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敗后，我黑化了。

轉就嘎了系統，還把男主賣到了青樓里。

男人求我原諒他，我玩味地勾了勾：「等你什麼時候接夠一百恩客，我就接你回來。」

后來他接夠了客人，紅著眼眶伏在我腳邊求饒：「卿卿，我聽話了，你能不能……」

不待他說完，我便抬手上了他致的眉眼，惡劣地笑了：「嘖，可是你好臟啊。」

「卿卿，你騙我！」

「是啊，我是騙你，又能怎樣呢？」

你曾經也說過會一輩子待我好，卻殺我父兄，把我關在冷宮三年任人欺辱。

沈書逸，是你先騙人的……

1.

被打冷宮后的第三年，沈書逸破天荒地召見了我。

一進殿，我就看見男人上坐了個人，人衫半解、臉頰泛紅地輕靠在他肩膀上，不知是不是男人說了什麼，引來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人微微抬眸，眼含挑釁。

我知那人是林安月，皇上的新晉寵妃，進宮不過半年，就一路從常在升為了貴妃，更是搬進了后宮位置最好的韶華殿。

沈書逸沒有立后，林安月在這后宮就是最寵的，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宮里的人都是人，對我的厭惡，眾所周知。

因此我在冷宮這三年，明里暗里沒被欺負。

但所有人都忘了，林安月曾經也只不過是我撿來的一個丫鬟罷了。

一個，與我有六七分相似的丫鬟。

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林安月的驚呼聲：「皇上，看著嬪妾的眼神好可怕啊，好像要吃了嬪妾一樣呢！」

聞言，沈書逸冷冷掃了我一眼，角帶著嘲諷：「是嗎？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嚇著朕的妃？還不快爬過來給朕的妃道歉！」

看著坐在高位上黃袍加的男人，很難想象，沈書逸時其實是個小可憐。

只因他是先帝酒后來與宮誕下的孩子，所以便被先帝視為污點，扔在后宮里任其自生自滅。

后宮里的下人慣會見風使舵，眼見六皇子的生母寵無，其本人更是無緣于皇位，膽子便也大了起來，心不悅時就會去踩上一腳。

可以說，沈書逸當時在后宮的地位甚至不如一個得寵的太監。

若不是后來我施以援手，他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我嫁給他后，我父兄更是拼命替他運作，直至把他推上高位。

而他卻疑心我顧家的權勢，擔心功高蓋主，更擔心他自己的皇位不穩。

便一道圣旨給我顧家蓋上了謀反的逆名，滿門抄斬。

整整 132 口人，上到老人，下到兒，全死了。

而我則是被打了冷宮。

想到這，我不屑地沖他吐了口口水：「我呸，你休想！」

話音剛落，迎面一個耳就扇了過來。

下一秒，濃濃的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

而打人的林安月卻又滴滴地撲進了沈書逸的懷里，委屈道：「皇上，怎麼敢對您不敬？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嬪妾替您教訓了一下，皇上不會生嬪妾的氣吧？」

沈書逸沉默了半晌，眼中晦暗不明。

下一秒，男人突然無所謂地笑了笑，一把將人擁了懷中：「朕怎麼會生氣？這種不聽話的賤人，妃想打便打，只不過……」

說到這，沈書逸特意挑釁地看了我一眼，才繼續說道，「這春宵苦短，朕怎麼舍得把時間浪費在這賤人上呢？」

「來人啊，把拖出去杖打五十，然后讓在外面跪到天亮再回去。」

「朕倒是要看看，顧大丞相的兒，驃騎大將軍的妹妹，骨頭究竟有多麼。」

2.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

我穿著一單薄的衫被按在地上，一杖又一杖接連落下，冷汗從額角落，我忍不住發出一陣悶哼聲。

殿里燈火明滅，耳邊盡是林安月跟沈書逸的嬉鬧聲。

像是刻意讓我聽到一般，聲音格外清晰。

不知道是太痛還是太冷了，我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這時候，腦海中突然響起了嘀的一聲：「宿主任務失敗，即將重新開始攻略。」

