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慘》第 13 節 離世界后,男主他瘋了

攻略任務功時,裴聞把原本許諾給我的后位給了別人。

我問系統:「這就是他的嗎?如此廉價?」

系統答道∶【他是天命帝王,這些已是他能給的全部。】

后來我離世界,再次睜眼卻又重生在一個宮上。

聽說裴聞抄了姜家滿門,姜絮一日不出現,就凌遲一人。

世人都道皇上瘋了,因為他找的人,是那已經薨逝五年的貴妃。

1.

裴聞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封我為宸貴妃。

沒錯,只是貴妃。

而在他登基前,我是他明正娶的王妃。

皇后與我同日冊封,是當朝宋大將軍的兒。

我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達的協議。

宋家出兵替他奪位,事之后,他給宋家一個皇后之位。

系統安我,【別難過,反正我們也只是攻略者而已,任務完后,我們就離開這里。】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

封貴妃那晚,裴聞丟下皇后來了我的宮里。

他愧疚地抱著我,「我都是為了天下迫不得已,你放心,我絕不,此生亦只有你一個人。」

我說:「可貴妃,終究只是妾。」

他噴灑在我耳后的鼻息一窒,沒有接話。

我釋然地笑了笑。

道:「我相信你,臣妾會一直陪在皇上邊的,只要皇上心里有我就好。」

裴聞似乎笑了一下,輕輕吻在我耳后。

他當然滿意了。

這才是他作為一個踩著枯骨上位的帝王,想聽的話,想要的妃嬪。

我只是滿足了他的期許而已。

他吻的越來越急促,同時系統的聲音也響起。

【攻略進度 99?%,持續增長中……】

我問系統,「這就是他的嗎?如此廉價?」

系統似乎是卡頓了,半晌答道:【他是天命帝王,這些,已經是他能給出的全部了。】

2.

落,帷幔落下,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裴聞釋放的時候,攻略進度達到了 100?%。

在他耳邊輕道:「再見。」

手指則沒有猶豫地點擊了離世界。

裴聞慵懶地問:「什麼?」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了。

離出來,從上方看下去,那像是睡著了一般躺在裴聞懷里。

離世界中,請宿主耐心等待……】

意識沉虛無,我知道,下次醒來,就是在另一個世界了。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耳邊傳來一道機械音。

【遭遇……巨……bug……離……世……失敗……】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簡直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這四四方方的天,和不久前我生活了一段時間的皇宮簡直一模一樣。

紅的墻,金的殿,就連路邊灑掃的小宮都十分眼

我下意識在腦海中呼喚系統,想了解這個世界的資料。

可不管我怎麼呼喚,都只能聽到似有若無的電流聲。

從來有問必答,百科全書般的系統,消失了。

我還沒來得及恐慌,兩個腳步匆匆的小太監從我邊經過。

抱怨的話語也傳我耳中:「皇上又發了好大的脾氣,打了好幾個伺候的太監。」

「欸,別提了,如今的皇上,早已不是當年的寧王了。」

「自從貴妃薨逝后,皇上就瘋了,深至此啊……」

「可姜家滿門是無辜的呀,皇上這樣,豈非讓貴妃娘娘九泉之下不安?」

「咱們還是先顧好自己的小命吧……心那些……」

我愣了兩秒,裴聞登基前的封號,正是寧王。

我進的那,姓姜,名絮,姜家是的母家。

我沒時間愣神太久,沒有系統,我必須自己想辦法獲取報。

我匆匆追上兩個小太監。

「二位公公,你們剛才說的奴婢也很好奇,可以與奴婢也說說嗎?」

兩位公公看了看我遞過去的一對銀釵,爽快地答應了。

「這些都在宮里傳遍了,你怎麼回不知道?」

「貴妃薨逝后,皇上就……不止稍不順心就杖殺宮人,更是把姜尚書一家都下了詔獄,說什麼貴妃一天不出現,就于午時一天凌遲一人……」

「如今,已凌遲了數十人了……」

「可貴妃早已于五年前就葬妃陵了……」

小太監不敢說皇上瘋了,可言外之意正是這個。

說著自己也后怕,匆匆走了。

我愣在原地,原來我離后,這個世界已經過了五年。

那裴聞本該忘記我這個妃子,去做他的帝王。

怎會在五年后的現在,突然用姜家滿門來威脅我出現?

