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第 16 節 上癮癥
手臺上我有點張,于是想聊天來緩和氣氛。
「周醫生,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正準備給我開刀的醫生愣了一下,但還是禮貌地回答我。
「醫生。」
1
手室里的氣氛忽然尷尬到凝固,旁邊的幾個小護士在憋笑。
算了,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我眼睛一閉,等待麻藥生效。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腦袋里最后一個想法就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帥的醫生!我們見面應該是約會和玫瑰,而不是噶闌尾。
此時我還不知道我饞周醫生的這個想法會帶來多麼可怕的后果。
等麻藥的勁兒過得差不多了,我才慢慢醒過來。
護士走到我面前的第一句話不是問病,而是問:「你就這麼喜歡周醫生?」
我愣了一下,然后條件反地搖搖頭。
「沒有啊。」我說得理直氣壯。
那個護士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走后,我守在一旁的閨把手機舉到我面前,然后點開了一個視頻。
「啊啊啊周醫生,嫁給我!周醫生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我要再長十個闌尾給你噶——」
視頻里那個躺在床上的瘋人嘶吼著,聲音足以貫穿上下兩層樓,而周醫生就站在旁邊,雙手在口袋里,沉默地看著我。
我聽說過全麻手后沒完全清醒可能會胡言語,但我沒想到會這麼胡言語。
我躺在床上,石化——
2
我出院的那天走得比較晚,離開醫院時已經是晚上九點,我發現我被跟蹤,是在下了地鐵以后。
更不巧的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最近路燈壞了。
天很冷,漆黑的街道四下無人,無論我走得再快,那陣腳步始終就不遠不近地跟在我后。
我害怕得有點發抖,卻又不敢回頭看。
我用余瞥了一眼前方的小巷,心一橫,走了進去。
這條小巷很繞,但是我很,在這里面應該能甩掉他。
我走進小巷后,跟蹤我的那個人似乎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又跟了進來。
忽然,后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像是他的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趁他找東西,在前面的分岔路口,我閃躲到墻后。
這個很高的黑影站在岔路口遲疑了幾秒,然后朝左走去。
我迅速轉往回跑,就在剛才他掉落東西的地方,我看見一點金屬的反。
回到家鎖上門,我靠著門坐在地上大聲氣,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的心跳得飛快,同時從口袋里掏出剛剛撿到的東西——是一支鋼筆。
冰冷的鋼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而且面上好像還有鍍銀,看起來做工極其良。
忽然,我發現鋼筆上刻了一個名字,我拿到面前仔細一看。
「周辭沉。」
第一秒,我覺得好悉,第二秒,我反應過來,就是給我做手的那個周醫生。
3、
「手后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不能吃炸、喝冰茶,很不舒服。」
周辭沉握著筆的手一頓,然后抬頭,看我。
他冰冷的眼神穿過無框眼鏡的鏡片,與我相撞。
「除此之外呢?」
「沒有了。」
空氣凝固了三秒,然后他朝我微微點頭。
「你可以走了。」
他的聲音清澈冰冷,像初春三月融化的冰雪。
我坐在原地沒。
「我有兩個問題想問周醫生。」
「你問。」
「闌尾炎手這種小事,竟然要麻煩周醫生?」
我特地上網查了周辭沉的資料。
他是名校海歸醫學博士,理論和實技都是頂尖的,多數時候接手的都是一些難度極高、風險極強,普通醫生做不了的手。
噶闌尾這種手兒和他就沒有關系,可今天他甚至還出現在這里,為這樣一個不值一提的小手復診。
周辭沉穿著白大褂,前口袋里別著一支黑簽字筆,面如常。
他薄微啟,淡淡地回答我:「最近醫院忙,我也做一點別的事。」
我點點頭:「好吧,那周醫生跟蹤我又是為什麼呢?」
我看見周辭沉明顯地怔了一下。
「每天晚上在我家樓下徘徊,早上七點過就守在我家外面早餐店旁等我出門,甚至中午午休時間,都到我公司樓下蹲我拿外賣。」
我盯著周辭沉,然后從包里出那支鋼筆,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周醫生,您想干嘛呢?我真的要報警了。」
周辭沉冰山一般的表終于泛起了一波瀾,他藏在鏡片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意味不明。
良久,他像是終于組織好了語言。
周辭沉抬頭看向我,極其真誠地對我說道:「我生病了。」
哈?
