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第 6 節 和小叔

了陳霄三年,他從不把我當回事。

直到商陸回來,他看著那張和他七分像的臉,又驚又怒:

「所以我這是被替了?真有你的顧若若!」

商陸凝著我,眼眶漸漸發紅:「若若。」

我只是輕笑:「小叔怎麼舍得從國外回來了?」

當初他為了躲我去了國外,這一去就是五年。

后來,一向倨傲的陳霄喝醉了打電話給我,帶著哭腔說:

「若若,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商陸奪過手機,捧著我的臉,聲音低啞:

「噓,接吻要專心。」

(雙倍火葬場)

1

陳霄找了個新歡,半夜打電話我去送服。

我反問:「你今天穿的什麼服?」

他語氣不耐地回我:「白襯,怎麼了?」

「打領帶了嗎?」

陳霄笑了一聲:「顧若若,你是不是忘了你什麼份,我穿什麼關你屁事。」

「趕過來!」

我「哦」了一聲,不不慢地起來收拾,打車去陳霄常去的那個酒吧。

我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陳霄他們還在包廂里喝酒,每個人懷里都摟著一個公主,唯獨陳霄,邊坐著個穿白子的生,模樣清純。

便是陳霄的新歡了。

錢歡。

是陳霄飆車時遇到的,當時這姑娘突然躥出來,差點被陳霄撞到。

一來二去,兩人就起來了。

陳霄打了個響指我過去,我將準備好的服遞給錢歡。

朝我一笑:「辛苦姐姐了,大半夜還要跑一趟,我都跟陳霄說沒事的,他偏不聽。」

語氣明晃晃的炫耀。

我毫不在意,從袋子里拿出一條黑領帶,半蹲著給陳霄系上。

他握住我的手,神不悅:「顧若若,我記得我說過我不喜歡打領帶。」

我放了聲音:「我喜歡嘛,求求你了。」

陳霄垂眸盯著我,眉頭皺。

我眼含乞求地看著他。

包廂里的音樂不知何時停了,大家都看著我和陳霄。

最終,他先敗下陣來,松開了我的手。

角帶笑地幫他把領帶打好,仔細將襯領子捋平。

陳霄嗤笑:「我真懷疑你只是喜歡我的皮囊。」

我大方承認:「是啊。」

打上領帶的陳霄添了幾分,薄抿著的時候,和那個人更像了。

這一下,我看得有些出神,就好似那個人真的回來了一樣。

錢歡不高興地咳了兩聲,滴滴地問:「陳霄,你和姐姐什麼關系啊?」

一下,所有人視線都集中過來。

陳霄看了我一眼,惡作劇似的,一字一句特別緩慢地開口:

啊,一個深著我的……狗而已。

「我指東絕不往西,隨隨到,可聽話了。」

這兩句話,充滿了侮辱。

除了這張臉,他真的和那個人哪哪兒都不像。

我一下扯住陳霄的領帶,收,勒得他不過氣。

「噓,這些話我不聽。我不是說過了,要紳士嗎?」

陳霄面漲紅,一抬便可以把我踢開,可他沒有。

我松開他,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出聲來。

他抬手掐住我的脖子,低頭靠近:「顧若若,你吃醋了對嗎?」

我被迫仰著頭,眼看著陳霄的離我越來越近。

「太晚了,該回去了。」

我將脖子上的手指一掰開,站起來。

陳霄卻一下怒了:「顧若若,你不是喜歡我嗎,你又在清高什麼?」

「和我上床,我就讓你做我朋友。」

2

我還沒說話,錢歡先弱弱地開口了:「陳霄。」

陳霄一把將錢歡拽起來,同時將我給他打好的領帶扯下扔在地上。

「顧若若,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

他眼睛發紅,似是在警告我。

我嘆了口氣:「別鬧了。」

話音剛落,陳霄立馬宣布:「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朋友,錢歡。」

錢歡表眼可見地變得驚喜:「陳霄。」

周圍人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陳霄睨了我一眼,然后摟著錢歡,當場表演了個法式熱吻。

