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第 26 節 不要裝乖

窺男生宿舍的籃球隊隊長健被發現。

當晚收到他發來的消息:「好看嗎?」

我厚著臉皮回:「距離太遠沒看清。」

然后就收到一份匿名包裹——遠程高清遠鏡。

1.

為了看帥哥在籃球場門口騎車摔了。

十幾個男大學生圍了過來。

有人調侃:「挑一個吧,要誰抱你去醫務室?」

我指著他們隊長,一張開始結:「我、我要、要他……」

寬肩窄腰的男生把我打橫抱起來,在我耳邊輕笑:「這話可不能說。」

意識到我剛剛說了什麼后,我立馬臉燒起來,在程一桉懷里不了。

他腳步很快,手臂卻很穩。

到醫務室校醫給我了藥,說腳踝有點腫,近期不要用左腳。

于是回宿舍又了難題。

我扶著墻蹦跶出去的時候,程一桉正靠在外面煙,看見我,他不地把煙滅了。

他跟我發小江霄在校外一起合租的房子,見過幾次算是互相知道名字,所以那麼多人我只好麻煩他。

但再麻煩他就不合適了。

江霄接到我電話很快過來:「怎麼還摔了,笨手笨腳的。」

他開始擼袖子:「來,我給你背回去。」

我看到他脖子上沒干凈的口紅印就心煩意:「算了吧,我自己也能回去。」

他非要逞能,把我往他背上拉,結果自己沒站住整個人往后倒去。

「啊!」

我一聲驚呼,要關頭有人托住我的腰。

程一桉收回手,耷拉著眼皮,踢了東倒西歪的江霄一腳:「行不行啊,細狗。」

江霄:「程一桉你特麼又賤了,絕對是許七七最近吃胖了,絕對是!」

我反駁:「你才胖!」

程一桉微微挑起角,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一把把我抱起來。

我一聲驚呼趕摟住他脖子。

程一桉大步往前邁,順帶又踹了江霄一腳:「你才胖。」

他學著我的語氣。

讓我的心跳不控制地跳了一拍。

2.

程一桉把我送到生宿舍門口才放我下來。

宿舍門口那麼多人看著,我第一次經歷這種社死場面。

又開始結了:「謝、謝謝啊。」

程一桉好整以暇地打量我:「怎麼結了?」

「我、我張才、才結。」

「現在張?」

我沒說話。

我們的關系也沒到在生宿舍門口閑聊的程度,程一桉把藥遞給我就走了。

但我總覺得欠了個人很不好意思。

回宿舍后江霄給我發消息:「明天哥們籃球賽,過來看!哥們要證明自己不是細狗!」

傻 B。

我腳都不能走,讓我去看球賽。

這不純純傻 B 嗎?

我扔了手機突然意識到,程一桉作為他們隊長肯定參賽吧。

那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第二天,我央求室友把我扶到籃球場,那邊已經圍了不生。

昨天到的那群男生瞥見我,喲了一聲:「喲,這還有個帶傷來看隊長的。」

程一桉看過來。

我低頭到找地

江霄渾臭汗跑過來:「什麼看隊長,來看我的好不好。」

我:「呵。」

有人問:「哎你昨天去醫務室沒耽誤太長時間吧。」

我搖頭:「程一桉很快。」

空氣安靜了一瞬。

男生們開始笑,就近捶程一桉的肩膀。

程一桉也有些揶揄地看我。

我這才猛地意識到我又歪了,趕解釋:「不不不,程一桉一點都不快。」

他們笑得更歡。

我有點想死。

程一桉看了那群男生一眼,他們連忙噤聲做賽前訓練去了。

程一桉走前把他喝了一半的水拋給我。

丟下一句:「沒實踐過不要說。」

…………

最近天好干。

臉又發燒了。

3.

這場比賽程一桉他們贏得毫無懸念。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乖乖坐在觀眾席幫江霄看包,只看見那一群高矮胖瘦的隊員們因為熱,還在場上的時候就把球了,畫面太吵到了我的眼睛。

連倒三角都沒有怎麼敢當眾服的?

