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和你都很甜》132 父母的過往

隔日,鬱知意趁著去公園打太極,在家裏做衛生。

在家裏翻東西的時候,無意中在房間的屜裏翻出了一張照片。

是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舊照片了,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人,年輕的邊,站著一個穿著公主孩。

鬱知意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照片,思緒很快就不控製地泛濫起來。

這是一張學時候的照片。

鬱知意至今還記得,那時候,學校舉辦文藝表演,每個班都有學生上臺表演,學校還邀請了學生家長來觀看,鬱知意也上臺了,蘇清作為家長,也去觀看了,鬱知意表演結束之後,老師給每個學生和家長都拍了照片。

這應該是唯一一張,和蘇清的雙人照。

後來老師將照片洗出來給學生,讓每一個學生帶回去給家長,鬱知意沒有給蘇清,自己留了下來。

六七歲的孩子,其實已經非常敏地覺察到了大人的緒,鬱知意明白,的媽媽,並不喜歡。可每一個孩子,都會也不例外,所以將照片藏在了屜裏,沒有給蘇清。時候真的以為,這樣媽媽就真的每都像照片裏一樣跟自己在一起。

時候的鬱知意還不知道,媽媽的表,看起來並不開心,現在長大了,已經明白很多事,看著這張泛黃的舊照片,看著蘇清年輕但冷淡的臉龐,在心中激起了一陣漣漪。

也不知道低頭看著這張照片看了多久,直到門口傳來響的聲音。

鬱知意抬眼看過去,“爸爸?”

鬱常安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外麵回來了,回家之後,發現家裏沒有靜,就上樓,看到鬱知意房門敞開,低頭看著一張照片。

鬱常安看了一眼之後,便看清了照片上的人是誰。

鬱知意覺察過來,作極快地把照片藏到了後,這是下意識的反應,但是很快就想到了,鬱常安其實已經看見了,藏起來也沒有什麽用。

自從蘇清離開這個家之後,父兩人都非常有默契地不提及,這會兒,鬱常安輕歎了一口氣,進了鬱知意的房間,在門口不遠的書桌邊坐下,“沒想到,你還留有你媽媽的照片。”

蘇清當年走的時候,也把自己的照片都拿走了,沒在家裏留下一張,走得很決然。

鬱知意著相片的手,“時候的照片,一直放在屜裏,剛才,無意中發現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鬱常安其實還是不太知道,應該怎麽和流。

“你媽媽……”

所以,開了一個口之後,鬱常安忽然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接下去了。

最後,還是鬱知意在沉默中再次開口,“爸爸,您這些年,從來也沒有跟我過媽媽的事,以前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不願意,你可能覺得我,現在呢?”

鬱常安確然沒有過,和蘇清的婚姻並不愉快,如今回想起來,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鬱知意。

“媽媽,到底去了哪裏?”鬱知意垂眸,輕聲問。

鬱常安靜默了幾秒之後,,“應該已經不在國了。”

鬱知意聞言,著照片的手指輕輕了一下,像是到了什麽刺激一樣。

鬱常安覺得很對不起兒,“我和你媽媽的婚姻,並不幸福,如今想起來,最對不起的是你,我從前工作太忙,一心搞科研,沒有想到那麽多,因為我們的事,讓你遭了很多無妄之災,知意,爸爸很對不起你。”

鬱知意想沒有,但這句話怎麽也不出口。

心裏沒有怨氣麽,沒有因為父母自就缺乏的關心到難過麽?

平心而論,是有的。

不止一次地羨慕別人家的父母,也不止一次地問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好,不夠優秀,所以爸爸媽媽才總是吵架,努力做到最好,最後的結果依舊是自己最不想發生的那一個。

鬱知意的沉默,讓鬱常安心裏的愧疚更多,但這次,和以往不太一樣,他第一次在兒的麵前,起自己和妻子之間並不幸福的婚姻。

“我和你媽媽啊,是大學的同學了。”起過往,鬱常安的語氣,帶著些許悵然,頓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下,似在組織語言,又似乎在回想過去,而後眼角輕輕抹開一笑意,更添幾分平靜,“那時候,上大學,剛學的時候,就已經是生係有名的才,很聰明,這一點,你大概也隨了。”起妻子,鬱常安的語氣,多了些慨和懷念。

鬱知意覺得,父親的語氣還算平靜,或許,對的母親的離開,並沒有什麽怨恨,甚至,還的母親。

無法理解鬱常安,在早已懂事的那些年裏,父母的婚姻生活,並不和睦。

不斷地爭吵,這樣,都不能消磨年輕時候的麽?

