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穆陵城，你怎麼在這兒？”

看見他郭茂雪很興，只是等目掃過旁邊的蔣南卿時，臉上的笑意瞬間散了。

穆陵城抿沒有說話。

“你是……穆家的那個小城吧？”

一聲試探的詢問打破了周遭的寂靜。

穆陵城看向走過來面帶笑容的林清，禮貌打招呼：“林阿姨，我是穆陵城。”

“十年不見，你都長這麼高了。”

林清和穆陵城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寒暄，郭茂雪在一旁聽著，整個人有點兒醒不過神來。

“阿姨，天不早，我先回去了。”

穆陵城說。

林清本想邀他去家里坐坐，他既然不肯林清也沒強求：“那你路上慢些，回家問你爸媽安好。”

穆陵城一走，蔣南卿也不多停留：“媽，我先回家了。”

然后不等林清問什麼，自己徑直進了小區。

郭茂雪挽著林清的胳膊，想到方才二人的對話，忍不住打聽：“媽，你和穆陵城的父母認識？”

“南南的爺爺和小城的爺爺是鄰居，兩家是世。”

郭茂雪瞬間明白了，只是心里有點嫉妒：“所以蔣南卿進附中尖子班，還跟穆陵城坐同桌，是因為穆校長的關系？”

說完又低聲抱怨：“就算兩家關系好，也沒必要非讓蔣南卿跟人家穆陵城同桌吧，媽你跟穆校長提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蔣南卿績又不好，影響人家穆陵城學習怎麼辦？”

林清愣了一下，似乎才知道的樣子：“他們倆同桌啊？

這我倒是不知道，我當初覺得能給南南安排在附中就很不錯了，哪里還奢求別的？

不過這麼看來，穆校長夫婦還是喜歡南南的，莫非他們還記著二人的婚約……”

后面的話林清是一個人低喃的，不過郭茂雪離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難以置信地問：“什，什麼婚約？

穆陵城和蔣南卿有婚約？”

“是啊，他們爺爺年輕時候訂下來的。”

郭茂雪貝齒咬著下，整個人像石化了一般。

這消息太過震驚，猶如晴天劈一般，覺得一時之間難以消化，就那麼愣在了當場。

林清奇怪地看著兒：“怎麼了？

你該不會……”

“媽，我有點兒困了，要回去睡覺。”

打斷林清的詢問，頭也不回地轉。

林清有些無奈：“不是你拉著我出來遛彎兒的嗎，怎麼這就回去了？”

第二天蔣南卿起得稍晚，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上課了。

著急忙慌上了四樓，一到教室門口卻見里面有兩個孩子打得火熱，一會兒揪頭發一會兒抓臉的，旁邊所有人圍觀著，也沒人勸架。

這兩個不是旁人，居然是齊維維和郭茂雪。

們倆怎麼打起來了？

蔣南卿簡直不可思議！

“齊維維，我頭發快被你揪掉了，你快松手！”

郭茂雪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可是那囂張的語氣卻像是命令。

齊維維也不是吃素的：“你還揪著我耳朵呢，你先松！”

一旁的曲奇看到門口的蔣南卿，急忙跑過來：“南卿，你看們倆，怎麼辦呢？”

曲奇大致說了兩人會搞這樣的原因：

今天早上齊維維進教室的時候路過郭茂雪的座位，不小心掉了郭茂雪桌上的書，原本給撿起來也道了歉了，可郭茂雪似乎心不好的樣子，不依不饒的，兩人就發生了口角。

齊維維是個暴脾氣，看郭茂雪難纏一時沒控制住，就推了一把，結果這一出手兩人就打起來了……曲奇是想勸架來著，可們倆這會兒一個比一個火氣大，也不敢啊。

“怎麼辦，要不要把們倆拉開？

否則鬧到老師那兒可就是大事了。”

曲奇有點兒拿不定注意，只能問蔣南卿。

蔣南卿擰著眉，似在猶豫。

穆陵城不知何時站在了兩人后面，看到教室里的況神有些沉：“你們在干什麼？”

他聲音一出，齊維維和郭茂雪兩人都呆愣片刻，然后雙雙松了手，兩個人都是蓬頭垢面的，胳膊上脖子上到都是抓痕。

看倆還愣在那兒，穆陵城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時間：“馬上上課鈴就響了，不想被老師發現請家長，就趕快把這里收拾干凈。”