我角了:「可以請周醫生詳細描述一下病嗎?」
「上癮。」
我連帶著椅子往后退了半米,然后震悚地看著他。
「你、你,你吸毒了?!」
周辭沉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是對人上癮,那個對象是你。」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砸了咂:「我才疏學淺,對人上癮這種……呃,疑難雜癥,我還沒有聽說過。」
周辭沉坐在我對面,看起來神思有些游離,還真像是一副病人的模樣。
我只好開口道:「那……請問病人,這種癥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持續多久了?」
「半年前。從我第一次在醫院看到你開始。」
我想了想,好像半年前我還真來過一次這個醫院,當時是我閨腳扭了,我陪來的。但那時候我本不認識周辭沉。
「所以說……從那時候你就開始跟蹤我了,只是我一直沒有發現?」
「是。」
我的天。
我上起了一層皮疙瘩,這真的很嚇人。
要不別管他說啥了,我還是先報警吧。
我都在口袋里手機了,周辭沉忽然開口:「以后我不再跟蹤你了,但是你可不可以……」
我停止了作,抬頭著他。
「你可不可以,每天……」他頓了一下,然后改口,「每兩天,來一次醫院?」
我咽了咽口水:「來醫院……和你見面?」
「嗯。」
我猶豫了片刻,然后委婉地拒絕道:「要不生病了還是治病吧?你看,吸毒的都還要強制戒毒呢,要不你也……」
周辭沉的臉上似乎閃過一急切,他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做不到。」
直到我的視線往下移,他才忽然反應過來,他剛剛已經失控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抱歉……」
他收回手的時候,眼里出了驚詫。似乎也被自己剛剛的反應嚇到了。
我迅速起,繞過周辭沉就走。
「周醫生,如果再這樣的話,我們就要在警察局見了。」
4
從那天見到周辭沉算起,我離開醫院已經兩天了。
這幾天我都格外謹慎,但他的影的確沒有再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我正和惠盈坐在一起吃晚飯,忽然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看到手機上閃爍的那個名字,我瞳孔一震。
「我手機里怎麼會有周辭沉的聯系方式?!」
惠盈翻了個白眼:「那天你麻藥藥效沒過的時候發瘋,一邊喊要和周醫生結婚,一邊人家給你微信。」
我差點被里的飯梗死。
「所以……是我主要的微信?」
「不然呢?」惠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人家那值、那地位,難不還能追著你要微信不?」
我沒說話,低頭看起消息。
周辭沉:「今天可以見你一面嗎?不需要做什麼,就讓我看一眼。」
他的語氣真誠又可憐,但我毫不猶豫地拒絕。
「抱歉,不可以。」
我回復完后,直接點擊了刪除聯系方式。
我就不信,見不到我他還能瘋了不。
剛準備放下手機,我媽又打來了電話。
是周叔叔的兒子回來了。
我爸和周叔叔是多年老友,我媽讓我后天晚上一起去周叔叔家吃飯。
「周叔叔家的兒子比你大四歲,剛剛從國外回來,又有本事,長得又帥,誒鳶鳶你不是最喜歡長得帥的嗎?明天正好去看看合不合適呀!」
我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知道啦知道啦,別催了媽,我還不想談呢。」
周叔叔我其實也很,小時候我就常去他們家玩,因為他們家燒的菜特別好吃。但他們家那個孩子我卻不認識,只知道他從小就在國外長大。
當我提著一盒燒鵝開開心心地敲開周叔叔家的門時,我的笑容僅僅一秒就凝固在了臉上。
周辭沉站在我的面前,臉上的表是我悉的冷漠。
他沒有穿白大褂了,只是穿著襯和西,大概是在幫忙做飯,他襯的袖口微微卷起。
「虞鳶小姐,你好。」
5
飯桌上大家說說笑笑,我的心從惶恐慢慢變平靜。
周辭沉雖然沉默,但卻很正常。他沒怎麼吃飯,只是時不時喝一口紅酒。
我們也裝作剛剛認識的樣子,雙方父母簡單地介紹,拉家常。
我松了一口氣,開始認真吃飯,看來他這個「病」也不過如此嘛。
飯吃得差不多,周叔叔忽然提到,說周辭沉回國
的時候給我帶了點小禮,說要讓我去拿。
周辭沉點了點頭然后起,我看著他毫無異樣的表,就放心地跟了上去。
他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盡頭,我跟在他后,他也一言不發。
直到臥室門打開,他側讓我進門的時候都還一切正常。
臥室的窗簾拉得很,沒有一隙,門關上的那一刻,世界就陷了黑暗,我還沒來得及問燈在哪,就被一個近乎瘋狂的吻堵住了話音。
我被他在墻上毫無掙扎的余地,他瘋狂掠奪的吻讓我連嗚咽的聲音也無法發出。
他平日里看起來總是那麼清清冷冷,我記得我躺在手床上時還想過,那雙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拿手刀該有多好看。
可現在那雙手將我抱在他懷里,用力地我快不過氣。
「你是個、瘋子!」我趁著吻的間隙,憤怒地朝他罵道。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停地道歉,可細細的吻又落在我的下、臉頰。
「對不起,我不能……我真的控制不住了。」他的聲音在微微抖。
我口中還殘留著他飲過的紅酒的味道,隔著薄薄的襯,我到周辭沉滾燙的溫。
6
「可以留在我邊嗎?做我的助理。」
「可以個屁!別以為你噶過我的闌尾就能對我為所為!」
我一邊撐著墻瘋狂氣,一邊大罵。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輕聲問我:「你可以提要求,只要我能滿足的,都可以。」
我被他吻得腦袋缺氧,開口就是胡言語:「行啊,給我五百萬。」
「好。」
?