我別過頭,轉走了。

第二天醒來時,學校超話鋪天蓋地都是陳霄和錢歡的宣。

同時,我也了焦點。

原因無他,我從大一開始就一直出現在陳霄邊,圍著他轉了三年。

大家以為我們是一對的時候,陳霄就出面反駁,說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也沒有否認

久而久之,我了陳霄邊最的狗。

這一次陳霄宣,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聲勢浩大。

同樣,我后臺的私信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多。

【哎呀,陳霄親口認證,最的狗。】

【真不要臉啊,了三年又怎樣,還不是一無所有。】

【真賤,賤人。】

陳霄在學校也算風云人,家里有錢,長得帥,還一擲千金。

所以他邊的人很多,唯獨我是待得最久的一個。

有人記恨我也正常。

我將這些謾罵截圖下來,準備一個個找出來。

截完圖,我正要放下手機,突然彈進來一條消息。

陳霄:【別哭鼻子,我還有朋友要陪,沒時間哄你。】

看著這條消息,我覺得有些可笑。

陳霄真的很稚。

不過,那張臉……

我想了想,還是回復了。

【好。】

隔了很久,陳霄都沒理我,卻在我去上課的時候堵住了我。

「顧若若你什麼意思?」

我有些莫名。

他上前一步:「我問你什麼意思!」

他生氣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明白要哄著他。

「吃早飯了嗎,我去給你買。」

他抿了抿,臉緩和了一些:「沒吃,氣飽了。」

我笑了笑:「那等我下課陪你吃午飯好不好。」

陳霄哼了一聲,極為不屑:「誰要你陪,想陪我的人多了去了。」

他一向不好哄。

我還想說什麼,卻在扭頭的時候看到一個悉至極的影。

剎那間,天地失,唯有他是那一抹亮彩。

覺平靜已久的心湖再次掀起驚濤駭浪,洶涌著,翻騰著。

3

是商陸。

是他,回來了。

我爸媽生意忙,我自懂事起就跟著商陸生活。

五年前,十六歲的我跟他表白,被他義正詞嚴地拒絕。

那時他說:「若若,你還小,你不懂什麼是。」

我紅著眼:「我不懂,我怎麼不懂!你也喜歡我,我知道的,你房間里都是我的照片!」

他一下了方寸:「若若你不要說!」

「你怕什麼,我你一聲小叔,但我們又沒有緣關系。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怎麼就不能在一起!」

「你別說了。」他絕地閉上眼。

此后,我就再沒見過他一面。

后面幾經打聽我才知道,他為了躲我,去了國外。

我也曾以為經過時間的洗禮,我會慢慢忘掉他。

可并沒有,那份隨著長大而越發刻骨銘心,折磨得我夜不能寐。

直到后來,我遇到了陳霄,和商陸有七分像的陳霄。

我不顧他的刁難詆毀,義無反顧待在他邊,只為了能看他一眼。

不遠的商陸正在和校長說話,眉眼仍是我悉的那個樣子,說話時永遠帶著一抹淺笑,氣質沉穩溫和。

陳霄見我不說話,來到我面前擋住我:「你干嗎不……」

他看到我臉上的眼淚時,愣了一下。

突然,他慌了:「顧若若,你怎麼了,你哭什麼?」

他聲音不小,惹得商陸看過來。

我們的視線之間隔著一個陳霄,緩緩對上。

商陸臉上的笑僵了一瞬,下意識地,無聲地喊了下我的名字。

我以為他會跑,會躲著我,我已經要推開陳霄沖過去,質問他,抱他。

可他,朝我走了過來。

4

陳霄也覺到有人過來,轉來到我側。

商陸和陳霄看到對方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商陸率先開口:「若若,他是誰?」

我故意挽住陳霄的手,用疏離的語氣和他說:

「小叔怎麼舍得從國外回來了?」

他凝視著我,眼眶漸漸發紅。

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失態。

我垂下眼:「我們走。」

我拉著陳霄,在商陸的注視下,轉

那一剎那,心口劇痛。

可我告誡自己,忍住,憑什麼一聲不響就走,又為什麼說回來就回來?

我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走遠后,陳霄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他是誰?」

我沒說話。

陳霄突然激地抓住我的肩膀,質問我:「顧若若我問你話,他是誰!」

我一把掙開他:「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陳霄盯著我,眼神漸漸發了狠:

「所以,你不是喜歡我,你是把我當作了他的替

「你哄騙我穿西裝

,打領帶,讓我紳士,都是為了我更像他!

「你真夠可以的啊顧若若!」

陳霄一把扯下領帶,狠狠扔在地上,用腳碾著。

「把我當替,顧若若你還是頭一個,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看著他發狠的樣子,突然笑了:「把你當替又怎樣,這三年我在你這的苦還嗎?」