大約是起了一個話頭,因此接下來的話,便也沒有那麽難以出口了。

“我和你媽媽從本科的時候就認識,是在一次社團活中認識的,當時,我們很欣賞彼此的才華,這麽一來二去的幾次流之後,就漸漸走到了一起,談起了。那時候的校園,還不像你們現在這樣明目張膽,我們還算含蓄,但隨著周邊的好友知道得越多,其他同學也漸漸聽聞了。”

那時候的鬱常安,意氣風發,導師重視,自己的研究果,也不比其他人遜,而蘇清,同樣如此,彼時,兩人是學校裏人人公認的金,別人談,或者出去看電影,或者尋找一個環境適宜的地方約會,但鬱常安和蘇清不一樣,兩人相聚在一起的大多數時間,是在實驗室談論學業,討論各自的研究果,甚至意見分歧的時候,為了證明各自的理論是正確的,也可以冷戰好幾,直到出了實驗結果,驗證了一方的正確,學思想出來的火花,讓他們忽視了,生活裏,缺乏的一些激

而當時,醉心於學研究的鬱常安,自然也不知道這一點。

他們維持著這樣的相方式,是人,是朋友,是夥伴,有時候也是競爭對手。

一路從本科到了研究生,從研究生到了博士。

一直以來,都是同學和老師們口中的金

當然,蘇清沒有繼續讀博,在鬱常安攻讀博士的時候,已經在全國排名五十強的企業裏,找到一份心滿意足的工作,並且發揮了自己的專長。

在外人看來,兩人的很順遂,也很恩和事業都是收,所以,研究生畢業的時候,兩人就自然而然的領取了結婚證。

鬱知意聽著,約約覺得,父母的婚姻,似乎有哪裏不對勁,但一時又不上來。

鬱常安起前麵的部分,心還是很好的,話到這裏,頓了頓,他的臉上,明顯多了幾分落寞。

“別人都,我和你媽媽是金,生一對,當時,我也是這麽認為,不過現在想來,其實我們的關係,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鬱知意緩緩抬眸,心中好像破開了一個口子,明白了一些什麽,那些關於父母關係的疑,似乎有個答案,漸漸變得清晰。

“哪有這樣的夫妻生活,把學、把工作當生活的全部,我自己在和你媽媽這樣的相模式中,卻忘記了,人和男人,對待生活的態度是不一樣的,當結束了自己的學業,而我選擇繼續深造的時候,裂就已經在慢慢張開。”鬱常安語氣悵然。

是他對不起蘇清,所以才導致了那段不平衡的日子裏蘇清的失落,並在工作中,尋找到了理想中的婚姻關係。

當然,這一段,鬱常安不會跟鬱知意。

在他看來,最大的問題出在自己的上,所以,當他們結婚半年之後,蘇清異常平靜地跟他提離婚的時候,他還於一種雲裏霧裏的狀態。

當時的蘇清很坦誠,鬱常安至今還記得過的那句話:“比起來,我們更適合做事業上的伴,而不是靈魂的伴。”

是的,蘇清所在的公司,一個男人,給了蘇清一場夢幻般的不再是那個邏輯清晰頭腦清楚的生係才,變了一個因為丈夫的忙碌和忽視,從而到失落迷茫,並在另一個人的關心中陷了另一場夢幻的熱孩。

鬱常安不願意在兒的麵前,的母親在婚出軌了,所以,他的言辭始終是,“是我忙於工作,導致忽視了你媽媽,才有後來的。”

事實上是,鬱常安不同意出軌,但是另一場,似乎改變了蘇清的脾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堅決和固執,一定要跟他離婚,鬱常安不願意接妻子的轉變,兩人多年的,讓當時的他始終不明白,妻子為什麽會變這樣。

