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鬧》第7章
第7章
“蔣南卿是吧,你跑什麼?”
蔣南卿看著那人,角微勾:“奔跑是需要理由的嗎?”
說著扭頭往后看,意料之中的還有個瘦高個兒堵在那兒。
此時瘦高個兒已經來到蔣南卿跟前,雙手抱環:“我勸你還是省些力氣吧,蔣南卿,你今天是逃不掉的。”
蔣南卿看著二人,神還算平靜:“總得讓我知道原因吧?”
“原因?”
壯漢嗤笑一聲,“李舒雅還記得吧,我侄兒。”
那人指指自己。
蔣南卿了然:“所以你們今天是來尋仇的?”
“你覺得呢?”
壯漢扔掉煙頭,一步步向靠近,“你打掉我侄兒兩顆門牙,難道不用還的?”
蔣南卿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個壯如牛,一個高如鹿,一個167的小姑娘還真有些不好應付。
“誤,誤會,這都是誤會。”
訕訕笑著,不自覺往后退,眼眶里水汽彌漫,瑟瑟發抖的模樣,明顯是有些怕了。
的反應像只了驚嚇的小白兔,這讓那兩人很滿意,一時間放松了戒備。
瘦高個兒打量著,眼底頗有些得意:“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既然你識趣,那就乖乖把自己的兩顆牙齒出來,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啊!”
瘦高個兒突然一聲大,捂著自己的命脈倒在地上哀嚎著,一張臉憋得通紅。
這狀況來得猝不及防,旁邊的壯漢直接愣了。
蔣南卿瞅準機會,毫不猶豫兩記拳頭揮過去,分別打在壯漢的一雙眼睛上,順便一個抬膝蓋用力頂在他腹下。
接著,又是一聲哀嚎倒地。
蔣南卿雙手在口袋里看著那倆人,嘆息一聲:“兩位叔叔可長點兒心吧,別被李舒雅當槍使了。
那兩顆門牙到底是怎麼掉的,你們還是回去仔細盤問一下比較好。”
然后吹了聲口哨,淡然向著前面而去。
沒走幾步,驀然察覺一道目,下意識轉頭看去。
小巷對面的法國梧桐樹下,一個帥氣不羈的年站在那兒,雙手抱環,以一種極其舒適慵懶的姿勢倚著樹干。
下午的暖穿樹葉間的隙流瀉而下,在他白皙俊朗的面龐上落下淺淺的影。
這個人,正是穆陵城。
而且看他這副模樣,肯定已經在那兒站很久了,至目睹了這邊的全過程。
蔣南卿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轉就走。
穆陵城主跟了上去,兩人并肩走著。
蔣南卿懶得看他:“見死不救可不是中華民族的傳統德。”
穆陵城眼角微勾,一張俊俏的臉上似笑非笑。
他下午被劉明哲和陳昂兩個人拉去網吧打游戲,出來接電話的時候無意間看到蔣南卿往這邊巷子里進,而且后面跟了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
他覺得況不對,這才跟了過來。
他自然是想過來幫忙的,不過這個同桌也兒沒給他機會啊。
剛才被那兩個人威恐嚇著,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穆陵城還真以為是嚇著了。
誰知這丫頭扮豬吃老虎,出手時那速度和力道,半點兒都不含糊。
“真巧,到哪兒都能遇見你。”
穆陵城不提剛剛的事。
“這話應該我說好嗎?”
蔣南卿翻了翻白眼。
“哎呀!”
蔣南卿突然驚呼一聲,看著空空如也的兩只手,“我的烤鴨腸呢?”
肯定是剛剛太張,什麼時候扔地上了也不知道。
好可惜,還沒吃幾口呢!
蔣南卿沉默一會兒,抬頭看向穆陵城:“同桌,鑒于你剛剛的見死不救,是不是應該賠我一份烤鴨腸?”
穆陵城:“……”跟他有關系嗎?
“算了,我請你吃總可以吧?”
蔣南卿其實就是不太想這麼早回家,好容易逮到一個,能在外面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
穆陵城聳肩,不置可否。
兩人重新折回小吃街,蔣南卿買了兩份烤鴨腸,跟穆陵城邊走邊吃,偶爾兩人談幾句。
等吃完了,蔣南卿看看時間,才四點多,還早著呢。
穆陵城對如今的家庭關系多有些了解,自然猜到了此刻的心事。
想了想問:“你,打游戲嗎?”
“啊?”
蔣南卿困地看著他。
穆陵城指了指前面的網吧:“劉明哲他們在里面,現在時間還早,進去玩會兒吧。”
蔣南卿看著他,有點兒不敢相信:“你……也玩兒?”
穆陵城默認。
蔣南卿驚得下都掉了,好一會兒才沖穆陵城豎起了大拇指:“同桌,你刷新了我對學霸的認知。”
穆陵城不理:“不去就算了。”
然后扭頭就走。
“去去去,你等等我!”
