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第 15 節 普信上司別來沾邊

在新的公司任職后,消息靈通的同事說我是前老板利益換的犧牲品。

而我甘愿如此,全是因為對前老板而不得。

我喝著茶,吃著自己的瓜。

要不是當事人,我都信了。

1

在新同事口口相傳的故事里,我慘了肖源。

從大學畢業后跟著肖源,隨隨到,任勞任怨。

不僅是肖源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在生活中更是將肖源照顧得井井有條。

肖源有胃病,便一天三頓地給帶飯。

肖源喝不酒,便在酒桌上頻頻地擋酒。

甚至肖源要去和別的人約會,都會忍痛去訂最好的餐廳座位。

到這個地步,屬實讓人唏噓。

到了后來一起出席的聚會上,甚至有人開始打趣。

「肖總,秦特助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也不表示一下嗎?」

肖源顧左右而言他,終是不給答復,只留我一人獨自傷悲。

大家其實也都是說笑,因為都知道我不會生氣。

更何況我自的條件也屬實一般。

普通的長相,普通的高,甚至還有一點微胖。

屬實不像什麼佳偶的模樣。

可是我卻仍不放棄,矢志不渝地走在狗的這條荊棘路上。

最近肖源和 K 集團有了一筆合作,肖源本不是最佳的合作對象,可是我主地提出,愿意給 K 集團的總裁柯以南當牛做馬,所以才換來了柯以南的點頭。

聽到這里,茶杯里的茶已經見底,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這時候八卦的人們才回頭,滿臉茫然地看著我。

「大姐,你誰啊?」

主?這四個字從我腦海里冒出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阿姜,來!」

不遠的總裁辦公室忽然走出一個人,對著我一聲吆喝。

我「嗷」了一聲,連忙向總裁室跑去。

柯以南站在門口,笑得肆無忌憚。

手掐著他腰間的:「呆子,再像狗一樣我,今晚就別想上床睡覺!」

2

我確實在肖源手下干了四年。

當初畢業的愿景很好,錢多事,離家近。

可是現實往往不遂人愿,我雖然績和能力都不錯,但是想找一個滿足以上三個條件的,難比登天。

萬般糾結之下,我選擇了肖源的公司。

肖源比我大三歲,公司的管理方式十分新

非必要不加班,加班了還有大餐。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我職的第二年,肖源因為決策失誤,公司面臨破產。

我還記得吃散伙飯那天,肖源選的是一家麻辣香鍋。

一般的麻辣香鍋會直接在一個大鍋里將食材煮,然后撈出來加上醬料烹炒。

這樣雖然會讓食的香味互相融合,但是仔細地嘗起來,卻失了食的原味。

這家不一樣。

在烹炒之前,每一種食材似乎都過了不同溫度的水,保證了食之后,還保留了食最佳的食用狀態。

土豆恰到好的綿滋潤舌尖,貢菜清脆的口刺激牙關,彈勁道的寬更是吸滿湯,讓人罷不能。

所有人都因為面臨失業愁云慘淡,只有我吃得酣暢淋漓。

最后放下碗看著旁邊的人滿是傷,我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現在公司就要破產了,以后團建就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自己消費固然可以,公款吃喝卻更加味。

想到這里,我看著肖源:「老大,我覺得咱們公司還能救!」

其實公司確實有還有一的生存空間,但要將這縹緲的機會抓住,需要付出的力可不止說說說這麼簡單。

畢竟知道公司即將破產,好多人都已經找到了退路。

就像今天的聚餐,有三分之一的人沒來。

肖源聽了我的說法,面為難,想了又想才說道:「散伙飯還是散伙飯,大家想走的都可以走了。但是如果今天能留下來,那以后我肖源東山再起,諸位便是原始東!」

肖源說完這話,大家面面相覷,我提著包直接起

「你們先想著,我去加班了!」

沒理會眾人的表,我回了公司,開始埋頭苦干。

后來也有人陸陸續續地回來,但最后堅持下來的,只有五個人。

誰也想不到,我們五個人創造了奇跡。

明明是一個被大公司打到幾近破產的小企業,卻在那場腥風雨中存活了下來。

這里程碑一樣的就,最后卻只落在了肖源一個人頭上。

所謂「原始東」好像是印度的那個飛餅,在我們眼前繞來繞去半晌,然后又飛走了。

喜歡肖源?不可能喜歡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喜歡的。

3

在和柯以南去健房的時候,我又遇到了肖源。

不,準確地說,是肖源拉住了我。

「秦姜,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看著自己的運鞋,上的運服,以及手里的大容量水壺。

去健房啊,很難猜嗎?

