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島》第 20 節 我磕的cp是真的

我是都督安排在皇上邊的細作。

一場宮變,我隨著皇上逃走,意外地穿了娛樂圈的黑紅花瓶。

發布會上,我第一次見到新劇的男主角。

天爺!他怎得長得和那狠辣的都督長得一模一樣?

巍巍地走到他面前,奴迸發,膝蓋一

男人微微上揚的丹眼瞇起。

他單膝下跪將我扶起,輕笑道:

「可真讓咱家好找啊。」

1

寧楚楚,穿越了娛樂圈風頭正盛的花瓶人。

原主走的黑紅路線,是殺到了二線,常年掛在熱搜榜上。

炒 CP、帶資進組、演技差、耍大牌……黑紅藝人準則的每一條都占盡了。

只要寧楚楚這個名字上熱搜,實時廣場一定是罵聲一片。

我也不明白,公司到底為什麼要捧

就因為這張臉?

人家都是今穿古,靠著現代知識在古代活得風生水起。

我倒好,古穿今,真真地是原始人開飛船,啥也不是。

意外地穿過來,花了大工夫適應這個世界后,經紀人丹姐給我遞來一個劇本。

古代權謀劇。

得,老本行了不是?

要知道穿越過來之前,我可是皇上的寵妃呢。

接!有錢不賺是笨蛋!

發布會當天,男主姍姍來遲。

進程已經過半,我還在拘謹地回答問題,會場大門傳來一陣

男人姍姍來遲,一西裝,姿拔,頭發梳得一不茍。

的臉上表淡淡,從容地在人群和閃燈的簇擁下走上臺。

導演和幾位主演已經迎過去,我一個人在原地凌

從男人出現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跳就開始加速。

天爺!這男人怎麼長得同我之前的主子,那位狠辣的九千歲一模一樣?!!

他在與導演握手寒暄時,黑眸卻越過來與我對視。

我忽然渾一抖,打了個冷戰。

不會的……不會是他的……

吧……

那個雪夜滿地的尸和鮮

我永遠都忘不了,他是怎麼用那柄沾滿的繡春刀,挑起我的下,笑著問我想不想活命的。

這個男人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人膽戰心驚。

魏瀾眼尾微微地上挑,笑意不達眼底。

我慌忙避開他的眼神。

導演轉過,招呼我過去:「楚楚,來來來,和魏瀾打個招呼。」

魏瀾……

這兩個字在耳邊炸開,我機械地邁步,不住地吞咽,好一會兒才走過去。

不知怎的,得不行,「撲通」一下,我就跪下了。

靠……

啊……

寧楚楚你就不能爭點氣?!

現場的瘋了一樣地按快門。

巍巍地低頭,太丟人了……

好一會兒,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魏瀾單膝下跪,大手握住我的手臂,力道不輕,聲音慢悠悠:「寧老師,行這樣的大禮,可真是……」

他湊近了些,放低聲音:

「折煞咱家了。」

靠北……

他真穿了?!

2

我在發布會上那驚天一跪,直沖熱搜。

導演對著笑呵呵地調侃:「看看,楚楚多敬業,還沒開機就戲了。」

我面無表地叉掉視頻。

「楚楚啊!你今天干得好啊!你看!熱搜上掛滿了你的名字!」

經紀人丹姐滿臉興,連連嘆:「不愧是魏瀾,娛樂圈難得的紳士,還禮貌地把你扶起來。」

不住地囑咐我:「魏瀾家世好、背景深,傍上這棵大樹,楚楚啊,你以后不用愁了!」

得了吧,我只想一頭撞鼠!

我了解過了,魏瀾這樣的地位,量驚人,不撕了我算好了。

本不想上熱搜,不想同他扯上關系。

這魏瀾,晴不定,讓人捉,更是一個鯊人不眨眼的瘋批。

我好不容易擺他開始新生活……怎麼會又到他?!

