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去。

寧城一路上都惴惴不安。

“淼淼，這真的是爸爸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再也不賭了，真的，你別生氣。”

寧城跟在寧兮淼的後麵解釋，“這次，這次完全是意外，爸爸是被那些人騙的，上次你跟我了之後，我就決心不賭的，可是他們騙我，他們趁我喝多，騙我去賭，還騙我簽了gadai才這樣的。”

實在聽不得寧城的這種話，進門之後把包扔在沙發上。

一個作，讓寧城悻悻閉。

寧城住的地方，仍舊是老舊的居民房，是時候和父母一起住的房子了。

前幾年，他賭厲害的時候，差點想把這裏的房子給賣了出去，最後還是寧兮淼知道了，趕回來阻止了他，當時，父兩人還為此大吵了一架。

那次吵得最兇最厲害，寧兮淼後來為了防止寧城賣房子，便把房產過戶到了自己的名下。

後來寧城也不知道是怎麽想通的，終究沒有再鬧著賣房子過。

轉頭看到一路上，都惴惴不安的男人，寧兮淼隻覺得一陣頭疼與疲累。

已經做好了回來就跟寧城大吵一架的準備，但是此刻見到他這個模樣，隻覺得疲憊得不想話。

可不能不，寧兮淼是生氣的，氣自己，也氣寧城，“過去的五年裏，這句話，你已經了多次了，哪一次是認真的，哪一次是真的做到了，這次更出格，你上一次已經吃過這幾個人的虧，好幾百萬的gadai，現在又在同一個坑掉了一次，爸，你是不是覺得，你有一個做明星的兒，底下所有的錢，都是你家的，你想要就要，想拿就拿？”

“不是，這次真的是意外。”寧城知道自己這次做得過分了，和寧兮淼話的時候，語氣也了幾分，看起來，倒像個做錯了事的孩。

“你看，這次的事不是解決了麽，真的，爸爸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賭了，要是再賭，就把的手的砍下來！”

寧城著，出自己的一雙手。

左手五手指，斷掉了三，此刻看起來猙獰又醜陋。

手背皮蠟黃，有些皸裂。

寧城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蒼老。

罷，他又關心地問著寧兮淼，“他們之前把你抓走了，有沒有對你怎麽樣，哪裏傷了沒？”

寧兮淼冷笑一聲，“你呢？”

現在真的無法平靜地和寧城話，心裏憋著一口氣，不吐不快。

寧兮淼冷聲反問，“我都被他們抓到了，還能好到哪裏去，你前段時間，鬧著要賣房子，房子賣不了了，現在是不是想要賣兒了？”

寧城有那麽一瞬的心虛，很快就反應過來，強裝氣：“怎麽會？你這孩子的什麽話，這次的事，爸爸真的是被騙的。”

“被騙的被騙的，又是被騙！”寧兮淼大聲道，“你每次都自己被騙的，如果你不願意，你不去賭，別人會拿著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讓你去賭麽？你要是不想去賭，別人會著你去簽那個gadai的合同麽？”

被兒一句句反問，寧城的臉一次比一次難看。

但屢次被兒質問，父權和男人的自尊，讓他不允許自己這樣被兒責怪。

他似乎忘記了，這次的事，讓兒陷了什麽樣的境地，見到寧兮淼這樣吼自己，寧城也不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

“你本來就知道，我什麽也做不了，我就是個賭徒，你讓我一下子戒掉賭博，我怎麽可能辦得到，人戒毒都還需要時間慢慢來，戒賭我也要慢慢來，但你不給我錢，我都打電話給你多次了，讓你給我錢，你一分都不給，我能怎麽辦，我一想到我賠進去的，我就難，我睡不著！”

寧城得理直氣壯，甚至像個撒潑無賴的孩兒，“你總是你沒錢你沒錢，你一個大明星，拍戲，不僅拍戲，還拍廣告，你怎麽會沒錢，你就是氣，舍不得給我，我這一輩子，就這麽點好，你就讓我不去賭，我怎麽活下去！要是你給我錢，我會去借gadai麽？”