「秦姜,你不用變得更好了,我不嫌棄你了……」

這傻是吃了什麼瘋藥?大白天的在這里鬼什麼?

他不會是像同事推測的那樣,在我離開之后幡然醒悟發現我的好,要追妻火葬場了吧?

想到這個,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倆可沒有什麼可談啊。

要知道我當初從肖源的公司離開,鬧得還不愉快的。

當年肖源的公司算是凰涅槃,在險遭淘汰之后,迅速地擴張,短短兩年的時間,公司員工翻了十倍。

這期間也有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老員工回來投靠,我的意思是堅決不要。

可是肖源卻說得饒人且饒人,畢竟曾經一起共事,別把事做得太絕。

我看肖源態度堅決,便也只能退步。

但是我堅持白曼兒不能回來。

公司現在雖然未來一片明,但是我是個喜歡復盤的人。

當年遭遇危機太過突然,要不是那五個人咬著牙堅持,公司早就玩兒完了。

公司的解決之后,我帶著人查來查去,便查到了這個白曼兒名下。

就在這個時候,肖源卻說:「這一切都過去了,不要計較了。」

過去了?居安思危才是正道,過去的都不管,就不怕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嘛?

所幸在公司那次差點兒破產的時候白曼兒已經先行離開,我便也沒有過多計較。

現在白曼兒要回來,我當然是第一個不讓。

肖源對于此事的堅決也超乎我的意料,他警告我不要以權謀私,還說我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忘了他才是老板。

說實話,這句話是真的到我的痛點了。

在肖源的公司工作,是我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

我將我的所有熱都投到了公司里面,看著公司一天天地長大,我甚至有種老母親的愉悅。

現在你卻和我說,孩子是你的,我只是個傭人?

殺驢還要等卸了磨啊!

于是就這樣,我從肖源的公司離了職。

「肖總,我和我的朋友有點兒趕時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柯以南上來攬著我的肩,看著肖源說道。

肖源的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我抬頭看著柯以南的結,哦吼,我的男人,真他麼的帥!

4

其實我和柯以南的認識,有點兒丟人。

那天我在公司加班到清晨,肖源特意地給了我半天假,讓我回去休息。

過度疲憊讓我難忍,只覺一頭豬拌上一頭牛才能填滿我空虛的肚子。

就在這個時候,柯以南穿著運服站在一玻璃之隔的健房,用一個小勺子挖出滿到冒尖的亮閃閃末,一口吞下。

我趴在玻璃上看著這一幕,只恨自己不會鉆墻

柯以南被玻璃外的我嚇了一跳,然后歪著頭看我,似乎想問我怎麼了。

我知道隔著玻璃聽不見聲音,所以對著柯以南的大罐子比比劃劃:「那個,好吃嗎?」

當時的柯以南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直接就舀了一勺子要給我喂。

我也不知道是咋想的,一個猛撲……就撞在了玻璃上。

玻璃「嗡嗡」震的聲音,像極了我的臉丟在地上的聲音。

我捂著跑了,最后吃到的兩個包子、一個火山石烤腸、一碗蛋花湯都帶著若有若無的腥味。

嗚嗚嗚,牙不會被我掉了吧?老人說,沒了牙吃飯就不香了啊!

就在我害怕自己的門牙棄我而去的時候,我又遇到了柯以南。

這次柯以南站在健房的外面,似乎專門地是在等我。

「喂,接著!」柯以南扔了一個小瓶子給我。

我下意識地跳躍,然后沒跳起來,功地讓小瓶子砸到了我的頭頂……

「嘿嘿,上次你不是沒吃到嗎?我特意地給你打包了!」

我連忙說著「謝謝」,正要再說一點別的,柯以南的手機響了。

他沖我揮揮手,轉離開。

我打開蓋子,晶瑩的末在下反著微

出手來沾了一點嘗嘗,好像是淡淡的西柚味。

不確定,再嘗嘗,好像就是西柚味,可是味道怎麼這麼淡?

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嗎?再嘗嘗……

等到了公司,一瓶子末都被我嘗完了,可是到最后也沒覺得好吃。

然后中午的時候,我發現了異常。

我異常,就連敲鍵盤都「噠噠噠」地,好像是在打 AK47 一樣。

該死,那男人不會是給我下毒了吧?

