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第 5 節 校霸嗑上了他跟我的cp

跟室友一起嗑校草跟校霸的 cp,把游戲名改了「穆城衩」「套李巖頭上」

當晚五排,對面打野跟手追著我倆殺。

結束后對面打野加我好友,一周帶我上王者,我高興地邀請面基。

茶店里,我看著對面的校霸如遭雷劈。

穆城冷笑:「一周都沒改名,很好,你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1.

半個月前,一條視頻在 S 大表白墻火了。

暗靜謐的路燈下,一個男生穿著夾克桀驁不馴地蹲在地上煙,另外一個站在路燈旁,戴著鴨舌帽,極其清冷。

一夜火后大家迅速出兩人份,校霸穆城跟校草李巖。

這兩人在學校名氣本來就大,現在更大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生都淪為了

我跟我那腐室友是那百分之一,我們嗑他倆的 cp。

冷酷拽哥跟清冷男神!誰懂!真的很好嗑!

我倆都嗑上頭了,連游戲名都改了沙雕的「穆城衩」「套李巖頭上」。

大概是這名字有神奇的 buff 加,我們連續幾天游戲都是連勝,一時就更上頭了。

周五晚上我跟室友正常雙排打游戲,剛開局對面手就在局打字:法師名字不錯。

我頂著「穆城衩」嘚瑟地回應:嘻嘻。

對面打野連續打了五個省略號。

我:對面打野咋了?

事實證明我就不該多問這一,我字還沒打完,那打野就過來給我嘎了。

也是,能理解,切脆皮嘛,正常作。

于是我眼睜睜看他過去把我的冤種隊友也嘎了。

我:喲呵,殺氣這麼重?

對面打野沒再說話,然后一局逮著我倆殺,我們死了復活然后繼續死,整局游戲屏幕就沒亮過。

果不其然,結束后我倆就被舉報了。

罪魁禍首還發來了好友申請。

難道……這是新型妹方式?先殺后

夠刺激,我喜歡!我果斷通過,并給他發去消息:野王哥哥,你還打嗎?

過了一會兒,他回復:明天吧。

我:好嘞。

2.

第二天我室友上線,冤種室友被揪去寫項目了,我就去找了昨天的野王。

他二話沒說就跟我雙排了兩局,嘎嘎帶飛。

野王技沒話說,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說話,頂多在我去送死的時候發一個信號:干得漂亮!

我是抖 M,我好這種人狠話不多還嘲諷我的。

我頻繁發嘶哈嘶哈的變態表

后來他就不說話了。

嘖,不,我更喜歡了。

室友連續忙了一周,野王把我從鉆石帶到王者,我一高興就發出了面基邀請。

看他定位也是在 S 大,應該就是本校的學生。

「滴滴,把我帶上王者也不容易的,我請你喝茶啊。」

「呵呵。」

「你笑了就是答應了對不對,嘶哈嘶哈。」

「……」

「六點?可以呀,我在本部棒棒茶店等你哦,嘶哈嘶哈。」

答應得還是很爽快的嘛。

3.

為了這次面基,我特意打扮了一番,在五點五十五準時到了茶店,點了兩杯珍珠茶坐在窗邊等待。

幾分鐘后,六點整,穆城坐在了我對面。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

我看了看周圍的空位,小聲說:「大哥旁邊還有位。」

穆城:「呵呵。」

悉的腔調讓我虎軀一震。

「你該不會是,Moonlight!」

穆城冷笑:「盯了你一周,就看你什麼時候改名,很好,你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干笑:「我可以解釋。」

穆城做了一個「請表演」的手勢,我干脆破罐子破摔:「這事兒你應該找我室友嘛,都是強迫我改的名。」

「有人找了,不然你以為這一周為什麼都不見人影。」

不是吧,原來我那冤種已經被制裁了,嗚嗚嗚太可憐了……

「巧得很,解釋的說辭跟你一模一樣。」

真該死啊……

為了表達我最真摯的歉意,我當著穆城的面改掉了游戲名字,還被迫寫了保證書。

我本以為我到了我的命中注定,沒想到差點沒命,導致我晚上去收外面曬的被子時都是帶著氣的。

學校有固定的曬被子的地方,在男生宿舍樓下空地。

我去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因為急著回去跟室友算賬,我卷起被子就跑。

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被子里有一團異,拿出來一看,是一條黑男士衩。

4.

老天爺啊!怎麼會有這麼抓馬的事啊!