我又怎麼會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且連系統都消失不見了……

還沒等我思考出個所以然來,我就被一個姑姑打扮的人喚住了。

「你來得正好,我突然不適,你快替我把這個送到景明殿,萬不可遲了!」

說完捂著腹部就跑了。

我看了眼手里的托盤,上面擺放著一壺酒。

景明殿,是裴懷的寢宮,我去了豈不是羊虎口?

但是萬一不去,惹出什麼子來,追責起來,我更不了干系。

我煩地皺了皺眉,視線落在不遠的水缸上。

我頓了頓,走了過去。

清水倒映出這的容貌,幸運的是,和原來的并無什麼相像之

就算我以這副樣子出現在裴聞面前,他當也認不出我來。

于是我安下心,往景明殿去。

景明殿殿門閉,所有太監都在外面站著,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見到我這陌生面孔,也只是詢問了兩句就催促我快些進去。

我剛進門,一個酒盞就朝我扔來,砸在了我腳邊。

我猝不及防,小聲驚呼了一聲。

也是在此時,我才發現,這的聲音和原來有些像……

安靜了一瞬,我不敢抬頭,把酒放在了桌邊。

靠近裴聞最近的時候,一陣酒氣彌漫過來,我到一道視線落在我上。

低聲音,「奴婢告退。」

可就在我收回手的時候,裴聞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你又想跑到哪兒去?」

我的心在那一瞬提到了嗓子眼,巍巍地抬頭看他。

幸好。

裴聞并不是認出我了。

他趴在桌子上,滿臉通紅,眼神甚至沒有聚焦在我上。

像是喝醉了的下意識反應。

我試圖掙開,但裴聞握得很

我用力甩了好多下才甩開,然后快步出了景明殿。

找了個角落平復完心緒后,我猶豫了一會兒,便往太醫院走去。

我現在沒有系統,份還只是個小宮

想要救姜家滿門和弄清楚這一切,還需要有人幫助。

那個人就是宋溫元,太醫院最年輕有為的太醫。

是這個世界的男三,也是我曾經幫助過的人。

3.

想要見到宋溫元不算難。

來之前我已經弄清楚了,現在皇宮里妃子著實不

不止有皇后,還有三妃四嬪六貴人。

除了出江南的純妃,其余個個家高貴。

恰好正是最寵的純妃宮里的。

我打著為純妃開安眠方子的名頭,順利見到了宋溫元。

他依舊溫潤,「純妃娘娘最近夜不安枕嗎?」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他,「子閑。」

子閑是他的字,在我讓姜家的賭坊拒絕接待他父親時,他告訴了我。

所以若說在這個世界,我能信任誰,那就是他了。

宋溫元乍然聽到我他的字,愣了一瞬,隨后皺起眉頭。

我繼續拋出一個驚天消息。

「我是姜絮。」

「我知道你很震驚,但是你先別震驚。」

接著我把我們只有彼此知道的小細節都說了出來。

看著他的眼神從震驚到匪夷所思,再到相信中帶著匪夷所思。

「姜小姐……不,貴妃娘娘,您不是……」

然后我又跟他解釋了一遍關于系統和我的事。

事已至此,除了說出真相,我也沒有別的辦法解釋自己的份了。

而他經歷過死去五年的人起死回生的事,對這些事的接程度也變高了。

只是沉默了一刻鐘,就緩了過來。

「那你現在需要我幫您什麼?」

「這五年里發生的事,所有。」

宋溫元深吸了一口氣,起去關上了門。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您于封后大典第二日暴斃,整個太醫院包括民間神醫都診不出癥狀,停靈三月后,皇上無法,讓您以皇后之禮下葬了。」