第二天我黑著眼圈找到柯以南的時候,柯以南笑得前仰后合。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有種作氮泵……

5

「肖源集團的方案出來了,你去對接,還是我換個人?」

柯以南問我的時候,我直接拒絕。

換人?為什麼要換人?哪個前員工不想作為甲方爸爸老上司啊。

我歡欣鼓舞地接過資料,然后越看越皺眉。

該說不說,在鍵盤上撒把米,刨出來方案都比這個強。

我反手就給肖源打了電話,打算讓他們重做方案。

可是不想肖源接起電話的第一句是:「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

嘿,這人有意思,知道自己方案不行不去改方案,反過來等我電話呢?

「既然知道了就趕把修改好的方案給我,我只給你一天時間。明天上午,到我們公司開會。」

那時候的我還沒意識到,這句話會引起什麼樣的風波。

第二天九點,我坐在會議室,看著公司的大門,眉頭皺。

按理說,肖源不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呀。

就在我的忍耐快要到極限的時候,肖源和白曼兒姍姍來遲。

「對不起啊,秦姜姐,早上我化妝耽擱了一點兒時間。」白曼兒說話輕聲細語,似乎很是愧疚。

不說我還沒發現,現在的白曼兒一,長發如同海藻一般地蓋在肩頭,一雙眼睛撲閃撲閃,好像在人間迷路的靈。

就在我打量白曼兒的同時,肖源也在打量著我。

半晌之后,微微地嘆息。

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頭不油,不臭,服干凈,有什麼好嘆氣的!

「白書確實漂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來這里選呢。」

我淺淺地了一句,可是白曼兒輕輕地一笑:「秦姜姐打扮一下也很好看呢,手頭正好有幾家大碼店鋪都不錯,我推給你啊!」

推你個頭,我是想說你是來開會的,不是來選的!這麼句話都聽不懂嗎?

「昨天我讓你們改的方案,應該改好了吧?」

白曼兒一聽這話臉頓時一變,滿臉無助地看向肖源,肖源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現在看到白曼兒這樣,低聲音問道:「你不會是沒改吧?」

白曼兒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我倒一口涼氣,這可是上千萬的項目啊,這麼兒戲的嗎?

「咳咳,那個秦姜啊,我覺得之前的方案好的。」肖源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明顯地不足。

我直接將昨天的報表甩在了桌上:「你管這個好的?」

上千萬的項目,只有薄薄六頁紙,不說參考了,連專業都談不上,但凡好好地上個大學,都寫不出這垃圾玩意兒。

「秦姜姐,你不要怪肖源哥,這份方案是我做的,都是我的錯!」

白曼兒的聲音帶著哽咽,我甚至懷疑沒有桌子攔著給我跪下了。

「白書,這是在公司,你最好給我收起你那哥哥妹妹的一套,我是甲方,是要看果的。」

「嗚嗚嗚,姐姐你不要兇我啊,我真的好害怕……」

這人的腦子是吃火鍋的時候放在鍋里涮了嗎?

「秦姜,注意你說話的態度!」肖源直起子,似乎要將白曼兒護在后,「早就聽說 K 集團是業頂流,卻不想項目經理卻仗著職務的便利打合作伙伴,真是讓人寒心。」

好家伙還倒打一耙了。

我冷笑一聲:「K 集團選擇合作伙伴太過草率,我之后會督促改進。現在,你要是給不出一個合適的方案,別怪我向總部申請,立馬換人!」

「秦姜,你怎麼會變這樣?」

我看著肖源,冷笑一聲:「我本來就這樣。」

工作認真,做事負責,這是我的原則。

6

第二盤豬腦下過,沸騰的紅油鍋底暫時歸于平靜。

豬都有腦子,那兩個傻卻沒有。

柯以南替我掐著秒表,輕聲地問道:「你今天怎麼了?」

「你說我之前在肖源的公司,也沒覺得肖源有這麼沒腦子啊,怎麼現在忽然覺得那肖源好像是個弱智一樣?」

柯以南笑了笑,然后給我夾了筷鴨腸。

細細的鴨腸經歷過七上八下之后,微微地卷曲,在空中跳著輕盈的舞步。鴨腸碟,每一寸腸都很好地和油碟蘸料合,多加一道風味之外,剛才的炙熱也都歸于平靜,鴨腸口,溫度適宜,爽彈細膩。