聽說最近男生宿舍經常丟,已經通報學校了,萬一在我這里發現一條,我還怎麼做人啊。

左思右想我都覺得這是個定時炸彈,便決定趁晚上還回去。

夜黑風高,手不見五指。

我拿著來到男生宿舍樓下,憑借記憶到我晾被子的地方,本來打算把往上一掛就走人,沒想到我一手,一只強勁有力的手就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愕然抬頭,借著月看清了墻角那人的臉。

穆城嗤笑:「真來衩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還沒來得及解釋,一陣手電筒晃過,是保安在巡邏。

「誰啊!誰在那兒!」

穆城用力一拉,我被拉進他懷里,在狹窄的墻角,他的呼吸噴灑在我耳畔,我的從未這麼清楚過。

只聽見自己的心跳。

怦怦怦。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小小,你張什麼?」

口而出:「我沒張啊,我心率不齊,從小就這樣。」

我說完后氣氛就變得尷尬起來。

而我的手里還拿著穆城的衩。

更尷尬了。

5.

聽著保安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我慢慢挪出來,把衩塞給穆城:「下次晾服小心點,不然掉到別人被子上,有也說不清。

「我先走了。」

我正準備溜,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慢慢退了回去。

我糾結了半天,紅著臉開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穆城角噙著笑,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只是這個問題吧,問起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我又憋了幾秒鐘,耳尖都紅了,低頭扣手的樣子十分

不知道為什麼,穆城的語氣溫了許多。

「你問吧。」

「你跟李巖的衩誰的尺碼大?」

「……」

這可是你讓我問的!

天地良心我真的很好奇,關于 cp 誰是那個啥的問題我跟室友于甜已經爭執半個月了。

站李巖,我站穆城。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我就想旁敲側擊一下。

穆城一言不發拿起手機對著我的大臉拍了張照。

他咬牙切齒冷笑:「好得很,從今天開始你就當跟班贖罪吧,洗滌一下你骯臟的靈魂。」

「憑什麼?」

「你不愿意也行,那我就把這張照片發在學校網,說你就是衩的賊,正好人贓俱獲。」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我恨啊!!

第二天穆城就開始把我當跟班使喚了,他甩了游戲鏈接進來,讓我上號單挑。

短短一小時我就被他在游戲里單殺了二十五次。

二十六次之后他終于是消氣了,冷哼:「去雙排。」

我:「好嘞。」

然后屁顛屁顛去把號從我八歲小侄子那里要了回來。

小侄子哭著說,一直死掉一點也不好玩。

沒錯!這人忒小氣!

6.

選英雄階段我常玩的路線被搶了,沒辦法選了一個糙漢子形象的戰士,開局就被對面戰士完,他們瘋狂嘲諷:「哈哈哈,對面戰士腎虛。」

我又氣又憋屈,獷的游戲角在地上瘋狂打滾捶地。

只聽見耳機里傳來一陣輕笑:

「別氣。」

穆城手起刀落,殺了嘲笑我的那人:「給你報仇。」

對面戰士:不是吧!對抗路的事打野還來摻合?帶妹的?

不,是帶小弟的,但也差不多。

這一刻,他在我眼中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我愣愣地作手機跟在穆城后面。

他問:「你跟著我干嘛?」

我:「給你當小跟班。」

人設不能丟,于是我:「嘶哈嘶哈。」

穆城:「……很猥瑣。」

我:「對不起,下次不這樣了。」

他又笑:「乖。」

???完了完了,我一定生病了。

為什麼會有心跳加速、雙頰發燙的反應啊!

大哥你別笑了,我有點暈。

這短暫的眩暈在我結束游戲看到室友于甜上線后轉變了憤懣。

打游戲竟然不找我了,跟別人雙排也就算了,這「李巖忠貞不二小狗」的名字是什麼鬼?

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的扭曲?

我忍不住開始想象到底經歷了什麼,士可殺不可辱,人怎麼能這麼沒骨氣呢?

我頂著「穆城全網第一小跟班」狠狠地譴責

穆城:「干嘛呢?還不準備。」

我:「

來啦來啦~這次我玩媽輔助你好不好~」

7.

臨近期末考試,我好幾天沒玩游戲,穆城也識相沒來使喚我。

對不起我說早了。

為什麼上自習也要我去陪讀啊!

還有沒有天理!

穆城把那張我在夜中做賊心虛的照片甩過來,我頓時沒了脾氣,拖著包就去贖罪了。

期末周學校圖書館座位搶手,穆城找了一個空教室,我過去的時候只有他自己在。

穆城坐在窗邊,夕落在他側臉,我雖然平日里總是吐槽他,但長相這一點的確無可挑剔。

「看夠了就趕過來,很刺眼。」

我走到他旁邊坐下才反應過來。

你就是找我來擋的?!

