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進一本男群像小說，人設是邊緣配。

司令、狙擊手、機械臂戰士、軍醫、大反派……

隨意搭配一對我都能原地嗑暈。

但是系統告訴我，我最后會被他們其中一個折磨致死。

我還沒看到大結局，我本不知道自己被誰噶了。

那就不管好的壞的通通掰直！

上我，我就不會死了！

1

我真是服了，我為什麼要手賤去翻茶幾上那本書皮都掉了的小說？

我妹說是去舊書市場淘來的寶貝。

是個資深腐，專挑這類書買。

文筆劇其實都不錯，就是越看越困，我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醒過來，就是現在。

我僵地坐在一輛吉普車后座，前面的司機提醒我三次了。

我眨了一下眼，突然眼前視線開始有點變化。

擋風玻璃上竟然出現了屏！

我下意識看向司機，他沒反應。

看來只有我能看到。

系統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李霧，歡迎回到戰爭世界。】

我頓時警鈴大作。

這是那本小說里的角名！

但這個角就是個邊緣配，書里的主要作用，我記得只是為了推某對男男 CP 的發展。

這本小說主要講的是某雇傭兵軍團被此世界觀的聯邦政府所用，一路對抗反派勢力保護聯邦政府基業穩定的故事。

除了主劇，剩下的就是一窩 CP 燉，線復雜狗，基滿滿。

好家伙，敢我要在 BL 世界茍活，哪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啊！

2

我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回想劇。

我穿書的這個點，是李霧作為聯邦政府里某位領導的獨生被安排到基地的衛生連來實習。

書里只是一筆帶過，但此時，關于「李霧」的記憶跟開了水龍頭一樣，直接往我腦子里倒。

李霧，衛生連實習護士，但真實目的是追男人——部隊司令邊山海。

脾氣暴躁，但因為有強的后臺，所以也沒人敢。

而邊山海是李霧他爸從小培養出來的心腹，李霧對他單相思很多年。

可是，可是……

邊山海是個 gay。

他的配是軍醫周聿白。

我書里最嗑這對。

李霧真是好慘一的。

我頭漲扶額。

這時，屏又亮了一下。

【李霧，踏基地后，你的攻略任務正式開啟。為了確保自能夠活到最后，請你務必認真對待任務。】

【任務系統確認是否開啟？】

我猶豫，問系統：「不開啟，然后茍到最后不可以嗎？」

【接任務，系統將會為你自開啟規避危險天賦；如不開啟，時間超時，系統默認接任務，且不開啟規避危險天賦。】

這是強買強賣！

我敢怒不敢言：「那……接吧。」

【任務系統已開啟，你已獲得『規避危險，E 級』。】

「所以，第一個任務是什麼？」

【你只有一個任務，就是改變自己被殺的命運，走到最后。】

3

我會死？還是被殺的？

我竟然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我真的是會謝。

我問系統是誰殺的我。

可系統沒有反應。

司機再次催促，說長要見我。

來到辦公室，里面不人。

屏自在各位角的腦袋上方顯示了他們的名字。

C 位是邊山海，左邊林聽，右邊周聿白，時戎則站在最角落。

邊山海氣勢很足，比其他兩個還高出半個頭。

林聽穿著作戰服，渾上下只看得見眼睛。

而周聿白就優雅許多了，軍服外面套了白大褂，怎麼看怎麼有氣質。

要不說是書里的配呢。

時戎的胳膊，比我大都要了，一拳一個我不在話下。

我默默咽了口水。

誰是 1 誰是 0 呢？

系統打斷了我的臆想：

【五位攻略對象已全部到場。】

我下意識往邊上看了眼，加上時戎也才四個，哪里來的五個？

系統再次給出提示：

【邊山海，反恐小隊戰備長，武力值：A 級；】

【周聿白，軍醫，醫療救護值：A 級；】

【時戎，機械戰士，武力值：S 級；】

【林聽，狙擊手，作戰值：A+級；】

【布萊恩：反聯邦武裝組織頭目，危險值：SSS 級。】

布萊恩是大反

派我知道，邊山海的隊伍就是一直在和他抗衡。

我又掃了一圈，最后在邊山海后那塊滾電子屏上看到了布萊恩一閃而過的通緝照。

【李霧，衛生連實習護士，武力值：E 級；醫療救護值：待開發；技能：規避危險（E 級）；待定結局：被殺。】

嗯，倒也不用這麼詳細地把我拎出來鞭尸。

屏繼續滾：【你的待定結局是被五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殘忍殺，其余四人均為幫兇。在這里，幫兇的定義包括但不限于蝴蝶效應等一切不可抗力因素。】

「那我要怎麼做，我總不能把他們都反殺了吧？你還不如現在一刀噶了我痛快。」

【系統提示：止反人類作。】

確實。

「總不能把他們都掰直了吧，上我就不會殺我了。」

【系統提示：是否接此任務？接 or 不接？】

我：「？」

【請注意：超時系統將默認接任務，倒計時開啟：10，9，8，7……】

4

著頭皮接了任務后，我腦子清醒了。

我有手有腳，我不能跑嗎？

可邊山海開了口，生生把我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李霧，部長代給我了，讓你在這里好好鍛煉三個月，你安安穩穩在這里，不要惹事就行，需要什麼，就和時戎說。」

