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第 2 節 換子疑云

我懷疑我的兒被換了。

明明在產房我看到右手上有個梅花狀胎記,等我給的時候卻消失了。

婆婆的解釋是,那個胎記其實是漬,就消失了。

可是,我兒的胎記,是青的。

1.

順產了十幾個小時,我的孩子終于出生了。

「七斤七兩,恭喜您,生了個小公主。」

說完,護士便把兒抱過來給我看。

小娃娃的眼睛還沒有睜開,但睫已經很長了,整張小臉兒雕玉琢的,甚是可。小手攥著小拳頭,似乎連手腕的梅花胎記都在用力。

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完全放松了下來。

不一會兒我就睡了過去。

「孩兒媽,該起來喂了。」

我是被婆婆喊醒的,醒來的時候頭還是很暈,覺并沒有睡夠。

我皺了皺眉,嘟囔道:

「不能先給孩子泡嗎?我好累。」

「你是親媽不?人家說了,吃長大的孩子以后不聰明。況且多貴啊,我們家賺錢也不容易。」

說著,便把孩子遞到了我懷里。

可當我看到孩子的臉,我驚了。

原本雕玉琢、白白的小臉兒,變得皺皺、又黑又瘦。就連手上的胎記也消失不見了!

「這不是我的孩子!」

婆婆聽完當即變了臉

「何云,你胡說什麼呢?這不是你的孩子還能是誰的?」

「媽,你真的搞錯了,這真的不是我的孩子!我孩子手上有個梅花胎記,我見過的。」

婆婆聽完一愣。

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一圈兒,一拍大

「對了,我想起來了。娃娃抱出來的時候手腕上有個紅點兒,我給了。我當時一開始也把它看胎記了!」

我跟也有一段時間了,婆媳關系并不太好,我對的了解也頗深。

上次被我發現,我丟失了半年的金手鐲戴在兒手上的時候,也這樣。

咬死不承認,蓋彌彰。

聽了我說的是梅花胎記,先為主地以為是紅梅。但是現在我兒的胎記是青的,只是形狀像一個梅花而已。

在撒謊。

由于這個行為很反常,我有理由覺得對此事知,甚至我有理由相信是換我孩子的實際參與者!

可是,我兒是的親孫啊!

到底出于什麼目的,能讓對自己親孫做出這樣的事

想來想去,我想到了兩種可能。

要麼我手中的這個嬰兒是比親孫更親的存在,要麼能從換娃這個事中得到極大的好

想到這個,我后背突然有點發冷。

要是我兒落人販子手里,我怕是會悔恨終生,一輩子都無法放過自己!

趁婆婆不注意的空當。

發短信報了警。

這個時候,我就連自己老公都是不相信的。作為一個能干出這種事,怎麼可能孩子爸爸毫不知

他們可是親母子!

「哇~哇~」

孩子的哭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低頭看了看,這小東西哭得好丑。

看歸看,我毫沒有要掀服喂的舉

我不喜歡這個頂替了我兒位置的孩子,我兒可能還著呢,我一丁點兒水都不想分給

婆婆這時候急了。

「你快喂啊!孩子哭了!」

不是我的孩子,我憑什麼給?」

我覺得很莫名其妙。

「你神經病吧?這孩子我親手從護士手里接過來的,不是你的是誰的?產室里頭可只有你一個產婦!」

婆婆惱怒,一連沖我吼了好幾嗓子。

這時候,病房的門突然開了。

2.

