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第 52 節 舊不敵新歡

我陪江淮從十八到二十八。

他的婚禮是今年最盛大的一場。

我躲在角落里看著他,哭得泣不聲。

心臟病發作的時候,他正笑著對新娘說:「我愿意。」

1

我拎著菜回家,屋里沒有開燈,黑的,只有沙發上有一點亮

我打開燈,沖上去給了江淮一個熊抱。

「老公,你怎麼不開燈啊?」

他的脊背僵了一瞬,不自在地把我推開,出手著眉心:「最近有些煩躁。」

我拎起手里的東西晃了晃:「不要不開心啦,我今天買了菠蘿和,等會兒給你做你最的菠蘿咕咾!」

江淮看著我,幽深的眼睛里沒有一波瀾。

他說:「晚晚,我們分手吧。」

手里的菜「咣當咣當」掉了一地。

著他不帶的眼睛,覺得面前的人好陌生。

我沒有哭,強撐著問他:「為什麼?」

江淮煩躁地用手掌抵著額頭:「我對你沒有覺了。我發現每次你哭的時候,我都會很厭煩。和你一起的生活讓我時刻想要逃離。」

心臟劇烈地跳著,我快要不過氣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流出:「江淮,你有什麼可以提出來,我們一起克服問題好嗎?就像從前那樣。」

他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問題,是我不想繼續下去了。姜晚,放手吧,以后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我痛得說不出話,大口大口地氣。

江淮面無表地繼續說:「你難這樣,我心里一點覺都沒有。」

我很想問問他為什麼,憑什麼這樣對我,這十年的到底算什麼。

從前地震時把我護在下的人,怎麼就變了這樣?

我還記得當時溫暖堅膛,和他心疼的眼神。

「晚晚,不要哭,我們很快就能等到救援的,我還能撐,你別哭,別哭。」

過往的回憶如走馬燈在我腦中一幕幕閃過,定格在年熾熱真誠的臉上。

「晚晚,做我朋友好嗎?我會努力掙錢養你,以后要是讓你掉一滴眼淚,我就不得好死。」

我渾像是在燒一樣,腦子憋得快要炸開。

我看著面前目平靜的人,忍著淚水指向門口:「你走吧。」

江淮沒有收拾東西,只拿了手機和車鑰匙。

臨走前,他站在門口,面不忍。

「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找我。」

2

我把地上的菜撿起來,忍著不適做了一些他喜歡吃的菜。

我強著自己吃完,吃到最后邊吐邊哭。

原來再喜歡的東西也會吃膩,喜歡的人也是一樣。

我隨便收拾了下自己,躺在床上著天花板,上的力氣好似被空。

我懶懶地閉上眼,不知渾渾噩噩過了幾天,電話鈴聲突然「叮鈴鈴」地響起。

我點了接聽,閨時眠哀怨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和江淮結婚了怎麼不請我當伴娘?太不夠意思了!」

我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這才分手幾天啊就結婚了?

心臟如針扎的刺痛傳來,我皺了眉。

「他結婚了?」

時眠哼了一聲:「要不是你們上了頭條我還不知道,薰草花海漂亮的,就是……」

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不是,你們分手了?新娘不是你?」

我「嗯」了一聲,時眠氣得大罵起來,又問我現在怎麼樣,說要來看我。

我拒絕了的好意,點開頭條翻閱。

標題大寫加十分醒目。

【江氏總裁將于下午五點舉辦一場盛世婚禮】

配圖是一無際的紫花海,是我和江淮從前的約定。

可惜這麼的風景,新娘不是我。

心臟一地痛,我疼得直冒冷汗,渾提不起勁兒。

這些天一日不如一日,我勉強提起力氣簡單收拾一下,打車去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

醫生說我得了心臟病的時候,我愣在原地連話都不知該如何說了。

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兒,倒沒有什麼牽掛的人。

想了半天,我還是去了江淮的婚禮。

我進來得很順利,也許是江淮太高興了,所以沒有請柬的人也能來沾沾喜氣。

他的婚禮很夢幻,拱門上白的輕紗迎風吹,是我們曾在想象中構造的場景。

我找了角落里沒人的一桌坐下。

新娘穿著一大擺的高定婚紗,手捧白玫瑰緩緩走向新郎。

下,江淮英俊的側臉洋溢著笑,深地注視著他的妻子。

司儀拿著話筒熱烈地調節氣氛。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新娘

那件婚紗是全球限量的,僅此一件。

我陪江淮一起打拼多年才有他如今的就,從前他說要好好攢錢給我一場此生難忘的回憶,如今卻便宜了別人。

著江淮溫的眉眼,過往甜的回憶涌上心頭,如鯁在

悲傷的覺傳遍全,我死死捂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臺上,江淮執起新娘的手,在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他的眼里像是有萬千星辰。

