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呀》第 3 節 撲倒閨親哥的一百零八種方法
我告訴閨,親哥好像對我有點意思。
結果閨跟我說,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還嫌棄我,居然才看出來。
事要從我借住在閨家說起。
1
住進去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功撲倒了閨的親哥。
是真的撲倒。
沒喝酒,純清醒,生撲。
據我事后回憶,我從廁所出來倒時,他應該是想扶我的。
奈何我積太大,沖力過猛,他不僅沒扶住我,還被我功推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我倒在他上。
他手放在我腰上,我手撐在他口。
我們宛如一對的狗男,互相纏著,躺在廁所門口——
住閨家的第一天,我就憑實力,把房東和我自己全都砸進了醫院急診。
因為我的沖力過大,所以閨親哥的后腦勺,狠狠磕在了地板上。
我則是因為起來太急,一手按到了地上的碎玻璃。
急診科醫生看閨哥哥的目,充滿深意。
言又止了半天,憋出來一句。
「年輕人,玩也要有個限度。」
閨哥哥臉都綠了。
跟閨風風火火小話嘮的格不同,親哥是個打悶都不一定能喊疼的鋼鐵直男。
從進醫院,到取完藥,他只跟我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份證。」
第二句:「我去錢。」
第三句:「回去吧。」
我覺得我很有可能面臨被掃地出門的結局,并達宿街頭的就。
畢竟我借住的,是閨哥的房子。
一出醫院,我就給閨發了一條微信。
大意是我果然還是得出去租個房子,讓跟哥好好再求一求,千萬再收留我兩晚。
再然后,我就看到閨哥哥的手機叮地一亮。
接著人就不走了。
就站在馬路牙子上,把我拉到馬路側。
「手痛不痛?」他突然低下頭問我。
夏天的風帶著些許太的余溫,路燈暖黃的在他后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影子盡頭,和我重疊。
我下意識搖搖頭。
他就沒再問,臨進小區的時候,還特意繞到邊上的蛋糕店,打包了一份千層塞給我。
附了兩個字。
「吃吧。」
我:???
所以……這算是請我吃最后的晚餐?
吃完這一頓,你就從我房子里滾出去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我捧著這盒小蛋糕,覺更忐忑了。
閨今天加班,不在家。
我抱著必死之心,給打了個電話,想要探探家親大哥的口風。
電話對面聽完我的描述之后,非常詭異地,沉默了半晌。
然后,我就聽到閨的聲音,冷淡,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我哥先是問你手痛不痛,然后就給你買了個蛋糕,讓你吃掉,對吧。」
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摻雜任何個人緒,事實就是這樣。
他看了一條消息之后,就有了如下作。
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給我吃定心丸。
「放心吧有我呢,大不了我把我床讓給你睡。」
大概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閨的聲音里,出了一濃濃的疲憊,和無奈。
2
原本我是想著下班之后再問問閨,哥到底有沒有記恨我。
然而我實在是低估了他們兄妹倆的通效率。
因為第二天我下班一到家,就發現,整個廁所的地板,都被改造了一遍。
淋浴用防墊做了干分區,門口還放了個茸茸的小地毯。
那造型還萌。
哥聽到門響,從廚房里沖出來的時候,手里還拎著一把淋淋的菜刀。
我差點沒當場就給大哥跪了。
我就把你推摔一跤而已,大哥你也不用對我刀子吧……
下一秒,閨哥哥說:
「我沒生氣,也沒有讓你搬出去。」
「廁所地板我重新鋪了一下,地墊是銷售推薦的,你看喜不喜歡,不行我明天去換。」
「你要覺得用公共洗手間不習慣,待會兒我主臥跟你換一下,你住主臥,里頭帶廁所。」
我:……
我嚴重懷疑,閨給親哥吃了一鍵降智散,但是我沒證據。
說實話,我和閨哥不算太。
讀書時我去閨家的次數就不多,而且哥和差了三歲。
我讀初中時,哥已經羽化登仙,考上了了全市最好的高中,跟我這種學渣就不在一個學校。
如果非要算的話,我和哥充
其量只能算是在特定場合的點頭之——在閨家見到了,能認出彼此并點頭的。
如果跑到大街上,那可就說不準了。
當天晚上的餐桌上,除了幾道小炒之外,擺在桌子中間的,是滿滿一盆,黑乎乎的,看不出生前是個什麼玩意兒的,塊。
閨著鼻子,拿筷子了那盆碳狀,看向哥。
對方面不改,直接介紹。
「紅燒豬蹄,火候過了點兒。」
然后補充。
「你朋友傷了手,吃點豬蹄能補補。」
說完還殷勤地夾了一塊,放進我的碗里。
我:……
閨:……
神他媽補補!
我可謝謝你了喂!
3
為了投桃報李,報答閨哥哥對我以形補形的投喂之恩,第二天我就把火鍋局提上了晚飯的議事日程。
并濃向他推薦涮火鍋名菜,豬腦花。
白的腦花在滾沸的紅湯里上下沉浮。
閨看親哥的眼神,就很有種大義滅親的凜然。
「吃習慣了的話,應該也不錯的。」
我跟補刀,殷勤地把東西從網格里扣到他盤子上。
「你也傷了,得補補,快吃吧。」
閨哥哥盯著盤子,我盯著他,閨盯著我。
整個飯桌上,呈現出了一種異常詭的平衡。
突然閨一個激靈,拿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你看!那個是不是趙宣。」
我忙于監督他親哥有沒有力行以形補形,順口回了一句:
「怎麼可能,他不是要出國嗎,這個時候怕是都已經在西班牙……」
我話沒能說完。
因為順著閨手指的方向,我的前男友趙宣,赫然在座。
我和閨同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是怎麼跑到這里來的?