我老公陳文提著早餐進來了。

后還跟著他妹妹陳清,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似一對璧人。

反觀我自己,臃腫的還沒有消下去,肚子上大片大片的全是紫紅的妊娠紋,蓬頭垢面,整個人都糟糟的。

我婆婆的罵聲停了下來。

「兒啊,你可算來了。」

「你管管你媳婦兒吧,不給孩子喂,這不是想把我孫兒活活死嗎?」

「我孫兒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喲!」

剛剛還在歇斯底里地罵我,見到兒子,立馬變滿腹委屈的祥林嫂。

這演技,不去中戲可惜了。

陳文還沒說話,陳清先著急了:

「嫂子,你怎麼能不給孩子喂呢?孩子從生下來到現在都快四個小時了,你再不喂孩子會壞的!」

「天底下怎麼有你這樣當媽媽的?」

陳清向來就與我不對付。

我曾好幾次聽到背地里跟別人說我壞話。

說我是個孤兒,沒家教,配不上的阿文哥哥。說我也不過是有點臭錢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孩子最了解孩子,我能看出來,喜歡陳文。但陳文是哥,我也真拿當妹妹,為了保護的自尊心,我一忍再忍。

但今天我卻從的譏諷中聽出了端倪。

明明未婚未育,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會知道新生兒多久吃一次?況且,我的孩子沒吃,急什麼?

莫非,我懷里這個,是的?

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話還沒說完,陳文暗暗扯了扯的袖子,這才恍然大悟,立刻噤了聲。

他們的小作我盡收眼底,看著他們倆的互,我突然有了一種可怕的猜想。

莫非,陳清對陳文不是一廂愿?

陳文笑著走來。

「清清對小侄兒的出生老期待了,還買了育嬰書,就為了以后幫你照顧孩子。有心吧,老婆?」

陳文一邊把早餐放我床頭,一邊笑呵呵地解釋。

可是,在我孕期這段時間,陳清幾乎一次都沒來看過我,也幾乎沒聯系過我。幫我帶孩子?騙鬼呢?

他這解釋,略顯虛假。

真相,已然明了。

我懷里的孩子應該就是陳清的孩子,而我的親生兒卻被他們藏起來了。他們想讓我把陳清的孩子當親生兒來養大。

但,哪有媽媽認不出自己孩子的?

我又不傻。

3.

「老婆,我知道生孩子很累,但孩子了確實需要吃飯,不然我們的寶寶會壞的。這樣吧,你喂孩子,我喂你吃早餐。」

陳文一邊說,一邊就要把孩子抱到我的上,作極其輕

仿佛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一樣。

「乖寶寶,媽媽喂。」

我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試探他一下。

「陳文,這不是我的孩子。」

我看著陳文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一瞬間的愣神之后,陳文撓了撓腦袋,佯裝不可置信地笑了笑。

「老婆,你說什麼呢?這不是我們的孩子還能是誰的?你看多可呀。」

他的眼睛沒有看我,四瞟。

他一說謊眼睛就不敢正眼看人,跟他媽一個病,他這個反應讓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我的兒,就是被他們換走了。

我輕輕笑了笑。

「可嗎?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再不吃東西,可能就要死了。」

「但我并不想給。」

讓我喂

我偏不,誰的孩子誰來喂咯。

我挑釁似的看了陳清一眼,陳清果然急了:

「何云,你瘋了?你是想死孩子嗎!你不喂我……」

沒等陳清說完,陳文就打斷了的話:

「你你你,你什麼你!一個小丫頭會泡什麼?讓咱媽來泡就是了。你熬夜學一宿了,聽說嫂嫂生了還非要過來看,現在嫂嫂和小侄兒都看過了,快回家歇著去吧。」

貌似陳清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吧?

陳文賊啊,這種居然都能被他圓過去。

枉我之前還覺得他是個老實人,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

陳文語畢,婆婆聽話地去給孩子泡去了。

陳清臉有些蒼白,似乎很是虛弱,有些氣若游

陳文明顯注意到了這一點,作勢拉起陳清就要走。

「老婆,清清昨晚包宿學習了,一夜沒睡。我送清清回家休息。」

4.

「站住!一個也別想走。」

住了他。

二人一齊轉,陳清一臉不解。

陳文愣了愣,看了我一會兒,然后戲謔地笑了笑。

「怎麼了老婆?我一會兒就回來啦,怎麼,這麼想我嗎?分開這麼一會兒就舍不得?」

「還是說,你吃清清的醋啦?放心,我不會讓坐副駕駛的。」

這人心戲怎麼這麼多呢?

