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研討會繼續。

會議結束之後，鬱知意出門逛街，打算買點紀念品之類的回去，送給霍紀寒。

畢竟，照顧斯基，真的麻煩的。

逛了幾圈之後，鬱知意深挫敗，本不知道該送什麽。

“如果，我是如果，要給一個男的送禮，應該送些什麽比較合適？”萬般無奈之下，鬱知意敲了敲宿舍的微信群，咬發出了一個消息。

這消息一發出來，群裏的另外三個孩就炸出來了。

譚曉：“什麽，你真的背著我們有狗了！”

莫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哪個狗子拐跑了我們宿舍的仙？”

肖晗：“你要給誰送禮？”

“是數統學院的那個校草？”

“還是對你芳心暗許多年卻慫得到不敢表白的隔壁班班長？”

鬱知意：“……”

臉不紅心不跳慢吞吞地敲了一行字：“我在外麵出差，要給人準備一些禮。”

“嘖！”

“嗬！”

兩個赤的語氣詞，強烈地表達了室友們的不信。

鬱知意覺得自己錯了，不該問們，看著們還有繼續往下猜的趨勢，無語地敲了一行字：你的好友已經默默退出群聊。

手機收起，鬱知意覺得，自己還不如幹脆地問霍紀寒來的比較快呢。

“鬱知意？”在打算站起來，繼續挑禮大業的時候，後傳來一聲猶豫的聲。

鬱知意下意識轉頭，便看到兩個孩站在幾步開外，正在猶豫地看著自己，見到轉過臉去，眼裏迸出驚訝、意外、還有一抹興，鬱知意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是誰，兩個生就匆匆跑過來，自來地挽住的胳膊，“真的是你啊！”

鬱知意看了看兩人，心中警惕，一直很不喜歡這種走在大街上忽然被人認出來的覺，“你們是？”

“就知道你認不出我們了，我玉啊，這是佳佳，初中同學，老同學，我剛才看了你一路，都不敢認出來，你變化真的好大！”

“初中同學”四個字，像是打開了某個忌一樣。

鬱知意臉微變，對方似乎覺察不到的變化似的，依舊自來，“想當年我們還是前後桌呢，你怎麽快就把我們忘記了，哦，對了，我們兩個在這裏上大學，你呢，來這旅遊啊？”

兩個孩打扮致，笑起來自信叢生，但是鬱知意模糊之中對這兩個名字有些印象，腦海之中閃現的，卻是當年，男孩孩們惡意地將堵在廁所裏，將水龍頭的水噴在的上，然後放聲大笑的回憶。

或者，放學回家的路上，有人從後麵扯了的書包，遠遠跑開，扔在了深巷的牆頭上。

遙遠的記憶裏，所經之地，指指點點，“不知廉恥”“怎麽還有臉活在世上”這種話，充斥在耳邊。

兩個孩笑得無輕無重，“起來，那時候不懂事，還惹你生氣來著，導致你後麵轉學了，嘿，現在跟你聲抱歉還來得及吧，大家都是同學啦，那時候也都是開玩笑鬧著玩呢。”

上著抱歉的話，但是，兩人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抱歉的神。

鬱知意的好心，被突然出現的兩人砸得七零八碎。

語氣稍冷，“我還有事，先走了。”

兩人拉住，“唉，才見麵，要不留個聯係方式，一起聚聚再走啊，急什麽？”

鬱知意扯掉兩個拉著自己手，“沒有必要。”

冷淡的語氣，讓兩人略驚訝，這麽一會兒閃神的功夫，鬱知意已經離開，兩個孩對視了一眼，撅，“搞什麽嘛，這麽冷淡，虧我們還上來。”

“估計因為初中的事吧，那時候不是在意的嗎，都轉學了。”

“切！都這麽久過去了，還斤斤計較什麽。”

“算了，別人不想認識我們，幹嘛還往上趕，而且，人家都出名了，前段時間的微博熱搜不是，哪裏還將我們這些老同學放在眼裏？”