我和前男友和平分手于我們大四。
他決定出國讀研,學校都找好了,臨近畢業覺得我們倆沒有穩定的未來,果斷和我提了分手。
理由找得特別好,他要出國,怕耽誤我——如果他沒有無對接一個新友的話,可能我就真的信了。
那陣子他一邊在學校宣和我好聚好散,一邊在微博上和新友狂秀恩,看得我著實心塞不已。
正巧閨說這兒有一個實習的機會,問我要不要干脆換個城市散散心。
實在是不想再在學校里看到趙宣那張臉,我跟輔導員打了聲招呼,連夜扛著行李跑路。
按理說除了輔導員,學校里應該沒人知道我在這兒的。
理智告訴我,他大概率不是來找我的。
我沒那麼大臉,能讓他放棄出國讀研的大好機會。
最關鍵的是,我坐的卡座,剛好在去洗手間的必經之路上。
趙宣路過我的時候,無意中扭頭掃了一眼。
我發誓,那一刻,我跟他臉上的表,出奇的一致。
明明白白寫著四個大字:見了鬼了。
出于禮貌,我沖他揮了揮手。
然后我就看到,趙宣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順從了腳下的慣,直接從我邊,走了過去。
是的,他沒停。
留下我的爪子尷尬地舉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再然后,一只手突然了過來,跟我擊了個掌。
我扭頭,閨哥哥一臉平靜。
「我吃完腦花了,不鼓勵一下?」
我:……
閨:……
閨看著自家親哥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智障。
我無心戰,和閨直接拎包走人。
為一個合格的前友,當一個死人是最基本的守,至于前男友過得怎麼樣,與我無瓜。
但很明顯,趙宣并不打算放過我。
我們吃完進電梯的時候,他正從火鍋店里出來。
我差點沒把關門鍵按出火星子。
到底晚了一步。
他一只手趕在門合攏之前進來,一把就把我給拖了出去。
「你怎麼在這里?」
我:???
大哥,這句話好像我來問比較合適。
事實證明,有一個靠譜的閨,能夠省下來太多事兒了。
沒等我開口,后閨抄著手,甜甜喊了我一嗓子。
「嫂子,這人你認識?」
然后一腳把親哥給踹了出來。
接著,我就眼睜睜看著閨親哥,特別淡定地走到我旁邊,把一只手搭到了我肩膀上。
「你朋友?」
閨親哥直男氣場太強,我下意識就是一哆嗦。
「不認識,認錯了,大概是賣保險的。」
閨
親哥摟著我就按了關門鍵。
一邊按一邊教育我。
「路上搭訕的不要隨便答應,你怎麼知道對方是個什麼玩意兒?」
很好,電梯門外,趙宣的臉異常彩。
4
微信拉黑最大的好就是,只要我不把他放出來,他的消息就永遠都不可能打擾我。
于是,在關機一晚之后,我發現。
我的微博,炸了。
趙宣在我每條微博底下都留了言,從追憶當年的好,到殷切叮囑我在異地容易遇到渣男,要亮眼睛,注意安全。
底下一堆我們的共同好友留言,清一預祝我們破鏡重圓。
我可去他大爺的。
要不是我心知肚明是他提的分手,我都有錯覺,是我渣了他。
實名過分。
室友群里排隊問我和趙宣現在是個什麼況。
我想了想,發了一條朋友圈:
「偶遇,意外,不約,謝謝。」
閨神助攻,給我發了一張親哥摟著我,和趙宣對視的背影。
我心領神會,給朋友圈配了個圖,還特別心機地加了個萌萌噠的心濾鏡。
很好,這一回,我朋友圈也炸了。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公司樓底下,看到了趙宣。
他看上去,就像特意在等著抓我的老實人一樣,渾上下洋溢著一種,「雖然你任但是我還是可以原諒你」的圣母輝,一看到我就迎了過來。
「我找老師問了你的實習公司,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喜歡睡懶覺。」
「給你帶了早餐,是你喜歡吃的。」
「中午有時間嗎,我來找你吃飯?」
我:……
不得不說,趙宣在當男朋友這一條上,實在是非常標準。
他能記得我的口味,能遷就我的習慣,還記我和他所有大大小小的紀念日。
但好馬不吃回頭草。
過了就是過了。
更何況,就我目前從室友同學那吃到的瓜來看,在甩我之前,他和他那位新前任,至得有半年以上的互。
現在倒好,一句解釋都沒有,在我微博上黏黏糊糊搞曖昧不說,還打算來公司堵我?
出于禮貌,我生生把那句「關你什麼事」咽回去,換了「不用了謝謝」。
5
閨給我截圖,說微博轉發錦鯉功,中了廳電影票,問我要不要一起約一個。
考慮到上次閨親哥在我朋友圈的鼎力相助,我自掏腰包,把他那張票也出了。
上次閨爹媽打電話來時我聽了一耳朵,主題是怒斥閨哥哥至今不肯回家相親。
萬一能用電影院戲碼給他釣個朋友回去,也算我還他人了不是?
然而,劇往往不能按照預想的節奏往下發展。
一到電影院,閨就抱著肚子表示自己吃壞了東西,千叮萬囑,讓我不能浪費廳免費贈送的哈達斯,一定要坐滿 120 分鐘。
然后丫這個不講義氣地,還沒等電影開場,就直接抄起包跑了。
剩下我和親哥倆人坐在座里,一人一盒哈達斯,氣氛尷尬。
好不容易熬到電影散場,閨親哥扣著我的手,大有你不給我說清楚,今天就別撒手的趨勢。
「為什麼今天非得喊我來看電影?」
我迫不得已,對天發誓我給他買票純屬附贈,為的就是謝他犧牲清白救我于水火的大仁大義,絕對沒有任何覬覦他的意思。
閨哥哥看上去就很失,拽著我進了電梯。
「聽我妹說,你我來,是打算給我相親的?」
大哥,我不是,我沒有,我冤枉啊。
電影院偶遇這種事,能用相親這麼惡俗的詞匯來形容嗎?
那必須得邂逅啊!
我義正言辭,開始給他科普電影院的黑暗環境對于陌生男之間營造曖昧氣氛的神奇功效。
然而,說著說著,我就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了。
閨哥哥似乎并沒有生氣暴走的趨勢。
反而是靠在電梯的欄桿上,笑瞇瞇地看著我大放厥詞。
最關鍵的是,他的手,沒松開。
沒!松!開!
不僅沒松開,他的手好像還有往下的趨勢。
因為一開始,他是拿手圈著我手腕的。
現在,他的手,似乎很有點往我手掌上握的意思。
我甚至能覺到他的手指劃過我手腕上的皮,也能覺到來自于他指尖的溫度和。
「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閨哥哥看著我。
「要不下次我們倆單獨來一次,你給我示范一下?」
直覺告訴我,閨親哥好像在我。
但是我沒有證據。
事實上,有趙宣分手的珠玉在前,目前我還沒有談的想法。
更何況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閨犧牲哥,把人推出來給我擋槍,那是講義氣。
我要這個時候對哥下手,那我還是個人嗎?
