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歲那年被收養，了微生家那兩個混漂亮的雙生子的「玩伴」。

我以為我只是多了兩個哥哥，直到我逐漸長大后，他們向我的眼神，越來越晦暗而奇怪……

1.

我還沒被樺城微生家收養前，曾是個孤兒。

我還記得我七歲那年，孤兒院里來了一對著鮮的夫婦。

那位中年男人沉穩斂，妻子是一位混人。

他們還帶著那對致漂亮的混長相的雙生子。

那天，孤兒院里六七歲左右的孩子，都被院長媽媽到門口，站了一排，其中就有我。

隔著說遠不遠的距離，我悄悄抬眼，向那對夫妻中間站著的兩個小男孩，我從未見過生得這般好看的小孩。

大人們正在談著，而站在右邊的那個小男孩，正睜著一雙大眼，一一掃過我們這一排的人。

他看向我時，我還沒來得及收回向他們的眼神。

而發現他看過來后，我像做錯事被發現的孩子般，慌地收回目。

下一刻，院長媽媽讓我們都把頭抬起來。

我不得不再次抬頭，我余看見，剛剛那個小男孩扯了扯左邊小男孩的袖子，悄悄在對方耳邊說了些什麼。

這時貌的人溫地俯湊近兩個小男孩：「小漣，小燼，你們喜歡哪個小朋友啊？」

這時那個小燼的小男孩手指了指這邊的方向，這個方向站了好幾個孩子，婦人一時不知道小男孩指的是誰。

我局促不安地揪著角，將頭埋得很低，因為，我不想被收養，我已經習慣待在這里。

可是天不遂人愿，當那雙白皙的小手拉了拉我時，我驟然抬頭，看見那個致漂亮的小男孩站到了我面前，一邊拉著我，一邊回頭對他的父母道：「爸爸媽媽，我選。」

我驚恐地過去，我的命運就掌握在這兩個大人的手中，只要他們說不行，那我就不用離開這里！

沒想到男人低頭，問了問旁的另一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了我一眼，微笑著向父母點了點頭。

于是，我就這樣被選中，了被微生家兩個小爺選中的——玩伴。

「小朋友，你的名字什麼？」

「我……蘇荷。」

我就這樣被收養了，并被帶回了微生家。

2.

微生家在樺城寸土寸金的頂級富人區，而這建面幾千平的別墅，只是微生家眾多家產中的一。

領養我的男人是微生家家主，微生蒼。

而他的妻子，是中德混，溫妮莎。

我局促地跟在他們后，走進了別墅。

偌大的客廳里，微生夫婦坐在了沙發上，兩個小男孩一左一右站在旁邊。

溫妮莎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小荷，以后他們兩個就是你的哥哥啦，你們三個要好好相哦。」

溫妮莎還告訴我，讓我以后阿姨，微生蒼叔叔就行。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

溫妮莎阿姨讓傭人帶我去我的房間。

據帶路的傭介紹，一樓是傭人們的房間，二樓是書房等辦公，三樓則是微生夫婦的臥室，四樓住著微生漣，五樓屬于微生燼。

現在我來了，于是四樓的另一個房間被收拾出來，給我住。

我跟著傭去到了別墅第四層，右邊的房間就是我的。

推開門的那一瞬，我以為自己來到了天堂。

因為滿屋子公主風的裝飾，華麗又夢幻，的大床，致的地毯，大而漂亮的窗戶，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能住進比電視里還要好看的家里。

傭人走后，我小心地踩在地毯上，過了會兒又躺到的大床上翻滾了幾圈。

新家好像也好的，我這樣想著。

晚飯時，我們五個人坐在一張長長的餐桌上共進晚餐，氣氛安靜得可怕，食不言我懂，但年的我還是覺到了抑。

3.

那天后，我終于知道為什麼微生夫婦要特意為自己的兩個兒子選一個玩伴了，因為他們倆總是很忙，經常不在家。

理所當然地，我跟微生漣、微生燼的獨時間越來越多。

我漸漸有些了解他們兩人的格了，微生漣是溫喜靜的，而微生燼剛好相反，他比較玩鬧一些。

他們倆比我大兩歲，因此我得他們哥哥，而為了區分，我微生漣大哥，微生燼小哥。

我被送進了跟他們同一所的貴族小學。

雖然他們只大我兩歲，但我讀一年級時，他們已經跳到五年級了。

小學生什麼都還不大懂的年紀，他們倆就已僅因為高值，在學校就已經很有名了。

某天，因為我被人看到，與他們同坐一輛車子上學后，很多生都知道了我是雙生子的妹妹，因此我了替小生們轉送禮的介。

只是

每次，兩個漂亮的小年看到我抱著一堆零食、告白信走近他們，大哥微生漣只是對我微笑著搖搖頭。

而小哥微生燼，則是會無地把它們扔進垃圾桶，如果他心好時，會將那些告白信堆在一起，燒著玩。

小哥還會惡狠狠地警告我，不準再把這種垃圾帶回家。

除了上學的時間外，我習慣沉默地跟在他們后，安靜地當好一個擺設。

有時候我會陪著大哥一起，安靜地看書。

有一次，大哥盤坐在地毯上，輕輕圈住我，跟我講了那句：「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大哥溫地告訴我：「荷荷，這應該是你的名字來源。」

我那時不太懂，只覺得大哥真好。

而有時候，我又會被小哥拉著陪他玩，他常常熱衷于把我打扮芭比娃娃，然后開心地抱起我轉圈圈。

我都乖巧地當好我玩伴的份。

4.

頂樓有琴房，大哥除了看書，還喜歡去琴房彈鋼琴。

我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呆呆地著大哥彈琴的樣子，他好像渾都散發著芒，小小年紀，他就已經是個耀眼的小王子。

而小哥就是在這時突然出現的，他突然從背后捂住我的眼，讓我猜猜他是誰。

我不理解，小哥明明是高智商小天才型的，卻每每總是樂此不疲地問我這種低智的問題。

但我還是會配合他，小聲道：「你是誰呀。」

小哥可不管會不會打擾到大哥，他會夸張地笑出聲，然后松開捂住我雙眼的手，嫌棄道：「真笨，這都猜不出來。」

我只是著他傻笑一聲。

大哥似乎對我們習以為常，淡定地繼續彈著他的鋼琴。

5.

我三年級時，他們已經升到了貴族學院附屬的初中部。

初中的學生顯然一下了不，而顯然，雙生子同樣一進校，就收獲了全校生的關注與目。

因為媽媽是混，他們也帶著一點混基因，擁有致臉龐的雙生子，直接收獲一眾迷妹。

因為小學部和初中部的作息有一點區別，因此我便不用和他們一起上下學了。

而因為我不再為其他生傳遞書之類的，并且我格又比較木訥安靜，所以漸漸地也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到我了，我得以安靜地度過我的小學六年。

不變的是，我每天放學后，依然會跟大哥和小哥待在一，各自做各自的事。

我還在做小學題時，他們已經開始做初三的題了。

這是我只能遠遠觀的境界。

他們初一的時候，就已經學完了初三的容，初三的題目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

不過我那時候不太懂，初中整整三年，他們為什麼沒有跳級，因為跳級，才是更適合他們的學習進度。

但他們沒有，而是乖乖在初中待了三年。

他們高一期末后的某天，叔叔將兩個哥哥進了書房談話。

那天，我不知道書房里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場談話持續了很長時間。

而在接下來新的一學期，大哥和小哥就突然跳級到了高三。

我還在讀初中時，兩個哥哥就已經讀高三了。

6.

