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總裁的書。

某天，他的白蓮花牌未婚妻出現，命令我跪著爬出辦公室。

可不知道，我跟總裁互換了。

而且就在不久前，我們去度假村開會，看見和總裁親媽給我指定的男朋友滾床單了。

1

我給沈翊誠當了三年書。

不賣那種。

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

他有點小潔癖，非常討厭蟲子，也不能容忍服有種回南天的。

那個月不知怎麼回事，一連下了二十幾天的雨。

沈翊誠出門一趟得換三四套服。

導致最后，我得加班加點給他用吹風機烘干。

晚上，我一口氣吹了七八套新洗凈的高級襯衫，突然聽見浴室傳出總裁假裝鎮定的聲。

作為盡心盡責的書，當然是第一時間跑到現場。

沒料到，在浴室待了大半天的沈翊誠，居然剛剛出浴。

他僵站在墻角，抖著手指向洗手臺上的小強。

「姜書，干、干掉它！」

我腦門了。

實在無法想象談判桌上寵辱不驚，一分鐘賺一個億的總裁，會懼怕如此渺小的生。

我拿起拖鞋，假裝沒看見水珠從沈翊誠上的、腹以及肱二頭流過，「啪」地一下解決了侵種。

偏偏這時停電了。

等浴室的燈重新亮起，我和沈翊誠互換了。

他倒是坦然，目沉靜地欣賞自己的健碩軀。

可我怎麼辦？

只能馬上紅著臉，拿浴巾將嚴嚴實實裹了起來。

沈翊城言又止：「姜書，浴巾剛剛掉地上了，有點臟！」

boss 大人！

這個時候最該關心的問題，不應該是怎麼換回來嗎？

2

沈翊誠嘗試了一百遍關燈開燈。

徒勞無功。

最后只好放棄。

他說：「先這樣吧！」

反正我是總裁書，大大小小的會議都有參與，對他的行程了如指掌。

我有點忐忑。

總裁親媽剛下了死命令，要他跟朱家大小姐聯姻。

沈翊誠是那種對事業很有野心，對沒啥追求的男人。

出席宴會，好多一線星想跟他傳緋聞，最后都撲個空。

可總裁親媽是個病秧子。

自覺時日無多，早點抱孫子。

哪里料到兒子連一個蛋都不肯下給。

朱曼曼大小姐是總裁親媽的遠房親戚，經常上門把老太太哄得笑哈哈，盼著讓進門。

其實，總裁娶誰，跟我一個小小書沒有太大關系。

問題出在朱大小姐上。

是懂變臉的。

拿著未來婆婆給的當令箭，經常到公司「視察」。

見到姿不錯的同事就罵罰，恨不得把人家眼珠子挖下來。

還多次為難過我，罵我長得像狐貍，信誓旦旦表示嫁給總裁后，第一個就把我踢出公司。

這些事，我沒跟沈翊誠說過。

朱曼曼在總裁母子面前，總是一副溫如水的模樣。

這樣好的演技，不進娛樂圈實在可惜。

而且，總裁親媽早早發過話。

我不過是個職場保姆，必須時刻認清自己的份。

事實上，我和沈翊誠是大學校友。

他從大四開始為公司招募核心團隊。

為了賺錢補生活費，我努力了進去。

畢業后順理章進了公司。

他給我開七位數年薪。

我深深明白，大人的生活除了容易窮和胖，其他都不容易。

所以心甘愿幫總裁應付一些難搞的事。

包括他唯一的親媽。

以及親媽指定的未來兒媳。

只是，現在我變總裁的樣子。

突然有點期待，朱大小姐會怎麼婊里婊氣地為難總裁。

3

換后，我被迫搬進總裁的私人公寓。

他睡他的三米大床，我睡我的兩米小床。

除了司機，沒人知道我們每天同進同出。

在公司一切很順利。

畢竟常年陪總裁熬夜加班的人是我。

就連沈翊誠的簽名，都能模仿得八九不離十。

4

周末，考驗來了。

總裁親媽讓管家催沈翊誠回家吃飯。

我跑不掉。

可憐的是總裁大人。

他穿著我的職場套，踩著高跟鞋，艱難跟在后面。

朱曼曼小姐儼然主人一樣來開門。

笑眼瞇瞇看著我，手挽了

過來。

全然沒留意到袖沾了些類似面的東西。

我還沒說話，沈翊誠擰眉后退了兩步。

表是實打實地嫌棄。

「朱小姐，你的服好臟！」

歐耶！

我終于 get 到總裁潔癖的好了。

可在朱曼曼看來，我這個小小書，居然敢在未來老板娘面前放肆。

背對著我，咬牙盯著沈翊誠。

「姜書，這是我們的家宴，你不請自來是不是很沒禮貌？」

沈翊誠顯然沒見過那副刻薄的面孔。

加上最近加班熬夜太多，他不想費腦子應付。

于是口而出就是：

「我回自己家，為什麼要經過你同意？」

朱曼曼氣得直跺腳，用力把我挽得更了。

「翊誠哥哥，你看姜書是不是太囂張了，居然把你家當是的！」

我不聲推開，生怕上價值三十萬的西服弄臟了得賠。

我遞了個眼給沈翊誠，開口解釋道：

「姜書是我的助理，我到哪就得到哪，把我家當家也不奇怪。」

朱曼曼咬：

「可是，翊誠哥哥，我們快結婚了，你邊有個容易傳出緋聞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我覺得最好快點把姜書辭掉吧，回頭幫你幾個更能干的男助理。」

