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第 24 節 拖拉機系

我剛從糊得快解散的小團退出,就作為「拖拉機系人」被送上了熱搜。

沒什麼,就因為我在拖拉機上摘頭盔的時候,被某慢綜藝當作路人 NPC 拍到。

而嘉賓之一,還是我前男友。

我原先待著的小糊團是甜風格。

雖然我很努力地在為合格的甜妹,但老板看我怎麼都不順眼。

「林歡,你長得不夠啊。」

作為練習生好不容易進了個小糊團,我本沒資格挑選什麼風格。

所以到頭來我只能尬笑一聲。

雖然我們這團糊到站姐都跑路了,但大多數員還是勤勤懇懇,希有一天能紅的。

直到有一天我暈倒在舞蹈室被拖到醫院,看完檢查結果,我和經紀人打了個電話,就離開了我的小糊團。

夢是要有的,但是命不能丟啊。

于是我拖著行李去鄉下外婆家混日子。

那一天,我穿著紅黃藍大塊調的羽絨服,一張素臉就涂著大紅口紅。

戴著頭盔,踩著油門,快樂地開起了拖拉機,把地去實在是太解了。

直到有一個人影站在田埂上,往我這邊走來。

是一個戴著口罩的男生。

他似乎想和我說話。

我一腳在拖拉機上,一腳踩著腳踏,單手掀起了頭盔想聽清他在說什麼。

結果一低頭,就正對上了個攝像機。

于是,我作為新晉「拖拉機系人」登上熱搜。

熱搜全是我的高飽和度羽絨服和只涂了口紅,對著微微瞇眼、一臉不屑的樣子。

腳下是嶄新的大紅拖拉機,和被犁得七八糟的地。

直到前經紀人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我隨手掀頭盔的逆影被慢綜藝的鏡頭捕捉到,直接被當作路人 NPC 高清放了出來。

于是我一天從幾千漲到了十萬。

雖然也算是蹭了綜藝的曝,但還是不錯啊。

不再出道多年,歸來仍是素人。

我翻了翻評論。

呵,果然沒人認出我是那個糊團的前員。

不過這慢綜看著可太眼了,海報上……

果然有我那該死的前男友。

就在這時,微信屏幕一亮,一個再悉不過的頭像跳出來。

「火了,開心嗎?」

我面無表回復:「開心的,坐等代言中。」

還沒把手機扔掉,又是一條消息:

「簽我公司吧。」

「怎麼,這麼看得起我?」

「你目前全網無代餐。」

我盯著那條消息,輕笑一下。

肖離這個人很有意思。

當時死活讓我進團的是他,我退團后不聞不問的也是他,現在這麼急著簽人的還是他。

又是火速一條消息帶著合同發來了。

雖然很想翻個白眼,但出于禮貌我還是回了個謝。

「謝了那個鏡頭,讓糊咖也有春天。」

對面似乎頓了一下:「那不是我要求的。」

「啊?」

「是攝影師決定的,據說是空降的一個新人。」

我還沒反應過來,前經紀人的微信又殺了過來,還是一長串語音。

我和關系還算不錯,退團后也經常和我聊圈里的事

我點開,噼里啪啦給我講了一堆回歸的好,又告訴我一個超大的好消息。

「林歡你知不知道,你有站哥了!」

什麼?我原地瞳孔地震。

萬年小糊團員連團都難找,站姐跑了一個又一個,我退團后甚至沒什麼水花。

現在告訴我,我有個人站哥了?

這什麼神仙好兄弟?!

于是我火速跑去微博看了一眼。

看到我拖拉機修圖的那一瞬間,我真的想給這位素未謀面的新晉站哥發個紅包。

這突出的塊和眉眼對比度,又不過于飽和。

有一種莽撞熱烈又生猛鮮活的氛圍,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把我真正的個人特突出了。

相比于原來團的大閃片和橙腮紅,這種風格顯然一下子讓我更加坐實了「拖拉機系人」名號。

你小子可以啊!