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單純地不想麻煩警察叔叔一會兒還得找你?

當然,以防打草驚蛇,我沒直說。

「陳文,我有點了,你把茶葉蛋剝給我吃吧。我吃完你們再走。」

「嗯,好。」

陳文答應了,然后拿起茶葉蛋就坐我床邊剝了起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喂我。

而陳清則在另一張病床上躺下來休息,躺下之后的臉才慢慢變好了一些。

婆婆這時候也泡好了,抱著孩子喂

吃。

警察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5.

病房的門是開著的。

此時,一位穿著警服、氣宇軒昂的警察走了進來。

一看到警察,三人的表都相當彩。

驚訝、手足無措,就差把「我是壞蛋」四個字寫臉上了。

「誰是何士?我是負責此案件的民警,我姓安。」

「警察先生,我是,是我報的警。」

「我的孩子丟了,我懷疑他們把我的孩子賣給了人販子!你們快幫我把我的孩子找回來。」

安警狐疑地看了我婆婆抱著的嬰兒一眼。

「你的孩子不是在這兒嗎?難道你生的是雙胎?」

我忙解釋:

「這不是我的孩子,警。」

「我的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手上有一顆青的、梅花形狀的胎記,而且白白胖胖的。」

「等我睡醒發現這不是我的孩子,并且告訴婆婆之后。卻狡辯說我孩子的胎記是漬,掉了,為主地覺得梅花胎記是紅的,又編造這麼一個拙劣的謊言來掩飾。我的孩子應該就是換走的。」

「而當我不給孩子喂的時候,最擔心的是陳清,況且這一年里以考研的名義從不見人,我有理由懷疑懷孕。」

「陳清一直喜歡陳文,我甚至懷疑的孩子是和我老公生的。」

我指著陳清控訴道。

我剛說完,婆婆就生氣了,上來就要撕扯我的頭發。

「你簡直放屁!我兒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哪兒來的孩子?我兒還是個黃花大閨!你別想污的清白!」

當然,還沒到我,就直接被高個子警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干啥呢干啥呢?當著我的面兒都敢打一個產婦,是想進去待幾天?」

「警察同志,我媽不是故意的,心臟不好,別嚇。」

見自己媽被訓斥,陳文著急地替他媽辯解。

嗤笑了一聲:

「我說兄弟,你媽打你媳婦兒你一句話都不說,我攔一下你媽,你就急這樣?」

陳文臉上掠過了一尷尬,悻悻然地閉上了

6.

「你,說一下。」

安警拿出了筆記本,開始詢問起了陳清:

「這孩子是你的?」

「不是。警,我從沒生過孩子。況且,我若是生了孩子還能像現在這樣在你面前站著嗎?你看我嫂子,剛生完孩子,現在都還無法下床呢。」

安警上下打量了陳清幾眼,然后又看了看我,可能覺得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陳文似乎現在已經把思路捋明白了,借著這個契機開始

「警,清清是我妹妹,一直在家里準備考研,十分刻苦。本沒時間談,更別提有什麼孩子了。」

「老婆,別鬧了。我知道你這是因為我一直給清清生活費而不滿,但在考研呢,我媽又沒工作,我不養誰養呢?」

說完,陳文看了我一眼,失地嘆了一口氣。

陳清也噙著淚,像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裝什麼裝啊。

都是千年的狐貍,你跟我玩兒什麼聊齋?

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找回我真正的孩子,到了他們口中,卻了嫂子因為嫉妒小姑子而污蔑生過孩子從而敗壞的名聲。

如果我真的為此跟他們吵架,無疑會墮他們的圈套里,把一個案子演化為一場鬧劇,坐實自己惡毒善妒嫂子的人設罷了。

那樣的話,我的孩子可能真的找不回來了。

我才不順他們的意。

既然他們死不承認,那就拿證據說話咯。

7.