我一愣,然后抬頭看他。
黑暗的屋子里,我看不太清他的表,那雙漆黑的瞳孔離我很近,他著我的,試圖再次靠近我。
我連忙往一旁躲了躲。
「我說五百萬?」
「嗯,我聽清了。」
我咽了咽口水,我一直都知道周叔叔家有錢的,但我不知道這麼有錢。
我虞鳶向來是一個目標明確的人,我可以和任何東西過不去,除了錢。
「你想讓我干嘛?先說清楚,如果我一直待在你邊,你今天這種發瘋的行為是不是不會出現了?」
「抱歉,我不想騙你。誠實地說……我無法保證。」
空氣變得極度安靜,周辭沉低頭看著我,等待著我的決定。
我凝視著黑暗中周辭沉的臉,高低起伏的曲線如雕刻般完。
我忽然萌生了一種奇妙的想法:如果被他親的話,好像也不虧。
我才不會承認我是想要那五百萬。
「咳。」
我咳了一聲,周辭沉立刻全神貫注地等待著我的回答。
「那個,其實也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想當助理,學習一下醫學知識。」
我答應的當晚,五百萬就打到了我卡里。
我一邊齜著大牙笑,一邊連夜向老板請年休假,為了周辭沉暫時的助理。
7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天氣晴朗,心舒暢。
當然,肯定和錢沒關系。
跟在周辭沉邊,我才知道他有多忙。
堆積如山的病例、源源不斷的來訪醫生和病人,還有一個接一個的會議。
周辭沉站在走廊上和一個醫生討論手,那些七八糟的專業名詞和藥品名稱我連聽都聽不懂,只看見對面的醫生問了很多問題,然后周辭沉垂眸思考片刻,給出他的建議。
看起來有點酷。
可這和我沒關系啊!
拿到五百萬我昨晚高興得大半宿沒睡著,今天又起了個大早,我站在一邊連連打哈欠。
那個醫生的問題真多,一個接一個,我的眼皮打架得越來越厲害,終于站著睡覺的我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前面撲過去。
周辭沉一只手拿著病例,另一只手一把將我攬住。我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靠在周辭沉懷里了。
我連忙站穩子,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朝他們道歉。
「抱歉抱歉,那個,麻了,沒站穩。」
我的解釋蒼白又無力,對面和周辭沉說話的那個醫生瞇起眼看了我片刻,忽然「嘶」了一聲。
「周醫生,你的新助理我怎麼看著有點面?和上次割闌尾之后胡言語說要嫁給你的那個孩兒有點像。」
「啊?什麼割闌尾,我沒割過闌尾,什麼是闌尾?您肯定認錯了。」我僵地微笑。
「誒?不是嗎?」他又盯著我看了半天,看得我渾汗倒立,才終于移開了視線。
助理生涯的第一天,我的一世英名不能就毀在這里!我的心在咆哮。
等他走開,我的睡意也散了個干凈,周辭沉卻轉過來看著我,我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像只大熊
貓。
「昨晚熬夜了?」
「呃……嗯。」我誠實地點點頭。
我看過他今天的日程表,明明現在應該有別的事的,但他卻回到了辦公室。
他在位子上坐下,然后開始翻看桌上的病例。
「你睡一會兒吧。」他說。
我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他改變日程是為了讓我休息。
誒,這人還不錯。
等我睡醒了起來,該跟著周辭沉去組討論了。一想到今天差點被那個醫生認出來了,我心里就開始打退堂鼓。
果不其然,我剛著頭皮出現在們的視野,就有眼尖的醫生認出我了。
盡管我把頭埋得很低,但他們還是時不時就朝我投來疑的目。
不行了,我得溜。
可我才剛往后退一步,就聽見周辭沉的聲音:「你要去哪?」
他低著頭在寫東西,連頭都沒抬。
「我……上個廁所。」
「你剛剛才去過。」
「……」
我啞口無言。
「誒,這個助理妹妹,怎麼這麼像……」
「我不像!不是我!」還沒等說完,我就先開口否認。
完蛋,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眾人的臉上閃過一疑,下一秒,那個醫生面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笑容。
「不是吧,這個妹妹這麼厲害,還真把周醫生追到手了?」
「不,不是,我們沒有……」
「討論下一個問題吧。」正當我急急忙忙不知從何解釋,周辭沉打斷了我們的話題。
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幾個醫生笑得更曖昧了。
8
既然躲不掉,那就干脆擺爛。
我開始昂首地跟在周辭沉邊,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就是做闌尾炎手的那個花癡孩。
在周辭沉邊當跟屁蟲的日子是有些無聊的,但是現在,我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東西,可以極其有效地排解我的無聊。