「但請宿主注意，這是最后一次重啟，再次失敗將會直接抹殺宿主人格。」

最后一次嗎？

我這才意識到，我已經重啟八次了。

連續攻略沈書逸八次，次次被反殺，我以為他是個能真心換真心的小白兔，沒想到卻是只披著羊皮的白眼狼。

來不及多想，我便陷了昏迷。

再次醒來，我發現這次我重生在了我十六歲那年。

怔愣間，耳邊便傳來了一道不悅的喊聲：「喂，顧小姐，你不會想多管閑事吧？」

我

看著眼前悉的面孔，又看了看被押在湖邊長相稚的沈書逸。

這才反應過來，此時是幾個皇子在故意捉弄沈書逸，想把他推到湖里去。

當年我是怎麼做的來著？

哦，是在沈書逸掉進湖里后，直接跟著跳進去，把他撈了出來。

十一月底的天，湖水冰涼刺骨。

因為救他，我在水里泡得時間過長，染了風寒，留下了病，將養了幾年才徹底恢復。

這也是我們關系突飛猛進的轉折點。

不過，這一次我卻不打算這麼做了。

想到這，我沖著為首的大皇子笑了笑：「當然不是，這樣，請大皇子您給我個面子，先把六皇子松開。」

聞言，大皇子嘲諷地看了我一眼，沖下人擺了擺手：「嘖，想不到顧小姐還真是心善呢，就是不知道……」

不待大皇子把話說完，我沖上去對著沈書逸后背就是一腳：「給老子下去吧你。」

個的，早就想弄死你個腦子包漿的了。

眼看著沈書逸在湖里撲騰，我微微勾了勾角，不夠，這還很不夠。

這麼想著，我笑瞇瞇地看了眼愣在旁邊的大皇子：「大皇子，您剛才說什麼？」

「沒……沒什麼。」

待眾人走后，我轉也打算離開，但我邊的婢林安月卻站不住了，一臉著急忙慌地抓著我的袖子喊道：「小姐，您就打算這樣走了嗎？那六皇子怎麼辦？您不打算下去救他嗎？」

聽完林安月的話，我認可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你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啊！」

「你是大善人，那你也給我下去吧！」

下一秒，我抬腳就把林安月也踹進湖里了。

看著在湖里一臉狼狽的兩人，我了袖，不屑道：「嘖，什麼臟東西？也配我？給我死一邊去吧。」

3.

林安月似乎沒想到我變臉這麼快，滿是震驚的眸中摻雜著一委屈：「小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奴婢？」

「小姐，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奴婢區區一條賤命，死了沒關系，但六皇子上流的可是皇家脈，小姐，你是想殺了六皇子嗎？」

說完，豆大的淚珠順著林安月的眼角落，再開口時，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沒關系，六皇子，既然小姐不救您，那奴婢就算拼了這條賤命，也一定會救您的。」

說著，便拖著沈書逸往岸上游。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沈書逸也看向了我，委屈道：「卿卿，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枉我對你……」

說著，男人眼里便劃過了一失。

我站在湖邊默默看著這兩人演戲，心想這京城里最厲害的戲子，恐怕也沒他倆演技好。

上一世，我之所以會跳下去救沈書逸，無非就是真以為他不習水，怕他死在湖里。

直到后來我被打冷宮，聽說沈書逸對林貴妃極盡寵，見失足掉進湖中，想都沒想就跳下去把人救了上來。

我這才明白，這不過是沈書逸設的局罷了。

一場讓我們兩個關系突飛猛進的局。

我想攻略他活下去，他也想利用我后的顧家爬上高位。

想到這，我忍不住出言嘲諷道：「六皇子，我覺得你在這宮里真是屈才了。」

「你應該去南曲戲班子唱戲去，估計沒人能比您唱得還好了，這湖還不到五尺，都沒您高，也虧了您能在里面撲騰那麼久了。」

聞言，沈書逸臉當場就黑了，一字一頓道：「顧小姐，你什麼意思？本宮聽不明白。」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聽不明白就聽不明白吧，想來殿下很快就會明白的……」

說完后，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轉便離開了。

只不過剛到宮門口，我思索了片刻，便往丞相府相反的方向去了。

既然有人想搭戲臺子，那我自然要陪著演一演。

在茶樓坐了約莫半個時辰，我才起往丞相府走。

結果剛進門，就看見了在拐角不斷踱步的阿蓮。

阿蓮是我的婢，對我最是忠心。

見我回來，阿蓮更是氣得快要哭了：「小姐，您終于回來了，林安月那個死丫頭，一回來就開始哭，還說小姐您故意把踹到了湖里，差點害被淹死，還不讓人給找郎中，現在府里的下人都在傳小姐您苛待下人，心思惡毒，真是氣死奴婢了。」

「這樣下去，小姐的名聲可怎麼辦？小姐正是要選夫婿的年紀，這個該死的林安月，枉費小姐平日里待不薄。」

「要不是當年小姐心把撿回府，怕不是早就被人打死了。」

看著眼前又氣又急的小丫頭，我忍不住勾了勾角：「阿蓮，戲要開始了，我們要趕了……」

4.