聽到這樣的話，寧兮淼驚在了當場。

不可置信地看著寧城。

寧城雖然話語氣，但是這些的時候，並不敢看寧兮淼的眼睛，雙眸躲閃，心虛不安。

“所以，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麽？”寧兮淼怔怔笑了一聲，似嘲諷，似不可置信。

寧城低垂著頭，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傷人。

寧兮淼坐在沙發上，語氣淒楚，“從我的時候，你就開始賭博，將公司揮霍完了，然後家裏的一切也揮霍完了，連媽媽都不了你，恨不得離你遠遠的，寧可什麽都不要，連我也不要就跟你離婚……你一下子欠了幾千萬，我書都沒有讀，就去幫你賺錢還賭債。”

寧兮淼神愴然，聲音裏沒有帶任何怒氣，可卻聽得寧城一句話也不出來。

他好像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家底盈，還有一個公司，不愁吃穿，妻在側，一切都很滿。

可那畢竟是記憶之中的事了，想起來，隻覺得黃粱一夢。

寧兮淼笑了一下，繼續，“五六年了，是啊，你有一個做了明星的兒，不僅有本事給你還賭債，還有本事給你掙錢，幾千萬的債務，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還就還，所以你可以變本加厲了，覺得終於可以把賭博當自己的好了是麽？”

“我……”寧城目躲閃，麵對兒淒愴的神，不知道應該什麽，但是又不甘於這樣被兒指責，“你現在掙錢也不難啊，我都了，我下次不會在賭，你每個月就給我一點錢就行，而且，這次的事不是解決了麽，還有那位溫總，我看他都能幫你解決這次的事，對你總不會太差吧？”

寧兮淼聽到這裏，猛地轉頭去看寧城。

“你在想什麽？”

寧城目躲閃，最後還是懇求道，“淼淼，我就這點嗜好，我答應你，大賭不賭，賭就行，以後再也不去借gadai了行了吧？”

寧兮淼看著寧城這副樣子，覺得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

眼裏好像有淚水出來了，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手掌變得潤。

寧城的話，就像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而，就是那一隻駱駝。

世上最傷人的事，莫過於你一直在支持的唯一的親人，對你所經曆的一切無於衷，甚至把刀捅向了你自己。

“我覺得我容易是麽？”寧兮淼嗓子堵得不行，心裏也難得不行，可是卻自嘲地笑了。

覺得自己很可笑，也覺得寧城很可笑。

可笑他一生懦弱，嗜賭，被這些東西支配了自己。

也笑自己，這些年像個腦殘智障一樣，兢兢業業掙錢，填補他挖出的一個個。

到底圖的是什麽？

寧兮淼笑了一聲，“爸，我十七歲就進娛樂圈了，連學都不能上，你覺得我容易麽？”

寧城沉默，神有些慌措。

寧兮淼繼續：“是不是我沒跟你過，所以你覺得我那麽容易，我第一次進劇組拍戲的時候，才剛過十七歲，有個老演員，仗著資曆，對我手腳，我隻能忍，因為你欠了幾千萬的債務，如果我沒戲拍，我就不能留在中凰，也還不上你的債，還不上，我們都完了，那時候，我還沒年。”

寧城臉煞白。

“你覺得我容易是麽，輕輕鬆鬆就可以解決你所有的問題，那你看到我一年連拍十二部戲，什麽角都接，每醒來的第一眼，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個城市，在哪個酒店，像個機一樣連轉麽？”

“你看到我被投資方灌醉了，因為怕失去機會，不敢拒絕，一個人在酒店的廁所裏吐得昏黑地，第二醒來，在廁所裏度過了一夜？”

“我被人設計，送去給一個六十歲的老頭，我不肯，我用煙灰缸砸了對方的腦袋，我將近一年沒有戲拍，而你每都在催我拿錢，欠了賭債躲到帝京去找我，我連一萬塊都拿不出給你的時候，你是怎麽指責我的？”

“我被投資方迫，差點自殘的時候，你在打電話跟我催錢幫你還債，你看，我多容易，就算自己快死了，還能救你。”