是的,我表面乖乖,其實……有點

我很失,準備低頭看我存的猛男照片洗洗眼睛,剛打開相冊腦袋就被一件球罩住了。

耳邊傳來程一桉的聲音:

「別看臟東西。」

嚇了一跳,以為他看到我手機存的圖了。

后知后覺他說的是他隊友。

他的球應該是干凈的,帶著橘子味洗的味道。

讓人有點恍惚。

過了幾秒,程一桉把球掀開,我對上他的目

「在拍照?」

我回過神,手忙腳切換頁面,切到了微信的添加聯系人。

氣氛都到這兒了。

要不……

「加、加個微信?」

我遞著手機,只聽程一桉從嚨里輕輕笑了聲,把手機接過去,輸了他的微信號。

4.

晚上回到宿舍,我發現程一桉已經通過了好友請求。

他的頭像是一片黑,昵稱就是名字首字母寫。

我想著畢竟是我加的人家,應該先打招呼,結果一個不穩手機砸在鼻子上,霎時間眼冒金星酸得眼淚都出來了。

等再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我發出一個表包:友友你好,腹瞧瞧。

老天爺啊!!!

我發的什麼啊!

我剛要撤回,程一桉回了消息。

是一張對鏡拍腹照。

我看呆了。

一滴鼻突然滴在手機上,應該是剛剛手機砸的,我趕一邊仰著頭一邊趕

程一桉又發了消息:「不滿意?」

什麼鬼啊!

來不及解釋,我直接按了語音:「等會兒,我個鼻。」

…………

好像不對……

5.

社死現場很慘烈,后來我就裝死了。

跟程一桉的消息也停留在我發過去的這一條,好幾天沒聯系。

他們校籃球賽得了冠軍,準備周末慶功,江霄不知道又去哪兒鬼混了讓我去他家幫他拿錢包。

我反復確認:「程一桉不在家吧?」

「他肯定不在!這會兒估計都跟他們去酒吧了。」

我松了口氣。

江霄跟程一桉在校外一還不錯的小區合租。

我用他給的鑰匙打開門,剛打開江霄房間,準備找他錢包在哪兒,突然有人從后面扣住我脖子,我下意識用我學過的格斗技巧踢他下盤,結果被他整個人抱起來摔在了床上。

「啊!」

一陣天旋地轉。

我正要尖,聽見了程一桉的聲音。

「怎麼是你?」

我一愣,睜開眼睛,看見程一桉雙手撐在我耳邊,著上,視線往下,他還系著浴巾。

可能是洗澡洗一半聽到聲音以為進賊了。

我訥訥開口:「江、江霄讓我來、來拿東西。」

說完,我攥著錢包從程一桉的胳膊下往外挪,剛下了床覺不對勁。

往手里一看,我拿的是他浴巾。

…………

「啊!」

我一把捂住眼睛,沒忍住留了一條小

沒想到程一桉穿了,他一把把浴巾拽回去系在腰間,朝我近:「你這個表,沒看到很失?」

「沒有。」

他靠得越來越近,我下意識吞了下口水。

只聽一聲嗤笑,程一桉越過我出了房間。

「等我一起。」

6.

程一桉帶著我一起去他們慶功的酒吧,到的時候江霄旁邊坐著一個生,是他們班班花呂薇。

見我來了,江霄一拍桌子嘚瑟:「我說什麼來著!許七七肯定來了吧,我早說了,就是我一小跟班。」

他轉頭又對呂薇獻殷勤:「我跟就是兄弟。」

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自從程一桉進來,呂薇的目在他上就沒挪開過,一看就知道為誰來的。

這江霄真是個傻

偏偏他還上臉:「你真別懷疑我倆關系,在我面前干過那麼多丟臉的事,我怎麼可能喜歡?」

呂薇捂笑:「真的呀,多丟臉?」

程一桉猛地放下酒杯,在桌面砸出啪的一聲。

呂薇愣了一下。

江霄還在說:「那多了去了,就高中,為了祛痘涂什麼祛痘產品結果差點毀容,頂著豬頭去學校……」

他話沒說完,我一杯酒潑他臉上。

「我艸!許七七你有病啊!」

江霄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周圍一圈人都驚了。

我垂在一旁的手都在抖:「你才有病。」

我又說了一句傻,轉頭往外走。

聽到背后有人起,接著是呂薇的聲音:「程一桉你去哪兒?」

「關你屁事。」

他隊友問:「這就走了?」

「走了。」

那人懶懶地:「傻太多,還不止一個。」

…………

這個酒吧位置太偏,我出去以后一時沒分清方向,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哎,這邊兒,小結。」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程一桉靠在巷口煙,煙頭點點亮忽明忽暗,我一時看不出他的神,只好朝他走過去。

我站在他面前沒說話。

他嗤了一聲:「就這麼喜歡他?」

我愣住還沒回過神。

手按在我頭上,把我頭轉過去讓我看著他。

「要不要考慮一下?」

「考、考慮什麼?」

「喜歡我。」

7.