沈翊誠同不同意這門婚事我不知道。

但朱曼曼明顯在挑撥離間，想盡快把我趕出公司。

眼看沈翊誠表變得不耐煩。

這是他準備罵人的前兆。

為了不給朱曼曼抓到痛腳借題發揮，我連忙上前捂住沈翊誠的。

轉頭對認真地說：

「姜書工作能力很強，我暫時沒有換人的打算。」

開什麼玩笑！

生活的不如意全是缺人民幣鬧的。

價值七位數的工作啊，搞丟了上哪找？

反正只要沈翊誠沒開口，我肯定是要抱著大不放的。

5

朱曼曼氣得跑到老太太面前告狀去了。

沈翊誠掏出帕子，認真替我掉西裝上的面灰。

他站得很近，我耳有些發燙。

「老板，對不起！剛才我一時急，才會反駁朱小姐的。」

他眸深深地看著我：

「你沒說錯，我本來就沒打算換人。」

沈翊誠話鋒一轉。

「朱曼曼平時對你是不是很兇？剛才瞪我的樣子，好像要吃人！」

撲哧！

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笑出來。

這才哪到哪。

更有意思的事在后頭呢！

6

進了別墅，總裁親媽朝我走來，邊站著給我介紹過的油小生黃立。

笑盈盈看著我：

「翊誠，你也真是的，整天忙著工作不回來看我。」

我模仿著總裁的語氣禮貌應答了幾句。

晚飯在花園完。

吃完后，老太太的矛頭突然朝向變我的沈翊誠。

指著殷勤不斷的黃立說：

「姜書，黃立約了你好幾次看電影，怎麼總說沒空？」

沈翊誠一臉疑。

哦！

我忘記告訴他了。

總裁親媽找人調查過我全家。

我爸好賭，我媽生病。

忽略我的工作能力，一直防著我，擔心我爬兒子的床。

明里暗里給過我好多次警告。

前陣子，總裁親媽還給我介紹了朱曼曼的表哥，讓我跟他好好談。

為了保住七位數年薪，我表面答應。

心里卻在盤算，哪怕要被炒魷魚，也得多掙幾個月大風刮來的錢。

我見過黃立兩次。

他滿甜言語，特別喜歡手腳。

怎麼看都不是我的菜。

7

見沈翊誠端著冰山臉不說話，黃立仗著喝了不酒，嬉皮笑臉開口：

「姜書，你上次不是說要跟我學游泳嗎？今天我有空，趕到泳池試試吧！」

我慌了！

哎，不是！

上次見面，黃立一心想強吻我。

哪說過這樣的話。

黃立不由分說，用力扯著沈翊誠走向泳池。

可自從沈翊誠跟我互換后，力氣比平時一大半。

他穿著高跟鞋的被扯得踉踉蹌蹌。

我想跟上去。

總裁親媽立刻阻止：

「翊誠，姜書和黃立都是年人，你得給機會人家培養。」

朱曼曼也一臉拉著我的袖子。

「翊誠

哥哥，你不會游泳，還是到屋里嘗嘗我親手做的曲奇吧！」

吃你妹啊！

沈翊誠不會游泳。

萬一嗆水，淹死的人不就是我嗎？

可怕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聽見泳池傳來撲通落水的響聲。

8

我用力推開攔在前的朱曼曼。

踉蹌幾步撞到墻，后腦勺磕出一個蛋大小的包，疼得嗷嗷直。

我沒理會，迅速跑到泳池邊。

只見黃立在岸上哈哈大笑，里說著風涼話：

「姜書，你得像狗一樣刨起來才行。」

泳池里，沈翊誠在拼命撲騰，上氣不接下氣。

哪有半分往日高冷矜貴的氣質。

我下西裝外套，怒氣沖沖瞪著黃立：

「怎麼不救人？」

他吊兒郎當地眨眨眼：

「不就一個書嘛！我服很貴的，管家馬上就到。」

豈有此理！

狗命拿來！

我一腳把他踹下水，然后力游向沈翊誠，把人撈起。

朱曼曼捂著頭上的大包尖：

「翊誠哥哥，表哥不是故意的，你怎麼能把他踢下水？」

好家伙！

黃立的命是命，我姜楚楚的命就不值錢了？

見我一臉即將發的表，總裁親媽怪氣地說：

「翊誠，黃立是一片好心。他跟我說過小時候學游泳，都是被大人丟到水里，沒過多久就學會了。」

我想駁斥。

但瞧見沈翊誠目沉，只好把閉上。

沒辦法！

金主爸爸的媽媽，約等于半個金主。

不好輕易得罪。

可沒料到，沈翊誠直接朝親媽開懟：

「難道你們不清楚，這是謀殺未遂？」

被小小書頂，沈老太太氣得渾濁的眼球凸起。

黃立更是咬牙切齒！

我猜，他大概是多次被我放鴿子，惱怒想給點教訓。

反正總裁親媽看我不順眼，他當馬前卒，正好能幫忙出氣。

搞不好還有獎勵。

想到有人撐腰，黃立很快鎮定下來。

「姜書，話不能這麼說。剛才分明是你沒站穩才掉下去的，我頂多算是沒來得及下去救你。」

喲！

這就想利用沒監控胡說八道了？

沈翊誠的眉心，籠罩下一道影。

他冷冷看著黃立：

「你敢說沒推我？」

黃立嬉皮笑臉舉起四手指發誓：

「如果有半句謊話，就讓警察把我抓去踩紉機。」

跟癩皮狗扯皮真無語。

沈翊誠想追究下去，但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完蛋鳥！

這是冒前兆。

為了不讓罪，我趕說：「姜書，別理這瘋子！先去換干凈服，我的睡可以應應急。」

朱曼曼一聽，急得直跺腳：

「翊誠哥哥，怎麼能讓書穿你的服？」

沈翊誠沒理會，抬眸看向我：

「不用！你房間有我的服，尺碼剛剛好。」