我咧著開始翻看我的這唯一一位站哥的賬號,頭像應該是他的一雙眼睛,很有故事

嘖,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于是我悄咪咪地給他的圖點了個贊。

立刻發現了來揪住我,我也大大方方地留下評論:

「下回我開拖拉機,你坐車前蓋。」

好家伙這條又了。

這邊還在為我唯一的哥敲鑼打鼓,那邊就有慢綜的人敲開了我外婆家的門,邀請我明天一起參與錄制。

啊,這福氣不要白不要。

好不容易翻紅,能多掙點就多掙點。

于是第二天,我直接洗了把臉,涂了口紅,把軍裝和撞棉服穿上,扛著心的小頭盔出門了。

這一開大門,咔咔就是閃燈給我驚了一下。

除了正常的劇組人員,居然還有幾個跑來的新給我應援拍路,給我壞了。

糊咖也有春天啊!

然而我格外留意了一下,立刻發現了一個戴著黑口罩的高個男生,一立在人群遠

見我出來,遠遠扛著相機對準了我,修長的手嫻撥弄著鏡頭,像是捕捉獵一般瞄準了我的臉。

我似乎能想象到自己被框在那相機取景框中,表出的發現他后的一瞬間惶然。

于是心跳突然這麼了一拍。

這應該就是,我的那位站哥了吧?

此時我突然想起來自己的人設,拖拉機人。

于是朝他鏡頭的方向吹了一個口哨,然后抱著頭盔走遠了。

慢綜藝現場的嘉賓們見到我來了,紛紛站起和我禮貌地打招呼。

肖離也在里面,帶著客氣的暖男標準笑容。

我本來還想下意識一下,突然想起自己不是糊團甜豆了。

于是干脆抱著頭盔揮了揮手,直接走到了肖離旁邊站好。

我已經腦補了他如何瘋狂上線我的畫面了。

但我不怕啊。

都是素人了,能把我素啥樣?

于是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沖差點藏不住黑臉的肖離挑了個眉。

「老同學,好久不見。」

周圍的嘉賓紛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心照不宣地給我倆騰出地來。

「你要干什麼林歡?」

肖離笑著湊近我,看似在說悄悄話,實際是咬牙切齒地警告。

「你敢說出去,違約金有你吃的。」

對,我和他分手都簽了保合同。

當時我是怎麼就腦子不清醒看上了這麼個貨?

于是我也笑著,同樣小聲回復:

「我哪敢啊,我窮得很,不過就是想來你這里多撈點。」

我似乎能聽見肖離后槽牙咬碎的聲音。

「行,老同學。」他特意加了重音。

因為肖離從小是頂級私立讀到大的,也沒幾個能完全考古他的學校。

所以我理所應當了他的老同學。

「你還是考慮要來我們公司?」

他借著節目單獨任務的機會問我,此時我正在專心致志地挖著竹筍。

「來你們那里干嘛啊,被吸啊,又不是誰都像你背景那麼。」

肖離把手里的鋤頭放下,在背對鏡頭的地方嫌棄地掉了皮靴上的泥

「我說,你絕對是想紅,不然也不會答應劇組。」

「對啊,」我抱著大竹筍,「我是想紅,但是可以慢慢紅,小小紅,我這人真沒什麼追求的,能比素人多賺一點就行了。」

肖離「切」了一聲,繼續埋頭挖竹筍。

「聽說你有站哥了,就是上次拍你的那個空降新人?」

我點頭,把手里的竹筍丟在籃子里:「對啊,而且拍得特別好,可以說是拍出了我的靈魂。」

肖離的臉又黑了一瞬。

原來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是沒給我雜志資源,但是都是團拍,而且風格卡死了必須是甜系。

這能有什麼效果?