「我愿意娶沈歲小姐為妻,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那是這半年來對我沒有過的眼神,熾熱溫

他回家總是一副疲憊的樣子,開心時也只是不達眼底地笑。

我以為他只是公司忙,對他百般理解,卻換來赤的背叛。

心痛的覺再次淹沒了我,我揪著心口,眼前發黑,頭也暈得難,連帶著椅子重重栽倒了下去。

我想爬起來,可眼皮模糊一片,漸漸全部黑了下來。

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賓客的尖

「打架了打架了,快找保安來!」

3

消毒水的氣味縈繞在鼻尖,我緩緩睜開眼,映眼簾的是時眠又哭又笑的臉。

「晚晚你終于醒了,你有心臟病怎麼不告訴我,我就不應該聽你的,早知道陪著你去了。」

我扯起干裂的勉強笑了笑:「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你怎麼來了?」

時眠拿水喂給我:「我哥剛出差回來,聽說江淮結婚的消息就帶我去婚禮上找你,沒想到你突然暈倒了。那死渣男還跟我哥搶著送你去醫院,最后打起來都被帶警局去了。」

我的腦子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圈。

時年為了我和江淮打起來了?

我對他的印象不多,唯有的印象就是護妹狂魔。

以前我和時眠出去玩的時候,他總是冷著臉跟在我們后做護花使者,活像是誰欠他錢了一樣。

我晃晃昏沉的腦袋:「你哥傷得不重吧?改天我請你們吃頓飯,真是太對不住了。」

時眠看著我,嘿嘿一笑:「你要真覺得對不住我哥,就以相許吧,不然我們老時家真要絕后了!」

我大驚失,連忙坐起來:「不了不了,我決定以后單一輩子!」

抱住我的胳膊來回晃:「你試試嘛,我哥都快三十了還不結婚,你還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嗎?」

我剛想回話,門口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我扭頭看去,只見江淮急匆匆地走進來。

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凝固在上面看起來很瘆人。

江淮走到我跟前,關切地問:「你怎麼樣了?我不知道你有心臟病,對不起。」

他眼里的擔心做不了假,仿佛回到了從前。

我看著從前貪的眉眼,惡心得想吐。

「就算你早知道我有心臟病又怎麼樣?能改變你出軌的事實嗎?」

他慌地握住我的手,里不住地說著「對不起」。

「歲歲很像年輕的你,我一時鬼迷心竅就……」

我嗤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哪怕你先跟我分手了再跟搞一起,我也敬你算個人。」

在一起十年,我從沒想過江淮會出軌,更沒想到他能把無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時眠雙手環,冷哼一聲:「正主還在呢,就找替了?」

江淮抓住我的手,無力地解釋:「不是的,歲歲為了我和家里鬧翻了,我很愧疚,所以才……」

心中一片酸,我冷笑起來:「是,因為你和家里鬧翻了,那我呢?我跟你在一起十年,陪你吃了那麼多苦,卻換來了赤的背叛,你就不會愧疚嗎?」

江淮不斷地搖頭:「歲歲懷孕了,才二十,我……」

我只覺得可笑,在他眼里,我太他了,所以就可以被隨意傷害。

但他忘了,我從來不是那種不清醒的人,更沒什麼綠帽節。

我一掰開他的手指:「好好對你現在的妻子吧,不要辜負。」

時眠也看不下去了,一臉鄙夷道:「江淮,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繼續扎姜晚的心嗎?你真不是個東西!」

江淮眼尾都紅了,聲音帶著抖:「晚晚,你一定要積極配合治療,無論多錢我都給你掏。」

心臟還是不自覺地痛,我這醫療費還沒人家一件婚紗貴,對比來說只能算雨。

陪他打拼那麼多年,后來經濟好了我也不舍得花錢,像奢侈品這種東西更是從沒買過,他也不會主給我送,幾千萬的婚紗卻是隨便送別人。

與不,對比之下真的太明顯了。

這時,手機的震聲響起,江淮拿出來一看,匆匆往外趕。

「晚晚,歲歲出事了,我晚點再來看你!」

我無語了,選擇了別人又想跟我繼續糾纏,這是什麼品種

的神經病?