3

穿來這個世界之前,我是東廠都督魏瀾安在皇帝邊的細作。

魏瀾,東廠都督,位高權重,手段狠辣。

整個大昭都在攥在他手中,連皇帝都懼他三分。

那年冬夜,東家被錦衛和東廠的人團團圍住,我給小姐買瑞春樓的點心回來,被滿地的尸和鮮嚇得跌倒在地。

魏瀾笑容鷙,拖著滴的繡春刀走過來。

刀尖在雪地留下一道鮮紅長痕。

冰涼腥臭的刀尖著我的下

問我:「想活命嗎?」

我眼中噙淚,抖著點頭。

在魏瀾手下那半年,我見了更多腥。

每日戰戰兢兢,只想吃飽穿暖,留住一條小命。

或許是我長了一張不俗的臉,又或許是后來我為他擋了一箭,將他從荒山野嶺給背回來。

他開始讓我伺候他。

我的地位眼見著高起來,他的手下都我一聲「寧姑娘」。

但我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到這九千歲的霉頭。

直到那天,我撞見他傷重歸來,知道一個驚天大

魏瀾竟然是流落在外的皇子,生母被人所害。

他亦是吃了好多的苦,踩過了無數的尸山海,才走到今天……

皇子和太監,是截然相反的份。

怪不得他總是孤寂狠辣,戾氣滿滿。

給他包扎傷口時,男人看著我,蒼白的手指輕輕地勾住我的。

他忽然道:「你手真暖。」

我垂著眸。

炭火暖烘烘,竟無端地多了幾分旖旎。

這些年我孤一人,現下雖然命攥在這晴不定的男人手上,但至也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魏瀾忽然湊近,俊的臉上浮現一抹溫

鬼使神差地,我竟然憐惜地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他一向晴不定,周氣質惻惻,這會兒卻愣了好一會兒。

許久,他反握住我的小手,低笑一聲。

「膽子真大。」

可不是膽子大麼,我竟然……

對一個太監有了眷

4

從那之后,魏瀾總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越發與我親近。

他教我看書識字,帶我騎馬打獵。

我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

半年后,魏瀾卻將我送到一個地方,里邊都是要送進皇宮當妃子的

他嗅著我的發,黑眸深不見底:「小人兒,別浪費了這張臉,咱家這些日子教你的,該派上用場了。」

我臉發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原來……

原來,是我癡心妄想了。

無父無母,家境貧寒,從小被親戚賣到東家做婢

浮萍隨波逐流,四

可它是自由的。

而我寧楚楚,這輩子,命都攥在別人手上。

注定的不由己,還能有什麼選擇?

我被魏瀾送進宮里,了皇上的妃子。

新皇蕭桓登基不久,年輕氣盛,想要削弱魏瀾的權勢。

而我與眾多被魏瀾送進去的一般,為牽制皇上的工

送我進宮那晚,魏瀾輕輕地挑起我的下,左看右看,好整以暇地笑了。

「可真是,咱家都有些舍不得呢。」

5

蕭桓好些天才來后宮。

他是個俊逸的年郎,頗有太祖皇帝的風范,一心想著做個明主。

只可惜天資不高,所以魏瀾讓我來引他,讓他今后沉迷,不理朝政。

也許是我這張臉太過惹眼,他與我對視時竟然紅了臉。

紅燭搖晃,蕭桓輕聲地安我:「妃,莫要害怕,朕輕輕地來。」

才閉上眼睛,就聽見一聲悶哼。

眼的是飛魚服上的銀線,男人鷙地看著蜷在地上的蕭桓,慢條斯理地轉頭。

四目相對間,背上已經沁出冷汗。

魏瀾半邊在黑暗中,薄微揚,笑得有幾分瘋。

我嚇得退到床角。

魏瀾傾而來,步步近。

「都督!」小手抵著男人的肩膀,我哆嗦著,「您這是做什麼?!」

魏瀾長得英俊,眉宇間沒有太監的,倒是狠戾非常,眸子里有著極強的侵略

他抓住我的腳踝,拇指在瑩白的踝骨上不輕不重地挲。

太過親,我渾發怵,咬著瞪他。

魏瀾輕嘆一聲。

「咱家將你養得這樣,實在不想讓那蠢材將你玷污了去。」

我:「……」

您有事沒?!不是你讓我來皇上的嗎?

腳踝到一抹溫熱的潤,我驚得不敢作聲。

一個太監,哪兒學來的這些磨人的招數?!

魏瀾灼熱的呼吸一點點地上移,到大時,我慌忙按住他的腦袋。

「都督!您別忘了!進了宮,我就是皇上的人了!」

魏瀾抬頭,勾著角,撐起子湊到我面前:「娘娘,您是皇上的人,我是您的男人,有何沖突呢。」

怎麼不沖突啊!你可是太監!

6

娘的!這瘋子太監怎麼有這麼多花樣!!!