看看人家小哥,就是懂得欣賞嘛。

「我怎麼今天在劇組沒看到他?」肖離皺眉頭。

「可能被安排到別的……」

我剛想說「別的組」,就在竹林小道盡頭看到了一個高高的黑影朝這邊走來。

還是一副黑口罩,和手中的長焦相機。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他像是竹林里的武林高手,帶著自己的劍在此守株待兔,冷靜又專注。

肖離也看到了他,下意識站起攔在我前。

我有些無語,線都讓你擋完了,神圖還怎麼出?

小哥也看見了我,似乎是自忽略了肖離,出白皙的手,指了指我旁邊的空地。

那是竹林里的一片被火燒掉的土地,帶著些殘渣,和地上的石堆混在一起。

我想都沒想就直接走過去,也不顧滿腳都是泥。

「林歡,你干嘛?」

我沖他翻了白眼,繼續走過去,坐在一塊石頭上,蹺著腳,微微低頭,又抬眼著視線盯著黑小哥的方向。

他果然舉起相機,在原地微微調整角度,迅速拍了幾張后,朝我點點頭,轉離去了。

我低頭看著腳上黏糊的泥,再看看竹林盡頭空無一人的棧道。

似乎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我的腦補。

「你這還配合。」肖離在旁邊揶

揄。

「那可不,他可是我唯一的哥。」

午飯之前,我和嘉賓們一起準備食材。

一個嘉賓湊過來和我一起洗菜,還和我搭話。

「歡歡,你今天出的圖也太好看了。」

我笑了笑奉承了兩句,轉出手機看了一眼。

我的站哥發圖了。

是竹林里,我踩著泥盯著他,腳邊是頭盔,下的天和竹葉打在臉上,眼神帶著十足的挑釁。

調黑白,只突出了綠竹葉和我的紅,又理得不過于突兀,顯得格外有張力。

于是我的又嘩啦啦漲了幾萬。

我看著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

原來我的骨相在離開團芭比后,可以這麼秀氣中帶著莽撞的鮮活,像是吸滿了水的竹葉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在這里自呢?」

肖離湊過來,把一盤切好的遞給我,看見了照片:「確實不錯。」

他似乎是重新認識我一樣打量了我一眼。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適合這種?」

我心里翻了個白眼。

那還不是你總是讓我按照你喜歡的甜風打扮。

備好菜,我就去幫忙洗碗。

這時,我看見黑小哥在遠端著電腦,估計是在修圖。

后勤的一片嘈雜中,只有他安安靜靜地在做著手上的事,不不慢。

于是我想了想,放下碗就朝他走去。

他也注意到了我,修長的手合上了電腦,只從口罩上出一雙眼看著我。

「你好,請問是『清一』嗎?」

他點點頭,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

「謝謝你的圖,我非常喜歡。」

他似乎是輕笑了一下,然后開口說話了,聲音是微微沙啞的低音:

「話說,你什麼時候,讓我坐你的拖拉機前蓋?」

于是我呆住了。

然后是一個原地表演臉紅。

「清一」看著我窘迫的樣子,似乎很開心,眉眼彎彎,很是好看。

「嗯?難道有別人已經搶先了?」

「不不不,我的拖拉機前蓋必須留給你!」

我趕擺手,但是還是覺得臉發燙。

奇怪,圈里見過那麼多俊男靚,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這種反應。

但是和自己唯一的站哥講話,怎麼就臉紅了?

真該死啊!我開始無助了。

「清一」湊近了些,修長的手撥弄著電腦的接口,接著說了一句讓我差點暈厥的話。

他輕笑一聲,繼續開口:

「林歡,原來你這麼沒臉沒皮的人也會臉紅。」

???

這是你和你墻頭說話的態度???

我也要臉啊!

你怎麼還說我沒臉沒皮!

我捂著臉,躲著劇組的鏡頭,沖他張牙舞爪。

「我敬你是個好漢,讓我這個糊咖翻紅,但是你也不要笑我啊!」

難道是早上吹了那個流氓口哨讓他不開心了?

