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島》第 12 節 穿bl文配狂修學分

我被分到了配專業,趕上其他專業的學姐們吐槽。

主:「誰懂啊,我已經被噶了六個腰子了!」

甜文配:「呵,我定期發癲去創飛主,還要挨掌!」

Po 文配:「修完學分就出家。」

我在角落里聽完,默默舉起手:

「請問一下,這里有沒有 BL 配專業的學姐啊?」

1

,被快穿學院分配到了「配專業」。

快穿學院負責給各個系統劇本輸送人才,保證世界系統的穩定。

報到的第一天,我在新生大廳辦理手續,許多新生圍住學姐們,開始咨詢起來:

「學姐,都說主專業是大熱門啊?」

「我聽說有的學生接到白月主劇本,不功活了下來,還在留住男主后直接簽約了!」

快穿學院里,學生需要修滿學分,格外優秀的才能提前簽約。

一個主專業的學姐聽完后瘋狂搖頭:

「都給我醒醒,現在主專業不吃香了!」

「你說的那個白月算幸運的,平常的都是橫死豎死,還要保持優雅。」

主知道吧?容易被家暴流產,丟了工作不說,嚴重的能給你直接掏腰子!」

說完,學姐就掀起服給大家看腰上的傷口。

「我當時那個副本,因為總是攻略不過,就被噶了六次腰子!媽的,為了個破學分我差點把命都搭里面!」

新生看了直接瞳孔地震,話都說不利索了:「那、那不是還有男主的嗎?」

學姐搖搖頭,放下了服。

「太天真了小妹妹,男主的類型,一般安排的都是癌癥或者自殺劇哦。」

大家倒吸完一口涼氣后,又圍住了旁邊的配專業學姐。我也湊上去,聽聽有什麼經驗分

配學姐一臉滄桑,只差沒在手里拿煙:

「我必修的是甜文配,定期發癲去創飛主,最后臉接大招挨掌,懂嗎?」

指著左臉上面的一層繭子:「瞧,這都是男主主他們一個個流扇出來的。」

旁邊的新生咽下口水,十分張:

「學姐,妻文配怎麼樣啊,據說待遇還行?」

配學姐哼了一聲:「給油膩老男人當老媽子,端茶倒水。」

另一個配學姐也憤憤不平:「對!還要賣笑,笑得皮僵得像打了二十斤玻尿酸。」

「那種田文呢?應該比較小清新治愈吧?」

幾個老學姐看著我們,都是一臉老黃牛的疲憊微笑:

「種田文和年代文,實在是苦啊!」

「飯都吃不飽還要下地,洗澡也不方便,還要防范村里的流氓地。」

「遇到什麼惡婆婆,簡直絕了啊!」

一個新生繼續好奇寶寶,有點不好意思:

「那個……po 文配,是不是只要不出聲,就能免費看片?」

學姐淡淡掃了一眼,像是看紅塵:

「妹妹,網上資源那麼多,何苦去現場讓耳朵長針眼呢?」

「姐姐我啊,去過幾個 po 文劇本,現在只想出家。」

又有新生不甘心,舉手提問:

「學姐,那大主文怎麼樣?雖然是新專業,但是據說就讀驗還不錯啊?」

學姐繼續冷靜分析,火上澆水:

「寶寶,那里是大佬卷王的老窩啊。」

「比如去古言,要學什麼軍事謀略、商戰,前期還要懂宮斗。」

「再比如基建、工程和農學得懂一點吧?」

「不小心分到冷門的無限流,直接和邪神中門對狙,容易瘋掉。」

場子終于安靜了下來,我看時機正好,于是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

「那個,我想請問一下……」

「這里有沒有 BL 文配專業的學姐啊?」

2

在我開口發問后,所有的目頓時朝我看齊。

新生大廳突然陷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

難道我的專業這麼冷門?

良久的沉默過后,有個學姐似乎不敢相信地開了口:「你說你是……BL 文配專業的?!」

我茫然點點頭:「對啊,學院通知我的。」

最開始我也很震驚,因為這專業實在是太冷門小眾了。

甚至在前些年,專業還有人數限制,連系統劇本都要付審核。

如今放開了,按理來說分配的新生會變多啊?

我也認真想了想,似乎只要不摻和主角們的線,我就不會輕易噶掉。

甚至可能加主角團,得到他們的庇護。

我繼續弱弱開口:「所以,這里有其他學姐或者新生嗎?」

大廳里又是一陣詭異的死

寂。

我突然心頭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

剛才的滄桑學姐拍了拍我的肩,只差給我遞煙:

「妹妹啊,這個專業上一年沒招到合適的,因為劇本沒過審。」

「今年放開了,劇本有是有……」

「但學院就放開了一個名額,你就是那一個。」

我直接瞳孔地震:

好家伙,這是什麼地獄開局?

這就意味著,我沒有直系學姐能幫忙分經驗,只能全靠我自己茍住?!

幾個學姐在旁邊,試圖安我:

「樂觀一點,系統看重你,肯定有它的理由。」

「對啊,你肯定是天選之人,相信自己。」

「這次放開,你能去的也就是純劇本,肯定有那種很帥的母 0,就當去參觀了。」

……學姐,你是會安人的。

3

【BL 文配專業:必修學分項目。】

我就這麼背上了小書包,來到了劇本修學分。點開系統,一條熒的字幕閃爍出來。

【劇本:失憶后想當咸魚的我和死對頭稱霸末世了。】

等下等下,怎麼分這麼復雜?!

我讀了三遍才捋清關鍵詞:

一個咸魚、一個死對頭,環境在末世,最后兩人走上巔峰。

很好,閱讀理解滿分!

我繼續信心滿滿地點開下一行,我的「角任務」。

【角任務:顧,科研所初級研究員,輔助攻雙方升溫,完。】

【項目進度:0%。】

科研所?末世?

