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第 15 節 予你永安
在酒店睡到半夜,被前男友掃進了局子。
他說:「蘇予安,你正經一點!」
「我不正經能怎麼樣?」
「那我就——」
他說著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手銬,「吧嗒」一下套在了我手腕上。
「——逮捕你。」
1
為了慶祝周賀高中順利畢業,我舅斥巨資贊助了我倆云南七日游。
整整八千塊,他讓我倆不花完不準進家門,務必在外面待到口袋空空。
我跟周賀都不怎麼花錢,湊在計算前稍稍一合計,八千塊錢玩七天,一天一千多的預算,干什麼都夠用。
于是周賀直接訂了機票,我們當天便飛到了大理。
出了機場我就傻眼了,我倆就這麼橫沖直撞飛的過來,兒沒做任何攻略,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更讓人難的是訂房 APP 上顯示附近的所有酒店都滿。
不得已周賀只能選一個距離市區遠的酒店訂房,價格不便宜,位置還很偏。
我倆折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終于到達目的地。
剛下車我就后悔了。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周圍都沒有什麼大型建筑,只有一個酒店亮著。
此此景,讓我想到了深夜鬼故事,子下意識抖了起來。
「蘇予安,你慫了?」周賀欠欠地問。
沖著旁邊的周賀翻了個白眼,我大步往酒店門口走去。
「我蘇予安字典里就沒有『慫』這個字!」
登記的時候,前臺拿著我倆的份證看了又看,然后依依不舍地將份證還了回來。
無視前臺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拿到房卡后迫不及待挎著包包往房間走,周賀拉著行李箱吭哧吭哧地在后面追。
刷卡進屋開了燈,我直接癱在了沙發上,指著里面的房間道:「今晚你睡小套房,一會兒記得把未來幾天的酒店訂好,這地兒太偏僻,明兒我可不過來了。」
周賀點頭,把我的行李箱留在客廳,拎著自己的行李往套房走。
在沙發上癱了一會兒,我起來沖了個熱水澡,回到房間關燈睡覺。
睡到半夜,民警破門而。
我睡覺本就沉,就算到了陌生的環境,依舊沒有影響睡眠質量,直到燈亮起來,這才悠悠轉醒。
睜眼便看到了幾個穿警服的男人站在了我床邊,還有一個倚在門邊,戴著警帽低著腦袋,看不清面容。
「私……私闖民宅?」
沖在最前面的男人糾正:「錯了,是警察辦公。」
可能是沒睡好有點懵,我下意識反駁:「警察同志,我可是正苗紅的好青年,祖上三代貧農,才剛剛大學畢業,立志要建設麗家園,國又敬業,誠信又友善,我能犯什麼事啊?」
這時,周賀被他們從套房里帶了出來。
2
「什麼況?」
看著周賀手腕上的手銬,我整個人都懵了。
站在我床邊的警察好心解釋:「最近市里嚴打,我們接到舉報,所以過來抓捕嫌疑人。」
這下子我立刻就清醒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謝我沒有睡的習慣,現在上還套著一件睡,不至于在這種況下太過尷尬。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們就是來這里旅游的,落地都不到五個小時,做什麼都沒有時間啊。」
那幾個警察看了看被銬住的周賀,又看了看穿著睡的我,顯然是不太相信的模樣。
這件酒紅睡是我豆同款,也是我的心頭好,幾乎每次旅游我都帶著。
這時,一個警察從周賀的套房里走了出來,擲地有聲道:「報告隊長,屋檢查完畢,沒有可疑品,沒有異味,一切正常。」
倚在門邊的警察這時才抬起頭,閑庭信步地走到了我面前。
看著那張悉又陌生的臉,我呼吸一頓,心中酸橫生。
宋淮,我兩年未見的前男友。
知道他畢業以后會當警察,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還是這種尷尬的況下。
「你們兩個什麼關系?」他突然開口。
我直言:「純純的親戚關系。」
他不太相信,臉眼可見地黑了起來。
「怎麼證明?」
怎麼證明我跟周賀的關系?