不行不行,站哥得罪不起。

我就這一個獨苗苗,可不能被我嚇跑了。

「清一大哥,早上我調戲你是我不好,但是那是為了節目效果嘛對不對?我還是一個很講禮貌的人的。」

他又笑了,好聽的嗓音傳到我耳朵里。

「沒事,我用,做你自己就好。」

「我可以理解為你原諒我了嗎?」

我可憐兮兮抬頭看著他:「我就你一個站哥,你別跑了行不行?」

他聳聳肩:「行吧,看你這麼慘,我也不好意思跑了。畢竟,拖拉機前蓋我還沒坐過。」

不是,你咋就記得拖拉機了?

雖然每天在山里爬上爬下有點累,但是比原先在小糊團里關在練習室,永遠看不到盡頭的覺幸福多了。

而短短五天里,我的站哥「清一」靠著一天一套高質量圖,外加新對我糊團時期的考古,讓我漲了五十萬

可能是對比過于慘烈,我的們都開始罵糊團的老板眼瞎,白浪費了我的風格。

再加上這個慢綜的嘉賓都是甜系小只類型,和我的大骨架微濃站在一起沒那麼有優勢。

于是我這回真的翻紅了。

而當我正發愁要不要簽公司時,「清一」破天荒地給我發了私信:

「林歡,你單干吧,我幫你聯系資源。」

「???」現在的站哥都這麼全能了?

直接一條龍出道服務是嗎?

我驚得趕回復他:「兄弟,你這個人我實在還不上了,再麻煩你多不好意思。」

想到這里,我突然張起來。

難道他……圖我子?

然而我的皮疙瘩還沒形,「清一」又回復了:

「不,是我還你人。」

嚯?我啥時候行善積德福報來了?

于是我把這二十年來從兒園做過的好人好事給復盤了一遍,還是沒能想到「清一」和我有什麼接

按理來說,頂多是工作場合認識,但是我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

高高瘦瘦,一聲黑,似乎還是個高冷又臭屁的人。

完全沒有。

于是我癱倒在沙發上,開始思考接下來怎麼辦。

又是一聲消息提示,我打開私信,「清一」給我回復了:

「你還記得,在五六唱歌的時候,幫一個男生做了晚飯嗎?」

我盯著那個屏幕,久久沒緩過來。

「哦,那不記得了。」

隔著屏幕都能到失

「五六」是一家酒吧,我在里面當了一年多的地下小豆。

真的很苦很累,最后被公司發現才挖走。

幫一個男生……好像是有這回事。

那天凌晨,有一個清瘦的男生,

淋著雨走進了五六,出最后一點現金遞給我,想要一點可以吃的東西。

那個點酒吧打烊了也沒什麼吃的,我剛好也了,就自己在后廚開火,把客人吃剩的冷盤和壽司理了一下,加了個蛋炒了一大碗蛋炒飯。

我和那個男生,就一人一口,把這個奇怪的蛋炒飯吃得干干凈凈。

這麼一想,看來那個男生就是「清一」了。

于是我恍然大悟。

「你是那個男生?下回我再給你做蛋炒飯行了吧。」

對面飛快地回復了:「一模一樣的。」

「行行行,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哥呢。」

咱就是要捧著點。

沒辦法,人家技啊。

「所以,你愿意單干嗎?」

我猶豫了一下,繼續回復:「你幫我對接資源,怎麼對接?」

對面很大方:「我有公司。」

好家伙,我這是踩了什麼狗屎運?

幫了個窮困潦倒小爺,人家給我屁顛屁顛來報恩了。

這誰敢想?