「接下來就是后宮的擴張,三宮六院近乎住滿了,全是大臣之。」

「起初他們還沾沾自喜,后來便明白了,他們的兒,于皇上而言,不過是制衡朝堂的棋子而已,三年,皇上除了皇后和純妃那里,沒有踏后宮一步過。」

我輕輕重復,「純妃?」

宋溫元接話道,「普通,只是江南一個商戶之,皇上巡視江南時帶回的,是宮里最寵的人,也是唯一誕下皇嗣的妃子,皇上很喜歡大皇子,甚至有意立儲。」

「這一切,都因有著和娘娘您七分

相似的外貌。」

宋溫元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我。

我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

「那姜家呢,是怎麼回事?裴聞瘋了嗎,為什麼要用姜家一個死人出現?」

「不清楚,只知道在這之前,陛下見了一個云游的道士,但你不用擔心,我去看過,凌遲的人并非姜家親眷,大約是從仆人開始的。」

可就算是仆人,也沒做錯什麼啊。

當然,這話我沒和宋溫元說。

至此,我得到了所有我想要的消息。

離開太醫院后,我回到了純妃宮里,也是我之前住的和鳴宮。

我想找到再次回來的原因,并且離開這個世界。

在此之前,我必須想個辦法離開皇宮。

姜家滿門忠臣,我絕不能看著他們被凌遲而死。

第二天做雜活時思緒凌,手上失手打碎了一個花瓶。

一道斥責聲傳來,「大膽,這是賜之,你該當何罪!」

一道宮裝子的影步大殿,出言斥責的便是邊的宮

「罷了,不過是個擺件。」

清麗的聲里滿是倦怠。

說話的人,應該就是純妃了。

我悄悄抬頭看,如宋溫元所說,的確是和姜絮有七分相像,只是氣質相差甚遠。

我本想退下,但卻突然來了興致,「我看你年紀尚小,不若與我說說你宮前的事吧。」

沒有自稱本宮,而是說,我。

這位純妃,全然不像一個寵妃般盛氣凌人,倒是脾溫和。

我便講了腦海中的記憶講與聽。

聽得津津有味,看樣子格外喜歡聽宮外之事。

如果我想出宮的話,倒不失為一個路子。

于是我絞盡腦編了好多故事,哄得

「你倒是十分合我心意,以后便留在我邊伺候吧。」

我跪下,想編個老母病重求放我出宮。

誰知我還沒開口,一位宮急匆匆走進來。

「娘娘,陛下邊的公公來宣旨了。」

我和純妃同時抬起頭,眼里是一閃而過的厭惡,而我則是有不好的預

沒等我退下,裴聞邊的徐公公便徑直走了進來。

看見我時,眼神一亮。

「正好這位姑娘也在。」

純妃面不解,我的心卻沉谷底。

「奉天承運……宮林棲今冊為林妃……欽此。」

徐公公宣完旨,愣是沒有人接旨。

他只好親自把圣旨放我手中,「林妃娘娘,昨晚您送酒,陛下對您一見傾心呢,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呀。」

我麻木地謝恩,然后跟著徐公公離開。

這簡直是最糟糕的況了。

一想到要再次陷和裴聞的糾纏中,我就頭皮發麻。

我看不他,與我而言,和他在一起無異于以飼虎。

可在這個封建社會,他就是絕對的天,我不知道該怎樣破這個局。

4.

冊封儀式就在當天,很簡陋。

但還沒等后宮眾人在心里諷刺我時,裴聞就在當天來了我宮里。

他沒讓我行禮,只是盯著我看了許久。

在我后背布滿冷汗之時,他終于開口了。

「給朕唱首歌吧。」

果然,是那和姜絮相似的嗓音惹了禍。

都怪和太監打聽的時候沒注意自己的聲音,要不然去送酒的時候就可以著嗓子講話了。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來不及了。

幸好裴聞并沒有要我侍寢,讓我唱了幾首歌后,便躺在床上要我講故事給他聽。

他睡著后,我也不想上床,在桌子上趴了一宿。

第二天我莫名在床上醒來時,他已經不在了。

按照規矩,我需要去給皇后請安。

在等皇后出來的時候,耳邊全是閑言碎語。

大都是不忿我一個宮卻一夜封妃們一頭。

我也有些不理解,明明昨晚裴聞也沒有表現得很喜歡我?