我頓時尬住了。
周賀剛剛高中畢業,手機是新買的,手機號是新辦的,就連微信也是新注冊的。
我倆加了好友以后一句話沒說過,對話框里唯一存在的是四千塊的轉賬記錄,還是我轉給他的。
我舅給的那八千塊,我倆說好一人手里拿一半。
好家伙,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3
見我不說話,宋淮臉更黑了。
過了半晌,他才在隊友
示意下開口:「份證。」
「什麼?」我不解地看著他。
旁邊站著的警察連忙解釋:「宋隊的意思是請出示你們兩個的份證,我們需要登記。」
拿到周賀的份證后,宋淮臉變了又變,最后咬牙切齒:「蘇予安你真有能耐!」
我不服反駁:「都分手兩年了,你憑什麼管我?」
宋淮眉頭一挑:「就憑我上穿的這裳,我還就管定你了。」
「管前友找男朋友?你家住太平洋?太平洋警察估計都沒你管得寬!」
我嘲諷技能全開,穿著拖鞋下床,晃晃悠悠地走到宋淮面前。
「還是說你想和我重歸于好?」
「蘇予安,你給老子正經一點!」
宋淮后退幾步,子站得筆直,就連角也地抿起。
「我不正經能怎麼樣?」
我跟著向前兩步,目炯炯地看著他。
「那我就——」
宋淮說著,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手銬,「吧嗒」一下套在了我手腕上。
「——逮捕你。」
4
因為不能證明我跟周賀的關系,我倆被一起帶到了警察局,還是分開關押。
周賀這一路上一直都用幽怨的小眼神看著我,看得我渾發還有點不好意思。
有一說一,周賀這表弟能。
我一張叭叭說,他是真不反駁。
在警察局喝了半宿的熱水,在天快亮之前,我終于又見到了宋淮。
他穿著一警服推門走了進來,眼神銳利地在四周觀察了一番,然后干脆利落地坐到了我對面的椅子上。
那直的板看起來賞心悅目,特別是那一雙大長,審訊室的桌子本放不下,不得已只能出來一些。
正當我沉迷男無法自拔時,宋淮略帶嘲諷地開口,「周賀?你男朋友?」
「對啊,我男朋友,帥吧?」
我抬頭,一臉驕傲。
宋淮眉頭一挑,似笑非笑:「那我怎麼聽你媽說,周賀管你姐姐,管二姨,管你姥呢?」
我:「……」
尷尬。
尷了個大尬。
看著他傲的模樣,我先發制人:「你怎麼有的我媽電話?你調查我信息?警察同志你這樣不合規矩你知道不?」
「不不不。」宋淮笑得放肆,「我只是以小輩的份問候阿姨,更何況阿姨的電話我三年前就有,可沒有調查你份信息。」
聽到他的話,我沉默了。
三年前,我和宋淮得轟轟烈烈。
他拉著我的手見了家長,我也帶他去了我家,把他介紹給我爸媽。
我以為我們會白首到老,可惜世事無常,一年后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歸還彼此于人海。
雖然,我還是很喜歡他。
雖然,我看到他依舊瘋狂心。
整理好思緒,我抬頭揚起一抹笑:「既然宋警已經知道他是我表弟,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低頭看了看手表,道:「再等等。」
我一刻都不想面對他,語氣嘲諷:「莫非這警察局放人還得選個良辰吉時?」
宋淮抬頭,看我的目專注而認真:「等十五分鐘后我下班,到時候我送你出去,再幫你重新訂酒店,你們昨晚住的那個地方不安全。」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氣悶地轉頭不想說話,余卻在看他。
雖然理智告訴我應該拒絕,可是本不隨我控制,我想和他多待一會兒,哪怕只有一會兒。
5
五點鐘,天大亮,宋淮準時下班。
我跟著他一起走出警局,周賀在后面拉著我倆的行李箱,神有點萎靡。
走到外面的停車場,宋淮從周賀手里接過行李箱,把兩個箱子放到后備箱里后,他重新站回我面前。
「蘇予安,我能和你談談嗎?」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我搖頭拒絕,用冷漠給自己鑄就一道盔甲,不過是怕自己因為他的一句話丟盔棄甲,潰不軍。
宋淮沉默良久,再抬頭時語氣清冷:「隨你。」
他沉默著開車把我和周賀送到一家酒店,先是去大堂幫我們辦了住,后又將行李箱提到房間門口。
「收款碼給我,我把房費轉你。」
看著他轉要走,我連忙手攔他。
宋淮頭都沒轉,直接繼續往前走。
「不用,我請你。」
煩躁地了頭發,我轉走進了房間,努力控制自己的雙不去追他。
周賀安靜地跟在我后,默默把行李歸位,然后走到對面坐了下來。
「你還喜歡宋淮?」
雖是疑問句,但他語氣中滿是肯定。
這事沒什麼好遮掩
的,我點點頭,誠懇抬眸:「對,我還喜歡宋淮。」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跟他談談?」
順手將床上的枕頭抱在懷里,我低頭看著地面良久,才緩緩開口:「沒什麼好談的,他有他的理想,我有我的未來,沒有誰能在原地等誰,我不可能總是做委屈的那個。」
周賀點頭,沒再追問。
他去廚房燒了熱水,將水杯放在床頭,然后默默關上了房門。
6
我和宋淮高中相識,大學相,周圍的朋友都夸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連雙方父母都滿意得不行。
我們之間無話不談,他對我有求必應。
他曾經為了見我一面,連夜從京市坐火車到 R 市,第二天再坐車趕回學校上課。