這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沈老夫人的目，更是冷得能刀人！

我同樣驚得大腦蹦出嘆號！！！

總裁房間怎麼會有我的服？

9

上樓后，沈翊誠打開帽間。

我傻眼了。

里面真有一個大格子。

滿滿當當放著大牌裝和昂貴包包。

好像陪總裁出差時見過。

平時，沈翊誠為了去公司方便，多半住在市中心的高級公寓。

我幫忙打理過櫥。

全是清一的手工定制西裝。

本沒有任何用的東西。

嘎嘎嘎！

難不，總裁大人私底下，是個熱衷玩變裝游戲的大佬？

沈翊誠拿出一套裝走進浴室，徑直大浴缸。

我心下一慌：

「老板等等！你要干嘛？」

沈翊誠目很坦然：

「當然是泡個熱水澡，難道你想讓生病嗎？」

不，不是那個意思。

自從互換后，我都是在黑燈瞎火中洗澡。

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本以為，總裁應該有同等覺悟。

他要是開著燈大咧咧泡澡，不就啥都看得一清二楚嗎？

我頭皮發麻：

「老板，你、你最近都這樣洗澡嗎？」

「是啊！不然怎麼

洗得干凈？」

該死的潔癖！

我臉噗一下紅了起來，打著哆嗦說道：

「可、可你泡、泡的是我。」

沈翊誠俊朗的眉往上一挑：

「別告訴我，你都是隨便沖一下！」

見他一臉想逮住我好好洗洗的模樣，我嚇得像只小鵪鶉落荒而逃。

10

夜里，沈翊誠留在客房休息。

為了不讓我的得病，我到廚房煮了一碗姜湯。

端到門口，沈老太太正居高臨下訓斥著沈翊誠：

「姜書，你心機夠深的啊！我給你的警告還不夠嗎？」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兒子回來吃飯？沈家是你能過夜的地方嗎？」

「我果然沒看錯，你就是想爬床的狐貍，浪里浪氣，野心不小。」

媽耶！

老太太中氣十足的連珠炮發言，怎麼看都不像病膏肓，等著抱孫續命的老人。

沈翊誠被噴得一臉自閉。

我覺得好笑。

往常，沈老太太在自家兒子面前，總是端出弱老綠茶的樣子。

不學黛玉妹妹，在自家關二爺面前掉淚。

說自己沒幾年好活，唯一心愿是抱孫子。

哪知，慈眉善目的面孔背后也能吃人。

沈翊誠沉著臉不說話。

沈老太太愈發得意：

「別以為我兒子跳水救你是重視你，他只是不想我們家變兇宅。」

「朱曼曼是我認定的兒媳，你連給提鞋都不配，最好別心思。」

這時，沈老太太的目掃到了我，迅速換上委屈表。

「兒子啊，你的下屬太不像話了，剛剛罵我是老不死的。」

「我看最好在你跟曼曼結婚前，把給炒了！」

我急了。

兒子娶老婆又不會讓公司價上漲，干嘛我工作？

思來想去，老太太急著炒掉我，無非是擔心沈翊誠對我有想法，否則不可能開百萬年薪。

加上朱曼曼一天到晚挑撥離間，當然看我不順眼。

生怕我為抱孫路上的絆腳石。

我正想開口，沈翊誠搶先說道：

「我是不會離開公司的。」

金主爸爸！

干得漂亮。

可不等我向沈翊誠投去激的眼神，沈老太太立刻委屈地抓住我的手臂：

「兒子，看到了吧？一個小小書當著你面，都敢對我出言不遜。」

我翻翻白眼：

「沒有吧！姜書只是說不會離開公司，里面連一個罵人的字都沒有，不要過度解讀了。」

沈老太太懵了兩秒。

很快作出反應：

「我是指在你來之前，說了好多咒我死的話呢！」

沈翊誠一臉錯愕。

哈哈！

他肯定沒想到，人在房中坐，親媽也能倒打一耙。

沈老太太冷冷掃了沈翊誠一眼，然后裝出快被氣得暈的樣子，趔趄向我靠近。

我強行把人鉗住押回房間。

免得逮住我的繼續瓷。

11

次日，回公司的路上，沈翊誠言又止。

「姜書，以前每次來沈宅，我媽都給你臉看嗎？」

我干咳了兩聲。

用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說明一切。

沈老太太確實不是什麼好對付的鳥。

隔三差五找各種送東西的理由，把我到家里訓話，還不許我跟兒子告狀。

否則，隨時可以發病，說是我氣的。

看在厚工資的分上，我忍了。

何況，跟我從小到大挨過的罵相比，這本不算什麼。

沈老太太見慣豪門富貴，認為我沒錢沒勢，配不上的霸總大兒。

最常對我說的話是：

「翊誠是我生的，你不許有非分之想。」

人家是兩母子。

不可能為了我一個書吵架。

所以，我默默干活。

對沈老太太的訓話左耳進，右耳出。

突然，沈翊誠很認真地說：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你。」

我故作輕松：

「沒關系！你給我開這麼高工資，我點氣很正常。」

可沈翊誠沒有釋懷，眉心一擰：

「我給你高工資，是因為你給公司創造了高價值。」

好像也沒錯。

我名義上是書，但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勞模，還陪他出席大大小小的宴會拿下千萬級別訂單。