學生會主席一發話，那果然是不一般的。

齊維維和郭茂雪兩人頓時不敢再鬧，彎腰撿著地上被們殃及的書本，又將書桌擺放整齊。

曲奇和蔣南卿也過去幫忙。

等大家手忙腳將一切歸位，上課鈴聲已經響了。

接著，班主任陳萬年拿著數學課本進來。

蔣南卿聽到后面的齊維維跟曲奇說：“好險吶，第一節居然是老陳的課，差點兒就被他知道了。

如果告到我爸媽那里，我會被揍的。”

曲奇：“你們倆怎麼打這樣，服都臟了，下課趕去宿舍換一下。”

蔣南卿下意識將目移向前面的郭茂雪，也沒好到哪兒去，因為穿的白子，剛才又似乎在地上滾過，這會兒臟兮兮的，而且擺還被劃破了一道，延到大的位置。

時不時的在書桌下面用手拽一拽，盡量掩蓋住劃破的地方，不過劃痕太大，本無濟于事。

講臺上老陳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隨手掛斷繼續講課，然而沒多久又響了。

他無奈拿起手機，對著班里人說：“大家先把這道例題看一下。”

然后出去了。

他一走班里開始鬧哄哄起來，甚至有男生對著郭茂雪劃破的擺和那條指指點點，帶著嘲笑的語氣。

他們聲音不大，但此時的郭茂雪最是敏，自然聽到了，耳子紅潤異常，腦袋埋在課桌上不敢抬頭，肩膀聳著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其實蔣南卿不愿意管的，反而覺得活該。

可是周圍那些人的言論實在讓覺得刺耳，到底還是沒忍住，把課桌里面的牛仔褂朝著郭茂雪那邊丟了過去。

郭茂雪接到服，往蔣南卿這邊看了一眼，蔣南卿卻只顧低頭做習題，本沒看。

郭茂雪抿回頭，最后還是乖乖將那件服系在了腰間。

穆陵城將二人的作看在眼里，角似乎了，倒是沒說什麼。

蔣南卿突然往他這邊湊過來，抓耳撓腮的樣子：“同桌，這道題怎麼從這一步到下一步的？”

穆陵城本來臉就是偏向這邊的，又沒料到會突然靠近，便沒來得及躲避。

一時間淡淡的洗發水清香撲過來，似有若無。

他心跳莫名快了幾拍，如平靜的湖面上突然落下一片樹葉，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見他不說話，蔣南卿抬頭：“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這是一道前年的高考真題。”

穆陵城回神，目淡淡一瞥：“裂項相消，自己想。”

蔣南卿盯著例題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繼續認真做題。

穆陵城卻突然沒了學習的興致，就那麼單手執頭凝視著那張側臉，眼神里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

第二節下課有二十分鐘自由活時間，齊維維拉著將蔣南卿和曲奇陪去宿舍換服。

路過郭茂雪邊時，蔣南卿停了下來，輕叩郭茂雪的課桌，語氣冷淡：“想換服就跟我來。”

然后不等郭茂雪反應，率先跟著齊維維和曲奇出去。

郭茂雪狼狽這個樣子，哪里還顧得跟蔣南卿的別扭，到底還是起跟著去了。

到了宿舍，齊維維對著鏡子看看狼狽的自己，又看看同樣沒好到哪兒去的郭茂雪，心里莫名的也沒多氣。

“喂，沒想到你這種千金大小姐跟人打起架來也不含糊。”

郭茂雪是迫不得已跟著蔣南卿進來的，此時境尷尬，抿著沒吭聲。

齊維維索也不再搭理，去柜子里拉自己的服。

蔣南卿找出自己的服扔給郭茂雪：“我平時不穿子，只有半袖和牛仔，而且統統不是名牌，你愿意穿的話就換上。”

郭茂雪始終低著頭，紅著臉也不說話，只默默拿起服換上。

郭茂雪有165，材跟蔣南卿沒差多，這服穿上剛好合適。

之后又洗了把臉，重新梳理頭發，扎了個馬尾。

曲奇愣愣地看上一會兒，又把目移在蔣南卿上，半晌后發出一聲驚嘆：“南卿，我怎麼覺得你跟郭茂雪長得有點像啊。”

齊維維聽罷也仔細打量著兩個人，好像還真是。

以前這兩人的穿風格天差地別，也沒湊到一塊兒過，所以才沒注意。

現在郭茂雪換上蔣南卿的服，那種相像的覺實在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