他曾經在瓢潑大雨中排了兩個小時的長隊,只為了買我喜歡的那家蛋糕。
他曾經不眠不休,徹夜為我寫一幅《上林賦》。
他曾經用時半個月,親手給我雕了一支桃木簪。
可是兩年前,一切都變了。
他開始不再回我消息,不斷掛我電話,再到后來直接人間蒸發,消失了一個月。
天曉得我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可等到再次見面時,他只是沉默又冷淡地跟我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后又開始了長達兩個月的杳無音訊。
冷暴力真的要人命。
即使我那麼喜歡他,可卻沒了繼續和他在一起的勇氣。所以我提出了分手,刪除了他的微信,拉黑了他的電話,屏蔽了關于他的一切消息。
我以為我會釋懷,可是再看到他時的悸,那種鋪天蓋地的難過將我包裹,仿佛有千言萬語卻一句都說不出口。
手了臉頰,淚水不知何時溢出眼眶,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攥住,偏偏掙不得。
7
睡醒時已經到了下午,過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太的余暉灑在床頭顯得格外溫,那一抹晚霞紅得讓人心醉。
我換了裳,化了一個的妝,涂上了最喜歡的烈焰紅,然后敲響了周賀的房門。
「一會兒出去玩嗎?」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回復了幾條消息后點頭:「好,等我一下。」
等著周賀換好服,我倆先是去樓下大堂吃了飯,然后順著導航去了大理最熱鬧的街上閑逛。
七月正是旅游的旺季,街上來來往往的游客格外多,他們穿著各特的民族服飾,兩側滿是販賣飾品的小商小販。
我倆從街頭逛到街尾,又從街尾逛到街頭,周賀手上已經拎滿了購袋,那是我們給家里長輩挑的紀念品。
就在他蹲下來挑選扇時,一陌生的氣味從后襲來,我只覺頭腦一昏,來不及留下一句話,便沒了知覺。
8
再次有意識時,眼前一片漆黑,上被著什麼東西,雙手也被反綁在一起。著下的顛簸和外面的轟鳴聲,我猜測自己應該在行駛的車里。
我下應該是輛面包車,或者是輛越野車,因為我趁著顛簸的空,往周圍掃了掃,位置很寬敞且沒有到旁有人。
司機和車的人在聊著天,時不時會有兩聲應和,車里應該有好幾個男人,估計最有三個,我不敢輕舉妄。
趁著后座的遮掩,我嘗試著悄悄了手腕,好在手腕的繩子沒有變,他們只是用普通的手法把我綁住。
老天保佑,我跟宋淮談時,他曾教過我這種況下怎麼掙,恰好我還記得一點,能想起他教過的大部分作。
車里的人太多,我只能繼續裝作昏迷,腦海里一直在模擬演練,手上也跟著悄悄了起來,但是幅度并不大,也沒有掙繩子。
在他們斷斷續續的對話中,我依稀拼湊出了事的始末。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終于停了下來。
他們下了車,車門可能沒有關上,有陣陣微風拂過我的臉頰,空氣中還帶著廢舊鐵皮的味道。
又過了一會,我被從車上抱了下來。
陌生的男人,陌生的膛,陌生的手臂,我心里張得要死,卻依舊努力放松,將全部的重量給他。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慣犯,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察覺不對,所以我只能賭,賭他什麼都不知道。
好在我賭贏了,他抱著我走了一會兒,然后把我放到了冰涼的地上,還好心地撥弄開我鬢邊的碎發。
陌生糲的手指順著鬢角到脖頸,就好像有螞蟻在上面爬過,我腔的心臟跳得格外強勁,呼吸也不由得了幾分。
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說話聲,那人作一頓,起朝著外面走去。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我懸著的心這才回到原位,子也跟著下了幾分,周圍更加濃郁的鐵銹味此刻也鉆進了鼻子。
眼前依舊是烏黑一片,周圍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遠的說話聲因為
距離問題,約約聽不真切。
我沒有輕舉妄,而是安靜地等了一會,這才裝作悠悠轉醒的模樣,子也在地上了,弄出了極小的聲響。
周圍依舊寂靜無聲。
我這才將腦海里已經預想了無數遍的作付諸行,在失敗了四次以后,我終于把手腕的繩子解開。
與此同時,「吱呀」一聲,從不遠響起。
9
我嚇得全僵,保持一個姿勢也不敢,又過了許久許久,才又試探地用子弄出聲響。
周圍還是寂靜無聲。
我這才將眼罩摘了下來,也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這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廠房,屋有鐵皮存在的痕跡,鐵銹味也很是明顯,但是現在這里空空,只有一個小窗戶,照亮了墻邊的方寸之地。
遠方的天際已經亮起了魚肚白,我這才發現自己竟昏迷了半宿。
我跟周賀大概是下午六點出的門,在街上逛了兩個小時左右,就按現在四點來說,我已經失蹤了至八個小時。
周賀現在應該報警了吧?