還在細想,耳邊傳來系統倒數發的滴答聲,一陣晃瞎眼的白閃來。

再睜開眼時,我已經穿好了制服,坐在了科研所辦公室。

那一瞬間,腦子里突然多了很多額外的化工學知識。

不過這都是一次的,相當于臨時植的職業芯片,協助我們在各個劇本里更快速適應角

「小顧,今天的實驗材料整理完了嗎?」

一道清冷的男聲突然傳來,我抬頭看去,「咯噔」了一下。

這正是 BL 文里的男主之一,紀辛晚。

他是這家科研所里的特高級研究員,負責許多的基因生項目。

很好,男主之一已經登場。

我點頭答應了一聲,不地遞給他一份清單:

「師傅,我整理好了,你要不先回去休息?」

順水推個劇,我懂。

紀辛晚笑著搖了搖頭,他材纖長,面容白皙致,戴著一副金眼鏡。

要不是他一臉正經,還的確有點蠱的意味。

他會是小嗎?

我暗開始吃瓜。

「對了,你這幾天下班注意安全。」

紀辛晚突然沒頭沒腦地提醒了我一句,眼神似乎暗了暗。

「最近……最近有個實驗從科研所逃逸了,還在追捕。」

我一雙耳朵高高豎起:實驗

喲喲喲喲喲,那不就是你的小心肝嗎——

正是劇本里的攻,實驗 X065,也就是另一個男主「阿骨」。

別裝了哥,我懂!

我控制好自己的姨母笑,一臉認真地點點頭:

「謝謝師傅提醒,科研所一定會抓到他的。」

由于這是先后甜的末世文,我繼續嘿嘿一笑,像個無憂無慮的反派:

「畢竟師傅這麼厲害,那到時候……他應該會給師傅研究吧?」

眼可見的,紀辛晚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但他立刻反應過來,保持著那溫潤如玉的笑意:

「嗯,我等著好消息。」

喲喲喲喲喲,心疼你家小寶貝了?

我可好奇了呢!

4

到了下班時間,我故意磨磨蹭蹭地等到最后。

紀辛晚似乎也放慢了作,只等我離開。

呵,想讓我離開?

門都沒有!

這不是什麼比喻,而是理意義上的,沒有門。

我尷尬地站在純白的實驗室里,借著修整儀的機會打量著布局,試圖找出一個和門長得相似的東西。

這該死的職業芯片只能保證大的記憶不出錯,這種生活上的小細節只能靠自己索。

可能是我遲遲不離開,耽誤了紀辛晚去找他的阿骨。

他終于憋不住,溫聲開口了:「小顧,還沒忙完?」

我裝作很勞累的樣子癱在椅子上:「是啊師傅,實驗跑了以后,所里分了不人力去技追蹤他。這不,其他的任務就了一些在我這兒。」

這是實話,他不好反駁。

紀辛晚笑著走過來,拍拍我的肩:「工作是做不完的,年紀輕

輕的,要多生活。」

哥,我也想

可是我學分還沒修完。

紀辛晚說完后,抬手在我座位上錄掌紋,一道圓形的白頓時出現在我們腳下。

明的玻璃罩沿著白升起,將我們倆籠罩在

練地在玻璃上輸地點坐標,沖我溫和一笑:「走吧,一起去停泊庫。」

那一刻我差點淚流滿面:

哥,但凡你早一點告訴我怎麼離開實驗室,我都不會這麼死皮賴臉等你啊!

著玻璃罩不斷下墜,我在心里默默嘆:

不愧是末日的科研所,科技都有種被急后開大招的爽。

到了停泊庫也就是車庫,我找到了自己的飛行,爬了進去。

不遠的紀辛晚非常優雅地單手撐著跳進去,似乎開始縱面板了。

我眉頭一皺,這事不簡單。

劇本里面,我作為配應該到出逃的實驗阿骨,結果差點被當街噶掉。

是紀辛晚「巧」路過把我救下,還帶走了阿骨。

之后,紀辛晚就宣布叛離科研所,帶著阿骨逃到了城區外圍的廢土世界。

也就是說,我現在應該主去找到阿骨,給紀辛晚創造機會。

如果他倆的重逢是約會的話,我就是旁邊那個端盤子上蛋糕的服務員。

當輔助也有當輔助的好

不會被噶腰子,已經很幸運了!

我提前來到了劇本里展示的街角。

因為短,只能從飛行里艱難地梭到地面,又找了個路邊的自助售貨機。

作為配專業,我們學必修課里就有反偵查課程。

此時是傍晚時分,路上的人不算多。

我嚼著玫瑰味的辣條,假裝很興地研究著自助售貨機里的其他零食,卻耳聽八方、余飄。

不知道過了多久。

街角的另一頭,終于出現了一個悉的人影。

他肩寬長,面容深邃,即使是穿著撿來的黑衛和牛仔,也自帶一種超模氣質。

要命的是,他全還有飽滿的線條,簡直是行走的藝品。

我手中的玫瑰味辣條掉在地上,直接看呆了。

難怪紀辛晚對他要死要活的。

嘲笑紀辛晚,理解紀辛晚,為紀辛晚(雙手合十)。

5

我癡呆的眼神可能過于明顯。

阿骨抬眼,一雙幽黑的瞳孔朝我看來,簡直攝人心魄。

我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故作淡定地回了他一眼。

然后下一秒我就慌了:

這家伙居然邁著大長朝我徑直走了過來!

不是,哥,你這理解能力怎麼回事,一個眼神就能使喚得?!

你可是劇本里牛哄哄的男主之一啊!