那天我整個腦子暈乎乎的,后來回到宿舍才反應過來。

媽的狗男人可真會玩啊!

什麼考慮喜歡他?他又沒說他喜歡我?招聘我當狗?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江霄發消息來道歉:「好七七大發慈悲原諒我賤吧。」

還有一個裝可的表包。

我回了一句:「我佛不度傻 B。」

然后就把他拉黑了。

晚上我去臺收服,余突然看見對面男生宿舍臺有一道悉的影。

我艸!程一桉怎麼住回宿舍了?!

我趕蹲下,過欄桿隙往那邊看。

程一桉在臺健,穿著白無袖衫,胳膊上的線條流暢明顯,我視力賊好,甚至能看清他脖子上的薄汗。

要死。

這誰能忍住不看啊!

我不煙不喝酒不談,看看這個是我應得的。

于是我聚會神看了半小時。

夜里洗完澡我躺在床上準備做夢,收到了程一桉發來的消息:

「好看嗎?」

…………

手機直接摔了。

艸!他知道我在看!

否認就太尷尬了,我壯著膽子回:「距離太遠沒看清。」

于是幾天后,我收到一個匿名快遞,打開一看是副專業級別遠鏡。

6。

遠鏡買都買了,不試試……好像有點浪費。

跑到臺,舉起遠鏡看向對面。

還是那個位置。

還是那個人。

還是那件……他沒穿上

我默默轉過,心澎湃。

這個流氓。

我剛準備拿遠鏡再看一眼,就聽見對面樓宿管阿姨的獅吼:「那個生!耍流氓呢!」

8.

我因為窺男生宿舍被導員找了。

罪魁禍首抱著胳膊站在我旁邊,角帶著笑:「在看我。」

我默認。

沒辦法,看一個人總比看一群人影響好一點。

導員看我倆的眼神頓時就曖昧起來了。

「咳,小也要注意影響。」

程一桉人畜無害地點頭:「以后單獨給看。」

我沒臉紅,導員臉紅了。

為了轉移話題屜里拿出兩張遠程徒步的報名表,說:「年輕人力旺盛能理解,我這有一項針對的徒步活,我朋友辦的,我答應幫他宣傳宣傳,你們沒事的話報個名?」

這面子能不給嗎?

拿著報名表出來,我有點生無可

回去路上還到了江霄跟呂薇,他們手牽著手,空著的手里拿著那張悉的報名表。

…………

江霄:「許七七!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我這幾天……」

他看到我跟程一桉手里的表,一頓:「這不是那個……你倆在一起了?!」

呂薇的表比他還震驚。

青著臉怪氣:「應該不會吧,程一桉?」

程一桉懶懶地抬起眼皮:「關你屁事。」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程一桉側目看了我一眼:「晚上吃什麼?」

我清了清嗓子,但還是有點結:「惡心,吃、吃不下,喝綠茶吧。」

呂薇嘲諷:「結還學人人呢?」

江霄皺眉:「呂薇!」

程一桉一把攬住我,嗤了聲:「你懂個屁,這是撒。」

…………

你解釋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解釋了。

9.

出發當天,數十對在校門口集合,包括我跟程一桉這對假

出發前領隊說讓大家做個小游戲,游戲是男生把生扛上肩頭做深蹲。

一分鐘做得最多的就贏。

開始的時候男生們都躍躍試,真做起來才發現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很多男生第一步扛起來就失敗了。

江霄直接把呂薇摔進了草地。

「江霄!」

「我的錯我的錯……」

這回不說是人家胖了?

我無語。

邊程一桉俯在我耳邊說:「準備好了嗎?」

「啊?」

下一秒我就被他扛了起來。

「啊!」

我手忙腳攬住了程一桉的脖子,一不小心在他脖子上劃出幾道劃痕,他嘶了一聲。

我:「對、對不起。」

他笑:「跟貓撓似的。」

我臉紅了。

他手護在我上,在眾人驚嘆聲中不知道做了多個,毫無懸念地贏下來比賽。

我在知道獎勵的那一刻,臉徹底紅了豬肝。

套房。

還帶特殊用品的那種……

10.