時眠拿來板凳在旁邊坐下:「別傷心了,醫生說你這是傳的心臟病,不要緒波太大,好好養著沒什麼大問題。」

我輕輕搖了搖頭:「放心吧,我不會再因為他難過了,他不配。」

4

我和時眠說起從前的趣事,說到興起時拍著笑起來。

就在這時,時年拎著大兜小兜的吃食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

幾年不見,他變得更了,額頭上的淤青也毫不減他的帥氣。

以前沒察覺出來他的心思,現在時眠跟我挑破了,我卻有些不敢看他。

時年把那些東西放在桌子上,如數家珍道:「我買了泡泡餛飩、章魚小丸子、鐵板魷魚、黑糖波波茶……」

時眠抱住他的胳膊,可憐著他:「哥,你怎麼買的都是晚晚吃的,沒有我的嗎?」

時年不地把手出來:「沒有。」

時眠大:「有了老婆就忘了妹妹是吧!」

我大驚,連忙捂住

這家伙瞎說什麼呢?

我抬頭去看時年的臉,只見他「嗯」了一聲,耳尖悄悄紅了起來。

他的皮很白,那一抹緋紅分外顯眼。

我松開手,不自在地說:「我們一起吃吧。」

時眠賤兮兮地去時年的胳膊:「哥,你害什麼啊?」

我拿起一個章魚小丸子塞里:「快吃吧你!」

5

我找醫生問了一下注意事項,開了點藥,就辦了出院手續。

時眠強烈邀請我去家住,說是方便照顧我。

我想著自己一個人也孤獨,就答應了。

沒想到這家伙直接開溜了,說讓哥帶我散散心再回家。

我看著的背影,直接傻眼。

我還在想該咋跟時年相,旁邊突然傳來了悉的聲音。

「歲歲,你不要有事,是我該死,對不起,對不起,歲歲!」

我扭頭看去,只見江淮抱著渾的沈歲往婦產部跑,他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哭得像個孩子。

看著自己從前深的男人為了別的人哭這樣,說不難是假的。

親眼看著他去別人,十年的,怎麼可能那麼容易釋懷呢?

我的眼眶還是不自起來,時年拉住我的手:「想哭就哭出來吧。」

他的手很熱,我不自在地搖搖頭:「走吧。」

時年帶我去了奢侈品店,一件輒幾萬幾十萬那種。

我從沒逛過這種店。江淮的公司還在上升階段,能流的資金不多,所以我平日里能省則省,連保姆都不舍得請,服最貴的也就幾百塊。

我卡里就剩了幾萬塊,心底有些發怵。

時年我的頭,溫地笑著:「盡管挑,我送你。」

我有些尷尬,好久沒見了,剛見就要花人家錢,這也太抓馬了。

時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把新款全都包了下來,柜姐送家里。

他說:「晚晚,以后你就在我家住吧。」

出爾康手:「不用買那麼多,我穿不了!」

時年拉住我的手,繼續逛下一家包店。

「你要不要是一回事,我送不送你又是一回事。」

這話讓我想起了江淮,我不要他就不會主送我。俗話說得好,懂事的孩子沒糖吃。

一想到我和他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資產,以后都便宜了別人,我就來氣。

我暗罵自己太笨了,十年了都不跟我結婚,還傻乎乎地對他好。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我點了接通,江淮帶著哭腔祈求我。

「歲歲大出,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源,晚晚,我記得你也是 RH ,你能不能救救?」

時年走過來,拳頭得咯嘣作響:「姜晚的你也知道,你是想害死嗎?」

電話那頭靜止了一瞬,接著傳來了抑的哭聲。

「我欠了歲歲太多,求你了求求你……」

我的心又痛起來,他欠我的又何嘗呢?