“還有這次，這次對方急了，把我抓了，你有沒有想過，我拿不出八千萬，他們會把我怎麽樣？你不知道吧，他們早就商量好了，被我送給誰，一個兒，換了幾千萬的債務，很值得是不是？”

寧城搖頭，神慌張：“不是的，淼淼，爸爸沒有想過那樣做，什麽賣兒，你別這樣想。”

寧兮淼眼圈發紅，帶了極大的絕，“我很容易是麽，輕輕鬆鬆就能幫你解決債務的問題，爸，我是你提錢的機麽？”

一連一連的質問，聽得寧城訥訥不知言語。

一襤褸、背部佝僂的男人雙眼無措地看著兒，多年嗜賭，讓他的雙眼變得渾濁。

兒的話，似乎也漸漸拉起了過去了一些回憶。

那個的孩兒，第一次開口爸爸的時候，第一次學會走路，強力站起來，撲到他懷裏的時候。

第一次上兒園，忐忑不安地牽著他的手，不想讓爸爸離開。

第一次學會跳舞，穿著芭蕾舞的子，驕傲地在家裏的地板上，像隻麗的蝴蝶，翩翩起舞。

還有他曾經傷，兒哭得像個淚人，要爸爸好好的……

過往的一幕幕，回憶片地在眼前略過。

寧城曾經也想過的，一定要讓兒平平安安地長大，像隻公主一樣尊貴。

可是，他現在做的是什麽？

他覺得自己以前沒有那麽嗜賭，隻是偶爾會去賭一賭，自從公司破產之後，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一賭再賭，妄想翻盤。

早已忘記了，唯一的兒，是怎麽支撐起這個殘破的家庭。

此刻，麵對兒的質問，竟然一句話也不出來。

寧兮淼抹了一把眼裏不斷湧出來的淚水，“真是個笑話，我跟你這些有什麽用，你本就不放在心上，就算你知道了，也一樣還會去賭。”

寧兮淼吸了吸鼻子，一雙被淚水浸的眼眸，都是絕和憤怒，“你一輩子都那麽懦弱，走了媽媽，也得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有時候，覺得死了多好，這樣就一了百了了。”

“淼淼……”寧城心裏，終於升起一點點愧疚，麵對兒的指責，無力反駁。

寧兮淼聳了聳肩，知道，每次和寧城吵完架之後，他心裏都會有一點愧疚，至會清醒那麽兩三，但也隻能維持兩三而已。

江山易改，本難移。

“所以，爸爸……這次，你功了，因為，我活不長了。”像是報複的kuaigan一樣，又像是多年桎梏一朝解，寧兮淼是笑著的，“我活不長了，你這的這個提錢機馬上就要停止工作了。”

這話一出來，寧城的臉煞白，“淼淼，你在什麽。”

寧兮淼角是帶著笑意的，就像電視上呈現出的那些形象，無辜而青春，可出來的話，字字如刀一般，刺到寧城的上，“醫生我沒日沒夜的工作，作息不規律，細胞癌變。”

看著寧城，一字一頓地：“爸爸，你的兒死了。”

寧兮淼出這麽一段，也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戲劇。

的確生病了，是子宮癌，前段時間剛剛查出來的，那時候，一個人在醫院，看著診斷單上的那一行結論，整個人的腦袋，都是空白的。

可笑的是，那時候的第一個想法還是，如果自己出事了，爸爸怎麽辦，那些在他上的債務怎麽辦？

沒想到，還沒有想出一個解決之策，便又出了這次的事。

要不是月經不規律，要不是鬱知意偶爾在微信上聊，盯著，還拿出當初醫生的那一套辭，讓不要再煙，還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但實際上，已經很煙了，隻是偶爾，一周一。

可笑的是，事竟然也一語箴。

醫生，還是早期，發現得早，能治好的。

瞞著經紀人出醫院，吃藥，但卻一點求生的意識都沒有，反而越來越能平靜地麵對，有時候覺得，如果活不下去，就這樣死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真的是厭了這糟糕的世界。