沿著小路徑直往院子走，一路上難免有碎的下人，都被阿蓮訓斥了回去。

還未進到院子里去，便聽到了林安月哭哭啼啼的聲音：「我知是我壞了小姐跟六皇子的好事，不該主去救六皇子，讓六皇子對小姐寒了心。」

「都是奴婢的錯，哪怕小姐打我罵我，我都認了，我只求小姐能讓郎中來給奴婢瞧瞧，留我一條賤命。」

其他幾個平日里與林安月好的丫鬟聞聲也連忙安道：「安月，你心地那麼善良，怎麼會是你的錯呢？」

「要我說，就是小姐嫉妒安月，往日里那麼費勁去討好六皇子，人家都不理，這次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還沒好好表現，反而讓安月在六皇子面前得了臉，救了六皇子一命，所以就懷恨在心，故意欺負呢！」

「嘖嘖嘖，說實話，安月跟小姐長得那麼像，貌一點也不輸小姐，心地還善良，人也溫婉，要不是家里沒人撐腰，最后的六皇子妃指不定是……」

不待那個丫鬟把話說完，阿蓮沖上去就是一掌：「就憑你們幾個下人，也敢議論主子的事？都忘了自己的賣契還在顧家了嗎？都不想活了嗎？」

聞言，所有人臉瞬間就白了。

見到我，們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不敢說話。

想來這些人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還剛好把話聽了個全。

我看著一臉淚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林安月，笑了。

手拍了拍那張的臉蛋：「在這裝什麼呢？嗯？」

「毀我名聲？林安月，手段還是老套路啊。」

「知不知道現在賣契還在我手里啊？」

我每說一句，底下的人就抖一下，說到最后，林安月直接哭出了聲：「小姐，小姐，是奴婢錯了，求您饒奴婢一命吧，奴婢今天救了六皇子殿下，要是奴婢死了，將來小姐怕是也不好跟六皇子代吧。」

四目相對，綴滿淚水的眸中盡是威脅。

我沉默了片刻，抬手就是一掌：「威脅我？你算什麼東西！」

說完后，我也不顧林安月是什麼表，沖阿蓮擺了擺手，「下人頂撞主子，還造謠皇子，直接給我打死。」

這里到底是顧府，盡管有人同林安月，但卻沒人敢不聽話。

隨著人的尖聲，一又一落在林安月上，看著人眼里的毒，我笑了，輕輕湊到了林安月耳邊，問道：「裝系統，好玩嗎？」

「一次又一次地給我輸送假消息，讓我一遍又一遍地被反殺，開心嗎？」

「還有這張臉，跟我越來越相似。」

「怎麼？林安月，你是想替代我嗎？」

說到最后一句，林安月瞪大了眸，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全不住地掙扎，瘋狂地吼道：「怎麼可能？你怎麼會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就差這一次了，我馬上就要功了，不可能……」

5.

我看著眼前狀若瘋癲的人，眼神越發冰冷。

十三歲那年，我一覺醒來便發現自己綁定了一個系統的東西，系統要求我攻略這個世界的男主，也就是六皇子沈書逸，一共擁有九次機會，如果九次機會都失敗了，我就會死。

在我每次攻略沈書逸的時候，系統都會給我提供一些所謂的消息。

讓我以為我的好值在增加。

但奇怪的是，每當我以為我要攻略功的時候，半路都會沖出個白月，然后我就會被沈書逸反殺。

我想知道這個白月是誰，但由于每次下線太早，都沒能看清白月的臉。

直到第七次，我才真正看清楚沈書逸心尖上的那個子，林安月。

長著一張與我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孔，可從前明明不是這副樣貌。

有一種的猜測在我腦海中形，所以我開啟了第八次攻略，也看見了那張與我有八分相似的容。

加上從前各種各樣的巧合，我不得不相信，林安月就是系統，想替代我。

看著這張悉又陌生的面孔，我忍不住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年時，我隨母親去邊關，那時剛打完仗，一路上都是因為戰事流落在外的百姓。

