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第 1 節 存款三百萬

工作六年后,存款終于達到了三百萬。

于是我決定辭職。

沒想到白天剛提了辭職信,晚上就在酒吧門口遇到了總裁。

他一臉沉。

質問我為什麼要辭職。

嚇死了,我還以為是我打算帶走公司實習生小帥哥的事被發現了呢。

1.

「姐姐,發工資了,今晚要不要聚一下呀?」

言則的消息發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安排晏鶴林下個月的行程。

將「見林總及其夫人」的時間安排進去后,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工資。

看清銀行卡余額后我瞪大了眼睛,立馬關上了電腦的文檔。

我,姚瑜,今天,終于存款破三百萬了!

辭職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書姐姐~你去不去聚會嘛,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言則的消息又發了過來,我制住興給他回了條「不去」的消息。

「咚咚」。

規律的敲桌子聲拉回了我振的神經。

我關上手機,麻利地起

「晏總,有什麼吩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晏鶴林似乎掃了我手機一眼。

「晚上有個宴會,你陪我去一下。」

我有些驚訝。

為晏鶴林的書,我知道今晚他沒什麼必須要我出場的場合。

但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什麼臨時的應酬。

「好的晏總,請問是什麼場合?我準備一下。」

「林氏的宴會。」

2.

林氏宴會上。

我穿著一魚尾禮服站在晏鶴林邊。

雖然高跟鞋只有五厘米,但站個三小時也確實是不能承之重。

趁著旁邊的人都談甚歡,我小幅度地腳,試圖善待一下它。

沒想到一晃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姚書可是很久沒跟晏總出來參加宴會了。」

我立馬又扯了扯一直笑著的角,力爭做到真摯。

「勞周總記掛了,各位都是日理萬機的大老板,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偶爾出來學習學習就夠了,哪能天天師。」

周總哈哈大笑。

我滿心厭惡。

旁的人突然往前了一下,角度很巧妙,既不像故意,又順便阻斷了我和對方繼續談的可能

我意會到了晏鶴林的意思。

向周總歉意地頷了頷首,轉離開。

這是我在晏鶴林邊六年養的默契。

走了幾步后幾句模糊的話和笑聲,我沒心思細聽,往休息區走去。

休息區有些甜點酒水。

本來沒什麼,看到食后我才覺出自己早就了。

禮服好看歸好看,就是稍微吃點東西就顯肚子。

我泄憤似的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

一轉,一個年輕漂亮的小生站在我邊。

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里滿是輕視和不屑。

「你就是鶴林哥哥的書?」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看著辭職必須要提上日程了。

「你好,我是晏總的書,姚瑜。」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真不在乎你是誰。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林小姐吧。」

對方傲倨地抬了抬下

「沒錯,我就是鶴林哥哥的未婚妻。」

沒記錯的話,我說的是林小姐。

「我知道你跟了鶴林哥哥很多年,但是你最好識相點自己離開,別等我出手收拾你。」

我想翻白眼,但我不敢。

等我辭職了一定翻個夠。

這是什麼爛俗小說臺詞!

還要說些什麼。

恰巧晏鶴林和林總一起過來了,沒犯蠢地繼續發瘋。

「鶴林哥哥……」

「姚瑜,走了。」

林悅悅臉上立馬掛滿失落。

我有些同,看上這麼個玩意。

我一個打工人也不好說什麼。

快走了幾步跟上。

3.

一路無言,晏鶴林刀削斧鑿的側臉在明明滅滅中顯得更加致。

我無心欣賞,默默盤算著等最近的項目功推進了把辭職信提一下。

這項目我也出了不力,萬一到時候因為我提辭職而不給我獎金,那也太虧了。

車在我常吃的一家店停了下。

晏鶴林下車又回來,手里多了份打包盒。

「明天我要去出差,大概去七天。」

「好的,需要我跟著嗎?」

這該死的條件反

我去,別我去。

可能是上天聽到了我的祈禱,晏鶴林冷清清的聲音都聽起來悅耳了不

「不用跟,有應酬,楊助理跟我去。」

是,一般這種應酬多的出差,晏鶴林確實很職員出差。

下了車,我站定道別。

晏鶴林忽然落下車窗,定定地看著我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等我回來。」

我現在又走不了,可不得等你回來嗎。

「好的晏總。」

4.