高三時，他們越來越忙，我看他們經常會填一些復雜的，我看不懂的外語材料。

但是他們還是會耐心地空，為我輔導課業。

而在這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曲。

我初中時某天，隔壁班一個男同學放學的時候住我，略顯地遞給我一封的信，隨后跑開。

我有些呆愣，因為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的，來自異的信封。

于是我順手把那封信放進書包里，夾到了一本書里。

那天回到家時，我看到兩個哥哥都在，他們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

大哥見到我，笑得溫清雅：「荷荷，今天正好有空，幫你輔導下功課吧。」

我點點頭。

當我像往常一樣將書本從書包里拿出來時，那個異常顯眼的信封突然掉了出來，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心。

空氣尷尬地死寂了幾秒。

我先反應過來，趕手去撿。

卻有一雙手更快地將那個信封撿起來，是小哥。

我第一次鼓起勇氣去從他手中奪東西，但高已經高出我很多的男孩子，顯然沒有讓我得手。

他故意踮著腳，將那封信舉得高高的，一邊快速將之拆開要看的樣子。

我急得想哭，也可能是的。

我求救般地看向大哥，沒想到一向溫的大哥，輕輕別開了眼，不看我。

而我只好繼續帶著祈求的眼神，仰著小哥。

但當小哥快速地瀏覽完信上的容后，面沉沉的，我突然有些怕他。

小哥了一下我的頭發，面無表

道：「書沒收，小孩子不許看，乖乖學習去。」

我知道，我肯定爭不過小哥的。

我有些喪氣。

寫完作業后，我獨自來到花園里，坐在秋千上，著眼前被繁花環繞著的漂亮花園發呆。

夜幕降臨時，有人突然出現在我的后，將秋千推得了起來。

我驚呼一聲，趕將兩邊的繩索抓得更了。

我的驚呼卻只引來一聲清晰而又略帶惡劣的聲音幽幽響起：「蘇荷……」

我慌慌地微微側頭，果然驗證了我的猜測，是小哥。

因為只有他，喜歡連名帶姓地我。

大哥通常我荷荷。

「你跑到這兒躲起來干嗎？」小哥推秋千的作漸漸緩下來，直到秋千停下。

我趕從秋千上下來，略顯手足無措地解釋道：「花園的花開得好漂亮，我來看看花。」

小哥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牽著我，一邊往回走，一邊告訴我：「走了，回去吃飯。」

7.

第二天我在學校時，又遇到了隔壁班的那個男生，他撓撓頭，靦腆地對我笑了一下。

我想到那封再沒有機會看的信，有些尷尬地回笑了一下。

第三天我放學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男生。只是這次，他看到了我后，臉上出十分驚恐的表，隨即急急移開視線，然后逃離般地飛快跑遠了。

我有些不理解……

我走出校門，照常走到司機等我的地方。

遠遠地，我看見了那輛悉的黑車，我走了過去。

這時，后面的車門突然從里面打開。

漂亮的年穿著一黑的運服，愈發顯得他的蒼白近病態。

年坐在后座，與我對視后，他角突然扯出一抹笑。

是小哥。他說：「上車。」

等我坐進車里，這才發現副駕還坐著大哥。

小哥修長的指尖一挑，將我的書包閑閑地拉下，放在他左邊的座上。

車門關上后，我覺他跟我的距離變得很近。

我有些張，許是因為好久沒跟他們同坐一輛車，在如此封閉幽靜的空間里。

大哥微微偏頭，年致俊秀的側臉如夢似幻，「荷荷，今天有空，所以就來接你了。」

明明他和小哥是雙生子，但不知為何，他們氣質上的區別，總可以讓我分辨清他們兩個。

我一副「原來如此」的表，乖巧點點頭：「謝謝大哥。」

小哥皺了皺眉，「你怎麼不謝謝我？」

我訥訥道：「謝謝小哥。」

一旁的年傲地揚首。

下一刻，他又湊過來，像安小貓咪似的，輕輕地了我的頭：「接你放學而已，有什麼好謝的。」

我頗為幽怨地盯了他幾秒……

車窗降下，我向車窗外，一路安靜再無言……

8.

今天微生叔叔和溫妮莎阿姨罕見地在家。

晚飯后，大哥和小哥又被去了書房。

溫妮莎阿姨溫地對我笑了一下，讓我早點回房間。

我點點頭，順從地很早就回了房間，將房門鎖上。

時間還早，我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抬頭，窗外月亮高懸。

寧靜夜空里，有細細微風過窗子吹進，溫拂過我的臉龐。

我有些地閉了閉眼，著這靜好。

這時，突然有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我甚至以為是幻覺。

直到幾秒后，許是見我沒反應，那人又輕輕敲了一下。

我疑地打開門，隨后我的房間「咻」地進來一個人。

是大哥。

四目相對，他那雙漂亮溫的眸子，罕見地泛著一迷茫。

他拉著我坐到地毯上，許是將我當了傾訴的對象。

他喃喃：「荷荷，我有點迷茫。」

那時候我不太懂他，但我知道，大哥應該是遇到了煩心事。

我不知該怎麼安大哥，只好笨拙地，給了大哥一個大大的熊抱：「大哥最棒啦！」

抱了幾秒，我剛想退出來，誰知大哥卻突然收了手，地擁著我，良久，他松開我，輕輕了我的頭：「荷荷，有你真好。」

我不太懂，我哪里好。

9.

一個月后，大哥小哥參加了國的高考。

我原以為他們會直接出國。

不過顯然，高考難度的題對大哥和小哥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高考績出來了，他們的高分，國頂尖學府隨便挑。

大哥選了金融方向，小哥依舊頭鐵，力排微生叔叔給他們倆的選擇，選了生學方向。

而我，也放暑假了。

八月的某天，我看新聞

上說凌晨左右，會有英仙座流星雨。

許是看到了我目期待的樣子，大哥笑得清淺好看：「今晚帶荷荷看。」

我開心地「嗯嗯」。

那晚快十二點時，大哥和小哥帶著我，來到了頂層天臺。

天臺的視野果然廣闊，觀景臺早已布置好了三把躺椅。

那晚靜謐寧靜的夜空下，大哥和小哥一左一右躺在我側的兩個搖椅上。

當英仙座流星雨劃過天際時，我激得忘了形：「大哥小哥快許愿！」

兩個年微怔愣，沒有反應。

于是我率先閉眼，雙手合于前，許下一個的心愿。

我睜眼時，悄悄左右各瞅了一下，發現大哥和小哥都是閉著眼的。

他們并沒有雙手合于前，但我了他們的側臉，莫名覺得虔誠。

也許他們是在許愿，也許只是單純地閉目養神。

10.

暑假前兩周，我瘋狂地趕完暑假作業。

而之后的假期，上午時，小哥喜歡拉著我陪他玩些奇奇怪怪的游戲。

下午時，我一般會安靜地待在琴房看看書，而大哥會在一邊溫地彈著鋼琴。

以前我曾好奇地問大哥，他喜歡做什麼。

他說，他喜歡彈鋼琴，他這種靜謐幽寧的覺。

大哥的喜好就如他本人那般，安靜又好。

但大哥最終因為家族原因，卻還是選擇了金融。

我想象不出一向溫的大哥，以后在商場上的樣子。

——

暑假飛逝，我開學的前一星期，大哥和小哥要離家了。

他們要去大學了，去一個幾千公里外的地方。

從我來到微生家開始，好像還沒有跟他們分別過。

也許是離別會放大悲傷緒。

我有些難過，我后知后覺地想到，雖然一開始，我的份只是大哥小哥的玩伴。

但其實這些年的更多時候，倒不如說也是他們兩個守護著我，陪著我。

除去某些偶爾奇怪的時刻，他們真的是兩個好哥哥。

我紅著眼眶，仰頭著兩個哥哥。

大哥那雙向來溫的眸子，難得地泛起淡淡的憂傷。

而小哥，我看太不懂他的表。

只是小哥突然開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抬手了我的頭發，俯湊到我耳邊：「蘇荷，不準早，聽到沒。」

我難過的心突然一頓，幽幽地了他一眼，最后還是乖乖點頭。

見此，小哥出一個還算滿意的笑容。

當我轉向大哥時，我突然覺更舍不得了，因為大哥一直溫溫的，我喜歡聽他彈鋼琴，喜歡聽他給我講題。

他還會在小哥捉弄我時，將我救出小哥的「魔爪」。

我正想說什麼，高大溫的大哥，突然輕輕地把我攬進懷里，給了我一個溫的擁抱。

擁抱時間只有短暫幾秒，大哥將我扶穩站好。

然后他微微彎腰，將我剛剛被小哥的頭發理好。

我耳邊響起他溫潤的聲音：「荷荷，在家等哥哥回來哦。」

我牽起笑容：「嗯！」

11.

大哥小哥真的走了，我的生活好像空出很大一塊。

微生叔叔和溫妮莎阿姨經常不在家，偌大的別墅，除了傭人，就是我了。

一開始，我心里有些空的。

大哥小哥到了大學后，一開始時，經常會在晚上往家里打電話，我每次會很認真地守在電話前，聽他們說話。

大哥每次會語調輕地給我講一些趣事，讓我也開始憧憬起未來的大學生活。

而小哥，總是會故作嚴肅地問我在家有沒有乖乖的，讓我給他講發生的趣事。

我怎麼會有趣事呢，從他們走后，我的生活愈加平淡。

我訥訥地講不出來，因此有時候我們不說話，只是安靜地待著，甚至能聽見彼此微弱的呼吸。

良久，小哥低聲：「蘇荷，乖乖去睡覺。」

——

直到大哥小哥大學第一學年末放假，他們也沒回來。

他們歉意地告訴我，他們倆這次也不回來了。

大哥同時修雙學位，學業繁忙。

而小哥每天泡在實驗室，也忙。

過年時，微生叔叔和溫妮莎阿姨回來了，我們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

而后，在溫妮莎阿姨跟微生叔叔的談中，我這才得知，原來大哥小哥去大學前，微生叔叔就給他們作了學業進度要求，并且沒完大學階段的任務前，不準回家。

我心里十分佩服他們。

12.