整整十年啊,占據了我整個青春的人,為了別人肆無忌憚地傷害我。

他哪來的自信以為我會為了他,救他的人?

我掛斷了電話,正要拉黑的時候,他又發來了一條短信。

「只要你愿意救歲歲,我就跟你說你的世。」

6

這個太大了,我一直都想知道爸爸媽媽是找了找不到我,還是把我拋棄了。

這幾乎了我的心魔,時每每看到別人幸福滿的家庭,我都會躲在被子里地哭。

時年勸不我,還是開車帶

我去了。

江淮見我來了,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對不起晚晚,我以后會補償你的。」

我沒有理他,找醫生問了下流程。

時年突然出手:「我的吧,我的也是 RH 。」

我不喜歡欠人太多,剛要開口,他又在我頭上

「別擔心,我很好,不會有事的。」

我爭不過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進了手室。

漫長的等待后,沈歲躺在病床上被醫生推了出來,時年跟在后面,臉慘白,原本緋也白得不像話。

醫生說孩子沒有保住,江淮竟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跟他在一起十年,我從來沒見他這樣哭過。

短短幾個小時,他為了沈歲,在我面前哭了兩次。

沈歲呼吸都微弱得很,卻還是在江淮的臉上:「阿淮,別哭,我不怪你。」

我不想在這兒看他們你儂我儂,問道:「你的承諾也該兌現了吧?」

沈歲見到我,,無力地說:「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們在一起。」

我沒有回話,江淮起把沈歲推進了病房,才出來跟我解釋。

「其實我不知道你的世,當時我真的太心急了,所以就騙了你,對不起。」

我氣得渾發抖,明明知道世是我最在意的事,卻拿這件事來騙我,這還是人嗎?

一個兩個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對我造的傷害能改變嗎?

時年氣得了拳頭:「姜晚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舍得這樣對?混蛋!」

眼見著他倆要打起來,我連忙拉住時年:「我們回家吧!」

江淮幽深的眼睛失落地看向我:「你們同居了?」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了,他給我戴了大半年的綠帽子還好意思污蔑我?

我狠狠地往他臉上甩了一掌:「別把誰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

江淮捂著臉,不可置信地著我:「你為了他打我?」

我心中只覺暢快:「打你活該!」

說完,我拉起時年就往外走。

7

時年的爸媽在他七歲那年出車禍去世了,所以家里只有他和時眠。

我們回來的時候,時眠正在一邊吃薯片一邊扣字。

打得飛起,鍵盤啪啪作響。

我湊近看:「你這是在做什麼?」

時眠氣憤地把鼠標一劃,點開一個帖子給我看。

帖子圖片是我在江淮婚禮上暈倒的場景,還有時年和江淮打架的照片。

不知道被哪個好事者拍了傳上來了,標題大寫加

【心機綠茶天化日來鬧婚】

底下評論罵得不堪目。

「人家是紅本本蓋章的夫妻,你又算什麼東西啊?」

「壞人姻緣是會遭報應的!」

「死綠茶,真惡心!」

……

我很上網沖浪,沒想到人對陌生人的惡意那麼大。

時眠氣哄哄地說:「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噴,晚晚你別放在心上。」

說著,拿起鍵盤又飛速地扣起字來。

時年也是不上網沖浪的那種,但他有錢。

他要砸錢熱搜,我阻止了他,用自己的號在那條帖子下把事原原本本地寫出。

這條評論很快被頂到了第一,剛才還在罵我的網友紛紛轉變了風向。

「嗚嗚好心疼姐姐!」

「姐姐太可憐了,十年的青春啊,得多難呀?」

「陪他吃那麼多苦,轉頭就娶了別人,人渣!」

……

我隨便翻了翻,就放下了手機。

時年的胳膊:「你吃什麼,我給你做。」

時年耳尖又紅了起來:「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在旁邊吃薯片的時眠「噫」了一聲:「哥,你還有兩副面孔啊?」