他讓我給他送飯,我送了,然后被倒在地上,被砸錢辱。

他指使我買東西,我進男寢,甚至打賭會不會有人調戲我,我會不會哭。

他一句話,我必須隨隨到,不論我在干什麼。

若不是我不喜歡他,若不是我太過思念商陸,誰又會忍得了這些侮辱。

可現在商陸回來了,我也不想去再哄著他了。

除了那張臉,他真的和商陸一點都不像。

陳霄沉默下來。

我轉走了。

可我沒想到陳霄的報復來得那麼快,那麼不堪。

5

晚上是室友的生日,我們吃完飯后去唱歌。

我被灌醉了。

再醒來,我在一間著曖昧燈的房間,落地窗前,站著一個人,形頎長。

他緩緩轉,手里著一個酒杯,輕輕晃,里面猩紅來回涌著,著詭異的

「醒了。」

是陳霄。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緩緩朝我走過來。

我腦子昏沉,勉強撐著坐起來:「你想干什麼?」

迷蒙燈中,我看不清陳霄的臉,只覺到那停留在我上的視線極侵略

「顧若若,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

陳霄傾住我的下,作勢就要吻上來。

我抬手擋住了他的,已經知道了他想干什麼,瘋狂思索著怎麼

「陳霄,別忘了,我家也不是吃素的。」

陳家有權有勢沒錯,可我爸媽打拼那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我會報警。」

我還算冷靜地說出這句話。

可……

「你以為我會怕?」

陳霄欺了上來,驟然往后倒,讓我腦子空白了一瞬。

時刻麻痹著我的大腦,我努力保持清醒。

見狀,陳霄抬手著我的臉,笑了一聲:「你不會以為,我什麼都沒準備吧?」

此話一出,我心神一震。

陳霄是什麼人?

不擇手段,紈绔卑劣,什麼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那些被忽略的細節一下涌上來。

過生日的不是我,可卻一直有人灌我酒,讓我別掃興。

我酒量不好,保持著分寸,沒喝太多,可還是醉了。

現在,我腦子還算清醒,可渾無力。

陳霄,給我下藥了!

那樣的話,我看起來就不是被強迫的。

意識到這個,我破口大罵:「卑鄙!」

陳霄掐住我的下,怒極反笑:「我卑鄙?」

「顧若若,你是第一次見我嗎,在我邊三年不會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吧?」

他低頭,在我耳邊笑著說:「顧若若,你要為那個男人守如玉,我偏不讓你如意。」

陳霄張,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空氣中彌漫著腥味,才不舍地松開。

手輕輕著那個牙印,魔鬼低語般:「我要這個牙印永遠印在你上,這是我的標記。」

我冷笑:「就算割下這層皮,我也不會讓你如愿。」

陳霄聞言,眼神立刻沉了下去,臉駭人。

「顧若若,這個時候惹怒我沒好結果。」

「我順從你就會放過我嗎?」

他幾乎是立刻回答:「不會。」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霄眼睛逐漸變得猩紅,像頭狼一樣朝我撲來。

我只是咬著牙,閉著眼,心里的弦繃著。

這時,房門被暴力破開。

6

我震驚地睜開眼,看到商陸眉眼沉地沖進來,周氣勢駭人。

陳霄抬頭,出一個狠的笑:「嘖,來得真不是時候,打攪我的好事。」

商陸一把揪住陳霄,將他拽起來,一拳狠狠打在他臉上。

陳霄不僅沒覺得痛,反而笑出聲來,越發癲狂。

「不過顧若若接近我這麼多年,這我也膩了……唔。」

商陸又一拳打在他臉上。

「陳霄你不要胡說八道!」

陳霄的保鏢匆匆趕來,將他護在后。

他哈哈笑著:「誰胡說八道了,學校里誰不知道你顧若若是我的狗。

商陸拉住薄被將我裹住,抱起來,我能覺到他的手在抖。

陳霄抬手抹了下角的,極為張狂地看著我們。

「學校見,顧若若。」

我瞪著他:「瘋子。」

商陸抱著我,迅速離開。

我看著商陸因生氣而繃的側臉,心里惶惶。

他會不會,信了陳霄說的話,會不會覺得我……

我不敢開口問,生怕聽到的是他厭惡的話語。

上車后,商陸驅車來到醫院,帶我檢查了一番,確定沒什麼事后才開車帶我回家。

一路上,他一句話都沒說,沉著一張臉。

和那個我記憶中會笑著我的頭,告訴我別擔心的人一點都不一樣。

鼻頭發酸,我一直強忍著,直到被咬破。

「還嫌傷得不夠嗎?」

旁邊的人涼涼開口。

一下,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

「陳霄的話,你信嗎?」

商陸看也沒看我一眼,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暴起青筋。

我聽到他極為平靜地說:「不重要。」

我聽到「嘣」的一聲。

腦子里那繃的弦,斷了。

不重要。

他說不重要。

我對于他來說,不重要。

所以他不在乎,不在乎我會怎樣,不在乎我是否為了他……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我扭頭看著窗外,不想讓商陸看到。

「送我回學校吧。」

不知道商陸要送我去哪里,但這不是回學校的路。

話音剛落,突然一個急剎車,我額頭撞在玻璃上,有些疼。

扭頭,便看到商陸瞪著我,很生氣的樣子,眼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緒。

「顧若若!」

7

我咬著沒有說話,倔強地看著他。

商陸別過眼,好幾個深呼吸后,才回頭看我,語氣恢復了溫和。

「陳霄太危險了,從今天起,你不要住校了,我會在校外給你租個房子,每天接送你上下學。」

除了溫和,還帶著一不可違抗的威嚴,像極了以前我犯錯時教訓我的樣子。

他還以為我是那個他說什麼都會無條件聽從的小孩嗎?