這個疑在請過安之后得到了解答。

在往外走的時候,所有的人幾乎都避開了我和純妃。

于是順其自然地,走到我邊。

我原本以為會憤怒我奪了的寵,但依舊溫和,「一起走吧。」

說,「那些酸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于是我順勢問,為何我一個宮會直接被封為妃。

回頭仔細看了我幾眼,「大約是你有哪里像已故的貴妃吧。」

「宮里越級封妃的,除了你便是我了,我是因為長得像貴妃。」

我沒想到這樣坦誠,毫不在意自己為人替這件事。

倒讓我一時之間不

知道怎麼接話。

的和鳴宮時,我的視線被門口的站著的小團子吸引了。

小團子聽見腳步聲時立刻朝這邊跑了過來,我也看清了他的樣貌。

大約三歲,生得玉雪可,眉眼間竟是神似姜絮。

這個應該就是宮唯一的皇子了。

但在他靠近純妃時,純妃卻后退了一步。

小皇子眼里的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后退一步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母妃安好。」

我看著這個可的小團子,心里有了一個想法。

我現在被困在宮里,一時之間出不去。

但我不能給姜家求,現在裴聞還沒有懷疑我的份,只把我當一個替

但若是我求了,那絕對會引起懷疑。

但純妃就不一樣了,宮多年,裴聞清楚不會是姜絮。

盛寵多年,還生了唯一的皇子,想來在裴聞心里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純妃娘娘,不知你知不知道陛下近日凌遲姜家人之事?」

純妃原本已經在往宮里走了,聞言停下來。

「略有耳聞,怎麼?」

「聽說玄武門每日腥味沖天,引得京都居民怨聲載道,您圣寵不衰,如果能勸皇上停手,也能為小皇子積攢聲,更利于儲位呀。」

我本以為這是件很有的事,但沒想到純妃一口回絕了。

「不,我在陛下眼里,什麼都不是,至于他當不當皇帝,與我無關。」

說完徑直進了和鳴宮,甚至沒有看小皇子一眼。

我低下頭,小皇子正看著純妃的背影,眼神寂寥。

我沒想到純妃竟這樣不喜歡這個孩子。

看來純妃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我便小皇子的頭后,回宮了。

當晚聽說裴聞去了和鳴宮,但不知為何,晚上時又來我宮里。

我本以為自己只需要扮演好一個人形百靈鳥就好。

可這次裴聞似乎大有與我說話的興致。

他問了我很多關于這的事。

原主的記憶模糊之,我答得略有些吃力,只好含糊過去。

我不知道裴聞怎麼會有興致問一個替的生平,但裴聞很快解答了我的疑

他突兀地開口,「今日朕去看純妃,替姜家求了。」

我詫異,沒想到純妃當面拒絕我,卻私下求

「純妃娘娘仁慈。」

裴聞聞言似笑非笑,「你是說朕殘忍?」

我連忙跪下道不敢,這個死皇帝,自己干了殘忍的事還不讓說。

幸而裴聞沒有怪罪,只是自顧自道:

「純妃從來不關注這種事,現在突然開口求,想必是我等的人,已經回來了,你說,對嗎?」

裴聞的視線落在我上,如芒在背。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出了一冷汗。

面前這人,是封建帝制的天,是手染無數鮮才坐上這個王位的。

心思詭譎,疑心深重。

我只是個穿越者,且失去了系統的幫助。

想要在他眼皮子瞞天過海且救出姜家,實在是難如登天。

不過還沒等我想出如何回應,裴聞又已經轉開話題了。

「今晚也給朕唱歌吧,唱一晚,不準停。」

我松了一口氣,唱吧,嗓子唱啞了也比跟裴聞聊天輕松。

裴聞洗漱過后很快閉眼像是睡著了一般,但我卻不敢懶。

直至天蒙蒙亮,我也困了,趴在床邊渾渾噩噩間都不知道自己唱了什麼。

我沒看到,床上那一直沉睡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

5.

第二天醒來時,殿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了幾聲后,分配給我的婢才畏畏地推門進來。

梳妝的期間一直一聲不吭,直到我要出門被攔下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貴妃娘娘,您已被足,不得外出。」

「貴妃?」

我眉心皺,心里有種不好的預

侍衛一板一眼地答道:「陛下下旨,冊封您為宸貴妃。」

手中的絹掉落,我渾發冷。

宸,是姜絮那的封號。

裴聞給我之前的封號,是什麼意思?

我不會可笑地認為他是上這了,那麼只可能是,他認出我了。

但怎麼可能呢?我哪里暴了?