兜里沒有手機的存在,我想自救都不知如何開始。我不知道我在哪兒,也不知道外面什麼形。
四周真的好空,完全沒有任何能利用的東西,我在尋覓一圈無果后,再次把眼罩戴到了眼上,重新躺回了最開始的位置,同時把手腕的繩子打了一個活結。
這也是宋淮教我的。
沒有能力自救的況下,我只能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盡最大可能讓自己活下去。
昏昏沉沉之間,廠房的鐵門被推開,凌的腳步聲響起,有人走到了我邊。
眼罩被不太溫地摘下,我再次重見明。
此時已經天大亮。
10
「醒多久了?」
有些吊兒郎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的子隨之被扶正,我從躺著變為了坐著,后背倚靠在了墻上。
抬眸看著眼前人,一民族風的裳被他穿得格外有個,他的模樣逆著看不真切,但給我的迫卻是十十。
這種迫,我只在宋淮上過。
見我半天沒回話,他這才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腦袋:「瞧我這記,忘了你的還被封著。」
語罷,他撕開了我上的膠布,人也半蹲了下來。
在那雙略帶侵略的眸子下,我的眼神下意識向一旁飄,角也抿起,上寒聳立。
「妞兒,傻了?」
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臉,眼中滿是玩味。
可能是太久沒有喝水,我剛開口便覺得嗓子一陣刺痛,下意識便咳了出來,等我直起子,他已經開了一瓶水放在了我邊。
我不知道他從哪兒變出來的水,也不知道水里加了什麼東西,盡管嗓子已經得冒煙,我卻只能閉著。
「怎麼?怕我下藥?」
他說著說著自己笑開了,用目掃了我一眼道:「就你現在這任人宰割的模樣,還需要小爺我下藥嗎?」
他說得有道理,但我不敢賭。
就這麼僵持了半天,他好像認命一般,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把瓶子又送到了我邊。
「這下你放心了吧?真沒下藥。」
見我依舊不為所,他好像沒了耐心,直接開我的把水灌了進去,換來我又一陣聲勢浩大的咳嗽。
嗓子因為有了水的滋潤,也變得沒那麼難,看著眼前的男人,我糾結幾番,最終還是問了出來:「這里是哪兒?」
他笑得不懷好意:「這兒啊,你猜。」
我抿搖頭,眼中帶淚。
他直接席地而坐,平視我:「這里是西雙版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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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雙版納位于北回歸線以南,東南與老撾相連,西北與緬甸接壤,是毒品從國外進的主要渠道。
雖然不知道這里離大理多遠,但我對西雙版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看著我眼中的震驚,他笑得更歡。
「我剛剛回答了你的問題,作為回饋,你也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沒等我發表意見,他自顧自問道:「你和宋淮是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
他輕笑,問題一個接一個向我砸來:「那他為什麼放你出來?為什麼要去酒店幫你開房?你不是他的朋友嗎?」
我沒回復,仰頭反問:「你什麼名字?這里離大理多遠?為什麼要把我抓來?」
「呦,學得快。」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一個個回道:「我池野。這里距離大理六百二十公里。抓你自然是因為宋淮啊。」
宋淮。
竟然是因為宋淮。
心口麻麻的泛疼,眼淚
不爭氣地從眼眶流出,落在面前的地上,激起了幾縷塵埃。
「該你了。」池野沖我努了努。
我誠實道:「把我放出來是因為他們抓錯了人。幫我開房是他們表示歉意的方法。我真的不是宋淮的朋友。」
「那你為什麼哭?」
池野挑眉,眼中帶著惡作劇般的趣味。
我深吸一口氣,抬頭:「因為我是他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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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池野愣了一瞬,然后重新笑了起來。
「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
他從兜里掏出我的手機,鼓搗了兩下后在我臉上一掃,手機解鎖打開。