穆城是數學系的,我余瞥了一眼他的草稿紙,好吧看不懂。

他朝我出手:「有多余的草稿紙嗎?」

差生文能不多嗎,瞧你問的。

我唰唰唰從包里掏出好幾個花里胡哨的本子:「自己挑。」

他嫌棄地從里面拿出來一本,看了一眼,皺眉:「穆李尋歡記?」

我啪的一掌拍在本子上,臉煞白,瞳孔皺

老天爺啊……我寫的穆城跟李巖同人文怎麼在這兒啊……

那一瞬間我腦子里閃過了無數我寫過的畫面。

曾經讓我晚上捶床的句子,現在都是懸在我腦袋上的刀。

我真摯地看著穆城的眼睛,緩緩搖頭。

穆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皺眉開始加大力道,我死死拉著本子不放,但畢竟男力量懸殊,我生生被拉得站了起來。

要關頭,我吧唧一口,親在他上。

世界……安靜了。

趁他沒反應過來,我把本子回來,然后立馬往包里塞,我做這一切的時候穆城就像石化了一樣,一

除了脖子那里逐漸蔓上緋

我潛意識覺得我好像闖禍了,第一反應是挽救,于是我手用指腹在他上抹了一下。

穆城愕然地看著我。

我說:「……實在不行,我給你打點水洗洗?」

穆城的臉由紅轉青,最后又變紅了。

他咬牙:「小小,你簡直無可救藥!」

穆城氣沖沖地走了,我抱著包坐在窗邊,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弧度。

剛剛坐在他大上的時候我覺到了。

我站的 CP 絕對沒逆!

嘿嘿嘿。

8.

穆城好幾天不理我了。

真奇怪,我好不容易解放應該放炮竹普天同慶才對,但是我登上游戲,玩了好幾局都覺得索然無味。

又抓到于甜在跟李巖雙排,我默默轉頭瞪著在我背后裝作學習的狗室友。

尷尬地解釋:「沒辦法,課外實踐小組只有他收留我,我現在是寄人籬下,你諒我一下。」

在我幽怨的目中,終于同意帶我一起玩。

我進了隊伍,看到李巖的語音標在閃爍。

李巖:「你來不來?」

那邊吵吵嚷嚷,應該是跟他室友說話,我頂著這個名字多有點尷尬,干脆閉麥裝死。

那邊傳來一個悉的男生聲音,懨懨的:「不來。」

李巖:「哦」

他又跟我說話:「小小是吧,你這名字改得不錯,沒人了,開吧。」

下一秒,我就看見 Moonlight 進了隊伍。

……

游戲開始后,我下意識跟著穆城走,他雖然不怎麼理我,但在我有危險的時候每次都出現得很及時。

嘖,這該死的安全

因為穆城經濟太高,對面開始刻意針對,一不小心我倆都被對面埋伏了,為了給他擋大招,我嘎了。

然后我就看見穆城作的英雄還站在我的尸旁邊。

他打字:「我又死不掉。」

我下意識說:「就是想反過來保護一下你。」

他沒說話了,作人繼續游戲。

接著我就聽見了李巖的聲音:「你笑什麼?怪漾的。」

某人咬牙切齒:「你他媽能不能關語音!」

游戲結束后半小時,我看到手機里穆城發來的微信:靜心湖旁邊,我茶買多了,要不要。

我看著我剛發沒多久的想喝茶的朋友圈陷沉思。

他好像是特意買的。

我有點慌

9.

學校靜心湖又稱約會勝地,我一路到了好幾對黏在一起的黑影。

穆城穿著外套站在路燈下,我突然就想起了他引起我注意的那個視頻,不同的是他現在拿的不是煙,而是甜膩膩的珍珠茶。

見我過來,他還是板著臉。

穆城:「慢死了

。」

我:「不是說買多了,怎麼就一杯。」

「喝完了不行啊。」

「哦。」

大概看我興致不高,他皺眉:「你不喜歡這個味?」

「沒有,喜歡的,謝謝啊。」我指著宿舍樓的方向,「走唄,你請我喝茶,我護送你回宿舍。」

他冷哼:「要你護送。」

我們沿著梧桐路往宿舍走,他走得很慢,我抱著茶喝,也沒加快腳步。

路過晾被子的空地時,我下意識想起之前鬧過的烏龍,就往那邊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只見一個戴著口罩、渾包裹嚴實的男的正在趴在二樓的宿舍欄桿上,把一個男士拽下來,還聞了一下。

我去!到到活的變態了!