第二天剛到公司門口。

就看到昨天給我發消息的言則站在那。

一看見我就笑得格外燦爛,一口大白牙像是能反

「姐姐早。」

言則是策劃部新進的實習生。

年輕人帥甜,聽說能力也不錯。

就是不知道怎麼眼瞎。

上班第一天對我這個大姐姐來了電。

不知道電流強不強,電死了算不算我的責任。

我不甚在意地回了句「早」,沒有多攀談的打算。

不巧的是對方沒有不攀談的打算,跟著我一起進了電梯。

「姐姐,明天周末你有空嗎?我能約你出去玩嗎?」

年輕就是好。

我盯著電梯里反的自己,不想。

現在的我周末只想睡覺,哪來的力玩。

手機忽然收到了條消息。

是我 A 市的同學發來的。

好像這次晏總出差也是去的 A 市。

我看了眼,沒回復。

「小言同學,等過段時間吧,最近有點累。」

「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小言同學眼里迸出驚喜,眼可見的高興。

等辭職后閑下來,也是該談場了。

晏總不在我們這些人也沒能清閑。

項目正在推進的關鍵時期,合作公司不時來人通,直到晚上八點多我才得以松口氣。

看來這個月除了獎金還能多不加班費。

我放空大腦盯著窗外,乍響的手機鈴聲驚得我回了神。

「姚小瑜,你到底什麼時候來啊,你再不來我就要撂挑子不干啦!」

視頻一接通,方玟就開口撒

「方小玟你再撐會,很快了,等我弄好這邊的事馬上飛奔回去。」

「放心吧,組織不會拋棄你的。」

方玟被我逗笑,開始跟我說店鋪最近的況,我靜靜聽著,有些走神。

「晏鶴林最近……」

「什麼?」

「我說,晏鶴林最近和林悅悅走得很近,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方玟大小也算是個富二代,對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事還是知道點。

「應該是吧,最近和我們公司和林家的合作也多了不。」

在沙發上翻了個,穿過鏡頭的眼神清明,沒再追問八卦。

「姚小瑜,回來吧,不要在那了。」

5.

過了一周我們逐漸事

項目已經步正軌,晏總還沒回來。

唯一的不足是林悅悅開始找我。

像是認定了我跟晏鶴林有什麼關系,天天來公司堵我,非要我給個說法。

我能給個什麼說法。

但凡我倆有個什麼關系,我都能說出那句「給我五百萬我就離開他」的惡俗臺詞。

可惜我是掙不了這份錢,不然還能給我和方玟的店再投點錢。

不過一直這麼擾我也不是個事,得想個辦法解決下。

于是再次約我去樓下咖啡店的時候,我欣然赴約。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謀?」

林悅悅盯著我,滿臉狐疑 。

心累。

「林小姐,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不用盯著我。

「首先,我跟晏總自始至終就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我們從來沒有過任何超出上下級關系的行為。

「其次,我今天上午已經提了辭職信,等審批通過就離開 S 市,不出意外的話,

我們以后就沒有什麼集了。」

林悅悅半張著,臉上出現了一瞬空白。

「我,我不是說要你走,你不用離開,你就是換個工作就行了,我真沒你離開 S 市的意思。」

我笑了笑:「這不是因為你,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我告訴過自己,等在這里賺夠三百萬,我就離開。」

窗外燦爛。

「我總要有屬于自己的人生。」

走之前林悅悅言又止,我用眼神充滿鼓勵地看著,仿佛在說「勇敢地表達出來」。

「你走的時候能不能跟鶴林哥哥解釋下,真不是我你走的,是你自己愿意的。」

我溫地點點頭。

「好。」

我一定走得忍辱負重一點。

6.

「抓到你了哦姐姐。」

言則一臉壞笑地坐到了對面。

「不過姐姐請我喝個咖啡的話,我就為姐姐溜班的事打掩護。」

「那我要是不請呢?」

「那我就請姐姐喝嘍。」

我沒說話,第一次細細地看了他的臉。

鼻梁高,眉目傳

額前的碎發地耷拉下來,一雙淺棕瞳孔折出窗外的,映出我的倒影。

充滿了年輕蓬的生命力。

與我,與晏鶴林,完全不一樣的人。

見我一直盯著他,小朋友的臉上逐漸爬上

「姐姐,是我臉上的帥氣吸引了你嗎?」

我被逗笑,招手來服務員給他買了杯咖啡。

或許和這樣的人談,會很有意思。

晚上六點,久違地按時下班。

剛走出電梯,朋友給我發來了消息。

「今晚 house 走起?」

house 是朋友的朋友剛開業沒幾天的酒吧。

知道我今天忙完了,特地約我去捧個場。

說什麼「咱們兩個一起去,這酒吧的檔次都得升一級」。

到地方后,朋友已經在酒吧門口等我。

看到我邊的小拖油瓶,語氣曖昧:

「這小弟弟不錯啊,哪找的?」

言則笑著重復:「哪找的啊姐姐?」

我瞪了他一眼,摟著朋友往酒吧里走。

言則乖乖跟在后面。

「公司門口撿的。」

看我要去玩非要跟著過來。

酒吧剛開業不久,新店優惠吸引來了不人。

舞池里穿著清涼的年輕人放眼去一大片。

著實是有點養眼。

「怎麼樣,不錯吧。」

朋友嘚瑟地向我炫耀。

「這店的位置可是幫他選的,特地選的大學城,年輕弟弟們一抓一大把。」

恰逢一個離我們不遠的舞池里一個小帥哥起了服,四塊腹碼得整整齊齊。

我承認我可恥地心了。

「確實不錯。」

「這位姐姐不要給我增加難度了啊,」言則表達不滿,「我這近水樓臺都還沒得月呢。」

朋友笑彎了腰,神戲謔地撞了撞我。

我接過言則遞過來的酒,笑了笑沒說話。

7.

跟著朋友來到一個卡座,男男的一大堆,正在玩骰子。

我掃了一眼,意外地發現個人。

對方也看到我了,朝我舉杯。

「稀客啊姚瑜,竟然能在這見到你。」

他看我邊的言則一眼,挑了挑眉。

「男朋友?」

「陸別打趣我了,公司同事。」

陸浩低頭擺弄了下手機,大剌剌地往后一倚。

「姚書,你們晏總今天出差回來,你可悠著點。」

莫名其妙。

「陸這話說得有意思,我下班出來玩難不還得跟老板打個報告?」

他神淡淡地扯了個笑,沒說話,撇過頭繼續招呼著眾人玩游戲。

朋友也不明所以,大概以為我和陸浩有什麼過節,拉住陸浩就要打。

「小浩子你什麼意思,我帶朋友來給你捧場,你還給我朋友擺臉!」

兩人拉拉扯扯地打鬧起來,我無所謂地移開視線,眼前多了盤西點。

一抬頭,對上了言則亮晶晶的眼睛。

「姐姐,吃點東西吧,空腹喝酒對不好。」

毫不相干的兩件事。

但是我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跟著晏鶴林應酬的場景。

那時候我初出茅廬,能力不行,酒量更差。

晏鶴林中途出去打了個電話,留在屋里的我就被灌了一杯酒。

一杯酒能讓我醉到第二天。

等晏鶴林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沒了意識,聽同事說他發了好大的火。

后來他去應酬再也不帶職員,那家灌我酒的公司也至今沒有合作過。

「言則,我今天剛提了辭職信。

「等審批通過,我可能就要離開了,大概會回 Z 市。」

言則愣了一下,又揚起角,似乎很高興。

「那你可以帶我走。」

我有些無奈又有些羨慕。

這樣的年輕人真好,想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瞻前顧后。

「言則,這不是可以隨便決定的事

「你剛職公司,能力又強,往高走是遲早的事,不要為不確定的事放棄前程。」

我勸得苦口婆心,眼前的人托著腮看我,看樣子一點也沒聽

進去。

我有些生氣,人怎麼能被困住。

「可是姐姐,我最近剛收到了 S 市的 offer。

「而且開出的工資更高,待遇更好。

「本來還在糾結,現在可以毫無負擔地離職了,而且我實習期還沒過,很快就可以走。」

他認真地看著我,莊重嚴肅。

「我不會因為你貿然下決定,但你不是不確定的事。

「從我高中開始,你就是我唯一確定的事。

「學姐難道就沒有,覺得我有些眼嗎?」

我愣住。

言則狡黠地沖我眨眨眼,什麼也不肯說了。

「反正我們是要回 S 市的,等回去了我再告訴你。」

8.