接著,柯以南又給我夾了一塊兒冬瓜。

冬瓜煮到恰到好,吸滿湯之后還保留著冬瓜原始的脆爽,吃得人心愉悅。

我隔著火鍋的煙

火氣,看著柯以南的眉眼,忽然又覺得老天既然已經賞賜給了我柯以南這人間尤,那我點兒苦也沒什麼。

自從氮泵事件之后,我和柯以南開始了連綿不絕的巧遇。

原來我最去的那家關東煮,他也去;我最吃的炒酸,他也吃;就連我最的臭豆腐,也是他的心頭好。

我很好奇,按理來說好健的人對這些東西都是嗤之以鼻,像柯以南這種葷素不忌的還是第一次見。

「健不就是為了擁有更好的狀態去食嗎?」

簡單的一句話,讓我大震撼。

孤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就在這一瞬間,山崩地裂。

一如現在這般。

「豬腦好了哦!」柯以南關了秒表,眼疾手快地將上下沸騰的腦花從鍋里撈出。

輕輕地吹了下上面熱氣之后,腦花緩緩地降落到我的碗里。

新鮮的腦花在被鍋底洗禮之后,腥味全無,彈彈毫沒有之前那腥黏膩的覺。

腦花有兩種吃法:第一種是蘸油碟,第二種是蘸干碟。

油碟的清爽遇上腦花的仿佛一春雨,滋潤里的每一角落;干碟的顆粒又增加了口的層次,花生芝麻裹挾著腦花在里一次次地炸開,味蕾都開始在極致的味中興到戰栗。

腦子,真的是個好東西啊。

7

我被舉報了。

到新公司上任沒有一個月就吃一個舉報,無論是對職業生涯還是對打工人本人,都是一個不小的沖擊。

而且對于 K 集團這種大公司來說,是很注重公司名譽的,所以幾乎是在收到舉報的同時,我手頭的一切工作就按下了暫停鍵。

至于是誰和因為什麼舉報,我在看到那舉報緣由的時候,便立馬明白了。

「利用職務之便向合作公司索取賄賂,為難合作對象,吹求疵。」

我索取什麼賄賂了?大碼店鋪的鏈接嗎?

想不到肖源居然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昏招來搞我。

「實際況我已經和上面說了,你不要著急。」

柯以南看我的時候,滿眼關切,我卻覺得好笑。

因為在剛才,我聽到了關于我的故事的最新版本。

我為了肖源犧牲自己換來了資源,本以為肖源會被我的付出打,回頭卻發現肖源旁多了一個貌如花的人。

肖源對于人關有加,維護,甚至不惜得罪合作伙伴也要將人保護得很好。

想我秦姜在肖源邊陪伴四年,從來都是主地付出,卻沒有收到回報。

現在這人什麼都沒干,卻擁有了我可而不可即的一切。

于是我心生惡念,開始報復。

在會談的過程中和貌怪氣,還在合作項目上多次為難。

而這一切的初衷,都是為了讓肖源多看我一眼……

柯以南看完我手機上著洋洋灑灑的容,然后又看到下面的點贊數,倒一口涼氣。

我無奈地笑笑:「這輩子都沒想到,就我這樣的還有人給我寫同人文。」

吐槽一句之后,我掏出手機給肖源打了電話。

沒想到電話很快地就被接通,我甚至懷疑他一直就在玩手機。

「秦姜,我都知道了……」肖源的聲音低沉,似乎有點痛苦。

可是我連口都沒開,他知道什麼了?

「知道了你還投訴我?肖源,看在過去的面子上,我勸你把投訴趕撤回,不然別怪我把你們給我的方案提到總部。畢竟也是有上百號員工的公司,做出這樣的方案我都替你丟人。居然還有臉投訴我為難你們,你也不想想這方案被別的公司看到會怎麼笑話你們……」

「什麼?投訴?」

「對啊,不然我為什麼給你打電話!我離開公司的時候雖然鬧了點不愉快,但是我也沒有想搞垮公司。你和總公司投訴我這招兒屬實上不了什麼臺面。」

「我不知道。」

這又不知道了?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知道呢。

我懶得和他廢話,又敲打了幾句之后,我便掛了電話。

和傻,真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其實最近我也有些好奇,雖然肖源的公司最近幾年確實勢頭不錯,可是也沒夠上和 K 集團合作的量。

當初 K 集團招標,我記得也是抱著要陪跑的心態……

「當初 K 集團為什麼要和肖源合作啊?」我問著柯以南。

柯以南眼神飄忽一下,來了句「你先忙,我手上還有點事」,然后便逃也似的跑了。

這小子,在這里和我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8

我聯系了公司的網絡負責人,說什麼也要找出這個人寫同人文的小作家。

可是負責人卻說公司網并沒有人在上班期間登錄外網發表容。

知道我和肖源所有相細節的人,只應該是公司的員工,難道是為了防止我發現,所以小作家每天都在下班之后回家暗地搞事?