7

這樣畸形的關系持續了兩年,魏瀾不知給蕭桓下了什麼藥,這皇帝竟然一直以為與我同房的是他自己……

了大昭后宮最寵的妃子,不到一年就了貴妃。

魏瀾需求太大,夜夜將我折騰得死去活來。

耳鬢廝磨之際,他還不正經。

「娘子,夫君伺候得好嗎?」

「大逆不道!」我惱地想給他一掌,卻被他錮于懷中,「春宵帳暖這些日日夜夜,左不過差一個大婚。娘娘與咱家,與夫妻有何不同?」

夜夜疲累,醒來后我還要周旋在宮里的爾虞我詐。

本不喜歡這樣的日子!

蕭桓不適合做皇帝,他單純暢意,日日想著到外邊寬廣的天地去肆意游歷。

時在東家的深宅大院拘著,長大又在這四方宮墻里困著,我對蕭桓口中的煙雨江南和遼闊草原產生了無盡的向往。

朝夕相,我與他愈發聊得來。

而魏瀾什麼都知道,白日里他面不顯,夜里卻著我的下,笑得鷙:「娘娘,別忘了,你是誰的人。」

蕭桓日漸沉迷,我狐主的臭名在大昭盛傳,大臣們連連上書要皇帝將我廢黜。

玩樂誤國,時機已到,魏瀾終于攻破了皇城。

蕭桓嚇得魂不附,趕拉著我往他太爺爺準備的道奔去。

我猶疑了一會兒,蕭桓在道口急得大喊:「妃!快走啊!咱出了宮,就到江南去!」

江南……

我回看了眼大火外那道悉的高大影。

隔著這樣的熱浪,魏瀾將手搭在刀柄上,黑眸遙遙地了過來。

見到我那一刻,他一向淡漠的臉上出現了崩裂的表

好大的火,他卻不管不顧地朝我跑過來。

我張了張,想說的話堵在間。

算了,還是要自由吧!

我剛轉,就被那截燒得正旺的房梁砸了個正著。

8

醒過來,我已經穿越了。

火焰燃燒的噼里啪啦聲猶在耳邊,我猛然回神。

手機上的實時廣場還在不停地刷新。

發布會后,我朝著魏瀾下跪的舉直接沖上熱搜。

【搞什麼啊寧楚楚這個賤人,為了吸引我們瀾哥注意,真是臉都不要了。】

【這不是的慣用招數嗎,博眼球,下一步就是炒 CP 了。】

【特麼的,真誰沾上誰倒霉,瀾哥能不能不接這部戲啊?】

【這的后臺太大了吧?這眉弄眼的垃圾演技還能搭檔魏瀾演一?】

……

我心神不寧地靠在化妝間的椅子上,想著讓丹姐幫我推了這部劇算了。

化妝間的門忽然上鎖,我回頭看到了那張悉的臉。

魏瀾隨意地站在門后,黑眸不復鏡頭前的溫潤和煦,反而帶著風雨來的偏執和瘋狂。

他越走進,室的氣就越低,我快要不過氣來。

還沒反應過來,魏瀾就傾而上,我被他咬得一

「娘娘……可真是讓咱家好找啊。」

魏瀾離開我的,猩紅著眼死死地盯著我,好像要將我拆吃腹。

「你瘋了!!外邊都是!」

「我是瘋了!」魏瀾低吼著,「在你消失那一刻起,我就徹頭徹尾地瘋了!」

指間傳來一抹冰涼,我低頭一瞧,一顆大鉆戒閃瞎我的眼。

「要不要請他們進來,也讓你和我的看看我們倆是怎麼耳鬢廝磨的……」

魏瀾抱得我快不過氣:「別再掙扎,待會兒我就告訴外面的,我和你是什麼關系。」

著氣,迷茫了一下:「什麼關系?」

他頓了頓,低聲調笑。

「夫妻關系。」

我結結:「!!你你你你……」

9

我和魏瀾的 CP 從發布會結束后就開始炒起來。

丹姐又喜又憂:「這可是你飛升的大好機會,就是魏瀾那邊,他一向不喜歡緋聞,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他了。」

我滿腦子都是魏瀾,同樣一籌莫展。

他怎麼就追過來了?

他也死了?

好不容易奪權篡位了,不做皇上了?