喝下第五杯酒后,我看了看時間。

十一點多。

夜場剛剛開始,可惜我們這些明天要上班的苦命打工人無福消

言則正在一旁的桌子上和幾個小帥哥玩牌。

他們剛開始讓我來了幾把,隨后一口一個「好姐姐」地將我請下了牌桌。

說再讓我玩下去今晚衩都不剩了。

隨后言則上場頂替我,看戰況是把他們剩下的錢贏了個

「走了言則。」

見我們要走,幾個輸慘了的小朋友松了口氣,送神似的跟我們揮手。

我覺得有些好笑。

「你到底贏了人家多錢,看把人給嚇的。」

言則拿出一沓紅鈔票,獻寶般地舉到我面前。

「我贏了好多,都給你,明天我們用這些錢去吃飯怎麼樣?」

我將錢推回去:「你自己收著吧,不過飯倒是可以去吃。」

「那我們明天吃什麼?」

「你想吃……」

「姚瑜。」

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

我和言則齊齊看過去。

晏鶴林站在路邊,眼神冷冽。

「晏總,您這也太講義氣了點,這麼晚了還來給陸捧場。」

我頓了頓,看向他邊的行李箱。

「甚至連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放下。」

「我不找陸浩,我找你。」

他走過來將我和言則隔開,距離我極近。

比我高出一個頭的高很,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他眉頭皺得更了。

「為什麼要辭職?」

啊?

我有些無語。

雖然說晏鶴林平時就是個工作狂,但半夜十一二點在酒吧門口堵員工追問辭職理由這件事,屬實是狂得有些過頭了。

「晏總,原因我都寫在辭職報告里了,您回頭可以看一下。」

「我不同意。」

啊?

「您什麼意思?」

當周皮當上癮了?

「我說我不同意你辭職,不管什麼理由,我不批。」

這下到我皺眉頭了。

言則見我不開心,立馬將我拉到了后,安似的拍了拍我手背。

「晏總,離職是員工的權利,姐姐的報告已經提了,即使你不批三十天后也自生效。」

「你什麼?姐姐?」

晏鶴林臉比剛才更可怕了,「姐姐」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

這話說得太侮辱人,我不懂一向斂的晏鶴林為什麼忽然這麼不正常。

我看不見言則的表,只聽到他極輕地笑了聲,悠悠道:「我算姐姐男友預備役,所以我敢這麼

「更何況,我們馬上就要一起回 S 市了。」

晏鶴林面部繃,而后慢條斯理地下西裝扔到行李箱上。

這場景有些眼

我瞬間反應過來,他要手了!

不行不行,晏氏總裁和員工打架,邊還站著個書的我。

這不妥妥的桃新聞!

我大邁一步到兩人中間,一手一個將人推開。

「晏總冷靜,咱大小也是個老板,別沖,打架這事有損公司形象!」

晏鶴林停住手上的作,氣很低地看著我。

「你真的要跟他一起走?」

我有些心虛,言則雖不能說完全因為我走的,但不要臉地說我確實是起了很大作用。

這麼一個潛力無窮的員工被我帶走,晏總生氣點也能理解。

「晏總,這事真純屬巧合。就是巧發現我們都有回家發展的打算。」

「回家。」

不知道這兩個又是怎麼到了晏鶴林今晚不太穩定的神經。

他笑了,只是看著有些慘淡:「好啊,你們一起回家。姚瑜,你真行!」

9.

躺在床上,我翻

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晏鶴林說完這句話后轉離開的背影。

我心里有個想法,又不敢確定。

拿過手機播給了方玟。

「姚小瑜!你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老娘打飛機過去殺了你!」

「別激別激,我真有重要的事要說。」

怎麼今天大家都這麼容易激呢。

聽我說完剛才發生的事,方玟是一點也不困了,神采奕奕地催我多說點。

「就這麼多了。」

「你說,晏鶴林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

方玟激了:「肯定是對你有想法啊,他就是看到你和言則在一起吃醋了!

「沒想到啊沒想法,晏鶴林原來是個這麼悶的人,你倆朝夕相的,我們竟然沒看出一點苗頭。」

方玟越說越激,我卻逐漸冷靜了。

是啊,我們朝夕相這麼久,如果真的喜歡,何必現在才對我表現誼。

更何況。

我翻開手機,一條只有手機號的消息躺在里面。

「姚瑜,等鶴林哥哥回來我們兩家就要商量訂婚的事了,你要記得答應過我的事哦,不許反悔!!!」

都要訂婚就不要出來拈花惹草了啊喂,死渣男!