一年，兩年。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我已經在高中校園待了很久了。

我不是大哥小哥那樣的天才，因此我只有付出比旁人

很多的努力，我才可能有機會考進一所還算理想的大學。

大哥和小哥這兩年越來越忙，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

而我每天也埋在各種題海，兩耳不聞窗外事。

大哥小哥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們還是在學校度過的。

微生叔叔并沒有像其他豪門那樣，為自己的繼承人舉辦一個盛大的人禮。

但微生叔叔和溫妮莎阿姨，送給大哥小哥的年禮——微生家名下的眾多資產，卻不會缺席。

那天大哥小哥見面了，我給他們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小哥的聲音微啞，卻又帶著一上揚的語調：「喂？」

我頓了一下，試探道：「小哥，你可以開免提嗎？」

那邊很快答應了。

短暫的安靜后，我真誠地獻上祝福：「大哥小哥，祝你們生日快樂！」

為微生家的雙生子，他們什麼都不缺，而我所擁有的質上的東西，也皆是微生家給予我的。

我之前想了很久送什麼禮，最后，我手織了兩條圍巾、兩副手套，送給大哥小哥。

聽說他們那邊的城市，會很早冬，冬后會很冷。

算算時間，今天應該剛好到他們那邊。

這時，應該是大哥拿過了手機，隔著手機屏幕，大哥溫潤的聲音傳來：「荷荷，你的圍巾和手套我們已經收到了，大哥很喜歡，謝謝荷荷。」

小哥在一旁補充：「小哥……也喜歡。」

我：「大哥小哥喜歡就好。」

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輕聲：「大哥小哥，有什麼愿，今天都可以許哦，一定會實現的。」

那邊安靜了幾秒，大哥溫的聲音傳來：「好，大哥聽荷荷的，今天會好好許愿的。」

還有小哥的那句：「知道了。」

……

樺城開始漸漸冬了，我穿上了厚厚的服。

我沒想到的是，大哥小哥生日的一個月后，他們突然回家了。

那是十二月，也是我十六歲生日那天，大哥和小哥回來了。

兩個一米八幾的混帥哥站在你面前是什麼驗？

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大哥小哥好像真的已經是大人了。

他們的五廓因為年后，而愈發深邃俊。

但他們一開口跟我說話，我又覺得，好像這三年什麼都沒有變。

那天叔叔阿姨也都回來了，一家人時隔三年后，再一次吃了一回團圓飯。

大哥小哥大手一揮，帶著我去給我買了好多心的禮。

我清楚地意識到，我織的圍巾和手套，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夜里，時隔三年，我們三個終于再一次在靜謐的夜空下，一同躺在觀景臺的躺椅上觀星。

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們，愈發了。

而大哥小哥眼神中，偶爾流出的一些緒，我也看不大懂。

13.

大哥小哥這次回來待了一周后，出國了。

他們已經提前完了大學階段的專業學習。

這一次，大哥和小哥分別作為直博生，去了 Y 國和 M 國的兩所頂尖高校留學。

這幾年，他們的步伐很快，快到，我只能著他們的背影。

而另一邊，我平淡又忙碌的高中生活依然還在繼續。

因為 Y 國和 M 國的時差，我和大哥小哥的流很難同頻。

而且他們比大學的時候更忙。

有好多時候，我不知道小哥熬了多晚的夜，守著和于白天的我通話。

有一回，電話那頭，傳來小哥疲憊嘶啞的聲音，他說：「我好累。」

他還說：「蘇荷，我有點想你。」

我怔了怔，輕聲：「小哥，我也想你。」

我又補充了一句：「你在那邊，要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哦。」

小哥間突然溢出一聲低低的笑，那聲音縈繞在耳邊，又蘇又：「嗯。蘇荷，你要乖乖的，等我回來，知道嗎？」

我還是像以前無數次附和他那般，乖乖應道：「好。」

大哥在 Y 國，拍了很多好看的風景照片，還心地制了一本冊子，寄給了我。

冊子的末頁，是大哥的留言，他的字如其人般清雋好看：「荷荷，Y 國很，你喜歡的話，以后大哥帶你來看。」

我一頁頁地翻過國外那些優的風景，對外面廣闊的天地，更是泛起了些許向往。

14.

我高考績出來那天，大哥小哥都守著我的電話回復。

得知我的績后，都開心地恭喜我，為我高興。

兩個天才學霸第一次因為我而擔心分數，我后知后覺地到了一恥。

高考分和我估得差不多，剛好能上本地一所還算不錯的一本。

我有種很不真實的覺，我已經順利

邁過了人生中第一道重要的坎。

——

九月，我踏了大學校門。

我選的專業是小語種，而整個外語學院，男比例嚴重失調。

我第一次住校，四人間，室友們都很好相。

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本地的生，以及兩個來自周邊城市的生。

晚上熄燈時，宿舍里的生們就開始八卦起來，而被提及次數最多的，還是隔壁法語系的系草宋嘉燁。

我隔壁位的那個本地生，夏漩。格活潑開朗，前幾天還興拉著我去看過宋嘉燁打籃球。

籃球場上，宋嘉燁颯爽奔跑的樣子，引起了圍觀生們一波波的尖。

也許是因為我從小跟致俊的雙生子一同長大，我對帥哥的免疫力很強。

夏漩也激得嗷嗷跟著尖，有點可，我有些好笑地看著。

沒想到三天后，外語學院的一節公共選修課上，我遇到了宋嘉燁。

那節課我去的時候，教室里只剩倒數第二排和最后第一排有位置了。

因為最后一排有個戴著帽子遮得嚴實的男生，我果斷選擇坐倒數第二排。

課上到一半，老師發了問卷下來讓我們填。我正打算筆，突然背后被輕輕了一下，我疑地轉頭。

后的男生抬起頭，我看到了他的臉，是宋嘉燁。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借筆。

我轉回頭，從筆盒里拿出一支筆遞給他。

他禮貌地說了句謝謝。

下課時，夏漩讓我去約好的地方等一起吃飯。

我走得急，就告訴后座的男生，筆不用還了。

我告訴夏漩這件事時，捶頓足地嚎了一會兒，說下學期一定跟著我一起選公共課。

公共課每周只有一次，但接下來好幾周，每次我都會偶遇宋嘉燁，他總是坐在我周圍的某個位置。

有次課上，我抬頭時，對上了宋嘉燁向我的眼神，對方立刻轉了頭回去。

我這才發現他就坐在我斜前方。

后來巧合多了，我開始在學校里也會偶爾遇見他，夏漩經常對我眉弄眼，說我是不是被系草看上了，還問我怎麼想。

我搖搖頭，怎麼可能。

外語院不缺，追宋嘉燁的人中，好看的生更是多。

我只是個普通平凡的生，我自認沒有那個魅力。

十二月，我在大學里，迎來了十八歲生日。

我和室友們一起去唱了歌，吃了飯，愉快地過了一天。

微生叔叔和溫妮莎阿姨并不在樺城，但他們又給我卡里打了一大筆錢，留言祝我生日快樂。

我著卡里的數字發呆，我意識到，我已經十八歲了，我總不能一輩子平白地著微生家賦予我的一切。

15.

晚上時，大哥給我打來了視頻電話，我跑到臺上去接聽。

大哥眼眶周圍都泛著一圈青黑，顯然很疲憊。

但當我接通的那一瞬，他一如當年在琴房中，側頭向一邊的我那般，笑得溫好看。大哥說：「荷荷，生日快樂。」

接著，他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瞳中，泛著一奇異的，他補充般地喃喃道：「年快樂。」

我開心地跟大哥說了好一會兒話。

小哥的電話又接踵而來，他難得絮絮叨叨地跟我說了很多，最后他輕聲：「荷荷，生日快樂。」

這還是小哥第一次我荷荷，我除了聽到的那瞬有些奇怪的覺，但很快就釋然了。

大哥小哥給我的生日禮也很直接，大哥直接送我他名下的一套房，小哥送我一輛車，哪怕我還沒有駕照。

他們年時，名下就各自擁有很多資產了。

我著急拒絕，但未果。

我只好決定等他們回國，再解決這件事。

這些普通人需要辛苦很久才得來的東西，他們可以輕易當作禮送出。

我無比清醒地意識到，我跟大哥小哥之間的距離。

我想，我遲早會離開微生家的，可能就在不久后的未來某天。

畢竟微生家對我的收養義務，在我十八歲生日這天，其實已經圓滿了。

16.