阿骨停在我面前,低頭看著我。

我以為他看出了我是紀辛晚的研究員徒弟,想要痛下殺手,然后我被「路過」的師傅救下。

看了下周圍。

馬,紀辛晚的飛行排氣管我都沒看到。

我承認,那一刻我有點慌。

雖然學姐安過我,第一次來修學分,出點掉點都是正常的。

但是阿骨作為實驗,本來就經過基因改造,素質要強于普通人。

后期他更是神擋殺神,了行走的人形兵,天然就帶著一種強烈的

我努力保持平靜,抬頭著他,試圖保持聲線的平穩:

「麻煩借過一下,你擋著垃圾桶了。」

阿骨愣了一下,微微側過子,讓我把辣條的外包裝丟進路邊的垃圾桶里。

他盯著我的作,終于開了口:

「你認識我?」

呵,姐姐我不認識你……

我還知道你老伴兒這時候正為了找你,在瘋狂飆車趕來的路上!

不過這還不能說。

我歪了歪腦袋,似乎很驚訝:

「憑什麼這麼說?難道我走在路上,多看一眼帥哥不行嗎?」

阿骨這孩子明顯沒被社會毒打過。

「好吧……那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找回家嗎?」

他似乎一臉落寞,像一條被拋棄的小狗。

「我剛剛遇到幾個人,他們看到我都躲開了,你是第一個愿意和我說話的。」

哥,你醒醒,你現在是逃犯。

我試圖引他說出更多信息:「你告訴我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阿骨又是一愣:「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失憶?

忘的記憶從角落里爬出來,用力扇了我一掌——

對哦,劇本里寫過這個!

因為基因藥的原因,阿骨發了人異常潛能

,容易失控暴

但這種基因藥最大的副作用,就是發人的失憶。

紀辛晚作為該藥的研制者,明顯是知道這種副作用的。

但為了讓阿骨在科研所的評估系下更有研究價值、不至于被拋棄,只能親自給他注,親眼看著他失憶暴走傷人,最后逃出實驗室。

我記得當初看完劇本,差點沒給自己點煙。

不是什麼校園小清新、古言小風月也就算了。

說好的純呢?

還先后甜——我都懷疑我和紀辛晚遲早會被阿骨都噶掉。

畢竟前期劇里,紀辛晚可是對阿骨進行了囚和研究的。

就在我神復雜地思考時,阿骨從衛口袋里出一張登記牌遞給我,上面寫著「實驗 X065」。

我裝模作樣地看了一下。

畢竟「第一次」見面,得故意不認識。

就在這時,我余瞥見了紀辛晚的飛行正急速沖來。

好了各位,姐的表演要開始了!

那一刻,我悲壯地看了一眼天空,阿骨站在旁邊,莫名其妙地抬起頭。

然后下一秒,我用全的力氣大聲喊了出來:

「抓逃犯啦!!!」

阿骨明顯一驚后神經瞬間張,兩手下意識地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翻著白眼,像個小仔一樣被他拎起,只覺得都要從腦殼頂上沖出去。

工傷!這算工傷!

學院必須給醫療補!!!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悉的聲音:「住手!」

紀辛晚從飛行上一躍而下沖到我面前,抬手把一管注扎到了阿骨的手臂上。

阿骨不可置信地著他,然后緩緩松開了掐著我的手,轟然倒地。

他本來就帶著傷,此時藥一刺激,很容易被撂倒。

我咳得像個卡痰八十年的老太太,扶著垃圾桶開始干嘔。

紀辛晚十分愧疚地看著我:「小顧,讓你驚了。」

他解釋說,自己是「路過」這片街區,「偶然」看到我被控制。

哥,你自己就說信不信吧,反正我是信的。

我擺出一個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沒事師傅,我還……嘔!」

紀辛晚閉上了眼,似乎在做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

我抱著垃圾桶瞅他這小表,心下頓時了然:

呵,終于打算背叛科研所,帶著小寶貝跑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辛晚睜開了眼,似乎沒有什麼波瀾,對我溫和一笑:

「好了,我先把這人押回實驗室,你也回去吧,早點休息。」

我嘿嘿一笑,幫忙從地上攙扶起昏迷不醒的阿骨。

「師傅的意思我都懂,現在是非工作時間,咱們還是諒一下同事,先去師傅家里歇息著就行。」

我懂你我懂你,不就是急著帶回家嗎?

紀辛晚似乎很意外:「你不害怕逃犯?」

我天真無邪地搖搖頭,試圖展現一個無害的配形象:

「師傅說過,每一個實驗都是值得被尊重的。」

「他們雖然是改造過的個,但他們的命運從來都不為自己把控,實際上是最容易被辜負的群。」

「就算是逃犯,但既然師傅能控制,我也沒有什麼擔心的理由。」

咳咳,其實翻譯過來,實際上就是:

我知道你中意他,給你個臺階下,知道你心疼!

這一波聲并茂的解釋,把紀辛晚得不要不要的。

哥,我不求別的,只希后期你倆大殺四方的時候,千萬別把我當路人隨手噶了。

6

我倆合力把阿骨送到了紀辛晚的私人公寓。

這間都是黑科技的公寓,保做得很好,阿骨暫時還很安全。

等阿骨醒來時,他已經被捆綁在了床柱子上。

他困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怎麼來的這里,頓時面煞氣。

他的基因就摻了較高的殺戮分,很容易被激怒。

「就算我是逃犯,你們也攔不住我!」

我在他對面噸噸噸喝冰可樂,「哈」地呼了口氣,指著客廳里忙碌的紀辛晚:

「你昏迷的時候,師傅幫你治好了所有的傷,這里是他家,我勸你別不知好歹。」

我反正不害怕他暴走。

畢竟大概率紀辛晚能控制住。

要是控制不住,男主噶了一個我也得重修。

嗯,怎麼有種擺爛的覺?