有些是隨著時間,慢慢刻在裏的,或者,有些,會變習慣,老一輩的人,認可了從一而終的觀,鬱常安從到大的教育也讓他將蘇清當生命的一部分,關係破裂了,想的是如何去修補,而不是放棄。

何況,鬱常安對蘇清有,他有愧疚,哪怕蘇清變了,鬱常安對對方的依舊沒有變化,甚至愧疚於自己缺失的陪伴,想要彌補。

但蘇清並不願意。

這一場拉鋸戰,延續了兩個月,直到,那個作為蘇清的公司派駐的總監的男人,最終因公離開蘇清所在的公司而結束。

但兩人的,是注定回不去了。

鬱知意低頭,看著手裏的舊照片,低聲道,“所以,是因為你們一開始結婚,發生的這些,因為爸爸你忙於工作忽視了媽媽,才導致最後的破裂麽?”

鬱常安沒有否認,“是我對不起你媽媽。”

鬱知意沉默無聲,並不覺得鬱常安有很大的錯誤,心中那些模糊的東西,漸漸變得清晰。

父母的,從一開始就是有問題的,寄托在工作和學業上的,其實並不可靠,當有一,工作關係破碎了,自然也跟著破碎。

此刻,鬱知意心中那些模糊的疑慮,已徹底清晰了,沒有結過婚,沒有進行過真正的婚姻生活,可自覺,自己和霍紀寒的相,已經是夫妻式的日常,如今是這樣,日後還是會這樣,他們互相吸引,彼此靠近,因為有一種無形的東西,讓他們相靠,那個東西,源自靈魂深

的父母,大概沒有。

但誠如鬱常安所言,鬱知意像的母親一樣聰明。

所以,鬱常安這個忽略了不事實的闡述,很快就引起了鬱知意的懷疑。

“其實,我媽媽遇上了別人是麽?”

鬱常安一愣,頓時不出話來,他並不認為自己的闡述出現了什麽問題,也不知道鬱知意為什麽會突然這麽一。

鬱知意想起當年蘇清出走之前,有一段時間,心很好,一向疏於打扮,但是那段時會見,卻經常看到穿新服、在鏡子麵前顧盼,或者,上掛著一條嶄新的項鏈。

當時的鬱知意,並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隻是覺得媽媽似乎有了一些變化,連帶著對也沒有那麽冷漠了,為此開心了一段時間,如今想起來,心中漸漸明白了什麽。

鬱常安拍了拍兒的肩膀,“別怪你媽媽,到底,是我對不起。”

鬱知意沒有話,良久之後,才問,“爸爸,你後悔過麽?”

鬱常安沉默著,並沒有話。

鬱知意又問了一句,“您想過去找媽媽麽?”

鬱常安對於兒的第二個問題,依舊選擇沉默,反而站起來,對鬱知意寬道,“別想那麽多了,知意,許多事,不是一時半刻能清的,有很多事很複雜,哪怕是你親耳聽到的,也不能完全沒有自己的判斷,因為,任何人,在闡述一件與自己相關的事時,都會下意識地將有利的方向往自己上引導,明白麽?”

這句話,了相當於沒有,鬱知意不確定父親到底是什麽心,但是,也不該問太多。

依舊很在意,可每個人都每個人的生活,父母也有父母的生活,即便是子也不能幹涉,這是最近明白的道理。

話到此,樓下傳來鬱從公園回來的聲音,父兩人都默契的停下了談。

鬱知意將那張舊照片重新放回了屜的底部,下樓去接鬱了。

父母之間的事,鬱知意並沒有跟霍紀寒,但是晚間打電話時候,霍紀寒明顯覺到鬱知意的緒,有那麽點不對。

“是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霍紀寒問。

鬱知意搖頭,想起霍紀寒看不見,,“沒有,隻是今收拾家裏,看到了一些舊照片,自己矯了一下。”

霍紀寒在電話那頭,“那不是矯,知知,你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我。”

平日的霍紀寒,麵對鬱知意的時候,多有些稚,但是當他承擔起鬱知意的緒的時候,就像一座靠山一般,讓鬱知意到安心。

舊照片帶來的緒,睡過一覺之後,就差不多消失了。

或者,鬱知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覺,母親的冷漠,是人生裏永遠的憾和疑,一旦,總會心弦,但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恢複平靜,等待下一次,不知何時又被撥