沈翊誠的手，漸漸靠近我下。

這個曖昧舉，之前也出現過好幾次。

我一如往常，無意識地往后躲了一

下。

他愣住了：

「別怕，我只想補償你。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沒等我觍著臉說出來，他主說出口：

「給你送套別墅怎麼樣？帶黃金浴缸的，方便你泡干凈一點。」

這可大大超出我的預期啊！

以前，沈翊誠也送過我服包包。

但沈老太太警告后，我拒絕了幾次，他就沒再送了。

這次下這麼大本。

有點驚人。

沈翊誠眸深深：

「你在我家差點淹死，算是補償。」

這句話，讓我的暴富之夢 DNA 了。

也好！

對總裁來說，一套別墅不過雨。

反正他快結婚了。

婚前財產不要白不要。

好過便宜為難我的朱曼曼。

12

有個重要酒會在度假村舉辦。

剛到不久，就看見朱曼曼搔首弄姿地出現。

踩著高跟，撒地走到我跟前：

「翊誠哥哥，我知道你有生意要談，所以早早過來等你啦！」

剛說完，腳下一崴，人直接朝我撲來。

鼻尖撲來一陣濃烈的香水味。

是老娘最討厭的刺鼻味道。

我趕側躲過。

朱曼曼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眼淚說來就來，表委屈至極。

「翊誠哥哥，你怎麼不接住我？」

「我對香水過敏。」

我斜眼瞅了一眼沈翊誠。

很好，他波瀾不驚。

也沒有上前扶起的意思。

可在朱曼曼看來，變了我這個「總裁」，要看書臉辦事。

惡狠狠瞪了沈翊誠一眼。

「沒長眼睛啊！見我跌倒也不扶一下。」

沈翊誠冷冷地道：

「罵人之前，你怎麼不檢查自己有沒有帶出門！」

朱曼曼梨花帶雨，撲過來找我告狀：

「翊誠，你的書太囂張了！」

我連忙否認：

「姜書沒說錯啊，平路走不穩干脆把剁掉。」

朱曼曼被懟得懷疑人生，臉漲得通紅，但依然故作堅強地嗔怪道：

「翊誠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閉，今天有很多商界大佬到場！要是繼續叭叭，看我不把你踹到大西洋去。」

