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打工那些年》第392章 最后的傳承(番外二十二)

2009年這一次的全球金融危機給沿海發達城市的零售業的生意沖擊也不小,阿嬋家的生意自然也不例外;畢竟,大批的工廠倒閉,工人失業猛增,一個個都勒腰帶,捂了錢包。

倒是我們這些蟄伏在農業小縣城里的新型“居民”沒有太大的覺,白日三餐灶生煙,夜半歌舞亦升平!

也就是這場金融危機,迫使大批的農村青年回鄉,給沉寂了二十年的農村重新注了一線生機;不然,在這片傳承千年阡陌農桑的土地上,農人不再耕種,用農民的汗水壘砌起來的古老城墻,還能得起多年的風雨浸蝕?!

我們父母這飽與貧困的一代人已經不能繼續扛犁使耙,他們昏黃的眼眸里流的是對腳下這片土地的深深眷,對我們這一代乃至下一代人的無窮擔憂!

盡管,年年的農藥化已經將土壤里原本厚的自然養分嚴重酸化,農業機械已經開始在廣袤的農田里熱鬧穿行,耕牛漸漸退出了歷史的舞臺,不再與農人朝夕相伴!

盡管,農藥、化年年漲價,就是糧食收購價不漲!

也盡管,各式各樣的假冒偽劣生產、生活資料、保鮮劑、防腐劑等已將全民賴以生存的社會忽悠的烏煙瘴氣!

雖然,老人們咽不下這口氣,但也是薄氣短,只能仰長天而無奈興嘆!

也就在這年底,我和阿云帶著各自的一家老小,來了一次廣東和福建之行;也是想趁老人們還吃得消,帶他們四走走,并計劃來年的夏天再去北京;為偉人故鄉的子民,前去瞻仰偉人的容、在黎明的天安門廣場看國旗在晨輝里冉冉升起是老人們共同的夙愿,希能在他們的有生之年了卻這樁積攢多年的心愿!

庭湖畔守護了一輩子,要不是我在嶺南的南中國海邊混了那麼多年,恐怕老人們這一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省城了。

首站便選擇了廣州;王沁一家全程招待了三天后便去了惠州。

惠州,是我人生的磨練之地,也是我從狗模混人樣的福地;9年風雨9年春秋,在沒有寒霜的季節里,讓我到了人間的真,也會到了江湖的狂浪與人心的險惡!

張叔叔早已移民,歐叔叔已轉業回了老家,只有羅叔叔和阿昌算是我在惠州的恩人了。

州商會,我見到了阿昌。

從2006年亞洲金融危機發后開始,珠三角的有錢人,都開始了“抱團取暖”的商業合作模式,將同籍貫的商海功人士召集在了一起,其中,也有政界的形頭面人;要知道,但凡在政界任職的人,基本上都會在商界暗中掛名,也就了商會的形“核潛艇”!

那時候,在惠州的商會多,但最實力的還是汕人,半天之,就可以調集上億元現金;而他們的偶像就是香港地產大亨、“和記黃埔”掌門人李嘉誠!他就是汕籍!

惠州的半邊城,都有汕商會的影子!

此時的阿昌,家已過億元,不僅繼續經營著幾家桑拿足浴城,還經營著小型商住樓盤的合伙開發;照他對自己的總結,就是在惠州闖的二十多年間,沒有走過一次彎路,而最大的功就是對自己所選擇的事業的專注,不朝秦暮楚,不輕言放棄,也不與同行惡競爭;逢山就開路,遇水就搭橋,辦法總是要比困難多,一步一步走穩自己的路!

這并不是功人士放個屁都是香,而是他這些年闖經歷的最真實的概括!

同時,他還道出了汕人在外的經商之道:除了不做餐飲,只要是賺錢的生意,無論大小都做;其原因是:吃濃味,做不過湘川,在珠三角的打工人群,湘川是大部隊;吃原味,爭不過本地的客家,他們占據了天時和地利;而且,汕人對飲食不是很講究,除了必要的應酬,一般都喜歡在自己家里煲湯喝粥,不像我們湘川人士喜歡講排場!

所以,在那時候的珠三角,汕人開的酒樓真沒有幾家!而就連收購工廠廢品的老板有一半是汕人,而且,個個家都不菲!

我在惠州的那幾年,所經營的一些項目,阿昌都是看在眼里;也正是因為不專注,才不了大

只是我的幾次歷險,他并不知

故地重游,我自然想到了龍市場,想起了貌如花的雯雯姐妹;是姐妹倆攜手助我開啟了正式闖的異地人生!

只是“睡蓮花開”的招牌早已易名,我沒有再打聽,想必姐妹倆已經過了自己一邊開店、一邊自己賺錢的年齡,回到四川老家去,開啟相夫教子的正常生活!