此時此刻,周辭沉正在開會,他站在臺上講解手經驗,而我就抱著一個裝樣子的筆記本站在最后排,朝他眉弄眼。
他第一次看我的時候,我朝他比了個心。
他第二次看我的時候,我給他做了個飛吻。
他第三次看我的時候,我用形連說了三遍「你好帥」。
周辭沉明顯有點穩不住了,他的語速開始變快,眼神朝我的方向掃來得越來越頻繁。
終于,周辭沉講著講著忽然停了下來,他低著頭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我的分結束。」
我在后面無聲狂笑,笑得直發抖。
周辭沉下臺的時候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目極度極度危險。
當然,我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當會議結束我跟著周辭沉回到辦公室之前,我甚至還做了熱運,就為了一會兒跑路更快。
周辭沉朝我走來時,我按照預想,拔就朝門口狂奔,當我沖到門口,卻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上了鎖時,我的表凝固了。
我回頭,周辭沉邁著不不慢的步子靠近我,剛才在門鎖上的那把鑰匙被他輕輕放進白大褂的口袋。
哦豁,玩了。
我干笑了兩聲,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開會的時候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單純的……唔!」
他這一次的吻更加瘋狂,里面夾雜著很重的報復的意味。他的右手托住我的后腦勺,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沒有掙扎,任由他擺弄。
所以當我從他口袋里出鑰匙時,他也毫無察覺。
我找準時間一躲,拿起鑰匙開門就跑。我沒回頭,也沒看見他的表。
但是他肯定記仇了,別問我為什麼知道。
9
惠盈得知我被周辭沉支配之后,笑得格外大聲。
「你跟著周辭沉待一天下來,就像被吸走了魂魄一樣,讓姐帶你好好去逍遙逍遙!」
惠盈一把拉起我,本不給我選擇的機會。
KTV 包房里,喝得醉醺醺的惠盈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我還暫且保持著三分清醒神志,來面對面前這群豺狼虎豹。
神經病惠盈,偏要找什麼帥哥陪酒,現在倒是睡著了,剩下我一個人單打獨斗。
「寶貝,你帶著醉意的樣子更漂亮了。」一個男人端著酒杯,手想我的臉。
「謝謝,你也漂亮。」我敷衍地揮了揮手,趁機將他的手打開。
「姐姐長得這麼好看,一定很多男生喜歡吧?」一個看起來剛年沒多久的弟弟也湊過來,用那雙小鹿一樣單純的眼睛著我。
好啊,實在
是好。
我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惠盈,跟喝酒準沒什麼好事兒。
「你們別在我面前晃悠了,是要點你們的,你們找去!」
我指了指靠在沙發上打呼的惠盈,想快點把他們打發走。
白天應付一個周辭沉已經夠累人的了,現在還來這麼多。
我說了話,但他們沒。
我忽然發現,那個弟弟的眼神一直在我的手上流連。
我低頭,看見自己手上的那顆戒指。那是從周辭沉那拿了錢之后,我立刻跑去沖消費的。
價格并不便宜,但我也沒有很喜歡。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抬頭看我。
我毫不猶豫地將手上的戒指取下,遞到他手里。
「送你了,別煩我。」
他那張有些青的臉上立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后朝我連聲道謝。
那個男孩正將我的戒指戴在手上,開心地對著燈欣賞,周辭沉就是在這時候推門而的。
他的出現讓包間瞬間陷了安靜,只剩下……惠盈的鼾聲依舊響亮。
我的大腦停滯了一下,然后第一反應是在想借口,要怎麼向他解釋;然后第二秒我反應過來,我沒什麼需要向他解釋的,我又不是他朋友。
剛剛我送了戒指的那個男孩,抬頭用疑迷茫的眼神看著周辭沉:「姐姐又點了一個陪酒嗎?」
聞言,周辭沉的臉變得越來越冷。
「咳。」我莫名有點心虛,明明也沒什麼,但就有一種自己當了渣被抓包的錯覺。
我朝那兩個帥哥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但那個弟弟實在是有些不開竅,他將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再一次開心地說:「謝謝姐姐的禮!下次姐姐一定要再找我哦!」
我的余瞥了一眼周辭沉,我覺他的眼神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
我覺還是得解釋一下。
「那個,我閨就這樣,每次喝酒都喜歡……」
我話還沒說完,惠盈忽然打了一個很響亮的鼾。
那分明是在說,對帥哥一點也不興趣。
「我……真不是我點的。」
我最后狡辯一次,就一次!