中午吃飯的時候。

我萎靡不振,言則則神采奕奕。

果然能量守恒無不在。

「姐姐,快,我們悄悄的,不帶他們一起。」

我握住言則過來的手,跟著他悄悄繞過門口幾位同事,飛快地鉆進了出租車。

「干嘛要鬼鬼祟祟的?」

言則傲地微微抬頭:「哼,他們知道我要和你去吃飯非要跟著,我怎麼可能答應,我只想和你吃飯。」

沒想到會在餐廳看到晏鶴林一行人。

正吃著,言則剛把切好的遞給我,就聽到不遠一陣爭執聲。

我們聞聲去,正好看見晏董事長給了晏鶴林一掌,又被邊的晏夫人攔住。

一旁的林悅悅淚眼汪汪,林總和林夫人臉難看。

哦,對,今天是兩家商量訂婚的日子。

晏總的行程還是我親自安排的。

看樣子是談得不太順利。

問,打工人見老板的該怎麼辦?

我的意見是快跑。

又轉念一想,我都要辭職了我怕啥。

于是穩穩地坐了回去。

「姚瑜你個出爾反爾的賤人!竟然還敢跟過來!」

林悅悅看到了我,沖過來就要手,我手擋了一下,掌落在了我手背上。

可惜了剛夾起來的,就這麼落在了地上。

言則推開林悅悅護在我前,神張地看著我:「姐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有點頭疼。

真想一掌扇回去。

所以說人不能太閑,太閑就容易為這些小的事犯神經。

好好的大小姐不當,非當瘋子。

「夠了!」

林悅悅還要手,被隨其后的晏鶴林攥住胳膊往后一甩。

場面更難看了,周圍的人都看過來,有幾個還拿出手機拍照。

言則擋住我的臉,輕聲問我要不要先走。

我搖搖頭,站起將言則拉開,看著眼前的這兩家人。

「姚小姐,」晏董事長聲音充滿威,「請問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一陣怒火涌上了我心頭,我突然就忍不住了。

「林小姐,我再重申一遍,我無意足你們的,更對你們之間的事興趣。

「晏總娶誰不娶誰是他的自由,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晏總能現在將辭職申請通過,那我立刻就會離開,絕不多留一天。

「晏董,我姚瑜自問六年來對晏總沒有任何逾矩的地方,除了工作私下從未聯系過晏總,晏總的家更是沒有踏足過一步,連拿文件都是在門口等著。

「我不知道是誰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讓您產生了錯誤判斷,但我姚瑜問心無愧。

「晏總和我,現在,將來,不會有任何超出上下級的關系。」

我語氣激烈直白,以致右手控制不住地抖。

我明白,這話一出,我和晏鶴林,從此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可我做錯了什麼,我對工作認真負責,對晏鶴林從未踏出一步,我在他邊六年,也僅僅是六年而已。

一抹溫熱附上我的手,溫握住。

言則站在了我邊,毫不畏懼地看向對面的那些人。

「姚瑜不需要為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說什麼,我相信和晏總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你們執意往姚瑜上扣罪名,我們有權利告你們誹謗。」

10.

言則拉著我快步

往前走。

我不想哭,卻被風吹得眼淚直流。

「姐姐別哭。」

走到一個不被注意的角落,言則終于停下了腳步。

「言則,我從來沒有跟晏鶴林有過什麼,從來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別哭姚瑜。」

他笨拙地幫我眼淚,剛才還在餐廳里還疾言厲的人此刻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承認我對他心過,可這就該死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哭得不能自已,想起一個月前晏董找我的時候。

他在一個周末找到我家里,告訴我晏家不會要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書,晏鶴林的妻子不能空有貌。

