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這種張的窒息，瑤娘並不陌生，因為上輩子每次見到晉王就有這種覺。

曾分析過為何如此，只有一個結論——晉王生得太俊。

無疑，晉王是俊的，是瑤娘見過最俊的人。

俊到讓多看一眼都不敢。

瑤娘垂下頭，小聲道：「殿下，水來了。」

「服侍本王淨足。」

瑤娘愣了一下，也沒敢反駁，端著水盆走過去。

耽誤了這麼一會兒，水溫正是剛好。晉王早就褪了鞋，著腳踩在腳踏上。瑤娘一手托著他的足底，一手扶著他的小兒，將晉王的腳放水盆中。

晉王的腳很好看，潔白而筋骨有力，指甲也是經常修理的，唯獨就是腳底板上有些薄繭。這些瑤娘都是幹了的，正確說來是上輩子為了討好晉王，留他在自己屋裡，曾經特意學過。

例如怎麼洗晉王才舒服，按哪個位可以解乏，都門清。

討好他。似乎不知不覺就這麼做了。

瑤娘一手著水往晉王的腳上澆著，另一隻手則是去輕他的小。晉王的小虯結，的，按都按不，一看就是長時間騎馬的結果。

瑤娘心裡喟嘆了一口，用手輕他的小肚，等稍微疲一點，才開始用手指按了起來。

一點一點，從上到下，來回地按。

細細、地按。

瑤娘似乎並沒有發現，這是第一次給晉王淨足，卻是如此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曾做過了無數次。

晉王就有這種覺，但這並不妨礙他覺十分舒服。

真的非常舒服，似乎腳上所有的不適都不翼而飛。這次晉王從外面回來，是騎了一整天的馬，才趕回來的，他慣是不喜坐車，走哪兒都騎馬。

舒服的同時，晉王垂眸看著瑤娘。

見臉頰白皙，睫捲翹，因為裳包得很，從他這個角度什麼也看不見。

晉王不有些蹙眉，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之前那種想法，覺得這個娘就是故意在勾引自己。若是有那種想法，也不可能是這樣的裝束。

可能也許是換了手段，特意如此才能顯得不同尋常？不得不否認，在見過那極的一幕後，晉王腦海裡總是會忍不住浮現那副畫面。

這才是晉王特意將瑤娘上來的本原因，因為他竟然沒吐。

可能是場面太讓人震驚，也可能是太過匆忙，直到上了二樓晉王才發現這端倪。為了試驗是不是真是如此，他讓福下去給他打水梳洗，又特意提了那娘。

福生得七竅玲瓏心肝，定能懂得他的意思。

果然是來了。

*

樓下，福來回不停地踱著步，都沒能克制住激的心。

殿下竟然主找人？

只要一想到這些，福就有一種老淚橫流的覺。

會？不會？

這兩個念頭來回不停地在他腦子翻滾著，像似開了水的鍋。

福兩個耳朵豎得極高，生怕錯過了一一毫的靜，更怕一會兒那娘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下來，殿下在上面大怒不止。

哪知左等右等都沒有靜，就在福焦慮之際，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當即起袍下襬飛奔了出去，將他當初當小太監那會兒的勁頭兒都拿了出來。

樓上，瑤娘越來越覺得侷促，雖是低著頭，但能覺到頭頂上的眼神。

這種目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悉的。

讓想想，每次晉王用這種目看，總會……

瑤娘整個人都呆住了，同時一麻不控制自尾椎骨串了上來，頓時有一種置火爐的覺。前脹鼓鼓的，像似要了開，隨著一陣微微的刺痛，瑤娘甚至能聽到滋滋聲。

反地彈站起來，並捂著口，可惜無力，跌倒在了一旁。

晉王被這舉弄得有些懵了，下意識想手去拉，可卻倉皇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同時還擋開了他的手。

燈下的，臉紅紅的，雙臂抱著自己的，眉眼低垂，睫卻是止不住地抖：「奴婢、奴婢好像聽見小郡主哭了，奴婢得下去了……」

說著，本不給晉王反應的機會，轉就跑了。

留下晉王雙腳擱在水盆裡，手僵在空中，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福剛出來，就看見瑤娘從樓上下來了。

沒有眼淚，也沒有鼻涕，更沒有衫不整，就是眼睛水汪汪的，臉紅紅的，像似剛洗了臉，又像是剛承了寵。

福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見瑤娘被嚇得一個激靈，心道果然是個膽小的。

「蘇娘，可是服侍好了？」

瑤娘怔了一下，怎麼這話聽起來這麼怪？

瑤娘對福並不陌生，福雖掛著王府大總管的名頭，實則卻是侍候晉王，上輩子晉王每次來小院，都能見著他。可在印象中，從來看似笑瞇瞇，實則態度不鹹不淡的福，驀地變這樣一副面孔，說實話瑤娘有些接不了。

總覺得他看似正經的表中著一種詭異。

「殿下已經歇下了。」瑤娘相對選了個不那麼奇怪的說法。

聽見這話，福眼睛當即一亮，連連點頭，臉上帶笑：，「蘇娘辛苦了，快去歇著吧。」

心裡則在想，這蘇娘真是個老實人，都這樣了還能下來當值，真是子骨潑實。同時又覺得時間太倉促，難道他家殿下不夠龍虎猛。

總而言之，這會兒福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恨不得飛奔上去目睹他家殿下衫全解一臉饜足的模樣。