阿骨先是一愣,著客廳里的藥箱和一地的文件,又出了困狗狗的表

「你們,為什麼要幫我?」

我當然不能說,屋里那個靚仔對你垂涎已久什麼的。

「咳咳,其實吧,我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

不對,這樣好像變著法子罵阿骨是個壞的。

我看了一眼客廳里的紀辛晚,故意提高了音量:

「我和我師傅,早就看不慣科研所的行為了。」

「他們做人實驗已經是違背道德了,還靠著藥種類來進行價值評估,本就很荒謬。」

「其實,你也是……」

「小顧,我給他上藥。」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我。

我抬起頭,紀辛晚手里拿著繃帶和藥膏,隔著金鏡片,我其實不太看得清他的眼神。

「好的師傅,我去給他拿點營養劑。」

離開時,我看到紀辛晚沉默地掀開阿骨的料,著上面因為出逃造的傷口失神。

阿骨像條茫然的狗狗,任憑紀辛晚理著有些發炎的傷口。

「輕點,我疼……」

「等一下就好了,乖。」

「唔……」

嗯,就是上個藥,沒什麼。

化膿了消炎確實很痛啊。

我背過去,手哆嗦得像食堂打飯的阿姨,試圖給自己倒杯水冷靜一下,愣是不敢回頭多看一眼。

嗯,怕被滅口。

聽到靜消失,我故作平靜地給他們端來營養和各種補劑。

阿骨已經被解開了捆綁,安靜地睡著了,呼吸十分平穩。

紀辛晚坐在旁邊,似乎在端詳他的臉。

我假裝沒看到紀辛晚耳尖可疑的紅,地開口:「師傅,要不你先休息,我來守著?」

他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氣,回頭沖我溫和笑了笑:

「不著急,我就在這里看著,怕有什麼突發況。」

我真想把手里的托盤扣他腦殼上——

哥,你要是疲力盡倒下了,讓我一個人面對隨時暴走的實驗,你人還怪好的嘞!

我只能坐在他邊,聽他低聲開口,似乎在忍什麼。

「小顧,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很信任我,我也知道我們是一路人,都堅決地反對人實驗,只是因為現實力,沒能站出來反抗。」

隔著金眼鏡,紀辛晚的眼出一破裂的執拗。

「阿骨是我的心,我是看著他逐漸走到這一步的,我必須對他負責。」

「何況我對他有所瞞,虧欠他太多,我實在不知道他想起來后,會怎麼看我。」

也是,雖然紀辛晚是迫于科研所的力,強行對阿骨進行了囚和注,但他總歸還是個加害者。

再親的人,被對方捅上一刀后,傷口哪怕恢復了,也會作痛。

過了許久后,紀辛晚的眼神似乎又變得堅定,認真地向我:

「不過,無論如何,我會告訴他我的決心。小顧,你愿意和我們一起,創造一個嶄新的世界嗎?」

言辭懇切,讓人無法拒絕。

不過這件事本也很有意義。

末世之下,科研所壟斷科技研究為統治階層。

為了研究進化和「永生」,科研所不惜開啟基因改造的人實驗,甚至從兒開始就記錄實驗數據。

科研所上層中飽私囊,平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總要有人站出來,阻擋這片土地向更黑暗的深淵。

著沉睡的阿骨,對紀辛晚笑著點頭:

「師傅,你一直是我的領路人。」

「在這種決定上,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你的決心也是我的決心。」

「我們一定能開創一片新的樂土。」

7

就這樣,劇本順利推進。

借著休假的名義,我和紀辛晚在公寓里照顧虛弱的阿骨。

我看著面前的兩人,心十分復雜:

他們一個是人形武,一個是斯文暴君,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貨。

而且阿骨現在還在恢復,于失憶狀態。

要是他想起來之前紀辛晚對他做的事,很難不暴走。

不過紀辛晚似乎暫時沒去多想,而是心給阿骨換藥,照料他的起居。

可能這就是男主的底氣吧,堅定地走向一個人的時候,是毫不畏懼的。

不過我就算了,姐只是來修學分的苦命人。

要是他們真的鬧崩開,我可能會先躺旁邊裝死。

「好疼。」

阿骨突然啞著嗓子開口,眼睛卻沒睜開,可能在說夢話。

「你別了,真的很疼。」

我端著托盤,旁邊坐著一臉淡定的紀辛晚。

阿骨像是吃疼了的小狗,在被子里皺眉頭,聲音都糯糯的。

很難想象,這種外表兇狠煞氣的狠人,居然背地里這麼招人憐惜,可能是失憶后比較脆弱吧。

他似乎疼出了眼淚,眼尾都紅紅的,怪招人可憐的。

直到阿骨哼哼唧唧,又嘟囔了一句:「辛晚,

不要。」

我的笑容在臉上凍結。

愣是不敢多看他倆一眼。

嗯,沒事,就是上個藥而已。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姐姐我見多識……

下一秒,我的狗眼就瞪得像銅鈴。

紀辛晚當著我的面,直接握住了阿骨的手,細細挲,金鏡片后的眼神都是破碎

「讓你苦了,阿骨。」

我端著托盤,渾得像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老尸,四肢都不聽使喚了。

救命,我現在是該走還是不該走?