「我能回家麼？」

「除了這個。」

我的臉一下子垮下來。

周聿白抱著，一臉好笑：「你還是李霧嗎？邊山海在這呢！」

邊山海睨他一眼。

我回復道：「我這不是給你們創造……」

系統突發警告：【止強行推進劇。】

差點忘了，此時的配還于初期曖昧狀態。

邊山海還算有耐心：「你雖然頂替了別人的名額，但既然進來了，就得按照流程走，憋也要憋三個月。」

頂替別人的名額？

如果我不頂替別人，是不是就不會被殺了？

【你已功解鎖支線任務！你因為頂替別人進反恐基地，被頂替者即將對你展開報復，你所要做的，就是解決掉他/！是否接任務？】

我沒有別的選擇。

【提示：報復者會出現在反恐小隊去往琉球市的途中，請謹慎對待！】

琉球市這部分的劇我知道，但其間并沒有出現什麼報復者，估計是炮灰角，作者都不屑于寫出來。

看來不能茍，還是得跟著他們去。

「那你們這次去執行任務，能帶上我嗎？」

邊山海想也不想就拒絕：「你留在這兒。」

「如果沒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乖乖待著，不給你們添麻煩。」

周聿白出來解圍：「沒事，就讓跟著我吧。」

邊山海沒有異議，簡單代幾句就讓我出去了。

辦公室又只剩下四個人。

周聿白：「李霧今天轉了？進門都不纏著你了。」

林聽：「可能人太多了。」

時戎：「今天也沒玩我的手臂。」

邊山海沉思了一會兒：「我記得我剛剛沒有提起任務的事。」

周聿白：「興許是部長和說了。」

邊山海：「記得看牢，不要給我出幺蛾子。」

5

另外一邊，我腦仁嗡嗡地響，李霧的記憶涌進來太多了，我得一條一條縷。

原李霧，出在于醫藥世家，家族財力雄厚，除了父親從政，的所有親戚都和聯邦政府有著千萬縷的關系，勢力滲各個行業。

會很多才藝，鋼琴、芭蕾、馬……會用槍。

而且家族份特殊，也學了一些簡單的格斗護。

我睜開眼。

如果原的技能我能同時使用，那很多問題便也不是問題。

放在頻，是個逆天白富的設定，可惜了。

去琉球市的平叛任務是和布萊恩有關。

原劇是聯邦政府的深海探測發現了布萊恩藏在琉球市海域的軍火倉庫。

反恐小隊擊敗了幫派，并接管了海底倉庫，但同時也在明面上正式和布萊恩撕破了臉。

我比較擔心的是怎麼開展我的支線任務？系統也沒和我說誰是報復者，全憑我自己索。

「大小姐，害怕了？」

周聿白突然打斷了我的思路。

他靠近我，左右端詳：「你還是我認識的李霧嗎？」

周聿白是李霧的旁系表親，但互相看不上眼，后來知道邊山海被周聿白拿下，李霧被氣到吐。

「怎麼，一天不罵不舒服？」

「嚯，還是。」

四十分鐘后，直升機到達琉球市。

邊山海全副武裝，他后跟著林聽

和時戎。

我記得這次戰役，時戎傷了。

機械臂遇到電磁波還是什麼原因失靈了，反正回來的時候是獨臂的。

「時戎！」

他剛好經過我邊：「什麼事？」

我拍拍他的金屬臂：「下去的時候注意點，尤其小心你的手臂。」

6

但任務出了小曲。

周聿白收到消息，反恐小隊里有人傷，需要急支援。

衛生隊也需要海。

我心中卻打起鼓。

這是原書沒有的劇。

我悄悄默問系統，這會不會影響我的命運？

可系統就像是被人毒啞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誰傷了？」

「時戎。」

我都提醒他了，還是傷了嗎？

難道說不管我做出什麼舉，劇還是會回到原來的走向？

我默默記下這一要素。

時戎的兩條機械臂已經被他卸下來放在一邊，上也有一些刮傷。

傷不重，主要是手臂到電磁波干擾，暫時廢了。

他是為了保護邊山海被電磁槍打中，還有三四個隊員傷比較嚴重。

周聿白那邊我其實幫不上什麼忙，我注意力集中在時戎的機械臂上。

穿越前，我是個學機械的工科。

時戎奇怪地看著我，猶豫了好一會終于是忍不住了：

「你看什麼呢？」

「里面搭線了。」

「有專門的機械工程隊會負責我的手臂維修。」

言下之意，不要我他的東西。

都這麼說了，我把手臂遞過去。

「哦，那還你。」

一會兒，工程隊的人跑過來，左看右看吁了一口氣：

「沒事，只是輕微搭線。」

修完，時戎拿過，逆時針轉一圈，咔嚓一聲，手臂跟個卡扣似的，重新嵌進他的里。

「以前沒聽你提起過你懂機械修理。」

「我會的東西多了。」

「剛剛，為什麼想到提醒我？」

我總不能說提前預知，我展以虛假的微笑：

「都是戰友嘛。」

【時戎對你的好度上升了 5 個百分點。】

OK，這應該算好的開始。

7

這時，時戎邊上又多了一位傷兵。

他已經不會哼唧了。

流腸子小兵雖遲但到。

按照劇，李霧因為惡心，并沒有接手這位傷員。

但我看這個小兵和我妹年紀差不多，不會超過二十歲。

「你忍著點，我給你拿紗布止。」

剛說完，我的手停了下來，心中突閃過一很奇怪的覺。

手比腦子快，在傷兵撲過來的瞬間，我抓邊上的針頭扎進他的脖子里。

我準確無誤地扎進他的頸脈。

噴我一臉。

我整一個愣住。

太快了，快到我本來不及反應！

全靠本能。

【系統：『規避危險』功發，你已功擊殺小兵路西法！你出地完了支線任務！】

「臨場反應能力不錯。」

我得到了時戎的稱贊。

林聽拿出手帶式掃描儀對著尸掃了一圈，破案了：

「他路西法，和他妹妹本來一起征兵考核進了反恐基地，但因為頂替名額的事，他妹妹落選，繼而出了意外死亡，路西法是為了報仇。」

說完，大家了然。

這對于他們是再小不過的曲，他們的心全都被占領布萊爾海底倉庫的喜悅而占據。

這個意外，除了我，所有人都忘了。

進來這本書還不到三小時，我就殺了一個人。

我的心一時間難以平復。

回程的直升機上，我默默打開了系統屏。

「規避危險」已升級為 D 級。

最下面，系統還發了一條所謂的祝賀：

【殺人不過頭點地，李霧，你非常優秀，請繼續保持。】

【改變被殺的命運，任務進度：2%。】

8

還沒來得及口氣，我就又收到了新任務：

【你雖是聯邦政府醫藥統籌部部長的兒，但很不幸，布萊恩是你被拋棄在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他已得知你在反恐基地，除了報復海底倉庫之戰，他會找到你，單獨報復。】

我一臉問號：「還有這麼狗的事？找我單獨報復干什麼？」

【你和你的母親聯手將布萊恩母子趕出了家門，布萊恩生母在被趕出家門后的第三天被車撞死，肇事者是你母親的遠房表親，也就是周聿白的父親，當年他沒有上聯邦法庭，甚至沒有坐牢。】

還真是……環環相扣。

「所以我的任務是取得布萊恩的原諒？」

【你需要取得布萊恩的信任，他會為你扭轉結局作出質的貢獻。】

「有提示嗎？我記得書里布萊恩對邊山海的好像還復雜。」

【類似的遭遇使他們倆惺惺相惜。】

對，一個是類似于私生子一般的存在，一個是從小培養的心腹。

他們早就認識。

我的思路被打通，所有的一切，都和李霧的背景不了干系。

李霧存在不強，但后的強大背景，才是真正的環，是聯系一切的紐帶。

我得好好利用起來才是。

反恐基地遭到轟炸是在三日后。

我也見到了真人布萊恩。

他專程來找的我。

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大，混兒的容貌優勢在一眾士兵里穎而出。

他著防彈背心，手持沖鋒槍，慢慢朝我走過來，皮笑不笑的，看得我心里發怵。

「妹妹，真是好久不見了。」

沖鋒槍對準了我。

我雙手舉起，得穩住這哥們，畢竟系統給出的危險指數是 3S 級。

「嗯，是好久不見，得好好聊聊。」

布萊恩挑眉。

過了好幾秒，他慢慢放下槍：

「你變化大，或許在死亡面前，人人都像只待宰的乖巧小貓。」

9

黑頭套、黑膠布、死豬扣，綁架案標配。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靠近布萊恩，聞到他的味道后，我的大腦像是接了什麼信號，冒出一些不屬于自己記憶的影。