晚上的時候,柯以南告訴我投訴已經撤回,對方說是臨時工的作失誤,現在已經把臨時工開除了。

哦,不知道又是哪個臨時工倒了霉。

恢復了工作權限,我立馬把今天一天積攢的工作理掉。

等再次回神,外面景沉沉,匯集如龍的車流都消散了。

我晃了一下僵的脖子,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居然是肖源:

「秦姜,今天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曼兒……」

「沒關系,肖總下次管好自己的員工就行。」

「秦姜,我們之間有必要這麼……」

這麼什麼?肖源沒有繼續往下說,我也沒有問。

然后拿著電話的兩人,就這樣安靜著。

等了半晌,肖源說了句:「秦姜,我胃疼。」

胃疼?說實話,我有點兒搞不懂我這個前上司了。

之前在公司的時候,肖源確實有胃疼的病。

吃飯不規律胃疼,酒喝多了也胃疼。

他一胃疼就工作效率低下,半個小時能做完的東西,非要磨磨唧唧一整天。

為了不讓他拖公司進度的后,我總是叮囑他照常吃一日三餐。

偶爾家里的飯做多了,還幫他帶上一份。

出去談業務免不了要應酬,每次有人讓他喝酒,我總是會攔一下。

我的基因強大,長這麼大從來沒喝醉過。

擋個酒對我而言,就像是桌上剩了盤豬腳湯我要打包了一樣。

現在我不在肖源公司干了,肖源就算因為胃疼不上班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胃疼就去吃藥,我又不是大夫。」

說完這句話,我便關上了手機。

想吃豬腳湯。

開著車回到家里,一香氣撲面而來。

柯以南穿著圍從廚房探出頭來,笑著說:「老婆大人辛苦啦,洗洗手吃飯吧!」

我笑著答應,然后小跑著進了洗手間。

嗚嗚嗚,真是死柯以南了。

9

燉到發白的豬腳湯擺在桌上,在燈的照耀下反著溫芒。

柯以南特意地把豬腳湯上的油膩撇去,剩下的都是久煮慢燉的華。

骨香濃郁,口醇厚,只此一口,安心靈。

加班的疲累在這一瞬,似乎全部消散。

柯以南將小吃碟往前推了推,是我前幾天腌的泡菜。

經過十四天的發酵,白蘿卜已經沒有了最初的辛辣味道,口滿是酸辣脆爽。

牙關輕合,伴隨著「嘎嘣」的脆響,酸辣的湯里肆意,不僅刺激了剛才被豬腳湯包裹的味蕾,更讓唾進一步地分泌。

原本略帶黏膩的口腔,頓時清爽一片。

豬腳湯配小咸菜,簡直是人間味。

其實我對生活的追求很簡單,工作的時候認真負責,下班的時候肆意

一杯兩盞淡酒,三碟四碗小菜,和讓自己到舒服的人坐在一起,或是激洋溢地閑聊,或是彼此無言地靜坐,都是對努力拼搏的饋贈。

「對了,健房附近的關東煮開了,明天去健房嗎?」

一聽到「關東煮」幾個字,我沒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說起來我倆還是因為關東煮定的。

在肖源公司最后的日子,我陷了很深的焦慮。

我這個人力一大就吃東西,吃東西就會長

我原本以為乎乎的沒什麼不好,我憑本事吃起來的,胖點兒怎麼了?