轉眼，我已經到了大一下學期。

而大哥在 Y 國的直博生生涯快接近尾聲。

小哥亦然。

他們最近很忙，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聯系了。

……

最近，宋嘉燁開始明正大地追求我。

很多喜歡他的生都傷心失不已，可能也和我一樣不解，為什麼宋嘉燁會喜歡我。

從小到大，好像除了初中時那封夭折在小哥手中的信外，再也沒有異對我表達過好。

我有些迷茫，也不太懂該和異怎麼相。

每次，我總是盡量回避著宋嘉燁。

八月的一個周末，宋嘉燁約我一起去圖書館。

我糾結了很久，答應了。

圖書館很安靜，我們各自看著自己的書。

等我們圖書館出來時，我接到了溫妮莎阿姨打來的電話，讓我今晚回趟別墅一起吃個飯。

我還沒來得及，把我想好的委婉拒絕宋嘉燁的話說給他聽。

看來今天暫時沒時間了。

我禮貌地跟他告別，稍微解釋了下，我今天要回家一趟。

誰知宋嘉燁說送我回家，我剛想拒絕，突然想到這樣拖下去也不是事兒，我可以在回家的路上跟他說清楚。

于是我們一路搭乘地鐵，再換乘了幾路后，終于來到了回別墅區必經的一段路。

天已經黑了，明黃的路燈已經亮起。

我跟宋嘉燁并肩走過那一段路。

在我說完拒絕他的話后，眼前這個開朗的大男孩了后腦勺，還是堅持說完了那些他想告訴我的話。

我也因此知道了一些，之前我所不知道的事。

宋嘉燁說他公共課第一次見到我時，我回頭的那一瞬，他莫名對我很有好。

他還說，他觀察了我很久，覺得我很像兔子。

我不大理解為什麼。

后來每次公共課，他都會刻意尋找我坐在哪里，然后他再坐到我周圍。

而后來校園的每次偶遇，也是他故意的。

我愣了下，沒想到我以為的那麼多偶然，原來真的都是宋嘉燁的主偶遇。

講到最后，我們已經走到了別墅附近，我停在了原地：「就送到這里吧。」

宋嘉燁大方地一笑后，道：「蘇荷，我喜歡你的，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要是以后哪天，你突然發覺到我的好了，你隨時可以找我。」

我看著眼前真誠的宋嘉燁，也回以一笑，「別，你是個很好的男孩子，你以后一定會遇到值得你喜歡的，對的人。」

隨后，我們相視一笑。

他許是釋然了：「那最后，我能收獲一個安的擁抱嗎？」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被宋嘉燁輕輕抱了一下，他的擁抱禮貌而紳士。

隨后，他迅速退開兩步，向我揮手：「再見，蘇荷。」

隨后轉離開。

我也如釋重負般地轉，往別墅大門走。

只是我剛走了幾步，突然被一個力道拉進了旁邊的花叢。

我正驚恐得想尖，突然一只修長的手提前捂住了我的，力道還算溫。

我驚恐地抬頭，卻對上一雙悉的桃花眼，是小哥！！

他什麼時候回國的？！

眼前高大俊的男人，俯在我耳側幽幽道：「不準大。」

我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剛從小哥的桎梏中逃出來，突然又被人從背后擁住，對方把頭輕輕擱到了我的右肩上。

一道溫近溺的男聲從背后響起：「荷荷，你不乖啊……」

大哥也在！！

我的驚喜終于大過了驚嚇，我轉，大哥也緩緩立直了。

又是整整三年不見，大哥小哥的五廓愈發深邃俊，徹底長開了。

如果兩個一八幾，混長相的頂級帥哥，一左一右站在你面前，逐漸將你圍在他們中間，是什麼驗？

嗯，我覺……好像有些危險的樣子。

「荷荷，不是答應了哥哥不準早嗎？」小哥幽幽道。

我剛想解釋我沒有早，不知怎的，我突然腦子一，先解釋的是：「小哥，我已經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小哥頓時黑了臉，一步步近我，我被迫往后退，而大哥一不地站在我后。

我再也無路可退，背靠著大哥，面朝著小哥。

我不懂他們為什麼這麼奇怪，明明他們回來了，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大家應該開心才對。

大哥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你們談了多久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像怕被家長抓早的孩子一樣，連忙解釋：「剛剛那個男生只是大學同學，我沒有談！」

「真的嗎？荷荷……」小哥突然手，將我拉離了大哥的邊。

「真的！」我重重點頭。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剛剛奇怪而張的氣氛突然消失。

隨后，我跟在大哥小哥后，進了別墅。

原來他們今天一早就到了，故意讓溫妮莎阿姨瞞著我，想給我一個驚喜。

一家人和和地吃了一頓飯。

晚餐后，微生叔叔宣布，一周后舉行大哥小哥的歸國宴，正好趁著這次宴會，讓微生家的兩個繼承人正式進圈中。

這次宴會，會邀請眾多名流出席。

而我，也被要求出席。

17.

一周的時間很快，轉眼就到了周末那天。

我

和室友打好招呼后，走出校門。

剛走到校門口，突然看到一輛低調，卻莫名顯眼的黑車。

車窗緩緩降下，駕駛座上俊的男人微微轉頭向我，愉快地揮了揮手。

是小哥。

我頂著校門口來來往往校友們的各種眼神，著頭皮走了過去，上了車。

大哥這次并不在，我坐上了副駕。

小哥車速又快又好，因此我們很快在一個高級會所停下。

我跟著小哥剛進去，一排服務人員滿臉笑容地立在那里。

小哥一個手勢，我就被拉去進行「大改造」。

我被從頭到腳地做了一頓護理后，不同的工作人員開始給我從發型，妝容，穿搭開始改造。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被「包裝」完。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到有些新奇。

一襲白的禮，奇跡般地拉長了我的全比例，肩膀位置只微微了些白皙的，我的發型做了公主頭，臉上只化了一點淡妝修飾，但卻出奇地顯得臉部白又通。

我開心地走向不遠等待我的小哥，這時我才發現大哥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

大哥和小哥也已經換了一造型，看到他們的那一刻，我覺自己了一場視覺盛宴。

西裝，，男，還是雙生子。

大哥小哥見到我時，他們的眸中，似有某種奇異的一閃而過。

大哥率先道：「荷荷真漂亮。」

小哥沒說話，只是著我，出一個神的笑容。

我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提了提子。

——

我們回別墅時，剛好趕上點，我沒溜功，只能被大哥小哥拉到了宴會廳的二樓準備。

下面的宴會廳里，逐漸開始有人們的談聲響起，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到了宴會的正點。

宴會廳的大燈突然熄滅，只余一束可移的，打在二樓旋轉樓梯。

我本想在二樓等大哥小哥先下去宴廳致辭后，等人群散開，我再悄悄地溜下去。

誰知大哥小哥一左一右走到我邊，曲著手，示意我挽著他們。

于是，我騎虎難下地被迫挽著這對雙生子哥哥，從二樓樓梯，一步步緩緩走到下面的廳臺側邊。

當那束聚燈打在我們頭上時，我有些張。

大哥似乎到了我的張，出另一只手安般地輕輕了一下我的手。

走到禮臺側邊時，我終于得空離了大哥小哥，從一旁的側梯下去，進到了偌大的宴會廳里。

大哥小哥致辭，我就不要摻和了。

也許是大家都知道微生家有個養，因此我走人群時，也并沒有什麼人對我的份出疑的表。

我站在人群中，靜靜地看著舞臺上散發著芒的大哥小哥，我為他們到高興。

但我也意識到了，我和哥哥們之間隔著的，天大的鴻。

18.