鬱知意這，終是沒有買到什麽禮。

回到酒店之後，又是一陣筋疲力盡。

那兩個人的出現，終究還是對產生了影響，無法忽視，到可笑的是，這世上，總有一些人覺得，自己曾經給別人造的傷害，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的，最後一句輕飄飄的“當年”就可以幹戈化玉帛，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將臉埋在枕頭間，鬱知意輕吐了一口氣，過往的記憶滲在空氣裏，纏得不過氣來。

“知道麽？鬱知意的媽媽跟人私奔呢。”

“怎麽還有臉活在世上，是我我早就自殺了！”

“龍生龍，生，老鼠的兒子會打，媽媽不知廉恥，肯定也不是什麽好貨……”

……

流言蜚語，同學疏遠，暗中的指指點點……

夢境裏的畫麵太過混，一幀一幀如同電影一般在腦海裏略過。

無數惡意的嘲笑，無數的惡作劇，被鎖在黑暗又冰冷的廁所裏，還有那些惡意的捉弄，他們笑嘻嘻地問：你怎麽不去死？你竟然還有臉活在世界上？鬱知意你一晚上多錢啊？

……

他們將他堵在巷子裏，將死老鼠、蟑螂往跟前湊，大聲而又放肆地看被嚇得掉眼淚。

夢一場，如再次經曆了一場過往一般。

漫寒意將席卷，鬱知意覺得，自己活在一片冰雪地裏，怎麽走，都走不出來。

“丁鈴鈴鈴……”

悉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裏響起。

鬱知意猛地睜開眼睛，房間裏一片昏暗，趴在床上，上一條被單也無，房間的空調也沒有打開，大冬的，背後卻出了一層冷汗，寒意讓打了一個。

夢境和現實織，讓一時分不出真假和虛實。

猛地坐起來，到的床鋪，才鬆了一口氣。

以為，自己被關在了那個冰冷又黑暗的洗手間裏。

鬱知意了腦袋，包包裏的手機因久無人接通，已經掛斷了，很快的，它又持續不斷地響了起來。

鬱知意開了燈，起去將包裏的手機拿來，有氣無力，“喂……”

電話那頭傳來霍紀寒著急的聲音，“知知，你在哪裏？”

聽到悉的聲音，鬱知意心口微滯，“我在酒店，怎麽了？”

那邊，沉默了一瞬，接著顯然是鬆了一口氣的聲音，“沒什麽，我給你發了消息，你沒有回我。”

鬱知意這才看了看時間，原來已經晚上九點鍾了，寒意襲來，了自己的手背，打開了空調，鬱知意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疲累，“抱歉，我剛才睡著了，沒有看手機。”

那邊，霍紀寒沉默了一瞬，心翼翼地開口，“知知，你是不是心不好？”

一句心翼翼，卻又關切的問候，即便隔著遙遠的距離，隻有相隔了幾百公裏的電話兩端的聲音，霍紀寒蹙眉、擔憂的神，竟然也隨著這話，一下子衝了鬱知意的腦海中。

鬱知意不知怎麽的，覺得有些鼻酸。

為了揮之不去的過往，那麽努力去忘記了，不讓它們像噩夢一樣纏著自己，不讓自己因為那些而自我厭棄，可從來都沒有功過。

這邊發不出聲音，霍紀寒就著急了，“知知？”

鬱知意眼眶微熱，嚨堵得要命，“霍紀寒，我……我想斯基了……”

－－－－－－題外話－－－－－－

嗯，這裏基本代了知知的一些過去，以及造現在的所有心態的原因，就是校園霸淩。

我不知道大家怎麽看待這個問題，但真的，校園霸淩對人的影響，真的是一生的，哪怕你覺得已經完全過去了，很久了，但無形之中，它產生的影響會滲生活的方方麵麵，在不知道的地方，影響著人的心態、選擇、決定、生活……讓人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