可是周圍人的眼卻讓我抬不起頭來。

做自己也有個前提,那就是沒有太多人關注著你的言行。

一群人每天用眼刀子將你凌遲,再強大的心也會有崩潰的一天。

那天遇到柯以南,我正哭著吃一碗關東煮。

關東煮真的很好吃,但是我卻吃得負罪十足。

我不敢想這碗關東煮下肚自己又會胖幾斤,但是你讓我現在放下碗,我覺得自己真的會立馬死掉。

噎噎地和柯以南說出我的掙扎,柯以南卻說:「沒事的,關東煮熱量很低,不會胖的。」

我被這個消息驚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繼續溫地說:「你如果真的想瘦,可以跟著我去健,畢竟有一個好才能更好地食,不是嗎?」

我哭著點頭,然后心跳如雷。

上柯以南了,真的,這輩子再也不會這麼心了。

接下來我就開始了和柯以南健的日常。

每當我想要放

棄的時候,柯以南總是會祭出食一招制敵。

在他的熱量把控下,我吃著自己吃的東西,然后悄悄地瘦了下來。

當我的重終于回到正常范圍的時候,我和柯以南告白了。

「柯以南,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做一輩子的飯搭子。」

柯以南看著我撓撓頭:「啊,被搶先了呢。」

然后我倆便手挽手,一起去了關東煮的店面。

老板見狀都笑著說:「嚯,兩大客戶這是喜結連理了啊?二位今天的消費,我來買單!」

那天的關東煮,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關東煮。

10

給我寫同人文的小作家又更新了。

上一本書里我是主,這本書里,我了倒霉替

男主柯以南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白月。兩人關系一直很好。

直到大學畢業,白月要出國深造,柯以南被迫繼承家業,兩人分道揚鑣。

而柯以南之所以選擇我,是因為我的眼神清澈,一如國外的白月

還不等我將文章細細地研究,肖源將方案改好帶了 K 集團。

比起上次的方案,這次的厚厚一沓,來參加的人也不只肖源和白曼兒,還有公司骨干阿南和一眾得力干將。

這次的方案很認真,做得也很細致,阿南負責主要講解,肖源時不時地補充,白曼兒幾次想要話,卻是牛頭不對馬,最后只能獨自麗。

智商終于達到高度,流起來再無障礙,辦事效率也立馬攀升。

不知不覺地就聊到了中午,派人點了外賣后,與會人員便自由活了。

我晃著僵子來到茶水間,卻發現再角落里白曼兒拉著我們人事部的同事說著什麼。

距離太遠聽不清容,我大為憾。

就在咖啡機「嗡嗡」作響的空當,我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正在沉思的時候茶水間的門被推開,白曼兒邁著貓步走了進來。

「幾日不見,秦姜姐還是這麼珠圓玉潤。真的好羨慕你啊,不像我,怎麼吃都吃不胖。」

白曼兒又開始在這里怪氣地渲染容貌焦慮。

一如我離開前的樣子。

我看著白曼兒矯造作的樣子,反手就將一個高熱量的能量棒塞到了里:「不是吧,我還以為你這麼瘦是在故意控制呢,來吃了這個能量棒,保準你胖得起來。」

眼看著白曼兒要吐,我連忙補充道:「天呢,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知道怎麼變胖呢,原來剛才是在涵我嗎?」

白曼兒臉頰抖,似乎想到旁邊沒有別人外,很是魯地吐掉了里的能量棒:「秦姜,用你的豬臉在這里惡心我。我告訴你,肖源是我的,你在會議上和他眉來眼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急了急了。

就在這個時候,茶水間的門又被推開,肖源走了進來。

白曼兒被打斷施法,一張臉又紅又紫。

肖源看見白曼兒這樣,眼神里滿是詢問。

我眼見著白曼兒這綠茶眼中泛淚,連忙看著地上黏糊糊的能量棒換上委屈的表:「白妹妹真是的,不吃就不吃,何必吐我一,早就知道你不喜歡我,現在我也就不在這里礙眼了……」

這話說完,我低著頭走了出去。

綠茶嘛,誰還不會了。

無所謂茶水間里還會發生什麼,面對傻千萬不要試圖打敗他。

因為傻會用盡一切力量同化你,最后憑借自己富的傻經歷打敗你。

11

肖源和 K 集團項目順利地推進,我長舒了一口氣。

項目結尾的時候,肖源再次提出請我吃飯的事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畢竟通過這次的對接,肖源看著我的視線越來越不對,這腸子也快悔青了的模樣屬實讓人倒胃口。

我沒想到肖源約在了麻辣香鍋的店里。

這間店開了幾年,還是原來的裝修,但是店主卻換了人選。

或許是為了更高的利潤,新的老板換了烹飪的方式,早就沒有原來的味道了。

可是肖源不知道,菜品端上來后,一個勁兒地給我夾菜。

我吃得十分痛苦。

眼見碗里堆不下了,肖源才罷休。

「真懷念當初我們那頓麻辣香鍋啊。」

我很認真地點頭,是啊,那次吃的才飯,現在這碗里的,狗都不吃。

「如果你想回來,我……」

「我好的,」我連忙打斷了肖源的話,「勞肖總掛念了。」

肖源苦笑一聲:「你還是這麼倔強,心里有苦卻不說。」

哈?