致辭后，微生叔叔帶著大哥小哥，和圈人談。

觥籌錯間，宴會廳里的人們高談闊論。

我不是很適應這種場合。

于是我獨自溜到后面的花園里，坐在秋千上發呆。

過了一會兒，突然有幾位名媛千金打扮的生也來到花園里，們看到我時，臉上出不屑又鄙夷的笑容。

我起，想著先離開這里好了。

誰知路過們時，突然有個生手拉了我一把，一道略微尖尖的聲響起：「嘖，微生家怎麼會收養你這麼個養啊？」

另一位生附和道：「是啊，白瀅姐姐說得是，真是便宜了，能當微生家兩個爺的妹妹這麼些年。」

尖尖聲的主人白瀅，是一位面容姣的生。

只是此刻，面上充滿了挑剔與審視地打量著我：「你年了嗎？你年了后不會還要賴在微生家不走吧？」

我完全不認識，不懂為什麼針對我。

但我明白，今天是為哥哥們準備的宴會，我不能破壞它。

我忍了忍，決定從們的包圍圈中出去，離開。

只是們寸寸，似乎非要我說出個所以然來。

可即使我知道自己未來，會離開微生家。

但此刻，我不知怎的，決定氣一把，就是不愿意搭理們。

我有些固執地想出們的包圍圈。

這時，那個白瀅的生突然推搡了我一下。

我以前沒穿過高跟鞋，因此我這會兒一時沒站穩，扭了一下，跌倒在地。

鉆心的疼從我的腳踝升起，我皺了眉頭。

所幸子夠大，我不會走。

叔可忍，嬸嬸不可忍，我正想忍著痛站起來。

突然間，一件西服蓋在了我上，悉的清冽香傳來，我落了一個清冷溫的懷抱，我轉頭，

看到了大哥。

跟大哥一起來的，還有小哥。

許是剛從宴會上過來，小哥手中還攥著一杯紅酒。

小哥垂眸，看了我一眼。

隨即走到那幾個生面前，其余幾個生都往后退了一步，原地只剩下白瀅。

白瀅看到小哥后，驕傲地揚了揚頭。

然而小哥沉默著，面沉地一步步近，在小哥的低氣下，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

但小哥依然沒停下，直到他功地將白瀅得在不斷后退時也扭到了腳，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白瀅發出了一聲尖，周圍的生有想上去扶的，可是這種況也不敢去。

就在白瀅要怒聲開口前，小哥緩緩蹲在面前，出一個惡劣的笑。

下一刻，小哥將手中那杯紅酒，滿滿當當地，一滴不剩地從白瀅頭上澆下：「好好一下吧，這位小姐。」

一聲凄厲的慘響起，白瀅狼狽地怒聲：「你竟敢這麼對我？！我們家可是要和微生家聯姻的！！」

小哥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突然笑得不行。

驟然間，小哥停止了笑，惡狠狠對白瀅道：「哦？那你現在開始，死了這條心，因為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也不配再踏進微生家大門半步。」

說罷，小哥揚聲：「來人！」

有黑保鏢迅速進場。

「送這位小姐，出門。」

白瀅尖著，被保鏢「請」了出去。

事發生太快，我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

我向小哥，訥訥開口：「微生叔叔會生氣的。」

小哥挑了挑眉，卻道：「你的腳，不痛了是吧？」

我偎在大哥懷里，了頭。

大抵剛剛是大哥想讓我看完小哥為我出氣這出。

現在看完了，大哥溫地抱起我，將我送回了房間。

隨后輕地為我上了藥，囑咐我早點休息，什麼也別多想。

我點點頭。

在他們離開前，我飛快地說了句：「謝謝大哥小哥。」

——

第二天我得知，果然，小哥昨晚因為那樣對待客人，還是一位本來可能會為他或者大哥的未婚妻人選的人，惹得微生叔叔很生氣，說他做事太不穩重。

畢竟白家在樺城的地位，也算舉足輕重。

不過了解完事全部后，微生叔叔終是沒有再繼續責怪小哥。

畢竟，這種品的人，微生叔叔覺得的確不適合微生家。

而白家，縱使再不滿，也不敢和微生家對上，更何況，白家并不占理。

宴會的風波過去了。

我請假在家休養了一天后，又回歸了校園。

不過在家休養的那天，我真真是了一回大哥小哥的頂級「心照顧服務」。

我回想時，還是會莫名到一陣惡寒。

以前的周末，我都待在學校，但現在因為大哥小哥回國了，我每周會被回別墅吃飯。

大哥已經進了微生家的企業實習，小哥進了研究所。

他們平時也很忙，不過一到周末，總會出一些時間，跟我一起吃飯。

可能是我真的長大了，突然懂了男之間，需要保持一些距離。

因此每次當大哥小哥對我作親昵時，我會下意識地回避。

幾次后，他們好像有所應，但他們什麼也沒說。

19.

日子一天天過著。

大二下學期，突然出現了一件事，打破了表面的平靜。

那天也是周末，大家都在。

偌大的客廳里，微生叔叔突然溫聲詢問我是否談了。

大哥小哥齊刷刷向我。

我有些愣住，隨即連忙搖頭否認。

微生叔叔了解后，微微點了點頭，眼神示意了一下溫妮莎阿姨。

溫妮莎阿姨溫地笑著對我說：「小荷，池家知道我們微生家有一個乖兒，池叔叔想讓他的兒子和你見一面，你愿意嗎？」

我頓住，一時沒反應過來溫妮莎阿姨的意思。

可是很快，有人比我先反應了。

是小哥。

他第一個從沙發上站起來反對：「我不同意。」

驚得我一下也從沙發上站起來。

微生叔叔沉了臉，看向他：「這件事與你無關。」

然而接著，大哥放下疊的長，冷靜開口：「我也不贊。」

微生叔叔又看著他：「理由。」

「池家的條件，并不優。況且這幾年，池家有接灰產，就像大海中的一艘危船，稍不注意，就會很快沉沒。微生家，不能陪它一起沉沒……」

微生叔叔一個手勢，打斷了大哥的話。

他讓大哥小哥跟他去書房。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溫妮莎阿姨

讓我先回房間休息。

我點頭，呆呆地走回房間。

我再笨也終于認識到，這是要讓我去相親。我該怎麼辦呢？

晚餐時，小哥坐在我對面。

我看到他的臉上有著顯眼的紅痕。

用完餐上樓時，我跟在小哥后面，在四樓和五樓的界樓梯，小哥突然拉著我，跟他一起上了五樓。

小哥沉默地拉著我走進他的房間。

我終于問出：「小哥，你的臉……」

小哥輕嗤了聲，突然不知又想到了什麼，他道：「過來，幫我上點藥。」

小哥從屜里拿出一個藥箱，遞給我。

我連忙接過來，找出合適的藥膏。

我輕輕地將膏涂在小哥臉上，我們的距離很近，近到，我甚至可以聽見心跳聲。

因為近距離，小哥那張放大的無死角的就在我面前，我突然有些不適應。

一時，我竟分不清心跳聲是誰的。

小哥安靜地凝視著我，直到我收好藥膏，放進藥箱里。

他低聲：「荷荷，你不許喜歡別人。」

聲音輕到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我略帶疑地向小哥，誰知下一刻，一個帶著冰涼的吻，蜻蜓點水般地落在了我的角。

我一時間五雷轟頂的覺，剛……剛剛，小哥是親了我嗎？！

由于此刻我是跪坐在地毯上的，因此我條件反，手撐著地毯，往后退了一定距離。

小哥漂亮的桃花眼中，泛起了一愉悅。

我難以接，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哥，居然會做出這種行為。

我一時慌，終于反應過來我得先離開才是。

我急忙想站起來，誰知小哥突然俯過來，一時間，我跟他大眼瞪小眼，眼里急得涌出了幾滴淚。

小哥微微停頓了一瞬，他將手撐在我的兩邊，將我圈起來，俯吻了吻我的眼角，「荷荷，不要哭。」

小哥上好聞的清香縈繞在我的鼻間，但我狠狠偏了一下頭，躲開他的。

小哥似乎并不介意，反而臉上浮起笑，然后說了一句更讓我晴天霹靂的話，他說：「荷荷，我喜歡你。」

如果剛剛我還可以騙自己，那現在，我無法再騙自己了。

我艱難開口，聲音帶著嘶啞：「為什麼？」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小哥既陌生，又讓我恐懼。

小哥將我擁在懷中，像安小貓一般，輕輕地著我的頭發。

我后背升起一涼意。

小哥將頭搭在我的肩上，喃喃：「因為荷荷是我親自選中的，你永遠是屬于我的。」

「還記得那晚流星雨下，我其實許了愿的，我的愿，就是荷荷永遠陪著我啊。」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用力，一把推開眼前的男人。

小哥的眼里，罕見地涌起一抹傷和痛楚。

但我只想逃離這里。

20.