朱曼曼被罵懵了。

半句話不敢反駁。

等著嫁豪門當沈太太呢！

哪敢得罪金主爸爸。

我悄悄打量沈翊誠。

只見他一臉高冷，沒多瞧朱曼曼一眼。

我松了口氣。

看來互換后，心思只放在工作上的總裁，總算看清楚白蓮花的真面目了。

腰桿嗖地一下變得更了些。

我板著沈翊誠的高冷臉，狐假虎威道：

「你哪里涼快哪里去，不許纏著我。」

然后不顧朱曼曼大顆大顆的眼淚說來就來，用沈翊誠一貫的口吻說道：

「姜書，跟上！」

他真的乖乖聽話，隨在我后面離開。

13

進了 VIP 房。

我一臉誠懇認錯：

「老板，對不起！剛剛我是無意頂撞您未婚妻的。」

才怪！

朱曼曼找黃立辱我，發信息威脅說有我的超級黑料，一門心思想把我趕出公司。

都快被炒魷魚了，我干嘛要讓拿鍋鏟的人好過。

沈翊誠目戲謔：

「罵得不錯！」

「不過，之前清醒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皮子這麼利索？」

清醒的時候？

難道，總裁見過我不清醒的樣子？

來不及多想，我趕解釋：

「朱小姐是沈老夫人給您指定的未婚妻，我哪敢？」

沈翊誠的臉，唰一下黑了：

「我媽是我媽，我是我！」

楚河漢界分得清嘛！

看來，他是那晚被沈老夫人懟出影。

終于看到千年老白蓮的另一面了。

不知為何，我心里有點竊喜。

14

華燈初上，晚宴開始。

我被客戶絆住腳步。

沈翊誠被朱曼曼拉到一旁。

真是魂不散！

我跟客戶聊了幾句，就向他們走去。

只見朱曼曼舉著香檳，把酒一飲而盡。

「姜書，如果不是給翊誠哥哥打工，你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貴的酒吧！」

趾高氣揚地笑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爸是個爛賭

鬼，鄰居的錢輸個，還強暴過留守婦。」

「現在他出獄了，你這個惡毒賤民的兒，快給我滾出沈氏集團。」

沈翊誠面若寒霜。

我聽得心驚跳。

我從未跟沈翊誠過不堪的家事，生怕他瞧不起我。

沒想到，朱曼曼居然派人到山旮旯查得這麼清楚。

涂烈焰的大叭叭不停，目瞪著沈翊誠：

「這麼重要的場合，本來就該正房太太參加。」

「你是無恥之徒的后代，快消失在我面前。」

這輩子，我最討厭被人提及跟賭鬼父親的關系。

火氣躥到三尺高。

我顧不得形象，把朱曼曼拉到沒人的地方。

用力掙扎：

「翊誠哥哥，我在幫你清理門戶呢！你想干嘛？」

還能干嘛！

當然是把骯臟的豬捂住。

在正主的面前正主的脊梁骨。

不是找打嗎？

我死死擰住朱曼曼的手腕。

隔著空氣都能覺到痛那種。

疼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難看死了。

與此同時，一酸涌上眼眶。

不得不承認。

我喜歡沈翊誠好久了。

可越是在喜歡的人面前，就越克制，越不想讓他知道我家的黑歷史。

在長的這些年，我拼命讀書，逃離烏煙瘴氣的地方，考上好大學，努力還錢給無辜到牽連的鄰居。

只想跟過去劃清界限。

可朱曼曼太無恥了。

當著沈翊誠的面，把我老底揭穿。

朱曼曼歇斯底里想把事鬧大。

我抄起一杯紅酒，狠狠朝臉上潑去。

被澆得像只紅酒落湯，氣得尖：

「翊誠哥哥，你怎麼可以為了那賤人潑我？」

我破罐子破摔：

「看你不爽就潑了，難道要選良辰吉日？」

反正，沈翊誠知道我的寒酸家境和無良父親后，肯定瞧不起我。

說不定很快把我辭掉。

干嘛還要忍著？

可沈翊誠沒有阻止我。

他掃了一眼手機：

「雷老板快到了，先辦正事吧！」

哦，對了！

總裁是為了跟雷老板談大生意才過來的。

先搞錢再說。

萬一，沈翊誠說要送我的大別墅飛了，我也要憑實力賺完提再走。

15

我收拾好緒來到豪華包間。

雷老板已經落座了。

他長得五大三，據說在道上混過，酒量非常好。

一見面，雷老板就用力拍我肩膀，拉著我坐下。

「沈兄弟，生意先不談，把酒喝了再說。」

他大掌一揮，指著桌上的一打茅臺，大有不醉不歸的意思。

沈翊誠平時很酒。

出門應酬總帶上我。

我有千杯不醉的本領。

這是我從賭鬼父親上，唯一傳到的有用的東西。

不過，沈翊誠業務能力很強。

一般人不敢隨意灌他酒。

我發揮的次數不多。

但今天不行。

雷老板手上有稀缺資源。

為了上億的訂單，我豁出去，先自飲三杯。

雷老板一見這架勢，樂了：

「沈兄弟，酒量不錯啊！」

桌上推杯換盞。

我端著激的心，抖的手，一口一個給大哥倒酒。

稱呼從雷老板變雷大哥。

他喝得很歡。

我也慢慢放開。

努力把先前發生的事忘掉。

朱曼曼的料，讓我覺在沈翊誠面前被個。

但是，人生就算不如意，也要天天爭口氣。

我越喝越猛。

沈翊誠的臉，變得愈發難看。

酒已過半，他開口道：

「沈總，今天喝到這吧！」

雷老板一聽，不樂意了：

「小姑娘，哪有攔著老板喝酒的道理？」

他斟了一杯推到沈翊誠面前：

「酒眼前過，不喝是罪過。」

不行啊！

要是沈翊誠醉了，我可沒力氣把他弄回房間。

我趕搶過一口悶：

「今天是我和雷老板談生意，跟別人無關。」

「干了。」

雷老板爽朗大笑。

眼里流出欣賞。

不知喝了多久，我終于把他干趴。

倒過去之前，雷大哥醉醺醺地豎起大拇指：

「沈兄弟，

夠意思！你這朋友我了。」

我打個酒嗝兒點頭。

只覺周圍天旋地轉。

16

離開時，我踉蹌著腳步走出蛇形風格。

沈翊誠摟著我回了房間。

好舒服。

我臉好燙。

想起剛搞定的上億大單，又暈乎乎炫耀：

「雷老板同意合作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沈翊誠聲音略顯低沉：

「嗯！你最棒！」

我被夸得飄飄然。

渾發。

不過，沈翊誠好像被我渾酒氣熏著了，好看的眉微微擰起來。

我一把推開他，氣鼓鼓地說：

「騙人！」

「你知道我爸的骯臟事，肯定瞧不起我。」

「沒有！」

他的聲音很篤定。

但我有些委屈：

「那你拉鉤！不然我不信。」

沒想到，沈翊誠真跟哄小孩似的出手指：

「嗯！拉鉤。」

我滿意地笑了。

然后猝不及防吐他一。

很難得，沈翊誠沒對臟東西出嫌棄表。

「楚楚，我先去換服，回頭再給你清理。」

17

我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覺到，有人在解我襯衫的扣子。

一把甜膩聲落耳畔：

「翊誠哥哥，我今晚喝了好多酒，你陪陪我好不好？」

是朱曼曼。

啊啊啊！

拿開你的咸豬手！

