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家的娘》16.第十六章
想娶的姑娘人家不願嫁,想嫁的男人不願意娶,崔雲升和崔雲蘭心中惱火又丟臉,兩人像有了默契一般又躲回屋裏不吃不喝了,勢必要迫崔母等人想法子如了他們的願。
崔母氣的滿火泡,張說話都費了勁。崔老爹也被一雙子氣的不輕,放狠話道:「不吃就死,」見屋裏倆人不吭氣,又氣的添了句,「死算了,反正我還有一個兒子。」
賀老爹發了怒,兩個小的在房裏也惴惴不安:他爹那脾氣,若是真不管他們了怎麼辦?
崔母瞧著眼淚都要下來了,命怎麼這麼苦喲。
與之相比,賀家日子就好的多了,若不是在屋裏憋悶的荒,賀婉瑜才不願意在鋪子裏看自己的爹娘秀恩呢。
這日中午賀婉瑜的那個經常被惠氏罵的堂妹賀燕紅突然來了。賀家大房與二房早就沒了往來,年初賀燕紅出了那樣的事兒連累了賀婉瑜的名聲之後,兩家更加惡了,惠氏恨不得這一家子這輩子都別再登門。
好在賀家二房這小半年沒再登門,否則惠氏罵也得罵個痛快。
賀婉瑜瞧了賀燕紅一眼,猜測這無利不起早的堂妹今日來是什麼目的。
此時賀燕紅已經懷了七個月的孕,肚大如筐,圓滾滾的像揣了個球。
對二房的人不管是叔父也好嬸母也罷,或者是幾個堂妹也好,他們大房的人都不願意來往,一家子一個德,若不是看在親戚的份上,賀婉瑜能直接將人攆出去。
不過賀家人長的都不差,賀燕紅也是如此,不過與賀婉瑜不同的是賀燕紅像了娘一雙丹眼微微上挑,眉頭一,似有千萬風回。
當然若不是賀燕紅長的好,那張夫子也不能放著名聲不要與混在一。
此時賀燕紅一手著帕子,一手扶在腰上被個小丫頭扶著進來,輕笑道:「大伯娘,堂姐。」
「稀客啊。」惠氏可不會給賀燕紅面子,一想到婉瑜的婚事因為一波三折,惠氏就氣的牙,「我們這小廟兒怎麼也迎來大佛了。」
語氣不善,但賀燕紅就像聽不明白一般,只掩笑了笑,見對方不說讓坐下,兀自找了凳子坐下,坐下后一手扶腰,一手擱在上,含笑打量賀婉瑜。
賀婉瑜翻個白眼,「堂妹這麼瞧著我做什麼?」
賀燕紅微微一笑,然後滿意點頭,怪不得那人看上了堂姐,堂姐的確長的夠,以前還以為這事兒和堂姐打過架呢,但事實如此也明白自己長的不如堂姐,而自己又嫁了人,只能便宜了堂姐了。
打量的目太過明顯,惠氏頓時不高興,站在賀婉瑜前將擋個嚴嚴實實,「有話就說,沒事就滾。」惠氏的脾氣一向不好,這些年又有賀平洲寵著,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實在沒耐心招待。
賀燕紅也不惱,讓小丫頭將盒子拿出來放到跟前的桌上,笑道:「這不是有好事兒嗎,若不是好事侄也不可能上門找罵啊。」
惠氏哼了一聲。
賀燕紅接著道:「這不,夫君的學生臨縣的薛家公子曾經有幸瞧見了堂姐一面,就一直念念不忘,終於求了父母,想聘姐姐回去做娘子。」
「我們婉瑜的親事自由我們做主,用不著你個做堂妹的來做主。」惠氏沒好氣的反駁,經過周家的事惠氏對有錢人家是避諱的很,有錢人家錢是多,但是事也多,以前也是因為婉瑜與周秉懷投意合,但最後不還是退了親?所以現在認為,不管對方有錢沒錢,或者是做什麼的,對自己姑娘好,那才是第一位的。
但賀燕紅卻不這麼認為,大多數的人家都願意找有錢的夫家,雖然地位不對等,但日子好過,不用為了柴米油鹽傷腦筋。若不是為了不嫁給一般的小商小戶,也不至於去勾搭書院的夫子,那夫子好歹是個秀才,好歹有學堂,日子過的也不錯。
可惜認識這薛家公子認識的晚,不然哪有堂姐的份,就是家小妹但凡大上幾歲,也不會將這麼好的機會白送給賀婉瑜。
所以賀燕紅以為是自己說的不清楚,便笑道:「大伯娘,可能是侄說的不清楚,薛公子是打算聘堂姐回去做正頭娘子。」
在看來,一旦這麼說了大伯娘和堂姐該對恩戴德才是。可惜惠氏被周家傷怕了,直接一口回絕,「這事不用再說,別管他是薛家公子還是知府家爺,我們婉瑜都不嫁!」
賀燕紅呆了呆,「大伯娘,要不要問問堂姐的意思?興許堂姐同意呢?」說著將盒子往前推了推,「大伯娘還是先看看人家薛公子的禮品再說,況且,堂姐背人退過婚,名聲也不好,薛公子肯聘堂姐,侄希大伯娘好生考慮考慮。」
聽紅口白牙說了出來,老實人賀平洲坐不住了,噌的拍桌子站起來:「你堂姐為何被周家退親,為何名聲不好,不都拜你所賜嗎?」
賀燕紅臉皮都不變,也不著惱,「大伯這話說的,咱們兩家早就分了家,我如何哪能影響到堂姐。」意思是賀婉瑜名聲不好被退親跟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惠氏一聽頓時惱火,「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賀家出了你這樣的閨也是賀家倒了八輩子霉。」