看在我跟他了這麼多年的分上,可以給我一筆錢再讓我離開。

原來我六年的努力和打拼,在別人眼里不過是攀附權貴的結果。

我聽著晏董對我的侮辱,看向窗外飛過的一只麻雀。

我知道,我心中抑和發酵的愫,在那一刻散得一干二凈。

言則不放心我的狀態,干脆跟我一起請了假。

他帶我來了游樂園。

今天不是周末,游樂園的人眼可見的

在的也基本是很小的小朋友。

「你這是拿我當小朋友哄嗎?」

「學姐難道不是小朋友嗎?」

他變戲法似的從后拿出個棉花糖,還是的。

「姚瑜小朋友,給你吃糖。」

很神奇,我心就這麼變好了,跟著言則在游樂場瘋玩了一下午加一晚上。

「小心點。」

晚上的游樂場多了很多年輕人。

一對路過差點撞到我,言則拉了我一把,我撞進了他的懷里。

在一起的地方瞬間灼熱,我仿佛能聽到他砰砰加速的心跳。

我們站在一棵掛滿彩燈的樹下,五彩斑斕的燈打在臉上,我依然能看清言則臉上的張。

好像我們每一次有,言則都帶著一種鄭重的珍惜。

落在我心上,得我想做點什麼。

我看向他那張被人稱作薄的薄,鬼使神差地說了句:「言則,我想跟你接吻。」

言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聲音有些咬牙切齒:「姐姐,你真是要搞死我。」

他捧起我的臉,一個輕如羽的吻落在我角。

「姐姐,等我們在一起,你要補給我一個真正的吻,知道嗎?」

心中的羽落到實

我想,我喜歡上言則了。

11.

人的很奇怪。

我對晏鶴林從無覺到喜歡再到放下用了整整六年,卻在短短幾天里將言則放在了心里。

我一掃白天的負面緒,從小區門口到樓下,一路腳步歡快,恨不得和路邊的燈都說聲「你好」。

以至于沒看到還站了一個人。

「姚瑜。」

「啊!」

我驚呼一聲,差點輸錯碼。

晏鶴林從影里走出來,隔著幾米遠都能聞到一酒氣。

升起一煩躁,好心被毀了個干凈。

「晏總,你不該來找我,快走吧,不然晏董還要來找我。」

「別,別走。」

他踉蹌著上前來擋住我輸碼的手,高大的軀籠罩著一層可憐。

「姚瑜,我不會跟林悅悅結婚,你別跟言則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聽到這話我有些想笑,心底卻是一片悲哀。

「晏總,在你心里,我的意愿是不是完全不重要?

「你甚至都不愿意說一句你喜歡我,也不問一句我喜不喜歡你,為什麼就覺得我一定會和你在一起?」

像是知到我要說的話他不聽,晏鶴林竟然直接來捂我的

倉皇得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晏總。

「好,好,那我說,姚瑜,我喜歡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你愿意嗎?」

我后退一步躲過了他的手,心底有些不忍,還是說出了那句注定傷人的話。

「我不愿意。晏鶴林,我不愿意。」

深夜寂靜,連個蟲聲都沒有。

晏鶴林頹然地依靠在墻上,神凄涼。

「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是嗎?」

我撇開頭,不愿看他這樣。

晏鶴林一向冷靜自持,到了如今的局面我也不想看到他這麼狼狽。

「晏總,我們好像從來也沒有過機會。」

以前是我沒有勇氣追求,后來是你左右為難。

「人不能一輩子被一段沒有結果的困住,晏總,向前看吧。」

我拉開窗簾,

看樓下往外走的背影,一陣傷心遲鈍地襲來。

在意識到我對晏鶴林的不一般的那刻起,我曾經告訴自己,姚瑜,如果掙夠三百萬你們還沒有可能,那就離開吧。

如今真的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我嘆了口氣,找出一個月前打給我的手機號播過去了。

12.

S 市的冬天比 Z 市冷了不

我和方玟的店鋪在市中心,是家寫真館。

方玟負責投資,我負責拍攝和經營。

回來后我一頭扎進了門店的經營中,大半年收益倒是翻了幾倍。

連方玟都說我在 S 市的這六年沒白混,能力是比強不

送走剛拍完的小,我打算去言則的公司找他。

在 S 市的時候他是打算跟我一起走的。

臨走前不知道怎麼回事,學校老師又將他召回去參加項目。

我聽說這個項目對他以后的發展大有益后義正詞嚴地拒絕了他要跟我一起回來的請求。

最后他可憐兮兮地一個人在 S 市多待了半年,半年里每次跟我打視頻眼睛里都充滿了幽怨。

我們一直沒有確定關系。

一開始是我覺得遠距離導致不確定因素太多,我不敢輕易下決定,急得言則差點當天就跑回來找我。

后來是言則覺得告白必須當面且有儀式

于是確定關系這件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方玟不止一次地說你也不怕言則跑了。

我每次都是笑笑不說話。

因為我知道我不怕變故,也不怕傷害,言則給予我堅定那我就回報他堅定,言則覺得我不重要那我就不會將他放在心里。

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

剛坐上車,言則的消息如期而至。

「姐姐,我在第一中學等你。」

是了,他還欠我一個未解之謎。

現在是寒假期間,學校里空空如也。

校門口倒是有個大爺在值班,見我來了中氣十足地喊道:「姑娘,你就是那小子的朋友吧?」

言則在外面都是這麼介紹我的?