找不到答案。

從那天后,裴聞每天不管忙到多晚,都會來我這兒。

起初我試圖狡辯自己并不是姜絮,但他十分篤定,本不信我。

著我的下,眼神鷙,「朕絕

不會,再讓你愚弄朕,更不會放你離開,你生是朕的貴妃,死是朕的鬼!」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那些太監會說裴聞瘋了。

他的確是瘋了。

從前他雖然工于心計醉心權勢,但大多時候還算個正常人。

現在在他眼里,我看不見一

「是,我就是姜絮,所以我現在可以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嗎?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沒死,我為什麼會回到這里?」

裴聞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笑得癲狂。

「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別再想跑,否則朕會折斷你的,讓你永遠留在朕邊。」

我看他,只覺得陌生至極。

「可明明,是你先背棄我的,為什麼還要做出一副深至極的模樣?裴聞,你好虛偽。」

裴聞的怒意消散了些,「朕承諾過你,只會寵你一人。」

我冷笑,「先不說你能不能做到,但你怎麼就肯定,我滿足于此?」

「那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你不知道,我原本想為了你留下來的。」

裴聞怔了怔,隨后面容和下來,輕輕抱住我。

「既然如此,那便再給朕一次機會吧,你想當皇后,朕這就廢后立你為后。」

「還有這,朕很不適應,朕知道一位得道高人,他可以把你的靈魂放到別的里,你原來的已腐朽,純妃怎麼樣?和你有七分相似。」

我愕然,猛地推開裴聞。

看著他癲狂的眼睛,我搖頭,「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皇后和純妃什麼都沒有做錯,們會宮,也是因為你的一己私,你現在卻要殺了們,明明最該死的是你自己!」

我說出口的瞬間,便后悔了。

姜家滿門還在他手上,萬一激怒了裴聞……

裴聞冷冷地看了我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依舊溫和。

「你怎麼樣看,朕不在乎,朕只要你永遠陪在朕邊就好。」

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平靜許多。

「陛下,臣妾愿意永遠陪在陛下邊,但臣妾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放了姜家滿門。」

既然已經注定無法離開皇宮,那就先救下姜家吧。

若不是我穿越過來占了姜絮的,那姜家也不會遭這等無妄之災。

「朕答應你。」

裴聞答應得很爽快。

「雖然朕知道你在撒謊,但沒關系,總歸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6.

后來裴聞也沒解除我的足,但他每晚都會來我這里。

我拒絕侍寢,他倒也沒強迫我,只是要我跟他聊天和唱歌。

我來癸水時裝作腹痛見了宋溫元一面。

他說,裴聞倒是信守承諾,已經放了姜家滿門。

只是死去了的二十幾個仆人卻是回不來了。

我賜了宋溫元許多綾羅綢緞,讓他幫我換錢補償給那些仆人的親人。

再找一塊風水上好的地方安葬了。

宋溫元問我有什麼打算。

我卻只能苦笑。

這段時間,我無數次在腦海中呼喚系統,希他能出現幫我擺這里。

但除了偶爾的滋滋電流聲,從沒得到過回應。

像是沒有信號斷開連接了。

原本我想,既然擺不了,那就干脆跟裴聞互相折磨一輩子得了。

反正這死后我還能繼續去別的世界,但他肯定會死得的。

但我沒想到,裴聞會瘋到這個地步。

7.

被封為宸貴妃的第三個月,我被放出來了。

同時,皇后被足,純妃被打冷宮。

曾經盛極一時的寵妃,就這樣消失在了人前。

裴聞讓我搬回了和鳴宮,把小皇子給我養。

還說如果我愿意,也可以再和我生一個皇子,將來繼承大統。

我呸,別說我不可能給他生孩子。

就算有,我也不會讓我的孩子繼承這沾滿鮮的皇位。

一個和裴聞一樣冷的人。

小皇子還很小,不懂為什麼母親突然消失了。

便對我這個和善的新母親十分親近。

我卻很愧疚。

我知道,純妃被打冷宮與我不了干系。

裴聞說想讓我用純妃的復生,恐怕不是說說而已。

他已經徹底瘋了,行事殘暴,悖逆人倫。

他寵了純妃那麼多年,甚至與生兒育,可結果呢。

連一之心都沒有。

我也并不覺得他是真我,大約只是因為,我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離他掌控之人吧。

他覺得他至高無上的地位被冒犯,竟然有個人膽敢棄他而去。

我大約猜出了一

點。

就是宋溫元和裴聞口中的那個道士高人。

姜絮原本的就死了,我的離開,表面上看就是自然死亡。

裴聞就算是再氣再怒,也怪不到任何人頭上。

可他卻在見到那個道士以后, 突然發瘋要用姜家人的我回來。

這一切,絕對和那個道士不了干系。

8.