所以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
「這個事兒,你跟你妹演練起來更方便。」
不知道為什麼,閨親哥的表,就變得極其……復雜。
6
原本我以為我跟趙宣不會有太多集。
然而第二天上班了,我竟然在公司例會上,看到了他。
同事低聲音和我八卦。
「聽說是從隔壁分公司調過來的大牛,技好得不要不要的。」
好吧,你技好你說了算。
趙宣看著臺下,目過我,好像停了一瞬間,又好像沒有。
我莫名有點心虛。
好在他管的是技那塊,我是宣傳策劃里的小明,輕易不會面。
我提心吊膽地在辦公室里茍了整整一天。
只等一下班我就跑。
然而事與愿違,臨下班前,主管掐著點兒給我加派了個活兒。
等我暈頭漲腦從表格里抬起頭來的時候,外頭已經黑了。
夾雜著暴雨前土腥味的風從窗戶里灌進來,吹在上黏黏膩膩的。
對面桌子前坐著的人,突然站了起來。
「你還真沒發現我進來?」
我:……
我發誓,如果不是那個聲音太過于悉的話,現在我腦子里已經過了起碼八部辦公室鬼片了。
當然,現實遠遠比鬼片要來的恐怖。
因為對面坐著的人,是趙宣。
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趙宣送我回家提議。
然而剛出電梯,外頭一聲炸雷,黃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落下來。
大廈門口,趙宣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往回拉了兩步,又給我遞了把傘。
「你還是老樣子,出門就不喜歡看天氣預報。」
「特意多帶了把傘,你不想我送,起碼把傘拿上。」
我莫名就覺得有點煩躁。
我確實是不太關注天氣,期末泡圖書館的時候又總趕上下雨。
每回都是趙宣過來接我,再一起去吃飯。
最后這也了他跟我的分手理由。
原因是,我太不會照顧我自己了,他要出國,顧不上我。
現在他后悔了,格迷糊就又了優點。
我沒拿趙宣遞過來的傘。
地鐵口離得不遠,我打算直接快跑過去。
突然,一把傘就這樣出現在了我面前的雨里。
雨滴順著傘骨滴滴答答往下流。
再往下,閨哥哥那張臉,就憑空出現了。
「早上提醒你要帶傘,結果你忙著穿鞋,傘也忘了拿。」
黑的大傘似乎把外界和他分隔開來。
雨簾在他周垂出一道細的水線。
世界瞬間一片寂靜,我眼中只看到了他,還有他攤在我面前的手。
「今天雨太大,怕路上堵,就沒開車出來。」
「走吧,回去。」
我似乎是鬼使神差一般,把手放進了他的手心里。
「好啊,今天晚上吃什麼?」
還沒等我踏出半步,另一條胳膊上傳來的力度,瞬間又把我拉回現實。
后趙宣臉黑到媲鍋底。
「早上出門?」
「你跟他住在一起?」
我:???
這也能算是問題?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順便補了一解釋。
「當然,那是他的房子啊。」
傘柄往我的方向斜了斜。
閨哥哥示意我往他的方向再靠攏一點。
趙宣臉都綠了。
而我一直到上了地鐵,才猛然反應過來。
我和閨他哥的確是住在一起,但是我是付房租的啊喂!
而且同住的還有閨這個活生生的人啊。
合租跟同居有本質區別的好不好!
7
因為暴雨的緣故,雖然已經過了晚高峰,但地鐵上人仍然非常多。
閨哥哥讓我靠在門和座椅的夾角里,自己站在我面前,是替我撐出一個仄的空間來。
他的鼻息打在我的頭頂。
我的眼睛往前看,只能看到他口白 T 恤上的圖案,和他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膛。
一下,又一下。
然后我決定坦白從寬。
「其實……那人不是賣保險的。」
閨哥哥哦了一聲。
我小小聲,把跟趙宣的事兒都一一招了。
只是我話沒能說完。
一只手就輕輕落到了我的腦袋上。
閨哥哥的聲音聽上去特別的沉穩,而又有安全。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不喜歡他了,對吧。」
我抬頭,剛巧和閨哥哥看我的眼神撞上。
這一回,我沒躲。
「嗯,是的,我不喜歡他了。」
按照閨的話來說就是,那天雖然哥被淋了落湯,但是整個人周都洋溢著一種謎之紅泡泡。
如果不是我很淡定的話,都以為哥不是去接我下班,而是去跟我原地領證的。
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當時我并沒能夠及時關注到閨哥哥的氣場變化。
我只是在嘆,同樣是淋雨,閨哥淋了大半個肩膀,我就泡了雙小白鞋。
憑什麼第二天鼻塞冒的是我?
閨問我要不要干脆請一天假。
我了我空空如也的銀行卡,大義凜然地表示,一個冒而已,誰都不能阻止我上班。
社畜不配請假。
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在崗位上,算工傷。
如果崗位旁邊沒有趙宣,我覺得會更完。
也不知道這位仁兄到底用了多借口。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在技部和行政部兩個部門之間,來回奔波。
拖著我得和風箱一樣的肺。
在只閃著應急燈慘白芒的樓道里,我抱著資料,無數次在心里掄圓了大刀,把趙宣一劈兩半,以泄私憤。
等干完一系列雜活兒之后,我才發現,會議室里,就剩我和趙宣兩個人了。
他還把門關了。
事后回憶起來,趙宣這場對我單方面審訊的過程,像極了畢業論文答辯。
趙宣坐在會議桌的一頭,我坐在離他最遠的另一頭。
他問,我答。
趙宣:「你和他到底怎麼回事?」
我:「你看到怎麼回事,就怎麼回事。」
趙宣:「你跟他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比你認識你新朋友要早。」
趙宣:「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跟他住在一起。」
我:「你都能當著我跟你新友秀恩,憑什麼我就不能跟他住在一起?」
老子花了錢的呢!