我服了這張,站起開溜。

冰箱里食材很多,我煮了白粥,又炒了幾個清淡的小菜。

時眠跑過來,跟個樹懶一樣掛在我上:「這麼好的晚晚,誰娶到真是他的福氣!」

吸吸鼻子,對我撒:「晚晚,你做我嫂子嘛,不行的話你嫁給我也行。」

我哭笑不得:「你就是想讓我給你做飯吧!」

時眠嘿嘿一笑,跟我一起把菜端到客廳。

下午的時候我吃了很多東西,倒不是很,最后這些菜大多數都被時年解決了。

吃完飯,他主承擔了洗碗的活兒。時眠摟著我的胳膊在沙發上追劇,嘟囔道:「我哥有些不善言辭,其實他暗你十幾年了。那天我慫恿他去跟你表白,巧看到你和江淮在接吻,之后他就變得更沉悶了。」

「還有之前江淮公司出問題,也都是我哥給

解決的。沒想到那死渣男之前裝得對你那麼好,現在卻這樣對你。我哥一直都很自責把你讓給他……」

「晚晚,你考慮一下我哥吧。」

我困得不行,假裝沒聽到的話,打了個哈欠就要去睡覺。

沒想到時眠這個粘人非要跟我一起睡,得逞了還賤兮兮地去哥面前晃了一圈。

「某人羨慕嫉妒恨了吧?」

8

在時眠家住了大半個月,我倆正刷著皂劇,突然有人找上門來,說是我的父母。

自稱是我母親的人,長得幾乎是翻版的我。

我原本是開心的,但他們說我是沈家的。

沈歲的那個沈,是我的妹妹。

我登時從頭涼到腳,母親抱著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們找了你好幾年,都以為你不在了,就領養了你妹妹……」

父親眼含熱淚:「歲歲不懂事,我代跟你說聲對不起。」

他們顯然知道我和沈歲的糾葛,或許也是因為才順藤瓜找到了我。

母親想讓我跟回家,我拗不過,還是跟著他們回去了。

剛到沈家,我所謂的弟弟站在樓梯上,惡狠狠地辱罵我:「你滾,這里不歡迎你!害我姐流產,你這種惡毒的本不配當我姐!」

父親一跺腳:「浩浩,你怎麼跟姐姐說話的,快給姐姐道歉!」

沈浩哼了一聲,跑進房間里重重關上了門。

不配!」

我有些頭疼,母親拉住我的手坐下:「晚晚,你別生浩浩的氣,他還小,什麼都不懂。」

我「嗯」了一聲,這個家和我想象中的一點也不一樣。

沈浩不分青紅皂白辱罵我,說他年紀小不懂事。

沈歲足了我的,都二十多的人了,還拿「不懂事」做說辭。

或許不在邊養的就是沒什麼分吧。

沈母接了個電話,跟我說:「歲歲想回家了,晚晚,你……」

我知道想說什麼,勉強笑道:「沒事,我不介意。」

其實我的意見并不重要,哪怕我說我不想讓回家,也改變不了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下起了雨。

沈歲被接回家了。

沈母攙著坐到沙發上,恨鐵不鋼地指責道:「你啊,早聽我們的話,怎麼會落得這種下場?」

沈父也冷聲道:「就讓他在外面跪著吧,你不要再給他求了!」

明明被傷害的人是我,我的親生父母卻心疼他們的養

毫不顧及我在場。

我不明白,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把我找回來。

這時,樓上的沈浩也推開房門,跑下來抱住沈歲。

「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嗚嗚嗚……」

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仿佛忘記了我的存在。

沈母握著沈歲的手,又哭了起來:「你看看你,跟著他把自己弄什麼樣了?瘦得都不人形了。」

沈歲攬著的胳膊撒道:「哎呀,媽您別說了,江淮對我好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您就別怪他了。」

我聽著門外的雨聲,如坐針氈。

這就是我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父母,真是太可笑了。

突然,一道高大的影闖了雨幕。

「阿姨,我來接晚晚回家。」

他們這才像是想起了我,拉著我問:「晚晚,這是?」

時年解釋道:「我是晚晚的男朋友。」

他手執著傘,站在黑的雨幕中,像是來拯救我的天神。

我連忙告別沈母,跟著時年走了。

后,沈浩不滿地大聲嚷嚷著:「看吧,我就說是個白眼狼,說走就走了,一點都不在乎爸媽的!」

我的腳步一頓,你們又何嘗在乎過我的

時年撐著傘,另外一只手握住我的手:「不用在意他們怎麼想,以后我和眠眠就是你的家人。」

他的手心很熱,讓我漂浮的心安定了不

走到大門外時,就見江淮跪在門口,淋了落湯

他驚訝地問:「晚晚,你怎麼會在這兒?」

「還和時年一起。」

我無語了,剛才人家這麼大個人走進來他沒看見嗎?

