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郭家別墅。

明天就要出發回瑜市了，晚飯后的蔣南卿正在房間里收拾。

臥室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叩了幾聲。

“誰啊？”

蔣南卿應著，將手里的服扔在床上，轉而過去開門。

映眼簾的，是郭茂雪那張討好的笑臉，還有不斷閃爍著的灼灼目。

“嗨！”

揮手沖蔣南卿打招呼。

蔣南卿雖然有點兒納悶兒，語氣倒是很平靜：“怎麼了？”

郭茂雪著脖子往里面看了看：“你在……收拾東西呢？”

蔣南卿擰著眉頭沒有說話。

郭茂雪支支吾吾的：“那個，媽說你一個人回老家不放心，讓我陪著你好有個照應。”

“媽說的？”

蔣南卿一臉不信。

郭茂雪在蔣南卿犀利的目下乖乖坦白：“我說的。”

“國慶七天假呢，你帶我一起去吧，反正劉明哲齊維維他們都去了，應該不差我一個吧？”

郭茂雪地看著蔣南卿。

蔣南卿覺得無聊，什麼話也沒說，繼續回屋收拾東西。

郭茂雪索就跟了進來：“你不說話的意思，是不是就算答應了？”

“沒有。”

蔣南卿回答的斬釘截鐵，“那里是小鎮，可沒家里這麼舒適，你這個千金大小姐不會習慣的。”

“怎麼會，我看上去有那麼不能吃苦嗎？”

郭茂雪有點不服氣，“算起來，我也是你姐姐，有你這麼不給姐姐留面子的嗎？”

蔣南卿難以置信地看著。

沒想到郭茂雪有一天居然會主承認是姐姐，簡直太打西邊兒出來了。

不過依舊沒說話，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

郭茂雪有點兒泄氣，拉著臉從蔣南卿臥室走出去。

等人走了，蔣南卿在床沿坐下，想著最近郭茂雪總有意無意主黏著，不免有點兒頭疼。

最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氛圍了，怪不自在的。

不過，拒絕的這麼干脆，會不會傷了那小姐脆弱的玻璃心？

但隨即再想想，老家的環境還真不認為大城市過慣了的郭茂雪能適應。

與其到時候哭著吵著回來，還不如一早就別去。

這麼一想，蔣南卿不再將此事放心上，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對于國慶去瑜市這件事，劉明哲表現出了極大的熱。

一回家他就迫不及待地上網搜了很多瑜市旅游攻略，這會兒又開始發消息跟陳昂商議。

劉明哲：網上說瑜市的銀杏山很有名，這個時候銀杏剛好黃了，超級壯觀，咱們第一天可以去這里。

劉明哲：第二天的話，咱們去釣魚。

劉明哲：第三天去野炊怎麼樣？

劉明哲：第四天……對了，咱們大概能在瑜市玩兒幾天？

陳昂：除掉來回路上奔波，四五天。

劉明哲：這樣啊，那我再想想，把第四天和第五條也安排上。

陳昂：計劃趕不上變化。

劉明哲：也對，還得看蔣南卿們有什麼打算。

屏幕的另一邊，穆陵城看著群聊里不斷彈出的消息，臉逐漸沉。

最后，他忍無可忍，拿起手機打字發出去：你倆能不能私聊？

穆陵城和陳昂、劉明哲是從小玩到大的，三人有一個共同的群聊。

而陳昂和劉明哲剛剛聊天的容，正是在三人的群聊里的。

群里安靜三十秒后。

劉明哲：發錯地方了……@昂，小餅干剛剛通知你咱們怎麼集合來著，時間地點你私發給我。

然后群里安靜了。

穆陵城看著劉明哲發的最后一條消息，以及寂靜非常的聊天對話框，整個人更加煩躁了。

這時，他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穆陵城心頭一跳，急忙拿起手機。

等看到上面的備注之后，他眸中神黯淡下來，慵懶地接聽：“姐。”

電話那邊傳來穆芳菲的聲音：“怎麼回事呢，那麼久才接電話，不是放假了嗎？”

“手機調靜音了沒聽到。”

“你呀，別一門心思的看書，好容易放假了，多出去轉轉。

國慶七天呢，打算干什麼？”

“在家陪爸媽吧，你呢？”

穆芳菲笑了：“跟同學一起去郊游。

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姐談了！”

“什麼？”

穆陵城臉上表終于有了變化：“誰？”

“就是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們社團很擅長彈鋼琴的一個男生，有點兒靦腆，會臉紅那個。

我跟你說，他這人子溫吞死了，我早就知道他對我有意思了，偏偏沒膽子表白，每次話到邊又遮過去。

我原本都有點兒不了他的墨跡了，誰想到他昨天晚上突然喝醉了酒，然后拉著我說了一籮筐的話，我這心一就答應了。

對了，昨晚他還送我到宿舍樓下呢。”