他們里面有老人，有婦，甚至還有小孩。

初遇林安月的時候，正在跟一條狗搶食，或許是被狗主人發現了，小孩被打得很慘。

看到我后，小孩恍若看到了救星，撲在我面前求我救。

說愿意當牛做馬報答我。

小孩雖然看起來狼狽，眼神卻很堅定。

我求我母親帶一起回家，讓做了我的丫鬟之一。

當年確實待我極好。

我生病了，會徹夜守在我跟前給我降溫。

有人欺負我時，會擋在我面前朝對方扔石子。

我被先生罰抄書時，會模仿我的字跡替我抄

。

甚至在遇到最害怕的野狗時，也會下意識把我擋在背后。

但不知從何時起，變得越來越陌生。

此刻看著滿眼毒，恨不得讓我去死的林安月，我心里莫名有些悲涼。

到底不是那個會在所有人面前拼死護我，喚我小姐的小孩了。

「如果不是你這張臉，我確實很難發現。」

聞言，林安月頓了一下，隨即嘲諷一笑：「你以為我想嗎？我從前對你那麼忠心，可憑什麼我卻是反派？」

「既然這樣，那我不如把反派這個角貫徹到底。」

聽著腦海里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我才知道，林安月十五歲的時候，覺醒了反派意識，突然發現自己是這個世界里的頭號大反派，專門負責阻擋男主的。

但當時的，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搶小姐的夫婿。

覺命運不公，覺得自己吃了那麼多的苦，就因為自己是個反派，這一切讓認為自己像個笑話。

而自己盡心盡力保護的小姐，也會因為自己是個惡毒配而殺了自己。

既然如此，何不徹底做個反派。

所以，通過覺醒的力量為了一個反派系統，欺騙了我。

順便，想要替代我，為這個世界的主角。

看著躺在一片泊中面目猙獰的子，我淡淡道：「每個人將來想為什麼樣的人，好人也好，壞人也好，都是自己決定的。」

「劇本只是劇本，人生是你自己的。」

半晌，林安月突然悲涼地笑了笑，便沒了氣息。

林安月死后，我盯著書房里沈書逸的畫像看了良久，一把將畫像扔進了火盆里。

下一場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6.

不過，還沒等我找機會接近沈書逸，他就主登門了。

男人的穿著打扮雖然沒有變化，但眉眼間卻多了一鋒利，或者說，是上位者的威嚴。

我挑了挑眉，突然明白了什麼。

系統死了，那被牽扯的這個世界的男主自然也恢復了這八次攻略的記憶。

想到這，我忍不住冷笑一聲，譏諷道：「沈書逸，沒想到你居然還有臉找上門，怎麼？莫不是怕我殺了你，所以來主求饒？」

聞言，沈書逸卻只是淡淡一笑：「卿卿，你誤會我了。」

「既然你知道這一切都是林安月搗的鬼，那你也該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被蒙蔽的。卿卿，我最的人還是你，不過是一個替罷了。」

「要不是林安月那個惡毒的人，我怎麼會跟你分開這麼多次？」

「卿卿，現在林安月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們就像之前那樣不好嗎？你嫁給我，這次我定不會辜負你。」

男人的眼神很深，卻也野心。

他想要皇位。

想到這，我突然笑了，笑得特別燦爛，一如我與他最初相見時的模樣：「沈書逸，我最后再信你一次。」

「若你這次再負我，我定然不會再原諒你。」

四目相對，沈書逸也笑了：「那是自然，卿卿，這一次我絕不會騙你。」

沈書逸走后，我盯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漸漸收斂了笑意，沖阿蓮擺了擺手：「去告訴我爹，可以手了……」