「抓變態啊!」我立馬開始尖

變態一聽就慌了,沒抓穩欄桿,從二樓的臺摔了下來。

我把茶一丟,立馬就撲上去抓人,穆城愣是沒拉住我。

但我小瞧了這變態的力氣,因為我堵住了逃跑的唯一路口,他面,罵了一句什麼。

在我手揪住他的袖子的同時一把拎起我的領把我甩到了墻上。

那一刻天旋地轉,我眼前直冒金星。

只看見穆城把他撂倒在地,神兇狠地對著他的肚子一腳踹了過去。

我知道穆城不是善茬,不然也不會擔上校霸這個名號,卻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他發脾氣。

很快學校的安保人員都來了,他們把變態帶走的時候,變態已經站不住了,生生被拖走的。

10.

我坐在路邊的臺階上,腦袋撞破了皮,穆城蹲在我旁邊給我消毒。

我疼得嘶了一聲。

他冷著臉:「小小,你是看不見我在這兒嗎?要你去逞什麼能?」

說是這麼說,手上力度卻輕了不

我吶吶地回:「我這不是著急嗎?」

「要你著急啊?」

我停頓了幾秒,很是委屈地說:「我能不著急嗎?只有抓住了衩的真兇才能洗我的嫌疑,你手里那張照片也就沒用了,你就再也不能威脅我了。」

穆城手上作一頓。

我抬頭看他,他臉鐵青。

「你說什麼?」

我低頭說:「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我威脅你?小小,你為了跟我撇清關系,你做到這個地步!」穆城一腳踢翻了旁邊的碘酒,一連說了幾個「好得很」。

穆城走了,表比剛剛打人的時候還沉。

我在臺階上坐了很久,我知道我的目的達了。

但很奇怪,這次不一樣,我有點后悔了。

11.

我有障礙。

我會對別人太過于明顯的喜歡到恐懼和害怕,七八歲的時候我還沒有這個病,直到我爸媽開始頻繁吵架。

他們總是當著我的面爭吵,有時候還會打起來,單獨在的時候就會抱著我說另一方不是個好東西。

于是我潛意識里覺得如果結婚是因為,那可真可怕。

后來我等啊等啊,終于等到他們離婚,那天他們在民政局門口問我選擇跟誰。

我說我跟

上了高中后,我喜歡上一個男生。

他對我很好,年紀大了,我每天都是出去買早飯,有時候來不及都是他給我帶。

游泳課上,我不敢下水,周圍的同學都在笑我,他卻讓我踩在他背上,說不要,慢慢來。

他總是溫溫的,對于十六歲的我來說,像是從來沒有過的,那樣讓人上癮。

高考結束我跟他表白,他當時笑著我的頭發,說:「我等你說這句話很久了。」

我沉溺在他的笑里。

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爸媽只是例外,從來都是這樣好。

沒想到現實遠比我以為的殘酷。

大學開學前,班里組織了一場聚會,我跟他都去了,吃到一半我得知病重的消息,只好匆匆離席。

去醫院的路上我接到他的電話,他醉醺醺地我:「小小,我好像有點醉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但我去不了,況很急。

那之后他就變了,他一周沒有聯系我,我給他發消息也不回,我以為他生氣了。

況好一點后,我聯系上他朋友,知道他在酒吧玩,就找了過去。

我想,我跟他道個歉是不是就好了。

但是沒想到看到的是他跟別人擁吻的畫面。

12.

我認出來那人是坐我后桌的生,高中時期欺負我最兇。

周圍還有好幾個同學,我聽見他們打趣:

「哎,小小真沒來找你啊。」

「你不是說把得死死的嗎。」

「那天讓你裝醉給打電話,不也沒來嗎?你不行啊。」

我渾抖,聽到他說:「那種人,你稍微施舍點善良,就像聞到味的狗一樣,瘋狂沖你搖尾。放心吧,等不了多久就會乖乖來找我的,我還沒搞到手呢。用這個套路我高一就搞定一個了,簡單得很。」

幾人笑一團。

「對了,跟你們講個好笑的,高二上游泳課的時候,我看到小小的泳竟然是老年款,真的憋死了才沒笑出來。」

「哈哈哈你他媽真缺德!」

我一陣惡心,強忍著才沒讓自己吐出來。

最能傷人的,是棉花里的刀,是披著羊皮的狼,是假裝好意的惡意。

都不是真的,沒有一個人是真的。

真他媽讓人惡心。

13.