瘦弱的混小男孩被一個穿蛋糕的小孩推進了魚塘里。

是小時候的布萊恩和李霧。

「好好和爸爸養的食人魚玩一玩吧。」

水里瞬間開始翻騰，布萊恩在掙扎。

很快，一個瘦高的影沖了過來，撈起了他。

李霧不高興的聲音響起：「邊山海，你干嗎要救這個小雜種？」

「他是你哥哥。」

「才不是！」

「你這樣會被部長責罰的。」

「你難道要告我狀？！」

「我會如實向部長稟明。」

「你們倆算什麼個東西！在這個家我最大！我才是爸爸的繼承人！」

「部長給我的職責是布萊恩的陪練，我不能容他有閃失。」

暗的地牢里，年忍痛苦的響起。

「山海啊，這麼多的培養皿，只有你表現得最出，什麼事都完得井井有條，還救下了布萊恩，你有功勞，小霧還小，也是你的妹妹，難免任了些。」

「部長，這是我應該做的。」

「好了，繼續吧，不要停。」

「是……」

畫面又變了豪華的房間。

「邊山海。」

是布萊恩的聲音，這時候的他，聲音已進變聲期。

他面無表，看著邊山海靠近。

「終于到我了嗎？可是你很臟。」

邊山海同樣沒什麼緒，他解開布萊恩的西裝扣子。

「臟也沒辦法，陪練，就是什麼都陪，什麼都練。」

「你不痛苦嗎？你原本并不是這個樣子。」

「痛苦如果有用，我也不會在這里。」

布萊恩惡狠狠抬眼：「我遲早會殺你們。」

「那我希這一天早些來到。」

說完邊山海回頭，摁下了床頭柜上的錄像機。

故事的最后，是布萊恩抱住母親破碎的，在大雨里無助嘶吼。

10

我跟看電影似的，看完了這一幕幕。

瞠目結舌，口腥甜，胃里泛起一陣陣的惡心。

越在高位，越變態是嗎？

布萊恩黑化太在理之中了。

所以，我是被布萊恩殺的嗎？

還有邊山海，他竟然是被李霧父親強行扭曲了向。

他們倆都是恨李家的。

不排除他們后期會聯手。

系統說我是被其中一人殺，其他四人都是幫兇，如果他們五人都被李家折磨過，那事就能說得通。

接下來是布萊恩報復邊山海，邊山海和周聿白確定關系的劇。

但現在有個特別大的問題。

這段劇以后，我就穿了。

后面的發展，我一無所知。

全得靠自己。

我打算試探一下系統：

「邊山海最后是不是會站到布萊恩這邊？」

【這要靠你的本事了。】

系統沒否認，我有數了。

「是不是只要打倒李霧背后的家族，我的結局也會不一樣？」

【系統提示：恭喜！你已發最終極任務！同時改變被殺任務將合并至終極任務中，接 or 不接？】

【請注意：超時系統將默認接任務，倒計時開啟：10，9，8，7……】

11

我被布萊恩摘了頭套，又被撕掉上的膠布。

「你不是李霧，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

眼睛好毒，竟然一眼看穿我。

他再次拿槍管子抵上我的額頭，力氣很重，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說，你是誰。」

「真李霧沒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布萊恩挑眉：「你知道的還不，你是李長的人？」

我搖頭，李長就是李霧和布萊恩的父親。

「怎麼證明？」

我反問他：「你不想推翻聯邦嗎？不想殺李氏宗族的人嗎？我可以幫你，這就是我的證明方式。」

我其實大氣都不敢出，因為我現在上能賭的資本，只有這個份。

良久，布萊恩放下槍。

我終于敢氣了。

「你什麼？」

「就我李霧吧，其他名字不重要。」

【你離獲得布萊恩的信任又近了一步。】

我算是暫時加了布萊恩的陣營，同時也得到消息，周聿白被俘虜。

但是布萊恩不按套路出牌。

「你想證明自己，可以，殺了周聿白。」

周聿白的父親殺了布萊恩的母親。

但他父親前兩年已經生病去世，布萊恩抓他，就是要父債子還的意思。

主角被殺了，劇還能往下走嗎？

我傻眼。

我求救系統。

【你不想挽救自己嗎？】

我當然想。

【那為何還要顧別人的生死呢？】

我愣住。

后背逐漸發涼。

我好像參到什麼了。

我不能拘泥于原本的劇走向。

我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同樣，也能改變劇。

主導權其實在我。

而且這本書里，不是人，還是系統，都罔顧人命。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路西法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去吧，去完你的任務。】

「可是，你不是說殺他們是反人類作嗎？」

【對于剛來戰爭世界的你，我是這麼定義的。】

周聿白武力值不行，吃了不苦頭。

但骨頭，被俘虜后一直都沒出聲。

他看到我完好無損地進來，表很微妙。

這種眼神我不陌生。

布萊恩看穿我，就是用這種眼神。

「隨你選擇，我這應有盡有。」

我躊躇著朝武架走過去，又不死心地問：「確定要這麼做嗎？周聿白死了，邊山海不會放過你的。」

「不就一個手下，他端了我海底倉庫的賬還沒算呢。」

「他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他是邊山海喜歡的人。」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好像呼吸聲都暫停了。

系統強行推進劇的警告沒有出現。

布萊恩突然笑出了聲：

「他還真覺得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了？」

而周聿白整個人抖了起來。

「至現在他們的不是假的。」

12

「周聿白不能殺，殺了他，邊山海不會站到你這邊的。」

當然，布萊恩怎麼可能聽我的話。

「你不殺，他死也是幾分鐘后的事，但你要下去一起陪他。」

我心一抖，我知道布萊恩完全做得出來。

我過他腰間的槍，對準了周聿白。

周聿白卻在此時開口。

他聲音依舊冷靜，毫不懼：「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我認識的李霧惡毒、利己、不會共，只認邊山海，你不是。從李霧踏反恐基地那一刻，就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對嗎？」

所以說那些穿人的設定就離譜，悉原的人肯定是一眼就分辨出來。

布萊恩、周聿白都是。

其他三人，估計也快了。

死了周聿白，我的威脅就一個。

手指抖扣上扳機。

一只大手突然握住我的手。

「嘭——」

我瞪大眼睛。

布萊恩手握的槍口還冒著白煙，而周聿白的腔已經出現一個。

我猛然間回神，丟掉槍，上去捂住周聿白的傷口，防止失過多。

周聿白還剩一口氣。

「想

陪他一起死？」

我搖頭，但還是著頭皮說：「你如果想逞一時之快，盡管開槍，還有點腦子的話，你就應該留著他。」

「你和邊山海曾經的關系，相信你肯定有拉攏他的想法，他是李長的心腹，周聿白又是邊山海信得過的人。」

布萊恩在斟酌，末了，他說：「你想從周聿白下手？」

「如果他能撐到你同意救他的話。」

【布萊恩的信任度已上升至 30%。】

13

「為什麼救我？」

周聿白醒來對我說了第一句話。

「我覺得你應該先說謝謝。」

周聿白重復。

「救你，等于救我自己，明白嗎？」

「你到底想干什麼？」

「當年你爸撞死布萊恩母親后，雖然沒上聯邦法庭，但我記得你家之后的生活并不好過。」

周聿白沉默。

「那件事雖是你表姨劉雪云授意，但李長并不知曉，相反他特別寵這個被他從極地部落擄來的洋妞，尤其是生下容貌俊的布萊恩后，娜塔莎的地位一度超過了劉雪云。」

「所以，殺掉娜塔莎，趕走布萊恩，李長一度大怒，但終究忌憚劉雪云母族的勢力，把苦咽回了肚子里，但你們家就沒那麼好過了。」

「你爸的職務一降再降，最后調到了極地守邊防，去給娜塔莎守墓了。」

「你被迫從聯邦貴族學校轉學，跟著家人一起北上極地，如果不是你母親再三聯系劉雪云，你這輩子都回不了聯邦，當不上醫生，也沒有機會進反恐基地，你也接不回你母親。你父親惡病纏，最終病死在冰原。」

「可以這麼說，你們一家淪落至此，都是因為李家。」

「不只是你的仇，還有邊山海的，布萊恩就不用說了，這次直接公布了他的長相，李長應該腸子都悔青了，親兒子是恐怖分子，聯邦一定已經開始忌憚李長，現在其實是最好的時機。」

我看出周聿白搖了。

【周聿白的信任度已上升至 50%。】

他問我：「原來的李霧去哪兒了？你把殺了？」

「我醒來就是這個份了，我不知道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你說你要自救？」

「是，干掉李家，我就能回家了，資本永遠威脅不到你們，這是雙贏的局面。」

「我們倆被擄，反恐小隊應該快到了。」

黑云頂。

房間突然暗下來。

【『規避危險』已開啟。】

系統突然響起警報。

我心一，拽起周聿白就想跑。

周聿白差點沒被疼死，沒辦法，我推著床跑。

經過一扇落地窗前，周聿白猛地拽住我的袖子。

他探頭往外看，沉默了好一會兒：

「不是反恐小隊，是聯邦，聯邦飛行隊來了。」

14

我當下就做了決定。

推著周聿白的車去找了布萊恩，然后，把這個男人托了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我出去，李長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總之我走以后，你們就長炮長槍地上，別死就行了。」

兩個男人眼神怪異地看著我，久久不說話。

「你們死了，我就回不了家了，懂？」

我沒聽到他們的回答，只是在我踏出大門后，系統告知我目前的進度：

【終極任務進度：30%。】

終歸是在往前走的，不是嗎？

我算準了。

李長見我出來，沒拿炮轟我，進直升機后，問的第一句不是我好不好，而是——

「那小子真是你哥哥？」

我一臉狐疑：「之前炸他的海底倉庫，你不知道啊？」

李長臉晦暗：「我以為只是同名，這次聯邦公布照片我才知道。」

這就有意思了。

聯邦有布萊恩的照片。

我剛穿到這里時，我在邊山海的辦公室也看到了照片。

如果說李長說的是真的，那就是邊山海瞞報了布萊恩的消息。

直覺告訴我，邊山海不能暴。

「接下來要怎麼辦？能不能讓聯邦炸死這個小雜種？都搞到我們頭上了！」

李長心思縝，他沒回答我的話，反而問我：「他怎麼會放你出來？」

「他要我給你帶話。」

「什麼？」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系統聽不下去了：【你真的不適合編狠話，土且沒有氣勢。】