現在，跟寧城出了這些，反而又覺得是一種解了。

寧城卻臉煞白，怔怔地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一句話也不出來。

這一個假期，過得並不安穩，至，對於寧兮淼而言，確然如此。

大吵之後，寧城沒再出門，也許是被兒的話刺激了。

獨留寧兮淼一個人和隨後兩解決了工作的事來申城幫的經紀人，一起解決寧城的那些債務問題。

鬱知意還在和霍紀寒度假之中，也在微信上問寧兮淼事理的進度，是否需要幫助。

寧兮淼還呆在申城理寧城的事，一般到了晚上才會給鬱知意恢複消息，表示自己能理好，並且中凰也在幫，謝了的好意。

如此，鬱知意也不好再多過問。

泡過了溫泉山莊之後，趁著十月初氣尚好，霍紀寒提出，要帶鬱知意去營。

營的想法，是鬱知意差不多一個月之前，和霍紀寒在家裏看電視的時候，看到，於是順口提了一句自己還沒有營過，霍紀寒卻記到了現在。

因為氣象臺預報，十月七號晚上有流星雨，最佳的觀賞點之一，就在帝京外一百公裏的一個縣城，那裏有一觀星臺，而不遠，還有早些年已經被霍氏開發的度假區，是絕好的營地點。

營和觀星，一舉兩得。

而當初新聞報道的時候，鬱知意便提了一句要是能去看就好了，結果現在，霍紀寒便告知，已經提前做好準備了。

作為觀星臺附近的度假區，又是假期的時候，景區自然是人人的。

奈何這是霍氏的地產，早就留有霍紀寒的地方，嫻雅的庭院，鬱知意到的時候，度假區的人知道霍紀寒帶著鬱知意來，早就做好的準備。

等兩人到的時候，連營的帳篷都搭好了。

鬱知意放下東西便迫不及待地往院子裏去，待看到一應東西都準備俱全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惋惜。

霍紀寒跟著出來，從後將擁懷中，“都準備好了，還滿意麽？”

鬱知意轉回頭看了一眼對方，“我本來還想和你一起搭帳篷，沒想到被捷足先登了。”

霍紀寒沉默了一下，“我們拆了，再重新搭建？”

著，霍紀寒在心裏默默設想了一下，覺得搭帳篷對自己而言，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鬱知意失笑，睨了對方一眼，“不要，既然已經搭好了，幹嘛還要重新再來一次？”

“你喜歡，有什麽不可以？”

“好吧……”鬱知意抿失笑，“不過有時間，我們還不如在度假區走走，這裏風景好看的，我還沒有來過呢。”

霍紀寒點頭，“好。”

時間尚早，山頂有些涼，霍紀寒回房給鬱知意拿了一件針織外衫便帶著人出去了。

來度假的人很多，再加上流星雨加持，更比平時還多。

不過，園區的容載量畢竟有限，進來的人不多，大多數人都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提前預定了家庭庭院，不必人擁之。

這回兒，已經陸陸續續有人進來了，自然也看到了鬱知意和霍紀寒，有人舉著手機拍照。

霍紀寒不太樂意這種時候被uai，一個冷冽的眼神過去，對方便立刻放下了手機。

鬱知意看著，隻抿失笑。

園區過大，鬱知意和霍紀寒最後找工作人員拿了一輛雙人的觀車來開。

臨近傍晚的時候，才在人擁之中遊玩了一遍，停在了湖邊一家木質的屋前。

霍紀寒道，“這裏的飯菜不錯，河鮮味道很好，晚餐在這裏吃好麽？”

既然是霍紀寒安排的，鬱知意自然點頭應允。

包廂已經安排好，鬱知意和霍紀寒進去時，不想卻上了人，是莫邵崇。

見到鬱知意和霍紀寒，莫邵崇也稍顯得意外，“霍總，知意？”

霍紀寒淡淡點頭，鬱知意含笑，“莫導也在這裏？”

莫邵崇朗聲笑，“可不是，五十年難得一遇的流星雨，就在咱們帝京不到一百公裏的地方，要是不來，豈不是太憾了。”

