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慘》第 4 節 暴君為何這樣
刺殺暴君失敗后,我能聽到他的心聲。
我下毒,他腹誹:「竟然賣給假藥,這賣藥的真該死啊!」
我捅刀子,他心謗:「賣這麼劣質的刀,統統抓起來!」
……
我被抓住,代有人花了五十兩雇我來刺殺。
他心瘋狂咆哮:「我明明給了五千兩!靠,這中間商也太黑了吧!」
我:「???」
自己花錢找刺客來刺殺自己。
這暴君腦子沒問題吧?
1.
這是我第七次刺殺陸景時失敗了。
這次我馬失前蹄,被陸景時的侍衛——李侍衛抓住。
乾清宮里,我五花大綁跪在地上,陸景時半躺在榻上,臉晴不定。
忠心耿耿的李侍衛還在一旁勸說,讓他將我打死牢,免得橫生波折。
陸景時嗤笑一聲:「就這種貨的刺客,能傷得了朕?」
我想要反駁,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我都失敗七次了!
第一次,我往他寢宮里吹迷煙,結果寢宮起火,我吹的迷煙還沒有燒起來的煙霧大。
第二次,我往他茶杯里下毒藥,結果茶杯被野貓撞翻。
第三次……
……
也不知是這陸景時邪氣,還是我倒霉。
第七次,前面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我扮作太監給他更,只需要抓住時機,掏出匕首,一擊斃命。
結果我抓住了時機,卻沒有抓住匕首。
匕首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我袖中落在地。
一聲聲「護駕」響起。
我發起對命運的抗爭,抓住最后一秒,撿起匕首刺向陸景時。
匕首刺中他腰帶上的寶石,「嘎嘣」斷兩段。
那一刻,我為刺客的尊嚴,像這匕首一樣,稀碎一地。
2.
但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掙扎一下。
頂著陸景時蔑視的目,我循循善。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派我來刺殺你的?」
陸景時的眸閃了閃。
我:「你附耳過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李侍衛攔住他:「陛下,當心有詐。」
陸景時卻不管不顧,起朝我走來,彎腰湊向我。
我趁機咬碎在舌下的毒藥,將藥抹在上,飛快啃上他的。
該說不說,這暴君的還的。
我昂著脖子,大義凜然,英勇就義。
「我趙曉曉豈是那種一點銀錢就能收買的刺客?」
「沒有人指使我,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這狗皇帝,昏庸無道,人人得而誅之!」
「我上抹的可是五毒散,七息之,必死無疑。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你這個狗皇帝墊背。」
「人固有一死,我死得其所!哈哈哈。」
我蒼涼的笑聲響徹整個宮殿。
李侍衛滿臉悲痛:「陛下!」
陸景時站起,了:「這廢話說了有多久了?」
李侍衛一哽:「好像得有兩個七息那麼久吧?」
我:「……」
3.
太醫取了我上殘留的毒,滿臉復雜:「陛下,這是最普通的糖漿。」
我不掙扎了。
我板板正正跪在地上。
不需要嚴刑拷打,我飛快代。
「有人花了五十兩,雇我刺殺陛下。那人蒙得嚴嚴實實,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誰。」
【五十兩?我明明給了五千兩,靠!這中間商也太黑了吧!】
「我發誓,我本人對陛下沒有任何意見,我純粹只是想要賺點錢。」
【我都給了這麼多次機會了,都沒能功。這個刺客也太菜了吧!】
「至于剛剛那什麼五毒散,只是我跟陛下開的一點小小玩笑。」
【這年頭買個毒藥都能買到假藥?那賣藥的連刺客的錢都騙,真該死啊!】
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在嘰里呱啦。
媽的,本來刺殺失敗就煩,還有人跟我一直搶著說話。
我怒從膽邊生:「你講還是我講?你那麼想講,那你來,你上來講!不講了?那就閉,聽我講!」
本來還懶懶散散靠坐著的陸景時,立馬正襟危坐,下意識道:「哦!」
滿室沉默。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懶懶散散靠了回去,扯著暴君該有的音調,惻惻道:「哦?」
我也意識到了什麼,腦子里嗡嗡一片,結結道:「就……反正這個事就是這麼簡單,我就不說了。來,下一個。」
4.