丹姐忽然大一口氣。

「楚楚!」

把手機到我面前。

上面是微信的好友添加。

【你好,我是魏瀾的經紀人,方便談一談合作嗎?】

10

一開始我是嚴詞拒絕的。

結果丹姐直接拿出一份對賭協議出來。

我大驚失,原主怎麼回事?!

就這

半桶水的業務能力,哪來的膽子和公司簽對賭啊?!

趕到包間的時候,魏瀾和他的經紀人王杰已經在等著。

丹姐會來事兒,把我按在座位上,同王杰談得熱火朝天。

魏瀾在圈地位不低,名聲斐然,行以來從來沒有緋聞。

這一回,居然要親自和我這個臭名昭著的黢黑花瓶炒 CP?

丹姐眼睛都快笑沒了。

只有我知道。

魏瀾不是善罷甘休的人。

他看我的眼神,同他那時向權力的眼神一樣。

一步一步地蠶食,握在手心。

那時我心地逃離,錯地穿越。

恐怕是及他的逆鱗了。

也怪我,不更事,竟然對這樣一個活閻王春心萌

我神游天外,機械地夾菜吃菜,想要忽略所有的事。

直到一只大手制止我向蝦球的筷子。

魏瀾盯著我:「這是第四個蝦球,你不能再吃。」

席間忽然靜下來。

我一愣。

他極其自然地翻開我的袖口,看到皮如常后,才松了一口氣。

「過敏就不要貪。」他給我夾了一筷子白灼菜心,「小心得睡不著。」

那時眉心一吻后,我與魏瀾曾有過一段旖旎曖昧的日子。

我喜歡吃蝦,卻對它過敏。

有一回貪,不一會兒上就長滿紅疹,夜里更是高熱嘔吐。

魏瀾從城外趕回,發了好大的火。

他徹夜不眠地照顧我,我迷糊著想要撓,卻被他捉住手腕輕聲地哄:「楚楚乖,咱們不撓,要留印子的。」

我曾經以為我們是惺惺相惜,兩相悅。

可他轉頭就能拋下所有愫,將我送到龍床上。

我是恨他的。

哪怕自始至終,我只有他。

我放下筷子,輕聲道:「我吃好了。」

魏瀾一愣,面無波地放下筷子。

丹姐眼神在我和魏瀾間轉著,輕咳一聲,緩解尷尬。

「魏老師業務能力果然強,今天過后,還請您多擔待我們楚楚。」

接收到魏瀾有些冷漠的眼神,丹姐眼睛骨碌轉著,連忙擺手:「當然當然,我們楚楚有分寸,兩位大可放心,我們絕對謹言慎行,嚴格按照合同行事。」

來時我和丹姐從后門,離開時倒是被王杰拽著往大門去。

他長得斯文,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輕輕地拍了丹姐的肩膀。

「不用躲,今天一切都安排好了。」

11

回公司路上,我算是知道王杰那句「安排好了」是什麼意思了。

熱搜榜上我和魏瀾的名字后邊已經跟了一個巨顯眼的「」。

而我上車后,魏瀾在我后,「飽含深」地看著我離去的視頻,轉發已經幾十萬。

頂流的力量……

實在恐怖如斯……

【寧楚楚怎麼回事?拍一部劇談一個是吧?!】

【別拉我哥下水,我哥看不上這種花瓶。】

【貴圈真,連魏哥這樣的咖都不由己。】

【額……srds,我怎麼覺得配的?】

【樓上的拖出去!!】

【完了,我覺得……哥的眼神……好深,好不舍……】

我滿頭問號。

魏瀾天生眼尾上揚,時常暈著幾分薄紅,眼波流轉間,看狗都深

12

進組后,魏瀾力行地貫徹落實合同上所有的條款,每天和我時不時地「親」。

當眾給我送暖寶寶啦,給我訂了帶心拉花的咖啡,囑咐小廚房我蝦過敏不能吃蝦……

諸如此類。

我沒有原主那麼擺爛,穿過來后,我上課表演特別認真,就怕關鍵場合餡兒。

結果我的演技和原主相比實在好太多,網上的風評開始搖擺。

【不是……寧楚楚這路……演技還行啊。】

【有一說一,是真的漂亮。】

不要太多,我只惡心我們魏哥被這麼一個劣跡星纏上。】

【不是……又沒殺人放火、稅,哪里劣跡啦?!】

【等下,只有我發現魏瀾經常看寧楚楚嗎?(呦呦呦.jpg)】

劇組的談資也從「寧楚楚背后勢力好大」「魏老師上寧楚楚這個花瓶真是倒霉」變了「魏老師對楚楚真的好不一樣誒,我磕!」

他簡直是游刃有余,反倒我畏畏

我倆已經為熱搜上的常客,連帶著這部劇的熱度都高了起來。

