮垮躺在榻上的謝行野。

墻角的那支桃花居然真的早于時節綻放了，為房添了一抹亮。

見來了，謝行野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將角抿起，擰一道不開心的弧度。

棠寧跟他打招呼，“早啊。”

還記掛著奏折，但是四找了一圈，棠寧都沒看到上次的那座小山，忍不住飄到謝行野邊問他，“你的奏折呢？”

堆了兩個月的！

謝行野說得輕描淡寫，“沒了。”

他眼瞼下方有淡淡的烏青，臉也要疲倦一些，不過明明眼下著虛弱，面無表看人的時候，卻比尋常更為嚇人一些。

棠寧轉瞬間理解了過來，“都被你理完啦？”

連忙去查看明君值，驚喜地發現現在變了-5，一定是有好好上朝理政務的結果，忍不住夸了一句，“你真棒！”

靠得太近了，謝行野卻沒躲開，只是語調平平問，“你在看什麼？”

棠寧語塞，忙不迭飄遠了一點。

謝行野卻單手支起了下，若有所思推測，“似乎是我上的什麼東西，能被你看到。每次你靠得如此之近，都是在查看那個東西，并隨著結果，你的態度也會起變化。”

有時喜悅，有時憂愁，有時還會抱怨。

……

猜得還真準。

一開始給自己弄了個復仇者人設，但兩人相這麼多天下來，這個人設早就崩了。

最近他們關系甚至比謝行野以前假裝友好那時，還要更加融洽一些。

棠寧一時語塞，拿著手機琢磨了好半天，最后生地轉移了話題，“……喝茶嗎？”

半小時后，棠寧深自己造孽。

看謝行野喝，也想喝，已經兩個多月沒想起來喝這玩意兒了，今天卻忍不住喝了兩杯。

喝完之后二人相顧無言，謝行野知道棠寧故意不告訴自己，將不悅都表現在了臉上，不管棠寧說什麼，都只甩著臉子，自顧自地看書。

棠寧也湊上去看，謝行野察覺到后卻故意調了個方向，將書頁遮掩得嚴嚴實實。

沒招了，暗道人長大了怎麼反而有了這麼多小脾氣。

謝行野一直冷著臉，直到太監小心翼翼在門外敲了敲，“陛下，靖國公在前殿里等著，說是前兒得著一幅畫，他看不懂，想要拿來給您鑒賞一番。”

靖國公這個人，棠寧倒是十分的有印象，似乎難得的，和謝行野關系不錯。

果然，謝行野立刻理好了冠，臨走之前遲疑看了棠寧一眼，還是什麼都沒說。

棠寧想跟上去看看，不遠不近地墜在謝行野后，不經意間卻瞄到了后太監鬼鬼祟祟的神。

不由得停了下來。

那太監眼看謝行野走遠了，這才小心翼翼且慌張無比地招手，“快將王人送進來。”

接著，從拐角閃出來三個抬著卷起來的被子的小太監，步履匆忙地進了書房。

因為謝行野小半年來都住在書房里，房子被擴充過幾次，比尋常的寢殿布置還要豪華舒適。

以金線織就的窗幔層層疊疊垂落在地，被一雙弱無骨的白小手掉了系帶，宛若輕地云霧散落下來。

……真漂亮。

即使看慣了謝行野那張臉，棠寧還是忍不住慨著，也鉆進了窗幔里，觀賞自己鉆出了被子，再慢條斯理梳理好凌的發，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隨手將發撥。

看上去有種隨意的。

棠寧后知后覺：大概這人是靖國公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