鬱知意點頭，這才覺察，莫邵崇的邊，還有兩位男士，乍一眼看過去，鬱知意覺得有些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兩人見到霍紀寒，也並不覺得陌生，都客氣地和霍紀寒問好。

霍紀寒態度倒也還好，顯然是認識的人，兩人話都比較客氣，和霍紀寒隨意寒暄了幾句，其中不乏誇順勢誇鬱知意的話之類。

鬱知意從他們的對話之中，才猛然想起，這兩位，不就是娛樂圈比較出名的兩位製片人。

畢竟是出來玩的，也不怎麽好工作上的事，寒暄了幾句之後，霍紀寒便帶了鬱知意去準備好的包廂了。

帶鬱知意和霍紀寒離開，兩位製片人對莫邵崇道，“沒想到，在這裏上了霍總和鬱姐。”

莫邵崇笑，“我也很意外。”

三人又重新坐了下來，“莫導，劇本你看如何，對這部片子，有沒有興趣？”

莫邵崇笑，“劇本是好劇本，不過要不要拍，這個問題，還得商榷。”

兩人也深諳事不是一句話就能談之道，笑道，“當然，據鬱姐現在為學業暫時停工，如果能有合作的機會，不知道鬱姐有沒有時間參與。”

莫邵崇，“這個，就得看的安排了，外人，不準。”

等菜的間隙，鬱知意問霍紀寒，“剛才那兩個人怎麽回事？”

從言談之中，能覺出兩人對霍紀寒的有求之意。

霍紀寒給鬱知意倒了一杯果，“他們手上有個劇本，想要跟新明合作，想讓莫邵崇來拍。”

鬱知意沒聽過這件事，“是什麽？”

“一部曆史劇《春秋無戰》，講春秋戰國時代，按照曆史學家薛何複寫的一本通俗史錄改編的，他們最早嗅到商機，拿下了版權，讓人改變了劇本之後，想找人拍。”

鬱知意眼睛發亮，“我看過那本，寫得很好。”

霍紀寒笑，“知知，你有興趣麽？”

鬱知意想了一下，“還好吧，他們找上莫導，是想讓莫導來拍麽？”

霍紀寒點頭，“莫邵崇拍曆史正劇，一向很能掌控節奏和畫麵，找他最好不過。”

“那新明會同意吧？”

霍紀寒點頭，“會，但不是現在。”

鬱知意不解地眨了眨眼，霍紀寒，“新明會盡量爭取最大的利益。”

鬱知意：“哦。”

霍紀寒神稍頓，抬眸認真地問鬱知意，“知知，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商？”

“商？”鬱知意笑了，“原來你還知道這個詞呀？”

霍紀寒抿不語，微微用力抿起的角昭示著他對於鬱知意的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鬱知意笑，“雖然你是商，不過我喜歡。”

霍紀寒終於心滿意足，就算“被罵”商也並不覺得如何。

等兩人用過晚飯出去的時候，莫邵崇和那兩位製片人還在，兩人見到霍紀寒和鬱知意出來，都站起來想要過來留住兩人，但霍紀寒卻已經毫不停留地帶著鬱知意離開了。

流星雨是午夜的時候才出現的，兩人吃完飯回去，還不到晚上八點鍾，時間還早，洗漱了一番之後，便鑽進了庭院裏搭好的帳篷。

秋高氣爽的，抬頭就能看到星空，一顆一顆的，很。

帳篷頂上是明的，就算躺在帳篷，睜眼就能看到滿星空，鬱知意很喜歡這個設計，舉著手機拍了好幾張相片。

可惜，手機的像素不太行，拍星空拍不出好的效果，鬱知意不太滿意，霍紀寒回房間幫把相機拿了出來，鬱知意才拍到了滿意的相片，並拿出三腳架，兩人一起架好了相機，打算等到流星雨來的時候，就錄下來。

而後又鑽回帳篷裏等待，刷朋友圈的時候，鬱知意才發現，原本出去玩的阮詩唯，竟然發了一組照片，照片的場景，竟然還有點悉，鬱知意後知後覺地覺得，和自己院子裏的有點相似。