這一剎那,我真的恨死人臉識別。
手指靈活地在手機上擺弄了一陣,池野最終將手機通訊錄對準我,問道:「這里面哪個是宋淮的手機號?」
「沒有。」我毫不猶豫道,「微信刪除,電話拉黑,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這樣啊!」池野想了想,直接用我手機撥打了 110。
「你好,我想問一下宋淮的電話號,他前友手機沒電了,現在找他有點事。」
「啊,他前友什麼啊?」
他轉頭看我。
「蘇予安。」
「蘇予安,是個漂亮小姐姐。」
得到了宋淮的電話號,池野當著我的面把手機關機揣到了兜里。
然后我就又被蒙著眼帶走了。
雖然不知道池野找宋淮說了些什麼,但憑借著之前在車聽到的只言片語,大致容我應該能猜到。
宋淮昨天確實是去掃黃打非,可要掃的不是我的房間,而是同一棟樓的另外兩間房,他和隊友雙管齊下,理應將那群人一網打盡。
可惜差錯,酒店的門牌號松,309 變了 306,我和周賀了被無辜牽扯的可憐人。
而真正 306 房間的人,早就跳窗逃跑。
池野,應該是他們的管事人。
13
這次眼罩摘下后,看著面前略顯奢華的裝飾,我愣了剎那。
「這是哪兒?」
池野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大大咧咧道:「我家。」
「過來。」他沖我招了招手。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我聽話地走了過去,坐到沙發角落。
「坐那麼遠干什麼?我會吃人?」
他起,拽著我坐到了沙發中間,然后低頭把我手腕上的繩子解了。
我抬頭時,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不愧是宋淮的前友,竟然還能把繩子解開,這他們要是一不小心,還真容易讓你跑了。」
我抿抿,沒說話。
心跳咚咚咚地加速,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好在池野沒追究,坐在那里喝完一罐啤酒后,帶著我上了二樓,指著其中一個房間道:「你這兩天就住這里,等著宋淮把小爺的兄弟們放出來,你就可以走了。」
看著他下樓的影,我忍不住問了出來:「那他要是不放人呢?」
池野回頭,放肆一笑:「那你就在這里住下,以后一直陪著小爺,小爺還真喜歡你這又又野的勁兒。」
14
走進房間,我過窗戶看到了遠的景象,西雙版納的森林果然名不虛傳,現在給我機會跑,我都找不到方向,估計只能迷失在森林里。
我在這里住了兩天,這兩天里池野好吃好喝地供著我,沒再提任何關于宋淮的事。
第三天清晨,推開我房門的人是宋淮。
他看起來很憔悴,臉頰的胡茬都沒來得及打理,眼眶上還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安安。」
他聲音中帶著滿滿的驚恐,還有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
我搖頭,起跟著他走了出去。
外面是幾輛警車,周賀正坐在里面。
15
警察局,我又坐在悉的位置,開始做起了筆錄。
聽說池野給宋淮打電話,是想拿我作為威脅,讓他放了那夜被抓到的兄弟們,可是宋淮沒有同意。
經過兩天三夜的追蹤,他們最終確定了我所在的地點,然后對我實施救援,可是到的時候人去樓空,只有我在二樓的客房睡得香甜。
經過這麼一遭,我和周賀一點旅游的心思都沒有了,匆匆收拾行李回了 R 市,我倆對在云南發生的一切只字不提,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雖然池野那日并沒有對我做過什麼,我也沒到什麼傷害,但我還是開始失眠、恐懼,甚至變得猶如驚弓之鳥。
我放棄了談好的 offer,選擇在學校繼續讀研究生,學校學習的氛圍能給我一種安全,學生臉上的笑容仿佛能趕走一切霾。
16
一年后,一個普通
的周末。
我媽喊我去飯店吃飯,在飯桌上我再次遇到了宋淮。
他今天沒有穿警服,一件黑襯、一條黑西裝,顯得整個人斯文又,與著警服時的冷完全不同。
我媽熱地拉著他席,還把他安排在了我旁邊,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后起去招呼其他人。
他有些局促地跟我打招呼,然后便是長久的相顧無言。
我以為再見到他時,我會怨,會恨,會質問,可事實是我現在心里平靜如水,仿佛曾經的恨癡都在西雙版納的那兩天里消失不見。
我媽回來后,看著他拘謹的模樣,兀自笑了開:「小宋啊,幾年不見你怎麼都不說話了?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歡和安安聊天的嗎?」
他微微一笑,解釋道:「可能是太久未見,一時竟沒有了話題。」
「怎麼太久未見?去年你們不是還在云南見過……」
我媽說到一半,忽然捂住了,匆匆找了個借口便坐到了離我很遠的地方。
去年?