趙宣就莫名其妙嘆了口氣。
「不是你想那樣的,淺淺。」
不管我當時想沒想,反正現在我頭是越來越暈了。
尤其是被會議室里開足了的冷氣一吹,覺頭暈的覺直通胃里,攪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趙宣還在嘚不嘚嘚不嘚宣揚,我當年是多麼乖巧懂事,對比起他后來的朋友,簡直就是作和賢妻的區別。
我聽得頭都快炸了。
「你說完了吧,說完了我下去吃飯了。」
結果還沒到門把手,趙宣嗷了一下就躥了過來,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旋了個個兒,按在了門板上。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連我的解釋都不想聽了?」
「你聽我說,我真的……」
趙宣的話沒能說完。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是事實證明,你不能對一個冒患者做太多刺激作。
我在趙宣說到第三句話的時候,終于沒能忍住那種發自心的,樸實無華的,惡心。
哇地一聲,直接吐了趙宣一口。
經此一役,倒是沒人再質疑趙宣和我單獨待在會議室還關門的舉了。
因為等所有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臉慘白,把趙宣當馬桶,抱著他,一口一口,吐得暢快淋漓的場景。
一戰名。
大佬特赦,讓我去醫院,別病出什麼別的病來。
我喜提半天放假,滋滋地滾了。
8
結果還沒等我坐上地鐵,閨和親哥的消息,接踵而至。
一個問我現在在哪兒,讓我坐著別,他來接我。
一個問我給打電話的人是誰,結沒結婚,讓我趕拍一張照片來給觀賞。
我抱著從技部順出來的熱水瓶,坐在地鐵站里的長椅上,一臉蒙圈。
誰給閨打了電話?
閨他哥又是怎麼知道我提前下班了的?
跟閨電話一起出現的,是閨哥。
我一邊舉起一只爪子跟閨哥打招呼,一邊按了個免提。
「那個給我打電話說你要去醫院的人是誰?限你五分鐘之給我搞到他的全部資料!」
我:……
閨親哥:……
人來人往的地鐵站里,閨的聲音顯得格外悠長。
閨親哥接過電話,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
你想要誰的全部資料?」
然后,我就非常清晰地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非常明顯的一聲,噗通。
閨帶著無限悔恨的聲音,順著電流傳了過來。
「哥,我錯了……」
閨親哥啪嘰把電話掛了。
「走吧,去醫院。」
我:……
也不知道那位給我閨打電話的大神,到底是怎麼描述的我。
反正從閨親哥目前表現出來的反應來看,在他里,我離瀕死可能只有一步之遙了。
因為他不僅一步到位把我押進了輸室,看著護士小姐姐把水給我掛上。
還駁回了我想吃麻辣燙的請求,是把晚飯換了皮蛋瘦粥。
我吃得了無生趣。
不過場面很快就變得有趣了。
因為趙宣悄無聲息地了進來。
跟前幾次對上閨親哥的狀態不同,這一回趙宣就說了兩個字。
他說:「人渣。」
然后上手就把閨親哥手上的粥碗給掀了。
我舉著一把空空如也的塑料勺,就那麼眼睜睜看著趙宣一拳頭,揍上了閨親哥的臉。
一邊揍一邊罵,「你就給吃這個?」
我:???
我冒了不吃這個還吃啥?
趙宣指著閨親哥的鼻子,罵出了八點檔狗劇的經典臺詞:
「懷的是你的孩子啊!」
一語既出,四面寂靜。
我仿佛看到了,周圍群眾那熱洋溢的八卦之火,瞬間開始燎原。
就連原本打算還手的閨親哥,在聽到趙宣這句話的時候,都愣了。
我和閨親哥,看著趙宣,二臉蒙圈。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懷我房東孩子的消息,竟然是我前男友告訴我的。
聽到靜沖進來的護士小姐姐,不由分說把我手上針頭拔了,非得讓我去跟醫生開個早孕檢查單。
趙宣看著我,滿臉都是「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注意自己」的痛惜。
而我只回了他一句話。
「你是在報復我中午吐你一,所以才把粥扣我腦袋上的嗎?」
是的,趙宣在掀碗的時候,沒有考慮到粥飛出去的方向。
以至于那大半碗我還沒來得及吃完的皮蛋瘦粥,全都,扣在了我的腦袋上。
湯湯水水順著我的腦袋就那麼往下流。
而我覺得,那流下來的不是粥,是我當初看上趙宣時,腦袋里面進的水。
9
趙宣不知道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竟然選在快要下班的當口,跑到我部門來堵我。
我迅速收拾好東西,趁著電梯來,快速跑了進去。
趙宣直接跟著我進了電梯。
向來以人滿為患的電梯里,竟然只有我跟他兩個人。
我著電梯邊邊站著,只等電梯一停就往下跑,堅決不給他拉拉扯扯的機會。
趙宣就嘆了口氣,「淺淺,你以前從不對我這樣的。」
我深吸一口氣,剛想退回去,電梯門開得恰到好。
技部主管頭頭領著一大堆技宅,轟地一下涌進來。
我刷一下就被沖到趙宣邊上去了。
最關鍵的是,主管居然還記得我。
「你是那天生病請假的實習生啊,我說小趙今天怎麼死都不跟我們去聚餐,鬧了半天是堵你來了。」
「那你們也別單獨開兩桌了,你也來啊,一起吃。」
主管樂呵呵地給我安排明白之后,又繼續跟我嘮嗑。
「你填的急聯系人是你朋友吧,關心你的啊,一聽說你出事了,立刻就去請假了。」
我:???
原本我一直以為是行政給閨打的電話,今天填報銷單的時候還拐著彎問了一大圈。
合著閨要我的,是這位主管?