「行,老板,咱什麼時候簽合同?」

過了不到一分鐘,合同就發到了我手機上。

「明天綜藝拍完,面簽。」

行啊,爽快人。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現場的時候,嘉賓們已經整整齊齊地圍坐在一起,并不說話。

平時有多鬧騰,今天都了鵪鶉。

氣氛好像有點不對。

「怎麼了這是?」

我湊近肖離旁邊:「老同學,你們要開什麼會嗎這麼嚴肅?」

肖離看我一眼,微微皺眉。

「劇方導演頭上的大公司董事今天來片場探班,你給我注意點。」

這樣啊,原來是大甲方要來,難怪了。

但是關我屁事?于是我在眾目睽睽之下,

把桌上擺盤致的早餐挨個都嘗了一遍,吃得嘎嘎香。

旁邊的嘉賓臉都白了:「歡歡,這是拍攝要用的……」

我懶洋洋地放下椰蓉花卷。

「哎呀,我這生活化理,明白不?」

「再說了,著肚子見那什麼董事,萬一頭暈說胡話出事了怎麼辦?」

就在我的魔爪即將往下一個流沙包時,前面的后勤人群出現了

「宋董來了!」

來了是吧?正好,我可太想看熱鬧了。

往往這個時候,各種撕番位甩鍋可太多了,瓜多得夠我吃個飽。

「這就是宋董?!不是說好的啤酒肚油膩男嗎?」

「救命,這真的是集團董事嗎完全不像啊!」

「我傻了,全公司男人加起來不如他一個人出道算了啊!」

什麼玩意?

我怎麼沒看見?

我瞪著眼睛,看著人群簇擁著走來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

一把黑傘遮住了臉,但高瘦拔的材看著十分悉。

山里下起了細微的雨,黑傘微微前傾,護著那傳說中的宋董走向我們這群人。

傘被移開時,我看著那雙眼睛,一瞬間有些恍惚。

猛然想起「清一」的微博頭像,也是這樣的一雙眼。

宋董朝我們筆直地走過來,周的凌厲似乎劈開了細雨構的簾幕一雙眼卻落在了我上。

肖離看著不對勁,張口想喊卻卡在了嚨里,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邁著長,在我面前停下,低頭盯著著流沙包的傻乎乎的我。

聲線依舊是帶著輕微的沙啞:

「合同看好了嗎?」

我傻呆呆地站

著,點點頭:「看了,是要面簽嗎?」

「嗯。」

于是我就在一排長槍短炮攝像機和嘉賓們吃瓜的眼神中,簽下了宋懷清的合同。

從此我就是他旗下的藝人了。

在一眾吃瓜人瘋狂探頭探腦時,我拉了拉宋懷清的西服袖,有些恍惚:「宋、宋董?」

他低頭看我一眼,眼簾垂下輕笑一聲,嗓音還是那麼悉:

「怎麼,我不是你唯一的哥了?」

「我哪敢啊!」

我嚇得立正站好,趕拍馬屁:「你可是我老板,我的再生父母啊!」

來油舌,在我面前不用這樣。」

他挑眉,似乎有些恨鐵不鋼。

「你在那糊團混了那麼久,總算想通了跑出來。」

「難道你等我很久了?」我有些驚訝地問。

宋懷清嘆了口氣,白皙的手指

「看著機靈實際上是個死心眼,什麼時候把自己坑了都不知道。」

「你嫌棄我笨,那就別簽我啊。」我惱了,「我條件也不差,要不是……」

我剛想說要不是站哥「清一」讓我翻紅,結果腦子突然反應過來,宋懷清他不就是我站哥嗎?

我這到頭來,拐幾個彎還是得謝他。

誒,沒辦法,

吃人拿人手短。

「要不是什麼?嗯?」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要不是你讓我垃圾變廢為寶,我也就沒有第二春啦,我的站哥大人。」

看我賭氣的樣子,宋懷清撲哧一笑。

結果下一秒手把我頭上掉的草葉渣取掉了。

我微微撇頭,順便瞪了他一眼:「你說要來坐我的拖拉機前蓋,什麼時候來?」

他居然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現在就行,我把相機帶上,再給你出圖。」

論站哥可以有多敬業?