在云南見過?
我和周賀分明對去年的事三緘其口,我媽怎麼能知道我在云南見過宋淮?
我探究的眼神看向宋淮,他卻只是搖了搖頭,眼里帶著如我一般的迷茫,然后給我夾了一塊糖醋小排。
我暗自將疑下,回去后便給周賀打了電話。
「去年的事?我沒說過啊!」
他語氣中帶著疑,又帶著些小心翼翼:「那個,安安姐,我前幾天跟我爸喝酒聽到了一件事,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你?」
「講。」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他道:「其實咱們去年去云南旅游,錢雖然是我爸出的,可地點卻是我二姨定的,指定了咱倆去大理玩一周。」
指甲深深陷手心,我卻覺不到任何疼痛,雖然心里已經掀起驚濤駭浪,我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
「好,我知道了,這事你別往外說。」
周賀又疚了起來:「安安姐你放心,咱倆在云南好好玩了七天,其他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
17
雖然心里已經有了疑問,我不敢去找我媽求證,我怕聽到那個自己最不想聽到的回答,怕打破這一年來飾的太平。
三個月后,宋淮再次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
他說:「安安,我調職了,以后就在 R 市工作,當一名普通的人民警察。」
他開始每周給我送一束花。
他開始換著號碼給我發消息。
他開始為我做曾經做過的一切。
好像之前兩年的隔閡不存在,好像我還是他捧在手心的。
但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在他放棄了我選擇忠于他的使命時,我們的關系便再不可能回轉。
我尊重他的選擇,但心里不會原諒。
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我好像又慢慢接了他的存在,習慣了他的存在。
習慣了每周收到的花。
習慣了每天收到的短信。
直到有一天,我沒再接到短信,周末也沒收到鮮花。
我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那同三年前一模一樣,這種覺讓我惶恐又無助,如同被全世界拋棄一般。
18
幾天后的夜里,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鈴聲一陣接著一陣,電話里陌生的聲音響起:「你好,請問是蘇予安嗎?」
「是。」
「我是宋淮的隊友,他現在中彈在醫院搶救,手機設置的急聯系人是你,你有時間來一趟市醫院嗎?」
后面他又說了什麼,可我已經聽不清了,腦子里循環往復的只有四個字——「他中彈了」。
不知道怎麼到的市醫院,等我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在了手室外,那里還有著他的父母以及隊友。
其實站在墻角的男生特別眼,好像是當初在酒店查我的那個。
他在墻角來回踱步,最終像是下定決心般走到了我面前:「安安姐,宋隊是被報復擊,這已經是他今年第二次中彈了。」
第二次?
「什麼意思?」我問。
「還有一次是在三個月前,宋隊養了整整三個月傷,這才調回了 R 市的警局。」
他糾結半晌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皺皺的信紙,又猶豫片刻,這才把信紙遞給了我:「這是我三年前在宿舍垃圾桶撿到的,也許它可以解答你的部分疑問。」
我接過信紙,抖著將它打開。
「安安,展信佳
「當你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
「當走上這條路時,我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幾年的所見所聞所也更加堅定了我的信念與決心。
「利刃所指,使命必達。
「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你
。
「你那麼哭、那麼鬧、那麼俏,沒有我在一旁護著,我真的好怕你會委屈。
「可是你長得很快,即使我不在你邊,你也能好好的生活。
「那麼,我或許可以暫時退出你的生命。
「在生死面前,并不重要,你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我活著走到最后,如果那時你還單,我一定會重新追求你,好好彌補對你的虧欠。
「如果你側已有良人相伴,那我也會默默祝你幸福。
「「我忠于國家,也忠于你。
「那是我為之斗一生的事業。
「你是我想白頭偕老的姑娘。
「最你的宋淮絕筆」
我一字一句看著他的信,眼淚不自覺溢出眼眶,一滴滴落在信紙上,將一塊塊墨漬暈染開。
「安安姐,宋隊真的很喜歡你,你就是他的肋,是他心里最的那一。可他當時做的任務很危險,且不能向外分毫,他只能把你從生命中剔除,這樣才能保護你的安全。」
我點點頭,攥著信紙,整個人了一團,仿佛這樣能多一些安全。
部隊戰士出任務的時候,總會寫上一封書,若是他能安全回來,那麼書會被銷毀;若是他不幸殉職,那麼書會被送到親屬手中。
我沒想到他會給我留書,也不理解宋淮他分明不是戰士,為什麼會留下類似于書的東西?
而這封書寫下的時間恰好是三年前,他對我冷暴力又消失的時候,那時候他在做什麼?在執行什麼任務?