「嗯,是啊,你還送了他一份小禮。」周辭沉的聲音淡淡的,卻冷到極致。
我咂吧咂吧,回頭又看了一眼惠盈。
此時此刻我真想把提起來揍。
10
周辭沉是開車來的。
我們先把惠盈送回了家,然后該送我了。
一路上我們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反正覺得我啥錯也沒有,自然也不搭理他。
我又不是他對象,真是給他臉了。
切。
車在我家樓下停住,我正起要走,卻發現周辭沉也下車了。
他繞過來打開副駕車門,我有點猶豫地看著他。
「我也沒醉到那個程度。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能上去。」
周辭沉沒說話。
氣氛有點僵持,于是我只好乖乖下車。
我走在前面,他就在后面跟著。
走到我家門口時,我還是決定道個謝。
「謝謝周醫生送我回來,麻煩您了。」我覺我說得真誠的,而且還很有禮貌。
但不知道為何,在他聽到「周醫生」「麻煩您了」這幾個字時,他抬眼看了我一秒。
如果眼神能殺人,我覺得那一秒我能死一百次。
我心里也疑,送人也送到了,道謝我也說了,這人怎麼還不走?
我們在門口對峙了整整一分鐘,我看他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好自顧自拿鑰匙開門,我走進屋子,他也跟了進來。
我覺好像酒勁有點上來了,人有點迷迷糊糊的,也開始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周辭沉,你滿意了吧?跟蹤我大半年了,終于走進我家了?
「我家也不咋好看,不是什麼富裕人家,和你不一樣,隨手能拿五百萬出來,我真羨慕。」
周辭沉遞了一杯熱水到我手里,確實有點,我順手接過就猛灌了幾口。
喝得太快,熱水不小心流了出來,我的下和領都打了一點。周辭沉走過來,扯了幾張紙,將我臉上的水痕干。
我也懶得管,頭暈乎乎的,我順勢就直接倒在沙發上。
迷迷糊糊之間,我覺一輕,周辭沉已經將我攔腰抱起。接到的床鋪,我舒服地蜷一團。
他將被子打開,給我蓋上,然后細心地掖好被角。
他好像在我床前站了很久,直到我嘟囔著問了一句。
「周辭沉,你這病到底有沒有的治啊?會不會哪天就忽然痊愈了?」
「我也不知道。但就目前看來,可能沒有。」
「哦……」
我輕輕哦了一聲
,半晌后,意識不清地接出下半句:「那還好。」
我聽見周辭沉正要踏出我房間的腳步忽然一頓。
11
天氣越來越冷,等我將自己裹進厚厚的羽絨服,圍上圍巾的時候,就快要過年了。
街道上掛起紅紅的燈籠,春聯也開始熱銷,一種不用言明,卻又一致的喜悅洋溢在每個人臉上。
今年除夕,周叔叔邀請我們去他們家一起過,我們也欣然同意。這種熱熱鬧鬧的氣氛向來最讓人心生暖意。
而忙碌的周辭沉,現在也終于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
最近我和周辭沉的關系……有點微妙。
春節前采購的任務落到了我和周辭沉上,我也看得出來,其實周叔叔和蔣阿姨有意在撮合我和周辭沉。
周辭沉沒說話,我也沒表態。我們倆微妙的關系就這麼維持著。
超市里也到是紅,我推著小推車飛快地行在一排排商品架之間,周辭沉仗著長的優勢,邁著大步跟在我后,倒也一點不會跟丟。
我在薯片區域停住小車,然后左右觀察。
「沒找到喜歡的口味嗎?」周辭沉在我邊停下,轉頭看我。
「不是。」我搖搖頭,「每個都喜歡,不知道拿哪一個。」
「那就全都拿。」
我緩緩點頭:「不愧是周醫生,你是懂選擇的。」
周辭沉微微勾了勾角,出一個淺淡的笑。
我的購車里裝著薯片、汽水、餅干,然后我又奔向糖果區。
看著我興致地挑選糖果的樣子,周辭沉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糖吃多了會牙疼,你還是……算了。」
本來他若是給我講道理我是本不會聽的,但現在他忽然自己打住了話題,我反而疑地轉過頭看著他。
「算了?為什麼算了,你怎麼不繼續說?」
周辭沉低頭沉默了半晌:「反正說了你也不會聽,你還會不開心。」
我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這可不像是周醫生的作風呀?居然還管我開不開心。」
周辭沉在等結賬的時候,我提前跑出隊伍,到對面空曠的地方等待,面前剛好有塊鏡子,我就開心地欣賞起自己的貌來。