不對勁。
這比我買到了假藥還不對勁。
我一時不知道是該為了我能
聽到陸景時的心聲而詫異,還是為了陸景時花錢雇我來刺殺他自己而震驚。
而這一切的起因,似乎都是從我啃了他的開始。
我盯著陸景時的,一時出了神。
陸景時眉頭一皺:「再看,朕就命人挖了你的眼。」
陸景時長得好看,尤其是表稍稍一,整個人都帶著邪氣的味道。
總之,就是很暴君的長相。
我連忙收回視線,又聽見他腹誹:【這麼看我……】
我豎起耳朵。
【該不會是上我了吧!啊,我這該死的無釋放的魅力。】
我:「……」
他手指曲起,敲了敲桌子,催促道:「找出來了嗎?」
我打起神,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十個藥瓶,猶豫著指了指其中一個:「這個?」
陸景時表扭曲了一瞬。
【十個瓶子里九瓶毒藥,準地挑中了唯一一瓶沒毒的,這正常嗎?!】
我的心里也在吶喊。
一個皇帝,著一個刺殺自己的刺客,學習毒藥,這難道就正常嗎?!
5.
沒錯。
我刺殺失敗被俘后,陸景時不僅沒有賜死我,反而將我留在宮中,找了三個師父教我。
上午學習毒藥技。
下午進行武藝訓練。
晚上進修蒙面潛行。
大半夜再由陸景時親自來個突擊檢查。
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慘的刺客嗎?
我當年在刺客組織里都沒有這麼刻苦努力過!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這麼學了三個月,我擺爛了!
我當著陸景時的面往地上一躺:「你殺了我吧。」
陸景時踢了踢我,滿臉嫌棄:「你這哪還有刺客的樣子?」
我還要什麼刺客的樣子。
我連刺客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了!
我瞬間翻而起,出袖中匕首,橫在陸景時脖子上。
陸景時眼睛亮了亮。
本就妖嬈的臉龐更加艷麗。
我:「……」
陸景時:「???」
我淚流滿面。
媽的,手筋了!
陸景時主往前湊。
我手一麻力,在他脖子被劃出之前,手中匕首落地。
我聽見陸景時心中悲憤絕。
【系統,這難道就是未來榜一的刺客?你真的沒有認錯人?就這樣,我什麼時候才能死在手里?】
我:「???」
不是,兄弟,你要這樣講,我可就不困了啊!
6.
我其實是個不流的刺客。
行三年,刺殺功率為零。
不然也不會五十兩就接了刺殺陸景時的活。
從來沒有人對我報以期待,就連我師姐,每次在我出任務時也只會囑咐我一句——「你人活著就行。」
在這一刻,陸景時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肅然起敬。
他不再是一個狗皇帝,而是我的伯樂,是我人生道路的指明燈!
雖然我不懂他口中所說的「系統」是何意,也不懂他為什麼執著于要死在我手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會為天下第一的刺客,還會宰了暴君,載史冊!
我握住他的手,熱淚盈眶:「謝謝你對我的認可。」
陸景時一愣,神倨傲地出了自己的手,發出一聲冷笑:「呵,胡言語些什麼。」
心卻在瘋狂刷屏。
【為什麼突然要牽我的手。】
【喜歡我?】
【喜歡我!】
【果然喜歡我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忍無可忍,正要打斷他心瘋狂的咆哮,房梁上卻突然跳下一個影,伴隨著悉的一個聲音。
「師妹,屏住呼吸!」
那人兔起鶻落,手一抖,撒出一把毒,還不忘發出反派的邪惡笑聲:「這可是我花重金從毒郎中那里買來的七步散,無藥可解。暴君,敢欺負我師妹,死吧!」
也不知道哪兒刮來的一陣邪風,毒盡數吹在了我的臉上。
陸景時:「……」
師姐白了臉,抖著如喪考妣:「師妹……」
我了臉上的,這幾個月的封閉式訓練卓有效,我下意識說出配方:「五味子、菟子、桑葚、何首烏……研磨,有壯之功效,確實也不需要藥來解。」
眾人:「……」
這一刻,我突然能會到陸景時那一天的心。
連刺客的錢都騙,那賣藥的可真該死啊!
等等,他要是不該死地賣假藥,那現在該死的就是我了。
師姐加油打氣
:「師妹別怕,這暴君落單了,咱倆聯手必能將他拿下!」
話音剛落,聽到靜的李侍衛帶著人沖了進來,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
師姐:「額……不要慌,我還有最后一招!」
說著,師姐拉著我。
一個鏟。
雙雙跪到了陸景時面前。
「皇上饒命啊!」
7.