不知過了多久,搶救室的燈突然滅了,宋淮被從里面推了出來。
老天保佑,白布沒蓋在他臉上。
19
宋淮是在第二天醒來的,彼時桌子上有他媽連夜熬好的湯,還有不同事們送來的果籃。
而我正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發呆。
因為份問題以及安全原因,他在床位缺的醫院擁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單間,托他的福,我陪床的時候不至于太難過。
「你怎麼來了?」
他看到我有些驚訝,眼神在四周環視一圈后,盯在了我上。
很久沒被這種富有侵略的目注視,我下意識張了起來,深吸了幾口氣后抬眸道:「昨天你隊友給我打的電話,說你了傷在醫院搶救。」
頓了頓,我從手邊的包里將信紙拿出來,問:「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就是我陪了他一夜的目的,我想聽到一個親口解釋,就當緬懷逝去的。
看到信紙的剎那,他有些手足無措,支著子想要坐起來,卻因為無力頹然地跌回了床上。
「你……都看到了。」
我點點頭,然后仰頭回流到眼角的淚水,我不想在他面前流淚。
他有些張地看著我,角也抿起:「我可以解釋,我全都可以解釋。」
「去年在警局門口,你說想和我談談,是談這個嗎?」
他有些無措地點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好,我等你的解釋,在你出院后。」
語罷,我起離開了病房。
20
幾天后,我約了宋淮隊友在咖啡廳見面。
他拘謹地坐在我對面:「安安姐。」
我微笑點頭,將菜單推了過去。
「別張,我只是有些事想要問問你。」
他點頭乖巧坐好,姿拔。
「你是宋淮大學同學對吧?」
「對。」
「他大學的時候去執行任務了?」
「對。」
「他是警察,為什麼會寫書?」
「這……」
他似乎有些糾結,過了良久才開口道:「因為他曾經是一名緝毒警察,大三那年應學校要求,他去了緬北做應,那次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他愈發沉默寡言,后來也沒再在宿舍提起過你。」
原來如此。
他當時的種種反常,一瞬間便有了理由。
「他為什麼調回 R 市?」
「因為他前段時間中彈,不再能執行任務,在醫院養了三個月后,宋隊打了調職的報告,地點指定為 R 市。」
「最后一個問題。」我深吸了一口氣道,「當初我在云南被綁架,你們為什麼在兩天以后才找到我?」
「或者換句話說,在池野讓他放人后,他做了什麼?」
他默了默,許久不語。
空氣安靜得不像話。
過了很久,他才慢慢道:「宋隊去求了局長,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求人,也是我第一次見他流淚,但局長堅持不放,他只是個隊長,沒有權限私自放人。」
頓了頓,他繼續道:「去森林別墅接你的那天,是他不眠不休的第 56 個小時,他從接到報案
后便一直找你,狀態幾近瘋狂,直到你被安全找回。」
「還有宋隊上次中彈,也是因為他主去追擊嫌疑人,而那伙人正是曾經綁架過你的那批,他和敵方老大在江邊互相狙擊,他也因此中彈負傷。」
語罷,他起道:「安安姐我先走了,今天咱們的談話,我希宋隊永遠不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可以試著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你們曾經那麼幸福。」
試著給他一個機會?