當天晚上，我做了很久的夢。

夢里的尚且稚，看長相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一鵝黃的衫，襯得愈發明靈。

但的表卻并不輕松，反而很是慌張。

里不停喊著：「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然而良久，并無回應。

眼看著落水的年就要沒了靜，一咬牙，直接跳了進去。

十一月底的湖水，冰得簡直讓人不氣，涼氣更是順著骨往里鉆。

剛一跳進去，就幾乎被凍得渾搐。

甚至有一瞬間，都覺得自己要跟這年一起死在湖里了。

但最后愣是憑著一口氣把年拖了上來。

年徹底昏迷前，曾看著說：「若我不死，必以命相報。」

畫面一轉。

曾經青稚的長大了，十七八歲的年紀比之從前多了幾分颯爽和艷麗。

穿著一襲紅，騎著一匹白駿馬在馬球場上穿梭，在一眾未出閣的小姐中格外顯眼。

但不知怎地，馬兒突然失了控。

眼看著就要墜馬，卻被旁邊突然竄出來的年接了下來。

許是沖力太大，年被撞斷了兩肋骨，還摔斷了。

但對上擔憂的目，年卻笑了笑，抓著破的手掌問疼不疼。

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說疼，很疼很疼。

年說不出的疼，替他說。

后來畫面又變了，變

了大婚的日子。

年被灌醉了，抱著不撒手。

里不停呢喃：「卿卿，我好開心，我終于娶到你了。」

「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當時的信了。

可是畫面到了最后，卻只有全家 132 口老小的尸，和男人冷漠的眼神。

站在冷宮里，看著大門被關閉。

一年。

兩年。

三年。

夢醒了，我面無表地看了眼沈書逸派人送來的消息，隨手把紙條扔進了燭臺里……

7.

沈書逸行得很快。

短短三月，其他皇子便死的死，殘的殘。

很快，沈書逸就了繼承皇位的唯一人選。

而皇帝這些年一味追求長生，各種仙丹吃得子都垮了，早就把大部分政務給了太子和我爹顧丞相協同理。

如今太子死了，我顧家暗地里又站在沈書逸背后。

野心促使之下，沈書逸對陛下手了。

皇帝寢宮，燭火搖曳。

我站在沈書逸邊，眼睜睜看著皇帝一點一點閉了眼。

也許是心有不甘，閉眼時，老皇帝的面目很是猙獰。

皇帝一死，沈書逸頓時松了口氣，眼中更是難掩彩：「卿卿，這老家伙終于死了，再也沒人能阻擋我繼承大業了。」

說著，沈書逸便激地握住了我的手，堅定道：「卿卿，待我登基后，你便嫁給我吧，這一次，我必當真心待你，這偌大的后宮，我也只會娶你一人為后。」

「是嗎？可……」

像是急著表忠心一般，沒等我說完，沈書逸便立馬點了點頭：「卿卿，你相信我，我最的人只有你一個，之前我做的那些錯事都是被林安月那個賤人教唆的，我不是故意的。」

聞言，我挑了挑眉，忍不住惡劣地笑了：「可是，我本不想當你的皇后啊……」

「我想當的，一直是這大晉國的帝啊，沈書逸，你個傻子。」

下一秒，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便直接捅進了男人的腹中。

看著男人眼里的震驚，我笑得聲音更大了。

拍了拍手，皇帝邊的謝掌印便帶人破門而了，沈書逸瞬間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謝掌印生得俊朗妖，也不似其他太監一般著嗓音說話，聲音反而有一清冷的覺：「顧小姐這出好戲，真是讓咱家等了好久啊。」

說著，謝掌印便沖地上的沈書逸抬了抬下：「顧小姐打算怎麼置這位啊？是否需要咱家……」

隨即，男人比畫了一個抹脖子的作。

沈書逸見此，當場就急了，眼底滿是驚慌，求饒道：「卿卿，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真的是你的，你相信我，我可以封你為一國之后，可以不再納任何妃子。」

「卿卿，你想怎樣都可以，不要殺我，好不好？」

「想怎樣都可以？」我細細斟酌著這句話，半晌沒有再開口。

見此形，沈書逸迅速應了下來。

看到男人這個反應，我也點了點頭，然后抬腳便踩上了男人的傷口，看著男人疼得齜牙咧的樣子，我卻笑了：「既然這樣，那就把你送到京城最大的青樓里去好了，讓你當頭牌如何，嗯？」

「對了，謝掌印，我記得這家青樓是歸你管的吧，那里的嬤嬤啊，可慣會調教人了呢！哈哈哈。」

8.