我跌跌撞撞地跑下樓，跑回房間，將門關起來。

我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什麼都不愿想，我想通過睡覺逃避現實。

等明天，等明天天亮，我就馬上離開這里。

許是因為了驚嚇，我很快陷沉睡。

夜里，突然開始下起了暴雨，雷聲轟鳴，我睡得不太安穩。

迷迷糊糊中，我覺到好像有一只手，在我臉上輕輕劃過。

然后依次順著額頭，到眼睛，然后是臉頰，最后，那只微涼的大手停在了我的邊，輕輕挲了一會兒。

是夢嗎？我怎麼也醒不過來。

接著，窗外又是一聲巨雷。

「轟」的一聲，我終于一下驚醒，從床上坐起，不安地了口氣。

昨晚忘了拉上窗簾，因此，當那道閃電劃過天空時，讓我的半個房間都亮堂了起來。

也因此，我看到我的房間里，準確說是我的床邊，站著一個人，我驚嚇到失聲。

在我驚恐地尖前，他出那只修長蒼白的手，捂住了我的。

清冽的冷香襲來，是——大哥。

「荷荷乖，別出聲。」

我驚恐地點點頭，他是怎麼進來的？

對方溫熱的氣息在我面前縈繞，我覺渾的汗都豎了起來，昨晚小哥給我帶來的恐懼又一起涌上來。

大哥坐在床邊，溫地著我，眼神明明和以前一樣，但我卻莫名到害怕。

此刻，大哥的眼睛里，有著我看不懂的緒。

我忍不住瑟瑟發抖，大哥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懼，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背，安我。

他說：「荷荷乖，大哥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

我恐懼地點點頭，先附和他的話。

然而我從小敬重的大哥，溫得像對人般地在我耳邊呢喃：「因為，荷荷只能喜歡哥哥哦。」

「荷荷你還記得嗎，哥哥年那天，你讓哥哥許愿，說一定會實現……可是哥哥的愿里，一直都是荷荷。」

我的心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我很怕，此刻的大哥。

所幸，大哥并沒有繼續做什麼，而是溫聲哄著我睡下，就離開了。

因為我閉著眼，聽到了房間門一開一合的聲音。

然后，我突然睜開眼，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我想，從此以后，我再也無法直視兩個雙生子哥哥了。

21.

一夜無眠，我睜眼到了天明。

我起床梳洗，鏡子里的我，眼睛紅得不行，這下好了，真像兔子了。

早餐時我下樓，溫妮莎阿姨招呼我去吃早餐。

我只好跟著走到餐廳。

剛坐下，我便對上了對面那雙令我恐懼的桃花眸。

小哥一如往常地對我笑，似乎昨晚什麼也沒發生。

我抿了抿，突然，我旁的座位被人拉開，是大哥。

這個昨天半夜詭異出現在我床邊的男人，現在正坐在我的邊。

我頭皮發麻，艱難又快速地用完了早餐。

早餐后，我禮貌地跟微生叔叔和溫妮莎阿姨告別，然后就回學校了。

微生叔叔也沒再提讓我和池家爺見面這件事。

——

我在學校的一周，大哥小哥給我發的很多信息，打的電話，我都沒有回復。

我只想逃避這一切。

轉眼又到了周六，溫妮莎阿姨又打電話讓我回家，我以社團有活需要彩排為由，就沒有回去。

果然不一會兒，大哥小哥的電話又打來了。

我面無表地盯著屏幕上不斷跳的號碼，將手機關機。

周末下午，夏漩和以前的老同學一起出去了。

另外兩個室友也去了圖書館，我獨自待在寢室。

我正劃著手機，這時我突然收到一條短信，說我的一個包裹到了，讓我去校門口簽收。

我想起自己前幾天網購的一些東西，門衛室的確有一個快遞點。

我沒有多想，匆匆穿起一件外套，就往校門口去。

我從門衛室拿著包裹出來，包裹有點重，往下沉了沉。

我剛往上挪了挪包裹，突然包裹被人抱走，我手里頓時一輕。

我抬眼，看到了小哥。

他眸深深，我有些后怕地往后退了幾步。

見我如此，他眼中浮現出一傷。

我有些不知所措。

小哥說：「荷荷，我來接你回家。」

我抗拒道：「我已經和阿姨說了這周不回去。」

小哥只是定定地看著我：「荷荷，聽話。」

我想從他手中奪過包裹就走，但失敗了。

校門口有路過的人一邊往這邊看，一邊頭接耳。

僵持不下，我只好跟小哥走了。

也罷，家里還有叔叔阿姨，我今天不在別墅留宿就好了。

我拉開后車門，坐了進去，只想有多遠離多遠。

小哥愣了愣，卻并沒有說什麼，只是走到前面，開始開車。

車很安靜，不知怎地，我突然覺一陣困意襲來，我努力搖頭，告訴自己現在不是睡覺的好時候。

只是這種困意越來越嚴重，我逐漸抵擋不住，昏睡了過去。

22.

等我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大的房間里。

這里并不是微生家別墅里我的房間。

這是哪？

這個房間的裝飾風格偏北歐風。

房間里的擺設并不多，但每個都看起來很是名貴。

房間門被打開，小哥走了進來。

我急急問道：「這是哪里？」

小哥臉上出一個奇異的笑容：「現在小哥也不了是吧？」

我焦急不已，總有種不祥的預。

果然下一刻，小哥說的話驗證了我的猜想：「荷荷，這是小哥為你準備的，我們的——家。」

我驚恐地下床，跑到窗臺邊，這才發現我所在一個大概三樓的位置，從外面的景觀來看，這里像是另一我所不知道的別墅。

小哥一步步走近我，我一步步后退，最后背靠在墻上。

他突然手，輕輕地過我的頭發。

他毫不掩飾地笑，看起來很愉悅的樣子，「荷荷，你失聯整整一周了……我很想你……可是……你不乖……所以我就只好親自來把你帶回家。」

我渾發冷。

「把荷荷帶來這里，因為荷荷屬于我，我可不要和大哥分荷荷。他落在荷荷上的眼神，我不喜歡。」

我大：「瘋子！你瘋了！」

微生燼抬手，「你知道嗎荷荷？以前你總是喜歡跟在大哥后，那時我就不太開心，因為我想要你的眼里，

永遠只看見我一個。那時候我不懂，后來，我懂了，那種緒，嫉妒。」

我驚恐得哭了，微生燼一邊幫我眼淚，一邊輕聲哄我：「荷荷，別哭……小哥不會傷害你。小哥只是想等，等你上我的那天。」

我拼命搖頭，卻沒有任何用。

微生燼俯，將我抱起，放到了床上，給我蓋好了被子，讓我再休息休息。

他離開房間后，我起來在房間到翻找，也沒找到我的手機。

我氣憤地拉開門，赤腳踩在冰冷的地上，跑下樓。

微生燼正坐在客廳里，剛拿起一杯咖啡準備喝。

他的目將我從頭掃到腳，終于在看到我的腳時，皺了皺眉。

他大步走過來，將我抱起，我完全掙不開他。

他將我抱到沙發上，轉不知去了哪里。等他回來時，手里拿著白的棉和拖鞋，他蹲下，作溫地為我穿上棉，將我的腳放進了拖鞋里。

我面無表道：「明天周一，我有課，什麼時候讓我走？」

微生燼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荷荷別擔心，我已經替你請好了假，所以，你乖乖留在小哥邊就好。」

我知道這種時候需要冷靜：「那我的手機呢，總可以還給我吧？」

微生燼挑了挑眉，從兜里掏出我的手機遞給我。

我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好說話，正一喜。

可當我打開手機后，愣住了，因為手機完全沒有信號。

微生燼「心」道：「荷荷，這棟別墅里的信號都被屏蔽了哦。」

我噌地起沖向別墅大門口，卻發現本打不開門。

微生燼悠悠地晃到我后，「荷荷，中午想吃什麼？小哥給你做。」

我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23.