我心中默念：「夠用就行。」

李長眼角：「所以周聿白死了？」

我停頓了會兒，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看到布萊恩朝他開槍了。」

再

次見到邊山海是在他辦公室門口。

李長要單獨見他。

但他見著我的那一刻，直接把我小啄米般拎起來，我的腳瞬間離地。

「你回來了，周聿白呢？！」

他整張臉抖得厲害，看得出是很克制自己的緒了。

李長替我回答了：「死了！給我滾進來！」

邊山海眼底的痛苦絕和憤恨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監測到邊山海想殺了你。】

我看向走廊盡頭剩下的兩位。

【時戎對你的好度已退回原值 0%。】

【林聽對你的好度再次減 10%，現為-20%。】

五個人，暫時安兩個，另外三個對我的印象更差了。

總的來說，還是虧的。

15

李長不是傻子，首先懷疑的，就是邊山海背刺他。

我必須得做點什麼。

我推門進去，但卻愣住了，有那麼半秒，我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直跳。

邊山海跪在地上，雙手后綁，李長拿皮帶在狠狠打。

「你還當他是那只以前不敢反抗的畜生？！還敢替他瞞報我！」

我心里一橫，沖上去，抱住邊山海：

「不要打他，要打就打我！」

李長的皮帶差點我上。

「你給我滾開！」

「打他就能出氣嗎？你怎麼不想想聯邦為什麼能這麼快找到布萊恩的基地啊？！重點是布萊恩嗎？是聯邦想牽制我們家啊，布萊恩剛好是個缺口。」

這無疑中了李長的痛點。

其實跟封建王朝有點相似，皇帝怎麼會允許攝政王的存在？

李長不尷不尬的位置，有點這樣子的質。

布萊恩是李長的污點。

現在他只恨當年怎麼不把布萊恩一起撞死。

「你不是說他心護布萊恩嗎？你就不想想，布萊恩可能也是這個想法？」

李長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我悄悄放下心。

「不把那畜生帶回來，我把你剁碎喂狗。」

邊山海低頭，輕輕說了一聲「是」。

16

李長一走，我推開邊山海，起去茶水臺洗手上的污。

「放心，周聿白沒死。」

鏡子里，我看到邊山海起，完全沒有方才的唯唯諾諾。

大家都是演員。

邊山海沒有猶豫，舉槍沖我而來。

我閃，并踢中他的手。

臺子上的杯子被我扔過去，我又拿起水果刀，對準他。

一氣呵，純粹記憶，和我本人無關。

【恭喜你！你已被發原格斗技能！技能等級：B 級。】

我去，還高。

「你不是李霧。」

我實在沒忍住翻白眼，我的演技有這麼差嗎？

真的是服了，五個男主角，三個當場把我識破。

「休戰，把時戎和林聽給我進來，省得再來兩次『你不是李霧』，我耳朵就要聽出繭子了。」

邊山海：「？」

我不耐煩：「時間就是金錢懂不懂？還想不想救你心上人和老相好了？」

邊山海：「？？？」

末了，他通知自己兩位下屬。

在他們進門前，邊山海說：「布萊恩不是我老相好。」

我攤手：「這不重要。」

門打開，我終于看見了林聽的真面目。

很平凡的一張臉，就是目充滿正直，著一清澈的愚蠢。

至于時戎，看我的眼神，簡直像個怨婦。

我開門見山：「邊山海，接下去我的問題很重要，絕對不能說謊！第一個，你是聽命于聯邦嗎？」

邊山海否認得很快。

「聽命于李長？」

邊山海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反恐基地立的本意確實是為李長服務，他想獨立于聯邦之外，擁有自己的軍隊。但本質上，這支隊伍還是雇傭軍質，而且里面的人全是我一手招募，沒有經過他。」

我注意到，他沒有再李長「部長」。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這支隊伍其實只聽命于你？」

邊山海挑眉。

到他問我：「你聽命于布萊恩還是聯邦？」

「我只聽從我自己。」

【我認為在戰爭世界，你應該傾向于聽命于我。】

抖機靈了你這個破系統！

【終極任務進度：31%。】

靠，系統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說了邊山海！

17

邊山海的目的有兩個，救周聿白，抓布萊恩。

我的目

的是讓周聿白反水邊山海，站在布萊恩陣營。

但我忽略了一個細節。

周聿白對邊山海生氣了。

就因為布萊恩說的那句：「他還真覺得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了？」

兩人在角落里吵。

當然，基本上是周聿白單方面輸出。

遠，三男一充當背景板。

始作俑者不以為然：「我又沒說錯，以前不是，現在是，沖突嗎？」

我：「你怎麼不是？我一直以為你是邊山海的白月呢。」

布萊恩：「著做那惡心事，難道就一定是了嗎？他跑不了，我跑了，所以他陷進去了，這不奇怪。」

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一點兒都不避諱說這個。」

布萊恩聳肩：「就當驗人生了。」

格局大，要不說怎麼能當反派呢？

「你真的不是李霧嗎？」

說話的是站在最邊上的時戎。

「很失？」

「這倒不是，只是覺得李霧突然變得不是李霧，奇怪。」

【系統檢測到時戎對你的好度有所回升，請繼續保持。】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來你們這兒才奇怪呢。」

布萊恩推了我肩膀一下：「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誰啊？怎麼知道這麼多事？」

我默問系統：「這是可以說的嗎？」

系統再次被毒啞。

被毒啞我一般視作同意。

這時候，邊山海和周聿白向我們走了過來。

五位男主角第一次這麼祥和地齊聚一堂。

看著五張臉，我迅速捋了一下關系。

這里唯一有沖突歷史的，是周聿白的爸撞死了布萊恩的媽。

但目前看來，布萊恩識大局，并沒有草率解決掉周聿白，暫時維持和平。

而邊山海和布萊恩本就沒有大矛盾，兒時的親伙伴，長大了陣營不同而已。

林聽和時戎更不用說了，對邊山海唯命是從。

我深吸一口氣，做好被他們當作智障的準備。

「你們在我的世界里，只是一本小說里的人，我睡了一覺，就變了書中的李霧。」

「可我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我不想死。」

【任務進度：60%。】

18

為了不引起懷疑，大家一致決定，周聿白暫時留在布萊恩這里。

邊山海千叮嚀萬囑咐，讓布萊恩不要手欠搞自己的心上人。

我在一邊看好戲。

「你給他一槍的事，我可以不跟你算賬。」

「你算老幾，還跟我算賬？」

「曾經，我也是你的陪練。」

「陪上床的那種嗎？」

我忍不住了：「周聿白還在這兒呢，能不能不要這麼貧？」

布萊恩「嘁」了一聲，十分不屑：「你真當人人都喜歡邊山海呢？再說了，我又不好這口。」

回程的路上。

我坐上了邊山海的座駕，邊上是大佬，開車的是時戎，林聽在副駕駛。

一片祥和。

氣氛安靜得有些許尷尬，我試圖找話題：

「說出來你們別不信，一開始我來到這兒，甚至想著能讓你們五個都上我就行了，那我就不用死了。」

說完氣氛更冷了。

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我。

邊山海：「你是真敢想。」

總結辟。

「那我現在明白了，直的掰不彎，彎了也直不回去。換個思路，盟友也是一樣的。」

「我的結局是好的嗎？」

說話的是林聽。

邊山海輕笑一聲，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你還真相信說的，我們在一本書里？」

林聽有些局促，但還是說：「就算假的，也聽聽嘛。」

唉，好巧不巧，我還真知道林聽的結局。

就只知道他的。

我妹當時看完結局，半夜在被窩里號了一聲：「作者干嗎把林聽寫死啊！」

后視鏡里，我又看到了林聽目里那子清澈的愚蠢。

我噎了一瞬，突然想說個謊：「好的啊。」

邊山海再次煞風景：「所以就你死了？」

我忍不住翻白眼：「不是我，是你們認識的那個李霧！誰讓我倒霉魂穿，害得我每天把頭拴在腰帶上。」

【系統快報：你已功集結五位主角。】

【任務進度：61%。】

這個系統……真的是越來越摳門了。

這麼難的任務居然只給我上漲 1%。

19

扳倒李長，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聯邦要牽制他沒錯，但并不代表聯邦不想解決掉布萊恩這顆危險更大的定時炸彈。

