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漸漸秋，校園里的葉子正是一片金黃，想悉心裝點過的話王國。

偶有麻雀群結隊立在枝頭，引得樹枝輕，幾片葉子隨之搖搖而墜。

上午的穿樹葉，在地上落下斑斑點點的影。

第二節下課之后，穆陵城去衛生間，蔣南卿坐在他的位子上，托腮著窗外面唯的意境，一時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這時，外面的廣播突然響起。

蔣南卿細聽之下卻、發現里面喊得是高三1班的張茂獲得參加A大保送考試的資格，請他速速去校長辦公室填寫表格。

蔣南卿：“？”

全省第一不是穆陵城嗎，怎麼現在參加A大考試的人變了別人？

不僅他驚訝，整個高二（1）班都跟著沸騰了。

穆陵城得了理大賽第一名，這可是老師公開宣布過的眾所周知的事，原本大家覺得他參加A大考試，然后直接跳過高三去A大讀書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誰又會料到，如今居然出了這樣的變故。

劉明哲更是迫不及待扭過頭來問蔣南卿：“怎麼回事啊，你知道嗎？

前幾天我和昂還為他慶祝來著，如今怎麼換人了？”

蔣南卿搖頭，這麼匪夷所思的問題，恐怕只有穆陵城才知道吧。

念曹曹到，蔣南卿一抬頭，便見穆陵城從外面進來，無視班里眾人詫異的目，徑直走到蔣南卿的座位旁，靜靜看著。

蔣南卿這才意識到自己坐著他的位置，起出來給他騰位置，等他進去后自己才在自己座位上坐下。

“外面廣播怎麼回事？”

劉明哲迫不及待問出了心中疑問，向來不摻和事的陳昂都扭頭了過來。

穆陵城練地轉筆桿子：“什麼怎麼回事，我拿了大賽第一名，A大給咱們學校一個參加保送考試的名額，學校把這名額給了高三的張茂唄。”

劉明哲還是一頭霧水：“如果是換旁人，我可能會覺得學校有幕。

但拿了第一名的人可是你啊，你是誰，穆校長親兒子，誰會把你應得的名額給搶了？

所以……是你自己主放棄了？”

劉明哲看看蔣南卿，沖穆陵城眉弄眼，明顯意有所指。

蔣南卿一瞬間意識到什麼，不太敢確定地看向穆陵城：“A大呀，你腦子驢給踢了？”

穆陵城神輕松：“我覺得還是要跟你一起參加高考，畢竟咱們倆還有賭約呢，如果我贏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可不能反悔。”

蔣南卿：“……”

那可是A大，而且能提前一年學，到了大學可以盡年齡帶來的優越，逢人就說……我高二直接就被保送過來了，牛不牛？

蔣南卿想想都覺得這種覺很不錯，這貨居然主放棄！

這麼好的機會讓給別人，太暴殄天了！

“穆陵城你是不是傻？

還是發燒把腦子給壞掉了？”

蔣南卿忍不住手去他的額頭，太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了。

穆陵城拿開的爪子：“怎麼能算是傻呢？

我這對自己有信心。

蔣南卿你等著，高考我一定還是比你考得好。”

蔣南卿黑著臉：“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你這個樣子會讓我有深深的負罪。

你不能因為一個賭約，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吧？

如果被穆校長和穆阿姨知道了，他們肯定得恨死我，耽誤你大好前程。”

穆陵城腦袋：“小姑娘家的，想那麼多干什麼？

我逗你玩兒呢。

主要是我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去A大，思來想去的，我覺得還是參加高考，將來選擇大學的機會更多一點。

再說了，我這種人保送也好，高考也好，都是很輕松輕松的事啊，將來高考結束大學還不是隨便給我挑？”

蔣南卿聽完這話，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盡量微笑。

發誓，再也不想跟穆陵城這種人說話了，怎麼就那麼欠扁呢？

穆陵城看看如今正在做的理練習冊：“你這套習題我之前做過，所有的題都超簡單，門級的，你如果有不會的，可以來問我。”

蔣南卿看著自己畫了問號的幾道題，腦海無數個MMP飄過。

當天剛好是周五，下午放學時郭茂雪照舊跟著蔣南卿公。

面對穆陵城沒有參加A大保送考試這個事，郭茂雪表現出極大的好奇心，沒完沒了的詢問。

“他真的只是因為跟你的賭約？

我覺得不應該吧。

雖然說依照他的績將來高考之后也是大學隨便挑，但如果可以提前一年讀A大，明顯是更好的選擇呀，不是傻子都會選保送。

南卿，我覺得穆陵城放棄保送肯定有別的什麼原因。”