最近,裴聞似乎迷上了煉丹。

的藥丸,一天要吃三顆。

甚至連朝堂之事都不怎麼理會了,百非議,可他卻攬著我說。

「朕要活得久一些,永遠和你在一起。」

但我看他,氣神卻越來越差了。

距離我被封為貴妃,已過去一年了。

這一年里,我偽裝得很好。

連我自己都差點相信自己是真的認命了,愿意留下來了。

裴聞也不例外,他自負沒人有能不傾倒在皇恩之下。

于是對我放松了警惕。

他賜我執掌印,位同副后,后宮里的一切都歸我管。

我也絕不會辜負他這番信任。

在他再次吞服了丹藥,陷沉睡之時。

我從側室走出,攔住了準備離開的人。

「道長有禮了。」

那高人穿一道袍,明明尚在中年,卻已頭發花白。

他見了我,面一變。

連忙俯,「娘娘言重了,不知有何命令。」

「只是想和道長聊一聊。」

他額頭上布滿冷汗,「娘娘但說無妨,草民定知無不言。」

看著他的樣子,我更確定他知道什麼了。

不過我卻沒有直接問他跟裴聞說了什麼。

而只是裝模做樣地關心了下裴聞的

「娘娘放心,草民給陛下開的丹藥,都是延年益壽的好東西,對陛下的絕對是有益無害的。」

我輕笑一聲,「那本宮就放心了。」

道長行禮后告退,我緩步朝殿走去,低聲吩咐侍

「找人跟著他,去過哪些地方都一一排查。」

領命離去,我則暢通無阻地到了裴聞床邊。

所有宮人退下,殿只剩我們兩個。

裴聞就這樣毫不設防地躺在我面前,只要我想……

手指已經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我用力掐下去。

裴聞,所謂的天命帝王,就會死在這里。

「貴妃,你來了。」

裴聞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那雙眼里此刻有疲憊茫然,也有慕依

更掩藏著一審視。

我笑得極其自然,手中帕子拭他的額頭。

「陛下出了好多汗。」

他還沒從丹藥的效力中,不甚清醒地握住我的手。

「貴妃,陪著朕。」

我笑得溫,「會的。」

裴聞又陷沉睡了,我空去了趟冷宮。

之前,我去看過純妃一次。

并沒有怪我奪了的寵淪落至此,反而頗為灑,讓我不要自責。

是個好子,我這次來,是想送出宮的。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裴聞從沒放棄過想讓我占據

他一直沒我并不是尊重我的意愿。

而是因為這只是個宮,相貌普通。

遠遠比不上原來姜絮的花容月貌。

看,帝王之,就是如此虛無縹緲。

近日道士進宮越來越頻繁,恐怕不止進獻金丹這一件事。

我請宋溫元在宮外為我請了另一位道士。

從他那兒得知,有一上古,可扭轉乾坤,易魂挪

需要換魂的兩人流盡里的,再獻祭九個有福之人,才能完

我猜,裴聞和那道士想用的就是此

我必須在之前,阻止這一切。

9.