我一口回絕:「我不需要,陳霄我會理。」

「你怎麼理?如果再出現像今天的事,你怎麼理!

「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你知不知道你……若若,你還小,陳霄這種人不是你能接得來的。」

此刻商陸的語氣像極了父親訓誡兒。

我很討厭。

的反骨一下發:「那小叔倒是說說,哪種人我可以接?你嗎?」

「我……」商陸張了張,卻又很快止住聲音。

路燈的線從前車窗照進來,打在他臉上,將他浮浮沉沉的眼神展示在我面前。

洶涌又克制著。

脖頸青筋鼓

突然,商陸扭頭,眼神變得凜冽,一腳油門到底,車速飆升。

「你干什麼!」

我害怕地攥扶手,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這樣的商陸是我沒見過的。

可他不為所

十分鐘后,車停在一公寓前,我心臟飛快跳著,一陣后怕。

商陸打開車門,態度強地要抱我下車。

「我自己會走!」我推開他。

他一言不發,再次上前。

抓住我的手腕,攬住我的腰,直接將我抱起來。

「商陸!你到底想干什麼!」

商陸不為所,大步流星進了公寓。

然后,指了指洗手間。

「去洗個澡,待會兒上藥。」語氣近乎命令。

我肩膀的位置,牙印作痛。

瞪了他一眼,我恨恨走進浴室,泄憤似的將門關得很大聲。

幾下服,我對著鏡子,看著那個猙獰的牙印,心更加煩躁。

垂眼時看到了洗漱臺上的剃刀,閃著銀

我拆下了刀片……

半個小時后,商陸敲了敲浴室的門,語氣不善:

「顧若若。」

我手撐在洗漱臺上,滿頭大汗,半邊肩膀被染紅,疼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

聽到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吃力地將刀片收好。

見我許久沒回應,商陸聲音染上了幾分著急:「若若,你怎麼了?」

我扯過浴巾,每一下肩膀就痛一分。

急促的拍門聲響起:「若若,若若!」

「你再不出聲我進來了。」

門鎖扭著。

我一慌,腳下一,跌在地上,剛收好的刀片也被撞掉下來。

下一

秒,商陸推門進來。

我驚慌失措地看著他,急忙手捂住肩膀。

商陸形猛地頓住,瞳孔微睜,好似連呼吸都輕了。

他眼眶漸漸變紅,朝我過來的手劇烈抖著。

「若若……」他一開口,聲音啞得不樣子,「你在干什麼啊?」

我下意識將刀片藏起來,厲聲喝道:「出去!」

商陸卻向我走近,蹲下,抖著手不敢我的樣子,就好像我是什麼易碎品一般。

抖的手指到我的手腕,強地將我的手拿下來,那猙獰丑陋的傷口一下暴在空氣中。

覺到商陸呼吸停了一下,眼里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不想讓陳霄如愿,不想讓他看到這個牙印,不想讓他誤會。