師姐是來救我的。
結果把自己也折了進來。
我們倆被關在我的房間里,房間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壺酒,師姐邊哭邊把酒喝了個一干二凈。
師姐:「我就說五十兩這麼便宜的活不能接,不能接啊!」
我忍不住糾正:「是五千兩。」
師姐看了我一眼,「汪」的一聲就哭了:「這下可好,人沒殺,我師妹腦子還給整壞了!」
我:「……」
師姐淚眼蒙眬,憐地看著我:「師妹,這三個月你一定遭了非人的折磨吧。」
我:「這倒不至于。」
師姐抹淚:「不用逞強,你看看,你都瘦……靠,你腰怎麼還胖了一圈?!」
我:「哪有!最多半圈!」
李侍衛進來,面不善地看著我:「到點了。」
打從一開始,李侍衛就不喜歡我。
看我的眼神,防備得就像在看一頭拱了自家白菜的豬。
現在眼神倒是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我很難解釋這種微妙。
大概就是,像看著一頭拱了自家白菜還不盡興,呼朋喚友喊著別人一起來拱的豬。
師姐激了:「到點了?到什麼點了?大半夜的你們想干什麼?你們要對我師妹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
當然是到了每晚檢查作業的時間了。
李侍衛殘酷無地將我拎走了,不顧師姐在我后喊得鬼哭狼嚎、生離死別。
陸景時坐在書案前,敲了敲桌子,示意我從桌子上五十個小瓶子里找出唯一那瓶毒藥。
他聲音比之前還要冷酷:「你只有一次機會,剩下的四十九瓶朕會命人全部喂給你的師姐。」
【哇,我真是一個冷酷無的暴君!】
【系統,你是不是說這個師姐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能想出這麼歹毒的法子,用的師姐來威脅,真不愧是我。】
【我都這麼冷酷無了,不能還喜歡我吧?】
【不能夠,像我這樣的暴君,狗都不。】
不知為何,我神智有些恍惚,還有些發熱。
我走到書案面前,抬起手。
陸景時:「選好了?」
我的手上了他的臉。
陸景時:「???」
陸景時猛地站起來,結道:「你、你要干什麼?!」
陸景時想要繞過我。
我一把抓住他,一開口就是黏黏糊糊的聲音:「嘿嘿,哪里逃?」
陸景時:「……」
我:「……」
等等,我怎麼突然像個變態?
混沌的腦海里最后一清明,讓我意識到大事不好。
靠,那個該死的毒郎中!
雖然賣假藥,可是這個假藥藥效怎麼這麼強啊?!
最后一清明被淹沒。
我湊了上去。
后有人推開了門。
是師姐大呼小的聲音:「禽!竟敢欺負我師妹!」
跟著的是李侍衛忍無可忍的聲音:「你給我回來!」
師姐的聲音帶著醉意。
「你敢欺負我師妹,嗝——那我就,我就欺負你侍衛!」
李侍衛:「???」
李侍衛:「凸(艸皿艸 )。」
8.
我和師姐面壁思過,互相指責。
師姐:「要不是你房間放了酒,我能喝醉?」
我:「要不是你買了假藥,我能失控?」
師姐:「要不是你非要接這五十兩的活,我會進宮來救你?」
我:「說了是五千兩!」
師姐抹了把臉:「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這很重要!」
師姐抓著頭,崩潰道:「重要的是你親了那個暴君,我親了他那個侍衛啊啊啊!」
我了:「這有什麼?又不是第一次。」
師姐:「……」
師姐徹底瘋狂:「不是,你不要告訴我,每天半夜所謂的『到點』就是干這個!」
我:「我是這種人嗎?!」
爭執之間,外面卻傳來喧鬧聲。
過窗戶去看,數十個黑人潛了進來。
我
:「師姐,你為了救我,竟然請了這麼多幫手?」
師姐一掌拍上我腦袋:「想什麼呢,我哪里有那麼多錢?這些人明擺著都是沖著暴君去的。」
頓了頓,師姐羨慕道:「你是不知道,據說這暴君平均每天都要經歷一場刺殺。可惡,我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接到一個活兒,這可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說著,師姐拉著我:「來得正是時候,咱們趁逃出去!」
經過乾清宮時,正好看見黑人與侍衛們混戰,陸景時被包圍在其中,面無表。
電石火之間,我和陸景時對上了視線。
他只看了我一眼,又漠然收回了目。
環境太過嘈雜,我聽不見他的心聲。
有一黑人突破包圍,揮刀刺向陸景時,他卻不躲不閃。
恍然間,我突然有些好奇,每天都要經歷一場刺殺的陸景時會是什麼樣的心。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我就已經沖到了陸景時面前,空手接住白刃。
掌心劃破,鼻尖是濃濃的腥味。
陸景時冷漠的表有了些松。
師姐尖一聲,沖了過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景時,吐出一句優的中國話。
「草……」
咬了咬牙,直接把我扛上了肩頭。
9.