到蕾睡和大那一刻，我瞬間察覺這人的齷齪心思。

朱曼曼一定是打算趁醉，讓我代替沈翊誠嘗嘗男人的滋味！

好家伙！

雖然我也好奇，但這只豬太令人惡心。

我啃不下。

掙著最后一清明，我把人推開，嫌惡道：

「離我遠點，我有集恐懼癥，對心眼多的人過敏。」

可朱曼曼還想纏上來。

我一把抓起床邊的臺燈，朝后腦勺砸去。

朱曼曼發出「啊」的一聲，暈了過去。

18

燈時明時暗，有人在幫我換掉酒氣熏天的服。

我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

咦？

沈翊誠怎麼在我旁邊？

這是在做夢吧？

不得不說，總裁真帥。

互換后，我常常對著鏡子他雕像般完的俊臉。

洗澡時，還睜眼看過他寬肩細腰的材。

然后，像只得逞的小老鼠一樣吱吱笑。

酒意上頭。

我忍不住出手，

用指尖在他的高鼻梁劃過。

嘖嘖嘆道：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沈翊誠頓了頓，忽地笑出聲：

「喜歡嗎？」

「喜歡！」

夜里很安靜，所有在放大。

他的聲音變得又低又磁。

得小心臟的。

「那我親一下你好不好？」

我來不及回答，一個解除克制封印的吻落了下來。

反正是在夢里。

我拋開一切顧慮，熱回應。

沈翊誠吻得愈發用力。

讓我徹底迷失。

腦海蹦出好多紅泡泡。

夢真甜！

好想永遠不要醒來。

19

只可惜，事與愿違。

大清早的，就有人在敲門。

我睜開惺忪睡眼，沒發現沈翊誠的影子。

跑去照照鏡子。

依然是他帥出天際的臉。

難道昨晚真是做夢？

可太真實了。

我著紅腫的去開門。

朱曼曼一臉：

「翊誠哥，你昨晚好熱好奔放。可為什麼還把我送到別的房間？」

扯開領，故意出脖子上的紅痕。

天上好像劈下五道響雷。

不、不會吧！

難道我把這只豬給睡了？

朱曼曼的眼神愈發綿綿：

「翊誠哥哥，做過的事，你可不能抵賴哦！」

「我先回沈宅跟咱媽匯報，等你忙完回家。」

咱媽都上了？

我徹底蒙圈。

傻眼看向端著早餐回來的沈翊誠。

朱曼曼出大計得逞的樣子，用力撞了他一下。

扭著水蛇腰揚長而去。

20

我竭力回想昨晚的事。但腦瓜子一陣刺痛。

只剩下一片不可言喻的紅泡泡。

對上沈翊誠干凈的雙瞳，我艱難啟齒：

「老、老板，我好像闖禍了，用你的把朱小姐給睡了！」

可他非常平靜：

「先吃早餐。」

「什麼？」

我強行吞下一塊配魚子醬的面包驚。

總裁不愧是總裁。

聽見書把未婚妻綠了，也能這麼淡定。

吃過早餐，他打開電腦，給我看了一段視頻。

我巍巍地「欣賞」完，脖頸不斷冒冷汗。

后怕啊！

差一點我的就變害者。

沈翊保存好視頻，示意先別聲張。

我趕點狗頭保命。

21

從度假村回來，有很多手尾工作要忙。

沈翊誠一直沒回家。

有人坐不住了。

朱曼曼披紅風，手提保溫桶殺到公司。

跑到沈翊誠面前，怪氣作妖。

「狐貍，你到底吹了什麼枕旁風，纏得翊誠哥哥天天不回家？」

用最高音量發出靈魂一問。

整層樓的同事都聽見了。

包括，在總裁辦公室隔著百葉窗看熱鬧的我。

沈翊誠的眸子冷到極點：

「這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大膽！你一個小小書，憑什麼這樣對我說話？」

「你要是有點恥心，就給我跪著爬出辦公室，再找輛車撞上去！」

為了顯示未來總裁夫人的權威，風一樣，把沈翊誠桌面的東西砸到地上。

場面非常凌。

沈翊誠懶得跟扯皮，直接撥通線保安。

朱曼曼按住電話，笑容得意：

「我馬上就是總裁夫人了，該走的人是你。」

眼看總裁頭上的烏云快蓋頂，我趕跳出來保飯碗。

朱曼曼見到我，馬上裝出被人欺負的樣子。

表那一個委屈。

「翊誠哥哥，咱媽把訂婚宴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你怎麼不回家？」

當然是搞錢要啊！

這陣子，沈老太太找各種理由召見沈翊誠。

可雷老板給的簽約時間太倉促。

我們吃喝都是在公司草草了事。

哪有工夫回去參加鴻門宴。

朱曼曼本不信，認定是我挑唆。

茶里茶氣：

「翊誠哥哥，我是特意上來給你送湯的。可剛才讓姜書通知你，卻說總裁不見任何人。」

「奉違的員工，早點炒掉好！不然，等的勞改犯爸爸找上門，公司不知會遭多損失。」

豈有此理。

又我脊梁骨！

看來是上次在度假村給的教訓不夠。

22

眼看朱曼曼連人帶桶撲過來撒，我直接上手去擋。

桶蓋被掀翻。

滾燙湯潑了出來，再次淋落湯。

不過這次是原湯化原食。

變湯味的落湯。

朱曼曼被燙得渾紅腫。

噘大哭，大猛料：

「翊誠哥哥，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這是什麼「大驚喜」？

對上沈翊誠臨危不變的視線，我了然。

不過眼下，必須把事控制在最小影響范圍！

我厲聲呵斥：

「別以為懷孕了就能拿我！蛋或許有了，是不是你認定那只還不一定呢！」

朱曼曼臉上寫著不敢相信：

「翊誠哥哥，你忘了度假村那一夜？」

我挑挑眉：

「認爹，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風轉向沈翊誠：

「姜楚楚，你用了什麼骯臟手段，讓翊誠哥哥連孩子都不要了？」

沖過去想甩他耳。

我示意十秒前抵達的保安手：

「把這瘋人送走，以后不準踏公司半步。」

朱曼曼的夾子音帶著抖：

「翊誠哥哥，咱媽不會同意你這樣對我的。」

我嗤笑：

「咱媽？不得，還是未知數呢！」

被保安按住的朱曼曼劇烈扭。

非常沒形象地被丟出公司大樓。

見同事還在吃瓜，我一臉鎮定叮囑：

「朱小姐的腦子有問題，不管胡說八道什麼，都不許往外傳。」

23

當晚，沈老太太強行把兒子回家。

我繼續充當好大兒。

老太太的病，當然是假的。

婚才是真。

見到我，都來不及嫌棄跟在后的沈翊誠。

「兒子，我快不行了！」

「既然曼曼有了你的孩子，婚事馬上定下來，也好讓我在走之前抱孫子。」

朱曼曼一臉乖巧媳婦的樣子坐在旁邊。

手上不忘擺弄沈家價值千萬的傳家手鐲。

朝我眉弄眼：

「翊誠哥哥，我保證孩子是在度假村那天晚上有的。以后，英寶寶的胎教靠你啦！」

我全泛起皮疙瘩：

「胎教得從認清親爹是誰開始，不然以后好大兒喊錯人可不好。」

催婚二人組不明就里。

我示意沈翊誠搬出電腦播放視頻。

沈老夫人眼睛不太好使，但聽到曖昧的聲音，著火氣問：

「這、這是誰跟誰？」

朱曼曼更是一臉驚愕。

視頻里上演活春宮的主，正是本人。

我冷笑譏諷：