蔣南卿應著,飛快跟上去。
網吧里,劉明哲和陳昂剛打輸了一場比賽,劉明哲氣得跳腳:“德瑪搞什麼,居然掛機,不行,我要舉報他!”
陳昂側目看到帶著蔣南卿走過來的穆陵城,略一揚眉:“不是去接電話嗎?”
劉明哲也看向了這邊,瞧見背著書包清純甜的小姑娘,目若有所思地在穆陵城那張臉上打量片刻,再看向蔣南卿時面容帶笑:“英雄聯盟,要一起玩兒嗎?”
那邊穆陵城已經幫蔣南卿開了電腦,兩人一起坐下。
蔣南卿笑看向劉明哲:“我玩兒的不好。”
“沒關系,我帶你呀!”
劉明哲很興。
等一切準備就緒,劉明哲問:“你平時喜歡玩兒什麼?”
“ADC,我玩兒皮城警。”
“這樣啊,那我來給你……”劉明哲話說到一半,突然著脖子瞪穆陵城,“你搶我的莫甘娜!你去中路,我要給蔣南卿小仙輔助!”
穆陵城一臉苦惱:“可是,我已經點了確定,無法更改。”
劉明哲撇撇,不不愿地自己走中路。
很快進游戲場景。
幾分鐘后,劉明哲看著眼前的戰況:“蔣南卿你可以啊,這走位,敢說自己玩兒的不好?”
蔣南卿此時已經玩兒開了,四手指飛舞在鍵盤上,殺得火熱。
聽到劉明哲的話,角微勾,語氣輕松:“這天賦!當然,我同桌的輔助也是相當給力了。”
穆陵城側目看認真作的樣子,復雜的眸中多了幾分異樣的彩。
從網吧里出來,天已經暗了下來,沉沉的,看樣子似乎要下雨,故而街上的行人都了。
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幾個人分道揚鑣。
劉明哲和陳昂離開后,穆陵城和蔣南卿還停在原地。
穆陵城說:“白天的事……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報復,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蔣南卿剛想說不用,遠刺眼的托車燈過來,下意識抬手遮擋。
接著,那輛托在他們跟前停下,三個人摘掉頭盔走過來。
“蔣南卿,玩兒得嗨啊,這麼快就把我們老大給忘了?”
其中一個瘦瘦高高,穿著黑皮外套,子上掛著鑰匙鏈,吊兒郎當的中二年走過來,看向蔣南卿的目中滿是敵意。
如果眼神會殺人,估計蔣南卿此時已經千瘡百孔了。
淡淡掃過那三張悉的面孔:“有事?”
“有事,當然有事。”
年將手指關節握得啪啪作響,“今天你打傷了我兩個兄弟,這筆賬怎麼算?”
蔣南卿想到了將堵在巷子里的壯漢和瘦高個兒,原來跟這些人是一伙兒的。
蔣南卿面上掛著譏誚:“李舒雅可真不簡單,能讓你們這麼多人為出頭。”
那年近幾分,低了語氣說:“如果你不對我們老大無無義,我們兄弟幾人哪個不愿護著你?”
“李燁,我和章啟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老大都被你傷的去了法國,如今自然由得你怎麼說。
可是蔣南卿,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信不信!”
蔣南卿懶得解釋。
李燁深吸一口氣:“我今天不是來跟你理論的,你打落李舒雅兩顆門牙是真的吧?
念在當初朋友一場的份兒上,我不把你怎麼著,現在你去跟李舒雅道歉。”
蔣南卿嗤笑:“李燁,你什麼時候了的狗子?”
“至,對啟生是真心的,不像你。”
稚!蔣南卿心里罵著,轉要走。
忽而李燁手捉住了的胳膊,語帶威脅:“去給李舒雅道歉!”
蔣南卿也有了火氣,用力掙掉他的鉗制:“明明是自己活該!”
李燁再次手,打算強行將拽走。
然而這一次,他的手腕在中途被人攫住。
李燁扭頭看著蔣南卿旁邊的高大年,語氣很沖:“小子,這是我和蔣南卿之間的事,你作為一個外人最好別手。”
穆陵城手上力道沒松,語氣冰冷又帶著幾分凌厲之氣:“不想死的,馬上滾!”
李燁在三中也是有些名氣的人,在學校誰見了他不繞道走?
不料如今穆陵城敢這麼跟他說話,氣急之下抬手就打算揍他一頓。
然而穆陵城反應比他還快,抬一勾對方腳踝,在李燁子趔趄之時捉住他的雙手反制于后背。
他力道奇大,拉扯間李燁雙臂疼的似乎要斷掉一般,雙頰也跟著紅了豬肝。
“你們兩個二貨,愣著干什麼,揍他!”