當天出發是在下午,所以我們很快到了住的地方。

其他人都是在外面搭帳篷,領隊一臉曖昧讓我跟程一桉回房間的時候,我整個人的狀態就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嘛?

領隊表越發猥瑣:「相信我,我很心。」

然后我就在房間里看見了昏黃燈,滿床的玫瑰花,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不知名品……

真他心啊!

程一桉打開了房間大燈,氣氛總算正常一點了。

他看我在門口躊躇,笑了一下。

「你要不先去洗澡?」

「啊?」

我大驚。

他挑眉看我:「你又想到什麼了?」

我趕搖頭:「沒有,我、我去洗澡。」

我拿上換洗就沖進了浴室,洗到一半才突然想起來,完蛋,我作業忘了。

我學傳的,這周老師布置作業要在平臺發布一個贊滿一千的小視頻,我好不容易才集齊。

到房間的時候是十點二十五,等我洗完出去肯定超時了!

讓程一桉把我手機遞過來?

太尷尬了吧!

思來想去我隔著玻璃喊:「程一桉?」

「嗯。」

「我手機在桌上,你打開 DY 幫我把置頂的那條視頻轉發給我班長唄。」

碼。」

「六個四。」

他輕笑了一聲:「怨氣這麼重。」

我耳尖有點發燙。

終于洗好出去,程一桉在床邊做俯臥撐,床上那些七八糟的東西都被他收起來了。

程一桉穿著寬松短袖,若若現的腹藏在擺底下,我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要坐上來嗎?」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我蒙在原地。

他抬頭看我一眼:「我說坐我背上。」

哦哦哦我又想歪了。

但這也不正常吧!

我低頭往旁邊走,假裝找吹風機:「不、不要。」

「本來想滿足一下你的。」

程一桉挑起角,拿著浴巾往浴室走去。

「不要就算了。」

我有點莫名其妙,拿到手機的那一刻腦子里突然被雷劈了一下。

我艸!

不會吧!

我趕打開 DY,發現消息 99+,有一條評論上了熱評第一。那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拍程一桉在籃球訓練場做俯臥撐。

我在互聯網上六親不認,就膽包天評論:「這背,我不去坐坐可惜了。」

沒想到就被頂上了熱評第一。

剛剛程一桉幫我轉視頻,這麼多消息通知他肯定看見了。

我低頭看地。

我的臉,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11.

程一桉洗完澡出來,我側躺在床上開始裝睡。

聽見他腳步聲慢慢靠近,我心跳開始加快。

更近了。

他俯下,我聞到了他上沐浴的味道,猛地睜開眼睛。

程一桉的臉近在咫尺,他越過我拿走了旁邊的枕頭。

「晚安。」

我只出兩只眼睛,悻悻道:「晚、晚安。」

了一把我的頭發,低笑:「不要裝乖。」

然后就去沙發躺下了。

我整個人都在發燙。

救命……他真的好會啊……

第二天我們徒步到終點開始返程,領隊看到程一桉脖子上我昨天不小心抓出來的劃痕,隨口一問:「你脖子怎麼了?」

程一桉看了我一眼。

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昨天房間進了一只小野貓,看著很乖,其實很兇悍,我看它可了一下,就被抓了。」

「哎喲那得打狂犬疫苗。」

「上次打的還沒過期。」

…………

我在旁邊

臊得不行。

呂薇跟江霄走在我們后面,兩個人一直在拖大隊速度。

呂薇哼哼唧唧地找上程一桉:「程一桉,我腳扭到了,你背我一段路好不好?」

程一桉皺眉:「腳扭了?」

見有希,呂薇趕點頭,可憐兮兮地拽著他的袖子:「真的,可疼了。」

程一桉:「哦,我不信。」

呂薇:「……」

程一桉轉頭看我:「你剛剛是不是腳扭了?」

沒有啊……

他在我面前蹲下。

我看看呂薇又看看程一桉,忍著笑趴在他背上。

隊伍那麼多人,程一桉就算背著我也遠遠地走在前面,我看見好多生都因為程一桉對自己男朋友頗有微詞。

我拍了拍程一桉的肩膀:「哎,你這樣有點拉仇恨。」

「無所謂。」

他微微側目:「這不是為了哄你嗎?」

…………

這誰得了,反正我不了。

12.