不過他到底還是理智的，又對瑤娘點點頭，才邁著相對和緩的步子踏上樓梯。

瑤娘心中有事，即使有些疑，也沒有功夫多想，匆匆進了屋去。

西梢間，榻上的小郡主還在沉睡，瑤娘急急吐了一口氣，便去了屏風後面。

屏風後有臉盆架子，盆中有水，也沒管水是冷的，便一下子將臉浸在盆中。

瑤娘打小就長得好，在家附近是出了名的。

蘇家一子兩，瑤娘小的時候在家裡的待遇比不上大哥蘇玉，但也落不了多，俱因瑤娘從小就給娘吳氏掙足了面子。

但凡出門走親戚，哪家哪戶都說瑤娘生得好，真會長。平日裡街坊鄰里們，誰不羨慕吳氏會生，生了個那麼漂亮的兒。

瑤娘癸水來得早，十一就來了。而自打來了癸水，瑤娘就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脯是一日比一日高，小屁也越來越翹，本來就長得可人的小臉蛋兒一日比一日，漸漸外面的目就開始變了。

瑤娘不止一次聽見同一條巷子裡的大娘跟娘說，說憑這個兒，以後娘就有不完的福氣，蘇家以後的好日子全指著了。

一次兩次倒也就罷，可人人都這麼說，再加上免不了有些喜歡說酸話的，漸漸這其中的味道就變了。

蘇家是什麼人家？說好聽些是書香門第，家裡也是出了個秀才的，實則窮得家徒四壁，一子窮酸味兒。

這種人家的兒注定嫁不到什麼好的人家去，有錢有地位的嫌棄蘇家寒磣，沒錢沒勢的倒是想求娶瑤娘，可別說蘇秀才了，連吳氏都不可能答應。

畢竟瑤娘打小就被人說一看就是好命，日後是要當大夫人的。

尤其兒生得好，吳氏自己也清楚，算是石堆裡出了顆夜明珠，怎麼也捨不得讓明珠蒙塵。當然這一切都只是蘇家人自己心的計較，外人倒是不得而知。

這種況下外面人這麼說，還能是什麼意思？

不是明擺著說瑤娘以後會嫁進哪個富戶人家給人做妾，扭頭再回來補娘家！

蘇秀才最是在乎自己的臉面和份，不然蘇家也不會落個窮酸之說。這窮酸指得不是窮，還是酸，酸在假清高假斯文之上。到這種思想的引導下，蘇家人多多都是有些清高的，也因此吳氏格外不能接外面人說兒要給人做妾的說法。

更何況一個當娘的也捨不得讓兒給人做妾。

為了這事，吳氏氣哭了不止一次。

那時候瑤娘還小，是不懂這些的，只知道外面人因為自己相貌，總是議論家裡，還用那種閃爍曖昧的眼神打量自己。漸漸的，出門越來越，也開始比較注意自己的打扮。尋常像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免不了搽脂抹帶個花兒什麼的，卻從來不弄這些。

而瑤娘更是打心底的堅定，哪怕不嫁人，也不會像別人說的那樣給人做妾。

可惜後來發生了太多太多事，讓不得不為了活下去，走上一條自己十分不願的道路。

真正當了妾，瑤娘才知道妾什麼，妾就是個玩意兒。

不是沒聽過府裡人怎麼議論，好聽的不好聽的，都聽到過。

好聽的不外乎是一些奉承之言，不好聽的讓每每鬱結在心，不能釋懷。而這不好聽的，其中就有說是狐子蹄子的，到沒男人不能過，竟然飢那樣。

彼時，瑤娘為了討好晉王妃，和胡側妃鬥得風生水起。慣是不會用什麼手段，只能從本上找源頭，那就是把晉王留在自己房裡。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使出了渾解數，而胡側妃也不是不反抗的，這種流言便開始在府裡慢慢流傳起來。

自然而然就進了的耳裡。

當時又又惱，心裡差點沒把胡側妃給恨死，雖之後獲知這是胡側妃特意用來噁心的手段，卻還是讓牢牢記在心裡，一記就是兩輩子。

上輩子瑤娘從來不願承認這種污言穢語，但凡想起來就生惱，可現在卻不能再騙自己了。

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這次更為明顯，竟被晉王看得生出了反應。

果然如人家所說的那樣……

一直憋到極致，頭腦發白，瑤娘才抬起頭。拿起臉盆架子上的帕子，將臉胡了，邊大力地著氣。

直到此時，心中那到想鑽地的覺才終於淡了。

不想再去想晉王為何會那麼看了，總而言之，這輩子一定不會走老路。

就不信，是小郡主的娘，他還能強了不。更何況瑤娘也清楚晉王的格，他也不是一個會強迫人的人。

*

另一邊，福上了二樓，見裡面安靜無聲，略微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他想像過自己可能會看到任何一種畫面，就是沒想到竟會看見他家殿下兒在膝蓋上，雙腳泡在盆子裡，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水盆？泡腳？

難道方才都是他想多了？

可他若是想多了，為何蘇娘會是那樣一副模樣。

福有一種反應不過來的錯覺，正想著自己的心事，突然聽晉王問道：「安榮醒了？」

福不明其意，下意識答：「小郡主很好，睡得很香。」

晉王微微瞇起狹長的眼，這個小娘真是大膽，竟然敢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