「該不會連誰睡了你，都不知道吧？」

24

時間線回到度假村那晚。

原本，朱曼曼打聽到沈翊誠要見的客戶，是個非常能喝的主。

打算趁他醉了，來個霸王上弓。

為了買上雙保險，讓黃立也過去了。

目的是想趁我喝醉，也來個男霸王上弓。

這樣，沈翊誠就會對我徹底死心。

不料當晚，朱曼曼和黃立見晚宴上的酒名貴，貪杯喝了不。

等到沈翊誠被我吐了一，回房換服回來，發現被我砸暈的朱曼曼居然倒在床上。

他疑片刻。

忽地想起早前在宴會廳，好像見到黃立的影。

沈翊誠心思縝。

很快想到這也許是個陷阱。

他把朱曼曼挪到「姜書」房間，開了錄像，打算聽聽這兩人的謀謀，然后再回房照顧我。

哪知到了半夜，醉醺醺的黃立闖進房間。

黑燈瞎火中，他以為床上躺著的朱曼曼是我。

一心只想毀掉我的清白。

兩人瘋狂一夜。

次日，黃立先醒了過來。

發現睡錯人后，他嚇得提起子跑了。

只有朱曼曼云里霧里。

一直以為那人是沈翊誠。

25

謀伴隨著鬧劇落下帷幕。

朱曼曼氣得聲音發抖：

「翊誠哥哥，不，不是這樣的！」

沈老太太暈了過去。

沒法聽辯解。

朱曼曼跪下地板抱著我的大，哭得那一個傷痛絕：

「翊誠哥哥，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你這麼有錢，幫我一起養又怎樣？」

道德婊，不愧是你。

想總裁大人當綠帽便宜爹嗎？

做夢都不可能。

我用力把朱曼曼的手指一掰開，下沒來得及焐熱的傳家手鐲。

再雷厲風行管家收回沈家準備送出的過億聘禮，以及從老太太那坑蒙拐騙的亮瞎眼牌珠寶。

我讓人把朱曼曼趕出家門，以后不許再踏進沈宅半步。

沈翊誠全程安靜地看我有條不紊地安排理一切，像往常安排工作一樣，目帶著赤的欣賞。

26

可朱曼曼遠比想象中惡心。

認定全是我的錯，黃立才會睡錯人。

畢竟當晚，是披著我皮囊的沈翊誠，把送進黃立準備夜闖的房間。

朱曼曼讓人找到我剛出獄的親爹姜大石。

把我公司地址和年薪給他。

渣爹哪舍得放過吸的機會。

用朱曼曼買的機票飛了過來。

他找到公司樓下堵我。

見保安阻攔，姜大石瘋狂打我電話。

像小時候一樣，用最惡毒的話來罵我不孝，在這麼鮮亮麗的地方上班，每個月拿這麼多錢，都不去疏通關系早點把他弄出來。

這無恥的老家伙，張口就要一千萬。

我當然不可能同意。

但他威脅我，不給的話就天天到公司鬧，讓所有人知道我有個坐過牢的親爹。

讓我沒臉繼續在這座城市立足下去。

27

我氣得渾發抖。

對我來說，姜大石就是一場噩夢。

從小輒打罵。

喝醉還用酒瓶砸到我頭上。

他雖然獄多年，但欠下的債務太多。

以至于常年有人往我們家潑紅油漆。

媽媽不好。

小時候，是我拿著菜刀擋在門前。

可債主們毫不怕。

要麼用垂涎滴的目打量我，要麼罵我是賤人的種，諷刺老鼠生的小孩只會打

地。

唯一慶幸的是，被渣爹了錢的鄰居沒落井下石。

家里沒食時，還送冷飯過來。

他們上雖然說著：「怕你們死，沒人還錢。」但在媽媽生病暈過去時，依然把送去醫院。

媽媽是個弱且念恩的人。

祖祖輩輩生活在小鎮。

知道那些被姜大石了錢的人，家里并不富裕。

雷劈下來，不該連累無辜。

指渣爹還錢是不可能了。

為了不虧欠人家，拼命供我讀書托舉我離開，我長大后努力賺錢還掉，好好補償那個害者。

28

我無打采跟著沈翊誠回了私人公寓。

夜里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鎮上所有人都朝我和媽媽扔蛋。

夢見姜大石到公司辱我，所有人笑話我是強犯的兒。

我想逃離可怕的夢境。

可眼睛怎麼都睜不開。

「楚楚，快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我撞一個溫暖懷抱，終于清醒過來。

沈翊誠在床邊附抱著我：

「別怕！有我在。」

被自己抱住，有種奇怪的覺。

但沈翊誠散發的氣場很強大。

特別有安全。

他去我臉上的淚水，語氣里有難得的溫：

「楚楚，你一直不愿談，是因為你爸嗎？」

我有點懵。

原來，我剛才說夢話了。

哭著控訴姜大石是我人生的污點。

讓我有了喜歡的人，都不敢表白。

沈翊誠專注地看著我：

「那晚在度假村，你喝醉了向我表白，說我不愧是你看上的男人。」

啊啊啊！

難道那不是夢嗎？

想起那一串熱烈的吻，我得滿臉通紅。

可一想到姜大石，頭又忍不住垂下去：

「但是，你會看不起我吧？」

他搖搖頭：

「楚楚，我們都是獨立的個，不要被任何人影響自己的人生。」

29

沈翊誠頭一次跟我講起沈家的事。

早年，沈家斗嚴重，叔伯兄弟心懷鬼胎。

偏偏沈父沒啥責任心。

撇下老婆和兒子，帶著小人出國，最后死在一場空難里。

最初幾年，母子倆過得很艱難。

直到沈翊誠長大，才不聲地解決了覬覦家主之位的人，重新奪回公司控制權。

大概是江山來之不易的緣故，他一直沒怎麼把心思放在上。

但沈翊誠對我，總覺得有一種難以意會的愫。

每次喝酒，我都拼命擋在面前。

讓他可以暫時卸下盔甲，難得的溫存與放松。

只是，從未過的總裁，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喜歡。

他學著買東西送人。

然而，我有沈老夫人的耳提面命，又有姜大石那事著，哪敢輕易接。

被拒幾次后，沈翊誠以為我對他無意，又怕表白后關系變壞，只好先把悸的收起。

可是，每次出差逛街，他看到我拿起過欣賞的東西，總忍不住買下來。

通通收在沈宅。

在沈老夫人想讓朱曼曼進門時，他并沒有這個打算。

只想利用，看看我會不會吃醋。

聽完這一切，我臉發窘。

忽又想起了一件事：

「在度假村那晚，我們是不是換回來了？」

他點點頭。

「不過時間很短，天亮了又變回來。」

沈翊誠深深地看著我：

「我的初吻被你奪走了，也被你看了。難道，你不打算負責？」

這是踩了什麼祥云換來的錦鯉運？

當然要負責。

他溫地笑了。

抱著我吻了好久好久。

30

我低估了姜大石的詐與狡猾。

他居然躲過沈翊誠安排的保鏢，趁著司機去買東西，鉆上車。

然而，姜大石并不知道我們互換的事。

他將鋒利的刀抵在沈翊誠脖子上，笑得很險：

「姜楚楚，你的心真狠啊，連親爹都不肯見。」

我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你想干什麼，別傷害他！」

姜大石上下打量著我：

「你是老板吧，服看起來很貴嘛！朱小姐說你很有錢，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翻了個白眼。