今天我特意編了一個可的發型,腦袋兩邊還扎了兩個小丸子,商場里的暖氣讓我的臉紅撲撲的,看起來格外好看。
啊,今天也是為自己的貌淪陷的一天。
正當我自著呢,忽然一個男人朝我走過來,他直接亮起手機屏幕,對我說:「,加個微信。」
我一愣,打量了他兩眼,胡子拉碴,眼屎沒,還著個啤酒肚。
「抱歉。」我禮貌地微笑了一下,拒絕。
他似乎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臉上閃過一震驚,然后又晃了晃他的二維碼:「啥意思,你不加我?」
這次換我愣住了:「對啊,你聽不懂嗎?」
「你怎麼可能不加我?我在主給你機會啊?!你知不知道有多排著隊要追我,你別不知好歹!」
他聲音有點大,不可思議的語氣里還夾雜著被我拒絕的怒氣,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周辭沉也有些張地看著我。
我看見他似乎想過來,于是朝他做了個停的手勢,示意他不用管我。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暴風輸出。
「你是不是有病?我說不加就是不加你聽不懂人話?就你這邋邋遢遢沒禮貌的樣子還能有追你?別吹牛不打草稿了!我憑什麼要加你?我看上你啥,看上你滿,看上你牙齒焦黃,看上你眼屎不?在這丟人現眼,普信男!」
他本來還想罵我的,但對面排隊結賬的人群已經在哄堂大笑,他左右看了兩眼,氣得臉紅了關公,轉就走了。
我驕傲地看向周辭沉,朝他出一個得意的表,周辭沉也出一無奈的笑。
「周辭沉,你是不是不會和人吵架?」我從一大包零食里探出腦袋問他。
「的確。」
「嘖。」我憾地搖了搖頭,「周醫生,你的素質有待降低。」
我們買的大包小包的零食把車的后備廂塞得滿滿當當,坐上副駕時,我手里還拿著一袋巧克力。
我忽然想起剛才周辭沉試圖教育我要吃糖,于是我立刻轉,將第一塊巧克力遞到了周辭沉邊。
他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張口含住了我遞過去的巧克力。我忽然也有點臉頰發燙,下意識做這件事的時候,我似乎沒有意識到其中的曖昧。
算了,反正親都親過這麼多次了,喂個巧克力怎麼了?
我開導了自己兩句,于是又自顧自開心地吃起巧克力來。
但是我發現那天周辭沉的心好像格外的好。
蔣阿姨說要單獨和我聊聊天的時候,我覺心里有十個龔琳娜在唱《忐忑》。
我被帶到臥室里,面容和善地讓我坐下
。
「鳶鳶呀,最近工作累不累?」
「不……不太累。」我張地笑了一下。
給你兒子當助理呢,每天沒事兒就魚,能哪門子累。
「不累就好。」
蔣阿姨越是笑,我心里越是不安,果然,這就進正題了。
「你和辭沉也認識有一段時間了吧?你覺得我兒子怎麼樣呀?他再努努力的話,有沒有機會配得上你?」
這話可嚇得我一激靈,我連連擺手。
「阿姨這說的哪門子話,周醫生這麼優秀我哪能比,什麼配不配得上的就更扯遠了呀!」
我去,真嚇人。
我啥樣周辭沉啥樣我心里還是清楚的,蔣阿姨這番話屬實是折煞我了。
我心驚膽戰地從蔣阿姨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我看見我媽正坐在沙發上對著周辭沉滔滔不絕,講的那一個激澎湃,而周辭沉就坐在旁邊,認真地聽講。
我一看就知道事不簡單。
等我媽終于講累了,我才支開周辭沉,湊到耳邊。
「媽,你剛才和周辭沉講什麼呢?不會又是你那個《霸道總裁的 99 次逃婚妻》吧?」
我媽興高采烈地點點頭:「對啊!你怎麼知道!」
我角了,尷尬扶額。
「人家小周聽得可認真了呢,哪像你,我才講兩章你就聽不下去了。」
我滿臉黑線。
周辭沉,今天辛苦你了。
12
雖然后來在周辭沉的懇求下,我又把他的微信加回來了,但我們也很在微信上聯系,原因很簡單——因為大多數時候我都被他綁在邊,本不需要微信聯系。
所以當手機亮起他的消息提示的時候,我還微微驚詫了一下。
我有些不自覺地帶著一種欣喜的心點開消息,他說:「我的上癮癥痊愈了。」
我的心忽然跌倒谷底。
我著屏幕,在輸框里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半天也沒回出去消息。
他的病,好了嗎?
忽然一種強烈的不安將我席卷,我已經意識到,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所以是當我開始上癮的時候,他要離了嗎?