那天之后我拉黑了他的聯系方式。

同時也把自己包裹了刺猬,一有風吹草,就回自己的殼里。

上大學后,于甜了我的室友,因為是班里的心理課代表,在一次心理測驗上看出我異樣的測試績,對我就格外關照。

平時我格仍舊開朗,甚至可以說是沒心沒肺,但每次于甜都說:「小小,你別笑了,我害怕。」

切,大驚小怪。

大學里也陸續有幾個男生追我,都被我以各種方式拒絕了。

再后來,我就認識了穆城。

我其實也沒騙穆城,我心率不齊是真的。

從小就這樣。

他笨拙又小心的示好讓我沉溺,我會不由自主想起被欺騙的那段經歷,我很怕再來一次。

所以我就像個膽小鬼一樣跑了。

14.

穆城離開我的視線后,我看似回歸了正常的生活,每天三點一線,食堂,教室,宿舍。

每天雷打不上線打游戲,頂著「穆城全網第一小跟班」的名。

穆城沒再上過線,后來我也不上了,沒意思。

每次都是于甜跟李巖雙排,他們不帶我玩。

嘖,我尋思著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投訴于甜心理課代表不稱職了,都不對我負責了,還有天理嗎?

好在某些時候還是記得我的。

「小小!清漾酒吧!杏子跟秋秋都喝多了,我一個人弄不回去們倆,你快來!」

我無語,今天們期末考試結束,宿舍幾個人菜癮大的菜興沖沖跑去喝酒。

喏,回不來了吧。

沒有我這麼靠譜的室友,你們可怎麼辦吧。

我拿上外套就去了清漾酒吧,一路上想象了好幾出我從天而降解救無助們的畫面,沒想到到地方收到了于甜的消息:「小小,你還沒出發的話就別來了,李巖來了,我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我看著剛剛離開的出租車,在風中凌

你是真該死啊……

我想了想,現在就打車回去吧,到時候就說我本沒出門,只是散個步而已。

死要面子活罪說的就是我。

但這個點出租車俏得很,我站在路邊等了半個小時愣是沒等來車,反而等來一群小流氓。

大概看我一個生,幾個男的就出猥瑣的笑,在我旁邊游

有膽子大的上來搭訕:

「小妹妹,多大了?」

「36,離婚帶兩娃。」

「喲,還有點脾氣。」

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我有點反胃,正要開罵,只聽一聲慘,那人的手已經扭曲地被人擰了起來。

我下意識轉頭,看見了冷若冰霜的穆城。

他一腳踹翻小混混,冷冷地掃過那一群人:「滾!」

15.

那群人屁滾尿流地走了,我跟在他們后面,被穆城提著領子拽了回去。

他提著我的服,咬牙切齒地問我:「你室友都走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眨了眨眼睛:「我這不是正要走嗎?」

「我幾天不找你你也不找我是不是!」

我沉默了幾秒,悄悄看他:「不是你不理我嗎?」

小小!」

我就知道,他又要生氣了。

他放開我的服,背過去深呼吸了幾口,轉過來后惡狠狠地盯著我。

「你他媽就不能哄哄老子嗎!」

莫名有點委屈。

他把我送回宿舍就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穆城跟李巖一起去酒吧,是因為……

他以為于甜說的醉酒室友里也有我嗎……

半夜三更,我躺在床上久久沒睡。

腔里那顆心臟莫名就上了弦,開始劇烈跳起來。

16.

穆城好像在追

我。

我吃飯的時候他坐我對面,我上課他坐我旁邊,我拿快遞他推車,一個可迷你的小推車對快遞孩的吸引力誰懂!

最后一門專業課考試前,我又登了一次游戲,發現穆城不知道什麼時候改了名——

小小的」

我的心臟又不控制地跳了一拍。

但之前的經歷對我的傷害實在太大,讓我出這一步真的很難。

期末考試徹底結束,我們這學期要開始社會實踐了,我學的是植學,跟著分配的團隊要去一次偏遠林區。

臨走前我本來想跟穆城說一聲,但沒找到他人,就不了了之了。

到地方后我們分好小分隊,要去林子里找幾個研究植

真不知道我是做了什麼孽,分到了一個擺爛隊友。

林子里冷,其他小隊有的都出去了,有的正在熱火朝天搜尋,早點完任務才能在天黑前出來,但我這隊友還坐在草叢里抹護霜。

我忍無可忍:「我說,你能先起來走路嗎?」

嗲著聲音說:「這里這麼,還有蚊蟲,我胳膊嘛。」

穿子進山林,能不嗎?