總而言之，李長得死，但意味著也要與聯邦為敵。

如果非要這麼做，那就需要掌握更多的力量。

有布萊恩的軍火不夠，還不足以與整個聯邦中心抗衡。

為什麼說李長這麼忌憚劉雪云？就是因為劉雪云的家族在聯邦統一前，就掌握著這片土地上所有的礦產資源。

現在的聯邦礦山區，曾經都是劉家的領地。

后來聯邦統一，三分之一的礦山管轄權割給了聯邦，三分之一分散租給各小礦產公司開采拿或者分紅，剩下三分之一自持。

說到底，劉家現在實際仍掌握著三分之二的管轄權。

有了錢，那就相當于留了權。

牽制住了李長，就相當于變相牽制住了劉雪云的礦產家族。

但現在鬧出私生子丑聞，臉面上最掛不住的，還是劉雪云。

所以，這就是我的機會。

【恭喜你已解鎖全新支線任務！拿下礦山區實際管轄權，為最終任務添磚加瓦！】

【請注意：超時系統將默認接任務，倒計時開啟：10，9，8，7……】

20

我這個想法卻遭到了反對。

這是一趟渾水。

首先就是周聿白，因為我救過他的命。

他傷勢基本已經痊愈，但在李長和聯邦那邊，他已經默認死亡。

待在這里反而安全。

「你以為瘋子只有李長嗎？」

「李霧是劉雪云最寵的獨生，劉雪云又是礦山區的合法繼承人，這里又沒有傳男不傳的說法……」

「你太天真了。」

聽到聲音我回頭，布萊恩走了進來。

「你以為我沒想過奪礦山區嗎？這麼多年，我唯一沒有踏足的，就是那個鬼地方。」

「為什麼啊？」

「那是個真的地獄。」

半個小時后，布萊恩親自帶我去礦山的安全航線區轉了一圈。

我才知道他們口中的所謂地獄，不是夸張。

礦山大部分地區實際都屬于重金屬超標的范圍。

聯邦管控的三分之一是超標最嚴重的隔離區，有專門派人把守。

劉家自持的三分之一，是一座大型監獄，聯邦里不聽話的，一些見不得的東西都扔進里面。

剩下租給礦產公司的那部分，仍在進行稀有礦產開采。

也不知道批文怎麼拿到的。

我從直升機上往下看，麻麻的人。

布萊恩遞給我一副遠鏡。

看到底下的盛況，我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剩恐懼。

下面都已經不能正常的人類了，只能說是奇形怪狀的人形。

他們像是在執行某種指令，機械化地在重復同樣的工作。

「一開始都是可憐沒錢的普通人，現在強行抓勞工的況已經很了，幾乎都是被高薪騙進來的。」

「進來后就再也出不去了，他們沒有一點防護措施，一開始什麼問題也沒有，慢慢地，就淪為基因變異的怪。」

這是個吃人饅頭的地方。

礦山區和聯邦狼狽為，又相互忌憚，也是可笑的。

「礦山區真正有用的資源還會等著普通人去淘金嗎？你想要的實際管轄權是底下那些獄警一樣的小頭目，還是聯邦隔離區整日整夜穿著防護服的士兵？」

我瞠目結舌。

可是……

可是這是系統發給我的任務啊！

我能撤回任務嗎？這本沒法完。

【警告！警告！任務一旦發出無法撤回！如未完任務，將提前通向原始結局！】

也就一瞬間的事，直升機像是遭遇到什麼，飛行不穩，一陣旋轉，但很快，又趨于平穩。

隨之我頭痛裂，控制不住地往后一倒。

一熱流從鼻間流出。

布萊恩扶我起來，機艙里有急救箱，鼻很快止住。

布萊恩盯著我看了好久，最終敲了敲機艙：「返航。」

他新的窩點，在森林深。

直升機緩緩降落，我往下看，林子里，到布滿的崗哨。

我不由給出評價：「你可真的是，狡兔三窟，聯邦永遠炸不完你的巢。」

「李霧。」

頭疼使我扶額：「嗯？」

「問礦山區的事，其實邊山海比我更清楚，為什麼大費周章繞彎子找到我。」

我慢慢睜開眼，等他下文。

「你有其他事求我，這個事的急度甚至高過冒著被李長發現的風險。」

「跟你今天流鼻有關。」

「你還有事瞞著我們。」

他給出三個百分之百正確的

結論。

「要不說為什麼來找你呢！」

五個人里，我選擇布萊恩作為最后的保命王牌，不僅僅是因為系統顯示的 3S 級。

危險同時與安全并存。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最終暴，只有他有后路。

布萊恩著下：「算你還識點相。」

21

周聿白現在是布萊恩基地的醫生。

他給我檢查了一下，說是沒有大礙，興許是太累了。

讓我多注意休息就行了。

他給我開了安神藥和一些補品。

但我知道不是，這是我反悔接任務，系統給我的懲罰。

我的腦子突然開闊。

我是不是可以這麼想，完不了所謂的任務，系統判定我任務失敗，然后……

殺了我，像這次一樣。

我默默調出屏，察看最原始的記錄。

【你的待定結局是被五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殘忍殺，其余四人均為幫兇。在這里，幫兇的定義包括但不限于蝴蝶效應等一切不可抗力因素。】

這次，它借的是布萊恩之手。

那一切都對得上了。

拋開原李霧的結局不管，「我」的生死，其實是這該死的系統掌控的。

我了鼻子，面無表退出屏。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程漠小姐。】

我也差點忘了我原本這個名字。

【問什麼？問你是不是才是那個殺我的劊子手？】

【程漠小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所以，加油活到最后吧，祝你好運。】

想借我之手，讓這里變真正的戰爭世界。

名副其實的殺人系統。

22

「你杵在門口做什麼？」

布萊恩臭屁的聲音在我后響起。

我讓開一條道，搖搖手里的藥：「沒帶現金，刷卡會被發現，藥錢先欠著。能不能找個人送我出去，我肯定要迷路的。」

「不著急，不介意的話，吃完飯再走。」

我是沒想到，布萊恩會親自下廚。

當然，在他燒焦一口鍋時，我知道我對他期有點過高。

我接過他手里的菜刀：「大哥，還是我來吧。」

布萊恩挑眉：「真把我當你哥了？」

此哥非彼哥。

「我以為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我忘了你十八歲之前過的還算是錦玉食的生活。」

「我不和別人一起吃飯。」

「我不是人？」

「你應該到榮幸，你為第一人。」

我邊切菜邊和他嘮嗑。

「你被趕出李家才幾年啊，就一躍為全聯邦忌憚的恐怖分子，你沒后臺我是不信。」

「我拉攏了我母親所在的極地部落，就因為聯邦冷落那塊地方，他們自然不知道，那里其實盛產軍火，我這里超過三分之二的士兵都來自極地。」

果然，不管哪里的大子，都是如此彪悍。

冰箱里的食材得可憐，但好在有面，我只能據現有的，簡單做了兩碗雜燴手工面。

「就這？」

我借勢去奪碗：「你不要給我，我還嫌不夠吃。」

布萊恩拿筷子打開我的手。

吃了一口，他停頓了幾秒，然后筷子夾的面明顯比之前多了。

我還剩半碗的時候，他已經把湯喝完了。

「給我一個非要拿下礦山管轄權的理由。」

我喝了一口湯，隨即放下筷子。

「真話還是方？」

「真話。」

「兩個原因：第一，當然是想活著離開這本書；第二……我見不到好人沒有好結局。」

聽到好人這個詞，布萊恩笑出聲，笑到眼淚都要出來。

「布萊恩，我覺得你是好人，不只是你，還有邊山海、周聿白、時戎、林聽。」

「首先是你，我來到這里的時候，我得到的信息、你是最危險的人，但是從我的驗來說，你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壞人。」