純妃見了我依舊淡淡的。

只是在我說要送出宮后,那雙死水般的眼眸泛起了波瀾。

「真的嗎?」

極了,第一次跟我說起的曾經。

曾是江南一個普通的孩兒,和溫文爾雅的表兄兩相悅,已婚期將近了。

遇到了裴聞,皇權大如天。

就這樣被帶進了宮,為了純妃,沒人再記得的名字。

最后,說:「蘇芷,我蘇芷。」

我輕點頭,「我記住了,一個月后,會有人來送你出宮。」

出了冷宮,去跟蹤道士的人也回來報信了。

「娘娘,在西南最偏僻的一宮殿里,發現了一詭異的法陣。」

我迎著,瞇了瞇眼,「朱砂的分量可以逐漸增

加了。」

宮人點頭稱是。

近日裴聞的越來越差了,一日十二個時辰,有七八個時辰在睡著。

朝政上也大多荒廢了。

每當他用那雙不怒自威的眼睛看我時,我都會害怕。

怕他發現我做的手腳。

可他沒有,那雙眼里會漾出笑意,問我今日可有什麼高興的事兒想說與他聽。

起初我很堅定,裴聞視人命如草芥,肆意對無罪之臣下手,倒行逆施。

如果只有他死我才能離開這個世界的話,我愿意。

可漸漸地,我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猶豫。

或許在他眼里,他生于帝王家,自時被灌輸的觀念是,雷霆雨皆是君恩。

他從沒學過尊重人這件事。

我現在是在拿我現代人的眼去審視他。

說到底,這是時代造就的觀念不同。

我怕最終我會心,所以我選擇了提前這件事。

那碗催發朱砂毒的安神湯端到裴聞前時,他看不出緒的目落在我臉上良久。

我扯出一抹笑,「怎麼這樣看著臣妾,臣妾臉上有花兒?」

裴聞失笑,隨即搖頭。

「真是奇怪啊,為什麼不管你長什麼樣子,朕都那樣你?」

我轉開視線,「陛下,藥涼了很苦的。」

裴聞沒再說話,就著我的手,一口一口喝完了。

安神湯效果很好,片刻后他就失去了意識。

我坐著看了他一會兒,等待著時機。

一刻鐘后,有宮人疾步走了進來,「娘娘,守衛已盡數調離。」

我點頭示意知道了。

時,似乎看到裴聞的眼角閃爍了一下。

再仔細看去,又什麼也沒看到。

我嘆了口氣,轉離去。

「裴聞,再見。」

10.

小皇子被我送到皇后宮中,而宸貴妃也會死于一場大火中。

我換上宮服,一路上值守的宮人已經被我調走了。

不出意外的話,裴聞會在今日暴斃。

就算僥幸毒不足,也沒力找我或者姜家麻煩了。

純妃已經被我送走,只要我破壞掉陣法,就可無憂了。

等我離開皇宮,天大地大,總能找到離開這世界的辦法。

我到法陣所在之地時,道士已經被捆著扔在那兒了。

這片地方位于冷宮不遠,了無人煙,附近值守的侍衛也被我借故調走。

道士見我到的瞬間,就驚愕地瞪大雙眼。

「娘娘,您……」

聰明如他,此刻已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我冷冷地看著他,「告訴我,破壞陣法的方法,否則,你今日走不出皇宮了。」

道士抖如篩糠,「我說我說,只需要用淋在陣眼上,陣法便破了。」

說著便告訴了我陣眼所在。

我心里有些疑

如果真的是他告知裴聞這一切的,那他應該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和系統有著某種聯系。

可如此,他又怎麼會這麼不經嚇,我一威脅,他便全盤托出了。

我搖搖頭,只要試一試,便能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說謊了。

我走向法陣,沒有看見道士眼里一閃而過的猶豫。

我從頭上出發簪,在手心劃了一道。

涌出,滴落在陣眼上,陣法上泛著的淡淡熒了消失不見。

看來,道士沒有騙我。

可我還沒來得及慶幸,一聲泣的吼聲炸響在我耳邊。

「段喬!」

聽到這個名字時,我渾上下都抖了一瞬。

段喬,是我原本的名字,在這個世界,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我倉皇地回頭,看見了裴聞的影。

他被侍扶著,正大口大口吐后是麻麻的侍衛。

銀簪落在地,我慌極了。

怎麼回事……裴聞怎麼會來這里,又是怎麼知道我原本的名字的 ……

還沒等我想出個所以然,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久違的電流聲。

【滋滋——滋——】

【障礙消失,系統修復功。】

聽到系統聲音時,我下意識詢問,「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機械的聲音響起,【警報!警報!該位面主角即將死亡,世界即將崩塌!】