我是真服了。

沒辦法,我只好讓在原地等我,我去周圍找。

這里的地形我們提前看過地圖,我找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只是回來的時候出了事。

林子里起了霧。

我突然迷失了方向,大聲喊同伴的名字也沒有人回應,這一刻我是真的慌了。

以防萬一我們帶了求救信號儀,但一個小隊只有一個,我上并沒有。

眼看著天要黑了,我趕覺往山下走,卻一個不穩徑直滾了下去。

我憑借本能反應用胳膊護住頭,尖銳的樹枝劃到我在外的皮上,還來不及覺到痛一頭就撞在了樹干上暈了過去。

17.

我醒來的時候天亮了,但霧還沒散。

我試著活一下四肢,發現腳崴了,沒辦法,我只好找了樹枝當拐杖,忍痛尋找出去的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手機都沒電了,而天不知不覺又黑了。

在一棵樹下,環境再加上很久沒吃東西,慢慢發起燒來。

昏昏沉沉間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爸媽吵架摔東西,我躲在柜子里捂耳朵。

還有得知被騙后,我躲在房間里一個月沒出門。

還有穆城。

他說:「小小你張什麼?」

「別氣,給你報仇。」

「你他媽就不能哄哄老子嗎?」

……

早知道今天要代在這里了,我還顧忌個屁!

暈過去前,我腦子里的最后畫面是那天的自習室,我親了穆城后他染上了紅的耳尖。

嘖,好想咬一口。

等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在一個人的背上,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清了穆城的側臉。

不是吧……老天對我這麼好,死前還滿足我的愿

機不可失,我一口咬在穆城的耳尖上。

……好像是真的。

穆城突然停住腳步,好像一張繃了很久的弦猛的松了下來。

他的聲音有點啞:

小小,咬了別松口,讓我知道你沒事。」

18.

我在醫院住了兩天,機能逐漸恢復了,穆城就住在我臨床,因為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被迫接治療。

我清醒過來后就聽說了我失蹤后的事

聽說到了罕見惡劣天氣,老師們都不建議貿然進林子,他們聯系了專業救援隊伍,還沒等救援隊過來,穆城就私自進去了。

他們說,穆城那天像瘋了一樣,誰攔他他打誰。

因為這件事,還背上了分。

在醫院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穆城都沒怎麼跟我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事

我實在憋不住了,就拿著手機問他:

「玩游戲嗎?」

他沒說話。

我:「不玩的話我……」

「玩。」

他迅速上線。

穆城頂著「小小的」,我頂著「穆城全網第一小跟班」,全程都被隊友開麥罵,說我們狗,連嬰兒。

也不怪他罵,因為穆城從開局就跟在我后面保護我,他脾氣這麼暴躁的一個人,被罵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我莫名覺得他現在心好像還好。

打完一局,穆城突然開口:

「你聽好,我沒追過別人。」

我以為他要說,你不要不識好歹。

正要說啊對對對的時候,他聲音突然就了下來:

「所以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跟我說,我可以改,但你得給我這個機會。」

我愣住了,轉頭去看他

卻看見穆城垂著頭沒看我,好像……在張。

我心得一塌糊涂。

我笑了一聲:「你游戲名不錯,我認證了。」

去他媽的障礙。

我想了。

19.

我跟穆城談了。

原來這才啊。

我們變了每晚在靜心湖邊擁抱的黑影,在林蔭道牽手,在月下親吻。他喜歡等我下課,然后問我午飯吃什麼,每次到食堂點的從來都不是我剛開始說的。

我們了峽谷里真的狗,也不再糾結于那一兩顆星星,每天在娛樂局里打打鬧鬧。

你問我為什麼說這些瑣碎。

我不知道,大概是因為跟他在一起經歷的每件事都很好。

開學沒多久校園娛樂網站發起了一個 cp 投票,上榜的都是學校里很出名的校園

不知道是誰暗箱作,把「穆城&李巖」這一對頂上了榜首。

我懷疑是于甜,懷疑是我。

我矢口否認:「不可能,我投的明明是穆城和我!」

不甘落后:「也不是我!我投的是李巖跟我!」

……

哦吼。

現在都流行瞞著所有人嗎?

我在投票的地方到最底下,看到了兩對冷門 CP:

「李巖&于甜」

「穆城&小小」

每對各有兩個點贊。

誰贊的可想而知。

嘿嘿,談也沒什麼不好的,這種只有我知道真相的覺太爽了。

20.