「驗？你驗我什麼了？」他對這個詞很興趣。

「真正的危險，在你重逢李霧的那一刻差點兒就把我頭了；其次，你也并沒有殺周聿白，而是將他收為己用。這是我決定選擇你的理由，緒穩定，有大局觀，能辨善惡。」

「邊山海雖然在書里的設定是絕對男主，但在我看來，他就只是一有自我思想的提線木偶，只不過現在覺醒了。」

「周聿白……是個可憐的替死鬼，典型的父債子還。」

「時戎和林聽……，忠誠的士兵。」

「我確實也討厭所謂的權勢，不管是這里，還是我的世界，一樣地令人作嘔。所以我還想試試，離開前可以幫你們反抗一下。」

「這是我的真心話。」

布萊恩聽得很認真。

他甚至遞給我一杯水，我寵若驚。

說得我口干舌燥，我一口干了。

喝完我發現布萊恩還盯著我看。

「你不是李霧的樣子，是什麼樣子呢？」

嗯？這話題轉得出人意料。

我了一把自己的臉，實話實說：

「嗐，平平無奇，不好看，近視眼，剛在學校考完期末考試，回家沒兩天，我就來這兒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回去讀書呢。

「不。」

「嗯？」

「你應該是蠻有吸引力的生。」

唔？？？

「我有幸能知道你的真實名字嗎？」

【警告！警告！止真實份信息，如泄將提前通向原始結局！】

淦。

我只能說：「以后或許有機會吧！」

23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和系統攤牌后，我發現我接下去的路被鎖死了。

首先就是聯邦給李長下了一張條令。

說監測到我行異常，不排除我被布萊恩洗腦的可能，限制行范圍，隨時等待聯邦下一步的安排。

而李長因為布萊恩的事，在聯邦面前如履薄冰，一點風吹草就寧可斬草除。

很顯然，我已經被他列「草」了。

「小霧，爸爸也是沒辦法，你要是清白的，爸爸肯定放你出來。」

邊上的劉雪云卻是緒激，一定要李長把我放出來：

「是你唯一的兒！你為了那個逆反的畜生，還要讓小霧去送死？！」

「被布萊恩洗腦了！聯邦要拿，我有什麼辦法？」

李長此刻都自難保，自然是不會怵眼前這個接近發瘋的婦人。

「你敢放試試看，當初你沒殺布萊恩，現在這副局面，這會兒你就等著遭報應吧！」

李長把劉雪云拉走了，又剩下我一個。

我心里愈發冷靜，我問系統：「是你，對吧？」

【這是劇合理發展，程漠小姐。】

「合理發展？我多次避開聯邦天眼，開了信號屏蔽。」

「上次是布萊恩，這次是聯邦和李長，下一次是借誰的手殺我？」

系統沒有發出聲音。

「你狂妄自大，不允許我忤逆你的規則，雖然我并沒有真的放棄任務，但還是惹惱了你。」

【我非常榮幸得到您的夸贊，程漠小姐。】

「你是規則制定者，想讓誰贏誰就贏，想讓誰輸誰就輸。」

【這是劇合理發展，程漠小姐，你仍可以繼續進行。】

「那我也把話放在這里，我吃不吃，我偏不如你的愿，我一定會活著離開這里。」

【那我就只能祝你好運了。】

我調出游戲屏，查看我現有的技能。

「規避危險」D 級；「格斗」B 級。

下面有行小字：【任何兩項技能可合并，低等級可融合高等級。確認合并？】

我想了想，還是格斗價比高點。

我點了確認。

【你已功合并技能，『規避危險』已合并至『格斗』，『格斗』已晉升為 B+級！】

我：「……」

真的是摳。

我拳頭，瞬間覺掌心滾燙。

合著化近戰士了。

我看向面前巨大的落地窗，視線自彈出紅綠替的瞄準標。

不同方位，不一樣。

綠是「+」，紅是「×」。

我悟了。

我瞅準離我最近的綠+，一拳砸過去。

玻璃裂。

我走了出去。

當然，隨即而來的是我頭頂的天空暗了下來。

不是烏云。

左右兩邊的樓頂，是黑面罩臉的聯邦軍隊，槍管齊刷刷地對準了我。

但下一秒，右邊的一排槍手迅速抬槍，朝左邊去。

全部裝了消音，一一個準，接連倒下。

我抬頭去看，右前方第一個狙擊手拉下面罩，朝我示意。

我出微笑。

是林聽。

24

反恐小隊基地被封，摘掉聯邦字號，正式被列武裝反叛組織。

因為李長是邊山海的直接領導，他也被停職，聯邦調查委員會正式對他展開調查。

劉雪云的家族雖暫時無礙，但已被限制離開聯邦中心區，配合調查。

至于我——

我調大了電視機上的聲音，聽著新聞播報。

「據悉，前醫藥統籌部部長李長獨李霧疑被恐怖組織洗腦，現已潛逃，此人危險極大，請廣大聯邦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

【李霧：聯邦 S 級通緝犯】

【終極任務進度：85%。】

「李霧，你和我同為 S 級了。」

布萊恩遞給我一杯紅酒，話里充滿了自豪。

我汗：「倒也不必如此驕傲，你讓其他四個 A 級怎麼想？」

我喝了一口紅酒，余瞄到角落里的邊山海和周聿白。

邊山海手覆在周聿白的前。

「好了嗎？」

「差不多了。」

「那時候沒辦法，對不起。」

「沒事，多虧了李霧。」

邊山海眼睛瞟過來：「謝謝！」

我抬手敬酒：「客氣。」

邊山海寬窄腰，還穿背帶西裝，顯得邊上因為傷瘦了幾斤的周聿白更加小鳥依人了。

養眼，著實養眼。

突然，我的視線被一條悉的男黑工裝擋住。

離線只有幾厘米，差點撞上。

我連忙往后一退。

抬眼，是布萊恩不算好看的臉。

「你干嗎？」

「看夠了嗎？」

「沒，你管我，欣賞風景不行嗎？」

「我在這還不夠你欣賞？」

我：「？」

【恭喜你，你已完全獲得大反派布萊恩的信任，并已取得他的青睞。青睞值正逐步上升，暫未檢測到值……】

我慢慢瞪大眼睛。

同時，臉上出現可疑的紅暈。

雖然這是我一開始的目的，但真的誤打誤撞上了，還是慌張和不敢置信。

關鍵是，哥們你喜歡我什麼啊？！

我自認為沒有吸引你的點啊！

我落荒而逃。

布萊恩跟了出來。

我關上臺門。

但他手勁很大，我一點一點看著他把門掰開。

他走進來，把門關上。

臺外，是深不可測的暗黑叢林，伴隨偶爾幾聲的。

「離我兩米遠。」

布萊恩停下。

我抓狂，無法理解：「你到底想干嗎呀？」

「從來沒人給我做過飯，就連我母親也沒有，在李家活得步履維艱，只想討好李長。所有人都對我嗤之以鼻，就連邊山海對我的好，都是抱有目的的，以前他是為了活下去，現在是為了周聿白。」

「我一開始接近你，也是抱有目的的。」

「這不重要，你是第一個看到我心的，所以我很想了解你，我也想讓你對我了解徹，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我愣了，無法應對。

畢竟母胎單，沒喜歡過人，也沒人喜歡。

現在冒出來一個長相絕的混大反派說喜歡我，這不是邊緣配的劇本，這妥妥是主劇本啊。

這還是 BL 小說嗎？

我茫然了。

頓了好久，我來了一句：「咱生理上可是骨科啊，這不興嗑。」

「什麼是骨科？」

我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臉憋得通紅，用僅存的理智回道：「這是違反倫理道德的！」