配文是一句話：好期待晚上的流星雨。

底下還有一個讓人驚奇的評論——季舒的“我也很期待”。

鬱知意震驚了，趕私敲了阮詩唯：西你在哪？

阮詩唯發了一個飛吻的表bagu來，並發了自己的定位：親的，我在看流星雨。

鬱知意看了看那個定位，不就是自己所在的這個度假莊園嗎？

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不是一個人吧？

那邊，西很快地回複了一句：你猜。

鬱知意抿了抿，敲了一句話過去：你和季舒在一起麽？

對方發來一個震驚的表：親的你真聰明，一猜就中。

鬱知意覺得自己腦袋有點淩。

霍紀寒看一臉震驚，問道，“怎麽了？”

鬱知意愣愣地轉頭，手裏還拿著手機，“西和季舒，也在這裏看流星雨。”

霍紀寒一聽，神就不太高興了，一把將鬱知意的手機給掉，扔到了帳篷的外麵，“陪我，不許理他們。”

鬱知意：“……”

霍紀寒黏過去，興致，“趁著流星雨還沒有來，我們先做點什麽。”

鬱知意：“晚上還要看流星雨，你不能來。”

可惜，這種拒絕的話對於霍二而言，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

特殊的野外環境，他格外熱。

至於西和季舒的事，早已被鬱知意忘到了腦後。

鬱知意昏昏睡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傳來的遠遠近近的聲音，霍紀寒輕輕把拍醒，“知知，流星雨快來了。”

鬱知意猛然驚醒，不知什麽時候，整個帳篷都變了明的，阻隔了山上秋風冷瑟，卻又不影響視線，睜眼便看到空中劃過一顆顆流星。

鬱知意瞬間瞪大了眼睛，滿臉興，“你看！”

霍紀寒角帶笑，鬱知意看著星空，他卻隻看鬱知意興的臉龐。

“現在還不是高峰期，再等一下，會看到更的。”

鬱知意也不坐在帳篷裏了，不顧山風寒冷，拉著霍紀寒出來。

霍紀寒往上披了一件外，不等多久，流星雨的高峰期便到了，漫劃過一顆又一顆璀璨的流星，在寶藍的幕的映襯下，神而獨有芒。

鬱知意興地轉回頭問霍紀寒，“你看到了麽，好漂亮！”

回頭方才發現，霍紀寒正目灼灼地看著。

鬱知意愣了一下，正想要開口什麽，忽然，整個庭院的燈，一顆一顆地亮了起來。

綴滿了星星、月亮、花兒等各樣形狀的燈，一條一條，將整個庭院都圍了起來，掛在樹上的、鋪在草坪上的，將整個院子，映照得如夢如幻，火樹銀花一般，讓鬱知意如置夢中，不知虛實。

晚風吹來一陣陣帶著花香的空氣，吹醒神思。

鬱知意猛然發覺，不知何時，霍紀寒的上，已經換上了正式的西裝，而的上，竟然也被換上了一條白子。

英俊的男人站在的麵前，目溫卻不失炙熱。

－－－－－－題外話－－－－－－

其實這本文裏，寫了不親子關係，人人的境遇不一樣，麵對家庭的事，態度和理的方式也不一樣。昨我看到評論，有夥伴淼淼目前的這一切是愚孝，是自找的，但其實淼淼也沒有辦法，那是他爸爸，唯一的親人，無法做到坐視不理，何況爸爸不是從對不好，曾經也拚了命的保護，隻是賭博欠債這種東西，像毒品一樣，太可怕。

家庭親子關係真的是很複雜的一個難題，我寫這篇文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也經曆過很多迷茫的時候，因為自己也遇到了一點問題，孩子也父母之間的關係，到底應該是怎麽樣的，麵對不同的況，當矛盾發生，又該怎麽理，其實我一直找不到答案。現實的生活不是，可能會擁有一個相對理想化的方案，而裏的人，也有自己的難題。

猜猜二想要幹嘛吧……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