連男二周盛都賊兮兮地來問我:「你和魏老師什麼關系啊?」

我面無表:「炒作關系啊。」

周盛笑死,他挑挑眉:「魏老師出道

十幾年,你可是他第一個緋聞對象誒。我覺得他喜歡你,你不覺得嗎?」

我沒作聲。

與其說是我不覺得,倒不如說是我不敢覺得。

直到現在我還陷在其中,強迫自己不要去理會,可當初的魏瀾,說,毫不猶豫地把我送進宮里。

我怕了。

周盛見我搭不理,反倒來勁了。

「下午我倆有吻戲,我幫你試試他?」

「吻戲?!」

我大驚,周盛惆悵地點頭:「對啊,不過我跟導演說了,我們借位。」

他自顧自地說著,語氣還有些委屈:「前幾天拍夜戲,我不小心扶了你的腰,當時魏老師就狠狠地刮了我一眼。」

?……還有這事?

那天路太,我差點摔倒而已。

吻戲……

我第一次接吻,是和魏瀾。

他極盡溫,開始是一即離,后來便壞笑著侵城掠地,好像要把我整個拆吃腹一般。

潤的慢慢地回籠,我臉上一熱。

下午的吻戲,周盛 NG 了兩次,磕磕地在我耳邊說:「魏老師好像要殺了我……」

我回頭,魏瀾一臉肅穆,眉心蹙著,心很差的樣子。

見我看過去,他松了眉頭,走到導演那里不知道說了什麼。

沒一會兒,他走過來,看著我,話卻是對著周盛說的。

「姑娘臉皮薄,拿起你的職業素養。」

接著,他按照劇本上的作,捧起我的臉,終于看向周盛:「我給你示范,好好看著。」

周盛傻愣愣地點頭,魏瀾溫熱的拇指已經抵在我的上。

他眉目含地看著我,低下頭來。

他的快要近手指的時候,上忽然一輕。

魏瀾……

微不可察地把手指移到了我的角,準確無誤地,吻在了我的上。

真是……

13

周盛目睹全過程,已經了我和魏瀾的 CP 頭子。

周盛:【我磕到了!!!】

周盛:【你們果然 SZD!!】

周盛:【喲喲喲喲喲喲喲喲.jpg】

我只能回他六個點以示尊重。

拍重頭戲那天,北城下起了雪。

翻著劇本,今天第一場戲就是主父兄沙場慘死,圣上聽信讒言,認定主父兄通敵叛國,連夜滅門。

主自小在宮里長大,聽聞噩耗,在雪地跪了一夜為家里求

心儀主的太子沒忍住來見主,卻也無計可施。

主不管不顧地夜闖宮門,拖著病在雪夜奔走,男二策馬而來,于漫天大雪中朝手。

「小六!我帶你走!」

自小青梅竹馬的太子站在城墻上,滿眼猩紅地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

旁的小侍衛耐不住,上前為他披上大氅。

「殿下,為何不讓郡主知道,這宮門是您下令開的?」

高大男人在風雪中閉上眼睛。

他恨自己是個懦夫,從前不敢同訴說意,如今也不能像那人一樣,不管不顧地帶掙開這天家束縛。

他是天下的太子,未來是天下的皇帝,要背負的太多太多。

他能做的,只是頂著父皇的震怒,下令將宮門一道道地打開。

救不了的家人,至,讓出去見他們最后一面。

至此之后,他與之間就是海深仇,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好……

……

從前和東家小姐一塊看話本,我就看不得這些。

做好了妝造,雪愈發地大,正是天時地利。

一走出化妝間,就與魏瀾打了個照面。

他一長袍,長玉立。

魏瀾真是天生的矜貴人,那件黑的狐皮大氅,質極好,與他極其相襯。

若是當初沒有那些變故,他就不會在東廠那刀劍影里爬滾,打得滿氣,讓人膽寒發怵。

而會是這樣,做一個清貴溫潤的皇子。

見我一單薄,他皺了皺眉,上前捉住我的手:「這麼冷?」

大手到我的背后,大概是想看看我有沒有暖寶寶。

掌心的溫熱傳來,倒我打了個哆嗦。

我下意識地往后退,瞪了他一眼。

魏瀾微不可察地彎彎角。

我偏過頭,不看他,往搭好的場地走過去。

14

為了追求真實,導演用的實景。

我跪在雪地里,不住地朝那扇閉的大門祈求。

「陛下!我爹和兄長忠心耿耿!我賀家絕無二心啊!