可話到了邊,卻了:「跟你有關系嗎?」

空氣安靜了一瞬。

商陸緩緩垂下眼:「若若,五年沒見,我們非得這樣嗎?」

我輕笑:「小叔,你不會覺得我還像五年前那樣,喜歡你吧?」

商陸驟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8

我承認,有那麼一刻,我心里到很爽。

憑什麼拒絕我的是他,一走了之的是他,消失又突然回來擾我心緒的還是他。

商陸狼狽得垂下眼,躲避著我的目

他將我抱出浴室,放在沙發上,仔細檢查了我的肩膀,確定傷口不深之后,沒有去醫院,而是自己給我上藥包扎。

偌大的客廳里,我坐在沙發上,商陸搬了凳子坐我前面,小心翼翼地給我上藥。

生怕我痛般,時不時給我吹一下。

那微涼的氣吹在我的皮上,激起陣陣戰栗,讓我攥了手。

纏繃帶時,他的長臂近乎將我整個人罩進懷里,卻又克制著沒我分毫。

剛剛還僵的氣氛一下變得有些旖旎,惹得我面紅耳赤。

打了個結后,商陸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的腦袋。

「以后別這樣傷害自己,我會心疼。」

他的一句話,讓我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收拾藥品,看都不看我一眼。

收拾干凈后,商陸拿來拖鞋,蹲下給我穿上。

心緒雜,我本能地不想接他的示好,直接將拖鞋踢開,赤著腳進了臥室。

一整夜,輾轉反側。

我索爬起來,查之前罵我那些人的份。

等我弄好的時候,已經是七點。

出來時商陸已經不在公寓里,給我留了早餐。

我沒,直接去了學校。

到學校后我聽到大家都在議論陳霄,說是他昨晚被警察帶走了。

我一下想到了昨晚他給我下藥的事。

想來是商陸報的警。

正好,我拿著收集的證據去找了導師,在的陪同下報了警。

很快,我手機里收到了那些人的求饒,還有室友的認錯。

可是,晚了。

做好這些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宿沒睡,我現在困死了,只想回宿舍補個覺。

可沒想到剛進宿舍就被同系的余眠拉著往外走。

「快快快,要趕不上了。」

「什麼?」

「哲學課啊,我聽說新來了一位老師,可帥了!」

我忘了,今天下午有哲學課。

被拉到教室的時候,我覺得我的靈魂已經死了。

余眠在我旁邊嘰嘰喳喳:

「你昨晚人去了?這一副被吸盡氣的樣子。

「你聽說了嗎,陳霄被警察帶走了,聽說是給人下藥,太卑鄙了!

「若若,不是我說,你就該離陳霄遠點,別喜歡他了。三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的男人不滿大街都是。

「昨晚你沒回來,怕不是一直和陳霄在一起?哎快說說,怎麼回事,他給誰下藥了?」

一臉八卦地看著我。

我搖頭:「不清楚。」

余眠一臉失:「好吧。」

不是我不告訴,只是現在太累了,沒心思應付那麼多。

室友會被警察帶走,這件事遲早要鬧得沸沸揚揚,到時候再和解釋吧。

「老師來了!」

余眠激地指著門口。

我撐著腦袋看過去,視線中緩緩走進一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金眼鏡的男人。

鏡片后的眼掃了一圈,最后停在我上,定住。

余眠激地抱著我的手臂:

「哇真的好帥啊啊啊啊!

「我聽說他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當時也是風云人

啥來著?」

我開口:「商陸。」

與此同時,講臺上

的商陸微笑開口:「大家好,我商陸。」

9

我看著臺上人,心緒一下飛到以前。

以前,商陸也喜歡戴金眼鏡。

喜歡和我一起坐在花園的秋千上,陪我看書,和我講他在大學遇到的趣事。

可自從我夸過他那樣子很讓人心的時候,他就再沒有陪我看過書,沒有戴過眼鏡。

表白失敗后,我報考了他讀過的大學,回憶著他和我說過的話,一遍遍重復他走過的地方。

直到某天下午,我低頭走在鵝卵石路上,腦子里全是他。

一抬頭,我看到了逆著向我走來的陳霄。

那一刻,我以為是他回來了。

差點激到控制不住自己,沖上去抱住他。

可陳霄旁邊的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我才驚覺,這不是他。

陳霄從我側走過,手肘到了我的袖子。

我看著他張揚的臉,久久沒有移開。

邊的人調笑:「程哥魅力真大,又迷倒一個哈哈哈哈。」

他側目看了我一眼,桀驁不馴的眼里帶著兩分譏誚,而后扭過頭。

那之后,我便一直打聽陳霄,甚至跟蹤他。

可我的跟蹤太拙劣,被他發現了。

他將我堵在墻角,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喜歡我?」

我只是看著他,沒有回答。

他勾笑了笑,說:「準你跟著我。」

此后,我便一直跟在他邊。

外人傳言我喜歡他,是他的狗,我也不反駁,只一心接近他,企圖將他變得更像商陸。

我相思之苦。

只是我沒想到,商陸會突然回來,他們會突然撞上。

「這位同學,想什麼呢,這麼神?」

側陡然響起商陸的聲音,我抬頭。

他站在我旁,低眉看著我,臉上帶著恰到好的笑,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

就好像,和我是陌生人一樣。

我苦地垂下眼:「對不起老師,我走神了。」

「沒關系,好好聽課,下次記得睡早點。」

商陸繼續講課,我卻什麼都聽不進去。

一是心,二是疲憊。

每次我要打盹兒的時候,商陸總會來到我側,低沉的聲音又將我的思緒拉回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行尸走般回到宿舍,沾床就睡,勢必要睡他個天昏地暗。

再醒來的時候,是凌晨。

肚子得咕咕,寢室空無一人。

我打開手機,陳霄買通我的室友給我下藥一事已經傳開,他們都被警察帶走了,無數人關心我有沒有事。

我一一回復后,爬起來準備找東西吃。

可我沒有囤零食的習慣,眼下又是凌晨三四點,整個宿舍,一點吃的都沒有。

【醒了?】

商陸的信息突然闖進來。

我猶豫著,最終沒有回復。

他的信息接踵而至:【了吧,來后門。】

他……

心里的不愿最終抵不過肚子的抗議,我悄下樓去了后門。

后門也是鎖著的,但門上有一個小窗口。

我剛到,門后就響起商陸的聲音。

「來了?」

「嗯。」

他從小窗口遞進來一個袋子。

我打開飯盒,里面是我吃的餛飩。

「在這吃吧,飯盒我明早還要用。」

我抬起的腳一頓,又放了回去。

「謝謝。」

找了塊紙板墊在地上,我坐下,打開飯盒。

商陸說:「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熱了好幾次,也不知道還好不好吃。」

我微愣。

他的意思是,他怕我,一直在等我醒來給我送吃的嗎?