謝掌印也萬分配合，溫聲道：「在咱家的地盤，咱家定當好好吩咐下去，顧小姐請放心。」

這時候，沈書逸突然像瘋了一樣掙了后人的掣肘，死死地抱住了我的：「卿卿，你不能這麼辱我。」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你認錯好不好？求你了，我不想去這種下賤的地方。」

「下賤的地方？」我瞇了瞇眼，抬手就掐住了沈書逸的脖子。

在第七次攻略的時候，沈書逸為了哄林安月開心，直接命人把我綁進了青樓，兩個人坐在屏風后面聽我被各種人百般折辱致死。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啊，對，下賤的人，就該去下賤的地方待著。

沈書逸似乎也想了起來，渾止不住地發抖，不斷喃喃道：「卿卿，對不起……我……」

「噓！」我緩緩松開了掐著男人脖子的手，用手指抵上了他的。

對上沈書逸怔愣的目，我玩味地勾了勾：「這樣吧，等你什麼時候接夠一百恩客，我就接你回來，如何？這也算是你對我的贖罪了。」

「卿卿，你說話算數？」

「當然。」

沈書逸被送走后，謝掌印立馬散播了皇帝賓天的消息。

而今晚這一切變故的罪魁禍首，那自然是六皇子沈書逸。

朝堂之上，謝岑為皇帝的

大監，執掌廷，當即放出了沈書逸弒兄殺父的證據。

謀逆乃是大罪，哪怕是當朝皇子。

事跡敗后，沈書逸畏罪潛逃，不知所終。

此事一出，朝堂大，各方勢力心思浮躁，更是對眼前的皇位虎視眈眈。

就在這個時候，邊關傳來了急報，魏國昨日突然發起夜襲，連續突破三座城池。若如此繼續下去，不出七日，魏國必長驅直，馬踏京城。

朝堂眾臣聽完后，當即就開始吵吵嚷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站在角落里，淡淡一笑，徑直便坐上了最上方的龍椅，說道：「各位，都吵夠了嗎？」

「繼續吵下去，是打算都在這等死呢？」

聞言，底下哄鬧的朝臣突然都靜了一下。

隨即，祿寺卿馮便指著我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坐龍椅？是不是不想活了？」

話音剛落，我抬手一飛鏢就進了馮腦袋后面的柱子上，冷聲道：「在下顧丞相之，鏢旗大將軍之妹，顧卿卿。」

「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才對吧？」

所有人都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嚇了一跳，馮更是當即就白了臉。

一時間，各種打量的目在我跟馮之間徘徊，我爹卻直接護短道：「我兒學識淵博，飽讀詩書，心思縝，坐這個位置，有什麼不可？」

我哥也跟著護短：「我妹妹行事果斷，文武雙全，這位置讓給坐，我看好的。」

這時候，眾人同時默契地將目轉向了謝掌印。

卻見謝掌印也跟著一起附和：「咱家覺得顧小姐德才兼備，這位子為何顧小姐坐不得？」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眾人徹底陷了沉默。

顧家既有文之首，又有兵權，現在連執掌廷，權傾朝野的九千歲謝掌印都站在顧家背后。

這晉國，怕是要易主了……

而馮，更是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9.

時過三月，邊關的戰事被徹底平息，顧家大勝歸來。

而我，也了這大晉的第一位帝。

甫一上任，便有諫進言，揚言現如今已是太平盛世，應當削減武的權力，減糧草的運輸。

我笑了笑，直接把奏折甩到了諫臉上：「狗屁，沒有武打天下，哪有你文坐朝堂。」

著武帶來的太平，還想讓武都去啃窩窩頭，你文這麼厲害，打仗你怎麼不站在最前線呢？

我時便跟著我娘在邊關生活。

我娘為邊關將士的將領，更是永遠廝殺在隊伍的最前線，最后甚至戰死沙場，都不曾后退半步。

京城的太平，是用邊關戰士的尸壘起來的。

沒見識過邊關戰事慘烈的人，沒資格要求削減武的權力。

對上諫眼里的不服，我直接氣笑了，張口就下旨：「來人，把他扔到邊關的隊伍里去，打仗的時候，讓他站在最前面。」

「陛下，微臣不是武啊，微臣……」

「你也知道你不是武，那你在這說什麼屁話，滾！」

不待諫求饒，我揮了揮手，男人就被拖出去了。

看著桌子上一堆令人頭疼的奏折，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太便被后的人輕輕按了幾下：「陛下，還是不要太過勞。」