「當初有很多人打趣,說你喜歡我,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玩笑……」

以為這是玩笑嗎?我不信。

因為在某一個特殊

的時刻,我能覺到肖源看我的眼神是有變化的。

那時候正是公司轉危為安,一起拼搏的人們心中難免生出一些羈絆。

心有靈犀的默契總讓人心跳加速。

我那時候不懂,以為這就是

可是我清醒得很早。

在一次企業聚會上,肖源看著別人帶的舞伴的材婀娜、顧盼生姿,再看我的時候,眼里明顯地多了一厭惡。

原本若有若無的意被不滿取代,他開始嫌棄我吃得多,開始督促我去做一下醫,甚至給我推薦了整形醫師。

他當我是什麼?他的附屬品嗎?

工作的時候,我們不分伯仲,決斷的時候我考慮得甚至比他還要周到。

本就是合伙人為了利益共贏罷了,憑什麼他對我挑三揀四?

后來白曼兒回歸,無數次地當眾取笑我的普通,嘲弄我的材,周圍的人都發覺了這話中帶刺,可是每當我生氣的時候,肖源就輕飄飄地來上一句:「玩笑而已,怎麼玩不起?」

笑死人了,好人誰和玩兒啊。

賺錢是為了舒心,我這麼努力地工作,是合理的付出收獲,可不是賺窩囊費的。

后來我離開了肖源,說我而不得的人很多,我懶得解釋,我知道能堵上悠悠眾口的只有自己的實力。

我想著這一切,只覺得可笑。

卻聽肖源繼續說道:「其實在你離開后我才發現原來你早就滲了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我曾經自大地以為,你是配不上我的,現在才發現,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肖總,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

「秦姜,不要了,回來吧,不要做什麼替,回來做我的左膀右臂,我們一起站在山巔,共賞風雪吧!」

不遠的店老板聽到了肖源的靜,好奇地探過頭來。

我看著激的肖源,用大腳拇指摳出一個秦始皇陵。

這傻玩意兒到底在說什麼啊!

12

回到公司第一時間,我便找出小作家的文章來。

在文章最下面,名為「年度十佳企業家肖源」的用戶打賞了九百多塊錢。

絕了。

肖源別以為我就是這小作家,然后把這文章當作是我在寂寥深夜的悲傷自敘了吧?

現在必須立馬找到這個小作家。

耗時半天,終于在專業人士的幫助下,我找到了小作家本人,那個之前和白曼兒勾勾搭搭的人事部同事。

對同人文的事供認不諱,甚至還說自己是一個專家,最擅長探索都市生活之中的仇。

我都快笑死了,這算哪門子專家。

專家還差不多。

我要求做虛構聲明,卻寧愿辭職也不做。

我笑著看提了辭職申請,也就由去了。

一下子省了好多辭退員工的補,開心。

最后人事部同時離開的時候,還揚言要做文學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

我笑了,到時候數據不行撲到爹媽不認的時候,可別哭著回來求我給你機會。

我把這件事發給肖源之后,肖源久久地沒有回復。

也對,普信男在被現實重創之后,需要時間緩解。

生活還在繼續,忽然有一天柯以南和我說政務大樓附近開了一個流關東煮,味道一絕,要帶我去嘗嘗。

我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了。

不過這只有拿著結婚證的人才能吃的關東煮,還是第一次見。

最后我把兩個小紅本本遞到關東煮老板面前的時候,這才發現這不是老人嘛?

他怎麼放下店不開,推個小車來這偏僻的地方了?

老板看著手上的結婚證,對柯以南說話的語氣滿是戲謔:「你小子可以啊,大清早的付高價讓我出攤兒,原來是為了騙這小丫頭來領證!小丫頭,你呀你……」

我嗦著鮮福袋里面的湯,「嘿嘿」一笑。

結婚證好像真的會疊加 buff,今天的關東煮格外味呢。

久煮的大糯糯,口之后滿是湯的鮮;香菇釀小小一朵卻威力巨大,不僅將葷素兩種香味融為一,隨著咀嚼還能到淡淡的芝士味流于齒;蔬菜包更是巧妙,綠的菜葉口即化,大大的丸爽彈勁道,越嚼越香……

就在吃食過半,柯以南遞上一碗渾濁的湯底,不用看也知道,他早就將蛋黃在湯里化開,蛋黃綿鮮亮,順濃郁,妙有趣。

這結婚證,領得值啊!