師姐撒毒的本事不怎麼樣,藏匿逃跑的本事在業卻是一流。
帶著我這個拖油瓶,都能趁逃出宮。
數落我:「趙曉曉!誰教你的空手接白刃,你想死啊!」
我悶悶道:「我不想死。」
想死的人明明是陸景時。
師姐恨鐵不鋼:「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刺客?刺客是去殺人的,哪有救人的?!你……」
拐進一條小巷,師姐喋喋不休的話戛然而止。
將我護在后,氣氛有些凝重。
夜風仿佛都帶著硝煙的味道。
大戰,一即發。
師姐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跑!」
師姐常說,我們這一行,干的就是刀尖的活兒,要麼殺人比對方快,要麼跑得比對方快。
我和師姐借著夜的遮掩,在大街小巷里狂奔。
冷風像刀子一樣鉆進我的嚨,一呼一吸都像是帶著腥味。
后的人追不舍。
師姐深呼吸一口氣,將我推一旁的巷子,自己縱一躍,跳上房頂,暴在敵人視野范圍。
迎著月,發飛舞,比出一個中指:「傻,來追老娘啊!」
幾個兔起鶻落,師姐后綴著麻麻的黑小尾,消失在夜之中。
我忍著淚,從巷子里鉆出,卻沒想到又有幾個黑人包了過來,其中一人拉起長弓,泛著冷的箭頭對準我。
耳邊一片嗡鳴。
嗡鳴之中,我聽見一個不似人類的奇怪聲音。
【宿主,趙曉曉的劇開始了。接下來就會萬箭穿心,跌落山崖,被毒郎中所救。為報師姐慘死之仇,經歷了三年暗無天日的訓練,之后,就會為天下第一刺客……】
【等等,宿主,你在干什麼?】
【你不要破壞劇!】
【這是的人設定!】
一個影沖到了我的面前,擋住了那一箭,臉上還歪歪扭扭蒙著一塊面巾。
【我都偽裝這樣了,應該認不出我來吧。】
【嗚嗚嗚,死是死不了,痛是真的痛啊!】
【不能哭,不能哭,我可是暴君,暴君怎麼能疼得落淚?!】
10.
我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那奇怪聲音的三言兩語,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我的上。
師姐慘死。
我萬箭穿心,跌落山崖。
本是救不了的命,卻被毒郎中的蠱蟲救了下來。
每日忍著蠱蟲噬心,靠著恨意,我為了天下第一刺客。
那奇怪聲音的寥寥幾句劇,卻貫穿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年。
漫長而又無。
那窒息得我不過氣來。
我為什麼要遭這些?
誰來救救我?
【好痛好痛。】
【不能哭!】
【嗚嗚嗚,可是真的好痛!】
【這麼多人看著我呢,我可是暴君,不能哭!】
一道亮沖破了黑暗。
我被這聲音喚醒。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皇宮,我愣了許久,都沒能從夢里那沉重的緒走出來。
「師姐……」
師姐坐著椅,使喚李侍衛:「我師妹喊我呢,小李子,快推我過去!」
李侍衛咬牙:「你是不是忘了,是我救的你?」
師姐吊兒郎當:「
誒,知道了,知道了,救命之恩嘛,大不了對你以相許,便宜你咯。」
李侍衛:「你不要恩將仇報!」
我:「師姐……你沒死!」
師姐撓著頭:「嗐,師姐我命大,關鍵時刻,這小李子帶著人來救我了。還真別說,小李子你來得還及時,你怎麼知道我和師妹被追殺的?」
李侍衛:「哼,自然是我們陛下,英明神武,未卜先知!」
我看向陸景時。
他靠著榻,微微抬著下,滿臉的倨傲。
【看過來了!】
【不會認出我來了吧?不可能,我當時偽裝得可好了。】
【不行,換個姿勢,這個姿勢不夠暴君。】
【嗚嗚嗚,到傷口了,好痛!】
我翻而起,沖了上去,開始。
一套作,行云流水,驚呆了眾人。
師姐率先回過神來:「咳,小李子,我們走!」
李侍衛:「不,我要誓死守衛陛下!」
「你懂個屁啊!快走,快走。師妹……那什麼,你悠著點啊!」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陸景時二人。
他還要掙扎。
我呵斥:「不許。」
陸景時乖乖不了。
【等會兒,我好像是暴君來著吧?】
【我為什麼會被給兇到?!】
我開陸景時的上,整個膛遍布著麻麻的傷口,新傷舊傷纏在一起。
這就是他人口中無足輕重的一句「每天經歷一場刺殺」。
我問:「這也是你的人設定嗎?」
11.