聽罷，布萊恩卻笑：「原來你擔心這個。」

哈？

大哥，我不是這意思。

他突然了我的頭頂：「你不是李霧，我深知這個道理。」

25

這時，邊山海敲了臺門。

四個人也不知道看好戲看了多久。

布萊恩拉開門：「什麼事？」

邊山海回頭去看林聽和時戎。

林聽：「聽說下一步計劃是想要拿下礦山區？」

布萊恩：「有問題？」

林聽搖頭：「可以順帶把我妹妹救出來嗎？」

時戎說：「還有我的姐姐。」

林聽和時戎從小在貧民窟長大。

妹妹林聞打掩護，林聽錢；姐姐時琰被迫賣，時戎打黑拳。

是最最底層的螻蟻。

他們甚至沒有資格伍。

在邊山海來到貧民窟選人的時候，林聽和時戎奄奄一息，還剩一口氣。

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姐妹，與人販子殊死搏斗。

林聽被捅了五刀，時戎的雙臂被人直接被人砍了下來。

這也是他們倆忠誠于邊山海的原因。

邊山海救了他們的命，培養他們，賦予他們新生。

后來打聽到林聞和時琰被賣到了礦山區的營，生死不知。

但因為那邊重金屬超標，是人間煉獄，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邊山海不會讓他們以犯險。

林聽和時戎的意思是，人活著，就帶出來治病，他們現在有錢了，不怕燒錢。

要是人已經沒了，也要把尸骨帶

回來。

此時此刻，我有了一種充實的覺。

他們不是紙片人。

而是活生生、實實在在、有靈魂、有、有的人。

我腔一陣溫熱：「救！都救！」

26

進礦山區，要做好十足的準備，除了防止到污染、防止變異，同時還要提防聯邦，畢竟加上我，總共六個人都是頭號通緝犯。

必須要吸引火力。

邊山海說：「聯邦我留下來對付。」

所有人看向他。

他始終平靜：「你們安心去礦山區，該救人的救人，我和聯邦的賬，我自己來算。」

布萊恩第一個不同意：「就憑你，怎麼去算？！」

「這麼多年在李長邊，他們的爛到哪里，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是吧，哥哥？」

布萊恩臉瞬時間變得煞白。

我一副吃到大瓜的表。

其余三人也是一臉蒙。

「我有時候一直在想，為什麼是我呢？為什麼就我倒下了，你還是你自己。」

邊山海苦笑出聲，笑著笑著，他眼淚落下。

「我膽子小，我沒你堅強，我沒你有毅力，這就是我踏泥沼的原因。這次，就讓我替你和母親報仇吧。」

是的，布萊恩和邊山海是異卵雙胞胎。

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除了李長和娜塔莎，沒有人知道這個。

聯邦醫藥中心一直在進行 DNA 基因測試實驗，為的就是優勝劣汰，擇出最優基因。

為什麼選擇多胞胎，因為數量多，方便，沒了一個，還有另外好幾個。

失敗的實驗品，都被扔到了礦山區進行摧毀。

李長上任后，變本加厲，測試實驗還不夠，甚至進行部消化，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

李長不讓兄弟倆相認，可娜塔莎作為他們的母親，還是告訴了兄弟倆。

當年，娜塔莎知道自己和布萊恩時日無多，提前通知了邊山海。

無論如何，要保住布萊恩，他的親哥哥。

邊山海這麼做了。

他們私下保持聯系，布萊恩的第一支小隊，是邊山海替他訓練出來的。

極地部落，是邊山海帶著布萊恩去的。

聯邦和李長那邊，是邊山海替布萊恩瞞著的。

海底倉庫明面上是被端了，但仍牢牢掌握在邊山海手里。

為的就是有一天，布萊恩能徹底崛起。

替他們兄弟倆報仇，替所有的雙胞胎犧牲品報仇。

忍辱負重，步步為營。

什麼是絕對男主啊？這就是絕對男主！

我為我之前對他是提線木偶的評價，狠狠自己兩耳瓜子。

最后，邊山海和周聿白帶領的雇傭兵隊伍留了下來。

另外布萊恩留了三分之一的兵力給自己弟弟，海底倉庫的軍火，已然足夠。

他們首先占領了聯邦廣播無線電臺，直播細數聯邦罪行。

一時間全聯邦炸鍋。

最后，邊山海摘下面，出他那張驚世駭俗的貌容。

對準話筒，語氣平靜但又有震懾力：

「李長，留著你的賤命，被我千刀萬剮吧！」

27

礦山區也是十級警戒，甚至開啟了干擾雷達。

走不了航空，只能走陸路。

當我看到坦克方隊開到礦山區的時候，我還是差點驚掉了下。

「哥們，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布萊恩一臉「快崇拜我」的表。

不過接下來我也算是知道為什麼要開坦克。

里面就是個喪尸城。

外來噪音一下子干擾到原本掌控著變異人的儀，變異人發狂，接二連三掙鎖鏈，往坦克上撲。

礦山工作人員的防護服被扯裂，頓時慘聲遍野。

我們的目標不是這里。

是從兩邊的散區和聯邦重金屬隔離區分別攻，到達最中心的、由劉家管轄著的聯邦礦山監獄，營也在其中。

礦山監獄因為需要獄警管理，這里做了堅不可摧的防輻隔離帶，用不著穿防護服。

只能人力攻。

我和布萊恩、時戎、林聽依次下車。

變異人暫時被堵在兩側防護墻外，但時間有限。

必須關閉干擾雷達，空中增援才能進來。

林聽掃了一圈，發現了雷達位置。

是一座約莫六層樓高的信號塔。

「雷達給我，你們去救人。」

說罷便要走，時戎抓住他，他們從小認識，現在更是惺惺相惜的戰友。

千言萬語匯一句：「小心！」

「知道！」

我看著林聽撐手一躍而上一堵矮墻，腦子里突然冒出

他當時問我的話：

「我的結局是好的嗎？」

心中一不好的預騰起。

隨即我又猛地搖頭。

不可能的。

現在這個劇都被我扭什麼樣了，怎麼可能還是原先的結局？

我拋開胡思想，跟著布萊恩和時戎等人往監獄大門走去。

沒有守衛。

布萊恩手擋住我：「小心。」

我調出系統屏，查看實時攻略況。

【邊山海已攻進聯邦大樓，終極任務進度：87%。】

【邊山海傷，周聿白療傷治愈值已讓其恢復 80%。】

【李長被俘虜，終極任務進度：90%。】

【李長被邊山海斬殺，人頭掛于聯邦時代廣場，終極任務進度：92%。】

【邊山海和周聿白已趕往礦山區支援。】

我皺起眉頭。

不太對。

李長死了，任務還差 8%。

他不是最終 boss。

我突然抓住布萊恩和時戎，手汗直冒。

心中不祥的預達到頂峰。

兩人皆是回頭看。

「里面，才是真正的 boss。一定要萬分小心！」

28

正說著，監獄門緩緩打開。

劉雪云站在一座耶穌像前面，正在做十字禱告。

我早該想到的。

這里才是主宰。

兩旁是一排鐵制隔間，一個隔間，一個人。

這里是營。

有普通人，也有已經在變異狀態的。

劉雪云轉過，的目首先看向我。

眼神冷、狠毒，但又帶著一份釋然：

「李霧，哦，不是，我應該你程漠，我確實蠻意外的，你能走到這一步。」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

「很吃驚我會知道你的名字是嗎？因為千萬個數字宇宙里，我挑選了 1000 個像你這樣的普通人，來維持小霧的機存活，1000 個意識存進去，只有你活了下來。」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不是一本書嗎？」

「在你的世界觀里，我們的世界是一本書，你以為是穿進了書里，但很憾，并不是，這里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這只是我給你的設定。」