說到后面，郭茂雪朝著郭茂雪俏皮地眨了好幾下眼睛，又撞撞的肩膀，“我分析的沒錯吧？”

蔣南卿不想跟討論這個話題，見公車駛過來，率先上了車。

郭茂雪見此，急忙跟上去，尋了個角落與蔣南卿站在一起。

“喂，你別不說話啊，人家都放棄A大了，你心里怎麼想的？”

蔣南卿默不作聲看向窗外。

前幾天穆陵城說起起A大的事還興的，如今說變就變。

而這期間若說發生過什麼，蔣南卿唯一記得的跟自己有關的便是跟穆陵城說要去C大。

當時穆陵城是什麼表什麼態度來著？

蔣南卿還真沒太注意。

難道說他真的是因為要去C大才放棄了這麼好的保送機會？

蔣南卿搖搖頭，讓自己別多想。

這頂帽子可有點大，穆陵城既然沒有親口說，不能往自己腦袋上扣。

旁邊郭茂雪仍在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蔣南卿懶得與爭執，索戴上耳機聽英語。

這下，耳子終于清靜了。

被無視的郭茂雪可憐看著，最后撇撇，乖乖在一旁站著。

兩人回到家，見郭茂睿破天荒地從芹南大學回來了。

看見他蔣南卿很平靜，只乖巧喊了聲便自行上了樓。

郭茂雪則是十分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拉著郭茂睿問東問西：“哥，你怎麼突然就回家來了。”

郭茂睿笑：“咱們家離學校那麼近，我回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最近學校秋季運會，我懶得湊那熱鬧，回家住兩天。”

第二天早上，蔣南卿照舊起來跑步的時候，除了郭茂雪之外還看到了郭茂睿。

郭茂雪笑著打招呼：“南卿早，哥早。”

說完又打量二人：“很難得嘛，難得咱們三個一起出去跑步，待會兒比比怎麼樣？”

蔣南卿不想夾在他們兄妹之間湊熱鬧，便說：“你們去吧，我這兩天不太舒服，就不跑了。”

郭茂雪眨眨眼睛：“那你起那麼早干什麼？”

“四走走。”

說著，自己率先出了門。

郭茂睿站在一樓客廳，看著蔣南卿推門出去，扭頭妹妹的腦袋：“南卿看起來還是那麼難，你們倆怎麼樣？

關系還好嗎？”

郭茂雪說：“其實也沒那麼難，外冷熱，好的。”

郭茂睿點點頭：“你們關系好就。”

“我們倆自然用不著你擔心，你跟媽之間什麼時候能好好的才比較讓我著急。”

郭茂雪說著，小大人似的搖頭嘆息。

郭茂睿在妹妹腦門兒彈了一記：“管得還寬。”

然后也往外面走。

郭茂雪著自己有些痛的腦門兒，提步跟上去。

蔣南卿知道郭茂睿和郭茂雪跑步會在自己以前經常跑的公園里，所以這次便沿著大路跑跑停停，聽著路上偶爾的喧囂，心格外平靜。

不知不覺地，居然跑到了學校大門口。

看著空空如也的校園，反應過來今天周六，并不上課。

了扁扁的肚子，決定去學校旁邊的胡同口買幾個燒麥。

那家燒麥經常吃，是最喜歡的口味。

不過到了那里才發現，穆陵城居然也出來買燒麥。

他剛付了錢準備離開，一扭頭與蔣南卿剛好對視。

蔣南卿先是愣了一瞬，隨后笑盈盈沖他打招呼：“嗨，好巧。”

“巧嗎？

這可是我家門口。”

穆陵城沖著南面的學區房對挑了挑眉。

蔣南卿笑意有一瞬間的僵，隨后繼續笑著指了指前面的攤位：“我就是突然想吃這家燒麥了。”

“哦，那你慢慢吃。”

穆陵城越過就打算走。

蔣南卿追上去，燒麥也不買了：“算了不吃了，想到你不去A大了，我還要跟你同桌到高三，就突然沒胃口。”

穆陵城剛咬了一口燒麥，聽到這話差點兒沒噎著：“蔣南卿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閉！”

“我不會說話啊，反正我這人直來直去，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穆陵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蔣南卿抿了抿，思忖良久，還是很鄭重地問了出來：“你到底為什麼放棄這麼好的一個進A大的機會？

我想聽真心話，很認真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