我笑眼彎彎,問:「您怎麼知道我是他朋友?」

大爺邊給我開門,邊笑呵呵地回道:「那小子說他朋友特別漂亮,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我在這當保安好多年,還沒見過比你漂亮的小姑娘。

「去吧,那小子在里面等了你好久了。」

剛邁進學校,眼就是一朵紅玫瑰。

禿禿的冬季顯得很扎眼。

我有些想笑,這都是從哪學來的招數?

一路跟著紅玫瑰往前走,等到了學校禮堂的時候,我已經抱了一大捧玫瑰花。

幸好沒有刺,不然我怕是要進趟醫院。

禮堂的門半掩著,我推開進去,言則穿著一校服站在演講臺上,仿佛穿過時空看到了高中的言則。

我打趣道:「怎麼,今天是要搞點什麼趣嗎?」

「才不是。」言則接過我手中的玫瑰花,牽著我走到演講臺。

「我只是想讓你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我心里早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想,又忍不住想逗他。

「我可什麼都沒想起來,不然你說給我聽聽?」

「好啊。」

他拿著花走到了舞臺角落,一開口就是主持腔調。

「讓我們謝姚瑜學姐為我們做出的演講,請學生代表為學姐送上鮮花。」

我看著他捧著玫瑰朝我一步步走來,從平視到仰視。

「學姐,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我高一那年你回母校做演講,我在旁邊看著你,第一次知道什麼做閃閃發

「下臺后我們又在后臺遇到,你問我能作為學生代表上臺了,是不是學習很好。

「當時我沒敢答,因為那次選我純粹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又在他瞪著我的眼神中閉,生怕自己憋不住。

「反正當時的我是個混不吝,學習績不行,打架永遠第一名。」

你還驕傲是吧。

「可是你出現了,姚瑜學姐。

「我一開始只是覺得你發的樣子讓我很向往,后來從老師那里知道了你的事跡。」

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算不上特別優秀,只是一路走來比較幸運,何德何能可以為別人的榜樣。

像是知道我的想法,言則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

「你一直都很優秀,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參加工作,我追著你,也一步步往前走。」

眼前開始模糊,我到淚水從眼眶出來。

言則抬起手溫地給我眼淚:「學姐,我走了七年才走到你面前讓你看到我。

「可我很貪心

,我想讓你一直看著我。」

我的小言學弟聲音逐漸繃,直至帶上音。

「所以學姐,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嗎?」

耀眼的燈一如七年前,眼前的人也和七年前一樣,我走過七年,回到了最被人放在心上的時候。

在言則張的眼神里我點了點頭,看著他臉上迸發出的狂喜,我角上揚,眼里的淚卻跟著往下掉。

「不許哭了,不然我就要親你了。」

聽著這毫無威懾力的威脅,我踮起了腳。

不,現在是我要來親你了。

我親的小學弟。

番外?晏鶴林

在徹底失去姚瑜之前,我從沒想過會離開。

在我邊太久了,久到讓我產生了永遠都不會失去的錯覺。

捫心自問,我對姚瑜并不是一見鐘

在這個位置,每天面對的太多,比姚瑜聰明的、比姚瑜漂亮的,一抓一大把。

不是個第一眼就能吸引我的人。

那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的?

我灌了一口酒,看著窗外的月亮靜靜地想。

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是那次被灌了酒,醉得站都站不住還拉著我說:「晏總,你別怕,我肯定幫你拿下這個項目!」

還是那次我跟我爸吵架,公司里氣低得沒人敢進來跟我說:「晏總,我相信你」。

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滿了對我的信任。

又或者是那次我和合作商喝酒,結束后不知道怎麼就打給了

風塵仆仆地趕來接我,一貫打理服帖的頭發草草地綰在一起。

不施黛的臉上帶著點快跑后的紅暈,半蹲在我面前問我:「晏總,你還能走嗎?你車呢,我送你回去。」

我指了指停在不遠的車,點點頭表示能走。

走在我前面,里還絮絮叨叨地說著:

「晏總,你要注意,錢是賺不夠的,在錢才在,壞了錢再多也沒用啊……」

我看著落在我面前的影子,手拍了拍影子的頭,以報復這個嘮叨我的小姑娘。

……

嚨有些哽住,我艱難地咽下一口酒下即將翻出來的淚意。

后來逐漸長,從手忙腳的小菜鳥長為滴水不的姚書。

不再跟我表現出除姚書以外的其他面。

唯一不變的是落在我上的眼神,永遠都充滿了笑意和信任。

正是這眼神讓我得意忘形了。

我明知道我的姚書清醒得很,即使我能對我有覺,卻克制地待在書的位置上,不多做一件讓人產生遐想的事。

可我還是沉溺在的眼神里,想著時間還長,我們還有很多機會。

去林家的宴會的那次,是我知道家里最近在跟林家談論我和林悅悅的婚事。

專門帶去告訴大家,我心有所屬。

我該急的時候不急,不該急的時候了心。就這樣貿然將在了人前。

當時不覺,后來想起來才知道這個舉有多蠢。

去休息后周總還打趣我:「應該過不久就能喝上你和姚書的喜酒了吧。」

我心里很高興,面上還得矜持住:「借周總吉言,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請你。」

現在是要結婚了,但新郎不是我。

周總的吉言有點不吉利,下次還是不要說了。

第一次和林家正式談論訂婚的時候,我一直冷著臉。

在我爸又一次提出「以后和悅悅多出去玩玩,年輕人的都是培養出來的」這樣的話的時候。

我腦子出現的是和言則的影,所以他們也是在「出去玩玩」中培養出了嗎?

心里一陣煩躁,我沒忍住出口諷刺了一句:「真這麼喜歡你就自己娶,實在不行你就再生個兒子替你娶,我是不會娶的。」

這句不合時宜的話換來了一掌。

我沒想到姚瑜也在這里,邊還跟著個言則。

聽到說出的那些話,我有了事掌控的慌張。

扔下那些糟心事我跟著他們跑出去。

看到在言則懷里哭得傷心不已,我停下腳步,沒敢過去。

那一刻我才驚覺,原來我連個安的立場都沒有。

我只是的上司而已。

可是離職的事跳過我這個上司,直接找到了我爸。

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坐上了回 S 市的飛機。

我目眥裂地盯著我爸,他神淡然,毫不覺得有什麼愧疚。

他說:「你是晏家的人,將來整個晏氏都會到你手里,不要任

「放心吧,姓言的那個年輕人暫時不會有機會回去。

等過一段時間他們兩個也就淡了,你結婚后找什麼姚瑜王瑜的,我也不管你。

「當個小人養著也不是養不起。」

我怒吼,摔了一地的東西,嚇得我媽哭著攔在我面前。

求我別這樣,求我放下姚瑜,求我別離開家。

那我呢?

我求誰?

我求姚瑜別丟下我,還是走了。

后來我阻止了我爸對言則手腳,又不甘心這麼輕易地讓他和姚瑜在一起。

干脆暗中安排了一下,讓他既沒法立即回去,又對以后有幫助。

如果他們順利地在一起,那我希姚瑜能從中益。

我了解姚瑜,不會允許言則為了放棄前程。

果然,言則留下了,生生地將一年才能完的項目到了半年。

迫不及待地坐上了飛向姚瑜的飛機。

他比我堅定,也比我幸運。

聽說姚瑜在 S 市開了家寫真館。

擔任攝影師,口碑很好,吸引了不客人。

而我與朝夕相了六年,從來不知道還會攝影。

你看,我活該失去

宿醉后頭疼得厲害。

我艱難地睜眼看了眼手機,一大堆紅點里準確地捕捉到了陸浩的消息。

「我們到 S 市了。」

朋友和姚瑜是好朋友,邀去參加的婚禮。

后面跟著的是一張照片。

姚瑜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床上,旁邊一個孩子正在幫整理頭紗,幾縷碎發垂在耳邊,臉上帶著溫幸福的笑意。

得像幅畫。

我一地看了很久。

將照片保存下來放到了加相冊里。

隨后給陸浩發過去一個 52000 的轉賬。

「替我隨個份子吧,不要告訴是我給的。」

我當不了的新郎。

但我祝姚瑜,

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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