我的慌張無措似乎傳遞給了紀辛晚,他微微撇頭看著我,居然出一個的微笑。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

喔,原來我只是你們 play 中的一環。

那沒事了,別把我滅口就行。

自那以后,喂飯換藥他倆也不再避開我,似乎知道我能夠選擇眼瞎。

有天我湊近阿骨,嘿嘿一笑:

「你早就好了,怎麼還賴著我師傅要他喂飯?」

他罕見地別開眼睛,不敢看我:「麻醉針的后癥,你不懂。」

癥?呵呵。

撒謊也不看看,姐姐我好歹有生和化工芯片加持。

別以為我不懂,你就是想黏著紀辛晚多待一會兒,讓他好好照顧你。

我故作憾:「那是,這方面,我可能還是不如我師傅吧。」

然后我扭頭大喊:「師傅,我也!」

選擇裝聾裝瞎,是配專業的必修課程。

懂得張口要飯,也是一種倔強。

紀辛晚嘆了口氣,端來了簡易谷和水果:「都快吃吧,吃完記得喝藥。」

現如今,我們仨達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就像是……一個男媽媽帶著一兒一,茍在房子里時刻等待跑路。

我和阿骨就屬于嗷嗷待哺的那種,能打能睡,還能吃。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天,終于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科研所也不是傻子,我們的行蹤遲早暴

阿骨恢復了,穿著黑站著像條暴狼犬;紀辛晚穿著科研所的白制服,像是致易碎的雪白瓷

我站在他倆后面,磕得只想滿地爬。

公寓大樓外傳來飛行的轟鳴聲。

科研所的安保隊到了,他們是末世最強大的軍事力量,擁有殺伐決斷的火力制。

我和紀辛晚召喚出各自的飛行,還用了私人武

阿骨雖然強悍,但是只有近戰才有優勢,我們只能給他配了簡易的空氣彈和匕首。

「放下抵抗,迅速投降!」

外面的喇叭響起,周圍的居民都開始被疏散。

我扭頭去,剛好看見紀辛晚悄悄往上塞了幾支試管,似乎……很像他的研究果。我只能別開視線假裝沒看見。

既然他不想讓我們看到,那就順他的意思就行。

我舉起手槍,穿好防護服,倒沒覺得有什麼張的。

畢竟,我們不只有三個人。

8

站在公寓的天臺上,頭頂是科研所的飛行,腳下是七十層的高度。

喇叭還在滾播放:「放下抵抗,迅速投降!」

紀辛晚冷冷看著對面,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聲線冷得嚇人:

「抵抗?沒什麼抵抗的,只是你們這些廢,擋了我的路。」

我站在旁邊,心瘋狂吶喊:好耶!

斯文暴君屬即將激發,說明劇又推進了一步。

科研所那邊的人似乎按捺不住,直接派了三艘飛行,準備活捉我們。

紀辛晚舉著機槍,抬手就是一梭子擊穿了其中一架。

阿骨舉起一鋼筋,在飛行即將沖來時,猛然發力后隨手一擲,直接扎了駕駛艙。

我握著可的小手槍愣在原地。

你倆怎麼這麼猛,給我點面子行嗎?

還不等對方反應,紀辛晚突然勾起角,嘲諷一笑:

「我的客人還在等著我,告辭了,各位。」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一枚紅的信號彈從他后猛然刺破長空。

接著,黑的飛行驟然出現在空中,群一樣無聲地近了天臺。

這是原先藏匿在其他幾座公寓背后的飛行,集迅速爬升朝我們極速飛來,伴隨著集的火力掩護,一時間科研所的安保隊竟然難以靠近。

我滿眼發著從天而降的「神兵」,頓時想起劇本里的描述:

在安保隊圍剿的時刻,流放平民所組建的反抗軍早已和紀辛晚取得聯系,組建了自己的武裝力量前來接應。

他們要迎回自己的新領袖,在被棄的金屬廢墟上建設新的家園。

還在躲著子彈時,一條納米繩索捆在了我的腰

上。

阿骨抬手將我拎起,丟向其中一架飛行,艙門正好打開將我接住。

我坐定后道謝,趕趴在玻璃上看倆男主有沒有事。

「沒事的,紀帥已經安全了,看那邊。」

駕駛員沖窗外一指,我正看見阿骨單手摟著紀辛晚,他另一只手翻進了飛行無比,兩人穩穩當當地坐在后排。

我呼了口氣,了把頭上的汗。

這時候磕不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倆不能死——他倆要是都沒了,我這段時間全白干!

反抗軍見任務完,立刻掩護我們離開了主城區。

飛行掠過科研所的一座座鋼鐵牢籠,無數的明管道織在城市上空,卻都笨拙地為我們讓路。

我呆著底下閃爍的冰藍建筑,一時間竟然十分恍惚。

那個在實驗室里打下手的級研究員,竟然真的離了控制,實現了自由。

此時此刻,我理解了紀辛晚。

他不只是為了自己的伴,更是想和對方攜手共建更偉大的事業。

讓彼此的名字存在于這片土地之上,遠比在實驗室中茍延殘地接迫,更讓人刻骨銘心。

不知怎麼回事,我突然有些慶幸。

雖然劇本難度高,還是死亡率極高的末世背景,比不上純小甜文的安逸舒適。

但在這個世界中的主角們,除了為自己的命運反抗,同樣也激勵了無數的「配角」和「路人」。

這樣的故事比單純的,更讓我會到了什麼東西更為寶貴。

嗯,到時候修完學分的結課總結就這麼寫。

9

來到反抗軍基地后,紀辛晚和阿骨了紀帥和阿骨將軍。

尤其是紀辛晚,由于本就是智力輸出型員,在和其他核心流當前的戰略后,得到了眾人的戴。

阿骨作為行走的人形武,自然負責起了反抗軍的軍事武備力量。

當然,他的主要任務還是保護紀辛晚不被刺殺,算是紀辛晚的護衛。

作為他倆的,額,見證者我呢?

那必然還是「顧研究員」。

一個小配能茍到現在,全靠我打不過就跑、還把智力點滿。

名分什麼的都不重要。

你倆談你倆的,我他哥,他我姐,咱倆各論各的就行。

我這個化工和生領域的專家,現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奔波在各個反抗軍據點間。

畢竟是平民組建的,還有些沒建設完畢的部分,都缺人。

我大多數時候都在協助一些醫療事務,指點一下能源采集。

有空還給人兼職打抗生素和修小家電,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生產隊的驢都沒我這麼賣力。

呵,姐這不是在攢人品,是在幫男主們攢人品。

畢竟我是他們帶來的人,必須要分擔一些團隊形象建設和神文明宣傳。

現在這麼懂事的配真的不多了,真的。

那天,我正在給反抗軍的小孩打疫苗,突然有個小孩跑來,告訴我紀辛晚和阿骨吵架了。

我把醫藥箱收好,拔就跑回核心據點。

馬,一天天地,都不給我省事!