徒步活持續了兩天,回學校我直接在床上癱了兩天,結果又收到江霄發來的短信:「先別急著拉黑,這次是真有事!」

我:「有屁快放。」

江霄說他媽來學校了,讓我跟他一起出去吃飯。

我們兩家從小學的時候就是對門,家長們聯系很,拒絕不太好,我只好從床上爬起來。

「七七啊,是不是江霄惹你不高興了?怎麼吃個飯心也不好?」

江阿姨估計察覺出來我們之間氣氛不太對,就問了一句,江霄蹬鼻子上臉:「可不是嗎?媽!你幫我哄哄,太小氣了。」

說完,他給我夾了一只蝦,沖我眉弄眼。

我冷冷地瞪著他。

說真的,要不是我爸媽跟他爸媽關系不錯,我本不想理他。

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江霄:「我也去!」

我一站起來就覺腰酸背痛,扶著腰走了。江霄更夸張,重重地捶了兩下腰。

看見江阿姨震驚的表,我愕然,你該不會想多了吧!

果然,上完洗手間回家,語重心長地說:「看到你們在一起阿姨很欣。」

我:「?」

江阿姨:「其實你倆小時候還定過娃娃親呢。」

我一口水噴出來。

主意可以接地氣,但不要接地府。

江霄看了我一眼:「仔細想想,許七七也還不錯……」

「不可能。」

毫沒給他面子,把他剛給我夾的蝦挑出來丟他碗里:「你就像這只蝦,被別人筷子夾過的,我嫌臟。」

說完對江阿姨微笑:「阿姨您誤會了,江霄有朋友了,溫婉可人,麗大方,到時候讓他帶給您瞧瞧。」

江霄臉鐵青。

我心滿意足地喝著果,余看見玻璃窗外,程一桉靠在那兒煙。

他對上我的視線,神晦暗不明。

旁邊有人了他一聲,程一桉看了我一眼,跟他們走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追出去。

江霄也跟著我站起來:「媽,我們先走了!」

13.

我剛出餐廳,就被江霄拽住了手腕。

「許七七你別鬧了?」

我使勁甩開:「你有病啊。」

江霄沉默了幾秒說:「我跟呂薇分手了。」

跟我說干什麼?

還有,你為什麼一副做出了巨大犧牲的表

我看傻 B 一樣看他。

江霄盯著我說:「我現在才發現,我好像一直喜歡的人都是你。」

可別,我真要吐了。

「從小到大我一直貶低你是我不對,你生我氣也是應該的。但你在意我對你的看法不就代表你喜歡我嗎?」

出手指搖了搖。

「你的看法,屁都不是。」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跟程一桉本就沒談。」

我點頭:「是現在沒談。」

江霄一愣:「你什麼意思?你喜歡他?」

我愣了愣,半晌,點頭:「我喜歡他很多年了。」

大概是什麼時候呢,高一?高二?記不清了。

我記得他經過我們班,在玻璃上一閃而過的側臉。

記得他在國旗下講話,萬眾矚目。

還記得……

我一筆一畫,心寫了一封書,在一個黃昏放進他的桌子里,然后再目睹它被丟進垃圾桶。

其實能想明白,那時候他本不認識我。

我為什麼會在籃球場摔倒,因為當時他剛好進了球,我一時挪不開眼睛。

為什麼我會在酒吧生氣地潑江霄酒,我對他的看法毫不關心,但當時在場的人有程一桉,我在意的是

在程一桉面前丟臉。

高中那次用祛痘膏,就是因為第二天要跟他一起上臺領競賽獎狀,那是我們為數不多的同框機會,可惜后來臉過敏了,我稱病沒去。

程一桉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喜歡我?」

可我已經喜歡他,喜歡了這麼多年。

14.