請看宋懷清。

西裝革履上拖拉機。

于是下一幕,節目組所有的嘉賓和幕后人員都看見了這樣一幕:

青山細雨中,我在前面抱著頭盔小跑,宋懷清撐著傘,西裝革履邁著大長在后面快步跟著,一前一后,就這樣往山里跑去。

到了拖拉機面前,我把頭盔讓給宋懷清,自己鉆進駕駛艙。

之后,看著他一個漂亮的撐手跳,穩當當落在了車前蓋上,居高臨下地用鏡頭對著我。

于是我也毫不示弱地仰起頭,半邊臉落在了雨里:「站哥大人,這樣如何啊?」

鏡頭后的人笑了笑,被西崩得筆換了個姿勢,手上仍然嫻地調整著相機參數。

「深得我心。」

等到他坐下后,我緩緩發拖拉機,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下,把宋董事帶著犁了半圈地。

就算是那麼顛簸,宋懷清依然很瀟灑。

他還不忘自己站哥的份,用腳背鉤住駕駛座的欄桿穩定姿勢,對著我又來了幾張。

我已經想象到視頻出來的效果了:

《一個風流倜儻的站哥和他不爭氣的憨憨墻頭在田間地頭的故事》。

「你不高興?」

宋懷清放下鏡頭,抹了一把被雨水打的頭發。

這麼一來,臉部線條被洗刷得更明顯了,看得我心跳又了一拍。

「我我我高興的,」我有點心虛,「我現在是你公司的人了,怎麼不高興?」

他瞥我一眼,輕笑了一聲,垂下了眼簾。

「自信點,把公司兩個字去掉。」

「啊?」我瞪著眼睛,「咱這是賣契啊?」

他臉黑了黑,哼了一聲,又開始擺弄他那破鏡頭,啊不,尊貴的鏡頭。

等到我們下了拖拉機,嘉賓們呼啦啦圍上來。

宋懷清卻推開了,先帶我去了休息室。

宋懷清的助理小王飛快趕來,很有眼力見地端上來一碗姜湯。

嗯,就一碗。

小王還解釋,說是碗都洗了還沒消毒,就這一個。

我信了你個大頭鬼。

「老板,要不你先喝?」我試探地問。

他看一眼小王,后者一拍腦袋:「哎呀,宋董我去拿一下餐。」

于是兩副銀勺子被送上來了。

很明顯,上面刻著宋懷清的首字母寫。

我拿著勺子有些不知所措:「老板,難道是我喂你嗎?」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也不是不行。」

媽的,就是不想自己喝湯是吧,兒園小朋友是吧?

看了看四周沒人,攝像機關掉了,于是我端著湯,舀了一勺,「啊」地送到宋懷清邊。

然后他耳垂突然可疑地紅了。

「怎麼了,不喝啊?」

喂你你都不喝,到底把我娛樂圈打工人放在何種位置啊!

我也是有尊嚴的!

于是我學著他哼了一聲,把勺子放下,自己舉起碗噸噸噸把姜湯灌完了。

作快到連小王都來不及阻止。

「不想喝就別喝。」

我把碗放在桌子上,挑釁地看著他。

宋懷清垂著眼簾看我,并不說話,微微掉的頭發往下滴著水珠。

「我喝。」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直接端著我剛喝完的碗,把里面剩余的兩口全喝完了。

???

和我搶湯喝?

老板您好雅興。

似乎是小王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悄悄離開。

我就說吧,宋懷清這人啊真的是矯

又不想自己喝,別人喂還嫌棄,這還舍不得又撿我喝干凈了的。

但是宋懷清看上去像是忍耐了很久,最后還是開口了:

「林歡,你是真傻還是裝的?」

「???」我是純天然 24K 鐵憨憨直,你是我站哥你還不知道嗎?