他不依不饒地問我,我只好實話實說:「沈歲是我爸媽的養,以后我該你一聲妹夫。」

說完,我不管他難堪的表,拉著時年上了車。

9

回到時家,我撲到沙發上葛優躺。

時眠撲到我上:「原來我哥是去接你了啊,怎麼啦?你爸媽舍得放你走?」

我把在沈家的事跟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時眠氣得拍桌:「沈家人也太奇葩了!」

賊兮兮湊過來:「別難了,明天我帶你去逛街,刷你老公

的卡!沒有什麼是買買買不能解決的!」

我老公?

我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時眠還大言不慚地找哥要卡。

時年眼都不眨地甩給一張卡:「不夠再找我要。」

這兄妹倆一唱一和,搞得我沒轍。

我干脆擺爛了。

第二天一早,時眠就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

還是一如既往地大手大腳,給我買了一堆東西。

逛到中途,我累得不行,時眠自告勇去幫我買茶。

這時,路邊疾馳來一輛面包車,一把抓住我塞了進去。

一雙手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我來不及掙扎就暈了過去。

10

再次醒來時,我被綁在柱子上,也被黑膠帶封住了。

這像是一個廢棄的工廠。

我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和沈歲大眼瞪小眼。

旁邊一個刀疤臉把玩著手里的匕首。

「你說,他會選誰呢?選哪一個都痛不生吧?哈哈哈哈哈!」

我算是看出來了,是江淮得罪了什麼人,所以拿我倆泄憤唄。

真晦氣!好事不到我,壞事倒是一大堆。

思緒起伏間,不遠傳來了細的腳步聲,江淮和沈家人火急火燎地走進來。

「把們放了,說吧,你要多錢?」

刀疤臉狠地笑起來:「說了讓你一個人來,不聽?」

說著,他就拽過我在我臉上重重地劃了一刀。

劃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痛得下意識大。可被膠帶封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臉上痛得我想咬舌自盡,沈歲在旁邊不斷地搖頭,眼里滿是驚恐之

沈母哭得撕心裂肺:「歲歲,你別怕……」

江淮咬牙切齒:「你要多錢盡管說,不要傷害。」

刀疤臉拿匕首拍拍沈歲的臉:「我要的可不是錢,你把我到絕路,我還要錢做什麼?」

「一個在一起十年的前友,一個新婚妻子,說吧,你選哪個?」

江淮眼底猩紅,在我和沈歲之間來回看了好幾遍。

刀疤臉匕首一抵,沈歲臉上立馬浮現出了印子。

「快選!」

沈母已經哭倒在了沈父懷里,里不住地呢喃著:「歲歲。」

江淮歉疚地看著我:「晚晚,對不起。」

臉上的痛遠遠比不上心里的疼,他永遠只會對我說「對不起」。

我永遠是被放棄的那個。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挨到傷口上撕心裂肺地疼。

江淮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不敢看我:「我選沈歲。」

誰知刀疤臉不按套路出牌,突然拿出了打火機,一把點燃了倉庫。

周圍應該早被他撒了汽油,火燃得很快。

熊熊大火燃燒起來,沈母眼一翻暈了過去。

江淮沖進來,不忍地看了我一眼,沖向了沈歲。

他和刀疤臉纏斗在一起,我蹭在石頭上一點點磨斷了麻繩,可濃煙嗆在我的鼻子里,我站都站不穩。

他們很快分出了勝負,江淮把匕首在了刀疤臉的心臟,抱著沈歲就跑了出去。

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可煙太濃了,我看不清路,眼前發黑栽了下去。

強烈的求生讓我爬起來,我嗆得邊咳嗽邊往前跑,上已經燒焦了好幾塊。

火勢越來越大,我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悉的影突然闖我的視線。

時年把我打橫抱起,往外沖去:「晚晚,我來了,別怕。」

聽到悉的聲音,我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11

我昏昏沉沉地醒來,聽到的是時眠的低泣聲。

,嗓子沙啞得厲害,像是被煙熏壞了。

時眠湊到我面前,喜極而泣:「晚晚,你可算醒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嗚嗚嗚嗚……」