我只是釋懷,但還沒有真正放下。
21
三個月后,同樣的地點,這次我對面的人換了宋淮。
他穿一警服,直得如同小白楊般的板,吸引了大部分小孩的目。
可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看到他就走不道的小姑娘,經歷了這麼多事,獨自生活了這麼久,我也長了很多。
他坐在那里,眼中滿是深。
「安安,你最近過得好嗎?」
我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不加糖的咖啡找回了我些許理智,再抬頭時我眼神已經清明。
「咱們直主題,你可以開始了。」
宋淮點點頭,真誠道:「當時學校給我分配了畢業任務,讓我們幾個同學偽裝初中輟學的民工去緬北,目的是拿到他們走私的路線。
「我們十二個同學一起去的緬北,最后功回來的只有三人,我是其中一個。
「這也是我第一次失聯,因為上面發下來的任務,并不能告知家中親屬,所以我很抱歉。」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當時本來想著,完任務回來再好好哄你,努力求得你的原諒,可在咱們要見面的前一天,我又接到了另一個任務。
「不得已,我只能沉默。
「但我沒想到那任務一做就是三個月,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將我的一切消息屏蔽,就算我去學校找你,你也避而不見。」
「還有嗎?」我繼續問。
他點頭,接著說:「還有去年在云南那次,其實阿姨事先給我打了招呼,我也問了你的朋友,但沒想到你當時是和表弟一起去的,所以最開始的時候沒在機場接到你。
「原本只想帶你在云南玩幾天,一下那邊的風土人,但是沒想到讓你遇到了綁架,我后悔又疚。」
我又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任由苦在齒間蔓延,良久以后抬頭問:「那你是怎麼找到的我?」
他神變換幾番,垂眸道:「池野告訴了我地點。」
聽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我卻沒有想象中的震驚,那個人的樣子在我腦海中逐漸模糊,只記得他逆走來時的那一民族服飾。
「我們還有可能嗎?」
宋淮有些期待又有些卑微地開口,臉上的謹慎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我先是點頭,又是搖頭。
「我暫時還沒有的打算。」
宋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沒關系,我可以等。」
22
結束了這次談話,我整天都悶悶不樂。
宋臻宜看不過眼,把我拽到家開起 party,客廳里裝上了炫彩的小燈,四周的窗簾全部降下,屋里只有我們幾個孩子喝酒唱歌。
人一多自然就熱鬧了起來,好像所有的煩惱都隨之消散。
宋臻宜拿著酒瓶坐在我旁邊,倒了半杯遞給我,問道:「聽說宋淮準備重新追求你,你這幅悶悶不樂的樣子,是不喜歡他了?」
我低頭沉默,開始思考。
前幾年喜歡宋淮,已經了我的生活。
后幾年不想宋淮,也變了我的習慣。
喜歡要是這麼好戒,世上還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嗎?
我只是怕了,義無反顧地喜歡過他,真真切切地到過傷害,我害怕再次重蹈覆轍,也害怕沒了療傷的心力。
「還喜歡吧!」拍了拍我的肩,灑道,「要是喜歡就上唄,否則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你往回看現在,一定會后悔。」
宋臻宜最讓我佩服的一點,就是的灑隨。當年剛大一的時候,面對前男友修羅場時,整個人淡定得一批,在他們面前游刃有余,我見證了的場得意。
反觀我這邊,連一個宋淮都搞不定。
「來,喝!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宋臻宜一直往我杯子里倒酒,酒味道不怎麼重,度數倒是不小,我也就喝了幾杯,整個人已經是微醺。
意識迷之間,眼前出現了一道人影,是我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我將酒杯放下,低頭喃喃自語:「我醉了,竟然會看到宋淮在這里。」
「你沒醉,他真的在。」
宋臻宜在我臉上重重了一把,刺痛讓我清醒,睜大眼睛看著眼前人。
他溫道:「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也許是酒壯慫人膽,在宋臻宜以及我那幾個小姐妹的慫恿下,我最終答應了他的
請求。
他臉上滿是驚喜,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出了門,七扭八拐地繞過一棟棟樓,走過一條條小路,最后停在一塊空地,那里鋪滿了鮮花。
星下,月中,鮮花里,他虔誠地看著我,有些抖發問:「安安,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想要和你度過漫漫余生,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重新追求你?」
許是酒意正盛,許是月人,看著眼前張又堅定的人,那顆如同死水般的心猶如枯木逢春,再次鮮活地跳了起來。
「好。」
23
許久許久以后,我窩在宋淮懷里,指著他口的疤痕問:「你怎麼運氣這麼好,要你命的一槍偏偏打歪了?」
他著我的頭寵溺地笑。
「他故意的,所以我也故意打偏了三分。」
24
池野日記
我在舊廠房見到了一個小姑娘,聰明堅韌又很會審時度勢。
第一次見面其實是在車上,那時我親自抱下車,雖然已經醒了,但一直都在裝暈,要不是我經驗富,還真被騙過去了。
后來我開的碎發,果不其然到了的呼吸加快。
即使頭上蒙著眼罩,上著膠帶,我還是覺得,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就如同帶著利爪的小貓一樣。
原本我想用當人質,換我幾個兄弟出局子。
可在看到那雙帶水的眼眸時,我猶豫了。
我把帶到了我的森林,想要將據為私有。
我還讓宋淮二選一,選的命,還是選他的使命。
果然,他忠于的永遠是國家。
即使人質是最喜歡的孩子。
可是在我的森林里并不快樂,整天夜里睡不著覺,猶如驚弓之鳥。
就連睡得最安穩的幾小時,也是因為我在的水杯里放了安眠藥。
我知道還是被我嚇到了。
溫室里長大的花朵,怎麼可能經人間的疾苦?
我們短暫的相逢,就如同一場瑰麗又絢爛的夢境,南柯一夢不過如是。
我放手,只要可以幸福。
是向而開的花,我只想永遠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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