鬱知意在雲城陪了鬱幾,期間因為想要鞏固自己的車技,主承擔起了鬱常安的司機,每接送鬱常安去研究室。

這次回來,父兩人的,似乎比從前要好一些。

開車路上,鬱常安看著兒尚算平穩的車技,,“自己開車固然好,不過你工作辛苦,疲勞駕駛不好,以後還是自己請一個司機的好。”

鬱知意訕訕的,“爸爸,霍紀寒他幫我請了一個。”原本想,大多數時候都是霍紀寒充當的司機,不過這話還是沒出口。

鬱常安一頓,沉默了一下,“這樣也好。”默了默,他又,“不過,不能什麽事都他來幫你,有個人能幫你固然好,但孩子也要自己獨立。”

鬱知意有些心虛,“爸爸,我知道了……”

覺得自己已經非常獨立了,奈何霍紀寒似乎有點黏著

鬱常安輕歎了一口氣,,“以後再回來,有時間也帶他回家吧。”

鬱知意一笑,“好。”

鬱家房子在郊外,但雲城大學也不在城中,開車開了半個時之後也差不多到了。

鬱知意把車子開進了學校,雲城大學開學比較早,已經有不學生了。

其實不怎麽來雲城大學,時候來過,沒多印象了,鬱常安指揮著往研究室的樓下開。

車子停在研究室的樓下,鬱知意猶豫了一下,“爸爸我能進去看看麽?”

鬱常安稍詫異,鬱知意笑了笑,“時候來過,長大後就沒再來了,就,想看看而已。”

鬱常安笑了笑:“行,你上來吧,現在也不忙。”

鬱知意把車子停好,跟著鬱常安一起進了研究院。

研究院裏有些學生,還有別的教授,一個老教授剛好從裏邊出來,見到鬱常安後跟了一個孩,不免詫異,“哎喲,鬱,這是?”

鬱常安簡單介紹,“這是我兒,知意。”

鬱知意對著對方微微笑。

老教授將臉上的老花鏡拿下來,打量了鬱知意好一會兒,“這娃看著有點眼吶。”

不知是誰,在不遠大聲了一聲,“啊!”

這一聲吸引了不人的注意,鬱知意等人紛紛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孩子,應該是這裏的研究生,神地站在樓梯口,“鬱知意,你是鬱知意!”

鬱知意稍頓,對孩稍稍頷首,孩跑過來,“知意,我是意!”

“鬱教授,吶,你是知意的爸爸麽?”

鬱常安含笑點了點頭,不學生聽到靜,也跟著過來了,圍在鬱知意的邊。

老教授笑了,“我是誰呢,原來啊是我們研究院來了個大明星,來來來,千萬別錯過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鬱常安無奈失笑,“大家靜一些,不要鬧得太厲害。”

幾個學生拉著鬱知意請求拍照,雖然激,倒也還好。

老教授在旁邊看著,像是想起了什麽事似的,笑,“原來是你兒啊,我還記得,你以前帶著一個孩來過實驗室,那時候,娃兒還沒實驗臺高呢,現在就長個大姑娘咯,還是大明星。”

鬱常安笑,“是啊,轉眼就長大了。”

“哎,轉眼啊,我們也老了。”

鬱常安無聲失笑。

老教授開玩笑一般,“我鬱啊,你也別怪我認不出來,你這兒,長得還真跟你不太像,你年輕的時候周周正正的,你這兒啊,不隨你哈哈哈。”

鬱常安稍稍抿邊一抹客氣的笑意,“不隨我,隨母親。”

老教授沒再什麽,拍了拍鬱常安的肩膀,出了研究院。

鬱常安站在不遠,看著兒和幾個學生在合影,輕輕歎了一口氣。

當鬱知意並沒有在雲城大學造什麽靜,研究院的人都是一群科研狂人,也不會話。

而後在家裏陪了鬱和鬱常安幾之後,便回帝京了。

回帝京的,沒跟霍紀寒,一大早就從雲城飛回帝京,落地的時候,還沒到中午,但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跟已經提前兩回帝京的莫語在市中心匯合了之後,雙雙進了一家大型超市。

------題外話------

猜,知知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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