我從公司大群里直接找到了這位主管的頭像,截了個屏給閨發過去,問這個長相是否能夠接。
下一秒就接到了閨的指示。
讓我無論如何,就算是飯桌上得讓我表演吞刀子,這個飯局我都得蹭上了。
務必要和這位主管套上近乎,為下一步作做好鋪墊。
按閨的原話說就是:
「犧牲我一個,幸福一家,一個趙宣算什麼,大不了把哥賠給我。」
按照閨給我量制定的計劃,我應該在這一桌飯局上努力喝醉。
然后,就可以順理章帶著哥來接我。
一方面可以宣告我的主權,另一方面也能有機會跟主管搭上話。
計劃很驚喜,意外很合理。
因為一整頓飯下來,我沒倒,趙宣倒了。
不是我喝酒不賣力,實在是趙宣喝酒要人命。
丫抱著酒瓶子,來者不
拒,憑一己之力,是把包廂喝出了大排檔的覺。
喝完也不撒酒瘋,就是抱著我死不撒手。
主管過來幫我撕,不僅沒把他從我上撕下來,反而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最后閨帶著哥,風風火火過來準備抬我的時候,看到的是場景就是:
趙宣左手攥著我的胳膊,右手摟著主管的脖子。
我們仨人,排排坐在飯店大堂沙發上,像極了沒作業被罰坐的小學生。
閨沖我比了個大拇指,那意思我明白。
「姐們兒夠意思!」
不是我夠意思,實在是敵方作太給力。
趙宣的算盤我清楚,按照從前我的習,他喝醉了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把他送回去。
而且還會因為擔心他,一直陪到他酒醒。
到時候他就能跟我有單獨坐下來好好聊聊的機會了。
但問題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人多代表著無限可能。
我和閨一拍即合。
閨負責用自己的胳膊瞞天過海,順便把主管和趙宣這一對連嬰送回去。
閨哥負責陪我回家。
至于主管和閨最后在哪兒睡覺,那已經不重要了。
各取所需計劃通。
閨了輛車,臨走時拍著自家大哥的肩膀,沒頭沒腦地撂下了一句話。
「好好干。」
然后頭也不回地,跟著主管大佬,跑了。
10
我跟在閨親哥屁后頭去取車,莫名就覺得有點心虛。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虛個啥。
車載音響放的,是一首我不知道名字的輕音樂。
輕輕的,聽上去就很有些繾綣溫的味道。
車里沒開空調,路燈黃的在閨哥臉上打出明明暗暗的影。
我看得有點愣神。
閨哥微微側了下頭。
「什麼事?」
我瞬間頓悟我的心虛原因。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最近我使喚閨哥,真是使喚得越來越順手了。
撇清前男友用他,去醫院也用他,現在連接飯局這種事,都得他來出馬。
房東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是實名倒霉了。
我的本意是想謝謝他來接我,順便跟他表達一下最近麻煩他的歉意。
然而,
閨親哥趁著等紅燈的間隙,扭頭看了我一眼,回了我三個字。
「不麻煩。」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話。
「這是你的事,不麻煩。」
我不得不承認,在我失的第一個夏天,我非常清晰地,再次覺到了心。
跟對趙宣的一見鐘不同。
閨親哥只用了三個字。
不麻煩。
那一刻,理智和終于歸于統一。
我覺得,我的確已經徹底放下趙宣了。
不管是理智上的不吃回頭草,還是上的不服氣,都隨著閨親哥的這一句話,而煙消云散。
11
字頭上一把刀,在酒的作用下,我非常想把閨哥就地撲倒,吃干抹凈。
不過我需要一個契機。
畢竟我是個孩子,不能撲得太放肆。
閨哥在我下車的時候扶了我一把,讓我小心別絆倒了。
就是這一扶壞了事。
其實我本來走得好的,他手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避了一下。
然后我兩條,就不怎麼聽使喚地,絆在了一起。
據閨哥后來描述,當時我幾乎是直地,沖著他倒了過去。
然后,帶著惡狗撲食一般的決絕,狠狠地,一口啃在了他胳膊上。
八點檔狗劇誤我!
誰告訴我說只要男主角扶主角,主角就一定會無限地倒在男主角懷里,開啟嚶嚶嚶模式?
第一次撲閨哥,我把他撲進了醫院。
第二次撲閨哥,我在他胳膊上,留下了我的牙印。
看著面前那條胳膊上,那一圈混合著酒味口水的牙印,我突然覺得,上一秒才新生的,在這一秒,已經被我自己親口咬死了。
閨哥好像在我耳邊喊了句什麼。
而我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我想跟著我的一起去死一死,誰都不能攔著我。
我愣愣地看著閨哥,然后把我自己的兩條胳膊,都到了他面前。
「要不你也咬回來?」
閨哥轉過去,直接蹲了下來。
這回他說什麼我終于聽清了。
他說:「你別走了,我背你回去。」
哎?
我莫名其妙就覺得很委屈。
我記得以前有一回跟趙宣出去玩,我穿了雙新高跟鞋,回來的時候發現腳上磨破了皮。
本來我也就是開個玩笑,纏著趙宣讓他背我一段。
結果人愣是在路邊攤兒上給我買了雙拖鞋,讓我換上。
最后我是拎著那雙高跟鞋,走回的寢室。
所以,我一直以為讓人背是一個很過分的請求。
閨親哥蹲了半天,看我沒反應,還扭過頭來催了我一下。
我忐忑不安地趴在閨親哥背上,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反復問他,我重不重,他背不背得。
然后話題好像就被我自己給說歪了。
大概是從我跟趙宣的過往開始絮絮叨叨,然后又似乎說了點天馬行空的有的沒的,說到心酸,我好像還干了點什麼過分的事兒……
不過是什麼,我的確是想不起來了。
因為我直接斷片兒了。
當意識再次回籠的時候,我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而閨則搬了把小凳子,就坐在我的床邊,看著我,神復雜。
我被閨看得心里發,往被子里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閨看著我,不做聲。
我就又了一下,「為什麼你在我房間里?」
閨清清嗓子,「看不出來啊方淺,原來你是這種人。」
我:???