我提不起力氣,說出的話像是被糙的砂紙磨過。

「你哥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事?」

時眠搖搖頭:「他好著呢,你不用擔心。」

看著我,著我臉上的疤,又哭了起來:「你都昏睡了好幾天了,萬幸你醒過來了。江淮真不是個東西,他怎麼舍得這樣傷害你啊!」

想到江淮,我倒是沒有多難

他的選擇,意料之中。

臉上的鈍痛仿若在昨天,我細細的痂,一定會留很長一道疤吧?

時眠又捂著哭了起來:「我哥找了皮科最頂尖的大夫,你放心,不會留疤的……可這麼深這麼長,當時你得多疼啊。」

我握住的手安:「不要為我哭啦,我會難過的。」

時眠瞬間止住了哭聲,破涕為笑:「我不哭,我不哭,晚晚

一定要好好的。」

時年一瘸一拐地走進來,在床邊坐下:「江淮被抓了,無期徒刑。」

約也能猜到一二,問道:「因為販毒?」

時年點點頭:「他是這邊的一個小頭目」

我嘆口氣,人還是不能太貪了。

江淮的公司一年說也有幾百萬利潤,夠很滋潤地生活了。

沒想到竟然貪心到去販毒,踩一輩子紉機實屬他活該。

我看著時年,他的胳膊和上都纏了厚厚的繃帶,看起來傷得很重。

我鼻子一酸,每次我到傷害時,他都能及時趕到救我。

說不是假的,想到以往的種種,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時年慌去我的眼淚:「晚晚,別哭,我沒事的,都是一些皮外傷。」

我坐起抱住他:「等出院了,我們就結婚。」

時年的臉紅了起來:「我等這一天,等了十五年。」

我的臉有些發熱,原來剛和時眠認識那年,他就喜歡我了啊。

其實青春期我也暗過他,畢竟長得又高又帥,很難不喜歡。

但他總是冷著個臉,我不敢表白,再長大了些,認識了江淮,就一心撲在他上了。

我氣得時年的臉:「你要早點表白,哪還有別人的事啊?」

時眠打趣道:「我哥就一悶葫蘆,話什麼的,憋死他也說不出來。」

時年抱我,我甚至能到他劇烈跳的心臟。

他說:「晚晚,我不會再錯過你以后的人生了。」

12

我出院那天,已經是兩個月之后了。

我臉上的疤淡得幾乎看不見了,反倒是時年上留下了不疤。

時眠說,那天時年把我護在懷里,愣是護著我從火海里跑了出來。

而我除了嗓子有些沙啞,上并沒有留下什麼疤痕。

我和時年的婚禮定在九月,并沒有請我爸媽。

以前我總是執著于我的世,后來他們對我一次次的無視早就讓我心灰意冷了。

那天在廢棄工廠時,江淮選擇了沈歲。

我的親生父母也選擇了沒有緣關系的沈歲。

我倒是寧愿他們從來沒找回我。

有時睡覺夢魘,母親那一聲聲凄厲的「歲歲」都回在了我的腦海里。

每每驚醒時,我還是不控制地流淚。

舉行婚禮那天,沈家的人還是來了。

沈歲消瘦得像是一陣風都能把吹走。

對我說:「我不知道他有朋友,對不起。」

沈浩也不好意思地說:「姐,對不起,我之前不應該跟你說那些話。」

沈父沈母紅了眼眶:「晚晚,你能原諒爸爸媽媽嗎?」

我搖搖頭:「不原諒了。」

以后只有時眠和時年才是我的親人,什麼緣關系,在我這里通通不重要了。

我沒有去看他們難堪的臉,讓化妝師給我化好妝,繼續忙自己的事。

在賓客的歡呼下,我一步步走向了時年。

他給我戴上鴿子蛋大的鉆戒,目似水。

下,時年掀起我頭上的白紗,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

「我愿意娶姜晚小姐為妻,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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