陸景時愕然:「你在說什麼……」
我打斷他的話:「等等,你的事兒待會兒再說,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然我要憋死了。還有,你先捂住耳朵。」
陸景時乖乖照做。
我氣沉丹田。
「那個系統還是什麼的傻,滾出來啊!」
「我知道你聽得到!別躲在背后不吱聲,給我出來!」
「喲,不是厲害的嗎?怎麼現在像個頭烏?」
「滾出來跟老娘單挑!」
……
我拿出從師姐那里學來的畢生功力,說出一句又一句優的中國話。
良久,那個奇怪聲音出現在我腦海。
「嗞——嗞——」
聽不懂的語言,但仍能覺到對方的怒火。
好一會兒,那聲線才穩定下來。
「區區一個紙片人,你怎麼敢的?陸景時為了你,破壞劇發展,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口出狂言?」
雖然聽不懂系統的話,但毫不妨礙我覺得他是個傻。
我:「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決定我們的命運?」
系統:「我算什麼?我可是偉大的系統!你們這整個小說世界都由我掌控,你們所有人的命運都由我來書寫!」
「雖然你們只是這個小說的炮灰,并不是主要角。」
「但我是追求完的系統,哪怕是炮灰,我也要心設計。」
「為世人所不容、每一秒都有可能丟掉命的暴君。」
「負海深仇、黑暗中掙扎求生的天下第一刺客。」
「這本該是我最優秀的作品、最有人厚度的炮灰。可現在,全被你們毀了!」
我冷冷評價:「生老套,破綻百出。」
系統:「你——」
我:「陸景時憑什麼是暴君?他是草菅人命了,還是勞民傷財了?」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納悶了。
陸景時明明什麼都沒做,可他暴君的形象卻深人心。
現在想來,都是這個傻系統干的傻事兒。
連一個暴君他都設計得如此破綻百出,還敢左右我們的命運。
我:「我和師姐不過是一個末流刺客,行這麼多年也沒功殺過人,師姐做過最過分的事也不過是和鄰居大媽當街對罵。哪兒來的這麼多人非要追殺我們?總不能是那罵街罵輸了的大媽花錢找的刺客吧?」
強行為了悲劇彩,而把我師姐寫死,毫無邏輯。
我:「負海深仇?這年頭的刺客,不來個家破人亡,就不配當刺客了唄?老套狗,這都是二十年前的戲本才會用的人設定。」
他隨便的幾句人設定,就想左右我們的人生命運?
休想!
去你媽的紙片人。
我們是活生生的人!
我真誠道:「你這樣的水準,在你們那個世界里,寫出來的戲本也應該沒人看吧?不會寫就不要為難自己了,聽我一句勸,改行吧。」
系統又開始吱哇,著著就沒了聲音。
我:「系統?」
我:「傻?」
我:「跑
了?」
陸景時放下捂著耳朵的雙手,小心翼翼道:「你跟系統說了些什麼?」
我挑眉:「他又回你那兒了?跟你說了什麼?」
陸景時遲疑著:「他說,我們是他帶過的最差的一屆炮灰。」
12.
我坐了下來。
「現在說說你吧。別藏著掖著,我有讀心,你心里想什麼我都知道。」
陸景時:「……」
【你眼角有眼屎。】
我:「……」
草!