我給程一桉發消息問他在哪,他沒回。

我想,應該是看到我跟江霄一起吃飯,誤會什麼了,我不喜歡誤會。

于是我就坐在男生宿舍門口等,坐累了就站著,站累了就蹲著,從七點等到九點。

程一桉看到我的時候,我蹲在宿舍門口的花壇上,他愣了一下。

「怎麼蹲這兒?」

我小聲:「等、等你。」

他蹲下來平視我:「現在很張嗎?」

我搖頭:「不張,但有點委屈。」

「為什麼?」

「你不回我消息。」

程一桉愣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表有點懊惱:「手機沒電了,抱歉。」

我清了清嗓子:「沒事,我原諒你了。」

程一桉笑了下:「要不要去走走?」

我有點尷尬:「蹲太久了,麻。」

他沒忍住笑了一下,我有點窘迫,剛要說點什麼化解窘迫,他猝不及防地挽過我彎把我一把抱起來。

「一回生二回。」

…………

好一個一回生二回

我們走到學校人工湖邊,他長步子邁得大,我想著白天的事要解釋一下,就快走了兩步擋在他面前。

「那個……白天,我跟江霄一起吃飯是他媽媽來了,沒、沒別的事。」

程一桉有些疑:「怎麼說這個?」

我低著頭:「怕你誤會。」

「為什麼怕我誤會?」

我沒說話。

他又問:「那你現在是在哄我嗎?」

我還是沒說話,想了想,就點點頭。

程一桉挑眉:「哄人會嗎?」

我猶豫了一下,手揪住他角,拽了拽:「哄你。」

他突然一把攬住我的腰,我還沒回過神,程一桉就低頭吻了下來。

我呼吸不過來的時候他才稍微松開點,然后再次靠近。

后來我就只記得那天漫天星和他的眼睛。

15.

第二天我去上課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看班里看到程一桉就更蒙了。

他朝我勾了勾手指,我低頭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這節課你有小組作業答辯?」

我點頭。

「好好講,表現好有獎勵。」

我一愣:「什麼獎勵?」

程一桉湊近我耳朵,輕聲說:「。」

老臉一紅。

怎麼辦,程一桉好像把我的喜好得一清二楚了。

答辯的時候我都不記得自己在說什麼了,一對上程一桉的目大腦就開始空白,終于結束,程一桉突兀地鼓起掌。

老師看了他一眼:「我好像沒見過你啊,你是選的我的課嗎?」

程一桉:「不是。」

老師問:「那你來干什麼?」

「家屬旁聽。」

全班開始起哄。

我在講臺上到找地

上了年紀的老師清了清嗓子:「誰的家屬,自己認領一下吧。」

我在程一桉的眼神迫下,慢慢舉起我抖的手。

全班沸騰。

程一桉終于靠他的詭計坐實了他的家屬份。

我也終于到了我垂涎已久的腹

16.

本來跟程一桉約好周末一起自習,但他到點了遲遲沒來。

學校廣播突然傳來一陣電流聲。

然后就冒出來江霄的聲音:「喂,喂,許七七,你能聽見吧,我是江霄。」

這傻 B 在發什麼瘋啊!

我真服了。

江霄繼續說:「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但我會證明自己是真的喜歡……」

他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捂住了接著一陣噼里啪啦的桌椅撞聲后,程一桉還在氣的聲音傳出來:「抱歉,家里細狗沒拴鏈子跑出來了,大家別在意。」

好毒啊……

干得漂亮。

江霄跟程一桉在廣播室打了一架,雙雙打進了醫院。

程一桉的腳腕扭到了,胳膊也有傷,我去醫院的時候他躺在床上,看我過來還有心思笑。

「你來了?」

我有點無語:「都多大了還打架?」

他嗤了一聲:「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我嘀咕:「不嫌臟啊,還傷到哪兒了?」

「腰。」

他把起來,能看

見有淤青。

「疼嗎?」

了一下,他角微微上揚,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擾?」

我臉一紅,還沒說話,后的簾子唰地一下拉開,江霄胳膊打著石膏,還吊著,鐵青著臉控訴:「你們太過分了!有沒有搞錯,他那點傷跟我比起來算個屁!我才是需要照顧的那個好嗎!」

「哦。」

我冷眼看他:「說完了嗎?」

我唰地一下又把簾子拉上了:「礙眼。」

江霄再次拉開:「許七七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所以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我拿出手機:「你不是要人照顧嗎?我給你媽打電話。」

他咬牙切齒地拉上簾子:「算你狠。」

17.

跟程一桉回去的路上,他笑個不停。

我突然很不好意思:「笑什麼?」

「就是覺,你發起火來也的。」

了下我的耳朵:「像個兔子,結兔。」

我耳朵立馬紅了,他像是發現新大陸,挑眉:「耳朵紅了,這麼敏……」

我一把捂著他的,心虛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師傅。

偏偏罪魁禍首還吻了一下我的手心。

啊啊啊啊!