閨直接把手機懟到了我臉上,「自己看。」
那是一段錄音。
錄得還清晰。
明明白白,就是我的聲音。
「我剛喜歡上你,我怎麼能夠做這種蠢事啊。」
「你肯定覺得我蠢了,你不喜歡我了對吧。」
「你要把我從房子里趕出去了對不對!」
「不行,我得留個印記證明我在你這里住過。」
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借著酒勁,我不僅跟閨親哥來了一大段即興演講,來祭奠我和他還沒開始就已經逝去的。
說到最后,我甚至還怒向膽邊生,在閨親哥脖子上,狠狠又咬了一口。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我覺得,就算礙著閨的面子哥不攆我出去,我也沒臉再在他家蹭房了。
12
出于說不出道不明的愧疚,我一個星期,都在極力避免和閨哥再次見面。
以至于不得不含淚戒掉了睡懶覺的好,每天早出晚歸。
他沒起床我先出門,他睡覺了我再回家。
整整一個星期,我憑著一己之力,喂飽了小區綠化帶里的所有蚊子。
按照我的計劃,這種生活會一直持續到我找好新房子——如果我沒被閨哥抓包的話。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一直等到十一點半,耗了手機里最后一電皮,都沒能等到房間熄燈。
就在我實在蹲不住了,打算起來走走的時候。
一轉,我就看到閨哥,就靜靜站在我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最后我是被他攙回去的。
就和扶老過馬路的姿勢一樣。
不要問我為什麼要被扶,問就是蹲久了,麻。
閨哥一步到位,把我按到沙發上坐下,然后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到我對面。
「說說吧,干嗎躲我?」
我否認三連。
「我沒有,就加班,剛巧回來晚了而已。」
閨親哥挑挑眉,不置可否。
然后把手機調到相冊界面,示意我自己翻。
接著我就看到,在那個名為「晚歸」的相冊里,已經拍了一大摞我在樓下鬼鬼祟祟往上看的照片了。
持續時間三天,隔一個小時一張,畫風清奇,角度詭異,片中人或蹲或站,每一張都把我模糊的影拍得異常猥瑣。
閨親哥還特意給我解釋了一下。
為了確定我到底是不是特意等他關燈了再上樓,這幾天他把關燈的時間,按照每天往后推遲半小時的規律,調整了一下。
我可去他大爺的調整!
我就說最近怎麼在樓底下蹲的時間越來越長!
然而閨親哥并沒有給我發飆的機會。
丫一個 180 的大老爺們兒,在我看完照片之后一抬頭,竟然在他臉上,發現了一種,可以稱之為委屈的表。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你說得不對。」
「我沒有覺得你蠢,也沒有想把你趕出去不讓你住。」
「最重要的是,我沒有不喜歡你。」
我:???
我:!!!
我覺得,肯定是我耳朵出了問題,又或者是我的理解能力出現了偏差。
剛剛我竟然聽到,閨親哥說,他沒有不喜歡我?
雙重否定代表肯定,
我是不是可以大膽地理解為,他喜歡我?
然而我慫,不敢直接問。
閨親哥從茶幾上拿了青草膏,走到我面前來,示意我抬頭。
溫熱的指尖蘸著綠的膏,點在我額頭,再用指腹暈開。
不知道為什麼,我是在青草膏的薄荷香里,聞到了一溫的味道。
閨親哥聲音里,聽上去多多就帶了點無奈。
「你要實在不想見我,那我回來晚點就行,你別在樓下站著了。」
「小區蚊子多,你額頭上那麼大個包,都沒覺著嗎?」
大哥……我為啥沒覺,你心里沒點數嗎?
還不是被你嚇的……
我呆呆抬頭,看著他,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那我不用重新找房子搬出去了?」
閨親哥拿手在我腦袋上了,完也沒把手放下去。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住了?」
「你想住多久都沒關系,不付房租也沒關系。」
「不過,我覺得你好像聽了最重要的一點。」
閨親哥在我面前蹲下來,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重新給我強調了一遍。
「我沒有不喜歡你。」
「確切地說,應該是,我很喜歡你。」
信息量巨大,我直接被他砸傻了。
然而閨親哥似乎還想讓我更傻一點。
「原來我是認為,喝醉酒了說的話不能算數,但你再躲就要跑了。」
「雖然表白這種事,男生先說比較好一點。不過你已經先開口了,那我就當真了。」
時至今日,我腦袋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我是誰,我在哪,我的耳朵沒病吧。
閨親哥好像又說了點什麼,大概就是讓我好好考慮一下,不急著給他回話之類云云。
然后就催著我趕洗澡睡覺,明天正常起床,不要干趕第一班地鐵這種事了。
而我一直到洗完澡吹頭發的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
閨親哥,給我,表白了?
表白了!
我發誓,當時一定是浴室水汽太多,我沖了腦袋,所以才會做這麼一個,讓我至今回憶起來,都恨不得挖地三尺,把我自己就地掩埋的舉。
我直接扔了吹風筒,去砸主臥的門了。
是的,就是砸門。
砰砰響的那種砸。
一邊砸還一邊喊:「周唯你出來!」
那一瞬間,我雪姨附,急需證明我是不是在做夢。
門開得特別快。
閨哥明顯是剛剛換好服,領口都歪了。
我盯著他,氣場全開,一往無前。
「你剛是不是跟我表白了?」
閨親哥大概是沒想到我也問得這麼直白,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
我手就揪上了閨親哥的領,繼續作死。
「我覺得你這樣不對,我沒真實。」
大概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閨親哥再開口時,聲音就好像有點低啞。
「那你覺得,要怎麼樣才有真實?」
我盯著面前在半開領里猶抱琵琶半遮面半遮面的鎖骨,非常沒有骨氣地吞了口口水。
不知道咬一口口怎麼樣。
于是我就咬了。
在沒有喝醉的前提下,亮出牙齒,吭哧就是一口。
咬完我順便還嘬了一下。
嘬完我還了。
完之后……
沒有之后了。
完之后我就沒有主權了。
閨親哥就著我的姿勢,直接把我按墻上了。
下一秒,一片溫熱覆在了我的上,沒有半點猶豫地,把我親了個七暈八素。
而我的手,也從一開始揪著他領,變了環住了他的腰。
他的扣子好像被我揪松了兩顆,大片大片平坦的大就那麼勾引著我的視線。
再往里面一點點,似乎還能夠看到若若現的腹,和藏在腹底下的人魚線。
這廝親完我,還把頭埋在我脖頸間,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問:
「現在有真實了嗎?」
我:……
完蛋了,我覺我好像更沒真實了。
閨親哥一路把我抱回了我房間。
然后把我放在了書桌上。
「還不行,那我再來一次?」
說完人也沒等我回答,就又雙叒叕親了上來。
這次比上一次更練。
我直接被他親得抵在了書桌上。
背上是冰涼的桌板,面前是男人溫熱又帶著灼灼侵略氣息的溫,燒得我面紅耳赤,心如擂鼓。
閨親哥一只手撐在我腦袋邊上,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你可不能這麼看著我,再這麼看,誰知道我會不會忍不住做點什麼。」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之前閨跟我吐槽過親哥,是個直得不能再直的鋼鐵直男。
以至于他們全家都擔心這位爺會因為太過于耿直而找不到老婆。
但是事實證明,這哥們兒本就不是不會。
他就是懶好嗎!
都這樣了,你跟我說他不會?