眼淚忽然涌出我的眼眶,開始源源不斷地往下掉。
我想了半天,本來想說:「那真是太好了!」
然后又改:「哇!祝賀祝賀啊!」
然后又被我刪掉,換:「真的嗎?怎麼這麼突然?」
然后我發現我還是沒辦法表現得毫不在乎。
太虛假了,我明明就很在乎。
我猛地用被子把頭蒙住,大哭起來。
當敲門聲忽然響起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我沒睡,但卻哭得雙眼通紅。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將我嚇壞了,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我看見消息提示。
周辭沉:「是我。」
我把門打開,周辭沉的氣息混雜著有些濃烈的酒味涌我的鼻腔。
「你喝酒了?」我吸了吸鼻子,問。
他什麼也沒說,卻一把將我抱住,那極用力極用力的樣子,就像他之前很久沒有見我時一樣。
「你不是說你的上癮癥已經好了嗎?」
我清晰地覺到,這個的擁抱給我帶來了多大的安全,但我還是說:「大半夜的你發什麼酒瘋?病好了就趕走。」
他沉默了好久,才用有些抖的聲音回應道:「可能好了,也可能……更嚴重了,別趕我走。」
13
一盤香味俱全的紅燒魚端到我面前,我咽了咽口水。周辭沉在給我倒飲料,椰倒進杯子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大年三十的年夜飯,這一次格外熱鬧。
蔣阿姨做的飯一如既往的好吃,而蔣阿姨和周叔叔又一直在給我夾菜,我幾乎顧不上說話,只忙著把碗里的菜往里塞。
我的飲料一,周辭沉就會給我倒上。
我里塞著一顆紅燒獅子頭,轉頭含糊不清地對周辭沉說:「你以前是不是在海底撈上班?」
周辭沉一愣,然后笑了。
等我吃飽喝足,坐在椅子上著圓滾滾的肚子時,周辭沉忽然靠過來低聲對我說:「上樓一趟,我有禮要送給你。」
我盯著他眨眨眼睛,然后同樣小聲地回復道:「你第一次強吻我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周辭沉怔住了,片刻后,他耳尖上竟浮起一抹淺淺的紅暈。
「不要禮的話就算了。」
我一把拉住他大的袖口:「我什麼時候說我不要了?」
我跟著周辭沉上樓,他從盒子里拿出一條極漂亮的藍寶石項鏈,輕輕系在我的脖子上。
「好漂亮……」我不自覺地驚呼。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不喜歡的。」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一道亮飛速上升,下一秒,璀璨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
「新年快樂。」他輕聲說。
我的臉莫名有點發熱,我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我也有禮要送給你。」
我從口袋里出一張小小的疊起來的字條,然后塞到他口袋里。
「現在不許看,等晚上我走了才可以看!」我叮囑道。
「好。」他順從地點頭。
窗外的煙花實在太了,我一刻也等不了,就沖上天臺。
抬眼間,目之所及皆是流溢彩。
我仰起頭,雙手合十閉上雙眼。新的一年,我有好多好多祈愿。
「等等!」我忽然想起,我那天特意買了很漂亮的煙花,準備今晚要放的!
「周辭沉你等我一下!我下樓拿個東西!」
我踏著絨絨的靴子「噠噠噠」地往樓下跑,然后抱上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煙花。
我挑出其中一個,然后給周辭沉。
「嘿嘿,我有點怕火,你來點。」
一點火星亮起,那個花朵模樣的煙花開始緩慢旋轉,然后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耀眼的火星四濺,絢爛得我移不開眼。
我忽然想起電影里的場景,于是冒出一句:「如果下雪的話,就更有氛圍了。可惜南方沒有雪。」
「那以后我們一起去北方看。如果你愿意的話。」
我一愣,然后抬頭看向周辭沉。
「對不起,在面對你的時候,我的自制力總是失效。」他說,「我剛剛看了你給我的字條。」
我的臉「騰」地燒了起來,我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他走到我面前,然后手輕輕我的臉。
「我說我的上癮癥好了的意思是,以前我病態地想要接近你的那種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只好呆呆地點點頭。
「但是我發現,病好了以后,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卻更加強烈了。因為,我真的喜歡上你了,鳶鳶。特別特別喜歡,比那種病態的癡迷還要強烈。」
我忽然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其實是想忍住的,但是在聽他說他特別特別喜歡我的時候,我還是沒控制住。
「鳶鳶,這個病一定是我這輩子得過的最值的病。如果沒有這個病,我真的不知道,我這麼木訥又無趣的一個人,要怎樣進你的生命。」
我瘋狂地搖頭:「不對不對,要是你沒有這個病,你才看不上我呢!」