門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商陸也坐了下來。

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若若,對不起。」

「對于我的不告而別,我應該向你道歉。」

著餛飩,眼眶發熱,卻道:「無所謂。」

商陸苦笑了一聲,繼續說:「當年你才十六歲,你太小了,我怕你只是一時頭腦發熱,也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慌之下選擇了一種最傷人的方式,離開。」

我嚼著餛飩,食不知味。

「若若,這五年,我很想你。」

我眼淚大顆大顆掉進餛飩湯里。

「若若。」

他喊我名字,卻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我吃完餛飩,準備將飯盒還給他的時候,他出聲了。

「若若,我喜歡你。」嗓音低沉繾綣,抑著濃厚的意。

「這次,換我來喜歡你。」

我渾一僵,手里的飯盒掉

在地上,聲音清脆突兀。

我后退,轉,落荒而逃。

10

跑回宿舍里,我腔的跳仍鼓跳如雷,隨之蔓延開來的,是喜悅,興,激

商陸說喜歡我。

他說他喜歡我!

盡管我五年前就知道,可聽他親口說出來,竟是這樣的……驚喜。

這五年的等待和煎熬,在此刻被這一句喜歡徹底消磨,不復存在。

但,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不會被珍惜。

加上我之前……

我很期待商陸接下來的表現。

笑僵的角,我回到床上,腦海里不停重復那句話。

帶著歡喜,再次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被吵醒的。

門口聚集了一堆人,嘰嘰喳喳,為首的便是余眠。

我聽了一會兒,好像是我又攤上什麼事了……

我爬起來換了服,扎了頭發,才打開門。

余眠一把拉住我的手:「若若你沒事吧,我擔心死了!」

我笑著回:「我沒事,放心。」

聽余眠說我才知道,有人帶頭傳播我被陳霄下藥強的流言,現在恐怕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們怕我想不開,所以一大早就來守著我。

「謝謝你們,但放心,我沒事。」

余眠氣憤:「別讓我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流言!」

我知道是誰。

錢歡。

只不過我還沒去找錢歡,就已經有人替我出頭了。

不過半天,校園墻上就多了個認錯視頻。

錢歡一五一十地解釋了為什麼造我謠。

說,嫉妒我,因為陳霄喜歡我,所以才想這樣毀了我。

我看得直皺眉,前面我都認同,可唯獨陳霄喜歡我這一點,我不認同。

錢歡因為造謠被警察帶走,剛掀起的風波一下就結束了。

我做完筆錄回來,在校門口看到了商陸。

他就站在那里,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就一下,心有點好。

但我繃著臉,假裝沒看到他,徑直往里走。

商陸扭頭跟上:「不說句謝謝嗎?」

我知道是他替我解決了這件事,心里歡喜,但面上不顯。

「謝謝。」

「那是不是該請我吃頓飯?」

角的笑差點繃不住,急忙轉:「好。」

我原本訂好了飯店,訂好了商陸吃的菜。

可他一通電話,把我去了他的公寓。

彼時已經是下午。

商陸說:「謝要有誠意,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然后,幫我系上了圍

可他知道,我廚藝很差,以前和他學,差點把廚房燒了。

商陸低頭,朝我出一個好看的笑:「我會教你,別擔心。」

他拉著我的手來到廚房。

我低頭看著自己被拉起的手腕,腦子已經飄飄然。

在商陸松開的時候,不由一陣失落。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想吃清蒸鱸魚,白灼菜心,冬瓜排骨湯和芹菜炒香干。」

「原材料我已經買好了,第一步就是,洗菜。」

我拿著蔬菜放進洗水池,剛開水龍頭,后突然覆上一溫熱的軀

「會洗嗎?」

商陸從后環住我,從我手里走蔬菜,說話時微微側頭,熱氣噴灑在我耳邊。

一下,我耳子發燙,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會……會吧。」

洗菜而已……

下一秒,商陸握住我的手,一片灼熱。

可偏偏他一本正經地說:「蔬菜有農藥殘留,得多泡一會兒。」

他把我的手按進水里,按住浮上來的蔬菜。

同時,軀離我更近了一些。

瞬間,我覺得口干舌燥,腦子了糨糊。

整個過程,商陸可謂是手把手教我。

我慌得不樣子,努力鎮定著,心里大喊:

不能被

到盛菜的時候,我急忙推開他。

「我我我自己來。」

我揭開蒸鱸魚的鍋蓋,蒸汽爭先恐后冒出來,沒經驗,手收得晚了點,灼熱的蒸汽一下燎到我的手臂。

「啊!」

「若若!」

商陸著急地抓著我的手,放在涼水下沖,眉頭皺。

我看著他心疼的樣子,突然覺得。

人計對我……還是有用的。

「我沒事。」

商陸扭頭,又心疼又無奈。

他沒說話,我們就這樣對視著,涼水源源不斷沖刷著我的手臂,可好像沖不掉我腦子里的旖旎。

慢慢地,我們越靠越近。

被吻住那一剎那,我腦子里炸開煙花,絢爛無比。

11

長長的一吻結束,我靠在商陸懷里息著,他輕地拍著我的后背。

然后,他拉著我到客廳,拿出藥箱給我上藥。

商陸心疼地吹了吹我的手臂:「怪我,我不該讓你進廚房的。」

我點頭:「嗯,怪你。」

他抬頭,點了點我的額頭:「你啊。」

商陸給我上好藥后,我們開始吃飯。

可沒想到,突然停電,房間陷一片漆黑中。

「等我一下。」

商陸打開手電,找來一個架子,將手電放上去,餐桌得以照亮。

我腦袋一歪:「這算不算燭晚餐?」

商陸微愣,隨后搖頭:「不算。」

我覺得掃興,埋頭吃飯。

吃著吃著,商陸突然問我:「肩膀好些了嗎?」

我一頓,不太自然地回:「好多了。」

「那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那麼做嗎?」

他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好似生怕我生氣一樣。

我咬著筷子,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沒關系,可以不說。」

我放下筷子,重重呼出一口氣:「怕你嫌棄。」

「啪」的一聲,商陸筷子拍在桌上,嚇了我一跳。

「你說什麼?」他直直盯著我。

頭一哽,心里竟生出一委屈。

也許是剛剛那個吻讓我產生了商陸很我的錯覺,竟不得一兇。

我別過頭,開始:「沒什麼。」

商陸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站起來,繞過餐桌來到我側,拉出我旁邊的椅子坐下。

他捧住我的臉,讓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若若,那點傷口代表不了你。」

我緩緩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心疼又克制的模樣,一下擊中我。

「可是我怕……」

他之前明明說,不在乎,無所謂……

商陸將我抱進懷里:「傻子,怕什麼,我心疼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

一下,我再也忍不住,哭著說:「你明明很嫌棄。」

商陸板了臉:「胡說。」

我抬頭反駁:「陳霄給我下藥的時候,我問你信不信他說的那些話,你說不重要。你這不是嫌棄我是什麼?」

商陸驚了一下,又氣又無奈:「你居然是這麼理解的?」

我突然有點心虛。

「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商陸閉了閉眼,長長嘆了一口氣:

「當初一走了之是我的錯,我這次回來,便是做好了你邊有別人的準備。

「當時我以為你喜歡陳霄,并不想干涉你,可誰知道他居然給你下藥。

「我氣憤,惱你識人不清,又不舍得兇你。你問我信不信時,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不重要并不是說你不重要,而是所謂的事、貞潔,對我來說不重要。

「一個人一輩子不可能只有一個男朋友,只有試錯之后,才能發現誰更合適,不是嗎?」

我猛點頭,雙眼晶亮地看著商陸。

很多男人都是接不了那一幕的,會嫌棄,會有隔閡,甚至不想再見。

可商陸沒有。

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商陸低頭,眼神逐漸變得曖昧。

「那麼若若,試錯之后,你找到那個更合適的了嗎?」

我攬住商陸的脖子:「沒有試錯,我一直都在等你。」

商陸意識到什麼,瞳孔震,驟然低頭,吻住了我。

12

我沉浸在和商陸確定關系的喜悅中,每天和他手牽手甜甜,幻想著以后的生活。

可陳霄,出來了。

按理說他應該再拘留幾天的,想來是陳家出錢了。

看著擋在我面前的陳霄,我后退了兩步。

「你想干什麼?」

陳霄笑了兩聲:「顧若若,你談了?」

「跟你有什麼關系?」

陳霄近,眼尾漸漸變紅:

「怎麼跟我沒關系,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顧若若,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突然想起錢歡曾說,陳霄喜歡我。