最后閨哥是怎麼走的我已經忘了。
我連我自己到底是怎麼睡著的也不記得了。
然而我總覺得我忘了一件事。
13
第二天睡醒之后,我抱著被子在床上非常努力回憶了半天,昨天晚上發生的到底是一場過于真實的夢,還是真真實實的現實生活。
然后我才猛然想起。
昨晚閨,沒回家。
我出房門的時候,剛好趕上閨拎著早飯進門。
和沒事人一樣招呼我一起吃。
閨他哥看上去也很正常,完全沒有頭一天晚上那種冠禽的模樣。
我悄咪咪問閨昨晚去哪兒了。
結果人給我比了個口型,「主管。」
我:!!!
這年頭,追男的效率這麼高的嗎?
我覺得在我躲閨親哥的這一個星期里,我錯過了一個億。
閨躲到廚房繼續完的主管攻略,我則沒話找話跟哥打哈哈。
「你知道嗎,昨天我竟然做夢,夢到你跟我表白,我還咬了你一口。」
然后我就看到,閨哥,默默把領子拉開了一點,出鎖骨上那一點點異常明顯的紅印。
「你說的是這個?」
我:!!!
接著人就趁我換鞋的功夫,把我給圈在了玄關的小角落里。
「你說昨天晚上你在做夢?」
悉的氣息再一次包圍過來。
我承認,當前,我的確是非常沒有出息地繳械投降了。
閨哥腦袋湊近的同時,我下意識地閉了眼睛。
結果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昨晚再現。
他的手就在我臉上沾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經地跟我說。
「臉上沾東西了。」
我:……
我發誓,我下次要再讓他親我就是那個!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突然把腦袋湊到了我耳朵邊。
溫熱的氣息吹過耳垂,帶出一陣一陣麻麻的覺。
「今天來接你下班,等我。」
下了班。
這廝先是借著他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特私房菜為由頭,給我騙到了外頭吃飯。
然后又表示吃多了要消食,強行拖我到江邊散步。
再然后,就帶著我散到了人煙稀的地方。
我就看著他越走越慢。
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想干啥。
但我就不!
誰讓他早上耍我來著?
我開始義正言辭地給他科普,偏僻小路對于獨孩來說的危險系數,并開始往路燈底下挪。
又因為路燈底下聚集的飛蛾,直接被嚇滾到了他懷里。
于是,我再一次明白了一個詞。
什麼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特別練地按著我的腰,把我往路燈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帶了帶,然后告訴我。
「這里沒蟲。」
接著,就趁著我的眼睛還沒完全適應黑暗的當口,又湊了上來。
跟前兩次直奔主題不同,這次溫潤的落在了脖子上。
人在黑暗之中的會格外敏。
我甚至能覺得到,他的牙齒在我脖子側邊不輕不重咬了一下,帶出一片非常難以描述的麻。
我差點沒直接了。
閨親哥恰到好地摟我的腰,把我往上帶了帶,讓我可以直接坐在他上。
甚至還拿一只手枕在我后腦勺上,手指穿過我的頭發,微微用力,把我的頭抬出一個角度,最大限度出脖頸。
細細的吻,一路從鎖骨上升到耳后。
最后,他還好整以暇把我耳垂含了進去,用舌頭輕輕撥了撥。
那一瞬間,我差點沒直接從大腳趾直接炸上天靈蓋。
以至于當他開始描畫我形的時候,我大腦全方位罷工,暈暈乎乎地在他的指引下,任由他的舌頭撬開了。
齒纏之間,就連呼吸都帶出一種格外的。
我的腦袋里不合時宜地冒出了一句話。
從此君王不早朝。
要是禍國妖妃都這麼會的話,我只怕連一秒鐘都堅持不下來,分分鐘就往昏君的道路上走了。
事實上,我覺得,我現在可能已經在往昏君的道路上走了。
因為閨親哥著空,著我的耳朵,問我今晚還回不回去的時候。
我竟然猶豫了。
猶!豫!了!
我看過的所有黃廢料,在腦袋里跟走馬燈一樣地過。
所有男主角的臉,全都被無替換了閨親哥的臉。
要了命了。
他的呼吸被黑暗無限放大,在靜謐的夜里,合著聲聲蟲鳴,盡蠶食著我的理智。
我微微側了側頭,臉頰過他的,就又被逮住狠狠親了一通。
一邊親,還一邊摟著我的腰,狠狠把我往他懷里帶了帶。
而我在騰空的那一刻,為了保持住平衡,下意識地用夾上了他的腰。
對面的人倒一口氣,驀然一僵。
半晌,才放了手。
「算了,回去吧。」
我大腦一片空白,手腳的被他又牽回了車里。
連安全帶都是他給我系的。
因為我找不著孔。
又因為到家的時候,他要幫我解開安全帶,我又被他按在副駕上,半天不能。
這回是連座椅都放倒了。
他的影子被外頭路燈無限拉長,覆在我上。
我的手被他抓住,不輕不重按在頭頂座椅的靠枕上。
而他另一只手,已經描出了我鎖骨的形狀,甚至有點往下走的趨勢——如果車窗沒有被敲響的話。
我非常確定,這個小區的地上停車位,保安巡邏的次數不是特別頻繁。
而閨親哥停的位置,又比較偏僻。
再加上車子熄了火又沒開燈,一般不會有人往里看。
不過說敲也不太準確。
第一聲是敲,第二聲就變了砸。
窗外趙宣的臉,出現得猝不及防。
14
閨親哥嘖了一聲,松開我,開門下車。
我想了想,也跟著溜了下來。
就我對趙宣的了解來看,他是很想跟我打舊日牌,讓我跟他重歸于好的。
而我的對策一直都是,只要他不說出來,這事兒咱倆就沒得談。
但顯然趙宣不是這麼想的。
他大概把我心積慮的極力撇清,統統歸結于差錯的命運纏。
直男的自信令人頭禿。
趙宣這回學乖了,總算沒有一上來就揮拳頭。
雖然就差把「夫婦」四個字打在公屏上了,但他仍然保持住了基本的理智,并一針見地指出了曾經的真相。
「他不是你男朋友。」
「我一看就知道,你不喜歡他。」
我:……
大哥好眼力!