周辭沉低頭看著我,我知道我的臉一定很紅很紅。
只是天臺有點冷,才不是什麼別的原因。
他忽然笑了一下。
特別特別好看。
周辭沉俯下,輕輕上我的,溫輾轉。
煙火盛放的聲音在我耳邊不斷炸開,我睜開眼,癡迷地看他。
他的睫長長的,表又時常那麼冷漠,像一束月只照進我的窗臺。
那張字條上,我寫的是恰克·帕拉尼克的一句話。
「一個對我上癮的人,互相上癮。」
周辭沉將我輕輕擁懷中,我也第一次,主回抱住他。
我們在天臺上擁吻,夜濃重,煙火漫天。
番外:生日禮
今天是周辭沉的生日,但是我準備捉弄一下他。
我走進辦公室時,他正低頭看手機,看見我走過來,他微微笑了笑,將手機放到一邊。
周辭沉剛才給我發了個消息,說今天會提前下班。
我的余往他手機上瞟了一眼,他好像在訂餐廳。
「周醫生,今天怎麼要提前下班呀?」我明知故問。
還沒等他回答,我又自顧自接道:「可真是太好了,正好今晚我要和惠盈去參加 party。」
我故意看著周辭沉的反應,此話一出,他微微一怔。
「是這樣嗎?」他轉過頭著我,神溫。
「嗯!我前天就和惠盈說好了,今晚上的 party 肯定超級熱鬧的!」
我臉上激洋溢,一副非常期待的模樣。
「嗯,那的確不錯。晚上如果太晚要回來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祝你們玩得開心」
周辭沉笑著輕輕了我的頭,然后我看見他不聲地將手機息屏。
我心里好笑,明明我忘了他的生日,還要和閨去參加 party,他卻什麼也不說,還要我玩得開心。
看著他那副不聲的模樣,我決定給他傷的心靈再補上一刀。
我朝他揮了揮手,說:「那我先走啦,就不打擾您了,周醫生再見!」
果然,他無聲地嘆了口氣,說出一句他已經說過無數次的話:「寶貝,別我周醫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可真是太喜歡欺負他了。
夜晚九點,我提著蛋糕
躡手躡腳地出現,輕輕打開門,屋只有昏暗的線。
周辭沉仍然坐在桌前低頭看書,屋靜悄悄的,只有他孤孤單單一個人。
好可憐,都是我的功勞。
周辭沉聞聲抬頭,看見我的影時,他眼里閃過一驚訝。
「鳶鳶?你不是……」
「周辭沉,生日快樂。」
我手里拎著蛋糕,臉上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過生日怎麼還一個人坐在屋里看書啊,好可憐哦……」我說著說著實在忍不住,自己笑出了聲。
周辭沉將手中的筆放下,有些無奈地一笑。
「是啊,好可憐啊,因為誰呢?」
他朝我走來,捧住我的臉,在我眼角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鳶鳶記得我的生日,我真是太高興了。」他在我耳邊輕語。
我打開蛋糕的時候,有種忽然想把盒子重新合上的沖。
本來就被我做得很丑的蛋糕,在路上經過了一段顛簸后,丑得更離譜了。
我本來想在蛋糕上畫上我和周辭沉的,結果剛畫上周辭沉,看著他丑那副模樣,我就決定還是不要畫自己了。
就讓他一個人丑吧。
因此當蛋糕擺在我們倆面前時,我們同時陷了沉默。
「這是……鳶鳶自己做的嗎?」周辭沉凝視了蛋糕片刻,「很好看。」
「算了吧周辭沉,你就不擅長說這種違心的話。」我毫不客氣地將他揭穿,「要是你真長我畫的這個樣子,當時我可能都不要你給我做手。」
我本來想損他的,結果倒是周辭沉自己輕笑了一聲。
「沒有說違心的話,鳶鳶做的我都喜歡。」
我忽然抬頭,用很嚴肅的眼神著他。
「周辭沉,說實話,要是我今天真的忘了你的生日,和惠盈玩去了,你會不會生氣?」
「不會。」周辭沉微笑著搖搖頭,「只要鳶鳶開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聽著周辭沉的話,笑得合不攏。
「周辭沉,你現在看起來像個卑微狗。」
「是嗎,那就狗吧。」
看著這個丑丑的蛋糕,我也不好意思再讓周辭沉許愿吹蠟燭什麼的,于是直接簡單暴地拿起叉子嘗了一口。
然后滿眼放地對周辭沉說:「你快嘗嘗!雖然這個蛋糕其貌不揚,但味道還是很好的!我還給你選了一個很棒的禮,等一會兒給你看哦!好啦好啦,你才不是狗,你也是我的寶貝。」
我一邊叭叭講話,一邊忙著低頭吃蛋糕,全然沒發現周辭沉眼里愈燃愈烈的火。
看他還原地不,于是我又催促道:「你快嘗嘗呀!」
「好。」
周辭沉應聲,然后輕輕從背后抱住我。
他在我角吻了吻,舌尖潤的劃過我的,惹得我上一陣麻。
「鳶鳶可以再送我一份禮嗎?」
我一愣,轉過頭疑地看向他。
他的下輕輕抵在我的肩膀,長長的睫著,在微弱的燭下投下細碎的影。
在我轉過頭的那一瞬間,我們的呼吸糾纏織,曖昧的氛圍急速升溫,我好像忽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咳,要不還是……」
「糟糕。」周辭沉忽然一蹙眉。
我立刻張地看著他,「怎麼了?」
「我的病好像又復發了。」
「啊?!」
在他吻住我的時候,他的眉頭忽然舒展開,我看見了他眼中那抹得逞的笑意。
哎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看在他生日的份上,就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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