他近乎怒吼般對著后面兩個還在發呆的年喊。
那倆人愣愣的似乎剛回過神來,互一眼,齊齊朝這邊撲過來。
穆陵城眉頭挑兩下,抬用力踢開李燁,迎上了后面兩人,陷打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蔣南卿回神的時候,穆陵城已經站在了跟前,說話間撲來似有若有若無的青草香:“走吧。”
蔣南卿看了眼那邊狼狽從地上爬起,騎著托離開的三人,又抬頭凝視跟前的年:“穆陵城同學,你再一次刷新了我對學霸的認知。”
李燁他們幾個在三中沒打架,也是有幾把刷子的,這都能被穆陵城搞定,蔣南卿不驚訝是假的。
一臉崇拜地看著他,瑞眼里晶晶亮亮的,笑起來左頰綻放梨渦,不勝收。
穆陵城沒好氣地看著:“蔣南卿,下午被圍堵,這會兒又來了幾個,我勸你最好老實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一出口,蔣南卿低頭沉默,穆陵城也愣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問了出來。
關鍵那語氣,就好像蔣南卿是他什麼似的……
雖然他們之間有婚約,但在這樣的時代里,估計誰也沒太當回事。
單純就他們的同桌關系而言,剛剛問的問題……確實是穆陵城管得有點太多了。
“我送你回家吧。”
他說。
蔣南卿回神,忙拒絕:“不用麻煩,掃碼騎車回去就好。”
指了指路邊的共單車。
“今天這麼危險,我如果不送你回去,被我媽知道了怕是要罵我。”
穆陵城說著,率先過去掃碼。
這次蔣南卿沒再推辭,跟著過去。
蔣南卿在一家麻辣燙門前停了下來,對著穆陵城笑道:“我請你吃飯吧,就當謝謝你啦。”
怎麼想一出是一出?
穆陵城心里這麼想著,表面還是淡淡地應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都很安靜,誰也不開口。
直到吃完了,蔣南卿才突然含笑看著他:“我媽托穆叔叔幫我轉學的時候,是不是說我在三中打架,將一個孩子的兩顆門牙打掉了,然后被三中開除?”
穆陵城沉默。
蔣南卿喝了口可樂:“剛到繼父家的時候我上八年級,那時候比較叛逆,認識了班里一個小混混,章啟生。”
“這個人家里有錢,格外向爽朗,為人也很仗義。
因為知道我不喜歡回家,他經常帶著我泡網吧,出游戲廳。
剛剛那三個都是他兄弟,大家那時候都混得。
后來我們一起考進三中,高一那年過得歡樂的。”
“我這人吧,大大咧咧的,也不是什麼心細如發的孩子,對于章啟生也就當朋友。
誰知道他對我不是這樣,某天晚上,他居然約我出來跟我告白。
我一下子就蒙了,回神后給他吃了一拳頭,罵他神經病,然后轉走了。”
“后來連續好幾天章啟生都沒去上課,我原本沒太當回事,直到一個星期之后,突然聽人說他跟家人去了法國。
他是悄無聲息走的,邊的兄弟一個都沒告訴。
李燁他們幾個不知怎麼知道了章啟生離開前曾跟我表白,又被我拒絕的事,便認為是我傷害了章啟生,這才他去了法國,于是帶著他那幫兄弟說從此跟我勢不兩立。”
“當時我們班有個孩李舒雅,一直默默喜歡章啟生,平時沒跟我對著干。
那天考完試,突然就在樓梯口堵住我,說我傷了章啟生的心,非拉著我讓我去把章啟生找回來。
結果拉扯之間,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輕微腦震,門牙也掉了兩顆。”
“我們學校樓梯口沒監控,說是我推下去的,我就只能背了這個黑鍋。”
蔣南卿突然笑了,只是笑容里著無奈:“你說這事是不是還好笑的,我不過拒絕了一個人的表白,結果就給自己招來了一堆禍事,在那些人眼里,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負心。”
一抬頭,發現穆陵城正凝視著自己,蔣南卿怔愣片刻,困地看他:“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穆陵城回神,語氣輕松:“我只是在想,原來我的同桌這麼有魅力,能讓那個章啟生因為一時的被拒就落荒而逃,去了法國。
可能,我得重新認識一下你。”
穆陵城平時話不算多,但還會調節氣氛的。
蔣南卿忍不住笑了,心也好了許多:“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他就是矯。
又或者,他去法國本就不關我的事呢?”
雖然說是蔣南卿請吃飯,但最后穆陵城主付了錢,又送回了家。
別墅區大門口,蔣南卿跟穆陵城道別。
穆陵城什麼也沒說,騎上車正要走,背后突然傳來郭茂雪帶著欣喜的驚呼:“穆陵城?
你怎麼在這兒?”
蔣南卿聞聲扭頭,就看見林清和郭茂雪母二人剛好從小區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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