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道，“是？”

那婦人立馬向他拜謝一禮。

對方應是不認識李無廷，隻絮絮叨叨地同寧如深道謝：

“自從大人辦過督典市，各項慶典大肆興起。從前民婦幾日才賣得一幅繡品，但今日就賣出了十來幅……想來也可給小孫添新。”

寧如深沒想到會被人住道謝。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婦人又從籃底翻出一幅繡品來，激得手都有些：

“這是民婦繡得最好的一幅，還請大人收下，萬莫嫌棄！”

一幅細致巧的繡品呈上來。

上面繡著四個字：月朗風清

寧如深心湧了下，又一時無措，下意識看了眼李無廷：怎、怎麼說？

李無廷說，“收著吧，百姓的心意。”

寧如深便朝婦人道過謝收下了。

待他同李無廷走出十來米，又看後者朝後使了個眼。一名錦衛立馬折回去塞了枚金葉子，隨後在一聲聲“使不得”中閃走了。

……

重回熙熙攘攘的人中。

寧如深低頭看著手中針腳樸實的繡品，“臣還是第一次收到百姓的謝禮。”

以前他在電視裡看過。

那些清賢臣出行，被百姓拉著送東西，他總覺得是很遙遠的事。

李無廷眼底似帶了點笑意，“於大多百姓而言，所念不過柴米油鹽，那些宏大的江山願景反而離他們都太遠。寧卿做的這些…你或許不知，但旁人都看得清。”

寧如深心頭驀地了一下。

他朝四周去，目所及是慶典上的一派繁華和樂。

側忽而落下李無廷的聲音：

“還想辭嗎，寧卿？”

寧如深抬頭對上李無廷低眼而來的目，總覺得對方想問的是更深遠的東西。但——

他張了張：他為什麼要辭？是金窩不，還是糕點不香？

“臣沒想……”

話剛開口，側被人推了下。

他一下朝李無廷懟過去，一隻大掌很快在披風下扶住了他的胳膊。

寧如深還想繼續說，就聽人嗯了聲。

隨後看李無廷向前方沸騰起來的人群，“表演要開始了。”

他注意力一下被拉去，“什麼表演？”

他們這會兒正走到城西，不遠就是一座城樓，四周人都向著一個方向開始靠攏。

李無廷看了他兩秒，“同朕來。”

寧如深：去哪兒？？？

他胳膊被一把撈住，接著便隨李無廷穿過一片繁華熱鬧、燈火通明的市井，到了城樓下。守城的侍衛驚得跪下行禮。

李無廷擺擺手，領著人登上城樓。

到了城樓上，放眼是一片夜幕城池。

寧如深呼吸一屏，“這是……”

李無廷站在他側，“如何？”

登高而，大半京城盡收眼底：千盞明燈星星點點布在人夜市之間，遠的淮明河被點綴如同天河流落。

寧如深在牆邊，一時心翻湧，沒回過神來，“什麼？”

李無廷輕聲，“你看這大承如何？”

他就轉過來，眸明亮，“自然是好的。”

李無廷牽了下。

寧如深又向這片繁華的盛景。

他手裡攥了攥那幅“月朗風清”，蒼白單薄的側臉映著璨然燈火，躍然明麗而生。

夜風拂面，他肩頭輕了下。

李無廷在一旁看了他幾息，終究還是沒忍住解下上的披風，攏在他肩上。

——他想好了，還是要留住他。

用他最的金窩糕點留住他，用這太平盛世留住他。

披風落下，寧如深扭頭，“陛下？”

李無廷低眼，沒解釋什麼，“不是要看表演。”

寧如深還要說什麼，下方的人聲驟然鼎沸了一瞬，他注意力又被拉了過去。

…

不遠，煙火表演已經開始了。

千萬縷金赤火驟然迸發。

璀璨的煙火如微雨流，飛逝落地面，火樹銀花。

李無廷搭在人肩頭的手微微收。

他一顆心也像是老房子著了火，劈裡啪啦。

作者有話說：

李無廷：老房子著火，劈裡啪啦。

寧貓貓：吃一路，玩一路，收了老百姓的禮，還有皇家最佳觀景位，高興！

一個轉折點，也算是上半卷的收尾！

結尾就寫了4個小時，明天起來再看要不要修，這章隨機灑點紅包，晚安晚安

【八千裡路】

第53章 算了，全拿

一場打鐵花的表演結束了。

萬縷流消逝在地面與明煌的夜空。

寧如深視線從下方收回來， 才發覺李無廷的手還搭在他肩頭，攬得很。

他扭頭端詳，“…陛下很激？”

李無廷注視他兩秒， “不算平靜。”

寧如深略一思索：看到自己的社稷是這樣一副繁華和樂的景象， 是不太能平靜下來。

正想著， 攬在他肩頭的手就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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