姓朱的壞人，真是懷孕了也不消停。

不用說，肯定是提供了不「便利」給姜大石。

見

我不說話，姜大石手上的刀子，又靠近沈翊誠兩分。

都見了。

我嚇得差點驚。

但沈翊誠很鎮定：

「你找我無非是想要錢，開個價吧！」

姜大石猥瑣地笑道：

「這才是我的乖兒嘛！給我一個億，我就馬上消失在你們面前。」

一個億？

真是癩蛤蟆想吃黃金。

我竭力恢復正常語氣：

「這麼多錢，得先去銀行才能拿到。」

「不行！」

姜大石有點激：

「我要是舉著刀子跟你們去銀行，不是自投羅網嗎？」

「先把車開到我落腳的地方，你們留一個人當人質，另一個人去拿錢。」

我的大腦轉得很快。

以我對姜大石的了解，他不是心思那麼縝的人。

背后一定有人在指點。

31

我不能讓沈翊誠傷。

于是假意同意。

然后坐到駕駛位開車，按了快捷鍵報警。

姜大石給出的地址果然偏僻。

來往車輛不多。

連攝像頭都很。

一路上，姜大石都在罵我蠢。

賺了那麼多錢回去，居然還給被他盜竊的鄰居和那個害者。

他責怪我花很多錢給病懨懨的媽媽治病，還讓舒舒服服在老家養老。

那一刻，我對這人徹底失。

多年牢獄改造，竟沒讓姜大石改變半分。

晃神的一剎那間，對面馬路有輛大貨車突然變道，徑直朝這邊撞了過來。

我急忙猛打方向盤。

心生出前所未有的害怕。

不是怕死，而是怕連累沈翊誠。

就在他們兩個被撞飛出車子時，我眼前一黑，腦海只剩一個強烈念頭。

「快換回來！我必須讓沈翊誠活下去！」

32

過了好久，我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

「姜楚楚，你快給我醒來。」

我艱難撐開眼皮。

只見沈翊誠的臉出現在眼前。

謝天謝地！

我們換回來了。

當時，他被安全氣囊震暈，沒有大礙。

而我和姜大石都飛了出去。

姜大石的腦袋磕在石頭上，當場死亡。

我被撞斷右。

福大命大的是，在失過多前，先前收到我報警的警察讓救護車及時趕到現場。

33

事故調查很快出來了。

是貨車司機喝醉了酒，一不小心撞了過來。

然而，沈翊誠對此存疑。

這司機有酒駕傷人史，酒耐也比一般人強。

警方那邊繼續深調查。

從肇事者老婆的銀行戶頭，查出一筆巨款。

最后順藤瓜，竟查到朱曼曼頭上。

原來，失去和財富后，整個人徹底發狂。

安排姜大石上門糾纏，讓他把我們帶到偏僻的地方，想制造一場意外讓所有人同歸于盡。

還利用懷孕威脅黃立幫忙，否則就告他在度假村強。

黃立無奈，只好找來有醉駕經驗的人制造「通事故」。

東窗事發，黃立要進去踩紉機了。

朱曼曼一直狡辯自己無罪。

全都是黃立自作主張的安排。

想方設法逃離監視。

朱曼曼逃到醫院，想趁著我落單時予以一擊。

那天，我拄著拐杖在樓道散步。

拿刀把我抵到安全樓梯。

語帶威脅：

「姜楚楚，我懷孕了，就算有罪你們也不能拿我怎樣。」

我著刀子帶來的冰涼，深吸一口氣：

「別傻了，孩子雖然無辜，但等你生下來一樣要踩紉機。」

朱曼曼被惹怒了。

把我的拐杖丟到一旁，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但不知道，我的傷好了大半，沒拐杖也能走。

攻擊發生時，我側一躲。

朱曼曼一個沒站穩，直直滾下一旁的樓梯。

抱著肚子痛苦尖。

胎兒注定保不住了。

雖然它很無辜，但離了造孽的爹媽，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天網恢恢，有了黃立的供詞，朱曼曼也被逮捕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沈老太太重重咳了幾聲，面無表念了聲佛。

揚言，從此再也不管兒子的婚事。

33

等我的傷徹底養好時，秋天來了。

沈翊誠一時興起。

要帶我去離大學不遠的凰山還愿。

他說，山的背后有棵姻緣樹，最近變得特別火。

沈翊誠半走半背，終于把我扛到目的地。

看著枝丫掛滿紅繩的姻緣樹，我的某段記憶復活。

上大學時，我來過這里的。

當時游人不多。

路過的老說：

「這是姻緣樹！但上面掛了個馬蜂窩后，好多人都不來了，怕被蜇。」

說來好笑。

我觀察馬蜂窩時，在樹下撿到了一百塊。

對當時兼職賺學費的我來說，這是一筆巨款。

我覺得，這是姻緣樹在求助！

它或許希我收錢后，把馬蜂窩捅下來。

時隔多年想起這事，我有種莫名的親切。

忽然，沈翊誠出人的笑。

追問之下，才知道他藏著記憶的另外一部分。

原來那日，他也在凰山鍛煉。

看見有個姑娘用外套擋住臉在捅馬蜂窩。

他遠遠停下看了好久。

不由得想起小時候，沈父腦發作。

為了逗小人開心，把親兒子扔到爬滿螞蟻的糖箱子里。

每每想到這一幕，沈翊誠對蟲子都敬而遠之。

后來，沈翊誠又在校園招聘上，見到我這個不怕蟲子的小姑娘。

毫不猶豫把我招進團隊。

或許，有些緣分早已注定。

是我們過去不曾察覺。

灑在姻緣樹上，給葉子鍍上一層金。

沈翊誠把我攬懷里，用修長而溫暖的手，給我戴上了閃如白晝的鉆戒。

我撿起一片樹葉與他十指扣。

那一瞬間，仿佛抓住了一生的好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