【正在執行強制更換主角程序。】

系統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我卻怎麼都聽不懂。

還沒等我思考,突然被抓住。

裴聞泣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段喬!你好狠的心!」

「為什麼一定要破壞陣法,你知不知道,這個陣

法是用我的心頭畫的,耗費了我數十年的生命!」

我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系統修復功后,無數數據涌了我的腦海中,化為一段段畫面。

我看見裴聞每晚抱著姜絮的尸痛哭,在下葬后每晚坐在和鳴宮里一夜不眠。

看見他看到蘇芷時失而復得的驚喜眼神。

看見他仍舊一日日郁消瘦下去,在一個個深夜生命垂危。

也是在那時,電閃雷鳴,暴雨如注,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震

看見裴聞似乎看見了什麼,回返照般活了過來,眼神從震驚無比到憤怒至極。

看他在第二天全天下找得道高人。

看見他破開自己的膛,在里面放了一針,又用心頭流出的畫了那個陣法。

明明氣息奄奄,可他仍舊笑得癲狂。

「段喬,你注定要回到朕的邊!」

看著他昏迷,然后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將姜家滿門下獄,以此來威脅我出現。

我恍惚明白了什麼。

那陣法不是讓我和蘇芷互換的陣法,而是召回我魂魄的陣法。

我回來,不是系統故障,而是裴聞心策劃。

我驚醒過來時,天空下起了暴雨,腳下的越來越明顯。

像極了那裴聞垂死的那個夜晚。

我明白了,那天裴聞垂死,世界也隨著他的死亡即將崩塌。

他也是在這個時候,窺見了一天機。

關于主神,關于系統,關于攻略,關于我的一切。

然后,找道士,破壞讓系統失去對這個世界的控制,用壽命為代價布下召魂陣,把我召了回來。

我明白了一切。

面前裴聞的臉上布滿了絕與憤恨。

「你不想我你,我尊重你的意思,你給我下毒,想殺我,我當做不知不想揭穿你,可你呢,你就連這樣留在我邊都不肯!」

「段喬,你知不知道你得到的是誰的,是一個帝王絕無僅有的!我背叛我從小接的教導,背叛為帝王的尊嚴去你!可這一切都被你棄如敝屣!」

「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不懂的究竟是我還是你自己!」

眼里耳里心里全是裴聞泣的質問。

我只覺得被這一件件突如其來的事砸得頭昏腦漲。

我喃喃自語:「這陣法明明是換魂陣,怎麼會變招魂陣呢……」

「什麼換魂陣呀!這陣法一直都是招魂陣呀!」

是那道士的聲音,他還被綁著倒在地上。

雨打得他眼睛都睜不開,還是在竭力說話。

「陛下為了這個陣法折了三十年的壽命,注定活不過不之年,草民這些年為陛下煉制的金丹都是延年益壽的,不是和娘娘說過嗎?」

他十分狼狽,亦十分不解。

我苦笑一聲,當時我只認為他尋求長生是貪心不足,原來是想彌補損耗的生命。

裴聞已經站不住了,他朝我踉蹌了兩步倒了下去。

我扶著他,看著他大口大口吐

腦海中是系統不停的播報。

【尋找主角中——】

【目標鎖定。】

我看著一組數據浮現,幻化出小皇子被皇后抱在懷里的影。

【更換主角程序完。】

隨著這道機械音響起,腳下震的土地停了,暴雨雷鳴也在瞬間消散,只留下一地狼藉。

【任務已完,正在執行剝離宿主程序,請稍后——】

和機械音同時出現的,是一強大的吸力。

正想將我從這里剝離出來。

很痛,但我顧不上痛苦。

裴聞正在我懷里慢慢死去,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對他說:「對不起,是我誤會你。」

「我們來自兩個不同的時代,注定無法善終。」

「若你有怨氣,來世來找我報吧。」

這個世界的一切在我眼前扭曲,消散。

再次睜開眼時,依舊于那虛無的空間。

系統的聲音響起:【此次任務出現巨大 BUG,系統會為宿主發放十年的休息時間,以作補償。】

我還有些恍惚,「裴聞,真的死了嗎?」

系統再次卡頓了一會兒,后答道:【檢測到該角怨氣值極高,滿足為宿主條件,正在篩選中。】

我愣了愣,「需要多久?」

【十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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