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鬱知意隻有兩場戲，早早就從劇組收工回來了，大三下個學期之後，學校基本沒課，也沒去學校，直接回家了。

霍紀寒沒有回來，實話，也就霍紀寒出差的這幾，鬱知意有些想念他。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霍紀寒在的心裏，比想象的還要重要。

不論如何，會等霍紀寒的解釋，外麵的人怎麽，都不會信，就隻相信霍紀寒。

就是這麽沒有道理，可是甘之如飴。

蜷在沙發上看完了第二要拍的部分的劇本，鬱知意了個懶腰。

斯基懶洋洋地靠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白的發又又蓬鬆，鬱知意一，他也跟著了一下，看了看鬱知意，發現鬱知意並沒有要帶它出去玩的意思，又懨懨地趴下了。

鬱知意覺得好笑，指尖點了點斯基的狗頭，“你怎麽了？”

斯基嗷嗚一聲，蹭了蹭鬱知意的手。

鬱知意笑了，起，去廚房的冰箱拿了一盒酸出來。

斯基像是知道要做什麽似的，鬱知意一往廚房去，它一改先前的頹靡狀態，立刻站起來跟在鬱知意的後，直到看到鬱知意從冰箱裏拿出了酸，哼哧哼哧地仰頭看鬱知意。

鬱知意把酸倒進了碗裏，了斯基的頭，“吃吧。”

斯基低頭，吃得不亦樂乎。

鬱知意想起霍紀寒第一次吃這種酸的時候，一個看起來這麽矜貴的一個男人，對酸竟然出那樣驚奇的表，現在想來，還是覺得有些想笑。

有點蠢，也有點可。

鬱知意發現，他又想念霍紀寒了。

斯基吃得不亦樂乎，鬱知意幹脆盤膝坐下來，一手著斯基背上的長。

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斯基，你霍紀寒這會兒在做什麽呢？”

斯基當然不知道，但他對霍紀寒這個名字似乎有些敏，不轉頭看鬱知意。

“汪！”

鬱知意笑了笑，輕歎了一口氣。

窗外忽然起了大風，有點暗。

臺的窗沒有關，呼啦啦一陣風吹進來。

鬱知意起去窗邊，邊有一層黑雲，大約是要下雨了，把窗戶關起來，等斯基吃完酸，鬱知意扔了垃圾，玻璃窗上便打上了集的雨點。

劈裏啪啦的聲音，一陣一陣的。

放下手裏的東西，想起霍紀寒家裏的窗戶可能沒有關，忙在玄關拿了鑰匙去了對門。

霍紀寒早就把家裏的鑰匙放在鬱知意這兒，鬱知意開門進去之後，果然臺的窗戶沒有關上，風帶著雨水灌進來，將窗簾飄得嘩啦啦地響，連桌上的幾張紙都在到飛。

鬱知意去把窗戶關起來，將地上的紙張撿起來放在茶幾上，又趕跑去臥室和書房看。

臥室的窗戶倒是沒有開，雖然和霍紀寒在一起很久了，但這還是鬱知意為數不多地進霍紀寒的房間，沒來得及多看，隻是潔白的床單看起來，很是簡潔幹淨，整個臥室裏有一種悉的味道。

鬱知意很悉，是霍紀寒上的味道。

那種味道很難形容，有點冷冽，帶著輕微的苦味，像時候吃的那種一粒一粒的苦的藥粒的味道，但又不完全是。

這是獨屬於霍紀寒上的味道，鬱知意再悉不過了。

來不及多看，鬱知意從臥室出來之後，又匆匆跑去了書房。

書房的窗戶開了半，風灌進來，將書桌上的東西吹得七八糟，許多紙張都掉到了地上。

霍紀寒的書房鬱知意倒是經常來，但大部分時候，要麽坐在沙發上，要麽坐在地毯上看劇本，而霍紀寒在在桌前辦公。

將窗戶關上之後，鬱知意去撿起霍紀寒掉落在地上的文件。

是一些霍氏集團的資料。

會議文件、申報文件、競標文件，以及一些策劃案文件，算是一些部比較私的文件，也是一些胡看過去，也看不太明白的東西。

鬱知意無意去看，匆匆收拾起來，但還是發現了在簽名，霍紀寒的簽名。

文件被打了，也不知道該怎麽放好，隻能按照日期來排列，最後放在霍紀寒的書桌上，用一本裝書著，他可能離開之前，沒有關電腦，電腦就這麽開了好幾，鬱知意不心了一下鼠標，電腦的屏幕倏的亮起來。

一張自己的照片赫然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乍一看過去，鬱知意有些愣然，因為這張照片，連自己都有些陌生。

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哦，原來是大一的時候的照片，還記得這個披肩發型，是自己大一時候的發型了，照片裏的，穿著一件格子的長，搭了一件針織開衫，長發挽了一半鬆鬆挽在腦後，手裏抱著書本，神很安靜地垂眸，在走路。

那時候的還帶著一點高中生的氣息。

但明顯的，這不是自己拍的，沒有拍過這樣的照片，顯然是在學校裏走路的時候，被人拍下的。

目前看來，那個拍的人，顯然是霍紀寒自己。

鬱知意心尖一，大一的時候了麽？

那個時候，還沒有進陳季平的話劇組，沒有在公眾麵前麵，那麽，霍紀寒也許早就已經認識了麽？

心裏有疑問，放不下。

鬱知意腦袋裏想著東西，努力在過往的記憶裏挑出霍紀寒這個名字，但是，一片空白，並沒有。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鬱知意的視線被書房旁邊的另一扇門吸引了注意力。

