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永的話音落下，蔣瓛瞬間愣住了。

桿千戶？

手底下沒兵沒將？

噢……

本指揮使差點忘了，張永這廝乃是幸進之臣啊！

錦衛能力排眾議他當千戶也就罷了，怎麼可能會分出人馬給他呢……

轉念一想，他便重重拍了拍張永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張永啊！”

“不是本指揮使不給你人馬……”

“實在乃是你這升遷之路，別一格吶！”

“換作是別的小旗，能在區區一年之，連升數階，祖墳都得冒大青煙啊！”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你位子這麼高，本指揮使再給你人馬，恐難服眾，萬一哪天你背不鍋了，那就是死路一條！”

“本指揮使這也是為了你好，知道嗎？”

不料，張永滿面疑地說道：“指揮使大人，卑下知道啊……”

“正因如此，卑下想管您借幾個人，充充門面，用后即還！”

“卑下保證，以后在爺面前，多多替指揮使大人言！”

聞言，蔣瓛頓時眉一挑，笑瞇瞇地道：“哦？”

“怪不得你能被方管家看中……”

“很上道嘛！”

說到這，他便招了招手，來一個心腹百戶，淡淡吩咐道：“去！”

“跟張千戶走一趟！”

“一切照張千戶之命辦事，若敢奉違、自作主張，本指揮使要了你的腦袋！”

對方不敢怠慢，連忙抱拳道：“指揮使大人，卑下不敢！”

“張千戶，卑下有禮了！”

呀！

俺背了這麼多的鍋，終于苦心甘來，要驗一把千戶大人的快樂了？

張永眼前一亮，眉飛舞地道：“客氣、客氣！”

“走！”

“速速辦差！”

“卑下遵命！”

眼看張永轉領命而去，蔣瓛緩緩坐下，端起茶杯，搖頭長嘆道：“哎……”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張永啊張永，回了太孫殿下府上，可得把是我讓你去立功的事，如實相告啊！”

“天知道太宗一朝，我蔣瓛還能不能在錦衛指揮使任上活著，早擺明舍得權態度，早功退吶！”

“不然太孫殿下誤會錦衛非天子錦衛，而是我蔣瓛的錦衛，那就要倒大霉了！”

而就在他慨之際，在京的一眾錦衛千戶調取案牘庫之卷宗，分攤好管轄之域，便帶著麾下百戶，直奔皇宮而去。

此時皇宮上下，正值一片祥和。

無數由高麗進貢而來的太監、宮，忙碌不歇。

尤其是廷十二監之首，執掌宮闈禮儀，糾察人員違犯禮法者的司禮監，更是忙得團團轉。

洪武一朝的司禮監，唯掌廷禮儀，遠不如宣德朝之后的權勢滔天，而就在司禮監之外，一道石碑赫然立于院中，上刻十二個大字：臣不得干予政事，犯者斬！

正是朱元璋親筆所書！

司禮監，一個老太監端坐于椅，下首跪著一眾小太監，笑瞇瞇地道：“咱們啊，是沒卵子的閹人！”

“尤其還是在司禮監當差，更要知禮知法！”

“萬不可犯了宮中忌諱，否則咱家也保不住你們這幫小崽子！”

“知道了嗎？”

一眾小太監趕諂賠笑：“知道了，干爹……”

可話還沒說完，張永一錦衛千戶飛魚服，腰佩繡春刀，帶著一眾錦衛轟然邁步闖，幽冷之聲，瞬間響徹整個司禮監！

“黃公公！”

“在這放屁了！”

“還不速速走一趟我錦衛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