我怒氣沖沖地走進據點大門,正要質問他倆怎麼又吵架了,卻發現門外站了一排反抗軍核心員,似乎都面帶愁容。

我皺起眉隨機問了一個:「老賀,這怎麼了,里面在干架?」

老賀是其中一個據點的司令,他沖我嘆了口氣:

「顧研究員,今天我們開會的時候,阿骨將軍突然闖了進來,要質問紀帥一些私事。」

「你不是不知道,阿骨將軍脾氣不好,只聽紀帥的話,現在他倆又鬧僵了,我們只能先撤出來等消息。」

我心里頓時升起不好的預:難道阿骨恢復記憶了?

按照他的脾氣,想起之前被囚待,大概率會因生恨,要是一個失控估計得當場掐死紀辛晚。

那姐白干了一場哈哈哈哈哈!

此時此刻,我真的想手撕了面前這扇大門,沖進去一人給一個耳刮子:能不能有話好好說!

原來 BL 文的配要經歷的,不是噶腰子、癌癥、惡婆婆和綠茶。

而是在男主互相狂的時候,完全不上手。

作為劇線的推進人,我很有存在的必要。

但這種況下,線崩了,我這劇也得崩。

我冷靜下來,試圖回憶著后續的劇

阿骨恢復記憶,發現自己曾經被紀辛晚囚用作實驗,頓時暴走傷人,并且差點掐死紀辛晚。

然而最后關頭卻還是心,自己選擇離開了反抗軍,結果被安保隊刺殺傷。

不偏不巧,安保隊趁著紀辛晚帶隊尋找阿骨時控制住了他,威脅反抗軍出核心員,否則就殺死紀辛晚。

之后的劇,只有在前期劇順利推進的況下,才能開啟。

我蹲在大門口,一臉滄桑得像剛犁了二畝地。

劇本是怎麼解決的來著?

我突然靈一現——原來、原來是這樣!

就在我出癡傻的笑容時,旁邊的核心員非常擔憂地看著我:

「顧研究員這是怎麼了?」

「磕了致幻劑?不像啊,這東西基地管得很嚴。」

「瞎說啥呢,人家是在思考科研問題迷了。」

「看著……智慧的。」

我在他們狐疑的眼神中站起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臉輕松。

現在,姐就是知曉劇本的尊貴人。

勇敢配,不怕困難!

10

沒過多久,據點大門被撞開了。

「紀帥!」眾人一臉驚訝。

穿著白的男人被死死按在門上,臉上有濺落的

他本就白皙的臉顯得更加破碎,金鏡片已經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男人冷漠地抬著手制對方,手臂上似乎是激活了潛能,泛著一道道金屬模樣的紋路。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該來的家暴現場總會來的,開了。

紀辛晚被他的手鉗制在門上,不得不仰起頭出脆弱的管,臉上卻還帶著任憑置的笑意。

這場面,看得我「咯噔」一下,差點覺醒了什麼新的 XP。

阿骨覺醒了殺戮本能后,面帶煞氣,下一秒似乎就能像碎白紙一樣,碎面前的白人。

他仰起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視著被錮的紀辛晚,嗓子低啞:

「你把我囚起來,改造我的基因和,我沒有辦法控制住想要……掐死你的!」

說完他居然真的開始手上用力,紀辛晚痛苦得悶哼一聲,卻依然沒有掙扎。

周圍的反抗軍員一時間都面面相覷,槍口都不知道對著誰。

紀辛晚的反應看得阿骨更加心煩意,手上的力度頓時加重了,他眼尾赤紅地冷笑著:「你怎麼不求我放了你,你求我!」

紀辛晚卻似乎很滿足地垂下了眼簾。

盡管都開始變,但他還是很溫地抬起手,抖著輕輕上了阿骨的臉頰,像是要拂掉對方臉上并不存在的淚。

當初給阿骨注基因藥的時候,他不敢說自己沒有一點點私心。

這是他的實驗,自實驗之初就只能為了自己的實驗而存活。

實驗沒有反抗的權利,必須為科學獻,只不過,這種科學是他所深深厭棄的。

心中有愧,就算是死在對方手里也是全。

紀辛晚死去后,阿骨的結局必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但是你倆圓滿了,我呢?

我這個修學分的苦配還在這觀呢!

阿骨似乎愣住了,卻在下一秒驟然怒喝一聲,狠狠住了紀辛晚的下頜,手指幾乎要碎他脆弱蒼白的皮

在場所有人都聽得見他的聲音:

「紀辛晚,我沒辦法殺你,但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

「什麼承諾、什麼真心,那只是你想要掩藏自己骯臟的謊話。在這個爛了的世界里,真心和承諾早就死了!」

說完,他松開了手,任憑紀辛晚落在地上急促呼吸,自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基地。

我只看了一眼他的方向,就扭頭來扶起紀辛晚。

他臉頰上還有紅的指印,就連角都還有,阿骨這次是真的下了狠手的。

他向我虛弱地道了謝,但臉上依舊十分落寞:

「阿骨他……想起來了。」

我扶著他去休息,邊安邊勸解。

畢竟配必修課程中,還有心理學的容。

「師傅,阿骨他心不壞,只是太過熱烈直白,不會那麼多彎彎繞繞,所以很容易傷,當初咱們也是有這個心理準備的,不是嗎?」

「就當他離家出走,生氣完了就好了,他會回來的。」

他輕輕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11

第二天,我是被砸門聲吵醒的。

反抗軍的司令們聚在我門口,一個個都面張,焦躁不安地走著。

我突然又有了不好的預

「顧研究員,紀帥帶隊出門去找將軍,結果被科研所的人設下埋伏抓走了!」

此時此刻,仿佛有人在我耳邊大喊:

「大師兄不好啦,師傅又被妖怪抓走啦!」

很好,一覺醒來,劇本里倆男主都不見了。

現在我神狀態神的。

我憋著心里頭的火,保持冷靜后主站在眾人面前。

此時此刻,不起眼的配到了臺前,了代理的「紀帥」。

雖然我并不想這麼出

風頭,但劇還需要推進,男主還需要找回,這是我的責任。

我穩住眾人,開始有條不紊地分工:

「各位不要驚慌,立刻準備營救紀帥,由東部和東南部據點負責。」

「另外的西北和西南的隊伍繼續尋找將軍,有將軍在,和安保隊對峙也有底氣。」

「有什麼消息,隨時和我匯總聯系。」

此前在各個據點協助的時候,我也了他們的量和實力,基本上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和各個核心涉過后,我選擇帶一小部分核心隊伍前往指定地點,和安保隊進行涉。

來到一廢墟空地,不遠是一大排銀的飛行

安保隊的人戒心很重,基本上都架設了重型武,對準了反抗軍的基地方向。

當先的是個中年人,看樣子是領頭的隊長。

邊還站著一個人,像是書記,抱著平板正在和隊長流。

我用目試圖捕捉紀辛晚,卻沒能找到。

想來也是,雙方沒開始談之前,肯定要把底牌好好藏住。

我不地走上前,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帶武

「這位就是安保隊長吧,我是反抗軍的技顧問。」

隊長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旁邊的書記開口,沖他低聲提示:

「叛逃的科研所級研究員,。」

我笑了笑,試圖讓場面輕松一點。

雖然對面的幾臺重炮都對著我腦門兒,炮口在冷的太下閃著

「隊長,我們是來談判的,用不著這麼張。這樣,先給我們看看紀辛晚是不是還活著,怎麼樣?」

我側了側出后面的七八個反抗軍核心員,試圖表達這邊的誠意。

如果談了,就算是換戰俘功。

反抗軍只要有紀辛晚在,局勢還是能挽回的。

隊長突然哈哈一笑,出金屬加固的牙齒,似乎并不屑于和我流。

旁邊的書記朝我微微點頭,禮貌地微笑著:

「顧小姐,我們隊長的意思是,這只是通知,你們沒有資格和我們平等談判。」

???行,耍賴是吧?

我呵呵一笑。

注意看,你們面前的這個小顧,能看到完整的劇本走向。

如果有人敢攔著修學分,那就不客氣了。

此時此刻,我也干脆撕破了臉,直接一抬手,后的反抗軍也都紛紛改換隊形,將我團團護住。

我站在隊伍中央,笑得像隔壁的惡毒配:

「隊長,我可能忘了提醒你們一件事。」

「紀辛晚不僅是反抗軍的統帥,他還有個更廣為人知的份——那就是科研所特高級研究員,十年才能出一個的天才,堪稱頂尖中的頂尖。」

紀辛晚的水平,在這種科技被嚴格封鎖的末世,是堪比一座城市的恐怖技力。

看到隊長和書記一臉狐疑,我干脆挑明了話頭:

「我只想好心問一下,你們能保證他上……」

「就沒有任何基因實驗的藥品嗎?」

隊長的臉驟然變得慘白,他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吼一聲:「立刻封鎖全部武備!」

可惜晚了。

一陣詭異的轟然聲突然從安保隊的中心傳來。

有安保隊的隊員驚慌大喊:「是土牢,土牢破了!」

那是一種將人封鎖在地下的便攜牢籠,一般就地取材合,非常方便行軍使用。

轟然聲越來越大,漫天刮起廢墟外的塵土,能見度驟然變低,天一下子暗淡下來變得昏黃。

我遮住眼睛,躲避風沙。

卻在抬頭天的時候,猛然在空中發現一個人影樣的剪影。

之所以不確定是人,是因為……

那人影背后,一對巨大的骨翼正緩緩扇著。

骨翼的單邊至有三米長,是由一段段的長骨聯結而,白得像是凋零的天使之翼,從那人的背后刺出,托舉他飛到了高空之上。

我猛然一驚:他果然還是服下了基因藥劑!

從公寓離開時,我偶然看到紀辛晚打開保險柜,悄悄帶了幾支我從沒見過的試管型號。

這一定是混合了某種原始鳥類的骨翼基因,外加其他的生基因制的。

在殘酷的末世,人類不斷尋求生的進化方式,基因改造就是其中之一。

紀辛晚終歸還是對自己下手了。

但此時此刻,我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原本的劇本里,他倆后期稱霸末世都是一筆帶過,就連紀辛晚服藥都沒有提到過。

如果阿骨吸收藥的后癥是失憶……

我看著天空中扇的巨大骨翼,莫名有些慌張。

12

正在這時,旁邊的反抗軍員突然大喊:「顧研究員

,那邊有人過來了!」

我從漫天塵土中努力看去,發現了一個悉的影。

難道是紀辛晚激發基因潛能后,他聞著味過來了?!

那可真是……太棒啦!