「警,我有他們二人廝混的證據。」

我拿出手機里的相冊翻給他看,大部分都是陳清的朋友圈截圖以及微博截圖,還有二人的聊天記錄。

其中不乏一些特別曖昧的圖片。

「他倆又不是親兄妹,陳清是陳文他表姨領養的孩子,后來陳清的養父養母都去世了,這才被他媽接過來養了。」

「這張是陳文出差,他倆在酒店拍的。」

「這張是陳清過生日那天,他倆一起在陳清家拍的。」

「警你看他倆這眼神兒,都能拉兒了。」

陳文懵了,他以為自己跟陳清的事瞞我瞞得蠻好的,沒想到陳清竟然來這一出。

不但不瞞著我,還把那些親照片設置僅我可見。

他迷極了:

「清清,你這是為什麼?」

陳清一時無地自容,絕。

婆婆的腦容量不高,搞不清楚況,只覺得自己兩個孩子都被我欺負了,氣紅了眼。

捂著起起伏伏的口瞪著我,目眥裂,像一頭見到紅布的老牛。

「何云!我去你兒!你這樣編排我的一雙兒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我要早知道你是這麼惡毒的一個的,當初我一定不讓你進我們老陳家的門兒!兒子,你現在就跟離婚!」

「好啊,正好我也有這個打算。到時候,你兒子就可以直接娶你兒了,親上加親。」

我笑了笑。

其實,我早就打算好了要跟陳文離婚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這種想法的呢?

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在很多次我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以加班、聚餐、應酬等各種理由推。而且之后我就會從陳清那里知道,他是在陪

每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我想離婚的念頭就會更強烈一分。

陳清不是婆婆的親生兒,是干的,的媽媽和婆婆是好姐妹,后來家出了意外,父母雙雙去世,婆婆就認了做干兒。

陳清和陳文,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他們二人如果好好談,然后結婚過日子,想必也一定會得到很多人的祝福。

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非要拉上我做他們里的犧牲者。

讓我像一個笑話一樣。

見證他們不倫不類的

結婚紀念日那天,一個人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他等到天亮,打開朋友圈卻看到他在給陳清做早餐。

「大姨媽第一天痛得滿床打滾,哥哥不眠不休地照顧了我一夜。」

下班時下了瓢潑大雨,打不到車,跟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打不通。

等我淋得渾回家后,卻看到他們倆在我的家里打游戲。

他說,玩游戲手機免打擾了,他沒聽到。

我生日的時候,他送了我一瓶大寶,說自己沒錢了,讓我不要嫌棄。

很快,我看到陳清更新了狀態。

謝哥哥送的臘梅面霜,這下夠用好久啦!(小聲嗶嗶:哥哥的小金庫都被我掏空啦,嘻嘻嘻)」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沒錢的啊。

8.

「何士,你提供的這些東西可能在你打離婚司的時候有用,但這些并不能證明把你的孩子換了。這樣吧,我把為你接生的護士來,一看便知。」

「好。」

安警走后,屋了尷尬的沉默。

陳文看了看陳清,又看了看我,似乎想辯解什麼,但想了想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陳清有些心虛,臉又蒼白了幾分。

老太婆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哼,有的人啊,這思想真惡心,居然懷疑自己老公跟小姑。還因為這個懷疑自己孩子不是自己的,為此還報警,鬧著要離婚。不嫌丟人!」

我默默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

萬一被打,或者他們不小心說出了什麼事,那這錄音就是證據。

「眼瞎就去治,剛剛我給警看的照片還不夠清楚嗎?」

我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老太婆被我中了痛點,氣壞了,立馬跳腳,然后歇斯底里了起來:

「你才瞎!我兒考研學習力大,我兒子時不時地關心一下,陪散散心怎麼了?哥哥關心妹妹也犯罪了?」

「哦,不犯罪。既然你這麼想,那我把這些照片發給你們的親戚朋友看看,發揚一下兄妹互助的傳統德。」

「你你你你……!」

老太婆氣得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都快氣冒煙兒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跑過來把我吃了。

陳文忙扶住了他媽,幫他媽順了順氣兒。

然后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老婆,你別鬧了,你看你把我媽都氣什麼樣了。我和清清真的是清白的,你也知道,考了三年了,學習力可想而知。我真的只是為了幫散心,我知道你有怨氣,但你要相信,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9.