「放過賀家吧!小六什麼都愿意做!」

滿天的雪,周遭一片蒼白。

我好像回到了那個雪夜。

東家百來口人,全被東廠殺了個干凈。

那是我頭一回直面死亡。

一道影緩步走出來,魏瀾飾演的太子站在廊下。

我抬眼看過去。

男人滿臉憔悴,蒼白。

他的手垂在側,地握著,骨節都發白。

隔著雪幕對視,太子眼底的難以遮掩。

疼惜、愧疚、忍、疲累……那雙黑眸,包含了太多太多。

偏偏他不能,也不敢再靠近……

他求了父皇一夜,才堪堪地保下小六的命。

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卻那麼近,又那麼遠。

明明前些日子還好好地,如今一個落罪抄家前路未知,一個居于高位不由己。

我忽然想起初來這個世界時,為了彌補原主差勁的業務能力,我讓丹姐給我找了個表演老師。

培訓的時候,看的素材片段里有這樣一句臺詞。

【那是千山萬水的近,和近在咫尺的遠。】

我和魏瀾,小六和太子,不也是這樣嗎。

「求你了……」

求你了,救救我的家人吧。

話音剛落,我緒到了,眼眶中蓄了滿滿的眼淚,落珠一般地掉下來。

魏瀾……

你知不知道。

把我送進宮里后。

我每一天都過得很不開心。

進宮那天,我也是這樣,淚眼朦朧地揪著他的袖。

「求你了……」

別把我送給皇上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魏瀾聽到那句「求你了」竟后退了兩步。

看到我滿臉悲戚地落淚,他慌了神。像是再也忍不住地,大步走過來。

一雙大掌捧起我的臉,魏瀾滿眼痛,語氣又啞又:「別哭,別哭……」

15

我他麼的……

大哥你錯戲了?!

劇本里你應該閉上眼偏過頭去,裝作冷漠地說「回去吧」三個字。

就可以下一場了啊!