「宇宙由無數個數字宇宙組，互相錯，互相存活，每分每秒都在重新洗牌，每個平行世界都是真實的世界，不知道你是否能明白我的意思？」

「從你來到我們這里的那一刻開始，程漠的原始機以及剩下那 999 個生命已經被重新洗牌，消失在他們所在的世界里。」

「這里，是我為小霧創造的再生世界。」

我腳了，布萊恩扶住我。

這時，耶穌像一分為二，里面的白照出來。

是個巨大的實驗室。

李霧的記憶再次涌進我的腦子里。

這一次，關于劉雪云的記憶清晰了起來。

劉雪云是個生科學家，因為家族勢力龐大，才得以讓堅持自己所熱的事業。

對沒有向往，但最后還是因為家族聯姻讓嫁給了李長。

那會兒，李長已經接手聯邦的多胞胎基因實驗項目，劉雪云的參與讓這個項目錦上添花。

但后來，李長出軌找了娜塔莎，生下布萊恩，劉雪云當時正在孕期，被氣到肚子里的孩子差點沒保住。

劉雪云對李霧到虧欠，以至于把李霧養后來人人嗤之以鼻的子。

恨李長，恨娜塔莎，恨布萊恩，所以策劃了車禍。

李霧的死是斷的最后一稻草。

只因李霧撞見了李長待邊山海的場面，接不了，跑出去，失足落進了食人魚池。

李長追出來的時候，并沒有救起自己的兒。

當時，離進反恐基地還有三個月。

李霧確確實實死了，沒救回來。

但所有人都以為被救活了。

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帶有程漠記憶的新李霧了。

劉雪云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保留了李霧的基因細胞，重新培育。

同時找到聯邦空間實驗室的首席科學家陳林，因為數字宇宙的概念他曾在聯邦科學大會上提起過，沒有人認同他的觀念，以至于一直沒有足夠的經費來支持他的研究。

劉雪云解決了陳林的燃眉之急，唯一的要求就是拿李霧來做實驗。

劉雪云制定了計劃，用和李霧的基因細胞相同的基因，加上外來數字意識進行的復仇計劃。

為什麼不保存原有的記憶？

因為真李霧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沒有一點殘留的意識。

只能靠劉雪云一點一點植。

從聯邦調來了二十多胞胎基因。

一個一個試，總能試功的。

陳林因為實驗順利，也徹底歸順劉雪云。

改變基因，變李霧的樣子，花了三個月。

據《戰爭世界》，陳林創造了系統，總控制在劉雪云手里。

他們窺探了自己的結局，同時也扭轉了原本的結局。

離譜，太離譜了。

我覺得我就像進了個瘋狂的神病院。

丟給我的信息太大了，我吃不下。

我癱在地，一直搖頭：「不可能的。」

但劉雪云還是給我當頭一棒。

【終極任務進度：100%。】

【你已功走到結局，恭喜你，程漠小姐！】

【歡迎來到新的戰爭世界，你將永遠是李霧，也永遠是程漠。】

我不是穿書。

而是魂穿。

他們竊取了我的意識，打造了一個李霧+程漠的雜。

一瞬間，天旋地轉。

我失去意識。

29

我做了一個夢。

我發現回到了原本的家中。

我看到爸媽，也看到我妹妹，還看到了全家福，沒有我。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他們出門了。

《戰爭世界》這本書還放在茶幾上。

我走過去，翻開。

一片模糊，看不清字眼。

系統屏再次探出：【你已走到結局！】

我撕掉書本，怒吼：「我要回去！你們沒資格決定我的人生！」

系統仍在重復：【你已走到結局！】

突然，我聽到一個悉的聲音：「李霧！程漠！你醒醒！堅持住！」

好像是布萊恩。

「把他給我拉開！心跳停了！」這次是周聿白。

這時，我到了電流滋過全的痛苦。

本來麻痹的心臟，又猛烈地跳了一下、兩下、三下。

我重新醒了過來。

白籠罩，悉的幾張面孔。

我死心了。

劉雪云沒有騙我。

周聿白摘掉口罩，告訴我：「你昏迷半個月了，鑒于你現在的狀況，陳博士植你腦中的系統芯片暫時還無法取出。但是他說了，這不影響你的技能。」

我花了三天的時間消化我不是個神病的事實。

劉雪云不會允許我去死，我是新的神支柱，是活下去的延續。

我是第二個兒。

再者就是布萊恩，看我看得很牢。

一連幾天，我終于逮著機會朝他發：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你不惡心我還嫌惡心——」

話其實沒說完，禍從口出。

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混賬話。

我瘋狂抓了一把頭發，對他說了句抱歉。

布萊恩并沒有生氣，而是說：「沒事，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荒謬。」

我心態徹底崩潰，號啕大哭：「可是我以前的生活很好，我想我爸媽，想我妹妹！我為什麼要翻開那本該死的《戰爭世界》……」

布萊恩卻說：「其實你應該慶幸，是你翻開這本書。」

我仍舊哭得噎，他拂去我的眼淚。

思緒被他帶得冷靜下來。

是啊，我應該慶幸。

妹妹看完了書，劉雪云卻沒有選擇，就算選擇了，極有可能被淘汰，永遠消失在這宇宙中。

我不幸，但又幸運。

想到什麼，我問布萊恩：「林聽呢, 他還活著嗎？」

隨即調出屏，往上翻林聽最后的消息。

【林聽已破壞軍用干擾雷達, 已趕往礦山監獄支援。】

布萊恩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他活著。」

他猜到了：「你知道他之前的結局，你看, 你扭轉了他的命運, 這并不算壞。」

敲門聲響起。

我們倆往外看去。

林聽提著花籃，時戎拎著果籃站在門口。

「隊長很忙, 托我們倆來看你。」

林聽放下東西, 平凡的五第一次出淺笑：「你沒騙我，我確實有好結局。」

時戎拿起一個蘋果, 機械手指變形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想吃嗎？切片還是切塊。」

我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時候，系統有了新提示：

【恭喜你！你已功攻略五位男主角！請盡新生活吧。】

30

【你已走到結局！】

【恭喜你！你已功攻略五位男主角！請盡新生活吧。】

這是一個月前的系統消息。

我從每天刷新, 到三天刷新一次, 再到現在,

想起來的次數越來越了。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我頂著李霧的份即將在這里展開新的生活。

劉雪云是個很開明的母親, 如果真李霧爭氣點的話。

知道我學的工科, 給我重新安排了學。

甚至到，知道布萊恩在追我, 特地重新將我和布萊恩的基因送去檢測。

因為是全新基因，李霧的基因其實只占很小一部分，可以忽略不計, 理論上已經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了。

但我還沒完全準備好，倒是布萊恩興到不行，攻勢更加迅猛。

聯邦在經過我們這麼一陣鬧騰后，徹底進洗牌階段。

這里是總統制, 劉家氏族推選自己人上位，劉雪云選的是周聿白，同時親自接管了李長的所有政治事務。

邊山海接管了聯邦軍隊，林聽和時戎也升了職。

至于布萊恩，自由慣了, 還是來去自如，但是他的名頭不再是恐怖分子，而是志愿軍領袖, 為了保護聯邦。

而整個礦山區徹底被列區，撤除了營。

我也問過林聽和時戎, 有沒有找到他們的親人。

他們說找到了，但早已淪為白骨，唯一欣的是們死的時候, 還沒有變異。

他們已經帶們回家了。

31

這天, 是周聿白的繼任儀式。

我和劉雪云站在聯邦中心大樓樓頂，看著隔壁中心廣場的巨大電子屏進行現場直播。

攝像機拍到了坐在最前排的邊山海、林聽和時戎。

布萊恩作為特別嘉賓也在列席之中。

我問劉雪云：「《戰爭世界》最開始的結局是什麼？」

「這重要嗎？」

「好奇，真的是我扭轉了命運嗎？」

「最初的結局，和現在差不多, 但很慘烈, 死了很多人，壞人也沒有變好，有很多的憾。」

劉雪云摘下眼鏡，朝我出手：

「你拯救了他們, 也拯救我，歡迎你來到我們的世界，程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