我狠狠了一下眼睛。
陸景時驚恐:「你真的有讀心?」
我咬牙切齒:「男人,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陸景時終于老老實實,也不裝模作樣演什麼暴君。
卸去了暴君的偽裝,他坐在那里,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我知道自己沒什麼才能,若不是父皇母后只有我一個兒子,這皇位也不會由我來繼承。」
這我是聽說過的。
先皇和先皇后恩有加,后宮也只有先皇后一人。先皇后因病去世,先皇思念妻子,不久后也抑郁離世。
我就說系統是個傻。
這麼恩的夫妻生的獨生子,子又如此綿,怎麼會長暴君?
人一點都立不住。
「我繼位那天,綁定了這個炮灰系統,他說我未來會為暴君,最后會死在天下第一刺客手中。」
「我本來是不信的,直到越來越多的人刺殺我。」
陸景時輕飄飄地就將自己被刺殺的那幾年一句話帶過。
「既然遲早都是要死的命運,我就想著提前死在你手中,所以我花錢雇你來刺殺我。」
陸景時笑了笑:「這樣我也幾年苦。」
我看著他的眼睛:「騙人。」
13.
我終于想起來陸景時不避不讓,任由刺客刺向他時,淹沒在打斗聲里的那句心聲。
【如果我現在就死了,趙曉曉是不是就不用經歷那些劇了?】
14.
我盯著他:「你是不是一早就從系統那里,知道了關于我以后的命運?」
陸景時:「……」
我:「你把我關在宮里,日夜磨煉,是不是想讓我早點為天下第一刺客,避開那些命運?」
陸景時:「我不……」
我:「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來救我?你為什麼要替我擋下那箭?!」
陸景時渾不在乎道:「系統都說了,除了天下第一刺客出手,我怎麼都不會死。反正也不會死,幫你擋箭也沒什麼關系。」
我紅著眼,朝他吼:「死是不會死,但痛是真的痛啊!」
陸景時怔怔看著我,小聲道:「也沒有那麼痛。」
「好吧,就一點點痛,不過我都習慣了。」
我別過頭,狠狠掉眼淚。
「系統你出來,我有正事要跟你說,不罵你。」
好半天,系統的聲音才別別扭扭出現在我腦海里。
系統:「什麼正事?」
我深呼吸一口氣,在心里默念:系統你傻不傻?!這麼善良的人你跟我說他是暴君?明明自己都苦那樣了,干嘛還要管別人死活啊!
系統悲憤控訴:「你都說了不罵我了!」
我罵完系統,調整緒,重新問陸景時:「你以后打算怎麼辦?」
陸景時表茫然:「以后?」
我又想罵系統了。
瞧他把孩子給害什麼樣了!
我認真道:「你以后不會死在天下第一刺客手中了,你想一想,如果還活著,你想做什麼?」
陸景時有些忐忑:「我可以嗎?」
我:「當然可以。」
陸景時著我:「劇能夠改變嗎?」
我:「為什麼不能?你不是已經改變我的劇了嗎?」
我朝他出手:「現在,由我來改變你的劇了。」
你將我拉出命運的旋渦。
我也將傾盡全力,帶你逃離命運的詛咒。
15.
傻系統。
看到了嗎?
純皇帝俏刺客。
雙向救贖。
雙向奔赴。
這可比你想的那破爛人設好嗑多了。
學著點兒!
陸景時:「俏……俏刺客?」
我叉腰:「你有意見?」
陸景時:「雙向救贖我能懂,雙向奔赴什麼意思?」
我:「就是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的意思。」
陸景時的臉嗖地一下就紅了。
他結結道:「我、我什麼時候喜歡你了?」
我聳了聳肩:「哦,那沒事,反正我喜歡你。」
陸景時沉默了
很久,同手同腳走了出去。
過一會兒,他又走了回來,揪著角,小小聲道:「那我覺得,還、還是雙向比較好一點。」
很好。
純皇帝人設穩了。
16.
我告訴師姐,我打算轉行了。
我:「我要當天下第一護衛。」
師姐倒是沒什麼想法,只是問我:「想好了?」
李侍衛卻想法很大。
他第一個跳了起來:「我不同意!」
師姐一只手就鎮了李侍衛:「有你什麼事兒?」
李侍衛哼哼唧唧:「陛下有我護衛就夠了。」
師姐怪氣:「喲,那你可真是好棒棒哦,任由這麼多刺客來刺殺皇上。」
李侍衛不說話了,好半天才悶聲悶氣問我:「你能保護好陛下嗎?」
我鄭重許諾:「我可以。」
17.