穆芳菲回憶著的好，又忍不住嘆息，“也虧得他說出來了，否則再這麼吊著，我都懶得在他上花心思了。

一個大男生，喜歡就說出來嘍，主一下很丟人嗎？”

穆陵城心不在焉打完電話，起去床上躺著，卻總覺得心煩意。

終于，他從床上坐起來，開門出了臥室。

剛晚飯過后，這會兒穆爸爸和穆媽媽兩個人正并肩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穆陵城去廚房切了水果端過去：“爸媽，吃點兒水果吧。”

“還以為你在屋里看書呢。”

穆爸爸說著，用牙簽扎了一塊兒水果自然地喂到妻子里。

穆陵城對這些習以為常，擱在平時為了不強行被塞狗糧，他會選擇回臥室。

不過今天例外，他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跟他們一起看電視。

那邊穆爸爸和穆媽媽換了一個眼神兒，最后穆媽媽笑著說：“小城啊，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國慶要跟昂和明哲他們出去玩兒嗎，剛好我和你爸打算去北京，你們幾個到時候也不用回來太早，否則家里沒人。”

穆陵城擰著眉，一臉的驚訝：“之前怎麼沒聽你們說過？”

穆媽媽笑：“你爸這不是想給我個驚喜嘛，機票早買好了卻把我蒙在鼓里，我也是才知道的。”

穆陵城嘆息一聲，語氣里很是無奈：“好吧，那你們好好玩兒，我留下看家。”

穆媽媽看他緒不對，有些困：“怎麼了，你們仨不會最后沒商量好出去玩兒吧？”

“他們倆聽說蔣南卿要回瑜市看蔣爺爺，商量著一起去瑜市玩兒。”

他漫不經心地答，目卻似有若無去觀察他媽的反應。

“那你呢？”

穆媽媽從沙發上直了直子，“你怎麼不去？”

穆陵城靠在沙發上，手了鼻子，神平靜如常：“瑜市咱們每年都會去，也不是什麼新鮮的地方，所以就沒說去。”

爺爺在世時，他們一家四口常常回瑜市看。

后來爺爺走了，但蔣爺爺還在，穆爸爸每年寒假仍會帶著一家四口回瑜市看他老人家。

這幾年穆陵城雖然沒見過蔣南卿，但蔣爺爺他卻是很悉的。

穆媽媽和穆爸爸對視一眼，然后穆媽媽看向兒子，一副說教的語氣：“小城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蔣爺爺跟你爺爺關系好，如今你蔣伯伯過世，蔣爺爺孤苦無依的，你可得把他當親爺爺來孝敬。

南南都說國慶要回老家看爺爺了，昂和明哲也都說去，你當然更得去！”

穆陵城思索著，十分誠懇地點頭：“媽，我覺得你說得對，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了。

不過蔣南卿們估計都約定好了，我當初說不去，如今怎麼好意思改口。”

看兒子一臉為難，穆媽媽想了想，出主意道：“這樣吧，我給你林清阿姨打個電話，問問南南什麼時候去瑜市，到時候你跟一起，就說是我說的。”

穆媽媽說著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等電話結束，穆媽媽看向兒子：“我跟你林清阿姨說過了，南南明天下午一點半的汽車，你去收拾行李，到時候別誤了時間。”

“嗯。”

穆陵城從沙發上起，“那爸媽你們國慶玩兒的愉快。”

穆爸爸點頭：“代我和你媽跟蔣爺爺問好。”

“嗯，好。”

穆陵城應著轉回了臥室。

一本正經回到臥室，他抑著心的興，表淡然地在與劉明哲和陳昂的群聊里發了消息：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

劉明哲：真的假的，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穆陵城：我爸媽讓我回老家看看，不好反對。

劉明哲：行吧，那明天一點半汽車站門口見。

扔掉手機，穆陵城躺在床上翹著二郎，雙手疊置于腦后，好心地吹起了口哨。

這時，外面傳來叩門聲：“小城，什麼事那麼高興？

還沒見你在家吹過口哨呢。”

說話的是穆媽媽。

穆陵城心頭突跳，一個激靈跑到門口，隔著門佯裝鎮定地問：“媽，有事？”

門外的穆媽媽說：“沒事，就是跟你說明天回去看蔣爺爺別忘了帶點禮，空手可不好。”

“嗯，知道了。”

“行，那你早點休息。”

“那媽晚安。”

門口安靜了一會兒，穆媽媽：“對了兒子，剛剛你吹得口哨好耳，什麼調兒來著……想起來了，網上很流行的那個《好嗨喲》是吧？”

穆媽媽說完沒等兒子回答便走了，只是里也跟著哼起來：“好嗨喲，覺人生已經到達了高，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穆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