雖然氣憤，但我知道，要想斗爭，還得保持充足的力。

微生燼做了一桌子菜。

但見我不信任他，于是他拿起筷子，把每道菜都嘗了一遍，然后無辜地看向我。

我咬了咬牙，匆匆了幾口飯。

然后就回到沙發上坐著，想著事。

突然門口傳來門鈴聲，微生燼皺著眉走過去，打開了門。

來人是大哥。

「你怎麼知道這里？」微生燼黑著臉不悅。

「我的弟弟，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能。」微生漣的聲音依然溫。

只是現在，在我眼中，這對雙生子，是惡魔般的存在。

微生漣徑直走向我，溫笑著打破了沉靜：「荷荷，好久不見。」

一周而已，哪有好久。

我不想搭他的話。

我起，繞過他們，上樓回房去。

——

然而大哥來以后，真的就是噩夢的開始了。

不知道他們怎麼商量的，反正那天開始，他們就像以前小時候那般，分兩個時間段與我待在一起。

微生漣有時候會去公司，而微生燼的研究所也有事要忙。

只有這段時間，我不用時時面對著他們倆的臉。

我無法接，自己曾以為的親人、哥哥，突然變現在這般偏執可怕的樣子。

別墅里沒有信號，別墅大門我更是打不開，我只能在別墅里晃。

客廳有一個單向的電話，只能接聽，不能往外撥。

而且，前兩天我才發現，整棟別墅里，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監控。

整整一周了。

終于，我心的防線徹底崩了，我開始歇斯底里地砸東西，客廳里的各種杯子，茶，還有其他家，能砸的都砸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砸了多久。

各種碎片落在地上，我不小心跌倒，手臂和小狠狠被碎片劃出了口子。

看著傷口流出的，又想到客廳里的監控。

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但我著實怕痛，就在我拿起一塊碎瓷片糾結著的時候——

別墅大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

微生燼張地幾步沖過來，將我手機里的那個碎片奪走扔得遠遠的。

看見我的樣子，他有些發抖地抱著我，聲：「荷荷，小哥錯了，你別這樣，你打我，罵我都行。」

十幾年的，說不難過是假的。

可是小哥，我們之間，怎麼會變今天的樣子呢？

大哥很快也趕了回來。

那天后，別墅里的家全部被換了，幾乎都是怎麼折騰也打不碎的材質。

就連廚房也被鎖了起來。

別墅里任何能傷到人的東西，都沒有了。

大哥和小哥開始流在別墅守著我。

24.

別墅里多了一架鋼琴。

大哥像以前那樣，彈鋼琴給我聽，試圖安我不安的緒。

我固執地捂住耳朵，不去聽琴

聲。

大哥有時會走過來，將我拉進懷里，「荷荷乖。」

我冷冷地掙開他：「你別我！」

大哥溫的桃花眸里有些傷，但他依然溫地笑著，慢慢靠近我。

他微微傾，克制地吻了吻我的額頭。

眼前是那張放大的混俊臉，我滿臉怒氣地瞪了他一眼，臉有些發燙。

微生漣盯著我，突然心滿意足般地笑了一下。

良久，他說：「荷荷，對不起。」

我別過頭，不肯看他。

……

晚上時候，微生漣和微生燼分別坐在我兩邊，他們好像開始了某種比賽。

比在我眼中，他們倆誰更心。表現在，比如——

「荷荷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荷荷喜歡我做的飯，小哥馬上去給你做。」

……

我面無表：「你們做的飯，永遠不會合我的胃口。」

頓了頓，我補充道：「不只是飯，還有你們兩個人。」

空氣詭異地安靜了。

我繼續道：「你們放我離開，這樣對誰都好。」

「是嗎？可是荷荷，放你離開了，你不會再回哥哥邊了，不是嗎？」小哥的眼眶有些紅，但那張混俊臉上，依舊是掛著那副寵溺的笑臉。

我起，直接離開餐廳。

25.

不一會兒，房門開了，大哥走進來。

我抗拒地看向他，他一步步走到我旁邊。

我賭氣般地將頭進了被子里，不愿看他。

四周一片安靜。

后來又是一陣腳步聲，隨后房門打開又被關上。

他終于走了。

我被悶得雙臉發燙，趕掀開被子呼吸新鮮空氣。

只是突然，一張俊臉湊近我，我躲閃不及。

大哥笑得十分人：「荷荷，兵不厭詐。」

說罷，他輕輕附到我耳邊。

然后，我的耳垂突然傳來一陣麻麻的覺。

他竟然——！

我不安地扭起來，微生漣將我隔著被子圈住，我被裹在被子里不能彈。

下一秒，輕輕的吻緩緩落到我的眼尾，臉頰，最后停在我的角：「荷荷，上次，我就想這樣了……」

他笑著，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里，布滿了，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稀世的珍寶。

我還沒來得及發作，這時小哥突然開門進來，剛好看到大哥將挪開。

小哥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一把拉開大哥，將他拖出了房間。

26.

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

我靜靜地靠著床頭，盯著天花板，已經流不出眼淚。

以至于小哥再進來時，我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臉沉得厲害，還將房門從里面鎖上。

他大步走過來，見到我這副樣子，頓時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出一只手，想我，可是下一刻，他又收了回去。「荷荷，我……」

我看著他：「我恨你們。」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刺激到了眼前的俊的惡魔男人，他臉上泛起從前捉弄我時，那種悉的，惡劣的笑容。

但不同的是，他的眸幽深，里面不知是些什麼。

他說：「荷荷，恨我也好。」

在他靠近我之前，我學聰明了，一把想推開他，只是這次，他依舊聰明地識破了，一下桎梏著我的雙手，眼尾染上些許笑意，「荷荷，恨我吧。」

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塊巾，將我的兩只手縛在一起，我驚恐地，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臉虔誠模樣地，吻過我，每一寸。

就像是，要覆蓋掉什麼，又像是標記。

夜間晚風，簌簌吹著，別墅花園里的薔薇花，簌簌發抖……

黑暗中，那句惡魔般的話還在我耳邊回旋：「荷荷，選小哥還是大哥？」

……

27.

第二天一大早，別墅里突然來了救星。

我不知道溫妮莎阿姨是怎麼找來這里的。

但溫妮莎阿姨帶著幾個黑保鏢直接進了別墅，在微生漣和微生燼眼皮底下，將我帶走，回了微生家別墅。

車子遠遠駛離那棟困了我十幾天的別墅。

后視鏡里，我看到微生燼和微生漣追了出來，卻被一群高大獷的保鏢攔著。

一進別墅，微生叔叔早已面容沉沉地坐在主位上。

溫妮莎阿姨牽著我走進去，坐在沙發上，別墅門被關上。

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獨自面對這兩位收養我的人。

一見到我，微生叔叔直接開口：「小荷，是我們微生家有愧于你。」

我不知所措地擺擺手。

溫妮莎阿姨坐在我旁邊，安地拍了拍我的背。

微生叔叔說：「小荷，其實當年，你大哥小哥不愿意跳級，我告訴他們，如果不聽話，就送走你，他們就乖乖跳級了。我……怪叔叔那時候，沒有發現這兩個孽子藏匿的心思……」

頓了頓，微生叔叔又說：「之前，叔叔本想著為你定一門好的親事，池家不行，還可以挑其他家。但我沒想到我那兩個孽子，居然做出這種混賬事！」

接下來，他終于切主題：「小荷，現在的況看來，為了你，也為了微生家的穩定，叔叔想送你出國留學，你……愿意嗎？」

我怔住了，腦子里一時間劃過許多念頭。

是了，我的存在，會為微生家兩個兒子之間的一道壑。

這是微生叔叔絕對不想看到的，畢竟他辛苦培養出的兩個優秀兒子，不能困在這種事上。

而我，也不想困在曾經被我視為兄長的，雙生哥哥之間。

最后，我聽見自己輕聲回了句：「好的，我聽叔叔的。」

溫妮莎阿姨憐地了我的頭。

微生家的速度很快，下午時，學校的一切手續就已經辦好。

我拿到手機后，在宿舍群告訴了舍友們這個消息，們都很驚訝，在我請了十多天假后，突然宣布直接出國了。

夏漩私信我，我跟解釋了下，因為家庭原因，所以就這樣選擇了。

最后，夏漩給我發了一句：「荷荷，很高興認識你，祝你留學順利！」

我回復了一個心的表包，隨后合上了手機。

晚上時候，我陪溫妮莎阿姨和微生叔叔在客廳喝茶。

別墅門突然打開，保鏢們帶著微生漣和微生燼進來，看到我時，他們終于出一笑容。

保鏢們迅速離開。

這時，微生叔叔突然沉聲道：「你們兩個，給我去書房跪一晚上。」

我剛想開口，溫妮莎阿姨拉了拉我的袖，示意我噤聲。

微生叔叔率先上樓，微生漣和微生燼只好跟上。

他們離開客廳前，偏頭深深向我一眼，我竟突然看懂了，那些我曾經不懂的愫。

他們眸中帶著的，是晦幽深的眷。

他們不會知道，這就是最后一眼。

因為，我的機票是連夜的。

28.