我又過上了魔鬼訓練的日子。
上午進修識別毒藥、配制解藥。
下午進行武藝訓練。
晚上學習偵查與反偵查。
半夜讓陸景時給我講話本兒。
嗯,主要是講給系統聽。
該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是健康且符合邏輯的人及故事。
省得他一天天地只知道寫要死要活的劇。
一開始我還問陸景時。
「系統跟你鬧了嗎?」
陸景時:「他說,什麼破爛玩意兒,他才不聽。」
后來,我又問。
陸景時:「他昨兒還問我,小蝌蚪最后找到媽媽了嗎?」
我:「告訴他,蝌蚪都有媽,就系統沒媽。」
陸景時:「……」
我:「怎麼了?」
陸景時:「額,他被你氣哭了。」
18.
第三年,我終于學有所。
凡是踏足皇宮的刺客,都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主要由我進行武力鎮,師姐再進行人格辱。
他們往往都會對自己的刺客職業產生質疑,從此改過自新,金盆洗手。
一傳二,二傳三。
長此以往,刺客圈有了個傳說。
沒有一個刺客能活著從皇宮走出來。
因為走出來的,都改行了。
系統還在死鴨子:「就算沒人刺殺了,那他也還是個暴君!」
我不理系統,只問陸景時:「現在想好了嗎,你以后要做什麼?」
陸景時眼中盛著:「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走遍山川大海,我想閱盡山河落日。」
系統潑冷水:「做夢呢,皇帝都要待在皇宮里的,你見過哪個皇帝整天往外跑的?」
我忍無可忍:「你不是他的系統嗎?怎麼現在每天在我腦海里賴賴,你能不能閉啊?!」
系統:「要你管!」
我問陸景時:「那你不當皇帝了?」
陸景時十分坦然:「我并沒有當皇帝的才能,比起我,皇叔更適合這個位置。」
系統:「哈哈哈,他要是退了位,新帝必定忌憚于他。不把他囚在京城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放任他游遍世界?」
我只當系統放屁。
我:「好,我幫你。」
19.
我去毒郎中那里買了藥。
我:「如果這次你還敢賣我假藥,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毒郎中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干笑道:「不會,不會,這次絕對假不了!」
20.
陸景時中毒了。
太醫院救了整整七天七夜,才將他救回來。
打頭的太醫院院史白著臉,哆哆嗦嗦道:「陛下命無憂,只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下半:「此毒霸道無比,傷了陛下的基,怕是再難以有子嗣。」
我為陸景時的皇后,下了封口令:「此事不得外傳!」
21.
不出三日,這事傳得沸沸揚揚。
無數奏章飛宮中,群臣勸諫,請求陛下為了天下蒼生,退位讓賢。
一個生不了孩子的皇帝,別說讓別人忌憚了,就連自己的皇位都保不住。
陸景時傳位于他的皇叔,年紀輕輕就當了太上皇。
新帝假惺惺,勸陸景時多出去走走,別為了一點上的小病,郁結于心。
21.
我和陸景時出了京。
后還跟著師姐和李侍衛。
師姐很不滿:「你跟過來干什麼?!」
李侍衛:「我要保護主子!」
師姐:「有我師妹在,哪里還需要你來保護?」
李侍衛:「那、那我保護你行了吧!」
我:「喲——」
陸景時也學著我:「
喲——」
22.
系統:「喲——」
我:「你喲個屁。天下第一刺客變了天下第一侍衛,暴君變了太上皇,你還『喲』得出來?」
系統:「……」
系統怒:「靠,就這麼被你輕易改變劇了?」
我:「什麼輕易?注意你的措辭。」
系統本不理解,我和陸景時一路走來有多難。
若不是陸景時心,深陷泥沼也不忘給別人明,將我拉出命定的劇。
若不是我逆天改命,爬上了天下第一侍衛的位置,震懾住了那些妖魔鬼怪。
陸景時救了我,我才能救他。
23.
我:「劇都已經改這樣子了,你還留在這干什麼?」
系統:「我走了,不跟你們玩了!」
半晌。
系統:「哼,本系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這些炮灰計較。」
「咳咳,昨天給我講的那個話本,我聽完再走。」
我不理他。
看著眼前的落日。
我:「陸景時,你看,好啊。」
陸景時看著我:「嗯,好。」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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