「考研?考了三年都沒考上,刻苦?考了好幾次都沒考上,還非要堅持產考研,是哪里來的底氣?陳文,你一個月六千塊錢工資,給三千生活費,給你媽兩千買菜錢,剩下一千你自己零花。你這不是你養,你這是在用夫妻共同財產養!」

陳文的薪資是他心中的痛。

我的薪資是他的三倍還多,為了顧及他的面子,我在他面前從來不提這個。

只是今天,我沒理由再給他留面子了。

陳文的臉難看極了。

婆婆見我這麼說兒子,五都氣得扭在了一起。

「何云!什麼你的錢他的錢,你們既然結婚了那就是俺兒的錢。你一個孤兒,我們家可是書香世家,我兒子能娶你你就燒高香吧。可你呢?不但不恩,還污蔑你丈夫和你妹妹,你不覺得你很可惡嗎?」

書香世家——陳文他爸是個鄉鎮小學老師。

孤兒——我爸媽走之前給我留

下了市中心三套房子和千萬產。

用這麼拙劣的理由就想 PUA 我,真當我是傻子嗎?

我用眼角的余看了陳文一眼,他沒說話,只是用一種他以為很溫的眼看著我。

似乎在說:「你確實做錯了,但我很大度,你只要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有人被自己媽夸幾句就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吧?

無知又可笑。

「陳文。」

「嗯,老婆你是想通了嗎?放心,我不會怪你的。」

「對,我想通了,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你是個無恥又自私的小人,等我找回了孩子就會起訴跟你離婚。讓你一分錢都撈不著!」

陳文聽完,臉瞬時一變。

我知道,他已是憤怒到了極點。

他伏在我前,用一種極小的聲音說道:

「呵,等你和都能活到那一天的時候再說吧。說起來,我們下了那麼多次手,你居然還活著,真是福大命大。」

分明是夏天,我的背后卻到了寒意。

說完,他從我枕頭下面出了我的手機。

「在錄音?有點聰明,但不多。」

他按下停止鍵,然后刪除了那段錄音。

他想殺我。

10.

他們可能,早就想殺我了。

并且,不只是想,他們已經在實施了。

我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我和陳文相的很多細節都值得推敲。

我和陳文的相識,源于一場意外。

當時,我的包被人搶了,他幫我追了回來,我請他喝了杯咖啡。

后來我才發現,那個搶包賊,好像和他一個兄弟的打扮有些相似。

期間我從來沒我的家庭條件。

蹊蹺的是,陳文卻總下意識覺得我有錢。

我生日的時候他送的都是一些手工禮,可他生日的時候總會暗示我給他買最新款的手機、昂貴的球鞋。

如果說他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家庭況,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他想娶了我,然后殺了我繼承我家的財產。

我對花生過敏,可在我懷孕的時候婆婆卻總有意無意地在我碗里放花生碎,幸好我鼻子靈,從未中過招。

被我拆穿之后總會說這是為了我好,為了營養全面。

直到我真的生氣了才放棄。

后來呢,就總是給我做一些大魚大,都是特別的那種,還非要我吃很多很多。要不是我倒了一些,可能都下不了產床。

生產的時候醫生說我的孩子太大,不建議順產,但婆婆非要順產,說順產的孩子聰明。結果孩子太大,我生了一半卡住了,醫生再三建議要順轉剖,卻依然不同意。

后來的一半產程,我幾乎是從鬼門關走過來的。

一次次的謀殺,被我一次次地化險為夷。

如今不但并沒有功害死我,反而還打草驚蛇了,他們豈能罷休?