全場人都傻了,導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喊「咔」。

「魏,魏老師,你這自由發揮演得好,就是……就是不符合劇啊……」

魏瀾地盯著我,輕輕地抹去我的眼淚,才偏過頭說了聲「抱歉」。

更讓我崩潰的是。

接下來的重拍,魏瀾愣是 NG 了七八次。

我眼淚都流干了……

最后勉強過了,魏瀾扔下一句「抱歉」,借著補妝的理由離開。

拍到周盛騎馬帶我逃離皇宮的時候。

馬瘋了……

沒想到吧,我們吹求疵的導演。

用的真馬……

整個片場作一團。

周盛比我還害怕:「啊啊啊啊啊!!!姐!!!!」

我安馬,還得安他。

好不容易稍稍地把馬安下來,我剛想下馬,它給我來了一個起立……

一陣天旋地轉,恍惚中聽到有人我的名字。

睜開眼時,我被魏瀾牢牢地抱在懷里。

周盛呢,抱著痛得氣。

魏瀾把我抱到空地上,將我上下左右檢查了一遍,才重重地將我摁懷中。

「還好沒事,還好沒事……」

16

套了……

我腦子得很,到房車上等著回酒店。

車門打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丹姐。

一轉頭卻對上了魏瀾擔憂的眼神。

他正要進來,我趕忙推他。

「你要做什麼?!」

他握著我的手,了進來。

車門關上,隔絕外邊的風雪。

魏瀾掏出一雙厚子,抬起我的腳踝就要給我換。

「不是,你干嘛?」我想要回腳,卻被他牢牢地控制住。

魏瀾低著頭,默不作聲地幫我把的鞋下來,又拿干巾幫我干,仔細地給我套上子。

子上有一圈花邊,還有幾個小斑點。

想來是他著急隨手買的。

他的手好大,一只手掌在我的腳底,另一只捂在我的腳背上。

他坐到一旁的位置,手卻沒放開,我只好跟著他的作朝向他。

魏瀾垂著眼,看不清臉上的緒。

他敞開羽絨服,把我的放到他小腹那里。

整個作是那麼行云流水,不帶停滯。

熱源不斷地渡過來。

那回我把傷的他從荒山野嶺背回來。

初冬的溪水,冷到刺骨。

自此我落下了天一冷就疼的病。

魏瀾親自打獵,差人給我做了好些茸茸的冬

來的冬天,只要他在府里,就把我帶在邊。

一邊理公務,一邊把我的捂在他懷里。

有人進來,我得要屈,他反倒用大掌錮住我的腳踝。

他與下屬神自若地代事,拇指卻曖昧地在我的踝骨輕蹭。

我耳尖都臊紅了,等人走了,他才調笑著湊近。

「怎的這麼?」

……

氣氛太過安靜,只聽見他有些重的呼吸聲。

「周盛傷得重的,楚楚啊,你……」

丹姐哆嗦著聲音拉開車門,六目相對,猛地噤聲。

魏瀾面無表:「蹭你們的車回酒店,不介意吧。」

丹姐搖頭,哪敢介意啊!

回到酒店,魏瀾作勢要抱我。

我推他:「這附近有狗仔!我自己能走。」

魏瀾不聽,一下撈起,大步地走進電梯:「無妨。」

喂喂喂!我有妨啊!!

從前他手下殺手眾多我惹不起,現在他數以億計,我也惹不起啊!

炒 CP 就炒 CP,別一個順便把我也給創了……

丹姐十分狗地把門打開,魏瀾徑直走進去,把我放到沙發上。

我看著門口抬頭天的丹姐,趕趕人。

「你快回去,待久了我倆又要上熱搜了。」

「已經上了。」

我:「???」

打開手機,我和魏瀾的名字占了四個熱搜,倒底下才看見周盛傷的詞條。

實時廣場已經刷瘋了,我看得眼花。

更離譜的是,我和魏瀾的 CP 名都出來了。

什麼「魏寧折腰」「楚楚可魏」「寧是我的魏來」……

你們是不是忘了周盛傷了,別只逮著我倆薅啊。

我尊的好害怕。

17

一夜未眠。

翻來覆去地,我腦海里全是昨晚魏瀾走到門口,又急匆匆地走回來把我擁進懷里。

他聲音著,抱得好

「??我錯了……」

錯什麼呢?

錯在他留我一命,讓我得以上他?

錯在他急促又將我轉送他人?

魏瀾一向是自我的,他把我當工,又舍不得我為他人占有,大膽地與我在皇帝眼皮底下廝混兩年。

每至深,他都會一遍又一遍地問我,他。

可他總是不回應。

我翻出那時候他瘋了一樣給我戴上的那枚戒指。

忽然有些沖

凌晨五點,我打開門,正要敲響對面的門。

我要問個明白。

手,門卻打開了。

魏瀾的臉出現在門后。

他像是一夜未眠,下冒出一些胡碴。

「你怎麼……」

「怎麼了……」

我們同時開口,一時間有些愕然。

魏瀾側過,把我拉進房間。

房間很暗,也很冷,我打了個哆嗦。

魏瀾給我披上羽絨服,有些抱歉地說:「暖氣壞了,空調也壞了。」

外面正下雪,天寒地凍,我看著他上單薄的睡,有些氣急,一把揪他的領子,直接拽到我房里。

「你不會到我那兒去嗎?你要凍死你自己?」

我把羽絨服甩給他,坐到沙發上。

魏瀾低著頭,碎發垂在額前。

許久,他才說:「冷著,我就睡不著,我怕睡醒了,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如果不是我把你送進宮里,你怎麼會死?」

「那麼大的火,你疼不疼?」他半跪在我面前,抬起頭,眼底滿是痛楚和悔意。

魏瀾小心地把我的手按在他心口:「看到你的尸,我恨我自己沒護好你。

「我十三歲就進宮當了太監,那天,好疼,疼得我快死了。我想要報仇,我恨他,恨他占有我的母親又把他拋下,我要把他的一切都奪走。師傅說過,人一旦有了肋,就做不大事。我日日穿梭在海中,不知哪天生,哪日死。楚楚,我是個懦夫,我你,可我又不敢你。