我看了眼后長相如妖孽一般的謝岑，勾了勾：「怎麼？你東廠的事都辦完了？」

謝岑頓了頓，便輕笑道：「奴才的事，哪有陛下的重要。」

看著謝岑微紅的耳尖，我瞇了瞇眼，沒有說話。

說起來，這次跟謝岑的合作，還是他主找上門來的。

他想繼續在這個位子上坐著，而相對應的，他也會幫我得到我想要的。

謝岑雖是這執掌廷的九千歲，看起來位高權重，實則他當上掌印這個位置不過短短半年，基尚淺，背地里更是有數不清的人盯著他。

一旦沈書逸繼位，第一步，就是將這個位置換他自己的人。

而謝岑，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但我信任他，卻不僅僅是因為他提出的合作條件。

上一次攻略沈書逸時，他剛登基就把我打了冷宮里，顧家全家更是死得只剩下我一個。

沒有靠山的我，在林安月的授意和沈書逸的默認下，隔三差五便會被宮里不順心的宮太監欺辱。

而冷宮剩下的人，也都是瘋瘋癲癲的。

為了不讓自己也被個瘋子，我便日里跟給我送飯的小太監搭話。

小太監長得白紅，一雙桃花眼，眼尾總是泛紅，鼻尖一點痣更是襯得他格外勾人。

小太監話不多，而且很容易害，我每次笑，他就會一路從臉紅到耳朵尖。

拜這個小太監所賜，我在冷宮三年，卻從未吃過餿飯。

后來冷宮失火，就在

我以為要被活活燒死在里面的時候，是小太監跑進來救了我，我清晰地記得，昏迷前，小太監哭了。

10.

那次大火后，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太監謝岑。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人在喜歡我。

所以，這次謝岑主出橄欖枝，我便應了。

思緒漸漸回籠，我盯著桌前快要燃完的香，敲了敲桌子：「你今天來找我，怕不只是為了關心我的吧？還有什麼事？」

聞言，謝岑眼里閃過了一不自在，語氣也著別扭：「沈書逸說他已經接夠了一百個客人，想要讓你兌現諾言。」

「呵，是嗎？那我們就去瞧瞧吧，真是期待他的表啊……」

滿春園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青樓，里面的嬤嬤更是個個手段了得。

不過短短幾月，便把沈書逸上的皇族氣息磨了個干凈。

像是服侍人慣了，男人剛一被帶到我面前，就趴趴地跪坐在我腳邊，眼眶泛紅，如了極大的委屈一般扯著我的袖子：「卿卿，卿卿，你說的要求，我都做到了，現在能不能把我接回去？」

「卿卿，這次我定然會好好待你的。」

「好不好？我真的……」

不待他說完，我便抬手上了男人致的眉眼，說道：「看來六皇子還是很有天分的嘛，短短幾月，莫說這青樓子，恐怕連花魁頭牌都不及六皇子呢。」

「看這可憐的小模樣，我也想帶你回去啊。」

聞言，沈書逸眼睛都亮了，剛想說什麼，就被我一掌扇到了地上。

我緩緩站起了子，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惡劣地笑了：「嘖，可是你好臟啊。」

「顧卿卿，你騙我！」

看著沈書逸眼底的震驚，我角的笑意更大了：「是啊，我是騙你，又能怎樣呢？」

「你曾經也說過會一輩子待我好，卻殺我父兄，把我關在冷宮三年，任人欺辱。」

「沈書逸，是你先騙人的……」

說完后，男人像是失了魂一樣，癱地靠在墻上，神都有些瘋癲：「顧卿卿，從一開始你就在耍我對不對？你從來就沒相信過我！」

聽到這話，我直接氣笑了：「相信你？沈書逸，你著自己的良心問問，我何曾沒有真心待你，是你，一次又一次把那個會無條件信任你的顧卿卿殺了。」

「你還不明白嗎？那個對你掏心掏肺的顧卿卿早就死了！」

「而如今，我只想殺了你。」

四目相對，我眼中滿是殺意，沈書逸有些驚慌地退到了墻，掙扎道：「不……卿卿，你不能殺我，我都知道錯了，你為什麼非要殺我？」

「而且你全家我就殺了一次，他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你自己也了這大晉的帝，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都認錯了，你還要我怎樣？」

11.