「陳文,喂我吃花生、吃、阻止我剖腹產,都是為了讓我死是嗎?你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害死我然后繼承我的財產是嗎?」

陳文笑了笑。

「你猜對了,可惜,知道得太晚了。你盡管說,沒有人會信你的,誰讓你曾經得過神病呢?你今天瘋瘋癲癲地鬧了這麼一通,正好,等你出去我就把你送去神病院。你到時候在里面待一輩子,我和清清帶著我們的兒花你的錢花一輩子。是不是很氣啊?沒辦法,誰讓你那麼蠢呢?」

我攥了拳頭:「你真無恥!」

被我罵了,陳文卻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贊一樣,笑得愈發燦爛。

「謝謝夸獎。」

11.

安警帶著那天在產房的那位護士進來了。

走到我邊,仔細檢查了一下孩子的臉頰、臍帶,然后輕輕把孩子的毯子給蓋上。

竹地說:

「孩子沒有問題,就是我今天接生的嬰兒。」

「何小姐,你是不是真假千金的小說看多了?醫院是不會出現新生兒被換這樣低級的問題的,醫院到都是攝像頭,幾乎沒有監控死角。你說的什麼胎記其實并不是胎記,可能是產鉗的夾痕、接生時候的瘀青都是有可能的,這些況下會慢慢自然消退。」

「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白白胖胖,可能是因為胎脂的原因。新生兒上會覆蓋一層胎脂,白白的也顯得胖乎乎,等把胎脂洗掉,覺得孩子變黑變瘦也是正常的。」

難道說,真的是我搞錯了嗎?

可是,看著躺在我邊的嬰兒,那種發自心底的陌生和疏離卻依舊那麼強烈。

我對這個孩子還是喜歡不起來。

不對,不太對勁。

我抬頭看了一眼婆婆,發現和那護士對視了一眼,似乎

早就串通好了一般。

12.

「我不信!我要求做親子鑒定。警,他們聯合起來要害我和我的兒,我要求人保護!」

我只覺得整個人都陷在了漩渦里面,在巨大的恐懼籠罩下,我崩潰極了。

陳文面不屑。

「老婆,你別給警察添麻煩了。事實這不是明擺著嗎?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然后他又出一副討好的笑容,看向警察。

「警,唉,我老婆是個孤兒,總覺得是個人都想害。醫生說這是一種神病,治不好的,實在不行等出了月子只能住神病醫院治療了。今天,讓您忙活這麼久,我真是不好意思。這樣吧,您一會兒去哪兒?我開車送您過去。」

「寒山街,163 號。」

「好嘞。」

陳文語氣輕快地說完,突然愣住。

「您、您說什麼?」

「怎麼了陳先生,這個地方,你曾去過啊。你忘了?」

陳文臉一變,隨即磕磕地說:

「警,我……從沒去過那里。」

安警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

「7 月 24 日下午一點,你開車去了寒山街城中村找人販子賣了一個孩子,也就是你老婆剛剛出生的兒。我們其實一早就盯上了那群人販子團伙了,你的一舉一皆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本來我們在抓住那伙人販子之后是想直接抓捕你的,沒想到卻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你是孩子的親爹,后來又接到你老婆的報案。我們便覺得此事與你可能有關系,沒想到,你還真沒讓我失。陳先生,拐賣兒棄,這每一條罪狀都不輕啊。」

陳文霎時間面如死灰。

「陳先生,你最大的罪名其實不是那些,而是謀殺。你和你媽,故意殺人未遂,說也要十年起步哦。」

說完,安警微笑著打開了他的筆記本,然后把夾在本子里的筆擰開來,赫然出一個小型錄音,在陳文眼前晃了晃。

陳文恍然大悟,他指著我怒吼:

「何云,你是故意的,你們串通好的!」

我優雅地干凈眼淚,沖他笑了:

「陳文,你才發現啊?有點聰明,但不多。」

陳文不知道,其實一開始我發短信報警之后,警方就把事的原委告訴我了。

他們之所以按兵不,是因為這所私人醫院有過多次換孩子的事件,但醫院信息封鎖嚴重,導致他們一直找不到此類事件是故意為之的證據。

醫院為了自己的名譽,當然不會對外承認這是人為的。每當警察來調查,監控總是會壞得很及時。

而我的報案則給了他們查清事實的機會。

結果果然與他們預料的不假,這些都是人為的。

陳文買通的那個護士其實為好幾家人都提供過類似的服務,只要了錢,就幫他們把自己的孩子跟富人的孩子換了,讓自己的孩子代替別人家孩子過上錦玉食的生活。

今天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嬰兒,卻非說就是同一個,這才出了馬腳。

13.

陳文一開始還死鴨子、抵死不承認:

「我沒有!你們撒謊!我要請律師告你們誹謗!我哪有抱什麼別的孩子去賣?我的孩子就只有一個,在何云懷里那個!」

婆婆則使出了撒潑打滾那一套:「我有心臟病!你抓我兒子我就躺地上不活啦!」

在一系列的刺激下,陳清暈倒了。

然后婆婆和陳文嚎了起來:

「清清!」

兒!」

「護士!我的兒暈倒了,快來人啊!」

醫生過來急救的時候問陳文他們陳清有沒有什麼病史。

陳文和婆婆一開始還不愿意說,只說陳清一直好的,從沒生過病。

可醫生卻發現低得驚人,甚至下還在不斷出

醫生生氣了:

「你們到底說不說實話?這可是命攸關的事,他們再不說實話,只會耽誤搶救。」

陳文怕了。

招了。

陳文說:「昨天,生了一個孩子。」

醫生沒說什麼,得到確定答案后,繼續給陳清搶救去了。

這下子,陳文徹底沒話說了。

隨后警察把陳文和婆婆以及那個護士、醫院負責人都帶走了。

帶走他們的理由是拐賣兒、謀殺、包庇等罪名。

一切終于塵埃落定了。

14.

這時候,我的抱著我的兒走了進來。

我接過我的兒,地抱住了

我可以確信,這就是我在產房用命生下來的那個小娃娃!

此刻撲閃著大眼睛,正好奇地看著我。

握著小拳頭,手腕上的那個青梅花狀胎記分外惹眼。

是我的兒回來了!

失而復得的狂喜,讓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心疼壞了,眼眶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傻孩子,生孩子這麼大的事都不跟說。被人欺負這樣,連孩子都差點被人了,你爸爸媽媽要是見到你這個樣子,該多心疼啊!你要是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等以后死了都沒法跟他們代。」

說著說著,又簌簌地流下淚來,掏出了的手絹眼睛。

「以后有什麼事,一定要跟說啊!」

「嗯嗯!我知道了。」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現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我邊,我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我發誓,以后我要們倆最堅固的避風港,再也不讓到任何傷害。

15.

陳文被判了十二年。

婆婆被判了十三年。

那個護士被判了七年。

醫院負責人則不不愿地在鏡頭前公開向大眾道歉,承認他們此前的過失,這無疑會對醫院的信譽產生極大的影響。

很多在這個醫院生產的夫妻都憂心忡忡地帶孩子做親子鑒定去了,等待結果的過程是煎熬的,無論是對他們自己還是對院方來說都一樣。

因為,如果再查出幾例的話,醫院幾乎要賠到破產。

接著,我提起了和陳文的離婚訴訟,要求兒跟我,他一次付清所有養費。

陳文在法庭上怒吼:

「憑什麼?憑什麼要把我所有的錢給這個雜種?法出軌,那個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他咆哮著,似乎要將滿腔的怨氣和怒火都發泄出來一樣。