「我再問你一次,你明不明白?」

宋懷清湊近了些,我都能看清他黑眼珠子里慫了鵪鶉的我自己。

「啊,這,老板要不你說清楚點?」

于是宋懷清閉上了眼睛,狠狠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睜眼,盯著我的眼睛。

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事要發生了。

…………

「林歡,我喜歡你,你還看不出來?」

就在我猛然瞪大的瞳孔中,宋懷清湊近了,線條分明的臉微微側了過來,呼吸似乎噴在了我的臉上。

他的臉慢慢地湊近了我的,末了,卻是微微移開,在我的臉頰輕輕,然后彈開了。

現在我一個原地臉炸紅。

「你、什、什麼時候看上我的?」

我結結,有些不好意思地不去看他。

然而由于角的手,被另一雙暖和的大手握住了。

「你舉著勺子吃蛋炒飯的時候,你說,你要為臺上最紅的豆,無數的人從遠方來為你應援。」

那個雨夜,打烊的酒吧中,我笨手笨腳做的一碗蛋炒飯,竟然讓他念了這麼久。

「那時候你眼里是有的,雖然是個小糊豆,但是特別賣力,特別善良。」

我的鼻子突然就酸了一瞬。

在五六的那些日子里,燈刺眼,煙霧彌漫,人群中我只是用盡所有,只為了在舞臺上能夠被看到,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間。

但我從沒想過,那個稚的自己,能被一個人這麼長久地注視著。

然而宋懷清只是握著我的手,繼續講著:

「當時我就想,這麼好的孩子,為什麼不火呢?」

他低下頭,又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臉,抹去我快要逃的眼淚。

「不過不火更好,這樣就不會有太多人注意到,這樣我就能全力以赴、毫無阻礙地朝奔去。」

「林歡,我從來喜歡的就是你。」

我第一次勇敢地邁出去,回抱了宋懷清,一如當時在打烊的酒吧里,我遞給他一張劣的手帕。

那時候的我,眼里一定是亮晶晶的,對著同樣狼狽的宋懷清說道:

「我雖然不火,但也能帶給大家一束很小很小的啊。」

當我們牽著手走出休息室的時候,吃瓜的嘉賓和工作人員已經默契地舉起了相機對準我們。

膽子大的喊了一句:「宋董,什麼況啊?」

宋懷清微微一笑,垂下眼簾看著我,抬手寵溺地幫我起了掛在額前的碎發。

「沒什麼,很老套的劇,失而復得罷了。」

在場眾人:「!!!」

于是當天晚上微博服務差點崩掉。

宋氏集團最年輕的董事宋懷清,簽下了前糊團豆林歡,宣布是自己追求已久的白月

熱搜第一:宋懷清林歡拖拉機車前蓋。

熱搜第二:拖拉機人 X 高冷站哥。

熱搜第三:墻頭變老婆老板變老公。

熱搜第四:站哥是自己老板什麼覺。

…………

雖然其中有宋懷清買的數據,但大部分還是吃瓜路人和同行在刷。

此時我正躺在宋懷清旁邊,著微博,對自己拖拉機系列修圖指指點點。

「宋懷清,你這個角度真的很刁鉆,怎麼拍到的,你之前是不是當過別人的站哥啊?」

「你是不是吃醋了?」他湊過來看。

「沒啊,就是……誒,你干嘛,我真的沒吃醋啊,」

「不是,我沒吃醋你生氣干什麼?狗男人。」

這家伙在外人面前那麼高冷,

家里就是又臭屁又倔。

「我是喜歡你,才知道你哪里最好看。」

宋懷清哼了一聲,不

不愿地著我的腦袋。

「這樣啊,那你技確實不錯。」

我好像看到他眼神亮了一下,湊過去時,好像又沒什麼。

一定是我眼花了。

「不過你眼真的很好,我就是個小糊豆,被你一倒騰就火了。」

「那是你本來就很好啊,對自己自信一點。」他我的臉,「我屬于是讓蒙塵明珠重煥生機。」

「那之后我還可以當豆嗎?」我試探地問。

「為什麼不行?你想 solo 我讓你 solo,給你找最好的老師和團隊,每年一張專輯。」

他毫不在意地說著。

仿佛讓我單獨出道簡單得像去樓下吃個早飯。

這就是宋董事的力量嗎?(淚目)