我不由一驚,可眼下除了這個解釋,好似沒有更有說服力的了。

陳霄緒很不穩定,我轉想跑,沒想到他作更快,拽住了我的手臂。

「顧若若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和商陸在一起了!」

「是!」

我看著他,心中氣憤。

「我們在一起了,怎麼樣?」

陳霄僵住,好似這是什麼驚天大一樣,讓他久久沒有回神

「不,我不相信。

「你只能是我的,顧若若,你只能是我的!」

陳霄拽著我就要走,我用盡全力掙扎。

他直接將我扛起來:「顧若若,是你我的,我也不想把你關起來的,都是你我的。」

「你瘋了!你放開我!」

我用力捶打著陳霄的后背,可他不為所

急之下,我一口咬在了他腰側的位置,恨不得咬下一塊

陳霄吃痛,不得不放下我。

「顧若若你……」

他突然頓住,目死死盯住我的肩膀。

剛剛掙扎得太厲害,我領被扯開了一些,出了那個愈合的疤。

陳霄拽著我的那只手,用力到發抖,我的腕骨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碎。

他抬起手,抖地過來。

我想躲,卻被他拉進懷里制住。

那只手最終還是落在我肩膀的位置,輕輕著那個疤痕。

陳霄聲音抖得不樣子:「顧若若,你真狠。」

我冷笑:「拜你所賜。」

肩膀上的手漸漸收,好似恨不得將我肩膀拆了碾碎般。

陳霄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商陸有什麼值得你的?」

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就像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上我一樣。

明明這三年,他對我只有頤指氣使和厭惡。

「放開。」

后傳來商陸冷冽的聲音。

我猛地回頭,看到商陸走過來,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商陸。」

一開口就止不住地委屈。

陳霄徹底瘋了,捂住我的:「我不允許你這樣,不允許!」

「我讓你放開!」

商陸沖過來,按住陳霄。

陳霄紅了眼,抬手就揍他,商陸趁機將我從他懷里拉出來。

可陳霄另一只手,仍拽著我。

「顧若若,你是喜歡我的才對!」

商陸話不多說,直接照他臉上給了一拳。

陳霄吃痛,仍舊不松開我。

我回頭:「我不喜歡你,你從頭到尾都只是商陸的替,你不是知道的嗎?」

陳霄眼睛猩紅,不可置信地搖頭:「我不信,我不信。」

這時,一隊訓練有素的保鏢跑過來, 拉住了陳霄。

爺,夫人我們帶你回去。」

是陳家的人。

「我不回去!」

陳霄掙扎, 可被幾個彪形大漢架著,毫無作用。

同時, 被迫松開我的手。

「不要, 若若,我不走……

「若若!」

陳霄被架上車, 迅速帶走。

商陸幫我把領拉好, 極為愧疚:「抱歉,我沒保護好你。」

「我知道陳霄出來了, 通知了他的母親,可我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遇上。」

他后怕地抱住我:「對不起若若。」

我能覺到, 他是真的害怕。

我抬手拍了拍他繃的背脊:「沒事了。」

我聽說過, 陳霄母親是一個很嚴厲的人, 這一次陳霄下藥的事鬧得那麼大, 肯定不會再放任陳霄。

只是……

看出我的擔心, 商陸我的腦袋:「別怕,我都理好了。」

「嗯。」

13

一個星期后, 商陸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他蒙著我的眼,神神將我帶到一地方。

再次恢復明時,我看到了照片、鮮花、紅酒和蠟燭, 驚喜又曖昧。

商陸大掌扣住我的肩,低頭在我耳邊說:「這才是燭晚餐。」

他拉開椅子:「請坐,我親的顧小姐。」

商陸坐在我對面,笑得溫

「喜歡嗎?」

我點頭:「很喜歡。」

周圍的照片, 都是我。

看著看著我才發現:「你是不是一直關注我的生活?」

有很多照片是我這兩年發在社賬號上的。

商陸低頭一笑:「被你發現了。」

「不公平,我都不知道你在國外是什麼樣的。」

「我慢慢告訴你。」

我們一邊吃著牛排,喝著紅酒,一邊傾訴這五年分離的時,錯過的瞬間。

兩杯紅酒下肚, 我微醺,看商陸時覺得,越看越喜歡。

我站起來, 走到他那邊,流氓似的挑起他的下

「帥哥, 有朋友嗎?」

商陸握住我的手,順勢將我拉下坐他上。

「有。」

他低頭,在我角啄了啄。

我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 我吃力地手去

夠。

商陸惡作劇似的不肯松開我, 漉漉的吻遍布我的臉頰、眉眼。

號碼是未知,我手一抖,按了接通。

陳霄帶著醉意的話從聽筒里傳出:

「若若,我錯了, 你回來好不好……

「如果這三年, 我好好對你,你會不會上我?」

他的聲音染上哽咽,顯然是醉得不輕。

商陸奪過手機,捧著我的臉, 聲音低啞:

「噓,接吻要專心。」

然后,掛斷電話。

窗外不知是誰放了煙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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