直到我的律師拿出了親子鑒定證書,他才靜下來。

他不斷地抓著頭發,似乎很難相信。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原來,陳文一直以為我的寶寶不是他的孩子,我懷孕的那段時間經常出差,還是和部門組長一起,陳文早就有所懷疑。

直到陳清拍到我和組長一起出酒店的一張照片,陳文才徹底相信我出軌了。

我拿出證據證明了那次在酒店是一整個部門在參加一個峰會,不是在房間,而是在大堂。

而我之所以一直出差,是因為他創業需要啟資金,我是在為了他賺錢。

他指控我出軌,純屬無稽之談。

陳文悔不當初,他哭了:

「我錯了,老婆。我用我的余生來補償你,好不好?」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莫名其妙。

因為他做得實在太過出格,我的離婚訴訟進行得很順利,婚財產全分給了我,并且勒令他一次付清了兒的全部養費,永久剝奪探視權。

庭審結束的時候,陳文祈求我:

「云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和清清的孩子是無辜的。聽說孩子生病了,清清又沒有收來源,你幫幫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善良了。」

我挑眉。

「你和陳清的孩子?你確定?你要不你的小腦袋瓜好好想想,為什麼能拍到我在酒店的照片?」

一瞬間,陳文如遭雷擊,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我勾一笑,然后便離開了。

16.

分給我之后,陳文的存款幾乎一點不剩了,留給陳清和孩子的很

出了法庭,陳清抱著的嬰兒攔下了我。

披頭散發,眼睛周圍的黑眼圈十分明顯,顯得整個人特別憔悴。

「何云,我的孩子生病了,重病。你能不能救救?我沒有錢。」

紅著眼問我。

為什麼會生病呢?

誰讓孕期節食減來著,孩子自然營養不良,免疫力低下啊。

懷孕期間,婆婆著我吃大魚大,說這樣生下來的孩子健康。同時,婆婆卻盡力讓陳清控制飲食,就擔心孩子太大生孩子的時候難產。

但是陳清卻在婆婆原本準備的餐食基礎上吃得更,就怕材變形。

這樣一來,的孩子就苦了。

孩子生下來就有先天不足,這也是他們就算冒巨大風險也要把孩子與我的孩子進行換的原因。

想把自己有病的孩子給我養,把我的孩子賣了,則繼續去考心儀的學校。

而我,就會為最大的大冤種。

幸好,天沒遂他們的愿。

我從不是個寬厚的人。

我冷冷地回:「沒錢。」

陳清氣瘋了。

「沒錢?你剛騙了我哥那麼一大筆錢你告訴我沒錢?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的,你個壞人!我哥對你那麼好,你卻這樣對我們!你故意的。呵呵,現在你滿意了吧?把我們全家都搞這個樣子你就滿意了?」

「你們只是咎

由自取、自作自而已。」

我不屑于與這個瘋子繼續談,抬腳就要走。

卻作勢要拉我的胳膊,不過被人攔了下來。

沖我的背影吼道:「何云!你這個險小人,你會遭到報應的!我詛咒你一輩子!」

一個沒有工作經驗、沒有收來源的孤,帶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連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都難吧?

還想著詛咒我。

何其可笑?

我彎笑了笑。

「與其想著報復別人,不如先好好想想,等陳文出來你如何給他解釋這個孩子的由來吧。」

陳清懵了,一瞬間嚇得面如土

我沒再理,徑自離去。

17.

我把接到了邊,又請了一個育兒嫂和一個保姆幫忙帶孩子。

我一直堅持做著產后修復,肚子上的妊娠紋越來越淡化,現在不仔細看都看不到了。

因為勤于鍛煉,我的材也恢復到了生產以前的樣子。

每天逗逗孩子、跳跳廣場舞,等我回家之后跟我講講八卦,日子過得舒心極了。

我的兒也在一天天地長大,我和給了全部的,把了一個小公主。

經歷了這件事之后,我并沒有因此封閉自己的心。我還是相信、相信好、相信人間真

因為我相信,在所有的苦難與背負盡頭,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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