你這話但凡早說一天,我可能就餡了。
閨親哥特別淡定。
「誰跟你說我是隨便找的?」
然后人一把就給我摟懷里了。
胳膊搭著我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還裝模作樣地對我說。
「來,你證明給他看看?」
我福至心靈,踮起腳啪嘰一口,親在了閨親哥臉上。
順帶拿手環上了他的腰,腦袋還特別順暢地靠在了他肩窩里。
「誰跟你說我不喜歡他的,我最喜歡他,比喜歡你多多了。」
趙宣大概是被我跟閨親哥拙劣的演技氣到了。
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干干來了一句。
「那天下雨,他牽你的時候,你整個人都是僵的,你當我瞎?」
這題不用閨親哥來,我能答。
「當然會僵,你那時候跟我拉拉扯扯說不清楚,我還怕我男朋友誤會呢。」
閨親哥順勢就把我的手牽住了。
十指相扣。
張口補刀。
「沒誤會,我朋友不是那種騎驢找馬,吊著現男友還想著前男友的人。」
「說不喜歡了那就是不喜歡了,說什麼我都信。」
雖然是說來氣趙宣的,但閨親哥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小心臟還是莫名跳了半拍。
我記得那時候我還沒跟趙宣分手。
他跟我吐槽過,外語系有個生找他聊天特頻繁,還問我會不會吃醋。
當時我是怎麼說的來著?
我說:「只要是你說沒有,那我都信。」
半年之后,我臉都被腫了。
他無對接的,就是那個,他號稱看到對話框跳出來就心煩的外語系生。
彼時我忙于挽回我和他之間的,完全沒有把這位新友和他無意識的吐槽聯系上。
一直到現在,我吃到了我自己的瓜。
或許當時他的確無意出軌。
但他也的確沒有拒絕。
我手挽住了閨親哥
的胳膊,「走吧。」
結果還沒等我走上三步,肩膀就被趙宣給扣住了。
「和你不合適,不喜歡你。」
趙宣盯著我,一字一頓,對閨親哥說話。
「如果不是告訴我,那我是怎麼知道住在這里的?」
「我今天本來就是和約好了的。」
還沒等我想好怎麼反駁趙宣,閨哥就了。
得賊快。
我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個行軌跡,就覺到耳邊過一陣風。
然后,趙宣扣著我肩膀的手就被掀下去了。
再然后,趙宣整個人都被掀地上去了。
閨親哥直接拿膝蓋按住了趙宣的肚子,一拳砸在了他腦袋邊上的草地里。
「我管你怎麼知道的,你離我朋友遠點。」
我走到趙宣邊蹲下來,看著那張被我喜歡了將近兩年的臉,突然就覺得特別沒意思。
這麼個人,我當年到底是圖什麼呢?
趙宣也看著我,依然非常篤定。
就好像我除了他,就喜歡不了別人了一樣。
大概是我當時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挽回,給了他現在十足的底氣。
不過,就像當年他用那個生來破我一廂愿覺得他還能回頭的錯覺一樣,我覺得,他也是時候從「我他到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他勾勾手指我都能再上來」的大誤里走出來了。
于是,自分手以來,我第一次,認認真真看向了趙宣的眼睛。
我聽到我的聲音,異常冷靜。
「我和誰合不合適,都跟你沒關系了。」
「趙宣,我不喜歡你了。」
閨親哥把我拉起來,順便把我的手牢牢包進他掌心。
「說清楚就行了,回家。」
15
趙宣總算是沒再跟上來了。
等閨親哥把手背上沾著的泥洗掉,我才發現他那一拳頭砸得還真用力。
手背上破了好幾塊皮。
珠子蹭蹭往外冒。
在我一貫的記憶里,閨親哥就屬于別人家的乖寶寶系列。
績好,長相佳,有禮貌,還賊乖。
打架斗毆這種事別說跟他不沾邊,就是揮拳頭都不可能。
不過有一說一,閨親哥這一拳頭下去,畫風莫名眼。
閨親哥拍了拍我的腦袋。
「想什麼呢?」
我拿著創口愣了半天的神,突然靈一閃。
「那人就是你!」
我記得那時候我才讀小學,放學去閨家玩的路上,著專搶學生的小混混了。
當時零花錢本來就,家里又管得嚴。
我滿腦袋只想著錢死都不能丟,哭得冒鼻涕泡了都不肯撒手。
有人剛好路過,兩拳替我趕跑了小混混,還塞給我塊糖,讓我別哭了。
當時我哭得眼前都快出重影了,只顧著道謝,沒看清楚那人是方是圓,只記得那一拳頭下去,又快又狠,沒兩個回合小混混就跑了。
閨親哥看著我,異常詫異。
「你不知道?」
我和閨親哥,二臉蒙。
半晌,閨親哥才試探著問我。
「我當時就怕你說了,跟家里大人說我會打架,還特意給了你塊糖,讓你不要說出去是我。」
我理直氣壯。
「我臉盲癥重癥患者,當時又哭那樣,就覺得你背影眼,沒看清你長什麼模樣。」
閨親哥一拍大。
「我擔驚怕了半天,后來看你嚴的,還說你這小姑娘看上去蠢蠢的,關鍵時候還真不含糊。」
「合著你是真蠢。」
我抓住重點。
「什麼看上去蠢蠢的?你給我說清楚?」
閨親哥悶著頭笑了半天,突然一把給我拉過去,直接把我腦袋按進了他的懷里。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上去是不聰明。」
「不過就是看著看著,就越看越喜歡了。」
沙發墊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地陷下去不。
我的心好像也隨著沙發墊,陷下去了好大一塊。
那一塊的重量,是他。
我額頭抵著他的口,甚至都能覺到他笑起來時腔的震。
合著我的心跳。
我聽到他說。
「蠢點兒好,我不嫌棄。」
不!嫌!棄!
我發誓,我做夢都沒想到,被前男友甩了之后,我再一次收到的告白詞是:
蠢也不嫌棄。
活該他這輩子就我這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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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林夕知道自己被閨蜜炮灰掉了,但是誰來告訴她曜玄社區是個啥東東?可以隨心所欲建造自己的空間?可以穿梭時空?可以長生不死?你說啥?還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再重新來過?一個黑黢黢的超大鬆花蛋圓潤的滾過來對著她嚷:“過了這村沒這店,幹吧爹!” 快穿爽文,成長型女主,無CP有兄弟,無曖昧有妹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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