「我這副殘缺不全的,怎麼配得上你?」

眼眶酸無比,我看著他,輕輕地開口:「為什麼從不問我的想法呢,既然不敢,又為什麼不讓我跟了簫桓?」

魏瀾猛地抬頭,眼中翻滾著掙扎與占有:「因為我自私,我怕你別人,我怕你再也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我又何嘗不是呢?」我淚眼朦朧地盯著他,「我也只有你了啊……」

眼眶的淚還是落下,他把頭埋在我的膝間,悶出幾聲痛苦至極的嗚咽。

淚水燙得我心底發,我把他的臉捧起來。

魏瀾湊近了,額頭抵住我的,不住地求我原諒。

我哽咽著捶兩下他的肩膀。

「以后,別再拋下我了。」

18

我和魏瀾宣那天,恰好是這部劇播完那天。

劇中的小六歷盡磨難,為賀家沉冤昭雪,太子登基為皇,男二戰死沙場。

小六帶著男二的骨灰, 回頭與城樓上的新皇遙遙相

BE,極致的 BE。

隔著海深仇的離別, 再也沒有相見的可能。

良的制作、完整的故事線、龐大的家國懷,這部劇了暑期檔的大劇。

我和魏瀾的, 無疑是給了劇一個現實版的 Happy Ending。

周盛直接轉發:【憋死我了, 終于能說了,魏寧折腰 szd!!!!】

靠在魏瀾懷里把玩著戒指,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猛地直起

魏瀾一頭霧水地看著我。

我的表極其嚴肅:「我是被燒死才穿過來的,那你是怎麼穿過來的?」

魏瀾怔了兩秒, 眼神開始飄忽:「睡一覺就過來了。」

「我不信。」

「真的。」

「我不信」

「我你。」

「我不……」

「不信?」

他傾過來,在我上輕吮, 纏綿又溫

「真的很你……」

魏瀾穿越番外

1

魏瀾已經守著那片焦黑的廢墟兩日了。

大雨傾盆, 手下人終于還是抬過來一面目全非的尸

像是卸了力一般, 他「撲通」一聲跪在一旁。

「督主!」

他像是什麼都聽不見, 只著手小心地把殘落的碎屑拼湊起來。

「別怕, 楚楚。

「我帶你出宮,我帶你去江南。

「我再也不你了, 好不好?」

……

人人都說,大昭完啦。

一個太監把皇上殺了,奪權篡位, 卻不當皇上,整日守著一個木盒。

好些日子了,魏瀾的府上進進出出許多江湖士。

聽說,是為了九千歲那早亡的夫人。

真是怪了, 太監還有夫人了!

魏瀾找了三個月,依舊沒有找到復活寧楚楚的辦法。

手下的人不過去他怎麼日夜不休,斗膽地說一句:「寧姑娘已經沒了!」

魏瀾只面無表,讓屬下去自領懲罰。

這天終于來了一個神神道道的和尚。

他一句「緣難盡」就喚起了魏瀾的希

二人關門庇護七天七夜后,和尚滿臉憔悴地離開。

人們走進屋子里是, 魏瀾躺在榻上,懷里抱著那方木盒,心口上著那柄繡春刀。

九千歲, 就這麼去了。

2

魏瀾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穿越到了有寧楚楚的世界。

王杰走過來, 遞給他一個劇本。

「這劇本不錯,就是主……風評不太好,我建議還是不接吧。」

什麼?」

「好像是寧什麼來著。」

「寧楚楚。」

王杰笑了:「你聽說過?」

魏瀾抬頭, 只說了一句:「我接。」

楚楚, 用今后再也不能回,換再與你相見。

值了。

崽崽小劇場

1

要寶寶這件事上,兩人遵循一個順其自然。

主要因為魏瀾上輩子是個……

嗯嗯。

他干事的時候,總是有種奇妙的不真實

直到楚楚懷孕, 他才真正地意識到, 自己真的有。

魏瀾從楚楚懷孕,吐到楚楚生娃。

一個不小心撞見偶像當街大吐特吐后大為震驚,隨機傳遍全網。

為此,很長一段時間里, 他的在他的超話發了很多孕期止吐小妙招。

2

周盛:「小寶!我是干爹!!!!」

魏瀾(微笑):「不好意思,親爹沒同意,你只是怪叔叔。」

周盛:「姐!!!!姐夫欺負我!!!!」

楚楚:「你我姐……那你應該是小寶的舅舅啊。」

周盛:「嗷!小寶!我是舅舅!」

魏瀾(保持微笑):「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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