這孩子沒讓我心,脾氣發完了,總算知道自己回家了。

我剛想上前和他打個招呼,卻發現他盯著空中,一臉張。

「那是紀辛晚?」

我只能點點頭,向他解釋了一番:

「他為了找你被科研所的安保隊俘了,關在土牢里,結果自己服用了基因藥,覺醒潛能后跑了出來。」

「他服了藥?」阿骨皺起了眉,「那他是不是也會失憶?」

我欣地看了他一眼,這孩子終于知道替我說臺詞了:

「現在我們都不清楚,只能等著和他流的機會,況。」

阿骨似乎有些自責,抱著胳膊垂下了眼。

那樣子,活一條離家出走的小狗,之后興沖沖回來——結果發現家沒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試圖安一下:

「沒事,他可是紀辛晚,大名鼎鼎的天才研究員,你看……」

結果下一秒,我的余就瞥見一道雪白的影子飛速撲來。

阿骨比我的反應更快,他直接用力推開了我,我們兩人一起分頭倒在空地上,卻盯著剛剛肩而過的白影子。

那是長出了骨翼的紀辛晚。

他穿著潔白的制服,面蒼白,赤紅著眼,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們。

他的指尖全部長出骨刺,鋒利無比,巨大的骨翼緩緩扇,背后帶起一陣腥的氣息。

那種神態,像極了教堂壁畫上滴落淚的天使,重返人間進行的復仇。

「辛晚,你不認得我了?」

阿骨一臉震驚地著他,卻在下一秒被急速俯沖而來的紀辛晚單手死死拽住肩膀,離地面直接迅速飛空!

我在旁邊的地上看呆了,差點忘了爬起來。

原先的劇本當中,只簡略寫了兩人合力戰勝安保隊,雙方對峙多年后,攻最終稱霸末世。

可是沒告訴我,有這種老鷹捉小的劇啊?!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

讓我心梗的是,我眼睜睜看著一個男主帶著另一個男主,急速飛向安保隊的陣營。

難道姐要白干了?

我咬著牙,扛起了旁邊的重型機關槍。

給角了高級軍事芯片,保證自己不會被后坐力震得暈過去。

都到這一步了,姐必須完學分項目,不能白干!

我和其他幾個核心員一起大吼,帶著隊伍沖向了對面的安保隊,決定乘來個突襲。

對方顯然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慌了慌趕迎戰。

雙方火力越來越猛,我看著天上提溜著阿骨反復盤旋的紀辛晚,心對他默默豎了個中指。

你行你清高,爛攤子都我來收!

就在我快要忽略他倆時,頭頂突然刮起猛烈的一陣大風,我差點又間歇失明。

再睜開眼,發現是紀辛晚單手提著阿骨,在安保隊中飛速地行,所過之四濺。

他的骨翼不能飛還能抹脖子,加上底下還吊著人形兵阿骨,兩人簡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一黑一白配合得天,像是長著天使翅膀的地獄使者,在空曠的廢墟間,對仇恨已久的科研所展開了肆無忌憚的屠戮。

雖然但是,之中,我竟然……覺得有點好磕。

后來我才知道,畢竟是特高級研究員,雖然基因藥有副作用,但他用其他的分做了緩沖,短了發作時間。

也就是說,最開始他的確因為藥的排斥作用,很想殺了阿骨。

但后來他反應過來,和阿骨況后,兩人直接殺對方陣地,讓反抗軍得以奪取了不廢墟地界,擴大了不小的生存空間。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安保隊倉皇撤離后,紀辛晚扇著骨翼,將阿骨緩緩放在了地面上。

兩人渾,也不知道是安保隊的,還是彼此的。

紀辛晚吃痛,下意識用骨翼擋住自己,卻被阿骨輕輕分開,像是剝橙子一樣慢慢打開了他的翅膀。

發白的紀辛晚仰起臉, 沖他虛弱一笑,像是一捧破碎的天

「你看, 現在我們是同類了。」

「……那,你別走了好不好?」

阿骨垂下眼簾, 眼尾泛起了水潤的紅, 委屈得要掉下淚來:

「你說過,實驗終其一生都屬于研究員。」

「紀研究員, 我是你的 X065, 請你,別再丟掉我。」

之后, 那一對巨大的潔白骨翼緩緩合攏,將兩人溫地包裹其中, 像是末世當中一枚的繭, 孕育著新的未來、新的明天。

我蓬頭

垢面地站在旁邊, 端著機槍看著他倆, 笑得像個二百斤的傻子。

笑著笑著, 差點哭出聲來。

第一次見證這麼好的事,我真的想掉眼淚。

末世向來考驗人的殘酷, 可我卻能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見證新的開始。

我邊眼淚邊打開平板,認真地做著結課筆記。

然而就在下一秒, 我突然發現邊的都開始變得明。

原來,劇本完度達到了考核標準。

我也該返校了。

有些歉意地沖那枚繭揮了揮手,我扭頭往據點走去。

要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個世界,把好留給這個世界的人們, 讓他們繼續親手創造。

然而我的袖子被拉住了。

一回頭,紀辛晚和阿骨正笑著看向我。

他們并肩而立,一黑一白,背后是黃沙漫天。

「謝謝你,小顧。」

謝你的陪伴, 你是最好的見證者。」

我笑著點頭,心滿意足:

「別了兩位,祝你們……」

「每一天都能有新的開始!」

13

第二年, 我了唯一一個 BL 文配專業的學姐。

并且,有了五個嫡親的直系學妹。

我滄桑地們, 只差給自己點煙。

又混了幾個劇本后,我已經的老油條。

「學姐,咱們專業是不是難的?」

「畢竟是在雙男主文里面, 很容易當炮灰吧?」

「對啊, 是不是沒有什麼參與?」

我淡淡一笑,丟掉手中并不存在的煙頭,緩緩開口:

「炮灰不炮灰,全憑自己發揮。」

「就像那句話說的, 不是專業水是人水, 只要你肯發狠,啥專業都是好專業。」

「至于參與嘛……」

我看向們好奇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

「能夠見證別人的幸福,見證好的發生, 本也是一種參與。」

「即使是旁觀的視角,有時候,也能帶來不小的驚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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