被罵了,賀燕紅心裏也不高興,可想到財大氣的薛公子許給的好,賀燕紅決定忍耐一下,誰也不願意和銀子過不去不是,「大伯娘何必氣,周家再富貴,比薛家卻是差了些,薛公子對堂姐一片心意,大伯娘該高興才是。」
「不同意,也不會嫁。」
賀燕紅話音剛落,就聽外面傳來這麼一句。
許秋白在棺材鋪子門口便聽到有人在說話,剛想進去恰巧聽到這句,頓時心生惱恨,他微怒的瞧著賀燕紅,道:「賀伯母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就是不知道這位姑娘是以什麼份說這話,還要替婉瑜姑娘做主婚事。」
賀燕紅眨眨眼,瞧瞧眼前的男子再瞧瞧賀婉瑜,賀婉瑜聳聳肩,賀燕紅頓時明白了什麼。
但賀燕紅臉皮厚,只當沒聽見許秋白的話,朝賀婉瑜道:「堂姐,堂妹也是為了你好,你再考慮考慮,我過兩日再來找你。」說著也不等賀婉瑜拒絕,就讓那小丫頭扶著往外走。
賀婉瑜瞧見桌上的盒子,拿起來走出去塞到賀燕紅懷裏,似笑非笑道:「我為什麼會被退親,想必堂妹也清楚,我也不重複。只是我不管是那薛公子的主意也好,還是你的主意也罷,我是不會嫁的,況且我已與許大哥有了婚約,是不會再另找他人了的。」
的話讓賀燕紅一愣,「堂姐再考慮考慮?薛家在清水縣可是一等一的大戶,嫁過去可是吃喝不愁又有丫頭伺候,出行更有人準備車馬。」鄙夷的瞧了眼許秋白,「這人就是你說的許大哥吧,這許大哥除了長的好,還有什麼優點?堂姐,人一輩子,還是多為自己打算的好。」
被鄙夷的許秋白面不虞,瞅見賀婉瑜瞧他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賀婉瑜輕笑:「如何選擇是我的事,不勞堂妹費心,還有,今後若無事,就不必過來了。」頓了頓又加了句,「想必原因你是清楚的。」
果然賀燕紅還是在意的,心裏抑著怒火,想著來時打的包票,不甘心道:「不知許大哥是....」
「哦,他是殺豬的。」賀婉瑜笑瞇瞇道。
賀燕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寧願嫁給一個殺豬的也不願嫁到薛家做個?」
賀婉瑜笑瞇瞇道:「對啊,我就喜歡殺豬的,好,勇敢有力氣,再也不怕別人欺負我。最重要的就是長的好。」
被誇勇敢力氣大的許秋白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點點頭:是的,他力氣大,也很勇敢,但他其實想說的是他會疼娘子娘子,不讓娘子一丁點委屈。然後又自己的臉心道:多虧他這張臉還能看啊。
「你,你真是。」賀燕紅被賀婉瑜氣笑了,「殺豬的就是殺豬的,有什麼好,每天髒兮兮臭烘烘的,還得伺候著,堂姐何苦來哉,話我已帶到,堂妹還是勸你多考慮考慮,薛家估計過兩日就要來提親了。」
賀婉瑜冷了臉,「堂妹還是告訴他們的好,不用白費功夫。」
「這我可管不了。」賀燕紅嗤笑一聲,慢騰騰的走了。
許秋白認真的瞧著賀婉瑜道:「婉瑜姑娘,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只對耐你好。」
賀婉瑜剛才還厚臉皮沖賀燕紅誇獎他來著,接著便迎來這麼一句表白,老臉都紅了。一旁的惠氏撇撇,覺得這後生可真甜。
「嗯。」賀婉瑜笑了笑終於出厚臉皮,「你若是對我不好,我便你。」
如此霸道暴力的一句話卻將許秋白逗笑了,「保證不還手。」
「咳咳。」被撒一臉意綿綿的惠氏咳嗽一聲,「這賀燕紅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既然這麼說了想必果真有這事兒,既然如此咱們就別等著下月初五了,明兒你就帶著聘禮來提親下聘,納采算是已經過了,問名、納吉也直接與納徵合到一。」
許秋白先是一喜又有些猶豫,「可是吉日....」
惠氏霸氣道:「咱們哪天下聘哪天就是吉日。」
「會不會委屈了婉瑜姑娘。」許秋白心裏其實已經認可了,吉日什麼的都是給人看的,只要自己以後好好待,的確哪日都是吉日。
惠氏大手一揮,「不委屈,只要你倆好好過日子,親簡些算什麼。」
許秋白也不再推辭,甚至說不得早些下聘早些安了自己的心,當然他心裏覺得就算明日讓他來娶,他都能答應。
誰讓心上人太,惦記的太多了呢。
瞧著一邊兒商量婚事的賀婉瑜嘆口氣:你們是不是把我這當事人給忘了。
而著門邊兒過來的賀平洲也有些憤憤不平,明明是兩個人的閨,怎麼就把他給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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