我高中印象里的程一桉不是這樣的!

他怎麼!這麼

程一桉住回了原來的小區。

我很意外:「你們不是合租?」

他抬起眼皮看我:「誰跟他合租,我給他借住而已。」

「那你之前搬回宿舍是因為……」

程一桉挑眉看我:「你覺得是因為誰?」

他湊近了,在我耳邊低聲道:「還不是生宿舍有個流氓想看腹,我就……」

我一拳搗在他肚子上。

他終于舍得閉了。

這人其他都好,就是長了張

18.

暑假的尾有一場高中同學聚會,我跟程一桉說起我跟他其實是校友的時候,他竟然毫不吃驚。

「你是三班的對吧?」

我很意外:「你怎麼知道?」

他笑得有點欠揍:「。」

餐廳校友很多,程一桉去跟他老師打招呼去了,我就坐在空位跟同學閑聊,其中有個跟程一桉同班的,說到他的時候還很不好意思。

「當時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嗎?還對不起程一桉的。」

我愣了一下,問:「為什麼?」

「程一桉他爸當時不是教導主任嗎?得罪了多學生啊,而且特神,大家干的壞事他都知道,我們就懷疑是程一桉告的,當時有一陣還孤立他來著,每天都有人往他桌子里塞詛咒信、恐嚇信什麼的,不過我可沒塞過啊……」

我啞口無言,喝了口飲料,也覺得索然無味。

竟然是因為這個。

所以程一桉當時從來不看桌子里出現的莫名其妙的信件。

他明明看起來自信驕傲,閃閃發,誰能想到背后卻承著這些。

我有點想抱抱他。

結束后我們要趕明早的飛機回去學校準備實習,晚上就住在了機場附近的酒店。

這次我是真張了。

一時腦熱就買了酒壯膽,一不小心就喝大了。

19.

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天旋地轉,渾都熱,終于抱到一個大冰塊,我抱了不松手,使勁拿臉蹭。

「許七七。」

好像是程一桉的聲音,還有點沙啞。

酒壯慫人膽,我抱著他的腰就開始哼唧:「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早就認識你了?」

我掰著手指數:「我高一就知道你了,你在一班,重點班,還是第一,好牛啊,我,是年級八十一,還是最高一次的排名,你肯定不知道我。」

他攬著我,過了好久才開口:「我知道你,許七七。」

嗯?

我醉眼迷離地抬頭看著他,慢慢湊近,然后說:「你知道個屁,就瞎說。」

他的神突然變得很認真:「我真的知道。」

他說:「那是高二上學期,我去辦公室拿作業,在樓梯轉角到了三班幾個躲育課的生,其中就有你,我本來想走的,結果就聽見們說——」

「你們聽說沒,程一桉當上校紀律委員了?」

「啊?他爸是教導主任,他是紀律委員,這上陣父子兵,咱們以后可怎麼過啊?」

「他們班同學才慘呢,不得孤立他啊。」

「也不知道誰還愿意搭理他。」

程一桉頓了頓:「類似的話我聽過很多次,但我卻聽見你說,我愿意啊。們問你為什麼,你說因為他長得好看,我看第一眼就喜歡。」

程一桉吻上我額頭:「我還沒有告訴過你,你也是我看第一眼就

喜歡的人。」

我對上他的眼睛,猝不及防吻上去:「現、現在知道了。」

他眼里似乎在克制什麼,于是我又親了一下。

像是星火燎原,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把我抱著翻著了,手臂撐在我耳側:「張?」

我點頭。

程一桉輕笑:「你理論知識那麼富,沒有實踐過?」

我反駁:「你實、實踐經驗很多嗎?」

「跟你一樣。」

他俯下來:「但……我天賦異稟。」

…………

嗯……事實證明,他說得對。

的確是。

天賦異稟。

20.

后來聽說我高中的時候給他寫過書,程一桉當場就要回去找。

我哭笑不得:「那估計現在都回收利用 N 次了。」

于是他非著我再寫一封。

換條件是每天做俯臥撐時都讓我坐在他背上。

這種條件誰能不接

書的時候我深深意識到,不得了,程一桉把我拿得死死的,他深知我拒絕不了什麼

我能怎麼辦?

當然是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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