后來再聽到肖源的消息,是之前肖源的老員工到 K 集團職的時候。

肖源這個人其實不適合做領導,在我離開之后,他對公司人員管理不足,做事太過優寡斷的弊端就顯現出來。

就在公司日暮西山的時候,核心資料再次被盜,白曼兒干的。

我唏噓不已

,肖源果然在一個地方摔了兩次。

后來柯以南打著探店的旗號,帶我去各家酒樓試菜。

最后穿著婚紗站在高臺上,我哭無淚。

早知道婚宴的菜新人本沒有時間吃,這婚禮我就不辦了!

柯以南拉著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

「著什麼急呀,我的飯搭子,還有一輩子呢。」

嗯……倒也是。

柯以南番外

我和肖源其實認識,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朋友攢的局上見過幾面。

但讓我對他有印象,還是在我帶頭去麻辣香鍋店的那次。

菜品端上來后,朋友們忙著吹牛,只有肖源笑了笑,說了句:「這個一定喜歡。」

我是出名的吃咖,我能看上眼的東西,那可都是好東西。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會和我有一樣的極致味蕾。

后來有次商務會談,肖源也在,旁邊跟著一個不著黛的生。

簡單的襯搭配合的西,第一眼看著平平無奇。

但是多看兩眼卻發現這生眼里亮晶晶的。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生戴瞳,瞳雖然會讓眼睛變大,但是卻會擋住一個人眼底本

這種覺很奇怪,用小學老師的話來說,就是:「有靈的孩子,眼里是有水的。」

而肖源邊的子,就有這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清涼徹卻又不愚蠢,恰到好的智慧沒有一心機的單純

后來聚餐的時候,我刻意地和他們坐在了一起。

別的人忙著寒暄吹牛,擴張人脈。

可是這個孩卻很認真地在吃自己眼前的東西。

吃東西,看起來好香啊。

或許是我的打量太過炙熱,肖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邊的孩,眉頭蹙。

我聽他督促吃一點,吃慢一點。

孩眼里流出可惜,但是一一地照做。

肖源臉上卻依舊多了一嫌棄。

孩吃得不多,只是吃得細致,而且吃東西的樣子也不魯莽,井然有序之外還有

為什麼不讓吃呢?我忽然有點兒討厭這個肖源了。

現在想想,那時候我就對秦姜心了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知道了秦姜和肖源的故事。

作為一個小老板,邊自然不缺追求者,或是為名或是為利,類似的事看了太多,我都保持理解和尊重。

但是那孩喜歡肖源,我卻覺得可惜。

一想到今后余生都要可憐地看著喜歡的飯菜不能下筷,就心疼得很。

為了解救孩,我特意地在孩的辦公樓下的健房辦了卡。

無論是還是怎樣,我要讓有好好地吃飯的機會!

可是還沒等我出手,孩就發現了我。

邁著縹緲的步伐在我前面停下,直勾勾地看著我手里的氮泵,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人間味。

那種對求的眼神,就像是一勺溫度剛好的熱油,直直地倒在調配得當的辣椒面上,「刺啦」一聲,讓人心跳加速。

第二天我拿著氮泵孩樓下等了一天,我只覺得手里的這一瓶不是氮泵,而是丘比特的箭,是會給我帶來的利

果然,孩上鉤了。

萬萬想不到,打孩的不是我的八塊腹,而是氮泵

在我的運作下,我開始不斷地和孩偶遇,直到有一天,孩在關東煮的店里泣不聲。

知道是因為遇到閑言碎語的攻擊之后,我恨不得把肖源的頭掰下來當球踢。

我不能再等了,我的孩,我要自己守護。

我找到了肖源,說我要孩,肖源愣了愣。

這傻子,其實他也對心了,但是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世上來來往往很多人,真正地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又有幾個呢?

守著持家的又的,擁著溫的卻想著潑辣的……

最后,肖源還是心了,他要我用公司的一個小項目來換。

沒到千萬的項目而已,我賺翻了。

而肖源要做的,就是讓孩徹底地死心。

雖然后來我發現,孩并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對肖源一往深,但是也不重要了。

,想到以后我們都要朝夕相,認真地對待每一頓飯,我就覺人生充滿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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