放暑假后我準備回家看看,穆城死皮賴臉要跟我一起回去,我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從機場出來,我在出口等著穆城拿行李過來。

不遠突然傳來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小小?」

我僵在原地,那人走近了,看清我的臉后聲音里有些驚喜。

「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了呢,高三之后你就不理我了,我這幾年還總是想起你來,你有男朋友了嗎?」

我麻木地盯著他,那個把我當狗耍了三年的人渣,喬韋。

這時穆城推著行李過來,看見我跟一個男生站在一起愣了一下,可能以為是我朋友,正要打招呼,我手拉住了他。

「揍他。」

穆城跟喬韋都愣了一下。

我重復了一遍:「穆城,你幫我揍他。」

這次穆城沒再猶豫,一拳揮在喬韋臉上,他格比喬韋好太多,等喬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我看差不多了就拉住了穆城。

我冷冷看著喬韋:「人渣,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見你一次,就讓我男朋友打你一次。」

我拉著穆城要走,喬韋突然在后面喊:「小小算你狠,喂,你以為你朋友多冰清玉潔,我告訴你,高中可是了我三年,甩都甩不掉。」

穆城二話沒說,回去又給了他一拳,像拎破布一樣把他拎起來,狠戾地盯著他:「就因為你這個人渣,老子追個朋友容易嗎!」

我心里的猜測證實了。

穆城多多知道我以前的事,可能是于甜怕我傷,私下里跟他說的。

21.

去我家的路上,我沒忍住問穆城每個生都會問的俗氣問題:「你為什麼喜歡我?」

他停頓了一下:「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

「當初看到你的游戲名,我想這個生有點意思,就開始找你打游戲。」

「那真話呢。」

「大一開學第一周,那是我第一次見你。」

穆城說他見我第一面的時候是在校門口,可我完全不記得了。

我記得那天校門口發生了一場大型車禍事故,很多路過的學生都在幫忙救援,穆城說他也在其中。

「車禍中有不傷,有一個服被剮蹭破了,不蔽,我本想把外套給,就看見你上唯一一件 T 恤遞給,自己只穿著里面一件運背心走了。」

我笑了:「你不覺得奇怪嗎?當時校園網上可有很多人罵我不要臉。」

「你就沒注意看下面有人在幫你反罵嗎?」

我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那是你啊!」

他說:「他們可真沒眼,我當時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要是我朋友,我一定把你寵上天。」

穆城的表有點得意,像是一只求夸獎的狗狗。

我沒忍住,他的腦袋。

穆城開始闡述他發現「穆城衩」是我后,是怎麼一步步接近,然后威,最后兼施。

他嘚瑟:「我還是很會的吧?」

唉。

我沒忍心告訴他,但凡換個人,他這麼

嚇唬使喚人家都會被拉黑。

原本以為他是只桀驁不馴的狼狗,現在才發現,這貨分明是哈士奇。

22.

我萬萬沒想到,像穆城這麼強的一個人,在我面前竟然慫得像鵪鶉。

給他遞水,穆城忙說:「謝謝,我不。」

我憋著笑給他使眼,穆城忙把我們剛買的蘋果拎上桌。

您吃刀嗎?我用蘋果給你削。」

我沒忍住笑出來。

穆城覺得很丟臉,說出去買水果刀,我猜他一定是出去煙了。

他離開后跟我說:「你從哪兒找的男朋友,怎麼傻傻的。」

我笑:「路邊撿的。」

又問:「你很喜歡他?」

我看向門口躲躲藏藏聽的影,笑意更濃。

「是啊,很喜歡很喜歡。」

于甜番外:

23.

我最近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我嗑 cp 被正主抓住了。

他現在就坐在我對面找我算賬,怎麼辦!急求問。

李巖翻看完我寫的高數作業,嘖了一聲:

「于甜,我看你在學校游戲打得比學習練,正好你媽最近在問我你的學習況,看樣子,我得實話實說了。」

「你敢!」

李巖默默瞥了我一眼。

好吧他真敢。

我跟李巖從小學開始同校,一直到大學,竟然還是同校,大學以前我媽就總拜托他管我,我對李巖可謂是骨子里的忌憚。

說好聽點是青梅竹馬,說難聽點就是天敵。

我是老鼠他是貓,我是兔子他是鷹,我是螳螂他是雀。

我本來是打算大學四年夾著尾低調做人的,直到我那有心理疾病的室友嗑上了李巖跟穆城的 cp。

我想起來開學的時候輔導員對我說的話:「于甜啊,聽小小說,上有點障礙,你作為的室友,也是我們班的心理課代表,要多幫助同學啊。」

我連連點頭,主要是第一次見障礙的人,還真有點好奇。

后來才發現,這家伙障礙是裝的吧。

嗑 cp 還不夠,還拉著我一起嗑。

的確是好嗑的。

所以我也上頭了,立馬跟把游戲名改了,結果誰能想到就撞上了正主。

我像一斷線的風箏,自由地在大學里浪了一段時間,就被李巖抓住了尾

「我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果斷認錯。

「我馬上改名,你要怎麼樣才能不跟我媽告狀?」

李巖上下打量我:「好說,先說句好話我聽聽。」

「哥哥我錯了。」

他一愣,皺眉表示有點不悅:「誰教你喊哥哥的?」

我實話實說:「就是我打游戲,那些男生都讓我喊哥哥,你還別說,我一喊他們就給我讓資源,真不錯。」

李巖冷臉:「我不告訴你媽也行,以后只準跟我打游戲。」

24.

我說實話,要是李巖能帶飛我也就算了,可他比我還菜啊。

我嚴重懷疑他連鉆石都是穆城帶上去的。

但我不能說他菜,畢竟男生也是有自尊心的,我懂。

快期末考試的時候我開始臨時抱佛腳,那天我從自習室回來,看到我們班長等在生宿舍門口,手里捧著一束花。

我還沒接過來,李巖就冷著臉把我扯到了一邊:「于甜,你們什麼關系?」

我一頭霧水:「你干嘛?」

「你不能談。」

他要是好好說話,我本不會生氣,但他每次都這樣,用這種語氣來命令我。

于是我接花起義了。

我不僅捧著花,還挽上班長的胳膊:「李巖你有完沒完,我已經年了!你別總管著我行不行?你是我爸啊?」

李巖愣住了,我從沒見過他臉上出現這種表,一時也有點手足無措。

什麼啊,班長只是來給我送個明天老師退休典禮要用的花,怎麼就突然變了這種局面。

其實我也是心里憋著氣。

我暗李巖這麼多年,他總是管著我,自己又沒什麼行

憑什麼啊!

我遲到了這麼多年的叛逆期終于來了。

25.

我跟李巖冷戰了一周。

但沒想到能在英語測驗上看到他。

英語測驗前丟了聽力音帶,我這個英語渣坐在最后一排簡直開心得想轉圈,只祈禱著取消測試就好了。沒想到半小時候后導員滿臉笑意地進來,后面跟著戴著金框眼鏡的李巖。

我有種不祥的預

「雖然咱們音帶沒了,但我把錄原音帶的人給你們帶來了,大家開不開心?」

李巖目在教

室中掃視一圈直接固定在最后排的我上。

他推了推眼鏡:「最后一排的同學可以坐第一排,后排可能聽不見。」

在導員的注視下,我灰溜溜地跑到第一排,并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罪魁禍首。

「這場考試跟平時績掛鉤,你要是給我開個后門我就原諒你坑我坐前排。」

我聲音雖然小,但我敢肯定李巖絕對聽見了。

李巖在考試鈴一響就盡職盡責地按照打印稿念聽力題目,我昏昏睡,直到聽見那個問題:男孩為什麼不高興?

李巖念的其中一個答案是:because he was angry with someone.(因為他生了某人的氣)

切,不就是說我嗎,小氣!

考試結束后,我看到李巖等在教室門口。

「怎麼樣?」

我翻白眼:「你是在嘲笑我嗎?」

「男孩為什麼不高興?」

我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那一題聽力的答案,猶豫著開口:「因為生了某人的氣?」

李巖搖了搖頭:「那是錯誤答案。」

「正確答案是:Because he hasn't seen the girl he likes for too long.」

他很長時間沒看見他喜歡的生了。

我的心跳猝不及防地快了一拍。

李巖注視著我的眼睛問我:「上初中的時候你每天遲到,我每次都等你一起上學;上高中我的績明明每次都能選到好位置,但每次都坐你旁邊;我明明不喜歡打游戲,因為你喜歡,所以也讓穆城教我了。

「于甜,你真不知道為什麼嗎?」

我現在好像知道了:「你這是……」

李巖目灼灼:「在表白。」

于是在人節的前一天,我單了。

26.

發現小小在跟穆城談那天,我跟很嚴肅地討論了一個問題。

當初我倆嗑的 cp 到底逆沒逆。

堅信家穆城是攻,我不服,于是我去問李巖了。

教我的旁敲側擊的辦法。

「你跟穆城的衩哪個尺碼大?」

「……」

李巖表示會用實際行證明。

我錯了,我真錯了。

不說了,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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