就殺了一次？

天知道，我被關在冷宮的那三年，夜夜噩夢纏。

一幕又一幕，盡是我家人死去的慘狀。

我大哥自便向往騎馬打仗，卻被馬活生生扯斷了四肢而死。

我爹平生最是要面子，卻被割了頭顱掛在城墻上曝尸三日。

我小妹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絕人，卻被劃花了臉扔給深宮里的老太監，活活將其折磨致死。

還有阿蓮、門房小廝、管賬先生……

整整 132 口人啊！

無數的亡靈在我耳邊吶喊，讓我為他們報仇。

現在攻略重啟，他們都活著，但卻不代表沈書逸沒殺過他們。

想到這，我冷冷掃了眼地下的渣滓一眼，冷聲道：「還要你怎樣？當然是，讓你死了。」

電石火之間，沈書逸突然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陶瓷碎片，里嚷著：「哈哈哈，還想殺我，你給我死吧。」

「該死的賤人，還敢搶我的皇位，都給我去……」

沒等沈書逸說完，我便抬手從腰間出劍抹了他的脖子。

鮮濺了我一，我也毫不在意。

看著倒在地下已經斷了氣的男人，我淡淡道：「沈書逸，你的從來都只有你自己罷了……」

沈書逸死后，我便前往了顧家。

在告知我父兄沈書逸已死的消息后，我父兄明顯松了一口氣，里不斷念叨：「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看著父兄疲憊的神，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自從林安月這個假系統死后，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出了什麼 bug，所有在上一次攻略中因為沈書逸和林安月而死的人，都做了一場夢。

夢里便是在上一次攻略里的他們的一生。

我父兄夢到了上一次顧家的慘狀，而這一世已然發生的事也與上一次一模一樣。

所以原本忠心耿耿的顧家，也站在了我這邊。

現在沈書逸死了，我父

兄自然也放心了。

事都告一段落后，我又開始了每日批閱奏折的日子。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上元節。

酒宴過后，外面下起了雪。

我下意識站在院子里，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時候，一把傘撐在了我頭上，為我擋去了所有的風霜：「卿卿，該回去了。」

抬眸看著旁的謝岑，我笑了笑。

歲月靜好，怕是也不過如此吧。

謝岑，我們來日方長。

12.

（番外：謝岑視角）

二十歲那年，我做了一場夢。

夢里我放棄了干爹給我安排的差，一個人跑到了冷宮去當差。

背地里其他太監都笑我蠢，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冷宮里關著我喜歡了很久的人，顧卿卿。

而現在過得很艱難。

幾乎只要有宮人心里不滿，便會跑到那里來找麻煩。

周圍關的又都是瘋子。

我時常擔心的神狀態，總是變著法地給送點好吃的。

似乎也是怕把自己憋瘋，所以每次見到我都會跟我說話。

我話，也不在乎。

有時講到有意思的地方，還會咯咯咯地笑，看著的笑容，我每次都忍不住心跳加快。

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在冷宮當差的這三年，是我最幸福的時。

但是后來，顧卿卿死了。

死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我像是傻了一樣，瘋狂地撲到了的尸旁邊，哭得不樣子。

這件事當晚就被上報給了皇上。

皇上震怒，命人把我打死。

臨死之前，我還在想，我們兩個死得間隔這麼短，下輩子是不是能投胎到一起呢？

然后，夢醒了。

我還沒死，顧卿卿也沒嫁給沈書逸。

明明是個夢，但卻真實得可怕。

為了不讓事重蹈覆轍，這一次，我花了半年的時間拼命往上爬，一直到了掌印這個位置，為了執掌廷，權傾朝野的九千歲。

隨后我便向顧卿卿遞出了橄欖枝。

不過不知道是否也做了同樣的夢，我總覺得顧卿卿看我的眼神，同樣帶著一稔。

但我卻不敢讓知道我喜歡。

我只是個太監，又怎麼配得上？

即使是個假太監，又能如何呢？

我能做的，便是當手里的一把刀。

這便是謝岑此生最大的愿了……

這麼想著，我舉著傘追上了顧卿卿的步伐，似是察覺到了我的接近，突然沖我笑了笑：「謝岑，下雪了。」

我愣了愣，角卻忍不住上翹：「嗯，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