在微生漣和微生燼被關進書房后不久，我最后和溫妮莎阿姨擁抱了一次。

隨后，我揮別了溫妮莎阿姨，拉著行李箱，坐上了早已安排好的，送我去機場的車。

出國的路一路暢通，一帆風順。

飛機劃過天際，在三萬英尺的高空時，我過窗子，俯視著下面的景。

我突然有些恍惚，我曾經羨慕大哥小哥，外面的世界，而現在，我真的去了，卻覺到茫然。

不知怎地，我想起了那年大哥還在 Y 國時，寄給我的風景冊子，還有末頁那句留言：「荷荷，Y 國很，你喜歡的話，以后大哥帶你來看。」

我有些恍惚，短短幾年，是人非。

——

來到 F 國已經快十一月。

F 國的秋天很，溫暖的，塞納河畔的風，埃菲爾鐵塔下的人們，我都一一見識過了。

F 國的新學校里，照樣有一些和我同樣來自中國的留學生，大家周末會相約著一起聚會，一起玩。

我的生活過得很充實。

而我在學校安頓下來后，在學校附近找了份兼職。

再加上我爭取到了學校的獎學金，生活勉強能過得下去。

在我來了 F 國后，我將這些年存的零花錢，和溫妮莎阿姨打給我的錢，全部匯回給了溫妮莎阿姨。

溫妮莎阿姨最后一次聯系我，是關心我的近況，怕我過得不好。

我向保證，我過得很好。

電話的最后，溫妮莎阿姨告訴我說，微生叔叔派人完全封鎖了我的消息，微生漣和微生燼是找不到我的，讓我放心開始新的生活。

……

我每天的生活軌跡就是學校，工作的地方，公寓。

日子充實繁忙，我很再想起曾經那些，在我生命中短暫停留的影。

我換了新手機卡，徹底跟以前告別。

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以后，會永遠待在這座浪漫的城市。

我在 F 國的第三年，大學畢業后，我留校讀研。

平時我還會接一些翻譯的工作，這時候我的語言優勢就來了。

也因此，我靠著自己，生活過得也還算不錯。

一切都邁了正軌，我認識了新朋友，聽一些新的外文歌曲，接了許多新的事。

對了，我還遇到過兩三個追求我的，F 國的男孩子。

我友好地拒絕了他們，表示自己近兩年不會談，謝謝他們的喜歡。

F 國人比較爽朗開放，并不會因為被拒絕而怎麼樣，他們還會

在被拒絕后，真誠地對我說：「蘇，你很好，你一定會找到屬于你的幸福的。」

我會遇到自己的幸福嗎？我自己也不清楚。

29.

研一的選修課，我選修了一門經濟學。

我去教室的時候，跟我關系不錯的 Penny 坐到我旁邊，高興地跟我分最新得到的小道消息。

說這次經濟學這門課的講師，是來自 Y 國頂尖大學的高材博士生，據說人長得非常帥。

我笑著應和，果然無論在哪里，生們八卦時的主題，大多關于帥哥。

我從包里拿出書和筆記本，等著上課。

不一會兒，底下的人就差不多來齊了。

踏著上課準點的時間，一位高挑的，穿著風的男人緩緩走進教室，走上了講臺。

周圍傳來生們此起彼伏的驚呼，我抬頭，然后看到了一位讓我倒流的男人的臉。

是……微生漣。

他的脖子上，還帶著一條與他氣質不太符合的，不太致的圍巾。

那條圍巾有點眼。

我突然想起，這是我當年織的那條。

那些被我塵封在腦海深的記憶，一下子瘋狂涌出來。

我背上起了冷汗。

他怎麼會在這里？！他不是應該在微生家企業待著嗎？他為什麼會來這里？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然后拿書擋住自己。

不得不說，又是三年不見，微生漣上的氣質愈發沉穩，那張俊到近乎沒有任何瑕疵的混臉，依然散發著人的魅力。

由于現在是上課時間，我突然離開肯定會被發現，我只能等下課，就趕跑。

然而接下來，我絕了。

因為接著，講臺上的男人，在用流利的法語溫地做了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后，他切正題：「接下來，我開始點名。」

我有種不祥的預。

他按照名單上的名字，挑了幾個點了名，下面都有人依次答到了。

我以為點名風波結束了，然而，臺上的男人故意頓了一下，「最后一位，Sue？」

然而我沉默了一秒，兩秒……

空氣中是詭異的安靜。

Sue 是我的法語名字，penny 轉頭看向我，用眼示意我回答。

甚至其他人也紛紛轉頭著我，沒有辦法。我把頭埋得很低，不敢與微生漣對視，弱弱地答了一句「到」。

不知是不是錯覺，一片安靜的氣氛中，我聽到了一聲輕笑。

課程正式開始，微生漣的專業水平我是不會懷疑的，從小到大的天才，更是 Y 國頂尖高校的直博生。

我只恨自己在 penny 八卦時，沒有反應過來。

整節課我幾乎都埋著頭過的，偶爾有幾次，我抬頭，卻總能剛好對上微生泛著笑意的桃花眸。

頭皮發麻。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飛快地和 penny 打了招呼，就準備沖出教室。

誰知我剛跑出后門幾步，眼前突然多了一堵墻。

微生漣說：「Sue，我們談談。」

周圍是人來人往上課的學生，沒有辦法，我只好著頭皮跟在他后面。

我意識到躲也不是辦法，因為我還要繼續在這個學校讀研。

穿過走廊，下樓。

我跟著微生漣來到了學校人工湖旁的一個小樹林。

這會兒這邊沒有人。

微生漣終于開口：「荷荷，好久不見。」

這次是真的好久不見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回了句：「好久不見。」

「荷荷，現在連大哥也不了？」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

下一刻，眼前高大俊的男人，突然一把擁住我，他的頭伏在我的肩上，輕聲喃喃：「荷荷，我好想你。」

我往后退了幾步，淡淡道：「以后，我們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吧。」

微生漣那雙溫的眸子里，泛起細的傷，我突然有些難過。

我定定地看著他，「大哥，我希你以后能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

我轉離開。

在我還能聽到范圍里，后傳來我曾聽過無數次的溫嗓音：「荷荷，我們來日方長。」

30.

我急匆匆地出了校門，趕往兼職的地方工作。

晚上下班后，我疲憊地回到悉的公寓。

今天發生的事，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所幸，只見到了微生漣。

從電梯出來后，還要走十幾步才能走到公寓門口。

只是這一次，隔壁一直空置的公寓外面，堆了幾個搬家用的紙箱子。

好像有人居住進去的樣子。

我這才突然想起，房東前幾天給我說過，過幾天我旁邊

的公寓會搬進新租戶。

我繞過那幾個箱子，準備走向我的公寓門口。

這時，樓梯間的燈突然壞了，不算寬闊的空間里，頓時陷了黑暗。

我有些害怕，連忙探出手在包里索著手機，打算打開手電筒照一下明。

剛到手機，突然有人被背后一把抱住我，我腦海中瞬間閃過許多個恐怖的猜想，我拼命地尖，用腳狂地踢著那人。

直到悉的男聲響起，又啞又邪：「荷荷，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有力氣。」

我在他的懷里轉，一只手到了手機打在他的臉上，微生燼。

果然，這對雙生子，只要見到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也不會在很遠的地方。

我掙不開他的桎梏，三年了，那個惡魔般的小哥，又出現在了我的生活里。

這時，樓道的燈突然閃了幾下，又恢復了明亮。

「你怎麼會在這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喏，我是你的新鄰居呀，乖荷荷。」

燈下，微生燼臉上那抹惡劣的笑，依舊讓我到悉。

他松開圈住我的手，俯下，附在我耳邊呢喃：「荷荷，哥哥說過的啊，你是哥哥的，無論你去到哪里，哥哥都會找到你……」

我泛起了一冷意，推開他就往自己的公寓跑。

我慌地用鑰匙開門，由于張，好幾秒都沒打開。

后傳來微生燼泛著笑意的聲音：「荷荷，需要哥哥幫忙嗎？」

我終于打開門后，飛快地跑進門，將一切聲音隔絕在門外，劫后余生般地倚靠著門，緩緩下，屈膝抱住自己……

耳邊仿佛還回著白天微生漣的話，還有剛剛微生燼說的話。

我早該明白的，也許從很久以前，被惡魔選中的那天，我就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寂靜的空間里，雙生子的臉在我腦海中不斷織，顯現……

「荷荷，我們來日方長。」

「荷荷，無論你去到哪里，哥哥都會找到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