相比們那些跋涉千山、趟過萬水出來打工的四川老鄉,姐妹倆應該算是比較富裕的;當然,這也與姐妹倆的付出對等。

而羅叔叔在副局的位置上坐得很穩,這也與他的不過于貪婪的人格魅力有關;他在湖南老家的父母已經仙逝多年,兒大學畢業后進了惠州市工商局,拿到了政府行政編制;唯一的弟弟一家人也跟隨他來到惠州市水口鎮開了一家小型湘菜館,并在惠州買了商品房;兄弟倆在老家已無牽掛,了真正的“新客家”!

結束在惠州的重游,我們一行應阿嬋之邀來到了深圳;我跟媛媛的父母都是第一次過來,驚嘆之自然是很富;而特區的驚人變化也讓我橫生頗多的慨;細算起來,自從那年與阿嬋在深圳的住所一別,我已經整整十年沒有來過!

十年的發展變遷!

十年的彩疊加!

最先來深圳闖的人,大部分都了這里的主人!

沒有排外、更沒有歧視,大家都是在極包容的城市里公平競爭,也就留住了他們的心!

那一陣陣行進在深圳街頭的匆匆腳步聲,更是迎合了特區快速前行的節奏,也符合當代深圳人的生活習

只是關外,因全球金融危機的影響,街頭人頭攢的景象不再,大批的廠房和員工宿舍人去樓空;為了規避風險,一些國公司紛紛把廠搬到了人力資源本低廉的東南亞諸國,如越南、印度等。

隨著國家強制要求外資企業必須給員工購買社會保險(又稱“五險一金”)政策的出臺,導致企業的用工本急劇攀升;據權威資料發布,2009年,珠三角的用工平均工資為400元,而東南亞的外企平均用工本還不到200元!

阿嬋的珠寶店依舊在東門老街,在四周櫛比鱗次的高樓映襯下,老街已經顯得非常的狹小,但人氣還是沒有多,只是店里的生意今非昔比!

在阿嬋的陪同下,吹過小梅沙溫的海風、踩了細的沙灘后,便告別阿嬋前往了珠海。

告別沒有儀式,但有些催;從阿嬋漸漸潤的眼眶里,我心難以言表的傷;最遲在兩個月之就要關掉門店,告別深圳,回到福建老家接管父母的工廠。

前兩年,阿嬋結識了一個香港商人,但對方已有家室,和他一星期兩到三次的相聚純粹是驅趕心的孤獨與晚間的寂寞!別無他求!

跟我們這輩人一樣,阿嬋的青春留在了深圳,最的初與闖的豪留在了珠三角;憾的是:來時,是滿懷激的青蔥,轉時,卻已人到中年,除了“單富婆”的鮮名號收獲,再沒有值得的了!

我們,還是會有見面的機會,只是我的父母,過了此次,恐要等來生!

因為,我媽在見到阿嬋后臨時要求我改變了行程,不想再去福建了,去珠海轉一圈后就回家。

原本是去泉州看阿嬋父母后再去廈門過年的計劃臨時改變,源于我媽在到達深圳當晚的一個夢,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就悄悄地告訴我和媛媛,說是昨晚夢見了我爺爺、,二老要接我爸回去!

人,就是這樣,越老就越迷信!

而我父親當時的,雖已老態,但一生很有痛,只是頭發稀疏且花白,牙齒已落了兩顆,每餐二兩小酒必不可,所以,面也不錯。

我和媛媛都勸我媽:夢,只是一種人的大腦意識活本沒有科學依據;但我媽卻非常相信。

“輝輝!媛媛!人走,是有預兆的!當年你外婆去世的前十天,我也是做了個夢,夢見你老外婆過來接回去;結果,剛過第八天,你外婆就突然要我幫生火、洗澡更,一夜睡下后就在沒有醒來;你們別不相信,很準的!”

但,老家有一句諺語:頭落鳥屎必帶孝!

落頭上,是正孝,預示是自己的至親長輩;落肩頭,是偏孝,預示是自己的堂親或旁親長輩。

而且,村里的每一個偶遇此事的人都在當年得到過驗證!

人的生死,誰又能說得清?道得明?

我們只是在珠海住了一晚,在征得其他三位老人的同意后便一行人匆匆趕回了家。

而阿云夫妻的意思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老人的預,還是有些道理的!

我媽的夢也是真準;農歷正月初四的晚上,我爸突發腦梗,在送往醫院急救的途中就撒手人寰,走完了他人生七十二年的艱辛旅程。

從廣東回來以后,媛媛每天都給我爸測量一次,但也是時高時低,勸他戒酒;但老人不信邪;因家里有前來拜年的親戚,走的當天晚餐時老人還多喝了一杯酒!勸都勸不住!

也就是這多喝的一杯,替老人餞了行!

算是天意吧!

十年后,我的母親,也是沒有病痛的含笑而去!

自古善良必有報!

我的父輩們如此!

我輩也應如此傳承!直到永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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