從跟霍紀寒往之後，好像就沒有見這扇門打開過。

而且，還設計了碼鎖，鬱知意靠在牆邊，腦袋裏想著七七八八的事，手指無意識地在數字盤上按。

忽然碼鎖發出一聲滴滴滴的聲音。

下了一跳，想要摁取消，可是好像沒有用。

急之下，胡輸了數字，是自己的生日，沒想到，滴滴滴報警的聲音忽然停了，接著，隻聽見“叮”的一聲，是鎖頭打開的聲音。

碼……是的生日？

好像沒有跟霍紀寒過自己的生日吧？

鬱知意愣了一下，輕輕按門把，門口被打開一條隙。

良好的教養告訴，不應該在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時，擅自去別人的東西，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但是，因為碼鎖那個有著極大嫌疑的數字，讓懷揣著好奇心的不自打開了這扇門。

門口打開，房間的窗簾被拉上，一室昏暗，隻有窗戶旁邊，窗簾與牆壁的空隙，有一亮過厚重的窗簾，留下一方亮白的。

以及房間裏依稀可見的一張桌子，和桌上放著的什麽東西。

“啪”的一聲，鬱知意把燈打開，映眼簾的一切，卻讓呼吸一滯。

滿牆滿牆，都是的照片。

數不清的照片，幾乎掛滿了房間裏的三麵牆，隻有一張白牆，而桌子上放著一個投影儀，正對著白牆的方向。

鬱知意站在門口，心髒像被什麽東西抓住了一樣，全的，都在急速地流轉，無法分辨的緒，裹纏著，讓袋一片空白。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照片？

鬱知意站在門口，莫名地覺得手腳發，像是誤闖了巫婆的領地，不敢擅自妄，好久之後，才心翼翼地走進去。

牆上的照片，有悉的，有不悉的。

悉的是的劇照，不悉的是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拍下來的許許多多生活照。

有些是走在校園裏的時候，有些甚至是上課的時候，有些是坐在學校的草坪上的時候，甚至，有的，還是跟孤兒院的孩子們出去玩的時候。

而那些悉的劇照，之所以悉，是因為都是演過的角，但鬱知意還是覺得陌生，因為，敢確定，那些劇照，並不是方流傳出去的，有一些，是自己都沒有的照片，甚至，有些拍得不怎麽樣，有些強行把照片中的其他人給剪去了，隻留下自己一個人。

最讓鬱知意吃驚的，是一張掛在牆上的，的高中畢業典禮的照片。

那時候，還綁著馬尾辮，上穿著依舊悉的高中校服，臉上平平淡淡的，拿著手裏的畢業證站在臺上與同學們合影，這是一張，連自己都沒有的照片。

除了這張照片之外，還有幾張高中的時候穿校服的照片。

高中的時候，已經這麽多年了麽？

鬱知意一張一張地看過去，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否則，為什麽腦海裏，過往的關於霍紀寒的記憶，一點也沒有。

可知道，自己沒有，過往的許多事，依舊深深刻在的腦海中，隻除了霍紀寒。

滿牆的照片，乍一看過去，甚至有些讓人心驚跳，畢竟，不是什麽人都能接，在自己不知道的況下，就已經被對方拍了這麽多次。

可直到鬱知意在桌前坐下，將投影儀打開，牆上映出一段視頻，裏麵高中畢業典禮，的部分的視頻放映出來了。

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並不害怕。

心裏竄起的那一慌張，不是害怕霍紀寒，不是害怕這滿牆的，不知如何而來的照片，而是……對過往，沒有霍紀寒的記憶，到的不安。

潛意識裏，早已相信，霍紀寒不會傷害自己。

不僅是高中的畢業典禮，還有演過的每一場話劇，鬱知意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任由視頻一分一秒地閃過，腦袋空空。

霍紀寒，他到底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晚上八點鍾，霍紀寒的飛機落地。

從機場出來之後，便上車，馬不停蹄地往公寓趕。

在車上打電話給鬱知意，電話聲響了很久之後，並沒有人接聽，霍紀寒抿了抿，心裏升起一抹不太好的預。

一路上打了幾個電話，鬱知意都沒有接聽，最後一個電話，直接宣告對方已經關機了。

趙宇在前麵開車，看到霍紀寒的臉如此沉，不免有些擔憂。

霍紀寒催促，“快點回去。”

比平時的速度快了十多分鍾，到了樓下之後，霍紀寒直奔樓上，連電梯都不願意等，直接衝上了樓梯，直奔鬱知意的家裏。

而鬱知意的家裏卻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的電話孤零零地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霍紀寒走過去，已經顯示斷電關機了。

斯基見到霍紀寒，朝他汪汪了兩聲。

無打采。

“知知呢？”霍紀寒一冷冽，居高臨下地看著斯基，神有克製忍。

“汪！汪！汪！”斯基繼續，我麻麻在你家裏還沒回來，快給我吃的！

霍紀寒當然聽不懂狗語，在鬱知意家裏的房間竄。

直到，他在飄窗的書桌上，看到幾張塗塗寫寫的白紙。

上麵寫著“霍紀寒”“霍二”“霍家”這樣塗的字眼。

霍紀寒的臉瞬間蒼白，腦袋也瞬間變得一陣空白，一陣恐慌，從心底慢慢蔓延至全。

知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