我想起了當時一起練習的姐妹們,于是問宋懷清:

「不如你把我們團包下來,用心打磨,不要用過去那種摧殘的方式,看看能不能在娛混一點名堂。」

「你喜歡什麼就去做,我給你兜著。」

宋懷清把我拉到懷里,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輕笑一聲。

「不過我私心希你 solo,只給我一個人看。」

我瞪大眼的同時,就被堵上腰也被掐住了,腦子也陷了暈眩狀態。

宋懷清的手順著子一點點往下,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輕輕咬住我的耳垂。

「比如,今天的打歌舞臺,就在臥室如何?」

…………

半年后,我作為門面,帶著新團出道了。

我們的風格靈是復古國風,人均大骨架濃,環燕瘦各有千秋——那是沒有刻意控制飲食,加強了力量訓練的結果。

第一支 MV 中我們燒掉了的打歌舞臺,而是用石膏像搭建了新的舞臺,背景是熊熊大火。

于是我們在一堆甜妹風團中火了。

看到助理小王發來的數據時,我正被宋懷清抱在懷里打瞌睡。

「寶寶,你們的 MV 很功。」

「啊?應該吧,」我繼續閉著眼,頭也沒抬,「宋懷清,我是不是生病了,總是犯困。」

半小時后,私人醫生來到了我房間,檢查一番后,對著面繃的宋懷清出一個微笑。

「恭喜宋董,夫人有喜了。」

我瞪著眼:「什麼,我還沒……」

「給我馬上訂好這一年的護理和醫療,然后請最好的陪護來,還有營養師和母嬰護理師,全都給我喊過來。」

「不是,宋懷清,你是不是應該……」

我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一雙手溫地放上了我的肚子。

「希是個孩子,和媽媽一樣,在舞臺上是最耀眼的那個人。」

我看著面前的男人注視著我的肚子,眉眼溫,忍不住低頭吻了吻他的額角。

「宋懷清,我當時就應該讓你死在五六,自己把蛋炒飯吃掉,現在就不用被你賴著了。」

宋懷清抬頭,朝我輕笑一聲。

「我的墻頭,無論你在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你出現,那必然會被我的鏡頭給捕捉到。」

于是當天,我的側臉孕照生圖又被送上熱搜。

這得謝我的專屬站哥宋懷清。

他在家里跪著躺著換了無數個角度才拍出這種「神圣又頑皮」的影效果。

質疑我剛回歸就懷孕,沒有事業心。

宋懷清親自下場評論:

「事業心不是一味剝削自己的和生活,而是真正熱這份工作,為之創造新的價值。」

這家伙不但用宋董事的大號說了,他的站哥小號還破天荒發了言:

「今天也是為姐姐打 call 的一天」

這膩死人的話,完全不是「清一」的風格好嗎!

還我高冷小站哥!!

「話說宋懷清,你有沒有想好孩子的名字?」

「這還不簡單。」他頭也沒抬,繼續幫我剝葡萄,

「就宋慕林不就行了,或者宋林、宋林什麼的。」

「好土啊,你的品位跑哪里去了?」我嫌棄地看他一眼。

「我告訴我孩子我他媽怎麼了?」他奇怪地看我一眼,「搞那些文縐縐的,你肯定不喜歡。」

「我哪里說不喜歡?」我瞪著眼睛,「小名就清一行不行,大名隨你好了。」

「好啊,從小給你打工當站哥是吧,把我的地位放在哪里?」

宋懷清咬牙切齒地湊近了,惡狠狠地說:「我可是你唯一的站哥,你可不許跑了。」

「好啊,小站哥,本人很榮幸作為你的墻頭。」

「有多榮幸呢?也就賴著你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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